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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還有一件事�!宾哪┯璧溃拔抑滥憷牙延肿≡毫�,這次情況不大好�!�

    沈岱詫然:“你怎么知道的�!�

    “程助理每隔一段時間會和你姥姥的主治醫(yī)生聯(lián)系,了解一下老人的情況�!宾哪┯璧�,“我已經讓人給老人安排了特護病房,你也可以選擇轉到私立醫(yī)院,條件更好,不過在大病的治療上肯定比不過三甲。”

    沈岱低聲說:“不用了,就在那個醫(yī)院吧�!�

    “好,你有任何事,都可以和程助理說�!宾哪┯桀D了頓,聲音放的很柔,“當然,直接和我說最好,我什么都會為你處理。”他頓了頓,續(xù)道,“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開口�!�

    沈岱抿了抿唇,他低著頭也能感覺到瞿末予灼熱的視線,所以他始終低著頭。

    第九十六章

    下班后,沈岱又去了醫(yī)院。

    姥姥今天明顯狀態(tài)變好了,沈秦說她晚上吃完了整整一碗粥。沈岱當然是高興的,可想到瞿末予只要一句話,就能讓姥姥得到最好的醫(yī)療和護理,而他這幾天一直在計算到底要不要賣房子,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滋味兒。

    沈秦討好地說:“阿岱,周末能不能把丘丘帶過來看看?我都沒見過丘丘呢�!彼娚蜥凡焕硭�,又看向姥姥,“姥姥可想丘丘了。是吧,媽�!�

    “呃……”姥姥猶豫地看了沈岱一眼,她知道沈岱肯定不想讓沈秦見到丘丘,“等我出院吧,小孩子不要來醫(yī)院了�!�

    沈岱頓時難受起來,他不知道姥姥什么時候能出院,或者,還能不能出院,他忙道:“沒事兒,這病房干凈又安靜,我周末就帶他來�!�

    姥姥的眼睛亮了一下:“哎喲,那好,丘丘肯定又胖了�!�

    回到家已經九點了,丘丘一般是九點半到十點間睡覺,他今天有些累,但還是想給丘丘洗完澡再忙自己的事。

    丘丘已經逐漸理解并習慣了他要外出上班這件事,他進屋的時候,丘丘正被保姆抱坐在了懷里,玩兒著瞿末予送來的拔蘿卜玩具。

    “沈先生回來了�!北D纷ブ鹎鸬男∈謹[了擺,“爸爸回來啦�!�

    丘丘那紅彤彤的小嘴咧著,喜笑顏開,他另一只手抓著一個胡蘿卜就往嘴里塞。

    “不吃,不吃哦。”保姆把他的手按了回去。

    丘丘又去揪另一個胡蘿卜。

    沈岱笑道:“還玩兒得挺好的�!�

    “是啊,小少爺?shù)膭艃菏钦娲�,我�(guī)н^的孩子里,他是發(fā)育最好的,四個月趕上人家半歲了�!�

    “他剛生下來的時候可不行,體質挺弱的,有點早產�!鄙蜥纷吡诉^來。

    “現(xiàn)在可完全看不出來,越來越壯實了�!�

    沈岱剛坐下來,就聞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他輕輕蹙起眉,低頭湊向丘丘,果真聞到了瞿末予的黑檀木信息素的味道。

    “怎么了?”保姆不解道。

    沈岱的目光往下,他想拿走丘丘手里的胡蘿卜,但丘丘不撒手,好像以為沈岱在和他玩兒,還咿呀地較上勁了,沈岱只好拔起另外一個聞了聞,確實是黑檀木冷澀的木香,很淡,很像噴過香水后殘留的氣味。

    沈岱有點惱火,沒想到瞿末予會耍這種小花招,先用低濃度的信息素灑在丘丘喜歡的東西上,讓丘丘放松警惕,然后再循序漸進地讓丘丘不再排斥這個氣味……

    難道瞿末予也去醫(yī)院做信息素精油了?

