第13章
林景鴻連忙和我道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知道水那樣燙�!�
他跪在床邊,捉住我直往回縮的腳,見我腳尖被熱水燙得通紅,眼里滿是心疼之色,居然低下頭,親吻了好幾下,嘴上還在不住道歉。
我驚叫了一聲:“林景鴻!你干什么!”
林景鴻抬頭看著我,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驚世駭俗的事,我連忙把腳縮回衣擺里,臉上緋紅如霞,結結巴巴地責怪他:“你怎么能親我的腳?”
因著我的反應,他也有些羞赧,微微起身,似乎想解釋什么。
我直接拿枕頭砸他,把他趕了出去。
為了逃避父親的責罰,次日天剛亮,我便早早地起床,借口要去書院,帶著兩個書童從側門躲了出去。
管家卻早有預料,背著手等在側門,身后還有一輛馬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漆木盒子。
我被他捉個正著,只恨沒有林景鴻在,沒辦法替我周旋,正要硬著頭皮和他說話,管家就恭敬地遞上了一張禮單:“少爺,這是元大人補給您的生辰禮物,連夜送來的,請您過目。”
“元白微送了這么多?”我詫異地接過禮單,掃了一眼,心里暗自算著費用:“他怕不是把這幾年攢的俸祿全用完了�!�
管家道:“少爺,您不該直呼師長的名字�!�
我沒理會,把禮單收起來,自去看那一車的禮品,隨便打開一個盒子,就看見一塊瑩白美玉,雕成小兔子的形狀,居然栩栩如生,十分可愛。
我把小兔子捏在手里把玩,嘟囔道:“怎么連哄小孩的玩意也拿來送我。”
管家道:“少爺,之前是您鬧著讓元大人給您雕一只兔子的�!�
他這樣一說,我才記起來。
那是幾年前的事了,我看別人有小兔子,心里也想要,就纏著元白微幫我雕一只。
我送了滿滿一盒玉石給他,讓他從里面挑最好的材料,元白微卻把我送去的玉石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還訓斥我玩物喪志。
后來李懸給我雕了一個,我捧著小兔子去跟元白微炫耀,元白微很不高興。
想必那時他已經(jīng)為我雕好了小兔子,只是礙于臉面,沒有拿出來。
為什么又要把小兔子送給我呢?
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年,我也不再是當年的小孩,看見玉雕的小兔子,雖然也覺得可愛,但不會再為它高興一整天了。
我合上盒子,隨口問:“元白微什么時候走?”
管家道:“已經(jīng)走了。一個時辰前,元大人還在您的房門前站了一會兒,怕打擾您休息,就沒讓下人通報�!�
我仔細想了想,我和元白微,居然還沒有好好地告過別。
從年少時就做的一個荒唐夢,渴望去摘鏡子里的花,撈水里的月亮,一廂情愿地開始,然后就這樣,糊里糊涂地結束了。
我不是特意去城樓看元白微的。
只是昨日李懸和我不歡而散,聽說他今日要去城樓操練士兵,我便攜了些糕點來看他,給他一個道歉的機會。
守城的士兵都識得我,知道我與他們家小將軍交情好,便放我上了城樓。
站在高聳巍峨的城樓上,我趴在那里,極力睜大眼睛,也只看到了一個騎在駿馬上的身影,遠遠的并不真切,卻仍覺得孤高淡漠。
元白微此行去西南,只帶了一名老仆,并一名小廝,除一輛青帷馬車外,另外套了兩輛車,裝的大都是書。
他當年是聲名赫赫的狀元郎,領了官職后,不知多少人逢迎,爭相送田送地,乃至金銀珠寶。若是一概不收,也會得罪人,所以元白微會適當留一些。
可我從未見元白微有什么花錢的地方,他活得清高寡淡,好像對什么都沒有欲望。
只有一次,他曾托人去促成一件事,就是在我入學之后,他進了書院當先生,除非他那日忙得抽不開身,不然一定會過來講學,盯著我讀書。
他很在意我讀書讀得好不好,不厭其煩地檢查我的功課,但我太貪玩了,總讓他失望。
我從小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是元白微敦促而成。
他做過很多讓我傷心的事,但在我受了委屈時,他也曾把我抱在懷里,耐心地解勸我;我生病的時候,他也會徹夜未眠、衣不解帶地照顧。
冷漠是真的,那些關心也是切切實實的。
我大約一輩子也看不懂元白微。
直到元白微的身影徹底消失,我才回過神,靠著城墻坐在地上,狼狽地擦眼淚。
有一方手帕遞到了我面前,我抬起頭,看見李懸冷峻的神色:“把眼淚擦干凈,別在我面前為了別的男人哭。”
我覺得很丟人,下意識否認:“我不是為了他,這里風太大了,吹得我眼疼�!�
李懸冷笑:“是嗎?那我?guī)湍憧纯囱劬�。�?br />
他捏著我的下巴,仔細端詳了片刻,然后低下頭,猝不及防地在我唇上親了一下,跟在他身后的兩個副將連忙背過身去,拼命咳嗽。
我紅著臉把李懸推開:“你干什么?”
