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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好了沒?”

    “就好了。”寧晞收了軟尺記下尺寸,盈盈一笑:“阿玙,晚飯在府里用吧,許久不見你,我有好多話同你說�!�

    ……

    日頭漸漸西移,靈渺在小丫頭陪伴下帶著買好的水果糕點去了蘇大娘家。

    關(guān)乎蘇家的事邊城傳得沸沸揚揚,乍然見了正主,蘇大娘眼神起了微妙變化,尤其得知小姑娘果然住進了蘇宅,她關(guān)心道:“阿玙…她怎么說?”

    要說的話在心里繞了一圈,便是說給人聽也不會對阿玙造成無端的困擾,少女甜甜地笑了:“阿玙要我守她的規(guī)矩,不然就把我趕出來。”

    她一笑,蘇大娘所有疑惑都散了。也是,誰能狠心拒絕這般模樣萬里挑一還知恩感恩的好姑娘?

    寒暄三兩句,該盡的心意盡到,得到了蘇大娘充分的好感,靈渺起身告辭,她彎了彎眉:“大娘,有空再來陪您聊天�!�

    蘇大娘被她真誠的笑容感染,痛快答應(yīng)并且表示了同樣真誠的期待。

    一刻鐘后,主仆回到蘇宅。春光和暖,魚兒在水缸歡快擺尾。

    解開蒙在眼前的白紗,她微微沮喪,趴在桌子下頜枕著細瘦胳膊,想撒嬌找不到人,看起來無精打采的:“阿玙怎么還沒回來,是不是忘記和我約好的事了……”

    第12章

    而被小姑娘心心念念的蘇玙,眼下身在將軍府,有寧大小姐作陪。

    春和日麗,后花園鮮花盛開,蜜蜂蝴蝶盤旋其間,寧晞信手折了支最嬌嫩的花,笑意盎然:“阿玙,送你。”

    “不要。”蘇玙嫌棄避開,看了眼天色:“晚飯還早,就不吃了,我該回了�!�

    “回去做什么?以前不也偶爾在府里用飯嗎?”寧晞的手軟軟搭在她肩膀:“阿玙,留下來�!�

    彼時,蘇宅,小丫頭阿芝看著從墻頭翻過來的俊俏男人,驚得倒退兩步,她猛地反應(yīng)過來護在主子身前,眼睛死死盯著不速之客。

    對于小丫頭流露出的深深防備,寧晝看也沒看,他的視線最快落在身著素色裙裳的少女身上、臉上,心里著實為阿姐捏了一把汗。美人他見得多了,這么能激起人保護欲的……

    “阿芝,怎么了?是阿玙回來了嗎?”

    少女的嗓音婉轉(zhuǎn)動聽,寧晝定在原地沒敢動彈,要說來之前他對少女的態(tài)度是輕蔑,是好奇,那么這一刻,是驚艷,是忌憚,是巴不得她不存在世間的厭惡。

    為了阿姐順利抱得美人歸和心上人白頭偕老,他想弄死這比花還嬌的姑娘。

    和蘇玙做了十幾年朋友,他和阿姐都太清楚她的喜好了。哪怕當(dāng)下未動心,天長日久,她遲早會因為眼前的嬌花無視所有的明妍。

    和小姑娘相比,哪怕阿姐偽裝的再好,終歸太強勢了。不是出于本性,就會存在天然的破綻。

    那么壞事他一人做便好。這未嘗不是阿姐吩咐他來‘看看’的本意。

    他不作聲,阿芝忍著驚惶:“小姐,奴…奴先扶您回房。”

    一句話,薛靈渺睫毛垂下來,唇色微白,她握著竹杖的手慢慢收緊,拒了阿芝攙扶的好意。

    風(fēng)從小院穿過,她深呼一口氣,壓下因未知狂躁涌動的慌張。

    慌到喉嚨發(fā)不出聲,她逼迫自己去想出門未歸的未婚妻,腦海閃過那道模糊的影,她清清淺淺地笑了笑:“不是阿玙,那就讓我猜猜來人是誰�!�

    寧晝饒有趣味地看著,他分明看得出來小姑娘快被嚇暈過去,因為他隱忍不發(fā)的殺意,因為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目盲強加給人的恐懼,有時候比刀刃鋒利多了。

