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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她回家了,

    郭姑娘隨我回院中說罷�!�

    郭淑妤自是客隨主便,回盈月樓,

    待吉祥二人奉上茶點退下之后,姜離道:“郭姑娘此來莫非也是為了外頭那些流言?”

    “和薛姑娘說話就是簡單,

    這短短一夜,長安城中流言紛紛難辨真假,

    薛姑娘正好也去了白鷺山,我心中有疑,來尋姑娘是再好不過�!�

    郭淑妤笑顏柔善,清麗的杏眸無害中透著明銳,令姜離看不真切,不知她所圖為何,姜離便索性如實相告。

    待她說完,郭淑妤一時有些繃不住,緩得片刻道:“也真是巧了,又讓姑娘趕上這樣的大事,今日姑娘陪虞姑娘去大理寺是為何事?”

    姜離挑眉道:“郭姑娘問的太多了�!�

    郭淑妤一笑,放下茶盞道:“早朝上的事已經(jīng)傳的眾所周知,我雖猜到了幾分,但還是不曾確定,看來正是我想的那樣”

    她說完這話又盯著姜離神情,“此前淮安郡王之事,姑娘可查明白了?可有要我相助之處?”

    姜離似笑非笑看回去,郭淑妤一嘆,“你別這么看我,我做這些無非是覺得此前恩義尚未還夠,那件事不是小事,若未還完我如何能安心呢?”

    此前姜離只請郭淑妤探查淮安郡王病逝前后之事,這事雖不好擺在明面上,可到底不是什么有違王法見不得光之事,比起她設局害命替岳家報仇,實是太過輕巧。于情,這是恩義待還,于理,若知道姜離更大的秘密才好彼此制衡。

    姜離心中明鏡兒一般,盯了郭淑妤片刻,她莞然道,“既然如此,我這里確有一事想請郭姑娘相助,就看姑娘愿不愿意了”

    郭淑妤在盈月樓留了小半個時辰,想著姜離所托不輕,沒多時便提了告辭,姜離親自送她出府,剛走到前院,卻見采薇著急慌忙自府門外進來,看到姜離,采薇慌忙福了福身,又匆匆往內苑而去。

    郭淑妤挑眉道:“何人的婢女?怎么這般沒規(guī)矩�!�

    姜離不以為意,“三妹妹的婢女。”

    “薛沁啊。”郭淑妤自是認得薛沁,不知想到什么,她意味深長道:“她兄長出了這樣的事,她所求只怕要成空了”

    姜離看她,郭淑妤便一笑,“不過如今有你在府中,你姑姑你父親想來知道該看重誰,不必送了,等我好消息便是�!�

    待送走郭淑妤,眼見天色不早,姜離腳步一轉往府中藥房走去,到了藥房之外,卻見管家泰叔一臉沉重地帶著兩個小廝往藥房內搬箱籠。

    姜離好奇迎上去,“泰叔,這是”

    薛泰忙道:“大小姐來了,這是今年新采買的玄參和白術�!�

    姜離奇怪,“泰叔何以愁眉苦臉的?”

    薛泰苦笑道:“今年的藥材不知怎么貴了許多,光這兩樣,便比往年貴了四成,今日采買的單子送回來我嚇了一跳�!�

    姜離也覺怪異,泰叔這時道:“姑娘來給夫人拿藥?”

    姜離搖頭,“母親的藥還可用七八日,今日我來是取幾味藥材回去試試新方”

    “大小姐要什么?”

    姜離默了默,平靜道:“先拿山豆根、雷公藤、朱砂十錢,再加黃岑、黃柏七錢吧�!�

    薛泰連忙親去取藥,待包好了藥材,姜離往西面看一眼道:“二弟之事鬧得頗大,父親和姚姨娘可還好?”

    薛泰嘆氣道:“二公子本是老爺唯一的指望,如今……哎,不過幸好大小姐回來了,大小姐是有福之人,有大小姐在,薛氏必定順風順水,二公子的事就隨他去吧,大小姐往后若有何吩咐,千萬不要與小人客氣�!�

    薛泰說著頗為誠懇地看著姜離,眼底慨嘆之余還有些愧責一閃而過。

    姜離心底滑過一絲古怪,眼見天色昏暗下來,道了謝便要回去,沒走出兩步,她又回頭問:“聽廚房的和大嫂說泰叔喜歡聽南戲,長安最好的南戲戲樓,可是暢春樓?”

    泰叔和氣道:“正是暢春樓,大小姐想去聽戲?”

    姜離莞然道:“倒想一試,不過得先緊著陛下的病情,再議吧。”

    景德帝舊疾難愈,姜離本以為翌日便要被傳喚入宮,可未想直等到第二日黃昏宮中才來了侍者,來傳喚者仍是于頌。

    待入承天門,于頌才道:“這兩日是貴妃娘娘和淑妃娘娘一同侍疾,昨日陛下忙于政務,一直未得空,今日晨間又覺腰痛這才說請姑娘入宮。”

    姜離有些驚訝,“陛下忙了整日?”