李懸說:“我想了想,決定收回昨天的話,你和別的男人廝混,我還是要管的,所以不許哭了,待會兒送你去書院�!�
他起身,然后朝我伸出手,要把我拉起來。
我把臉側到一邊,就那樣晾著他,哼道:“你忘了一件事。”
李懸低頭笑了一聲,對兩個副將說:“今天就到這里,你們先下去吧�!�
等旁人都走開之后,李懸才半跪在我面前,摟著我的腰,輕聲哄我:“殷殷,寶貝,小公主,昨天都是哥哥的錯,就算我再生氣,也不該和你發(fā)火,對不起,原諒哥哥一次吧。”
我仍是不理他,李懸在我耳邊說盡好話,又是“心肝”又是“寶貝”叫個不停,我才略略緩和了神色,肯正眼看他。
一開口就帶著委屈的語氣:“你昨天那樣兇我,還不送我回家�!�
李懸握住我的手,往他的臉上打,他用力不小,臉上立刻浮現(xiàn)了幾個淡紅的指印,可他仍是不正經(jīng)地笑著:“這樣可以解氣嗎?不解氣的話,就打到解氣為止�!�
我連忙抽回手,輕輕推了一下他的肩膀:“誰要打你,我還嫌手疼呢�!�
他生了那樣俊美的一張臉,不知是多少姑娘的春閨夢里人,我有心想打他幾下,也舍不得下手。
李懸笑意更深,明知故問:“那殷殷原諒我了嗎?”
我不情不愿地說:“算了,再饒你一次�!�
李懸性情乖戾,我又驕縱,按理說是玩不到一起的,可我卻和他從小相伴到大。
究其原因,除了林景鴻時時在其中調停,更重要的是,只要我和李懸有矛盾,無論是誰的錯,李懸冷靜下來后,都會找我道歉。
每次爭吵之后,我都會擔心,會不會這次李懸就不來道歉了?
但事實證明,無一例外。
李懸扶著我上了馬車,然后坐到我的對面,我把食盒遞給他:“給你帶的糕點�!�
他微微挑眉:“你親手做的?”
“你想得美�!蔽业闪怂谎郏骸皬N房給我做的,我不想吃,拿來給你,你不吃就算了�!�
我伸手要把食盒搶過來,李懸攔住我,把糕點一碟一碟取出來,列在案上,甜香四溢,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李懸揀了一個酥油鮑螺,喂到我嘴里:“小饞貓,就知道你貪吃�!�
他俯身湊近我,曖昧地揉捏了一下我的臀肉,嗓音低啞地問:“這里也該餓了,什么時候讓哥哥再喂一次�!�
我嘴里含著東西,說不出話,只羞怯地搖頭。
李懸說:“想在書院里做一次嗎?在你每天讀書的地方,以后你每念一句圣賢書,就會想起我是怎么疼你的�!�
我垂著眼睛,咽下嘴里的東西,舌尖俱是甜蜜的滋味。
李懸低頭親吻我,我也攀著他的肩膀回應,在唇舌分開的間隙里,小聲說好。
我需要別人陪著我,一直陪著我。
那樣我就會很快忘了元白微。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不知是何緣故,我推開身上的李懸,正待細問,就聽書童道:“少爺,碰見林公子了,要請他上馬車嗎?”
