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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沈岱渾身脫力般坐在了沙發(fā)里,他呆坐了很久,才將臉埋進丘丘的小胸脯,無聲地流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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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稍微有點短,可不是偷懶啊,是斷在這里比較合適????

    第七十八章

    瞿末予請來的育兒保姆一看就非常有經(jīng)驗,很快就了解了丘丘的性格和日常哺育的要點,并快速取得了他的信任。

    不過,嬰兒排斥親生的alpha父親的信息素,卻用別的alpha的信息素做替代這一點,是她們從未見過的情況,而且是不小的麻煩,見一旁的老板黑著臉,要求她們盡快幫丘丘適應他的信息素,她們不敢細問原因,也沒有過類似的經(jīng)驗,只能敷衍說孩子需要一段時間過渡。

    “過渡,過渡多久�!宾哪┯枰幌氲桨紫蛲淼男畔⑺貧馕兑霈F(xiàn)在他的家和他的老婆孩子身上,他一分鐘都不想忍,可是他又不能強行要丘丘戒斷,就算他沒養(yǎng)過孩子,也知道父母的信息素對嬰幼兒多么必要。

    這一定是他這輩子遇到的最他媽窩囊的事!

    “這不好說啊瞿總。”育兒嫂尷尬地笑了笑,“您先循序漸進地讓他接受您,您畢竟是親生父親,相信互動多了,會喚醒他的基因記憶的�!�

    沈岱一言不發(fā),心里卻想著怎樣才能讓丘丘不去適應瞿末予的信息素。從丘丘那次發(fā)燒就可以看出,基因的力量太強大了,正如育兒嫂所說,只要相處久了,丘丘早晚會“認出”真正的alpha父親,假如有一天丘丘開始依賴瞿末予的信息素,他要怎么帶丘丘離開。

    瞿末予不太情愿地說:“行吧,你們?nèi)ッΠ��!?br />
    “好的�!眰z人退出了書房,她們要去整理個人物品,以后就住下了。

    沈岱也要走。

    “阿岱。”瞿末予站起身,拉住了沈岱的手腕,“丘丘在睡覺,你陪陪我吧�!�

    沈岱抽不回手,只能任他拽著。

    瞿末予從背后抱住沈岱的腰,蹭了蹭那細膩的臉頰,嗅著近在咫尺的沈岱的腺體:“以后你不用再那么辛苦的照顧丘丘了,晚上也不用再起夜,她們會把孩子照顧得很好,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沈岱沉默以對。

    瞿末予親了一下沈岱的脖子,感覺懷中人的身體只有薄薄的一片,心里很不是滋味兒:“你瘦了好多,這一年肯定吃了不少苦,我會好好補償你的。你先調(diào)養(yǎng)一下身體,過段時間,等你恢復好了,你就可以回研究所上班,你想繼續(xù)跟劉教授,還是想自己做課題,我都會支持你�!�

    聽到研究所,沈岱的表情動了一下,心揪緊了。

    他想起十年前,他剛剛一腳踏入自己的專業(yè),就聽說了星舟集團這個響當當?shù)拿�,每個行業(yè)內(nèi)總有那么幾個機構,是所有人職業(yè)生涯的向往,他們都以能夠入選星舟的人才計劃、就職稀土研究所為目標,那意味著高薪、聲名、穩(wěn)定,以及廣闊的發(fā)展空間。哪怕在家里突遭變故,他要額外打工養(yǎng)家的時候,也沒有放棄一個月只有一千五的實習工作,那段日子他被疲憊和焦慮揣得滿滿的,最終他熬過來了,成功留在了研究所,他仍記得拿到那來之不易的offer的那一天,他躲在廁所里高興地哭了。

    他以為他會一直做著這個滿意的工作,追隨著自己的恩師,一邊構建體面的生活,一邊追求學術理想,這份工作對他來說太重要了,可他生命中出現(xiàn)了更重要的人,不得不放棄。他沒有一天不希望自己仍然在研究所工作,可現(xiàn)在他卻不敢、不想回去。