    “你很討厭我。”少女輕言慢語。

    發(fā)簪挽著一頭秀發(fā),不得不說,很襯她的氣質(zhì)。不愧是從南方過來的,有著江南女子不說話也能折服人的嬌美。

    寧晝再次嘆了聲可惜,盯著少女纖細修長的脖頸:只要他想,一只手就能送她上斷魂橋。

    而以他的武功來說,神不知鬼不覺除去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累贅,再輕省不過。

    “或許你可以收斂一下你的敵意�!彼劳龅年幱皦合聛�,靈渺頭腦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她篤定道:“你是寧晞?還是別人?”

    “是…是個男人�!卑⒅ネ饶_發(fā)顫強撐著說下去:“一個看起來很俊俏很厲害的男人�!�

    被柔弱可欺的盲女道破來歷,寧晝悠然自得地上前一步,他問:“寧晞怎么得罪你了?”

    這話問得好沒道理,小姑娘頓時憋不住委屈,然而阿玙不在身邊,她只能慢慢紅了眼,說著在場的人都懂的一句話:“我沒得罪過別人�!�

    除了寧晞,她想不到會有誰趁阿玙不在,明目張膽地跑來‘看’她。

    那人應(yīng)是習(xí)武之人,身上不止一條人命,他身上的殺意濃到要將她籠罩封鎖,縱使不是寧晞,也是和寧晞關(guān)系親密之人。

    她難過地抿了唇,為何這人會問這么愚蠢的問題?她只是眼瞎,心還不瞎,拜上天所賜,她的感識相當(dāng)敏銳。

    “小姑娘好聰明�!睂幧俟友凵癜l(fā)冷:“我是阿玙的朋友,不管我做了什么,只要我否認,她不會妄加懷疑�!�

    少女五指因用力攥得發(fā)白:“你們可真討厭!”

    “是挺討厭�?烧l讓阿姐喜歡。阿玙那樣的人,世間唯有阿姐才能與之匹配,你是從哪冒出來的,你壞了我們的安排,你也很討厭。”

    兩個力量懸殊的人如同孩童互相指責(zé),下一刻,寧晝心里一咯噔,根本料不到阿姐沒留住人。他足尖輕點飛上屋頂,眨眼不見蹤影。

    馬蹄聲出現(xiàn)在門口,蘇紈绔拎著酒壺從馬背一躍而下,歡歡喜喜踏進門。

    小院,阿芝面無血色地癱軟倒地,坐在竹椅的盲眼小姑娘身子僵直恍恍惚惚不知在想什么。蘇玙笑問:“怎么了?怎么一副受驚過度的慘樣?”

    “是、是寧少公子來了,他要對主子不利!”寡言的小丫頭第一次搶著回話。

    聽聞寧晝來過,蘇玙舉目環(huán)顧,三步并作兩步地來到竹椅前:“他做了什么?”

    靈渺恍然驚醒,丟了竹杖撲到她懷抱。

    從頭到尾目睹所有的阿芝絕望地想,壞就壞在他什么都沒做,連碰她們一下都沒有。貿(mào)然告訴家主她一起長大的好朋友瞞著她動了殺心,家主可會信?

    “手怎么這么涼?”蘇玙沒想到出門一趟回來會是這么一副畫面,拍了拍小姑娘顫抖的肩膀,她沉了眉:“阿芝,沏杯熱茶來�!�

    “是。”

    小丫頭軟著腿走開,少女埋在未婚妻胸口嗚咽一聲,身子瑟縮,當(dāng)真像極了委屈地說不出話的小貓。

    心口被熨帖著,蘇玙暗道小姑娘又在占她便宜,笑著把人橫抱起來朝屋里走:“小麻煩�?墒前冋f了難聽的話?”

    “他…他很討厭,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沒給你丟臉。”

    “放心,放心,我替你教訓(xùn)他�!�

    “可是…可是你也好討厭……”靈渺紅著眼圈從她懷里冒出頭。

    蘇玙面上生惱:“我怎么討厭了?我可是為了你下了寧晞好大面子!”