    保姆不明所以:“沈先生,這種母嬰級的玩具,孩子可以咬沒事的�!�

    “你沒聞到……”沈岱想到保姆是個beta,確實聞不到,而且,她是瞿末予花錢雇的保姆,說不定就是瞿末予讓她做的,他白天一整天在外面,丘丘完全托管,他能怎么辦。

    保姆一臉不解的樣子。

    “……沒什么�!鄙蜥返�,“給他換個玩具玩兒吧,這種毛絨的容易長螨蟲。”

    “好的,您放心,什么玩具他都新鮮不了幾天�!北D沸χf,“瞿總今天又讓人送了很多嬰兒用品過來。”

    沈岱警覺地問:“哪些?”

    “好多呢,玩具啊衣服啊日用品啊,瞿總特意囑咐我說丘丘之前用的口水巾不太好,布料有點硬,我就換了幾條新的�!�

    沈岱走過去打開抽屜,拿出幾條新的口水巾,一聞,都有瞿末予的信息素。

    沈岱氣的“咣”地一聲關上了抽屜,他抓著新的口水巾走過去:“陳姐,別給他用新的,那些舊的都好好的,他也習慣了�!�

    保姆的眼神有些詫異,但馬上應承道:“好�!�

    沈岱又去打開衣柜,發(fā)現(xiàn)很多地方都飄著一絲淡淡的黑檀木香,混在原來的物品,根本不可能挑出來了,他一手扶著衣柜門,深吸了一口氣:“陳姐,丘丘的東西已經很多了,舊的都用不過來,他長得太快了,別再浪費了。”他有種吃啞巴虧的感覺,如果是瞿末予自己把信息素噴上去的,保姆聞不到,也就無法挑揀出來,如果干脆就是保姆在瞿末予的授意下噴的,只要她裝傻,自己就無計可施。

    瞿末予這個王八蛋!

    “好的沈先生�!�

    沈岱一轉頭,見丘丘還在玩兒拔蘿卜,顯然是非常喜歡這個玩具,拔出來就往嘴里送,用口水沾濕了就換下一個,他走過去把丘丘抱了起來:“別玩兒了,洗澡睡覺了。”

    丘丘不滿意地在他懷里蹬起腿。

    雖然不像住在瞿家時,要天天面對瞿末予,但沈岱感覺即便搬出來了,瞿末予也每天都環(huán)繞在自己的生活里。

    今天,瞿末予連著給他的微信轉發(fā)了三篇文章,什么《五個月大的嬰兒便秘怎么辦》、《alpha寶寶腺體發(fā)育初期的注意事項》、《嬰幼兒對AO父母的信息素依賴要如何引導》。

    等了幾個小時沈岱不回復,又故意提一個有待商榷的育兒方面的問題,這回沈岱不能當做沒看見了,回道:“陳姐有經驗,你不了解不要隨便指揮她�!�

    “我最近在看陳姐推薦的書。”瞿末予拍了一張照片發(fā)過來,“是書上說的�!�

    沈岱點開照片一看,瞿末予的辦公桌上羅了十幾本育兒方面的書,和背景書架上各種金融文史工具類書籍形成了滑稽的反差。

    “要結合實際情況�!鄙蜥废肫瘀哪┯璋阉徒o丘丘的東西噴上自己的信息素,又開始冒火。

    瞿末予發(fā)來一條語音。

    沈岱猶豫著點開了,里面?zhèn)鱽眦哪┯铚厝嵊执判缘穆曇簦骸鞍⑨�,我學習能力很強,給我實踐的機會我也可以很有經驗。”

    沈岱把手機倒扣在桌上,沒再理他。

    晚上回到家,沈岱看到瞿末予穿著他的圍裙出現(xiàn)在客廳里,那圍裙還是小蝶送他的禮物,胸口上印著丘丘的百天生日照。

    瞿末予手里拎著根線,線的另一頭拴著他買的一顆胡蘿卜玩具,在略高于丘丘視線的地方晃蕩,丘丘張著嘴,像只小狗一樣呆呆地看著那胡蘿卜,脖子和眼珠子都隨著它的擺動而轉動,哈喇子不停地往下流。

    沈岱也呆住了,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瞿末予笑看向他:“你回來了,今天沒加班?”