    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坦然地回去。

    真假參半的謠言已經(jīng)滿天飛,所有人都會知道他是瞿末予的情婦,不擇手段生下了瞿末予的孩子,靠著這個后臺,來去自如,想請假就消失一年,想回去就能隨意空降,甚至可以和昔日的導師平起平坐,自己開課題,哪怕他根本還不夠資格。

    他已經(jīng)可以想象別人會如何看待他、議論他、鄙夷又羨慕他、瞧不起又想巴結他,最悲哀的是,那些流言多是真的。

    他一直渴望被忽視性別,通過個人的奮斗證明自己實力,成績、名望、獲獎,甚至改變世界、留名青史,他做過每個人都做過的夢,他不懈努力地追求,可以后無論他能做出什么,或不做出什么,都會被歸結為“因為他是瞿末予的情婦”。

    瞿末予見沈岱有反應,以為自己找到能打動沈岱的事了,他又獻寶一樣地說:“你有什么想做的課題嗎?我記得你那篇新的SCI講的是一種新的淬煉思路,你想不想更深入的研究?我給你單獨配一個司機,再給你換一個有午休間的辦公室,以后你可以……”

    沈岱低聲說:“不必了�!彼崎_了瞿末予。

    瞿末予看著一臉淡漠的沈岱,難掩失望:“怎么了,你不想回研究所嗎。”

    “不合適�!鄙蜥返拖骂^,“我可以走了嗎�!�

    沈岱的態(tài)度每每讓瞿末予難受,他沉聲道:“不可以�!�

    “……”

    “這里以后也是你的房間,你要和我住在一起�!�

    沈岱猛地抬起頭,瞪視著瞿末予:“我要和丘丘一間�!�

    “丘丘有兩個保姆輪班照顧,以后不會再吵到你睡覺,那間客房會改成他的嬰兒房�!宾哪┯枭锨耙徊�,再次環(huán)住了沈岱的腰,阻止他遠離自己,“你會有足夠的時間陪我們的孩子,但你也要陪我。”他慢慢俯下身。

    沈岱抵著瞿末予的胸膛,只覺得兩手都開始發(fā)燙,也阻止不了瞿末予低頭吻住了他的唇,同時向他釋放出誘捕的信息素。沈岱只掙扎了兩下,就在那強勢的alpha信息素的入侵下軟了腿。

    瞿末予含著沈岱的唇瓣溫柔吮吸,又用舌尖舔舐著他的唇肉,頂開他的牙關,長驅直入去勾纏那閃躲的舌頭。瞿末予起初還吻得克制又溫情,但越親越深入、越用力,他一把抱起沈岱放到了辦公桌上,固定著那纖長的后頸,把濃烈的思念和洶涌的渴望都傾注在這一吻里。

    這個吻深刻又綿長,親得沈岱快要喘不上氣來,在他恍惚間,后頸的信息素貼紙被撕掉了,瞿末予溫熱的掌心摩挲著腺體,用alpha信息素和按摩來誘導他釋放出曇花香。

    沈岱自從做了洗標記的手術后,腺體的敏感度降低了,又因為懷孕,已經(jīng)一年多沒有發(fā)情,有時候他都忘了自己的第二性別,當瞿末予試圖喚醒他的腺體的情欲功能時,記憶中卻回閃起當初的劇痛,他想條魚一樣被綁在手術臺上,鋒利又冰冷的手術刀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劃開他的皮肉……他渾身狠狠顫了一下,用力推開了瞿末予。

    瞿末予正沉浸在情動中,毫無防備地被推了一下,踉蹌著穩(wěn)住身形。

    沈岱的胸膛用力起伏著,濕潤的眼眸戒備又驚恐地看著瞿末予,甚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后頸。

    瞿末予的兩臂撐著桌子,將沈岱困在自己身體的輪廓中,他低頭看著沈岱,心里難受極了,他輕聲說:“阿岱,你別怕�!�

    沈岱深吸一口氣,低聲道:“我要去看丘丘。”

    “丘丘在睡覺。”

    “他……”

    “阿岱�!宾哪┯杓又亓苏Z氣,“你早晚要面對我的�!�

    沈岱僵了僵,慢慢抬起頭,直視著瞿末予的眼睛,慢慢地說道:“你有什么要求�!�

    “什么?”