    于頌嘆道:“陛下勤政,這兩日恰逢西邊北邊都來了軍報,陛下是不分晝夜也要看完的,還和寧尚書他們議了半日政,不過姑娘的藥還是在用�!�

    姜離自不敢置喙政事,只默然著一路到了太極殿外。

    剛到殿外便見于世忠張望著,又上前道:“薛姑娘來了,陛下這會兒正得空,快隨咱家進來吧,淑妃娘娘也在呢”

    姜離應是入殿,沿著黼黻過屏風,很快便覺數(shù)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又聽淑妃道:“哎呦,人來了,快過來”

    姜離斂眸上前行禮,“拜見陛下,拜見娘娘�!�

    “起身罷”

    景德帝滄桑渾厚的聲音傳了過來,姜離這才抬眸看了一眼,便見他身披鴉青素袍,花白頭發(fā)綰成冠,正眉眼端嚴地于西窗下的錦榻上看奏折。

    淑妃坐在對面替他磨墨添燈,這時她道:“這兩日在按你的方子用藥,昨日尚好,今日清晨陛下后腰又生痛楚,其他太醫(yī)可施針可用藥,但都不會你前次按脊通絡之法,這才召了你來�!�

    姜離忙道:“此法乃師父自研之法,并未在外流傳�!�

    淑妃又看向景德帝,“陛下,歇一歇吧,不急在這一時片刻�!�

    景德帝聞言御筆朱批的筆鋒微頓,嘆道:“罷了,朕到底是老了,便聽你的罷�!�

    淑妃笑起來,立刻親自給景德帝更衣,又扶著他往龍榻而去,于世忠捧上巾帕給姜離凈手,這時姜離才往榻邊行去。

    淑妃在旁道:“今日陛下精神好了些,進食也有了些滋味兒�!�

    姜離一邊按壓景德帝脊背一邊道:“按方用藥再加施針,七日才可見效,今日陛下精神轉好已是好兆頭,但今夜陛下需得早睡才好�!�

    淑妃便道:“陛下可聽見了?為了龍體您不能再熬了�!�

    景德帝俯趴在榻不做聲,待姜離一刻鐘后按完,淑妃將他扶起來,他披上素袍又按了按后腰道:“你這丫頭果然醫(yī)術精湛,你師父醫(yī)術可遠勝于你?”

    姜離斂眸道:“正是,只是她老人家也有病在身,早已不在外行走�!�

    景德帝再度打量她,忽然道:“那個叫‘明卉’的醫(yī)女可是你教的?”

    姜離應是,“臣女教授她們已有月余�!�

    “那日救急的法子,也是你教的?”

    “是,臣女正好教過他們腎癆之癥的應對法子,當時提過針刺陽光穴之法�!�

    淑妃道:“你不知道,當時她也是膽子大,宋太醫(yī)施針之后無效用,她竟自請為陛下施針,卻沒想到很快出了黑血把大家都嚇壞了,也幸而把你叫進了宮,那孩子被關進御懲司吃了些許苦頭,前日被貴妃娘娘放出后已有賞賜,你可放心。”

    姜離前日便已解圍,可到底沒見到明卉也不好探問,此時一顆心徹底落了地,景德帝這時忽然道:“抬起頭來”

    姜離抬起臉來,景德帝看著她道:“你授醫(yī)之事朕知情,倒未想到短短月余便得收效,你繼續(xù)教罷,你這按脊通絡的法子朕覺甚好,往后每日入宮一次�!�

    姜離自是聽令,淑妃又勸道:“陛下既信了阿泠的醫(yī)術,那也得信她所言才是,那些折子明日再看也是一樣的,那幾件案子不妨丟給大理寺去�!�

    景德帝劍眉擰起,“你還敢提大理淑妃苦笑起來,“臣妾哪敢議政?是怕陛下辛苦誤了病況啊,那裴少卿素來鐵口直諫,您是最知道的,他惹您生氣固然不妥,可您不正是喜歡他那性子?您若是還不快,便再讓他在殿前跪上兩個時辰好了�!�

    姜離眼觀鼻鼻觀心靜立著,聞言眼皮輕輕一跳,便見景德帝氣哼一聲,道:“行了,天色不早了,先送這孩子出宮,明日還是此時�!�

    姜離忙福身,“臣女領命�!�

    姜離告退而出,又隨內侍往承天門去,待到禁中,姜離謝了引路的內侍,只言自己出宮便可,待內侍返回,姜離腳步飛快轉了方向

    “去大理第175章

    好生見外

    九思自東院迎出,

    面上一片愁云慘霧。

    “哎,姑娘來的正好,您正好和公子說說話讓他歇歇,公子昨日入宮惹陛下不快,

    被陛下罰了,

    昨夜歇了不到兩個時辰,

    今日又忙了整天。書院的案子三法司已清楚,但因牽扯麟州,還和當?shù)匦敖逃嘘P,

    大理寺在兩日前派了人南下,又和拱衛(wèi)司通了氣�!�

    “那付宗源還牽扯了些舞弊貪墨之罪,已交給了刑部探查,高暉則定下刑名準備發(fā)配,

    那袁興武呢,負荊請罪被陛下罰了一年俸祿,哦還有,

    午間山上送來消息,

    說孔昱升傷情穩(wěn)定下來急著回老家,

    公子已安排了人護送。這些事如今都不算事,

    但公子有心核查舊案,

    拱衛(wèi)司那邊還想讓大理寺一同找那魔教中人……”