    她看起來兇巴巴的,膽子芝麻粒大的小姑娘腦袋再次縮回去,不忘朝未婚妻胸口拱了拱:“你的朋友很討厭,所以,你也好討厭。我沒說錯呀。”

    “別亂動!”她咬牙切齒,耳根升起一點子不同尋常的熱。

    小姑娘把她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她氣得不知如何是好,羞窘之余卻把那句話聽進了心——所以寧晝到底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嚇得小奶貓一心要在她懷里求安慰?

    心口被軟綿綿地撞了一下,還從來沒人敢對她做這事。她徑直呆愣,那句‘大膽’竄到嘴邊,還沒喊出來,蘇玙變了臉色:“欸?怎、怎么了?”

    稚嫩單純的小姑娘哭得梨花帶雨,嗓音弱弱的:“寧晞派人欺負我,阿玙為何也要欺負我?我不能在你這里哭一哭么?你…你兇什么兇?”

    她唇瓣嘟著,看起來格外水潤,臉頰布著淚痕,用最慫最軟最弱的語氣兇了邊城最不講理的女紈绔,要命的是,蘇玙沒覺得惱怒,竟是噗嗤一聲笑了:“說你膽子小,原是冤枉你了�!�

    沒被兇回來,聰明敏感的小姑娘臉繼續(xù)埋在未婚妻胸口,害羞地忘記了寧晝?yōu)樗龓淼目謶郑骸拔胰康哪懥�,都是阿玙給的�!�

    都是阿玙給的……

    心尖被狠狠戳了下,蘇玙凝在眼尾的調(diào)笑斂去三分,雙臂不知為何將小姑娘抱緊了些。

    等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眼里騰起一絲惱羞成怒:“你這只奶貓,剛才是不是又在哄我�。俊�

    薛靈渺被未婚妻的肢體語言安慰地妥妥貼貼,心里冒出些微的小得意,只敢躲在她懷里小聲哼回去:“你才是奶貓�!�

    了不得了。踢開門蘇玙想把她重重摔在床上,最后實在狠不下心,抱著人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放平,手還沒從她后背完全撤出來,就被小姑娘用不小的力道扯了衣帶。

    蘇玙腳下失衡栽倒在她身上,意識到兩人動作曖.昧,她抬起頭沒好氣地斥了聲:“胡鬧!”

    “不要走,阿玙……”

    “我有說要走嗎?”她頭疼地撐著手臂站起身,坐在床沿一個人平靜半晌,回味著方才一觸即分的柔軟,眼睛微瞇:“知道你剛才做了什么嗎?”

    她終于問了,少女眼睛彎彎神情驕傲地揚了唇:“知道!我在撩.撥阿玙�!�

    呵!蘇玙快要氣炸了,想罵她輕浮,又覺輕浮一詞委實與天真的小姑娘相去甚遠,她煩躁地瞪圓了眼:“胡亂撩撥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她發(fā)脾氣的樣子應(yīng)該很可愛,看透女紈绔本質(zhì)的小姑娘此刻膽子相當(dāng)肥:“你我還用談代價二字嗎?”她張開手臂,靦腆期待:“嗯,被嚇到了,要阿玙親親才能好�!�

    第13章

    親親?蘇玙氣得一指點在她額頭:“閉嘴吧你!”

    懵懵懂懂的單純少女,瞎撩撥什么?真是讓人生氣都不曉得怎么來。她再次扶額,不禁反思上輩子到底做了什么好事才遇上這么一位可愛。

    打不得罵不得,還得時不時被她占便宜,蘇玙琢磨著應(yīng)該找回場子,總不能被人賣了還得幫忙數(shù)銅板,她挑釁地放了狠話:“再敢恃寵而嬌,小心對你不客氣!”

    說完覺得哪里不對,看著小姑娘失落地耷拉眉眼,像極了烈陽烘烤下沒精打采的嬌花,她心里不是滋味,念及她初初受了驚嚇,遂軟了聲線:“親你是不可能的,不過給你講個笑話還是可行的�!�

    “講笑話?”靈渺睫毛顫動,勉強道:“那就講笑話好了�!�

    這將就的口吻氣得蘇玙又想炸毛,心思一動板著臉講了‘小姑娘捕魚’的故事,薛靈渺輕咦一聲,無辜茫然地扯了未婚妻衣袖,一本正經(jīng):“阿玙,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怎么不好笑?”蘇玙撈回自己的袖子,理直氣壯:“我講的是小姑娘嗎?”