我還沒開口,李懸就道:“你家少爺睡了,別擾著他�!�
書童忙應了聲,正要催馬前行,又忽地停�。骸傲止右呀�(jīng)過來了�!�
我心知不讓林景鴻上車,實在說不過去的,只得推了李懸一下,讓他閉嘴,又主動掀開猩紅氈簾,請林景鴻上來。
剛探出半邊身子,外面的冷氣就從衣領灌了進來,我下意識打了個寒顫,那邊林景鴻已握住我的手進來,即刻放下氈簾,責怪道:“別在外面吹風,仔細著涼了�!�
他的語氣比往日不同,更多了一份親近之意,眼里更是含情脈脈,生怕別人看不出來。
林景鴻做出這副情態(tài),我自然心虛,忙抽出手,正去揀糕點吃,李懸卻捏著我的下巴,往我唇邊擦了一下:“剛才偷吃,怎么不擦干凈呢,也不怕別人笑話�!�
他故意說得曖昧,林景鴻果然頓住,側頭看向我:“偷吃?”
我連忙解釋:“剛吃了酥油鮑螺,想是沾在嘴上了。”
見林景鴻神色稍緩,我心里提的一口氣剛要松下來,李懸就慢慢地道:“我說的不是酥油鮑螺,是剛才親嘴的時候,流下來的涎液沒擦干凈。”
我急著喝止,卻還是沒攔住李懸把話說完,再覷林景鴻的神色,已是蒙了一層陰翳,全不似往日的溫和俊秀。
“親嘴?”半晌,林景鴻才低聲問我:“殷殷,你和誰都可以這樣嗎?和元白微可以,和李懸也可以�!�
“不是的�!蔽蚁敕裾J,又不知怎么措辭。
李懸又要添亂:“什么不是?親就親了,有什么不敢認的�!�
我輕輕打了一下他的嘴,急道:“你少說兩句吧�!�
林景鴻眼角微紅,一字一句道:“是我誤會了。既然如此,你昨日就該說明白,你只是一時興起才逗弄我,看我為你意亂情迷,覺著好玩罷了。你說明白些,我也不至于傻乎乎地以為……”
他頓住,閉了閉眼睛,深吸口氣,才說:“算了,我早知道你不懂的�!�
片刻后,林景鴻冷靜下來,對李懸說:“你跟我下來,我有話和你說。”
李懸仍不知死活地握著我的手,像把玩什么精巧玩意似的,輕輕摩挲著:“有什么話不能當著殷殷說。當初我們說好了,各憑本事的�!�
我聽出他的意思:“什么各憑本事?”
林景鴻道:“殷殷昨日也親了我,他不懂這是什么意思,不見得你就比我好到哪去�!�
李懸沉下臉:“昨日我和殷殷鬧別扭,才給了你機會,你不會以為我和殷殷只是……”
我連忙趴進他懷里,去捂他的嘴,李懸睨著我,忽地頂了一下胯。
那東西正戳在我腿根嬌嫩處,我不由叫了出來,誰知聲音太嬌,連我聽了都嫌丟人。
李懸不說止住,反倒變本加厲,越發(fā)放肆,又頂了幾下,我咬著手指,卻還是從鼻腔里哼了幾聲,羞恥得眼淚都出來了,只急著往林景鴻懷里去。
林景鴻一面厲聲喝止李懸,一面過來抱我,手忙腳亂之間,竟把我的衣襟弄得散亂開來,露出脖頸處雪白一片。
兩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我正要從李懸身上爬下來,就被林景鴻按住,他清瘦的手指按在我的頸側,居然有些顫抖。
“是誰?”他咬牙問。
我看不見自己脖頸處是什么情景,但聽林景鴻的語氣,想必上面有不少吻痕,這些日子我過得稀里糊涂,身上的印子總也不消,倒分不清是誰留下的。
我打開林景鴻的手,攏上衣襟,刻意冷淡道:“不關你的事�!�
本以為這樣林景鴻就會識趣不問,他卻忽然攥住我的肩膀,迫我和他對視,我看見他眼底皆是痛楚之意,心里一緊。
“殷殷,你對我無意,我也不會強求,但有那么多人打你主意,我很怕你被別人騙了身子。你要知道,如果真的喜歡,就不會一味占你便宜,卻不為你將來負責�!�
恰巧這時馬車停下,想是到了書院,林景鴻冷聲讓李懸下車,兩人一齊往院墻那邊走了,也不知要說些什么。
我在馬車上坐著出神,忽然解開衣帶,看著胸前、腰上、甚至手臂上,那些像花瓣一樣的印子出神。
難道我被騙了身子嗎?