    九思絮絮說著,

    待到值房之外,急忙閉了嘴,

    房內點著昏黃燈火,他在門口道:“公子,

    薛姑娘來了”

    姜離推門而入,抬眼便見裴晏書案上擺著高高幾摞公文卷宗,

    裴晏聞言自書案之后起身走出來,姜離往他膝頭看去,“陛下真讓跪了兩個時辰?”

    裴晏有些意外,一默道:“你從宮里來?”

    “陛下之疾未緩,我被召入宮看診�!苯x也是一默,又擰起眉尖道,“陛下在病中,若陛下此時氣出個好歹,你該如何擔責?”

    裴晏正于窗前案幾斟茶,聞言唇角揚了揚,“陛下心性不凡,不會因此事怒急攻心�!�

    他斟好茶請姜離落座,又問:“你是知道陛下因我而惱才過來一趟?”

    姜離面不改色道:“自然不是,我來此是想知道高暉那廝何時離開長安,你昨日入宮一趟陛下也不可能改變心意�!�

    裴晏了然,也不失望,只道:“他三月十六出發(fā),流放晉州北麓縣�!�

    姜離輕喃“晉州北麓”四字,頷首道:“那不必深究了,就讓他離開吧,薛湛已被送去了南邊,兩三年內不會回來,高暉這一走多半也是三五年起步,只要陛下在位,他的仕途也算是毀了……”

    微微一頓,她又問:“陛下可說過別的什么?”

    裴晏沉聲道:“他對魏氏仍算深惡痛絕,也難免想到皇太孫�!�

    姜離聞言倒不郁悶,“陛下心中始終難放下,這也算是一樁好事。”

    裴晏便問:“高暉你有何打算?”

    姜離捧著茶盞輕抿一口,只去看他案幾上的卷宗,“此事你不必費心了,這些卷宗都是你要核查的舊案?”

    裴晏掃一眼書案,“是,起初雖是為了沈家和魏氏的舊案,但既承名目,多做幾分也是應該,不看不知,這一番核查下來,才知地方與京畿連年都有懸案未破,如今我正打算挑那罪行惡極的重審,自然,沈家與魏氏的案子最是緊要。”

    “在其位謀其政,是應當?shù)��!苯x說完放下茶盞,又起身看了眼天色道:“只是這樣多舊案本非朝夕之功,我歸府,你也該下值了”

    門口九思長松一口氣,又眼巴巴望著裴晏,裴晏目光一轉,自半掩門縫中掃了眼九思,心中一片明澈,見姜離也定定望著自己,他頷首,“也好�!�

    裴晏應下,目光又往書案上落,本想撿兩卷公文帶走,可見姜離一副等著他的樣子,只好抄起一旁的斗篷道:“走罷”

    皓月當空,二人相攜而出,清輝如銀,石板小徑上投下依偎的對影。

    裴晏接著適才所言道:“如今薛湛離開薛氏,薛琦和薛蘭時想必多信于你,這等時候你想做什么大可告知我”

    夜色中的大理寺安然寂靜,只衙門深處還有燈火與人聲,待出了衙門往順義門去,姜離才輕聲道:“我心中有數(shù),你有旁的要事在身,不必替我操心�!�

    裴晏道:“高暉雖以嫌犯之身離開長安,但他身邊必有親信保護,要動他并不容易,尤其在長安城內更是全無機會,你最好”

    “裴少卿”空曠的禁中甬道上只有夜風呼嘯,姜離忍不住駐足,無奈道:“這些我明白,你就這般不相信我嗎?”

    裴晏也停下來,“相信,但總是不放心。”

    姜離先是語塞,又橫裴晏一眼大步往順義門去,“有何不放心,此事你不必多管,沈家的事同樣緊要,還有淮安郡王之事”

    “肅王府的府醫(yī)我正著人查,但你這里”

    裴晏話語未落,姜離又停下來,她瞪大眼瞳看著裴晏,要因他這一根筋管到底的樣子著惱,四目相對僵持,片刻,裴晏敗下陣來,“那我不問了。”

    姜離松出口氣,一邊加快步伐一邊嘀咕了句什么,待出了順義門,姜離利落爬上馬車,又掀簾道:“陛下氣還未消。”

    她不著前后地落下此言,簾絡一放,吩咐長恭回府。

    待馬車走動起來,懷夕道:“姑娘,裴少卿得陛下看重,他都不怕惹陛下生氣,陛下難道真會惱了他嗎?”