    “……”沈岱有種無法形容的錯位感。

    “我買了些吃的,想給丘丘試試新的輔食,陳姐做飯呢,我陪他玩會兒�!宾哪┯韬颓鹎疬保持著一段距離沒有靠近,他略顯興奮地說,“你看,我能和他一起玩兒了�!�

    沈岱心里有些毛躁不平,他冷淡地說:“他脖子會累,別這樣逗他�!�

    “我看他挺開心的�!狈畔铝撕}卜,瞿末予凝望著沈岱,目光深邃又多情,“好幾天沒見你了�!�

    沈岱放下背包,低頭假裝整理東西,直到感覺到瞿末予的靠近,他才警覺地抬起頭。

    瞿末予走到他身邊,伸手撫向他的頭發(fā):“天熱了,你都流汗……”

    沈岱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瞿末予的手尷尬地僵在半空中,慢慢垂了下去,眼神難掩失落。

    丘丘呀呀叫著,沈岱走過去抱起了丘丘,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黑檀木氣息,同時也能聞到白榆的,連他都覺得不適起來,而丘丘似乎已經習慣了。父子之間天生就有血脈的聯(lián)絡,丘丘會完全接受瞿末予也是早晚的事,可越是接近那一刻,沈岱就越有危機感——一種瞿末予要把丘丘搶走的危機感。

    “阿岱,丘丘真的不怕我了,你看看他,他對我越來越好奇�!宾哪┯鑿娬{道。

    沈岱沉聲道:“你故意在他的東西上留下信息素�!�

    “有什么問題嗎,我是他的alpha父親。”瞿末予的眼神有些復雜,“所以你就故意噴更多白向晚的信息素香水?”

    沈岱抬眼看著瞿末予:“丘丘本來就一直在用,何來故意一說�!�

    “替代信息素終究只是替代品,我的信息素才是丘丘真正需要的,現(xiàn)在丘丘有我了,你何必一直阻撓這件事?”

    沈岱低頭看著丘丘,丘丘果然在瞪大眼睛看著瞿末予,好奇,沒錯,小孩子還什么都不懂,但本能會告訴他要去探索,畢竟父子之間有著雖然看不見卻無法斬斷的無數(shù)連接,他無法阻撓丘丘想要靠近自己的alpha父親。

    可這是他的孩子,他一個人的孩子,這明明是瞿末予不要的孩子,憑什么在他千辛萬苦生養(yǎng)出來以后瞿末予又堂而皇之地出現(xiàn),說“現(xiàn)在丘丘有我了”。

    憑什么。

    瞿末予只是看著沈岱擰起來的眉,就知道氣氛又不對了,他像個犯了錯的學生,不安地站在一旁。

    良久,瞿末予才輕聲說道:“阿岱,我不會把丘丘搶走,他是我們的孩子�!�

    沈岱沉靜地看著瞿末予:“瞿總是不是忘了,我之所以會在這里,是你拿丘丘的撫養(yǎng)權威脅我�!�

    瞿末予的目光閃爍著,在談判桌上無往不利的他,此時被堵的說不出話來。

    第九十七章

    從廚房出來的陳姐挽救了這正處于凝固狀態(tài)的難堪,她道:“瞿總,食材準備好了,您要來試試嗎?”

    “呃,好�!宾哪┯栊÷曊f,“我去做輔食,新學的�!�

    直到瞿末予的背影進了廚房,沈岱的腦海中都撇不去這個人穿著圍裙的模樣。他印象中的瞿末予大多時候都是西裝革履的,好像隨時拉開一張椅子就要坐下來談大生意,哪怕是在家里,穿的也是那種有著高級光澤感的真絲睡衣,透著一股不染纖塵的金貴。幾十塊錢的定制圍裙穿在瞿末予身上,如何形容呢,像是進口超市里千元一個的靜岡蜜瓜貼著廉價的價簽紙。

    瞿末予與這一切格格不入,何必要來裝模作樣。

    過了一會兒,陳姐把準備好的晚飯端上桌,瞿末予也手捧著一個小熊碗走了出來。

    “沈先生,來吃飯吧�!标惤阏泻舻馈�

    “我先喂丘丘�!�

    “奶已經熱好了,您吃飯,我來喂他吧�!�

    “沒事,你先吃,我來吧�!�

    陳姐把溫好的奶瓶送了過來,瞿末予一屁股坐到了沈岱旁邊,晃了晃手里的碗,滿臉期待地看著沈岱:“你看,剛做好的輔食,猜猜里面是什么。”