    “當初我們協(xié)議結婚,你問了我的要求,現(xiàn)在你用丘丘的撫養(yǎng)權脅迫我,我也要知道你的要求。”沈岱的眼仁逐漸浮上清晰地紅血絲,“你要我陪你上床,或許還要我陪你度過易感期,給我一個時限�!�

    “……什么叫‘時限’。”

    “當時的聯(lián)姻也有時限,不超過五年�!鄙蜥返淖齑捷p顫著,“瞿總,你要多久才能放過我�!�

    瞿末予不得不暫時彎下腰,來緩解胸口突如其來的劇痛,他咬了咬牙:“沈岱,我說的不夠清楚,還是我做的不夠堅決,什么叫‘時限’?我們已經(jīng)有孩子了,我們是一家人,我說了我會照顧你們一輩子�!�

    “我們永遠都不會是‘一家人’�!鄙蜥泛瑴I道,“你會有自己的家人,會有自己的孩子,很多孩子,遠比丘丘更優(yōu)秀的孩子,但是我只有丘丘……你還要搶�!�

    “我沒有要搶他。”瞿末予捧著沈岱的臉,艱澀地說,“我只是想要你留在我身邊。我知道我以前對你不夠好,誤會你,逼你洗掉標記,打掉孩子,我知道你這一年過得很辛苦�!彼f的每一個字都磕絆又困難,因為他從來沒跟人這樣認過錯、服過軟,可是比起沈岱受過的苦,那些他能想到的和不敢細想的苦,這幾句話又算得了什么,“阿岱,我對你有愧疚,也是真的喜歡你,只有你們留下,我才能好好補償你,我會證明我能讓你們過得很好�!�

    沈岱看著他曾經(jīng)深愛過的人,永遠像只高傲的雄獅的頂級alpha,此時向他低頭,說著與其格格不入的軟話,他只覺得心慌,不知道這是不是又是一出精心算計的戲碼,以達到任何對其有利的目的,他已經(jīng)吃夠了苦頭,他很害怕,他搖著頭:“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我當初不自量力靠近你,我已經(jīng)為我的錯付出代價了�!�

    “什么一個世界兩個世界,我們明明心意相通過,我們……”

    “我只是一個劣質omega。”

    瞿末予急道:“那不過是一句氣話!”

    “你的每句話我都記得,每句話都有目的,那不是氣話,是你的真話�!鄙蜥份p聲說,“瞿末予,給我一個時限�!�

    瞿末予狠狠一拳錘在了實木桌上,啞聲道:“你永遠都是我的�!�

    第七十九章

    正當兩人僵持不下時,瞿末予的手機響了。他掃了一眼桌上的手機,當看到來電顯示是“父親”時,他的眉心立刻擰了起來。

    沈岱趁機想推開瞿末予,卻被他一手握住了兩只手腕,他拿過手機,掛斷了。

    沈岱也用余光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他道:“瞿董知道嗎�!�

    “知道什么�!宾哪┯鑼⑸蜥返氖滞蟮衷谧约旱男目�。

    沈岱諷刺地說:“知道你有私生子,還把私生子和情婦帶回家。”

    “他很快就會知道�!宾哪┯枞怎局�,他不喜歡沈岱用這樣的口吻說自己和丘丘是情婦和私生子,可“私生子”這三個字他確實親口說過。

    “你要怎么和他交待?”沈岱沉聲說,“你已經(jīng)訂婚了,瞿家也不需要一個普通的alpha私生子�!�

    “這不是你需要考慮的事。”瞿末予低頭親了親沈岱的額頭,“你去看看丘丘吧�!�

    他一退開,沈岱就跳下桌子,頭也不回地快步走了。他看著被甩上的門,陷入了短暫地失神,隨著沈岱的離去,那一縷幽香也漸漸消散在空氣中,屋內(nèi)恢復了一貫的安靜與孤寂,他坐靠在桌子上,一手緊緊抓著桌沿,抓得五指生痛。為什么,明明他已經(jīng)把沈岱又掌握到了手中,卻又覺得怎么也抓不住呢。