    姜離幽幽道:“陳高暉之罪陛下不會真的惱他,可要替魏氏雪冤呢?且裴氏,早非本朝初那般高枕無憂了�!�

    裴晏站在原地看著馬車走遠,待九思牽馬來,他方才上馬背縱馳回府。

    待至裴國公府前,正見一道衣裙華麗的身影自府門而出,是慶陽公主李瑩,她瞧見裴晏也輕笑起來,“還以為你今夜又宿在衙門了,可算知道回府了。”

    裴晏下馬行禮,又道:“殿下是來看我母親?”

    慶陽公主嘆道,“是啊,你母親這幾年過得愈發(fā)清苦了,我看著心疼,便來陪她說說話�!�

    她說完,又唏噓地望向坊間萬家燈火,“許是我年紀大了,每每瞧見高陽姐姐白了發(fā)的模樣,便要想起當年她帶著我出宮逛燈會的樣子,這一晃竟過去二十多年了,她年后身體多有不適,你該多看望她才好�!�

    裴晏頷首,“殿下叮嚀的是。”

    慶陽公主又一笑,“你是最讓你母親省心的,但這幾年她也不知怎么了,對世事都沒了興致,像真要遁入空門似的,你多陪她說說話總比我陪她說話有用不是?”

    裴晏又應是,慶陽公主這才往馬車上去,待送走公主,裴晏進府門后緩步往東苑行。

    裴國公府人口簡單,仆從也不比其他公侯府邸眾多,裴晏和老夫人的院子素凈雅致,但越往東苑走,景致雖還精巧,卻越發(fā)有種沒了人氣的冷清,而在碧竹掩映的深處,一座青瓦白墻的小院獨立著,院墻上苔痕藤葉遍布,越發(fā)蕭瑟荒涼,若是不知情的外人來此,只怕很難相信這是二十多年前名動長安的高陽郡主的住處。

    院門半掩,九思快步上前叫門,“劉嬤嬤,公子來探望郡主娘娘了�!�

    “吱呀”一聲院門打開,一張蒼老的面龐出現(xiàn)在院門之后,劉嬤嬤黑洞洞的混濁眼瞳自門縫中露出,夜色之下,駭?shù)木潘己笸肆税氩健?br />
    劉嬤嬤語聲嘶啞道:“公子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說吧,奴婢會傳告給娘娘�!�

    裴晏近前來,“母親身子不適,可要請大夫來?”

    劉嬤嬤平靜道:“奴婢會醫(yī),公子不必擔心�!�

    裴晏透過縫隙看向院內,只見上房一燈如豆,一抹細瘦的剪影一動不動地落在窗欞上,九思在旁著急道:“郡主娘娘能見慶陽公主,為何就是不愿見公子呢?”

    “至主君忌辰公子再來吧�!�

    劉嬤嬤面無表情道出此言,又“吱呀”一聲合上了門。

    裴晏沉默片刻,“走罷�!�

    時節(jié)入三月中旬,晨起便聞春雨淅淅瀝瀝,姜離上半日先去探望簡嫻,又回盈月樓中焙藥制藥,至申時過半方有太極殿內侍來接,薛琦因薛湛之事惴惴不安幾日,見姜離得了景德帝看重心底長松了口氣,親自將姜離送上了馬車。

    至太極殿已近酉時,于世忠和氣道:“姑娘進來吧,陛下這會兒在和小郡王說話�!�

    姜離垂眸入殿,未過屏風便聽見李策之聲。

    “按如今的情形,六月便可落成,待陛下萬壽大宴后,按陛下的吩咐請諸佛入樓,除開已在相國寺供奉的四座,還有四座在往長安來的路上,陛下盡可放心,眼下戶部、工部和內府諸位主事配合極好,所有木料來的都比微臣料想的更快,尤其這幾年嚴州的落葉松木與榆木皆是上品,此樓落成或可隨陛下英名千秋不朽”

    李策正說的興起,一轉頭,姜離跟著于世忠走了進來,姜離福身做禮,景德帝道了聲免禮后又對李策道:“行了,無需用這些話哄朕高興,朕見你能擔起這樣大的擔子也算放了心,你父母在天之靈瞧見也是高興的,你自去監(jiān)工罷,朕這幾月不想再看到任何一本彈劾你的折子……”

    “您就放一萬個心罷!”李策脆聲作答,瞟一眼姜離后規(guī)矩守禮地做退。

    于世忠上前伺候景德帝更衣,景德帝一邊往龍榻去一邊問:“丫頭,朕聽聞你弟弟南下游學了?”

    姜離眨了眨眼,應是,待景德帝躺下,又微瞇著眼睛道:“朕聞你歸家坎坷,但瞧你倒比你那一雙弟妹教養(yǎng)的更好,這都是你師父的功勞?”

