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身后一排白木柜子,他傾身下來時,莊齊也被迫折腰,她怕摔,雙手抱住他的脖子,求饒道:“我說錯了,哥哥哪里會老,還很年輕呢�!�
唐納言臉上還維持著剛才的笑意,絲毫不摻雜念的。
可莊齊面對這張臉,聞著他身上柔和清雅的香氣,呼吸漸漸迷亂起來,貼身的絲裙熱得像燒著了。
她又一次吻了上去,在哥哥清潤的眼睛還睜著的時候。
有了上回的經(jīng)驗,這一次她由淺及深地舔舐著,反復(fù)吮夠了哥哥的唇瓣以后,用舌尖小心挑開他的牙關(guān)。
有別于在學(xué)校那次,這一回她進入得十分順暢,含住哥哥柔軟的舌頭,肆無忌憚地摩擦出汁水。
莊齊輕顫著閉上眼,窄縫里有一股熱流,小溪一樣汨汨淌出來,輕易地澆shi了花叢。
只是這樣,已讓她興奮到大腦一片空白,忍不住抬起腰輕微地蹭著他。
唐納言微了聲,頓了很短的一瞬,放在腰上的手向上抬,扶住她的后腦,更深更用力地吻下去,攪弄起細微的口水聲,唇邊彌漫著熱而甜的氣息。
“唔......哥......”莊齊在這種吻法下漸漸透不過氣,她掙扎起來。
唐納言把她壓在柜子上,那架勢兇得像要把她吃進肚子里。
察覺到身下的動靜,他才徐徐地停了,兩片薄唇仍流連在妹妹臉上,他輕輕地喘:“不是你要這樣的嗎?怎么了?”
“我......我喘不勻氣了�!�
她瞪著水亮的眼睛,嘴唇紅潤而潮濕,像小時候偷偷打開覆盆子果醬,吃得滿臉都是汁液,來不及拿紙巾擦干。
偶爾卸下道德感,喘息著啄吻她臉頰的哥哥好迷人。
莊齊才剛恢復(fù),又一次不知死活地靠了上去。
這一次被唐納言精準躲開,攔手穩(wěn)當?shù)乇ё×怂?br />
他連脖子都仰了起來,“好了,不許再鬧了�!�
“哦�!鼻f齊撅了撅唇,伏在他胸口平復(fù)著呼吸。
過了會兒,見唐納言還沒有動靜,她說:“該走了吧?”
“等一下�!碧萍{言聲音沙啞,說話時喉結(jié)咽動一下,“還不方便......出去。”
莊齊似懂非懂地往下瞄。
但很快就被唐納言把頭扳了回來,“哎,別看。”
她在濃稠的荷爾蒙氣息里燙紅了臉。
因為準備要走,剛才門已經(jīng)打開了一絲縫。
不知道路過的服務(wù)生看到會怎么想。他們會不會覺得,昨晚這對衣冠楚楚的兄妹,竟然如此地等不及,門都沒關(guān)上就要做這種事。
其中一個還是華泰年輕有為的行政部主任。
莊齊忽然害怕起來,她攥著唐納言的襯衫,仰起臉:“剛才......剛才不會有人看見了吧?”
“看見了,那又怎么樣呢?”唐納言輕描淡寫地說。
她蹙了一下眉,“當然不能被看見,都說了我是你妹妹,現(xiàn)在我們這樣......”
唐納言要讓她說出來,她也非得說出來,非面對這個事實不可。他引導(dǎo)她,“接吻嗎?這是戀愛雙方一定會做的事,有什么不對?”
莊齊說:“可是別人不知道啊,他們會說我們是......說我們是......”
“你是想說亂倫嗎?”唐納言說。
她羞怯地低下了頭,“我沒什么,也不怕這些。但是你不一樣,你走這條路,名聲對你來說是多么的重要,人言可畏啊�!�
“所以,你現(xiàn)在知道我躲著你的原因了?”唐納言說。
莊齊知道她做錯了事。
她只顧自己,為了從里到外翻騰的欲望,一味逼著唐納言來愛她。
忽然間,莊齊有些泄氣地說:“那要不然,我們就......就......”