    沈岱瞥了一眼丘丘的碗,里面是一團顏色難以形容的糊糊。

    瞿末予也不指望沈岱會回答他:“是牛油果蝦泥,挺香的�!�

    沈岱把奶嘴湊到丘丘嘴邊:“他吃不了這么多。”

    “沒事兒,剩下我吃�!�

    丘丘卻沒有咬奶嘴,靈動的眼睛盯著瞿末予手里的碗,他剛剛開始吃輔食,還分辨不出什么香味兒,但認得那只碗。

    瞿末予馬上領會,用小勺子挖了一大塊。

    “多了。”沈岱提醒道。

    瞿末予想把那團蝦泥倒回碗里,但是糊狀物太粘稠了,他甩了兩下,沒控制好力度,甩到了自己的褲子上,他的眉毛立刻擰了起來。

    “……”沈岱無奈極了,“是不是太稠了。”

    陳姐連忙拿紙巾給瞿末予擦褲子:“沒事,我嘗過了,可以吃。”

    瞿末予重新拿勺子舀了一點點,小心翼翼地遞到了丘丘嘴邊。

    丘丘瞪著大眼睛看著瞿末予,似乎還有些猶豫,但又抵不住美味的誘惑,同樣小心翼翼地、試探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蝦泥,然后用兩片唇含住,慢慢往嘴里抿。

    瞿末予露出驚喜的表情:“好吃嗎兒子�!�

    沈岱也低頭看著丘丘,小嘴不停吧唧地模樣,顯然是喜歡的。

    瞿末予又遞過去一勺,丘丘“呀”地叫了一聲,高高興興地吃了起來。

    “阿岱你看�!宾哪┯枰荒樠Φ哪�,“丘丘喜歡這個蝦泥�!�

    沈岱拿起口水巾,給丘丘擦了擦嘴角,心里說不出的別扭:“他還不能吃太多輔食,再吃兩勺就可以了。”

    “下次我試試別的配料�!宾哪┯梵w會到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成就感,這與他賺了多少錢、談了多大的項目不一樣,僅僅是看著丘丘慢慢在接納自己、喜歡吃自己做的東西,他就會生出充沛的滿足感,只有先得到丘丘的認可,他才有可能一步步打開沈岱的心防。

    吃蝦泥吃了個半飽,沈岱讓丘丘喝奶,丘丘還不太樂意,不情不愿地含著奶嘴嘬了起來。

    偶然間,沈岱抬眼掃過身邊的瞿末予,發(fā)現(xiàn)瞿末予看著丘丘的眼神是那樣細膩溫柔,就像在看著什么易碎的珍寶,他愣住了。

    他以為他見過了瞿末予的偽裝和真實,就見過了這個人的全部,而這一面卻是他從未發(fā)現(xiàn)的,令他驚訝的,原來再冷酷的人,也會對后代產生本能的愛。

    周六上午,沈岱要帶丘丘去醫(yī)院看姥姥。

    他把丘丘喂好、穿戴好,把熬好的紅豆粥裝進保溫盒里,又拿上一些日用品,他沒讓保姆跟著,自己推著嬰兒車出門了。

    到了醫(yī)院,姥姥也剛醒,她的精神雖然不錯,但身體日漸消瘦,這幾個月時間,好像在加速地枯萎。

    姥姥看到丘丘開心極了,把丘丘抱在懷里愛不釋手地哄著。

    沈秦也很興奮,不停問著有關丘丘的各種問題,還央求沈岱給他抱抱孩子,沈岱不想讓姥姥難過,只好同意。但丘丘十分敏感,似乎能覺察沈岱的情緒,連帶著也不喜歡沈秦,抱了一會兒就要哭。

