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那逆子時刻盯著她,她在這個會議里的每一句話,自然也?都被他聽得一清二楚,它既然知道她會讓組織成功制造出足夠的破膜機,那么接下來它就?不需要為組織的事業(yè)操心了,它只需要做到一件事,就?可?以保證自己的成功。
那就?是殺了景姵。
在逆子看來,景姵是唯一一個跟它同一層次的存在,是唯一的變數(shù),唯一一個在組織必勝的局面?下還有可?能釜底抽薪,扭轉(zhuǎn)乾坤的人。所以只要殺了景姵,就?等于提前?獲得了勝利,就?可?以高枕無憂。
可?是現(xiàn)在要殺景姵是很難的,因此必須從別的方面?入手,迂回達到目的。
因此,抓捕她的手下,使得他們?成為逼迫她的籌碼一定是當務(wù)之急。
景姵早有防備,她一直以來都把她的手下們?隱藏得很好,就?好像他們?不存在一樣。但是即便如此,一個機構(gòu)要運作起來,終究還是會有一部分人會留下可?能曝光的痕跡。她不會小瞧那逆子和蝴蝶效應(yīng),她相信那些痕跡已經(jīng)被那逆子發(fā)現(xiàn)了。
所以這份名單上的手下,就?是那些留下過痕跡,很可?能已經(jīng)被逆子發(fā)現(xiàn)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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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沒有留下痕跡的,她早就?已經(jīng)下過命令,全部隱匿起來了,解謎情報屋已經(jīng)閉店了。
這些人數(shù)不多也?不少,且分散在世界各地?,她必須依靠華蘭。
……
十二生肖學院,晨光烈烈,新的一天開始了。
陳墨和鳳漪蓮注意到唐俏俏今天狀態(tài)有些不對,總是出神,有些六神無主的樣子。
陳墨:“你怎么了?被你爸罵了嗎?”
“你才被你爸罵了�!碧魄吻畏藗白眼,又偷偷瞄向邊上景姵的座位,空蕩蕩的。阿錦還沒來上課。
“你們?怎么回事��!”陳墨像是受不了了一樣嚷了起來,扯著鳳漪蓮吼:“我真?的受不了了,每個人都有秘密,還要被我注意到苗頭?,龍姐那個渾身上下都是謎語的就?算了,瑛姐就?算了,現(xiàn)在連唐俏俏這個沒腦子的都有秘密了��!蓮花!我們?是突然跟不上時代了嗎!每個人都有秘密,就?我們?沒有��!”
“混蛋,你誰沒腦子!”唐俏俏拍桌暴起。
兩人馬上扭打起來。兩人從小打鬧到大,鳳漪蓮見怪不怪,在邊上繼續(xù)玩魔方。他不覺得唐俏俏能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畢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唐俏俏是最單純直率的那個,會惹點麻煩,但是大禍從沒有,還算靠譜。
上課鈴聲響起,唐俏俏和陳墨才停下打鬧,只是老師在臺上講了沒兩分鐘,唐俏俏眉飛色舞的神情又低沉飄忽了起來。
不重要的人和事很容易被大腦判定為垃圾而扔進回收站,因此唐俏俏一開始完全沒能意識到家族秘寶的失竊可?能與自己有關(guān),直到回屋的路上,她的腦中?才驟然閃過一個名字。
這名字她太久沒想起,以至于跟這個名字的主人當朋友的事,久遠到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她喃喃出聲:“龍玲。”
……
窗簾緊緊拉著,隔絕了外界的所有光線,黑暗的房間內(nèi)空氣有些渾濁壓抑。
門被打開了一條縫,站在門口的男人將手上的盒子扔給了坐在床上的女?孩。女?孩看著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十分年輕,皮膚蒼白,五官精致,只是眉宇間有一股郁氣,眼神冷漠陰鷙。
正是龍玲。
“你不是想要唐家的刀嗎?這是最適合你的一把,拿去吧�!蹦腥�。
纖細蒼白的手打開盒子,露出躺在里面?的一把刀身漆黑無光,散發(fā)著不祥氣息的短刀。刀柄上的族徽十分眼熟,猙獰的怪物頭?上有兩個長長的兔耳,是……返祖家族唐家的族徽。
龍玲頓了頓,隨即手激動地?顫抖了起來,“這就?是傳中?唐家的那把刀?真?的給我嗎?”
唐家的先祖是刀匠,技藝高超,在宇宙大融合期專門給國主造鑄造刀劍的,因此現(xiàn)在家里收藏有很多價值連城的,砍返祖人跟切瓜一樣簡單的寶刀名劍。她當初跟唐俏俏交好是帶有能從她手上買到一把殺景姵的心思,只是當時她不知道,唐家居然還藏有這樣一把妖刀,否則她一定會更加用心地?討好唐俏俏。
“你既然加入了組織,總得派上用場。你的宏愿不是殺了龍錦嗎?組織給你這個機會,你不會讓我們?失望吧?”
提到景姵,龍玲的表情猙獰了一瞬,“我會讓你們?看到只要給我機會,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失望!”隨即她猛然伸手握住了那把刀的刀柄。
男人瞬間做出了戒備地?姿態(tài),聽只要握住刀柄,就?會被刀的魂靈附體?,實力暴漲,同時不分敵我。
空氣繃緊,心跳微微加速。
時間過去了數(shù)秒。
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龍玲臉色變了變,從激動變得難以置信,“為什?么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不是只要握住就?會擁有被附體?一樣的強大力量嗎?!是因為需要鮮血激活嗎?”