    姜離不做猶豫再應是,又一邊凈手一邊準備施針,景德帝這時又悠悠道:“你弟弟的事朕已知曉,你不必害怕,告訴你父親也不必擔憂�!�

    姜離領命,待施針開始,景德帝方不再言語,今日施針乃是按前日急救之法,前后留針兩刻鐘,起針后又行按脊通絡之法,景德帝又問:“你尤擅針灸?”

    “是,臣女自幼苦學針術。”

    景德帝輕“嗯”一聲,姜離手上愈發(fā)不敢大意。

    待按完了脊背,于世忠將姜離叫來一旁輕語幾句,姜離心中有數(shù),只道:“繼續(xù)按方用藥,應該就是這三兩日內了�!�

    于世忠略放了心,回稟景德帝后方將她送出殿門,見她神容緊繃著,方笑著寬慰道:“姑娘不必太過緊張,陛下雖貴為天子,待小輩們卻十分和氣,您也看到了,小郡王在陛下跟前便十分隨意,這兩日陛下也頗信任姑娘醫(yī)術,姑娘松快些�!�

    姜離確是一顆心高懸,這時松出口氣道:“多謝公公,我知道了。”

    太極殿不得久留,于世忠仍令小太監(jiān)送姜離出宮,但此番剛轉過一處廊角,便見李策紫袍闌珊立于碧瓦屋檐之下等著她。

    二人前后有半月未見,此刻暮色初臨,李策一張俊臉隱在幽暗燈火之中,頗有些陰晴難辨之感,但內侍們一眼認出了他,連忙行禮。

    李策眼底含笑上前,“行了,我送薛姑娘出宮,你們都退下罷�!�

    內侍們應聲而去,姜離正要福身行禮,便聽李策涼惻惻道:“薛姑娘真是好生與我見外……”

    姜離不明所以,李策又道:“無人比我更熟悉濟病坊了,薛姑娘帶鶴臣和寧游之去折騰來回,也不愿來問我一句,實是叫我傷心�!�

    姜離心頭一緊,李策傾身道:“我知道那位程大嫂是何處求的神像……”

    第176章

    心里苦啊

    “小郡王怎知?”

    姜離心底多有意外,

    語氣卻沉靜,且此話簡短,所問之意頗多,而見她如此定性兒,

    李策揚了揚眉,

    又笑吟吟側首示意邊走邊說。

    姜離便隨他一同往承天門去。

    李策道:“前次去濟病坊,

    只知你們去探望過程大嫂,那位廚娘我極有印象,但當日你不曾多言,

    我也未留心,可就在六七日前我再去濟病坊送些開春的衣物,卻才得知你又去了一次那位程大嫂的家,且還帶了鶴臣和寧游之。我早知程大嫂病逝,

    但聽你們都去了自是覺得意外,又深深一問,方才得知那位程大嫂病逝的十分古怪,

    而你們正是去查這古怪的,

    再一想近日拱衛(wèi)司和大理寺的動靜,

    便也猜到了幾分。”

    他傷心地一嘆,

    “薛姑娘,

    這么大的事你何不來問我一句?”

    程大嫂病逝之初,

    姜離也不知牽扯邪教,當日更是在大理寺看到馮箏收藏的小像才驚覺不妥,

    再加上前次給李策醫(yī)治喘疾,姜離生怕暴露身份,

    自然不會去找他探問,何況他這樣的性子又能知道什么內情?

    但姜離也真沒想到李策會知曉此事,

    還找上了她,她道:“此事也是個巧合,彼時我人在大理寺,便先告知了裴少卿,此后交給了衙門查探,我也未再多問,大理寺想來也不知小郡王與那位程大嫂有過交集”

    李策了然,“原來如此,只要薛姑娘不是有意避著我便好�!�

    姜離一怔,“小郡王此話怎講?”

    李策唏噓道:“薛姑娘回長安已有數(shù)月,想來知道了我在外的名聲,萬一姑娘忌諱我這人紈绔浪蕩之名不愿與我打交道呢?”

    姜離心頭浮起兩分怪異,只問起正事:“小郡王多慮了,您適才說知道程大嫂在何處求來的神像,可是當真?”

    李策瞥她一眼,“自然,從前也就罷了,最近這六年,濟病坊上上下下之人我都認得,這位程大嫂就住在濟病坊不遠處的村子里我也知曉,我私下雖與她并無來往,但巧得很,我常去相國寺聽師傅們講經(jīng),剛好遇見過她幾次,有兩次,啊不對,有三次,我都瞧見她與一位華服夫人走的很近”

    “是官宦人家的夫人?”