一句分手怎么都說不出口。
她好不容易爭來的,才獨享了他一個晚上,怎么舍得分手。
唐納言嘆了聲氣:“你看,我就是擔心你會這樣,小孩兒脾氣。嘴上說著愛我,離不開我,但碰到一點事情,就一退三丈遠,理也不要理我了�!�
“那我能怎么辦?我就是再愛你,再離不開你,也不能毀了你吧�!鼻f齊抬起一雙眼睛看他,天真的,倔強的。
唐納言心頭一顫,捏住她的下巴,冷靜而客觀地說:“記住我的話,我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這也不叫亂倫。你只管站在我身邊,不要一邊甜言蜜語地哄我,一邊又想著離開或逃避。其他的事情不用你考慮,那都是我要解決的問題,好嗎?”
“可是......可是......”
莊齊一慌,嘴里有無數(shù)個轉(zhuǎn)折,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真正在一起之后,她才覺得他們這段關(guān)系很麻煩,不是一般的麻煩。
大院里的人會怎么看?唐伯伯唐伯母知道了,又要用什么詞來罵她?還有身邊的親朋好友。
雖然大家都知道,他們不是什么親兄妹,但名分早定,所有人都是這么認為的。
哥哥說的沒錯,她就是個隨心所至的孩子,一點后事都不過腦的,想到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偸抢щy到了眼前,才開始知道要發(fā)愁。
唐納言撥開她額前的長發(fā):“好了,不要可是可是的了。你這個小腦袋瓜啊,還是省點精神,想想一會兒吃什么�!�
她點頭,伸手緊緊抱住他的腰,鼻尖吻上他的喉結(jié):“嗯,我最聽你的話了�!�
唐納言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無奈地說:“最聽話的人,現(xiàn)在可以出門了吧?”
“走吧�!�
第22章
你親我一下
chapter
22
說歸說,
真走到了外面,莊齊還是怯。
她終于懂得了唐納言擔心的一切。
哥哥不是不愛她,而是愛她太難了。
莊齊跟在唐納言身邊,
隔開一段距離走著,盡量不讓人看出端倪。
集團派來的司機在門口等了很久。
一見到他們,
就主動把行李箱接過去,
“唐主任,
現(xiàn)在去機場嗎?”
唐納言說:“不,
先去江邊吃飯,辛苦你了。”
司機說:“應(yīng)該做的,
要通知楊總他們嗎?”
“不用,
只有我們兩個,不勞師動眾了�!彼麛[了下手。
莊齊跟著他坐上去,
規(guī)矩地把手疊在膝蓋上,離得唐納言遠遠的。
惹得她哥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到了外面,演得還挺像那么回事兒。
車窗外湛湛青空,
成排的綠松翠柏倒退過去,
冷風(fēng)呼呼地刮過。
唐納言昨晚沒睡好,見旁邊的小人兒扮上了乖巧,也趁此機會打個盹。
半道上,
司機看他在休息,
小聲和莊齊搭了句話:“小姑娘,
你是唐主任的......”
“您看我像他什么人?”莊齊故弄玄虛。
她聽得很清楚,
哥哥剛才只說了我們兩個,沒有介紹是妹妹。
也許,
這就是他開始在有意的、逐步地隱去這層關(guān)系呢。
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了她一眼:“女朋友嗎?年齡差得太多了吧,應(yīng)該是妹妹,
聽說唐主任有個妹妹,是你吧?”
莊齊干笑了下,“......就是我。”
合著您都知道,還瞎打聽什么呀,浪費她的表情。
她一扭頭,看見唐納言抬手摁了下眉骨,要笑不笑的。
他肯定全都聽見了!
莊齊一口氣沒地兒出,拿頭撞了兩下車玻璃。
下車時,唐納言撥開她額前的頭發(fā)看了看。
莊齊氣惱地躲開了:“干嘛呀,不要看�!�
他撤開手,“還好,沒有傻到撞出紅印。”
她把這股氣全用在了點餐上,什么都要來一份。
最后服務(wù)生都提醒她:“這位女士,你們是幾個人用餐?”