著,她便毫不猶豫地?握著刀朝著自己的手臂上割了一刀。刀鋒極為鋒利,瞬間在她手臂上劃出深深一刀傷痕,鮮血頃刻嘩啦涌出,頃刻便淋了被子一大片。
可?即便給這把刀飲了血,龍玲也?沒有感受到任何力量涌入自己的身體?,就?好像這只是一把再普通不過的刀。
龍玲急切又不解地?看向男人。
男人也?很意外,他拿出手機,直接打電話給江清報告這件事。龍玲也?不顧胳膊上的傷,探著身子豎著耳朵去聽江清的話。
“這樣嗎?這么看來,也?許那把刀不愿意接受龍玲作為它的持有者。”電話那頭?少年清冷的嗓音道。
龍玲愣住,隨即青筋在額頭?浮現(xiàn),整張臉陰沉到有些猙獰了起來,“因為我是普通人嗎?連一把刀也?在意一個人是不是返祖人?”
“龍玲,你不如想想你能做到哪種程度,唐家這把刀是有靈的,它被唐家關(guān)了幾百年,想必也?不想隨隨便便被弱者持有。”
“它想要的不就?是殺人飲血嗎?這有什?么難的?只要給我一次機會,我能做得比它的歷任持有者都更好!”龍玲咬牙切齒道:“它的歷任持有者最后不是都拋棄它憎恨它嗎?我就?不會!”
“你跟我沒有用,龍玲,反正你想要的刀已經(jīng)送到你的手上,你能不能握得住它得看你自己的本事。這是你唯一的機會,組織不養(yǎng)閑人,新的時代也?只有具有才能的人才能活下來。”江清冷漠地?:“如果你不能讓它為你所用,我就?會把刀收回�!�
吧嗒。電話被毫不留情地?掛斷了。
龍玲牙關(guān)咬得幾乎要流血,心臟都恨得痛起來了,她死?死?盯著手上這把刀,“我會向你證明我絕不是而已,我會證明我的決心。沒有人比我更適合做你的持有者�!�
著龍玲從床上下來,絲毫沒管手臂上嘩啦啦流血的傷口。
此時,她家大門外傳來龍安康和安謠吵架的聲音。
“你剛剛什?么意思?在電梯上跟誰眉來眼去,青天白日給我戴綠帽子?!”
“你有病吧,拜你所賜,我現(xiàn)在出門都戴著口罩,生怕給人認出來,那人是誰我都不知道!”
“又開始怪我了?我以前?沒給你好日子?是誰費盡心思勾引我的?”
“龍安康,你嘴巴放干凈點!如果不是因為玲玲,我早就?跟你離婚了!”
“你少在那里給自己攬功,你為玲玲做過什?么?這些日子飯都是我在做給她吃!”
自從過上這種在他們?眼中?乞丐一樣的日子之后,這個家往日的和睦安寧就?不復(fù)存在了,安謠不再對一個窩囊廢溫柔小意,龍安康越發(fā)感到落差,便越發(fā)窩里橫,從一日一吵變成了一日三?吵。
大門打開,戴著口罩和鴨舌帽,做賊一樣生怕在外面?被認出來的龍安康和安謠進來了。龍安康手上提著剛買的菜,安謠則挎著個有些舊的在二手市場賣不上價的名牌包,拎著一個小蛋糕。
看到龍玲難得地?從臥室里走出來,安謠的怒容上勉強擠出一個笑,“玲玲,看媽給你買了——�。∧愕氖衷趺戳�?”
看到龍玲一手的血,安謠大驚失色,身邊的龍安康反應(yīng)更快一些,幾步過去,“你這——”
聲音卡在咽喉,龍安康定在了原地?,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到深深插入他的胸口的黑刀刀柄上的是一只蒼白瘦削的手,順著手臂往上看,看到了他的女?兒冷酷的面?龐。
安謠慢了兩步來到,看到這一幕,表情凝固了。
“抱歉了,對不起,你們?會原諒我的對吧?這一切都是為了完成我們?最初的愿望——我會化龍,我會獲得力量,獲得一切!對不起,對不起,媽,爸,反正你們?在之后的時代里,也?不可?能活得下去……”
從龍玲房間里走出來的男人看著眼前?的一幕,驚愕地?呆立住了。
濃艷的鮮血刺目地?在瓷磚上流淌著暈染開來,越來越大,幾乎要將整個客廳都染紅了。而龍玲跪坐在安謠的身體?上,刀子一下一下發(fā)瘋一樣捅刺著母親的尸體?。
女?人仰倒在地?上,擴散開的瞳孔仿佛還難以置信地?看著她的女?兒。
不知道過了多久,龍玲喘息著終于停了下來,她的身上,臉上已經(jīng)濺滿了父母的鮮血,眼神決絕又癲狂,“怎么樣,看到我的決心
殪崋
了嗎?”
漆黑的刀靜靜的,就?仿佛龍玲是在對著死?物發(fā)瘋。但是過了一會兒,龍玲感覺到一股令人著迷的強大力量從刀柄,順著她的手臂,決堤洪水般涌入了自己的體?內(nèi)。
她坐在母親的尸體?上,猛地?仰起頭?,劇烈的疼痛讓她脖子上的青筋都瞬間鼓了起來,她痛苦得渾身顫抖,面?龐卻?又流露出些許的享受之色,她暢快地?感受著她夢寐以求的力量,“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這時,龍玲忽然出聲:“喂�!�
“……什?么?”