    “不錯,這位程大嫂時而做些祈福的香囊珠串去相國寺典賣,寺里的師父知道她難處,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管,且她常在藥師佛前供奉,一來二去與寺內有些香客也算熟臉,那位夫人我并不認識,不過這幾日我令人去查過�!�

    姜離一顆心提起,李策頓了頓道:“若不曾弄錯,那位夫人應是軍器監(jiān)弩坊署令潘秀成的夫人彭氏”

    “弩坊署令?”姜離微訝,“那小郡王何以肯定那神像是在彭夫人處所得?”

    李策莞爾道:“本來我只是偶然想到了曾經(jīng)瞧見的那幾次,并未確定,但我派人去相國寺問過,說那位彭夫人身患隱疾,三年之前開始,每月都要去寺里進香,可謂是相國寺一大香主。但自從一年半前起,她去供奉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連藥師佛誕法會都不再去,這可絕非信徒所為。此是其一,其二嘛,我讓空青往他們府中去了兩次,發(fā)現(xiàn)這位彭夫人在府中設有祭祀的暗室,其中供奉的卻并非眾人皆知的神佛”

    “讓空青潛入潘府?”姜離不禁看向李策。

    李策無所謂道:“怎么?我又不是大理寺、京兆府這些刑獄稽查衙門之人,有所懷疑,也只能用自己的法子去核查了,有何不妥嗎?”

    姜離心知李策就不是守規(guī)矩之人,眼見承天門近在眼前,她道:“小郡王既知道了此事,何不往大理寺走一趟知會裴少卿?”

    “裴少卿裴少卿,你怎和裴鶴臣這般親厚?如今雖未上明面,但大家都知道那邪教的案子在拱衛(wèi)司手中,偏去找裴鶴臣做什么?”

    李策斜睨著姜離,姜離心腔鼓動兩下,面上淡然道:“回長安之后,一眾衙門里也只與裴少卿有幾分交集,這等大事自然先找相熟之人。”

    “是嗎?”李策笑意微深。

    說著話,二人出了承天門,見遠處一片燈火闌珊,李策便道:“既然如此,那薛姑娘隨我同去大理寺走一趟?程大嫂的事既是你先發(fā)現(xiàn),你也同去,我也好聽聽事情前后因果到底是如何的�!�

    姜離不動聲色道:“不是該去拱衛(wèi)司嗎?”

    李策步履生風,當真腳步一轉往大理寺方向行去,又頭也不回道:“我和薛姑娘一樣,這等牽扯當朝官員的大事,也得先去找相熟之人�!�

    姜離抿了抿唇,到底是跟了上去。

    “小郡王,薛、薛姑娘?你們怎么同來了?”

    看著二人一起出現(xiàn),九思不由睜大了眸子,李策徑直入值

    房,“今日也是巧了,在太極殿碰上了薛姑娘給陛下看診,便等她一同來了�!�

    值房之內,裴晏自公案后起身,目光往后一步進門的姜離身上一落,倒是平靜道:“這個時辰過來是有何事?”

    李策大喇喇落座,“你猜”

    裴晏面色嚴正地望著他,李策無趣地一搖頭,道:“你們前次去濟病坊查那位程大嫂的事,我知道以后想到些舊事,便替你們查探了一番�!�

    裴晏也一樣意外,他看向姜離,便見姜離點了點頭。

    李策道:“薛姑娘也是剛知道,這事還要從五六日之前我去濟病坊送春衣說起”

    待李策說完前因后果,裴晏眼底波瀾頓生,“潘秀成的夫人?”

    李策頷首,“應該不會錯�!�

    裴晏沉吟片刻,吩咐門外的九思,“去拱衛(wèi)司一趟,看看寧玨在不在�!�

    九思領命而去,李策便揚眉道:“合著寧游之去拱衛(wèi)司就是為了查邪教?”

    “也不盡然,他此前在禁軍也只是個虛職,如今去了拱衛(wèi)司若能辦好差事,對他也是有利的�!�

    李策長嘆一聲,“也是,他年紀也不小了,寧尚書不可能一直放任他,那眼下如何辦呢?你們辦差是辦差,可別把我招出來,還有,那濟病坊沒別的亂子了吧,那位程大嫂我認得,早些時候說她因病時常請假,我還想著病好了也就罷了,銀錢照給,卻不想才三兩月過去,人都沒了�!�

    裴晏道:“事發(fā)之后我們前前后后排查了三日,濟病坊其他人并未接觸過邪教,你說的這個潘夫人我也無半點印象,相國寺的師父曾說過,說程大嫂的確在寺中賣祈福之物,但未曾提過香客名字,此事還是要交給拱衛(wèi)司去查,你這里自當隱去。”

    李策點點頭,“寺里的師父皆非紅塵之人,哪會留心這些人情世故?也只有我這等聽經(jīng)聽的百無聊奈之人才偶然撞見過兩次,不是說那馮家也染了邪教嗎?依我看,這些邪教說不定就是哪個官宦人家傳來長安的,越是位高權重越是信這些邪門歪道。”

    裴晏不置可否,待看向姜離,便見她目光落在窗外夜色中,不知在想什么,這一默,李策也看向姜離,“白鷺山書院的事我也聽說了幾分,只是沒想到薛姑娘也卷入其中�!�

    微微一頓,他又看向裴晏,“魏旸的事可是真的?”