莊齊說:“就我們兩個呀,怎么了?”
“太多了,可能會吃不完�!�
唐納言靠在椅背上看她,笑著說:“沒事,讓我女朋友點,她胃口好�!�
莊齊臉紅了,抿了下唇:“那這個、這個都不要了,就這么上吧�!�
“干嘛又不要了?都點上吧�!碧萍{言故意問。
她梗著脖子說:“就突然不想吃了,可以嗎?”
唐納言笑,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中午的餐廳很多人,身邊不斷有光鮮亮麗的白領(lǐng)進出,莊齊坐在市井煙火里,眼波流轉(zhuǎn)。
那一年她十九歲,面龐稚嫩得像柳樹新抽出的枝芽,世事渾如一夢中。
登機后,唐納言沒多久就開始犯困。
莊齊這才注意到,他眼下披著一層淡淡的青色。
她把毯子鋪開,小心地蓋在他身上,但還是驚醒了他。
唐納言動了一下,朦朧地嗯了聲,順勢握住她的手,“冷不冷?”
他睡著了還在牽掛她,開口就是問她冷不冷。
莊齊鼻尖一酸,把身體貼了過去,“我不冷,但你看起來很累�!�
“不要緊,你也睡會兒。”唐納言伸手抱住了她,拍了拍。
莊齊嗯了一聲,閉起眼睛,“我害你沒睡好,是嗎?”
唐納言說:“不怪你,我自己雜念太多,只好睡沙發(fā)。”
“什么雜念?”莊齊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唐納言噓了聲:“別問了,給你哥留點面子,睡覺�!�
隔了幾秒,她腦中浮現(xiàn)那條睡裙的款式,悄悄臉紅了。
莊齊伏在他胸前,小聲說:“也不用這樣忍著,你可以......”
“我不可以!你才多大年紀,身體還這么弱,凈胡來。”唐納言輕聲呵斥。
她在他身上蹭了下,嘀咕了句:“不可以就不可以,好大聲�!�
不知道唐納言聽清沒有,也不見他有任何的反應(yīng),用毯子擁著她睡著了。
下飛機后,莊齊才擔心地問:“你不是叫辛伯來接吧?那樣會穿幫的�!�
唐納言牽緊了她的手,說:“知道,我讓小魯來了�!�
“小魯是誰�。俊�
“集團給我配的司機。”
莊齊咦了一聲:“上次來家里給你送過文件的那個?”
“對,就是他。”唐納言捏了下她掌心,“你倒記得清楚。”
她低頭,細聲袒露自己:“我在家的時候,就喜歡盯著你看,你沒發(fā)現(xiàn)嗎?”
“看到過一兩次。”唐納言說。
她又問:“那怎么沒來問我,是不是暗戀你呢?”
唐納言正色道:“真是胡說,哪個當哥哥的會往這上頭想?”
“那你當時想什么?”莊齊很好奇。
他濃眉微挑:“我猜你又瞞著我做了什么錯事,或者缺錢了�!�
莊齊:“......確實有時候也是�!�
快到車邊時,她又問:“你不是說,私事最好不用公車嗎,這樣沒關(guān)系吧?”