龍玲轉(zhuǎn)頭?看著他,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叫男人脊背莫名汗毛豎起。她緩緩:“這把刀的力量遠不止于此,我要讓它發(fā)揮最大的力量,幫我一個忙吧�!�
……
唐俏俏坐立不安地?熬過了一天,好在她派去調(diào)查的人給力,不到一天時間就?有了結(jié)果。
放學后,她坐上車,翻看著手上的資料。
龍安康一家三?口現(xiàn)在日子過得很不舒心了,因為國際法庭上的那個視頻,龍家知道了龍安康竟然是圍剿家主的參與者,這引起了族人的憤怒和不滿。
龍家原本只是對外斷絕了跟龍安康一家三?口的關(guān)系,但是考慮到到底是龍家的血脈,所以還是給了他們?充足的錢財,叫他們?一家三?口過著富足的生活。
但是經(jīng)過這件事之后,他們?徹底斷掉了龍安康的所有資金來源,并?且有些族人還私下進行了一些打擊報復(fù),別墅也?因為交不起高額的物業(yè)費住不起了,龍安康只能帶著妻女?像過街老鼠一樣跑到四環(huán)以外的犄角旮旯躲起來,生怕被找到。
只是龍安康還算有點運氣,干的那些爛事證據(jù)鏈不夠完整,所以逃過了牢獄之災(zāi)。
資料上顯示,龍安康一家三?口現(xiàn)在住在五環(huán)外一個名為西江苑的超大型小區(qū),住著十幾萬人,可?見有多熱鬧和擁擠。對于曾經(jīng)要么住在返祖家族超大地?盤,要么住在高檔別墅區(qū)的一家三?口,想必難受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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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環(huán)外,真?夠遠的。算了,出發(fā)吧。”唐俏俏煩躁地?。
她懷疑刀的失竊跟龍玲有關(guān),因為她想起龍玲曾經(jīng)接近她就?是為了想要得到唐家的刀。只是想要買唐家刀的人多的是,唐家的刀劍純純是有市無價,所以當時沒人多想�?�?是現(xiàn)在唐俏俏突然就?懷疑起來,龍玲真?的只是想要普通的刀劍嗎?
這樣一懷疑,她就?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漏嘴過,畢竟她當時挺傻的,還學人家借酒消愁,結(jié)果沒幾口頭?就?暈了。而唐家的刀劍再厲害,確實能傷得了返祖人,但是景姵可?不是一般返祖人,龍玲一個普通人怎么敢以為有了唐家的刀劍就?能殺得了她呢?
她確信自己連鳳漪蓮和陳墨都沒有過,就?算不小心了這兩人一定也?會替她保密,因此龍玲是她知道的唯一一個可?疑人物。
她已經(jīng)是名義上的唐家家主,如果丟刀真?的是因為她不小心漏嘴讓人知道了,唐家的這場危機的大部分責任就?都在她,她必須親自去搞清楚。
當然了,她不會認為刀是龍玲去偷的,畢竟龍玲一個普通人能悄無聲息潛入一個返祖大家族偷走家族秘寶也?太荒謬了,她只是要跟龍玲問清楚,她是不是把刀的事透露給別人,從而順藤摸瓜找到盜竊者。
因為不認為龍玲是直接關(guān)系人,所以唐俏俏沒有急著跟任何人透露這件事。
……
漂浮在某片海域上,肉眼無法看到的可?移動泡泡內(nèi),鋼筋混凝土的高樓鱗次櫛比公園、樓房、幼兒園和學校,應(yīng)有盡有,儼然是一座繁華都市。。
江清把結(jié)束通話的手機放到桌面?上,“為什?么要特地?派人去唐家偷刀給龍玲呢?那女?人雖然足夠狠毒,但是到底就?是一個眼界狹窄的弱者,給她再強的外力,她能做到的事也?很有限。”
龍玲早就?是個輸家,而且是狼狽至極的輸家。
【相信我,她會帶給你意想不到的驚喜�!磕X子里的聲音。
果然在不久之后,江清就?收到了下屬發(fā)來的情報,龍玲殺死?了龍安康和安謠,得到了刀的認可?。
即便是江清,在心里都不由得冒出了“毒婦”兩字。龍安康是個人渣,安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是不得不,他們?唯獨很對得起龍玲這個女?兒,結(jié)果龍玲竟然為了得到力量可?以毫不猶豫將他們?殺害。
難怪刀會認可?她,連疼愛自己的親生父母都可?以殺的人,她還能對誰下不去手?還會為了誰而自殺放棄這把刀?
但換句話來,龍安康和安謠都是自私自利到骨子里的人,兩個人結(jié)合生出一個更加自私自利連他們?都可?以拋棄的惡種,也?很正常。
然后,下屬了龍玲的請求。
“亞環(huán)那小子就?在這里,如果您同意,我們?可?以馬上開工。”那邊男人道。
江清眼眸微微瞇起,手指輕輕敲擊扶手,一時沒有回答。
腦子里的聲音在不斷催促。
【同意她的請求,你不會后悔的,龍玲將是這一局中?最大的驚喜,最不可?或缺的一把刀!她,可?以殺死?龍錦!】
……
那逆子會用什?么方法來殺我呢?