    “是呀�!�

    “那你是小姑娘嗎?”

    “是…呀�!�

    “這不就得了�!碧K玙抱臂在懷,眼睛閃著碎光。

    少女抿了唇,顧自隱忍:“我聽懂了,阿玙是在說,我就是那個笑話�!�

    “什么?我明明講的小姑娘捕魚反被魚戲的故事�!�

    少女側(cè)身低頭不語,蘇玙一愣,總算曉得把人惹惱了,她尷尬地撓了撓頭,不肯放下身段好言哄勸,相處一段時日她都忘記這是個內(nèi)心自卑的姑娘了。

    內(nèi)室靜默,唯有淺淺的呼吸聲有節(jié)奏地起伏,她不自在地用手指戳了戳小姑娘吹彈可破的臉蛋,然后換來一記羞惱嗔怒的眼神。

    小奶貓不讓戳,于是蘇玙只能訕訕地用手戳自己:“吶,看我�!�

    薛靈渺揪著裙角漲紅了臉,賭氣道:“我看不見,你是傻了么?”

    “……”

    行吧,蘇玙忍住揍人的沖動,清了清喉嚨:“我,我是魚�!彼恢煌劝牍蛟诖查剑直蹞沃�,歪頭用食指挑起小姑娘溫滑瘦削的下巴:“你,你是小姑娘,小姑娘捕魚被魚戲,懂了嗎?”

    指腹貼在下頜,她身上的香氣飄過來,靈渺睜著眼睛看到的是一片無盡的昏暗,她抿了抿唇:“你是魚?”

    蘇玙長這么大,哪像這樣哄過人?被癡癡地‘凝望’,她動了動嘴唇,點頭:“嗯,我是魚。”

    “我是小姑娘?”薛靈渺忍著笑意微仰著頭,甜脆脆地問:“魚為什么要戲弄小姑娘?小姑娘捕魚從來沒想過傷害魚�!�

    “可能……”蘇玙指腹輕輕摩挲,指下觸感好得驚人,她喃喃道:“可能是小姑娘看起來太好欺負了�!�

    少女那份卑怯被她難得一見的溫柔驅(qū)走,大著膽子摸索她的腰然后抱住,側(cè)臉貼在她心口,緊張又愉悅地發(fā)出聲:“阿玙是魚,也是我的小姑娘。”

    冷不防被調(diào)戲的蘇紈绔小臉沉了沉,終究沒狠心推開她。

    薛靈渺開心極了。如果,她是說如果,如果阿玙喜歡,那她一直當(dāng)小姑娘也不錯。被她戲弄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大不了再調(diào)戲回去就是了。

    茶已經(jīng)涼了,阿芝守在門外心忽然安定下來。

    也許用不著在家主面前講述寧少公子如何逾矩了,家主心里自有一桿秤,信與不信,端看誰的分量更重了。

    吃過晚飯,天色徹底暗下來。蘇玙折了兩根車前草教小姑娘斗草。

    此為武斗,以人的拉力和草的受勁力作為輸贏關(guān)鍵,兩根草交叉為‘十’字,各自拉扯,不斷者為勝。比起斗雞賽馬,很是斯文討巧的玩法。

    沐浴后的靈渺精神萎靡,然而和阿玙一起玩是她們早就約好的,雖說一個是頂級玩家,一個是連對方草徑在哪都看不到的盲人,這都無妨。

    左右斗草不是為了贏,能被阿玙手把手教著玩才是她想要的。

    “你又輸了。”蘇玙丟開那根堅韌的車前草,絲毫沒有因為對方太弱而減了興致,少女甘心陪她玩,她待她態(tài)度好了幾分:“去睡吧,明早還是由你喊我起床�!�

    倦意上涌,小姑娘眼睛漫出一層淺淺的水霧,親昵地擁抱蘇玙,然后羞怯地倒退兩步由著阿芝扶她出門。

    被小姑娘抱了,沾了滿身花香味,蘇玙輕拍衣袖,撇了撇嘴:“沒長大的小孩子,膩膩歪歪的,最煩人了�!�

    倒頭睡去,半夜門被敲響。她氣惱地喊了聲:“何事?”