    他想要的不是一個抗拒他、戒備他、畏懼他的沈岱,他想要他們回到從前。他以為只要沈岱和丘丘回來了,他們住在一個屋檐下,就能變成……家,他們現(xiàn)在不就是一家人嗎,他的老婆和他的孩子在他的房子里,一切看起來都合情合理,可為什么他還是如此煎熬。

    電話再次響起。

    瞿末予盯著那手機,目光陰翳又冰冷,像是與敵人的陣前對視,尋找突擊的時機。他伸出手,點開了免提。

    “你跟曉初說了什么!”瞿慎在聽筒那一頭低吼。

    “我說我想和他解除婚約,他提一個能顧全他面子的理由,我配合�!�

    “瞿末予!我們昨天是怎么談的?你覺得你喜歡那個研究員,可以,你把他養(yǎng)在身邊就是了,曉初是什么人家的omega,只要你別太明目張膽,他不會沒這個肚量�!�

    瞿末予深吸一口氣:“沈岱生了我的孩子,一個alpha兒子�!�

    電話那頭靜默了好久。

    然后瞿慎咬牙切齒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當初那個孩子不是打掉了嗎,標記不是洗掉了嗎!”

    “標記是洗掉了,但孩子他生下來了,我已經(jīng)做過親子鑒定了,確實是我的�!宾哪┯璧卣f,“您覺得周曉初有這樣的‘肚量’嗎�!�

    瞿慎又是沉默很久,隔著電話,瞿末予都能聽到那氣狠了的喘氣聲。瞿末予也跟著沉默,如果他們是當面談,這場博弈對他就更有利,因為他的信息素比他父親的強盛很多,雖然他不能對自己的父親使用信息素壓制,但僅僅是基因上那微妙的氣勢高低,就能幫他制衡血脈上的弱勢,這一點父子二人都很清楚,所以在他成年以后,遇到很重要的事、尤其倆人意見相佐時,瞿慎就會盡量避免跟他當面說。

    經(jīng)過幾次呼吸的調(diào)整,瞿慎也冷靜了下來,他寒聲道:“所以呢,外面一個omega給你生了個孩子,你要怎么樣,難不成娶他?”

    這回輪到瞿末予沉默了。他的意志在被兩股力量瘋狂地拉扯,理智和認知告訴他絕不可能娶一個普通omega,為了所謂的“喜歡”找一個毫無力量的人做人生的合伙人,將會成為他這輩子犯的最大的錯,可他的意愿、他的情感、他的心,都給他了明確又清晰地指向,他喜歡沈岱,他想要沈岱,沈岱自身的優(yōu)秀遠超過大部分人,他們還有了孩子,夫復何求呢?

    他心中的警鈴響了一次又一次,感性和理性正在撕裂他的判斷力,他一生中從未陷入這樣兩難的境地,他曾經(jīng)蔑視那些為了愛情做蠢事的人,難道他也要違背過去的認知和經(jīng)驗,做一個情緒主導的重大決定?

    “說話。”瞿慎氣得發(fā)抖,“你昏了頭是不是,難道真想娶他?”

    “為什么不行。”瞿末予脫口而出,這句話甚至先于他的思考,更多是出于無意識。

    瞿慎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教訓自己的兒子,本來他們父子在這件事上有著長期的共識,根本不需要爭論,他不敢相信他的頂級alpha的兒子也會犯這種蠢,他倒吸一口氣,咬牙道:“瞿末予,我問你三個問題,第一,沈岱什么出身,第二,沈岱什么信息素等級,第三,他給你生的孩子又是什么等級。”

    “……”

    “他除了有你在易感期時精蟲上腦的喜歡,他有什么?”