景姵單手托腮,吮吸著口中?的話梅核中?的絲絲酸甜味兒,黑色的簽字筆在指尖一下下旋轉(zhuǎn)著,思考著。
從過去發(fā)生的種種事來看,她已經(jīng)大概推算出那逆子是個什?么東西,又能做到些什?么事。它應(yīng)該是“書靈”。它知道書里的一切,但也?僅限于書里的一切,而且也?只僅限于這個主角是閔躍的有著返祖設(shè)定的這本書。
它的能力已知的可?以劃分為三?種,一種是可?以控制和影響意志力薄弱的人。
二是監(jiān)視能力,沒有任何一種科技或者返祖能力可?以屏蔽它的視線,景姵能感覺到它幾乎無時無刻不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但是她已經(jīng)知道這能力的唯一弱點,眼睛只是眼睛,在同一時間它能看到的人數(shù)和信息是有限的,就?像眼睛轉(zhuǎn)向了左邊就?看不到右邊一樣。
三?是最難搞的,也?是最無敵的,它可?以增加她沒寫詳細的設(shè)定。雖然弱點是不能和她寫下的設(shè)定有沖突,但是這能鉆的空子也?讓人防不勝防。
這么看來,其實她應(yīng)該是高于它的,她是創(chuàng)世神,它也?等于是由她創(chuàng)造出來的生命,所以到底,還是個不孝逆子。
明明是自己創(chuàng)造的世界,要改變它的結(jié)局竟然要這么謹慎小心,費盡腦筋嗎?
景姵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一只手無意識地?摸著頭?。斷角的傷愈合得比她想的要久,直到現(xiàn)在也?只是不再流血了,但仍然還是時不時會有一陣又一陣的痛癢襲來。
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哪些可?能會被它鉆空子的設(shè)定,這是成敗的關(guān)鍵,但是真?要算,一本故事作者不可?能事無巨細地?寫,因此它能鉆的可?太多了。
至少如果她是逆子的話,她已經(jīng)有很多種辦法能弄死?她自己了。
桌上的這幾乎堆成山的資料是政府按照她的要求送來的,關(guān)于這個世界以及返祖家族的不為人知的絕密檔案。景姵要全都看一遍,同時跟大腦中?她的各種設(shè)定,以及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生改變的世界進行交叉對比,從而找出疑點。
這是只有她自己能做的事,繁瑣得很,但是尋找漏洞,思考自己可?能會被什?么嚇一跳的計策殺死?,倒也?算是一種樂趣所在。
“先是抓捕我的下屬,然后呢?下一步你們?打算什?么時候開始呢?”
……
透明的膜就?像一個個從天而降的透明套子,將一棟棟樓從上到下整個的嚴絲合縫地?罩住,將人影和聲音和電波都與外界徹底隔絕開,即便大門敞開著,也?只能進不許出。
因此在外面?的人看來,他們?眼前?的世界一如往常,完全不知道那一門之隔內(nèi),不是一個個遮風擋雨的家,而是地?獄。
黑色的刀子捅豆腐般不費吹灰之力便捅壞了門鎖,室內(nèi)正其樂融融看電視的一家五口錯
依誮
愕地?看著突然被打開的家門,以及詭異的女?孩。
短暫的懵逼和僵硬后,恐懼在他們?眼中?浮現(xiàn),還沒來得及尖叫,脖子就?噴涌出了大量鮮血。
龍玲:“9�!�
……
“求求你了,殺了我,放我孩子一馬,他只是個嬰兒嗚嗚……”逃無可?逃的母親抱著襁褓里的嬰兒縮在墻角,苦苦哀求,重重磕頭?。不遠處的客廳里,丈夫和父母的尸體?還有溫度。
嬰兒發(fā)出了哭聲。
龍玲的刀子毫不留情捅穿了嬰兒柔弱的身體?。
“啊!”母親發(fā)出了仿佛被捅的人是她的凄厲尖叫,隨后便發(fā)瘋一樣撲上去攻擊龍玲。
龍玲走出這個房子,每一步都在地?面?印出血色的腳印,死?不瞑目的母親在死?去的孩子身邊,猩紅的雙眼還淌著眼淚。
龍玲:“19�!�
……
“啊啊啊爸爸救——”
龍玲:“32�!�
……
“啊——”
龍玲:“42�!�
……
龍玲:“56。”
“她在數(shù)些什?么?”樓頂,負責放下這種帷帳的返祖人的耳朵上戴著一個耳朵樣的東西,問邊上的同伴。
同伴正是之前?和龍玲一起的男人,他扯了扯嘴角,:“這個樓盤總共100棟樓,住了大約五萬人,她在數(shù)她殺完的樓數(shù)。”
唐家那把刀一定興奮壞了吧,所以才沒有完全搶走龍玲身體?的掌控權(quán),讓她保留了理智,它以前?一定做夢都沒想到,它命中?注定的持有者,不是某個返祖人,而是一個普通人。
鮮紅粘稠的血液就?像忘關(guān)的水龍頭?源源不斷蔓延出來的水流,一路從套房里蔓延到屋外,和同樓層套房里流出的匯聚在一起,然后一同流入電梯縫隙,流入安全出口的門縫,再流過階梯往下,接著再和下一層樓的鮮血匯合,融合在一起,繼續(xù)往下流淌……