    阿芝慌慌張張的聲音刺透寂靜的夜:“不、不好了,主子發(fā)高燒了!”

    腦子懵懵的,蘇玙打了哈欠就要接著睡,一瞬過后她怔在那,掀了被子直接翻身下床。

    門打開,阿芝被她嚇了一跳。

    該死!怎么就燒起來了?月上中天,蘇玙往就近的藥鋪抓來看病的老大夫,開了藥方拿了藥,好一頓折騰。

    藥材熬成湯水,她端著藥碗看著燒得人事不知的少女,不由分說地灌了下去。

    下巴被捏疼,且被湯藥嗆到,躺在床上的少女難受地咳嗽兩聲,她一咳嗽,蘇玙連忙為她順氣,看得阿芝欲言又止不知說什么好。

    咳嗽了幾聲,人暈暈沉沉仍是未醒,及至后半夜斷斷續(xù)續(xù)說起夢話。

    聽著小姑娘在睡夢怯怯吟著怕,嘟囔兩聲怕,就要喊三聲阿玙,喊到最后眼尾滲出淚,蘇玙握著帕子為她擦凈,心尖掀起一陣浮躁:“白日發(fā)生了什么,一字不落地說予我聽�!�

    阿芝膽寒的同時精神一振,不敢添油加醋,一五一十地將實情吐露出來。

    室內(nèi)傳來燭花爆開的輕微聲響,蘇玙鐵青著臉,剛要發(fā)作,少女裹著錦被低聲啜泣:“害怕…要阿玙親親……”

    “……”

    一旁的小丫頭噌得紅了臉,擔(dān)心礙事急忙躡手躡腳地退開。

    她的身子在發(fā)抖。意識到這點,蘇玙沒法多做計較,憐惜地撩開貼在她臉頰的長發(fā),映入眼簾的俏臉因為汗水和生病的緣故染了分素日沒有的魅惑。

    她太嫩了,也太小了,此刻卻美得驚心動魄有了成熟韻味。無論是那張張合合的唇,還是細汗淋漓的雪白脖頸……蘇玙閉上眼,再睜開,捏著帕子小心地為她拭汗。

    “阿玙……”

    蘇玙倏忽握緊帕子,帕子上的小錦鯉被揉皺,她別開臉抿了口清茶:“別喊了,生病都不老實�!�

    得不到回應(yīng),哀求的聲音漸漸弱下去。

    回頭看去,少女睡著了都委委屈屈蹙著眉,簡直是無聲的控訴。她良心一痛,掌心緩緩撫摸她的發(fā)頂:“乖,摸摸頭,開心點�!�

    閨房飄著一股淡淡藥味,蘇玙守著她,聽她哼唧幾聲,唇角不自覺噙了笑。

    連日疲憊神經(jīng)緊繃又遭逢驚嚇,身體吃不消才累倒。思及大夫所言,她眼神變幻。

    若小姑娘無事,她不想和寧晝計較。十幾年的交情在那,足夠他放肆幾回。可這樣嬌滴滴與人無害的小奶貓他都想動手,良心不會受到譴責(zé)嗎?

    還是說……自己在他們心里便是昏聵無知可任意蒙蔽之人?

    她冷笑起身,要是那樣想,那就大錯特錯了。她不介意寧家姐弟心狠手辣,但既敢犯她的忌諱,交情算得了什么?

    為了安安心心‘養(yǎng)貓’她特意往將軍府去了趟,這就是寧晞給她的承諾?這就是寧晝的朋友之義!

    她越想越惱,走出兩步身子一頓,折回去為少女掖好敞開的被角,轉(zhuǎn)身回屋取了彎刀策馬出門。

    阿芝借著月色目送家主暗夜狂奔的身影,心里有一個小人不嫌事大的揮舞拳頭,叫囂著:打起來!打起來!

    寅時三刻,蘇玙面無表情地砸開將軍府大門。

    門子睡眼惺忪地開了門,嘴里罵罵咧咧的,燈籠照過去看清她臉,立時悚然一驚。

    蘇寧兩家乃世交,自家大小姐愛慕蘇小姐,知道這位女紈绔惹不得,剛要賠笑屁股就挨了腳:“去把寧少公子請出來!”