    沈岱看得出,沈秦是真的喜歡丘丘,但這種喜歡不是因為丘丘是他的孩子,而是因為丘丘是瞿末予的孩子。或許沈秦在丘丘身上看到了在他身上求而不得的富貴。

    快到中午的時候,護工送來午飯,沈岱也拿出了紅豆粥,保溫盒打開,還是熱騰騰的。

    姥姥一聞到這個味道就笑了:“紅豆粥吧,你上學的時候我經常煮這個粥�!�

    “本來想煲個湯的,但你現(xiàn)在吃不了油膩的�!鄙蜥肥⒘艘恍⊥耄袄牙�,來嘗嘗�!�

    護工剛離開,又有人敲門進來了,沈岱扭頭看去,整個病房都安靜了。

    瞿末予捧著一束淡粉色的康乃馨,拎著一盒補品,信步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抹從容的淡笑。

    沈岱皺眉看著瞿末予:“你怎么來了,是主任告訴了程助理?”

    瞿末予沒有正面回應:“我來看看姥姥�!�

    沈岱看向姥姥,才發(fā)現(xiàn)姥姥和沈秦都僵硬地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他這才想起來,對于普通人來說,一個S級alpha突然出現(xiàn)在社交距離內是一件多么震撼人心的事,頂級alpha強大的氣場和天人般優(yōu)越的外表會將任何質樸的生活場景變得充滿故事性,而與這種高大漂亮、得天獨厚的生物挨得太近,沒有人會不緊張。

    瞿末予將花遞給了姥姥:“姥姥您好,我是沈岱的alpha,瞿末予,今天特意來探望您。”

    沈岱瞪向瞿末予。

    瞿末予沖沈岱笑了笑。

    姥姥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沈岱,沈岱也正頭皮發(fā)緊,他站起身,朝瞿末予使了個眼色想讓他離開。

    沈秦最先反應過來,他站了起來,激動地朝瞿末予伸出手:“瞿、瞿總您好,我是阿岱的爸爸�!�

    瞿末予知道沈岱對這個omega父親深惡痛絕,也知道沈秦曾經拿了瞿承塵的錢算計他們,害他對沈岱誤會至深,但還是不動聲色地與沈秦握了握手。

    “瞿總您坐。”沈秦將椅子推了過來,“沒想到您會來看他姥姥,真是太有心了�!�

    姥姥也低聲說了句“謝謝”,又用眼神詢問沈岱。她對沈岱和這個頂級alpha之間的事,知道得并不詳細,她知道沈岱不說是怕她擔心,但從沈岱放下最愛的工作、跑到那么遠的地方偷偷生下丘丘這件事,她可以想象她的外孫獨自吞下了多少委屈和痛苦。

    她知道這個alpha對她的阿岱并不好。

    “丘丘。”瞿末予伸出手,快速揉了一下丘丘的小腦袋,“想爸爸了嗎�!�

    丘丘手里正抓著一顆煮到軟爛的紅豆,被那香甜的氣味吸引,當他意識到瞿末予摸了自己時,短暫的碰觸已經結束了,他呆呆地看著瞿末予,不知該作何反應。

    沈岱受不了瞿末予如此泰然自若地以他的alpha、丘丘的父親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他的親人面前,他低聲道:“你出來一下�!�

    瞿末予假裝沒聽見,他掛著溫雅平和的微笑,對姥姥說道:“姥姥,徐主任是這個領域最權威的醫(yī)生,我們會為您盡最大的努力,您什么都不用操心,只需要好好養(yǎng)病,我會照顧好阿岱和丘丘。”

    姥姥尷尬地說:“謝謝你�!�

    “瞿總�!鄙蚯芈冻龈屑さ纳袂椋罢娴囊煤弥x謝您,沒有您的話,姥姥就住不上這么好的病房,得到這么好的護理,關鍵是徐主任對我們特別上心。您對我們全家都太好了,阿岱能遇到這么好的alpha,我們就放心了�!�

    沈岱冷冷地看著沈秦,如果沈秦知道如此令其滿意的alpha曾經是怎么對待他和丘丘的,會作何反應呢?恐怕會是一模一樣的反應,沈秦根本不在乎他都遭受過什么,只為他“攀上高枝”而做起了雞犬升天的大夢。

    瞿末予笑道:“客氣了,我們是一家人,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這“一家人”三個字把沈秦聽得心花怒放,“瞿總,以前如果有什么誤會,那也都過去了,您和阿岱打算什么時候……”

