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打了就打了,你不該受著嗎?以后不許再去打擾他,聽見沒有!”
她這置之不理的態(tài)度,和孟染洲設(shè)想中相差甚遠。
他整個人都愣住了,滿臉都是難以置信。
“語喬,你怎么了?為什么會說這種話?你不是說過會哄我一輩子的嗎?”
聽著他這刻意擠出來的哭腔,謝語喬眼里閃過一絲厭惡,直接抽出手把他推開了。
“哄你玩玩罷了,你還當(dāng)真了?孟染洲,你不會真以為我喜歡你吧?之前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我心里唯一喜歡的,從始至終就只有寒聲!”
一句話直接把孟染洲滿心的希望打碎了個徹徹底底。
他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再偽裝不出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忍不住嘶吼起來。
“你騙我?你騙我的對不對?語喬,你搞清楚,你喜歡的人,應(yīng)該是我!你要是真喜歡沈寒聲,為什么我打他你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為什么你無數(shù)次拋下他留在我身邊?”
聽到這話,謝語喬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心底生出一股壓不住的燥熱感。
她的腦海里飛速閃過許多畫面。
大橋邊的落水,別墅里的日歷,拍賣行的爭執(zhí)……
每一幕里,她都能看到沈寒聲那孤單而寂寥的身影,和掩飾不住的失望眼神。
直到徹底失去后,謝語喬才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曾經(jīng)做的那些事情,究竟有多過分。
懊悔如同潮水一般襲來,將她整個人徹底淹沒。
她不想再聽到孟染洲提起這些舊事,他卻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喋喋不休吵個不停。
“你就算是真的逢場作戲,語喬,你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入戲了,你喜歡的人肯定不會是沈寒聲,不然你為什么會答應(yīng)離婚?不就是因為你心里有我嗎?”
離婚兩個詞,將謝語喬暫時遺忘的那些殘酷事實再次喚醒。
她所有的理智都在這一刻崩塌渙散。
她再控制不住,一把扼住孟染洲那消瘦的脖子,手背因為過度用力而充血爆起。
很快,這紅沿著脖子傳到了他的臉上,慢慢變成了烏紫色。
孟染洲奮力掙扎著,卻抗不過這蠻力,只能瞪大眼睛,感受著肺部的空氣漸漸抽離遠去。
就在他以為自己今天要死在這里的時候,謝語喬終于收回了手。
他像一個瀕臨破碎的布偶娃娃一樣,軟著身體癱倒在了地上。
謝語喬再沒看他,直接交給了秘書處理。
“我不想再看到他出現(xiàn)在我面前�!�
第十八章
飛機落地瑞士后,沈寒聲才發(fā)現(xiàn)程青檸已經(jīng)提前安排好了一切。
接送的車輛、五星級酒店、以及安排行程的管家……
看著這毫無疏漏周到的安排,沈寒聲心里有些詫異。
他記得程青檸說過,她只是普通家庭畢業(yè)的學(xué)生,為什么在國外會有人脈和資源呢?
但他心里惦記著懷表,也沒有再深思下去。
等到了鐘表行,修理師檢查完說還有修復(fù)的機會,沈寒聲這才放心。
接下來幾天,兩個人閑來無事,一直在外旅行,把景點都逛了個遍。
程青檸對這里的一切都如數(shù)家珍,似乎來過無數(shù)次。
所有名勝古跡、歷史典故,她都能說個清清楚楚。
此外,兩個人曾在街頭偶遇過他的幾個朋友,被邀請去莊園做客。
沈寒聲發(fā)現(xiàn)她不僅會馬術(shù)、網(wǎng)球,就連專供歐洲皇室的酒,也能點評一二。
沈寒聲越來越覺得,現(xiàn)在陪著在他身邊的程青檸,和他認知里的那個剛畢業(yè)的小姑娘很是不同。
一天天下去,積蓄在他心頭的疑云越來越深。
每每他想試探性問幾句,可一對上她那張單純無害的臉,他又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取表那天,程青檸在門口又遇到了朋友,沈寒聲就一個人先進了店里。
他們定了下午回國的機票,所以他沒有磨蹭,很快就拿了東西出門。
一推開門,卻沒看到程青檸的身影。
倒是幾米外的臺階上團團圍了不少人。
四下看了幾圈還是沒找到他人,沈寒聲只好往人堆那邊走。
還沒走近,他就聽到了一道很像謝語喬的聲音。
“關(guān)你什么事?”
聽到這,沈寒聲整個人愣了一瞬。
他看著擠得密不透風(fēng)的人群,踩上一旁的花壇,這才得以看清里面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