難道做快樂的事,也是錯誤的嗎?
我胡思亂想地坐在書院里,元白微走后,新請了一位先生,說話不緊不慢,我卻一句也聽不進去,只在紙上亂涂亂畫。
墨用完了,我對旁邊說:“宋雪庭,給我研墨�!�
說完才看見身邊空蕩蕩的,這才記起宋雪庭為了宋從安的病告假了,我往日被他照顧得太好,什么都張口讓他做,此時缺了他,竟覺得大不習慣。
旁邊忽然坐過來一個人,是尚書家趙公子,他上次為我引了宋從安離開,自己卻被打暈,我亦覺得十分虧欠他,此刻他來找我說話,我便提出要在酒樓里宴請他。
趙公子覆上我的手,溫存地揉捏了一下:“能幫上殷殷的忙,我心里也覺著高興,千萬不要和我生分,若真過意不去,不如賞臉去我家里玩兩日�!�
我被他摸了手,渾身直起雞皮疙瘩,恨不能趕緊抽出來。
忽地想到近日常被耳提面命的一句話,便問他:“是單去玩兩日呢,還是你想占我便宜?”
趙公子一怔,眼神也暗了下來,啞著嗓子問:“殷殷這是在暗示我嗎?”
他俊雅的臉上,居然浮現(xiàn)出十分激動的神色,不顧在學堂之上,就失態(tài)地貼過來,抖著手去握我的腰,手心滾燙得如烙鐵一般。
“殷殷的腰真細,之前我們便私下說過,不知誰能有緣一握,沒想到今日……”
我猛地起身,拿茶水潑了他一臉:“滾。也不看自己是什么貨色,就敢輕薄我!”
果然,我還是忍受不了被別人碰,我只覺得惡心。
也許李懸在我心里,終究是不一樣的,所以他要我身子的時候,我才沒有抗拒。我竟現(xiàn)在才想明白。
那尚書公子被我潑了茶水,我以為他必要尋釁滋事、找我麻煩的,卻不想下學之后,他不僅不發(fā)怒,反倒殷勤地湊上來。
我冷下臉道:“你再這樣不知死活,我就不客氣了。”
趙公子只一味看著我,眼里隱有癡迷之意:“殷殷居然連生氣都這么好看�!�
我正要使小廝啐那趙公子一口,就被人搭住肩膀,輕輕按了一按。
隨后一道慢悠悠的聲音傳來:“再好看也不是趙公子可以肖想的,還是言語注意些,仔細給自己招來禍事�!�
我聽得是李懸的聲音,便不由帶上了笑意,連被登徒子糾纏的怨氣也盡皆消散了。
趙公子面色一僵,朝來人作揖:“小將軍�!�
李懸祖父是開朝元老,威名赫赫,蔭庇后輩,乃至合族都受倚重的,李懸父親又是鎮(zhèn)守邊疆的大將,屢立戰(zhàn)功。趙公子心有忌憚,也不會和他頂撞。
李懸也不還禮,只乜了他一眼:“還有事嗎?沒事我就帶殷殷走了。”
我嗔道:“你問他做什么,我去哪里,和他有什么干系�!�
說著我便和李懸走出學堂,把那趙公子遠遠拋在后面,又過了一條曲徑,來到書院后一處臨水之軒,常有人在這里看書的。
李懸敲了敲房門,里面并無聲響,他便把我推了進去,自闔上門。
我記起他在馬車上說的話,明知他要做什么,先是覺得羞怯,隨后又惱起來,故意給他臉色看:“你少來這一套,每日里找我就為了這事,我看林景鴻說得對,你就是圖一時之樂,想騙我身子�!�
李懸笑起來,捏了捏我頰邊的軟肉:“你倒聽他的,那我說過多少次要去你家提親,你卻轉眼就忘�!�
我別過臉,不讓他碰我:“我才不要。別人都知道你和林景鴻是一對,結果你兩個散了,你卻來我家提親,別人該以為是我勾引了你,才讓你這樣始亂終棄�!�
李懸低下頭親我,又把我耳垂含吮了一遍,弄得我渾身酥軟,他方才移開。