    寧晝這晚睡得不踏實。本以為阿姐能夠留住人他才敢臨時起意對盲女亮起屠刀,刀還沒出鞘阿玙就趕了回來,弄得他好生狼狽。

    事后回府他也曉得自己莽撞了,阿姐氣得不輕,直斥他胡來。

    有些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得做絕了,做到一半沒把人除了反暴露自己,此乃將軍府行事大忌!

    腦門被阿姐用茶碗砸出一個大包,還流了血,寧晝躺在床上睡意全消。

    他的確做錯了,就算留著小姑娘又如何?蘇家的門豈是那么好進的?頂了天就是個妾室,內(nèi)宅里弄死個把子人比喝杯茶還簡單。

    他越俎代庖壞了阿姐大事,阿姐要他天明收拾包袱去盛京避難。

    蘇相就在盛京,阿玙就是再惱估計也不會跑到盛京把他逮回來�?峙碌搅四堑亟�,人還沒站穩(wěn),又得被蘇相逼著振興家門。

    夜里生出響動,怪為喧囂,他坐起身。

    小廝在門口嚇得牙齒打顫:“爺,快跑,蘇蘇蘇…蘇小姐提刀來了!”

    “這么快?!

    ”寧晝披著外袍走出去。

    將軍府霎時燈火通明,一柄彎刀遞到寧少公子眼前,刀尖亮著鋒芒,他心下一驚,張口便問:“蘇子璧,你瘋了不成?!”

    “我瘋了?你摸著良心問一問,你做的是什么事?”

    刀身擦著他眉毛掠過,周圍響起無數(shù)驚呼,饒是知道她不會下死手,寧晝也生了怒火。

    看到從不遠處急忙奔來的長姐,以及聞聲趕來的爹娘,他揚聲喝問:“就是把天捅破了,子璧也不該拿彎刀指著我!”

    蘇玙被他不要臉的架勢氣到,反手抽了護衛(wèi)腰間長劍朝他擲去,寧晝接劍忙不迭地抵擋刺來的刀尖。

    刀光劍影,人聲嘈雜,幾個回合后蘇玙手腕下壓,抬起的一瞬直接削了好友一縷長發(fā):“你嚇到我的貓了!還想怎樣?再容你,我蘇字倒著寫!”

    第14章

    蘇家女紈绔性子疲懶,除了對玩感興趣輕易不動真格,但她認真起來,即便蘇相那等人物都不敢強行和她擰著來。

    擰著來沒什么好果子,這是個一旦認真就不要命的。

    比如現(xiàn)在,彎刀出鞘,不達到目的誓不回。

    動手前寧晝原以為自己即便打不贏也不會輸?shù)锰珣K,可那把彎刀像是長了無數(shù)雙眼睛,逼得他退無可退。

    少時對上蘇玙他還能仗著男孩子先天的力量優(yōu)勢贏她一招半式,然而有種人純粹是老天爺哄著喂飯吃,蘇玙就是這種人,她進步太快了。

    半座秀水城的人提到蘇玙都會道一句游手好閑,紈绔里的土皇帝,換寧晝來說,這人太恐怖了。

    你看不到她的努力,可她一年強過一年,全方位提升,稍微不注意就會用懶洋洋的姿態(tài)擊潰你所有驕傲。

    那些自詡為天驕的,和蘇子璧相比,根本提鞋都不配。

    可他是誰?他是寧晝,寧家這代唯一的兒郎。他不想輸?shù)锰y看。

    “阿弟收手,你打不過她!”寧晞匆匆趕來,一聲清喝,寧晝后仰避過蘇玙刺來的彎刀,在隨風(fēng)搖晃的燈光里看向他的阿姐。

    他從前視阿玙為友,今后也會視她為友,但現(xiàn)下,子璧是強敵,后槽牙咬緊,他內(nèi)力灌注劍身,近身猛攻。

    此舉無異于火上澆油。他若肯乖乖挨打,蘇玙給他個教訓(xùn)也就罷了,可他一心要為寧少公子的驕傲而戰(zhàn),蘇玙嗤之以鼻,笑話,他寧晝的驕傲是驕傲,蘇玙就不要臉了?