    瞿末予握緊了雙拳,臉色難看極了。他一時無法反駁自己的父親,因為過去的二十多年人生,他也是這樣認為的,人是無法輕易打破過去的自我的。

    “說話呀,他生了個alpha兒子,然后呢,信息素等級是多少?”瞿慎嘲弄道,“他只是個B級omega,哪怕有你的基因,生出一個A級alpha就不錯了,你想要一個普普通通的繼承人嗎,你敢把自己的江山交給他嗎�!�

    “他是A級�!宾哪┯杵D澀地說,“父親,你也是A級alpha,即便是頂級AO的結合,也不是一定就能生出S級alpha,那是極小概率……”他其實并不知道丘丘的信息素等級,因為病例上沒有,他派人去醫(yī)院查了,因為沈岱沒測,他也不想測,或許是怕失望吧。

    “起碼還有概率�!宾纳靼胃咭袅浚澳汶y不成真想娶一個B級omega?等你過兩年清醒過來,敢不敢回頭看自己今天說了什么蠢話?!你還頂級alpha,你跟那些感情用事的廢物有什么區(qū)別?”

    瞿末予咬著下唇,額上暴起兩道青筋。

    瞿慎低聲咒罵一句,冷冷地說:“孩子生了就生了,我們瞿家也不會虧待他,只要他安分點,別動什么歪心思。周家那邊,改天你跟我一起登門道歉,把這件事談好,他們不會因為你有個私生子就舍得退婚的,給他們個臺階下就行了�!�

    這回,不等瞿末予回復,瞿慎先掛斷了電話。

    瞿末予兩手抵著桌面,黑色的衣料下,兩片堅厚的背肌如狂奔的猛獸般起伏,信息素暴躁地在體內(nèi)游走,幾百公斤重的黑檀木辦公桌上,所有的物品都在顫動。

    良久,他才平息下來。修長的五指扒過微微汗?jié)竦暮诎l(fā),一雙獸眸深沉不已。

    丘丘醒著的時候精力充沛,睡著的時候也是真能睡,沈岱在屋內(nèi)和保姆輕聲聊天,幫著整理東西,完全不影響他的呼呼大覺。

    “這小alpha真有勁兒,剛剛揪著我頭發(fā)怎么都不撒手,你看他長手長腳的,以后肯定長得很高�!�

    沈岱眼底浮現(xiàn)一絲溫柔,他只要看著丘丘,好像所有的痛苦就都能抗下去:“他揪你頭發(fā)你就找個東西轉移他的注意力,不然會扯得很疼的。”

    “哈哈沒事兒,讓他練習一下抓握,學翻身和爬的時候都有用�!�

    門被輕叩兩下,然后被推開了,瞿末予緩步走了進來。

    沈岱臉上的表情立刻消失了,他低頭整理著丘丘的口水巾。

    保姆早已看出這對小夫妻之間問題很大,不然也不可能好好的兒子要用替代的alpha信息素,她恭敬地朝瞿末予點了點頭,識趣地走了。

    沈岱輕聲說:“你不要過來,把丘丘弄醒了�!�

    瞿末予頓了頓,還是走了過去,坐在了沈岱旁邊:“要讓丘丘接受我,就得一點點靠近他吧�!彼戳艘谎蹕雰捍�,“你看,他沒醒�!�

    沈岱不說話了。

    瞿末予拿起一塊洗得干干凈凈、帶點淡香的口水巾,他雖然對除了定制西裝以外的布料都不太了解,但這種洗完發(fā)硬的,一看就便宜:“買了很多新的,你還留著這些舊的干嘛。”

    “小孩子戀物,熟悉的東西讓他有安全感�!�

    “人一天天長大,一天天都在接觸新事物,什么東西都該趨向更好的,不是嗎�!�

    沈岱看也沒看他,搶過他手里的口水巾,熟練地疊好。

    瞿末予又拿起一塊,學著他的樣子對疊:“是這樣嗎?”