這樣還不住,他又壞心眼地說:“本來就是殷殷勾引的我,從殷殷長大之后,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是在勾引我,或者你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里,我就要被你勾得受不住了�!�
我瞪了他一眼:“照你這么說,就都是我的錯了?”
“別生氣,寶貝,都是玩笑話�!崩顟覔ё∥业难�,低聲說:“是我早就對殷殷有意,整日思想,終究有些福氣,把心尖上的小公主哄到了手,每日親近一番,才能略解相思�!�
我被他甜言蜜語哄得昏了頭,早就忍不住露出笑意,又連忙板住臉去說他:“少拿這些話唬我,反正我今日不依你�!�
李懸散漫笑了一聲:“是嗎?”
他的手摸進我腰間,貼著肌膚揉捏,輕一下重一下,像是在調撥琴弦,我忍不住軟了雙腿,倒在他懷里,微微喘息著。
腰間卻硌到一個冰涼的硬物,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林景鴻送李懸的那根玉笛。
我一直覺得這是他們兩人的定情信物,此時見了,猶如在興頭上澆了一盆涼水,心里大不自在,只管解下那玉笛,想要擲到地上,又覺得不太妥當。
李懸倒不關心我要如何,只顧著扯我的衣襟,使我肩膀上的衣衫滑落到臂彎,他又吻我的肩膀,親得我那片肌膚酥麻麻的。
然后他道:“上次就說要把這玉笛送你,隨你處置吧。”
我見他這態(tài)度,倒不像有留戀,心里稍松快了一些,仍把玉笛還給他:“我才沒有那么小氣,給你仔細收好,畢竟是林景鴻的一番心意�!�
李懸想了一想,把玉笛接過,和我耳語了兩句,盡是些下流的話。
我羞得耳朵都紅了,拼命推他:“絕對不行,怎么能把玉笛塞進……”
剩下的話早被李懸吞了去,只聞得衣衫摩挲、溫言軟語,片刻后,我抓著李懸的手臂,驚叫了一聲,那處被他如何狎玩,竟是不能細說了。
這晚我被李懸抱回府里時,早已人事不知,湊巧又逃過了父親那邊的責罰。
接下來幾日,父親越發(fā)忙了,抽不出空理會家事,我便同李懸不分黑天白日地日日廝混,把元白微、林景鴻等人都忘得一干二凈。
直至有一日,李懸有事不得陪我,我生了一頓氣,把他盤問了一番,才知他師父到了京城,他理該去謁見的。
我這才記起,之前我求李懸請他師父來,就是為了給宋從安治病。
雖然宋從安把我推下懸崖之事尚未有個交代,不過宋從安那般病弱可憐,讓我見死不救,終究于心不忍。
但李懸如今聽不得我在他面前提別的男人,我正想著如何委婉地把宋從安的事說了,李懸就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也沒那么蠢,去救一個對你有非分之想的人。若你再敢提,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到時候你再喊疼,我也不依你了�!�
我聽他這么說,只能把此事按下不提,悄悄使了個人,去公主府打聽宋從安的消息,得知他還好,也就不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