躺在血液之上的,是一具具死?不瞑目,面?龐殘留著驚恐之色的尸體?。尸體?呈現(xiàn)各種各樣的姿態(tài),有母親擁護著懷里的嬰兒,丈夫擁護著妻子,子女?擁護著年邁的父母,拿著武器試圖反抗的,求饒的……無一例外,統(tǒng)統(tǒng)被割斷了咽喉,傷口那么大,幾乎要頭?身分離,因此渾身的血也?都流光了。
樓外,牽著小朋友回家的家長與孩子天真?的童言童語對話著,從一棟樓的大門前?經(jīng)過,走向自己家的那棟,完全不知道僅僅隔著不到三?米遠的那扇門里,有渾身染血,滿面?絕望的人們?正在拼命拍打著透明的墻,發(fā)出絕望的求助,緊接著就?遭遇不測。
但是沒關(guān)系,很快,他們?也?會體?驗到同樣的恐怖。
有些陰暗的地?下停車場內(nèi),從另一棟樓里出來的龍玲以一種超凡的速度穿過了間隔地?帶,進入了另一棟樓,地?面?偶爾會出現(xiàn)一個血色的腳印,卻?因為停車場的昏暗很不起眼。
“72�!�
……
“82�!�
……
“92�!�
……
“100。”
耗時不到五個小時,龍玲血洗了這個小區(qū)100棟樓。
她站在尸山血海之中?,感受著隨著越來越多的死?亡而不斷增強的力量,臉上露出了一種享受而饜足的神情。
如此澎湃的力量,無論是有限的生命,還是有限的肉體?,都宛如被擊碎了限制的鎖鏈,再也?無法禁錮住她了。龍玲有一種自己無所不能的感覺。
“結(jié)束了�!饼埩釋δ穷^?的兩個同伴,她的耳朵上也?戴著一個耳朵,跟協(xié)助她進行這場屠殺的控制著這種帷帳能力的返祖人是一對的。它們?原本是某個返祖人的耳朵,被割下來制成了返祖物品,因此無論相隔千里,還是在這種連電波也?能隔絕的帷帳內(nèi)也?能彼此聽到聲音,保持聯(lián)絡(luò)。
然而就?在她打算離開這棟樓的時候,返祖耳朵傳來了聲音,“喂,龍玲,這棟樓里還有兩只小老鼠�!�
……
熬過堵塞的高峰期,在夜幕深沉,霓虹快要熄滅的時候,唐俏俏才終于抵達了西江苑,此時她已經(jīng)饑腸轆轆,卻?又沒有胃口先吃點東西,因此心情十分煩躁,靠著后座擰著眉頭?的面?孔越發(fā)顯得嬌蠻任性起來。
擁有十幾萬住戶的大樓盤,下沉的地?下停車場里停滿了車,街道兩邊也?停滿了車,大大小小的店鋪有些老舊,此時都已經(jīng)關(guān)了門,路上一個行人也?沒有。
司機將車子開進C號入口,拐進停車場,在距離唐俏俏要去的那棟樓最近的地?方停下。
“你留在這里等我�!碧魄吻螌λ緳C,頓了頓,又謹慎地?補充道:“十分鐘后如果我沒有給你打電話,你就?打裁決司的電話報警�!�
司機在返祖家族里工作多年,應(yīng)對這種情況很有經(jīng)驗,因此交代一句后唐俏俏便走向了那棟樓。貼心的偵探自然把進樓密碼也?調(diào)查好了,因此她輸入密碼,輕而易舉地?就?開了門,進了樓。
……
躲在6樓樓道中?狹窄的電井房內(nèi)的是一對年幼的兄妹,11歲的哥哥一手緊緊抱著6歲的妹妹,一手緊緊捂著妹妹的嘴巴,兩張稚嫩的面?孔上滿是恐懼的淚痕,心臟緊張得仿佛要從脆弱的胸脯中?跳出來。
寫完作業(yè)后,得到媽媽允許的哥哥帶著妹妹上樓去找同學玩了,到點帶著妹妹回家的睡覺的時候,恰好看到了被屠殺了滿門的鄰居和倒在門口還剩一口氣的母親,當時龍玲正在他們?家中?的某個房間里,母親恐懼而含淚的眼睛瞪著兒子,艱難無聲地?傳達著信息:跑!
電井房內(nèi)墻壁是粗糙的水泥,有著很多錯綜復(fù)雜的電線,門上印著“非工作人員禁止觸碰”,是樓房內(nèi)最不起眼的部分。
腳步聲抵達了5樓,開始檢查這一層樓的每個空間,包括電井房。
她為什?么又回來了?是發(fā)現(xiàn)他們?了嗎?
她在找他們?嗎?
恐怖的腳步聲的寂靜地?在陰森的樓道內(nèi)響著,踩在粘稠的血液上,再抬起時仿佛能聽到拉絲的輕微聲響。
龍玲抵達6樓。
這一層樓同樣一片死?寂,一具具尸體?已經(jīng)涼透,皮膚慘白如紙,地?上的血跡開始發(fā)黑。
龍玲在電井房前?停下,發(fā)紅的雙眼直勾勾盯著電井房那薄薄的白漆鐵門。
龍玲伸出沾滿血的手,緩緩將門打開。
燈光緩緩涌入漆黑的電井房,將里面?隱藏的一切照亮。
電井房內(nèi)空無一人,只有錯綜復(fù)雜的電線。
龍玲正要轉(zhuǎn)身離開,動作忽然頓住,又轉(zhuǎn)回頭?望進去。差點兒錯過了,電井房里臟兮兮的地?面?上的水滴。
7樓701號房內(nèi),男孩把女?孩塞進一個衣柜里,對她:“千萬不要出聲,一定不能出來知道嗎?哥哥會保護你的。”
小女?孩點點頭?,盡管害怕得想哭,還是僵硬地?縮在衣柜里,被哥哥胡亂用衣服蓋住,柜門關(guān)上,黑暗籠罩。
做完這一切的小男孩跑出了701,他幾乎要與正在上樓的龍玲打了個照面?,他拼命跑上了8樓,沖進了801,爬上了一扇窗戶。
不知
弋?