    沈岱略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我會和你一起照顧丘丘�!宾哪┯璋芽谒矸诺缴蜥肥掷�,順便握住了他的手,“我沒有照顧過小孩兒,但我學習能力很強�!�

    “你沒有時間,不必刻意做這些�!�

    “為你們的話就有�!宾哪┯杩戳艘谎鄄贿h處的嬰兒床,那睡得正酣的是他的兒子,可空氣中卻分明能捕捉到另一個alpha的信息素氣味,他絕對不會允許他的兒子認為別的alpha是自己的父親,他一定會讓丘丘接受他。

    第八十章

    疊完了口水巾,沈岱又去找別的活兒干,反正不可能和瞿末予在這兒大眼瞪小眼。

    瞿末予便跟著沈岱在屋子里轉悠,一會兒問這個是什么,一會兒問那個怎么用,新生兒的很多東西在他眼里都很古怪。很快,他就迂回地溜達到了丘丘的床邊。

    育兒保姆覺得丘丘的睡姿還有待改善,于是他被包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個腦袋。

    瞿末予覺得有些好笑,總是張牙舞爪哭哭啼啼的小東西,現(xiàn)在好像個大號壽司卷,手腳都不能動彈,很有意思,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輕輕戳了一下丘丘堆著肉的臉。

    沈岱從浴室出來,就看到瞿末予的動作,他用氣音小聲喊:“別動他!”

    丘丘的兩道眉毛像毛毛蟲一樣扭了扭,接著眼皮開始抖,方才還張著嘴一邊呼呼一邊滲口水,突然嘴就咧開了,在睡夢中哭了起來。

    瞿末予嚇得縮回了手,后退兩步,有些心虛地看了沈岱一眼。

    沈岱連忙走過去,輕拍著丘丘的小胸脯,小聲說:“噓,乖,乖乖,沒事沒事,睡覺覺�!彼尫懦霭矒岬男畔⑺�,同時對瞿末予道,“你站遠點�!�

    瞿末予摸了摸鼻頭,郁悶地退到了墻邊。

    沈岱弓著腰,一手輕拍著丘丘,一手將垂落到眼前的劉海撩到了耳后,露出線條清晰的下頜和一截又白又長的脖子,他看著丘丘的時候,眼角彎彎,眉目含笑,淡粉的唇一張一合地輕吐著綿軟的聲調(diào),說不盡的溫柔。

    瞿末予的心咚咚地狠跳了幾下,他的omega在哄他們的孩子睡覺,這樣的畫面值得人間一切溫馨美好的形容。

    丘丘的哭聲漸弱,沈岱才松了口氣,他在床邊坐下了,始終釋放著信息素撫慰自己的孩子,看著小寶貝安心地沉入夢鄉(xiāng)。

    瞿末予離得遠,抻著脖子也看不見丘丘,沈岱還背對著自己,作為alpha父親他越來越渴望參與感,忍不住小聲問:“睡著了?”

    沈岱偏過臉來,冷冷看了瞿末予一眼,那意思不言自明。

    “呃,讓他睡吧,我先出去了�!宾哪┯杌伊锪锏爻鋈チ�,他決定明天嘗試在丘丘醒著的時候接近看看,買了那么多玩具,總有丘丘喜歡的吧。

    下了樓,育兒保姆正在和恒叔聊天,瞿末予看了她一眼,示意她過來。

    倆人走到一邊,瞿末予道:“我看過你的簡歷,你做過十幾年的兒科護士�!�

    保姆微笑著說:“是的,瞿總�!边@是她比普通育兒保姆更有優(yōu)勢的地方,所以才能進這種富貴人家。

    “好。”瞿末予點點頭,“你幫我抽一點丘丘的腺液,不要被沈岱發(fā)現(xiàn)。”

    保姆愣了愣。

    “在家可以操作嗎?”抽腺液就跟抽血一樣,拿針扎進腺體抽取,至少瞿末予知道的是這樣,不知道嬰兒行不行。

    保姆遲疑道:“可以�!彼龁柕溃蚌目�,您能告訴我是做什么用嗎,我得知道抽取的量和怎么儲存。”

    “測信息素等級。”瞿末予的眸光沉了下來,思緒涌動。他要拿丘丘的腺液去他入股的醫(yī)院測,如果是A級最好,如果不是就改成A級,否則瞿家人甚至不會給沈岱一個正眼。

    瞿末予下午去公司開了個會,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晚飯時間,他脫下西裝外套遞給蘭姨,并問道:“阿岱今天飯吃得怎么樣?營養(yǎng)師給他配的餐他喜歡嗎?”