    姜離這時看過來,裴晏沉聲道:“無人證物證�!�

    李策輕瞇起眸子,“真是沒想到那廝瞞了我們這么多年,流放五百里,真是太便宜他了,這些年硬是未瞧出他和柳元嘉竟然……”

    當年事發(fā)時李策已離開書院,自然更難想到魏旸斷腿之禍與高暉有關,他說著有些難以企口,又看向姜離道:“薛姑娘何時再去濟病坊?孩子們很掛念你。”

    姜離道:“這幾日要給陛下看診,待陛下病情好些吧�!�

    “那好,那姑娘可莫要忘了你我之約。”

    李策眼底一派坦蕩,姜離只好應是,三人正說著,外頭一人風風火火闖了進來,“師兄,真查清楚程大嫂那”

    進門的寧玨一愣,看看姜離,再看看李策,一時很有些納悶。

    裴晏道:“此事是寄舟暗查所得”

    李策輕嘶道:“你怎立刻賣了我,他若知曉是我查出來的,只怕不樂意聽�!�

    寧玨似笑非笑一瞬,“小郡王此話怎講?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如今在拱衛(wèi)司當值,難道還不知差事輕重?我倒想聽聽小郡王如何查出來的”

    他語氣不善,李策無趣地起身,“行了,我已經(jīng)與鶴臣說過了,你聽他說便是,薛姑娘,咱們還是先走一步,這里我們不是久留之處�!�

    寧玨站在門口不動,“小郡王要走無人敢留,又關薛姑娘什么事?”

    李策聽出這話意不對,一時笑道:“薛姑娘是與我一道來的,一同走有何不應該?你這話也是奇了,你管不著我,又如何管得著薛姑娘?”

    “我”寧玨一時啞口。

    姜離左看看,右看看,輕咳一聲道:“寧公子,時辰不早,我的確得先告辭了,你與裴少卿還有公務在身,我便不打擾了�!�

    李策眼底笑意明燦起來,像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一般睨著寧玨,寧玨望著姜離欲言又止,裴晏上來道:“行了,時辰確是不早了,來人,把小郡王和薛姑娘送出宮門�!�

    九思在外脆生生應是,李策朗笑著走了出去,姜離對寧玨點了點頭,也隨之跟了上去。

    眼見二人走出了東院,寧玨一時百爪撓心道:“師兄,薛泠怎么和小郡王有了干系?她看不出來我和小郡王不對付嗎?她到底哪一邊的!”

    裴晏沒甚好顏色道:“她哪一邊都不是,說正事”

    “不是,師兄,小郡王他是何意?難道他就喜歡醫(yī)術高明的小姑娘?他為了他那位未婚妻可是守身多年了,還有人說他癡情的很,如今別是變了心?”

    寧玨還巴巴望著門外,一回頭,卻見裴晏面沉如水盯著他,他不明所以,索性道:“師兄,你別怪我啰嗦,你也知道我為何與他不睦,當年虞氏為廣安伯府說話也就罷了,他李寄舟憑什么?不就因為那伯府義女嗎?這幾年下來,我本以為他心志未改,真是個癡情種呢,結果這怎么和薛泠走得近了?”

    見裴晏表情愈發(fā)沉郁,寧玨一時頹喪道:“師兄,你不明白,我、我實在是心里苦啊”

    裴晏危險地狹眸,“你因何苦?”

    寧玨眼皮一跳,唇角幾抖,猶豫半晌,還是無力地一擺手,“算了,師兄你這樣清心寡欲之人是不會明白的,來吧,咱們說正事,那李寄舟是如何查出程大嫂畫像之事的?”

    寧玨唉聲嘆氣地離開大理寺已經(jīng)是一刻鐘之后,既然邪教之禍有了關鍵線索,他也不可能放過這建功長臉的機會,自是連夜安排探查。

    他前腳剛出門,后腳九思便回來了,裴晏把人喚進來,問道:“如何?”

    九思一愕,“公子問什么如何?”

    “小郡王和薛姑娘說什么了?”

    九思又有些納悶道:“也沒說什么啊,小郡王就說那些濟病坊孩子們的事,他出了衙門本就不讓小人再送,但小人心想公子既有交代,便還是送出了禁中,看著薛姑娘和小郡王的馬車走遠才回來的,怎么了公子?”