道為什?么電話都打不通,信息也?發(fā)不出去,既然這樣,我跳下去,總會有人報警了吧,只要警察叔叔來了,妹妹就?能得救了!
懷著這樣的決心,在看到龍玲身影的瞬間,11歲的小少年毫無畏懼地?跳了出去。
然而,墜落沒有發(fā)生。他驚恐地?發(fā)現(xiàn),他根本跳不出去,窗戶上好像有一層膜,他不僅沒能跳樓,還被彈了回來,跌回了地?上。
沒辦法跳樓,連想要用死?亡為妹妹換取生機都做不到。
“救命,救命��!殺人啦!救命!”他終于崩潰了,爬起來用力地?拍打窗戶上的空氣墻,大聲呼救。
龍玲鬼魅般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他身后,冰冷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還未開始發(fā)育的孩子脖子纖細脆弱,但即便如此以前?龍玲也?做不到單手就?能擰斷,現(xiàn)在不同了。
龍玲微微用力,男孩臉色漲紅,流淚的眼中?滿是絕望。
忽然,龍玲用力的手一頓。
……
電梯門叮一聲打開,唐俏俏走出來,來到龍安康一家三?口的家門口。
唐俏俏正要敲門,忽然動作一頓,臉色變了變。
不對勁,這味道……
唐俏俏毫不猶豫,一根手指變成了鋼刀般鋒利的爪子,一下子戳爛了門鎖,她踢開門。
一股惡臭頃刻撲面?而來,唐俏俏險些吐出來,她捂住口鼻,看著屋內(nèi)的情形——地?面?大片的觸目驚心干涸發(fā)黑的血跡,兩具已經(jīng)高度腐爛,爬滿全身的蛆蟲像水波一樣涌動著。
他們?早就?面?目全非,幾乎快要溶化得只剩下骨架,但是唐俏俏腦中?還是隱隱有了答案。
是龍安康和安謠!
……
龍玲把小男孩放了下來,在男孩驚懼的目光下,笑著:“算了,放你一馬吧�!�
什?、什?么?男孩不敢置信地?看著龍玲。
樓頂上,第一次來協(xié)助龍玲行動的同伴詫異地?看向男人。
“反正像你們?這些小東西,都產(chǎn)生不了多少力量,看在你居然能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躲那么久的能耐上,放你一馬好了,我很期待你未來能成長到什?么地?步,能不能來為你父母報仇�!饼埩崾掌鸬蹲樱θ萃嫖兜�?,就?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玩的游戲一樣。
男孩的小胸脯起伏著,轉(zhuǎn)身朝著門外跑去�?謶值膬�(nèi)心升起了一絲希望,活下去,他要和妹妹堅強的活下去,然后總有一天要……
大門近在咫尺,幼小的胸脯卻?陡然一涼,他低下頭?,看到黑色的刀尖染著血,從他的胸口里冒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傻瓜,居然以為我會給自己留后患哈哈哈……”龍玲仰頭?大笑,感受著絲絲縷縷的力量再次涌入身體?,發(fā)出了滿足的嘆息。,盡在晉江文學城
孩童失去生命的身體?軟軟地?砸落在地?,綠色的眸中?瞳孔慢慢渙散,可?絕望和痛苦卻?仿佛永遠定格在了瞳膜之上。
這時,同伴的聲音通過返祖耳朵傳來:“喂,龍玲,費先生讓我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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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還有一個�!饼埩嶂�,轉(zhuǎn)身下樓。她知道剛剛那小子肯定把另一個藏在下面?了。
“不行,費先生讓我們?馬上撤離,我們?跟這個國家的政府好的,絕對不能被人看到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返祖警察發(fā)現(xiàn)不對過來了�!�
龍玲腳步不停,“來了就?來了,我一起殺了不就?沒人看到了�!�
“你要忤逆費先生的話嗎?”