    蘭姨道:“阿岱說他喜歡,但他這個人你也知道的,不挑食,就算不喜歡吃也不會說,我觀察了,他應該是覺得老鴨高湯有點膩,就喝了一小碗,肉和菜都吃了,米飯也吃了一碗,整體飯量不算多但也不少�!�

    “營養(yǎng)師怎么說?”

    “他說阿岱產(chǎn)后沒調(diào)理好,又很操勞,現(xiàn)在是比較虛,還好底子不錯,只要吃得好、睡得好、心情好,再配合些運動,會慢慢好起來的�!�

    瞿末予想著沈岱消瘦的樣子,心里就難受:“盡快把他養(yǎng)胖些�!�

    “少爺,我覺得有個事你可以咨詢一下醫(yī)生�!�

    “什么事?”

    蘭姨悄聲道:“我今天旁敲側擊地問了,阿岱從生下丘丘到現(xiàn)在都沒有過發(fā)情期,omega一般在產(chǎn)后二、三個月內(nèi)就會有,這次的發(fā)情期是有助身體各項機能恢復的,如果超過三個月沒有,就證明身體不太好,要看醫(yī)生�!彼f到最后,神色黯然下來,“這是我當年照顧太太的時候知道的,她當時就不太好……”

    瞿末予臉色一變。他母親當時產(chǎn)后抑郁,身體受到很大的損傷,后來就再沒有懷過孩子,至于是她不愿意,還是無法再懷孕,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父親和母親是一對被婚姻及標記捆綁的怨偶,對彼此又愛又恨,在漫長的人生中互相折磨,如果不是母親生下了他這個頂級alpha,父親是絕對無法接受自己這輩子只有一個孩子的。

    “蘭姨,我知道了�!宾哪┯璧溃斑@些話你不要跟他說�!�

    “我明白的,少爺�!�

    “他還在丘丘房間嗎?”

    “是的�!�

    瞿末予往樓上走去。背后傳來蘭姨猶猶豫豫的、小小的聲音:“少爺,對阿岱好點吧�!�

    瞿末予走到房門口,輕敲兩下,然后推開了門。

    保姆在玩兒手機,沈岱在看書,倆人都坐在嬰兒床旁邊的沙發(fā)上。

    保姆站了起來,指了指嬰兒床,小聲說:“小少爺睡了�!�

    沈岱也放下了書,似乎在防備瞿末予又過來把丘丘吵醒。

    瞿末予朝沈岱伸出手:“丘丘都睡覺了,你也該回房間休息了�!�

    沈岱怔怔地看著瞿末予的手,沒有動。

    “阿岱,走吧�!�

    沈岱當然知道他不能睡在這里,因為保姆要睡在這里,還因為瞿末予不讓,可是他不想和瞿末予……

    保姆低著頭,不該看她的不看,不該問的她不問,但這氣氛實在是很尷尬。

    “阿岱。”瞿末予又叫了一次他的名字,柔聲道,“乖�!�

    沈岱騰地站起身,快步往門口走去,越過瞿末予,直接出了門。

    瞿末予幾步追了上去:“你別生氣。”

    沈岱低著頭不說話。

    瞿末予拉住沈岱的手,往樓上走去。

    一進入瞿末予的臥室,沈岱寒毛都豎起來了。這里的一切都已經(jīng)恢復如初,早不見當時瞿末予和自己在這里度過易感期時的破壞痕跡,可那些記憶歷歷在目,那些或暴力、或yin亂、或甜蜜、或痛苦的音畫片段,都在他踏進這個滿是黑檀木信息素氣味的房間的那一刻,奔涌進腦海,讓他想起了很多不愿回想的東西。