唐納言說:“不要緊,我從江城出差回來,本身就是公事。”
“但我不是出差啊,也不是你們集團的�!�
小姑娘的名堂經(jīng)真是不少。
唐納言往左扭了下頭:“這倒是,那你就打車回去吧�!�
莊齊抿著嘴笑:“我不,我就要坐你的車�!�
唐納言替她開了車門,冷聲說:“上去�!�
“哦�!�
小魯去過唐家,是認得莊齊的,看她上來,沖她點頭微笑。
莊齊也笑:“小魯哥哥,你好。辛苦你這么遠來接我們。”
“不辛苦,唐主任去出差才辛苦,怎么你也去江城了?”小魯受寵若驚地說。
對于妹妹在外的交際,唐納言一向都很滿意,她的乖巧禮貌于他而言,就像是一份滿分的答卷,由他親手填寫。
唐納言靠在椅背上,漫不經(jīng)心地解釋了句:“她跑去江城玩,和我一道回來了。”
小魯點點頭,沒多問。
到了家后,莊齊先跑到門口去看蓉姨,還好她不在。
她松了口氣,換下鞋,往客廳的沙發(fā)上一癱,嘴里說著累死了。
唐納言在后面,接過小魯遞過來的行李箱,對他說:“麻煩了,早點回去休息�!�
小魯點點頭:“那我就先過去了,唐主任再見�!�
他脫下身上的風(fēng)衣外套,搭在了扶手上。
唐納言坐過去,拍了下妹妹說:“要睡去房間里睡,這兒容易著涼。”
莊齊忽然坐起來,“我論文還沒寫完呢,下禮拜要交的�!�
“先休息好了再寫,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的�!碧萍{言說。
她點頭,拿上自己的包,“那我上樓了�!�
“好�!�
莊齊在臥室待到傍晚。
蓉姨在樓下叫了一遍吃飯,她披著浴袍走出來回:“我不餓,不吃了�!�
聽完,蓉姨邊布置餐桌,邊跟唐納言念叨:“齊齊怎么又不吃飯?昨天也是,火急火燎地跑出去,不曉得幾點鐘回來的,孩子一大啊,心就野了。老大,那就你一個人吃了?”
唐納言手上捧著一冊畫卷,喝了口茶,他說:“您擺上她的碗筷,一會兒我去叫�!�
看餐廳里差不多了,他才放下這卷山水畫,起身上樓。
唐納言走到她房門前,敲了兩下。
“門沒鎖,自己進來吧�!鼻f齊在里面喊。
她就坐在那把害她摔跤的玫瑰圈椅上,飛快地敲鍵盤。
唐納言掩上門,慢慢地踱步過去,到了她身后。
他背著手看了幾行,莊齊的行文還算規(guī)范,主題也扣得比較準,圍繞時局分析了美國二戰(zhàn)后的經(jīng)濟政策,從杜魯門的“公平施政”談起,到艾森豪威爾介于古典自由主義與政府干預(yù)之間新推出的道路,即“現(xiàn)代共和主義”,再講到主張貨幣學(xué)派的里根革命。
唐納言問了句:“選修了《美國政治與經(jīng)濟》這門課�。俊�
“嗯,你也學(xué)過嗎?”莊齊說。
他說:“沒有,我和你又不是一個專業(yè)。但老沈?qū)W了,那會兒我們住一起,天天看他寫這些�!�
莊齊托著腮檢查錯別字,她說:“所以小叔叔去美國了呀�!�
唐納言說:“那你也要去嗎?”
莊齊想了想,“不知道,我先準備著,不一定去呢�!�
半天沒聽見身后的回答,莊齊轉(zhuǎn)頭去看他。
入眼時,她哥還是那副清風(fēng)峻節(jié)的樣子,唇角含著淺笑。
莊齊說:“怎么了?你又不舍得我走了�!�
唐納言輕淡地搖頭,“這話不對�!�
“哪兒不對了?”
“我從來沒舍得過�!�
莊齊的心跳驀地停了一秒。
她想要親一親唐納言,但他站得太直了。
于是她招招手:“哥,你下來一點,我跟你說句話。”
“你有什么話就這么說,我聽得清。”唐納言上過一次當,再不肯依她了,他說:“不要又想胡來,這是在家里�!�
倒不是他怕,既然事情發(fā)生了,他早晚都會讓家里知道,但不是現(xiàn)在,得在做好萬全的準備之后。
畢竟桌子一掀,會引發(fā)什么連鎖反應(yīng),他也不能全預(yù)料到。
還要再等一等,等妹妹再愛他一點,再離不開他一點。
莊齊只好自己站起來。
她這一動,唐納言也跟著退了兩步,他是真怕了她。
莊齊才不管這些,她不講規(guī)則地撲了上去,把他抱住了。
唐納言胸中氣息一緊,“就要這樣是不是?就不能好好說兩句話?”
她穿著毛絨絨的粉色拖鞋,就只到他胸口。
莊齊點頭,“你還要說什么,快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