龍玲想要屠殺西江苑的想法到底還是被江清否決了,他覺得要在華蘭政府無知無覺中?屠殺十幾萬人口是不現(xiàn)實的,沒必要冒這個險。
甚至在之后龍玲提出在國外搞屠殺養(yǎng)刀的時候,江清都沒有第一時間答應(yīng),是費先生知道后拍板決定的,更不用也?是費先生招她進的組織。
龍玲偏執(zhí)的腳步慢了下來。費先生是組織二把手,連江清都受他掣肘,被他用不知名的手段控制,一不聽話就?跟戴著緊箍咒似的痛苦,自己還不能不把他放在眼里。
“那不是留下了一個證人嗎?”龍玲。
“怕什?么,那么點年紀,發(fā)生了什?么可?能都不知道,再她的政府會處理。還有,少主,你差不多該回去準備了�!�
龍玲腳步停下,臉上緩緩露出一個大大的,大到有些扭曲的笑容。
206
景姵在書房里呆了很久,
堆積如山的資料也只看?了冰山一角。她已經(jīng)開始打哈欠,決定?看?完最后一份資料就睡覺。
“唔,唐家的�!�
返祖家族的歷史資料里很多狗血八卦,
有時候景姵覺得記錄者肯定是鉆人家床底下才能知道這?些?事?,
她看得還挺津津有味的
忽然,景姵的眼睛停住了。
“……宇宙大融合時期,
唐家的家族產(chǎn)業(yè)是刀劍坊,擁有獨特的將生物材料加入刀劍冶煉的技藝,在宇宙大融合期專門為國主鑄造刀劍……宇宙大融合期結(jié)束后,建國初期,戰(zhàn)時,
唐家先祖唐墨手握由大妖的爪子?鑄成的玄黑短刀屠殺二十萬侵略軍后自?殺身亡。該刀依靠殺人來獲得力量,具有迷惑人心的能力,在事件后被唐家族人合力銷毀……”
景姵的視線在那把據(jù)說已經(jīng)被唐家銷毀的黑刀的信息上停頓住了,
搜索過記憶的每個角落,她很確定?,她沒?有寫過這?把刀。
但是由?于?這?個世界已經(jīng)不再是扁平的書中世界,一切在原著中不存在但又必須有的東西和各種細節(jié)都被自?動補充了,唐家祖先又是頂級刀劍鑄造師的設(shè)定?,
造出這?樣?一把妖刀是很合理的,只是這?把刀真的被銷毀了嗎?
從人性?的角度來看?,
這?種東西一旦出現(xiàn),要讓它消失是很難的。
如果它還存在,
是世界自?動完善的,還是逆子?偷偷增加的呢?但是,
即便是逆子?偷偷增加來作為某個人的武器殺她的,那么它又會找誰來持有,
怎么能保證那人持有這?把刀,就一定?能殺了她呢?
正想著,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把景姵嚇了一跳。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沒?想到是唐俏俏。
在唐俏俏忍著想要嘔吐的沖動,上前查看?龍安康和安謠的尸體后,很快就根據(jù)她跟著裁決司查案辦案累積下來的經(jīng)驗,判斷出這?兩人死亡的時間肯定?已經(jīng)超過一個月了,如果不是云錦州還未入夏,他們早就只剩下兩具白骨了。
而傷口的肉幾乎都已經(jīng)被腐蝕干凈,外露的骨頭上可以?清晰看?到刀割的痕跡,她很難不懷疑是她家那把妖刀。
這?下不得了了,也就是說,他們家的刀早就被偷了,只是他們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她都顧不上先跟家里人報告,直接報了警。警察到來后很快就用儀器檢查出傷口蘊含有活力很強的返祖波紋,這?意味著殺人的武器是很強的返祖武器,這?點波紋片段才能在這?么一段時間后還有這?種活躍度。
唐俏俏幾乎可以?肯定?是她家那把刀干的好?事?,而且心里有一種很強烈的直覺,那把刀的持有者一定?就是不見蹤影的龍玲,龍安康和安謠搞不好?就是她殺的!
這?么一想,她心里不祥的預(yù)感就更強烈了,如果刀在龍玲手上,并且得到了很強的力量,她一定?會去殺的人是誰?
唐俏俏立即拿出手機,給景姵打電話。
而聽完唐俏俏的話的景姵陷入了沉思,這?么看?來,刀肯定?是逆子?的杰作了,但是為什?么會給龍玲?
即便龍玲擁有了刀,成為了一個足以?跟她對抗的強者,他們又怎么確定?她一定?能殺死她?
忽然,景姵動作一頓,僵在了原地,難道說……
景姵有了一個猜想,這?讓她的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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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中央政府大樓。
景姵到的時候就見到幾個在座的唐家人再沒?有返祖大家族成員的氣焰,局促地端坐在那里,頗有種鵪鶉之感。只有唐俏俏,大概是自?己及時報了警,做對了事?情,所以?心不虛,還有點小驕傲地挺著胸脯。
景姵幾乎是最后一個到的,裘法已經(jīng)坐在他的位置上,此時正不動聲?色地看?了眼他邊上的空位。不久前他用眼神?趕走了他多年的“鄰居”,“鄰居”很識相,坐到其他位置去了。
于?是景姵就走過去坐下。
“刀留著就算了,丟了之后還想著隱瞞!”
“幸好?沒?出什?么事?,否則我看?你們要怎么跟華蘭上下交代!”