    沈岱猛地站起身:“瞿總,借一步說話。”

    瞿末予看著沈岱,目光溫柔又耐性:“我就是來送一束花,祝福姥姥早日康復,我這就走了,不會打擾你們�!�

    沈岱徑直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瞿末予朝姥姥微微躬身,彬彬有禮:“您好好休息。”

    倆人走出病房,沈岱關上了門,他瞪視著瞿末予:“你在做什么�!�

    “來看姥姥啊�!�

    沈岱心煩意亂:“你做這些是想干什么?”他想不通這段時間瞿末予種種反常的舉動意義何在,他不相信瞿末予的感情,因為這個人沒有感情,既然沒有感情驅動,那么就是為了利益,他越是找不到瞿末予的利益驅動,他就越是焦躁。他害怕瞿末予還有什么他想不到的算計,在前方等著他。

    瞿末予將沈岱臉上的防備和不耐盡收眼底,他心里難受不已,目光也暗淡了下來:“阿岱,難道無論我做什么,都會讓你不高興嗎,我只是抱著善意來探望老人而已,我只是想……我想你的家人也能接受我。”

    沈岱搖著頭:“我只有姥姥一個家人,她年紀大了,受不了刺激,你不要再來打擾她,更別想利用她。”

    瞿末予深吸一口氣:“我利用她什么,利用她討好你?對,我想對你的家人好,想對你好,我想盡可能地為你解決煩惱,讓你開心一些,少受點累,這也有錯嗎�!�

    沈岱盯著瞿末予的眼睛,試圖去偽求真,找出其中真正的想法,但那雙眼睛很透亮,情緒很真實,他低下頭,啞聲說:“不要再來了�!北戕D身返回病房,關上了門。

    看著那扇緊閉的門扉,瞿末予的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原來捧著一顆心去示好,卻被人質疑動機,是如此苦澀又不甘的滋味兒。

    第九十八章

    星期一的重磅新聞,來自創(chuàng)海集團,據(jù)說創(chuàng)海的資金鏈斷裂,多筆債務已經違約,股票也應聲大跌。

    在創(chuàng)海被星舟并購之后,算是強行續(xù)了一段時間的命,但高額的債務和不見轉機的經營狀況最終還是無力回天,隨時面臨著退市的風險。業(yè)內還流傳著另外一種說法,說星舟拿走了創(chuàng)海的采礦探礦資質后,創(chuàng)海已經不剩什么優(yōu)質資產,他們又利用一些復雜的金融手段把風險轉嫁給了市場,導致股價一路走跌,最終的結果是星舟雖然要承擔一部分債務,但得到的實惠遠超過損失,而創(chuàng)海短暫的回光返照后,又一路滑到了谷底。

    這其中揮舞著鐮刀獲利最多的,就是星舟集團,星舟一手從尤家拿走最珍貴的資質,另一手通過周家獲得巨額貸款,這頭靠著新項目、新礦區(qū)、新技術抬高自身股價,那頭對創(chuàng)海的股票反復吸籌和出貨,花了一年的時間把債務稀釋給股民,以最小的代價獲得了最大的利益。這是瞿末予統(tǒng)帥星舟之后打的第一場仗,對內穩(wěn)定了黨爭,對外擴張了資本,打的又陰又狠又漂亮,也讓業(yè)界看到了這個年輕總裁的實力。

    平時研究所里這幫搞科研的都不怎么關心公司在資本層面的事,一是不懂,二是懂了也跟他們沒什么關系,但今天竟有很多人在討論創(chuàng)海的盛衰,以及瞿末予是如何運籌帷幄、資源整合,在行業(yè)大環(huán)境這么不好的情況下,帶領星舟逆流而上。

    瞿末予在員工心目中的形象稱得上“崇高”,是一個好似沒有缺點的完人,雖然和沈岱的關系一度成為熱門八卦,但倆人身份地位的懸殊和“為了愛情舍棄豪門聯(lián)姻”實在太符合夢幻童話故事的各種要素,讓瞿末予在普通人眼中被再次升華,公司里對他的個人崇拜也十分利于他的管理和決策。