    裴晏盯著窗外夜色,“沒什么�!�

    九思不明所以,又唏噓道:“不過您別說,經(jīng)前次薛姑娘救了小郡王,小郡王待薛姑娘很是親厚,他這幾年難得和哪位姑娘這般模樣”

    裴晏一默,“滾出去�!�

    第177章

    不算害人

    一場春雨泠泠下了多日,

    至三月十四傍晚,天色終于見晴。

    姜離剛到太極殿,等在殿外的于世忠便朝她招手,“薛姑娘,

    近一步說話�!�

    姜離近前,

    便聞于世忠聲若蚊蠅道:“陛下昨夜夜溺,

    現(xiàn)針頭大小的砂石兩粒,今日晨起后言已無腰痛,通體舒泰了不少,

    早膳用的十分滋味,小恭也順暢了許多,按您的意思,這是否是您的藥起了大用?”

    姜離松了口氣,

    “正是如此,待會兒請脈過后便可換方了�!�

    于世忠一顆心也落了地,“太好了,

    實在多虧姑娘,

    快請”

    入殿行禮,

    待請完脈,

    姜離神容也明亮幾分,

    “陛下精神大好,

    飲食亦振,今觀舌絳紅,

    苔黃帶膩,脈弦,

    今日之后,當依前方減蒼術、白術、澤瀉,

    加虎杖十錢,炒甲珠五錢研末沖服,再加水蛭三錢,一日三服,連服七日觀其后效�!�

    多日看診,景德帝早對姜離刮目相看,此時莞然道:“你這孩子倒是比朕的御醫(yī)們還敢用藥,也不怕出了錯漏被朕責罰?”

    姜離不敢大意道:“臣女只一心醫(yī)好陛下,不敢擔憂太多�!�

    今日的景德帝蟒袍齊整,玉冠端嚴,但他眼底含笑,天子之威中又有三分暮年老者的慈祥和藹之感,見姜離始終謹小慎微,他不由道:“你今歲已有二十又一之齡?”

    姜離應是,景德帝又道:“你父親和你姑姑可替你操心婚嫁了?”

    姜離心中發(fā)緊,沉下聲道:“未聽父親和姑姑說過�!�

    于世忠在旁掩唇發(fā)笑,“這樣的事,自然不會和大小姐商議,太子妃和中丞大人都是高瞻遠矚之人,只怕早就給大小姐打算好了。”

    姜離不想接此話,有些尷尬道:“今日給陛下施針按脊之后,需得暫停兩日讓陛下將養(yǎng),待十八日臣女再來施針�!�

    景德帝瞧出她逃避話題之意,不禁輕笑起來,“機靈的丫頭,朕看你姑姑和你父親難做你的主,你若是愿意,不若朕為你做這個主。”

    “陛下要給阿泠做什么主?”

    景德帝話音未落,淑妃的聲音溫柔地響了起來,她繞過屏風而來,剛行完禮于世忠便道:“娘娘,陛下正在問大小姐婚配之事呢�!�

    淑妃嗔怪起來,“陛下怎么當著姑娘家問此事?陛下想給阿泠做主,不知是看上了哪家的天之驕子?”

    景德帝今日心情極好,道:“天下之間,有幾人敢稱天之驕子?”

    淑妃聞言一愣,于世忠眼底也是一亮,但淑妃掃了眼姜離,見她低眉垂眸一動不動,笑著道:“想為阿泠做主的人很多,安寧宮今日想見阿泠呢�!�

    景德帝面上笑意微淡,“也罷,來日方長”

    淑妃近前道:“幸好臣妾來的不晚�!�

    淑妃伺候景德帝更衣躺下,姜離平心靜氣地為他施針按脊,淑妃等候在一旁,兩刻鐘之后又服侍景德帝起身,見姜離收好了醫(yī)箱,淑妃便道:“阿泠,時辰不早了,你也得速去速回,于頌在外面送你過去�!�

    景德帝默然未語,姜離看他一眼,忙福禮告退。

    待出了太極殿,姜離微微松了口氣,又問于頌道:“于公公,皇后娘娘這幾日可好?”

    于公公笑道:“好著呢,淑妃娘娘隔幾日便過去陪皇后娘娘說話,她老人家這么多年的心境,是萬無需擔心的�!�

    姜離略放了心,幾人一路過內儀門,正要往安寧宮方向去,姜離一抬頭看到了遠處燈火通明的高聳樓臺,于頌隨她看去,嘆道:“陛下八月壽辰,如今已建的越來越快了,只怕六月便可建成,這些日子宮人們時不時就要停下來看看那邊的動靜,真不敢想九重樓建好了有多漂亮,小郡王也真是令人意外。”

    萬壽樓建好自是李策功績,姜離思及此處也覺欣慰,待到了安寧宮,便見佩蘭嬤嬤早已在外等候,“姑娘來了,娘娘正在里面待客,姑娘稍”

    “進來說話”

    殿門內傳來皇后娘娘滄桑的聲音,佩蘭嬤嬤笑道:“姑娘里面請�!�

    姜離連忙進殿,一進殿門,便見皇后安靠在北面榻上,在案幾對面坐著一位華服夫人,這位夫人生的容長臉,柳葉眉,一雙杏眼溫柔如水,姜離認得,這位正是蕭碧君的母親謝崴芳。

    “這是安國公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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