把唐家人訓斥了一頓之后,會議室內(nèi)安靜了下來,氣氛又凝重了起來。
“這?段時間我們的情報部門發(fā)現(xiàn)多國出現(xiàn)了屠殺事?件,很多城鎮(zhèn)一夜之間被屠了個干干凈凈,少的數(shù)萬,多則數(shù)十萬�!�
這?些?消息都被各自?的政府壓了下來,而且是壓得非常厲害,當被害者住在其他地方的親朋好?友們發(fā)現(xiàn)聯(lián)絡(luò)不到人的時候,往往都會選擇報警,警方受理后或沒?了回聲?,或編造謊言讓對方放心,也有人去屠殺地探望親人,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整座城已經(jīng)變成陰氣森森的死城,到處都是腐爛的尸體和發(fā)黑的鮮血,但是還來不及曝光,就被當場抓住,關(guān)了起來。
因此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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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仍然風平浪靜,那些?國家的人們并不知道自?己的同胞遭受了怎么樣?的恐怖,被自?己的政府如何的出賣和背叛。
“看?來就是為了喂養(yǎng)那把刀。”說著又是忍不住狠狠瞪了唐家人一眼,然后眾人又看?向了景姵。
景姵倒是覺得唐家人挺冤的,畢竟那刀原本是不存在的,是逆子?增加來對付她的,它增加了設(shè)定?,所有人的意識和歷史記錄都跟著發(fā)生了變化?,于?是這?黑鍋唐家也就只能牢牢背上了。
這?幾乎稱得上無敵的能力令人忌憚,但如果只是這?樣?,還不足以?讓景姵戒備至此,真正讓景姵擔心的是她心里的那個猜想。
“如果組織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殺你,無論如何你要小心謹慎,免得進入他們的陷阱�!�
“幸好?他們沒?能得逞�!�
景姵給的保護名?單上的人,雖然有幾個在他們解救的途中被破防的綁架者殺了很遺憾,但是到底沒?有一個落入組織的手中,成為用來脅迫她的把柄,這?讓他們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雖然他們對景姵并沒?有百分百的信任,她在坦白局上默認了他們對她未來穿越者的猜想,卻也只是默認,頗有一點曖昧不清的感覺。但是他們現(xiàn)在除了相信她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就在這?時,景姵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視頻電話。
景姵若無其事?地接起,“看?來你已經(jīng)把舞臺搭建好?了啊,江清�!�
一時間,會議室內(nèi)的一個個腰背都直了起來,目光如炬地盯著景姵。
屏幕上露出江清的臉,他清冷譏諷的聲?音說:“確實搭好?了,就是不知道這?個人在你的電車難題中的份量,夠不夠你冒險了�!�
鏡頭一轉(zhuǎn),畫面上出現(xiàn)了一個籠子?。籠子?里有一個男人,他跪在地上,雙手被鎖鏈拷住,露在衣袖外面的結(jié)實小臂上,紋身密密麻麻一直長到了手腕,身上的白大褂被抽得破破爛爛,血跡斑斑,凄凄慘慘,似乎已經(jīng)昏迷,正低低垂著腦袋。
“華蘭把你的那些?手下都救走了,但是這?個可怎么辦呢?湯沃雪,你親自?送進總部的臥底,誰能救他,他能逃到哪兒去?”
什?么?居然還有一個漏網(wǎng)之魚,而且還是在組織總部的臥底!
“我猜你讓他進來是為了制造這?個吧。”江清手上拿著一管綠色的液體,液體在光線下晶瑩剔透,“異變者,也就是人造返祖怪物病毒的解藥。你是想救張絲妙嗎?還是想要解決組織之后要制造的異變者大軍呢?”
會議室內(nèi)的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這?么多年很多不法分子?為了制造出能夠讓普通人變成返祖人的藥物,制造出了無數(shù)的異變者。說白了異變者就是返祖細胞進入普通人的身體后導(dǎo)致的人體細胞發(fā)生異變,讓普通人變成不人不鬼沒?有理智只有食欲的怪物。
張絲妙是一個奇跡,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成為了異變者卻還保有理智,不受單純的食欲支配,還得到了超出很多返祖人的超強□□的普通人,可謂是很多軍閥政客夢想中完美的戰(zhàn)爭機器。
但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張絲妙,全世界范圍內(nèi),數(shù)以?千萬計的異變者只有兩種命運,或是被殺死,或是被關(guān)在隔離監(jiān)獄直到死亡。異變者病毒的解藥幾百年來科學界都毫無進展�?涩F(xiàn)在,這?個湯沃雪居然研發(fā)出來了!
這?可太重要了,更不用說江清那意思,組織在未來還要制造一大批異變者大軍,制造來干什?么?肯定?少不得要對華蘭出手的。
“江清,你個鱉孫!喪良心的白眼狼!威脅誰呢!武家主在你做夢的時候是不是沒?出現(xiàn)罵過你?”廖憶安破口大罵,江清曾經(jīng)是他招進第九處的編外人員,這?讓他至今都感到十分丟臉和憤怒,之前江清跑了他就聯(lián)系不上了,想罵人也無處罵,這?會兒終于?逮到機會了。
江清眼神?陰沉了一瞬,但他并沒?有理會這?位曾經(jīng)的上司之一,只見他往后退了退。
景姵看?到他身后的暗沉的蒼穹和枯黃的死氣沉沉的山體,還有滾滾濃煙從他身后的峽谷里冒出。
湯沃雪的籠子?被起重機長長的機械手臂拎了起來,緩緩駛向峽谷。
“現(xiàn)在怎么辦呢?他制造出了解藥,可是你拿不到。不過如果你愿意拿自?己來換,也不是不行,給你兩個小時,來救他吧,超過兩小時你不出現(xiàn),他就只能下去化?成肉醬了。只能你自?己一個人,一旦我們發(fā)現(xiàn)你帶了別人,他立刻就會被扔下去�!苯逭f。
江清發(fā)來了一個坐標,華蘭這?邊立即搜索出江清給的坐標是哪里。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竟然是華蘭國科院的某個實驗室,那里正放著從華蘭各處找出來的組織的破膜機。
很顯然,江清是準備操作那些?破膜機打開某個世界的入口讓景姵進去,而那個世界正是現(xiàn)在湯沃雪所在的世界。
從中央大樓出發(fā),抵達國科院,路程就需要近兩個小時。難怪江清給了兩個小時,這?么緊的時間,他們根本來不及干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