    蘇玙沉聲冷哼,彎刀在她手上極有靈性地轉(zhuǎn)開,打得又狠又漂亮,就像她在競技場的表現(xiàn),實力強悍玩法花哨,囂張地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

    小輩打架作為長輩心里再急也只有旁觀的份,看著蘇玙幾乎壓著自家兒子打,寧將軍輕撫胡須,贊了聲年輕有為。寧夫人掐了他老腰一下:“就這么看著?打出人命來如何是好?”

    實在不是她多慮,蘇玙在邊城都能闖出女紈绔的威名,狠起來六親不認,后半夜闖進府來一聲不吭開打,萬一兒子真把人惹惱了蘇玙并不想手下留情,他們再不攔著,可不就壞事了?

    一言驚醒夢中人,哪怕要出手,寧將軍身為將軍又為長輩,于情于理都不能和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動武,他看向面色如霜的女兒。

    寧晞眼睛緊盯戰(zhàn)局,手扶在腰間的金絲軟鞭,一方是胞弟,一方是愛慕多年的心上人,她不希望任何一人受傷。

    天不如人愿。蘇玙持刀劃破寧晝價值不菲的錦衫,刀尖染血,寧夫人眉心一跳,護衛(wèi)們紛紛握緊了刀柄。

    “別動手�!睂帟勌嵝牡跄�,語氣更沉:“別傷了她。再等等。”

    被刀尖刺破皮肉,寧晝越挫越勇,刀劍相貼濺出刺眼的白光,拼著骨頭要被踹折的風(fēng)險,他一劍出其不意地朝蘇玙攻去!

    春衫見血,寧晞握著鞭子的手抖了抖,剛要上前勸停,肩膀受傷的蘇玙咧唇一笑,雙目泛著寒意:“逐日長本事了。”

    夜空下一道骨頭斷裂的脆響冒出來,寧晝?nèi)讨春粽虅Χ希∧樕n白,渾身的倔強換來蘇玙無情的冷待。

    長劍被彎刀砍成兩截掉落在地,瞧著兒子被打的鼻青臉腫,手無寸鐵,單膝跪在那,寧夫人曉得夫君指望不上了,手心直癢,就要沖上來暴揍蘇家女!

    長鞭破空而出,寧晞趕在娘親出手前迎面擋下蘇玙一擊。

    將門的孩子受傷乃家常便飯,傷筋斷骨也是時常有之,寧晝做錯了事該打,可錯得再離譜她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蘇玙下狠手。

    “夠了阿玙!”

    長鞭裹上彎刀,蘇玙當(dāng)即用內(nèi)力震開!

    寧晞沒想到她會和自己動手,待彎刀朝她亮起鋒芒時,她驀地明白過來:阿玙惱她了。阿玙向來不喜她強勢霸道先斬后奏沒個商量的性子。

    想通后,她干脆放棄還手,若受傷才能換得一筆勾銷,流幾滴血還能勾起阿玙心軟的一面,何樂不為?

    她扔了長鞭,此舉看得寧晝臉色雪白,當(dāng)即怒吼:“阿玙!那是阿姐!”

    千鈞一發(fā),蘇玙被他喊得心頭一顫,待看清寧晞那雙明亮的眸,她急忙撤刀,一口氣沒喘勻折身拎著寧晝打。

    “反了反了,反了天了�!睂幏蛉肆嫉关Q:“愣著做什么?就看著公子挨打?”

    護衛(wèi)們背脊生涼,紛紛拔刀相助。

    蘇玙眉毛一凜,倔脾氣涌上來:“以多欺少?可以!本姑娘今天還就打定他了!”

    一句話說出口,氣得寧夫人捂著胸口倒退半步。

    場面逐漸混亂。寧將軍安撫好妻子,夫妻二人搬了椅子坐在院落看戲。

    一時暗罵護衛(wèi)不爭氣,一時忍不住責(zé)怪長女胳膊肘往外拐,刀還沒架在蘇玙脖子呢,她就先揚起了鞭子。

    將軍府護衛(wèi)皆是以一敵十的好手,打了將近半個時辰,東方漸明,蘇玙收刀入鞘,居高臨下看著宛若一條死狗的寧少公子。

    指腹抹去浸在唇角的血漬,她笑了笑:“朋友是朋友,惹惱了我,被打也活該�!�

    寧晝趴在地上疼得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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