    但沈岱總覺得有些人故意在他周圍討論瞿末予的英明,是在拍馬屁。他假裝沒有領會,也不參與討論,畢竟只有他自己知道,瞿末予為了達成那些目的,用了什么樣的手段,而他恰巧是其中的一捧炮灰。同時他也不認為這些人是淺薄和不得要領的,畢竟他也曾被瞿末予的光芒所迷惑,直到靠得太近,被灼得遍體鱗傷。

    不過,這些消息依然讓沈岱感到高興,可以說這段時間以來唯一值得高興的事,跟瞿末予無關,只是看著尤興海家道中落,三代輝煌毀于他手,實在是大快人心。

    程子玫悄悄地說:“創(chuàng)海完了,你那個便宜弟弟恐怕也得意不起來了吧。”

    沈岱這才想到尤柏悅:“他在網(wǎng)上有什么動靜嗎?”

    “最近低調多了,據(jù)說和瞿承塵已經分手了,他那種小少爺,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要是家里破產了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程子玫撇了撇嘴,“可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當年他們家怎么對你的,我要是你做夢都笑醒�!�

    沈岱笑了笑:“走,吃頓好的�!�

    下午新到了一批材料,加上沈岱要等器材跑一個數(shù)據(jù),就給自己加了班。沒想到九點多打算走的時候,外面下起了大雨,他看這雨勢又大又急,自己也沒帶傘,打算等雨小點再走。晚上的實驗室里只有他一個人,靜謐的環(huán)境十分適合寫作,他改起了論文,全然沒有察覺時間的流逝。

    直到電話鈴聲響起。

    沈岱回過神,拿起手機一看,是瞿末予打來的。

    “喂?”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好像沒料到電話會這么快接通:“阿岱,你還沒睡嗎。”

    沈岱覺得瞿末予的語氣有些奇怪,他看了一眼時間,居然已經十一點多了,早知道就不接了,他道:“現(xiàn)在睡。”

    “你別先睡。”瞿末予忙道,“我快到了,我有一樣東西想給你看�!�

    “……什么?”

    “我快到你住的地方了,我在開車。”

    沈岱看了看窗外,雨勢稍緩,但還是下個不停,這么晚了,這樣的大雨夜,瞿末予要給他看什么?

    “你一定要看看,看一眼就好�!宾哪┯枭律蜥窌䲣祀娫�。

    “現(xiàn)在已經很晚了。”沈岱皺眉道,“有什么……”

    “只能現(xiàn)在看,明天就看不到了�!宾哪┯璧穆曇魩б唤z乞求,“你別掛電話好嗎,我很快就到了,幾分鐘,看完了我就回去�!�

    沈岱十分了解瞿末予的性格,什么事越阻擾他,他就越要做成,這個點兒保姆和丘丘早就睡了,總不能讓他過去把他們吵醒,沈岱只好說:“我不在家,我在公司�!�

    “你在公司?是因為下雨回不去嗎,怎么不跟我說�!�

    “你想讓我看什么,就帶來公司吧�!�

    “好,我馬上到�!�

    幾分鐘后,沈岱聽到電梯間傳來“�!钡囊宦曧�,白天這么細微的聲音是聽不見的,但在空無一人的深夜里,卻格外清脆。

    接著,實驗室的門被推開了,瞿末予被雨淋了個半濕,一手拿著一把不停淌水的黑傘,一手抱著一盆花。

    那是一盆曇花,唯一孤懸的一支奶白色的花骨朵正在蓄勢綻放。

    瞿末予把傘扔到一邊,抱著那盆曇花走了過來,眼中滿含喜悅與期待:“你看,我種的曇花要開了�!�

    一股淡香飄入鼻息,沈岱本該是對這陪伴了他近三十年的花香十分熟悉,但越是自身的好像就越容易被忽略,他嗅到真正的曇花散發(fā)出的香氣時,第一反應是真好聞啊。

    瞿末予把花盆放到實驗臺上,抽了手邊的紙巾擦著濕漉漉的臉和頭發(fā)。

    沈岱怔怔地看著他:“你……就是想讓我看這個?”大半夜冒著大雨帶著一盆花來找他,就是想讓他看曇花開?

    “是啊,它只開一個小時,還好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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