    好像他和瞿末予之間所有的、各種各樣的情緒都在這間臥室里爆發(fā)過,他哭過、笑過、叫過、哀求過、解釋過、指責過,如果曾經(jīng)和瞿末予的糾葛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點,那么這個房間就是落墨最重的那一筆。他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再踏足的地方,如今他好像被圈在了這里。

    瞿末予察覺到了沈岱的僵硬,那些或好或不好的回憶他自然也歷歷在目,他輕聲說:“如果你不想住這個房間,我們就換一個,但你還是要和我住在一起。”

    沈岱抽回了手,不愿意泄露自己的恐懼,他冷硬地說:“隨便。”

    瞿末予將沈岱抱進懷里,在他額頭上落下幾個溫柔的吻:“你聽我說,阿岱。我很想和你做愛,和你分開的每一天都想,但我不想勉強你,我保證會給你最好的體驗,就像從前那樣,你能接受嗎?嗯?好不好?”

    沈岱依舊沉默著。

    瞿末予抬起他的下巴,點吻他的唇:“阿岱,我真的很想你,你有沒有想我?”

    沈岱的心在發(fā)顫,他曾經(jīng)為瞿末予這其實并無溫度的溫柔陷得極深,無法自拔。直到他看清這個人的真面目,才知道一個人能夠觸碰到瞿末予的哪一面,完全取決于其對瞿末予是無用的、有用的還是有害的,而他與瞿末予的“故事”,恰巧就是這樣一個漸變的過程,于是他看到瞿末予最開始對他是高高在上地客氣疏離,后來如逗弄寵物般給予寵愛和獎勵,最后翻臉無情,對他和他腹中的孩子不留一絲余地地殘忍。

    現(xiàn)在他對瞿末予又“有用”了,哪怕只是想上他。他再也不會為瞿末予的“溫柔”而迷惑,因為他看過這背后血淋淋的冷酷,都可以來自同一個人。

    “我真的想你,也是真的喜歡你。”瞿末予撫摸著沈岱細軟的頭發(fā),“現(xiàn)在你回來了,我們重新開始。”

    沈岱被瞿末予抱在懷里,卻依舊遍體生寒。他突然意識到,在經(jīng)歷過那么多他曾經(jīng)深愛過的人給予的痛苦折磨后,他對瞿末予最大的情緒不是恨,而是恐懼。

    是他面對瞿末予時無能為力、無法抵抗的恐懼,是從各個方面被狠狠壓制、明知道靠近又會遍體鱗傷卻無處可逃的恐懼,是他肝腸寸斷的愛和刻骨銘心的恨共同滋生出來的恐懼。

    他害怕瞿末予,尤其害怕瞿末予對他好。

    第八十一章

    瞿末予從浴室出來,就看到沈岱一動不動地坐在床尾,眼睛漫無目的地看著地毯,像在等著受刑。

    瞿末予頓時感到心中酸澀不已。他走了過去,輕輕坐在了沈岱旁邊,他能明顯感覺到沈岱的身體僵硬了。

    “阿岱�!�

    沈岱低著頭,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叫囂著想要逃離,因為洗完澡的瞿末予,撕掉了后頸的貼紙,被熱水沖刷過的身體加速了血液流動,黑檀木信息素的氣味直灌進他的每一根神經(jīng),將他的頭發(fā)絲都熏染上了瞿末予的印記,哪怕倆人現(xiàn)在只沾了一片衣角,他卻感覺自己已經(jīng)被瞿末予團團包圍。

    瞿末予說不會“勉強”他,可這句話本身就是個悖論,只要瞿末予向他釋放誘導信息素,他就會變成“愿意”,一個omega永遠無法真正抗拒一個頂級alpha。

    “阿岱,該休息了�!宾哪┯枭焓謸嵯蛏蜥返念^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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