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語氣客氣而疏離:“好好休息�!�
周婉秀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感覺自已好像說錯了話,可錯在哪里呢?
是因為提起鄭嬤嬤了嗎?
“晚姑姑還病著,我們別打擾她休息了吧�!敝芡裥憧粗鴥蓚人之間的僵持,打著圓場。
“嗯�!标懶泻喌暬貞�(yīng),站起身。
整個人又恢復(fù)了冷淡。
仿佛之前的溫柔和關(guān)懷是大家的錯覺。
門外的顧子鈺已經(jīng)平靜下來,對剛出房門陸行簡抱拳笑道:“勞煩皇上費(fèi)心照顧晚晚姐�!�
陸行簡狹長的眸子微微瞇了一下,目光微涼:“應(yīng)該的�!�
顧子鈺皺眉,嘴角微微上翹,“長寧伯夫人托我照顧她,是我疏忽沒照顧好。”
陸行簡腳步微頓,只是淡聲道:“嗯�!北汶x開了。
顧子鈺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臉色陰晴不定。
周婉秀把夜宵送到陸行簡的房間,巧笑嫣然:“顧二公子還守在晚姑姑門外�!�
“我聽田莊的下人們說,他們郎有情妾有意,大概好事將近了�!�
陸行簡本來在燈下看奏折,聽到她的話,冷幽的目光看向她。
“你想說什么?”
周婉秀緊張得打了個哆嗦,煞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聲音顫巍巍,結(jié)巴好幾次,卻還是把話說完整了。
“皇帝表哥,您應(yīng)該……會祝福他們的吧?”
“顧二說,說,要和她一雙一世人,只愛她一個呢。”
陸行簡的臉色陰沉下來,語氣有點(diǎn)兇:“出去!”
周婉秀委屈得紅了眼眶,咬著唇走了。
他以前不就喜歡聽自已提晚姑姑嗎?
怎么現(xiàn)在也是提她,他發(fā)那么大的火?
和顧二在這甜蜜相處的是晚姑姑又不是我,你沖我動怒做什么?
陸行簡讓人把夜宵撤下去,打開窗戶讓新鮮空氣帶走煩悶壓抑的氣息。
一陣風(fēng)吹過來,撲滅了燭火,屋子里陷入黑暗。
陸行簡也沒管,閉著眼坐在那里,任由夏夜涼風(fēng)把自已吞沒。
整張臉毫無表情。
腦子里回蕩著周婉秀的那句話:“他們郎有情妾有意�!�
……
大概是因為年輕,第二天一大早醒來,蘇晚晚身體便輕松了不少,只是大腿間因為騎馬被磨得有些紅腫破皮,以至于走路姿勢都有點(diǎn)異樣。
她早早地爬起來出門溜達(dá)。
思來想去,她打算找陸行簡做個徹底了結(jié)。
第24章
我們別再有瓜葛
顧子鈺看到她這副樣子忍不住笑出聲,“晚晚姐,我覺得你走路像鴨子。”
說著還學(xué)她走了幾步。
蘇晚晚瞪了他一眼,見他的夸張動作也忍不住捂著嘴笑起來,緊繃的情緒驟然得到緩解。
顧子鈺笑嘻嘻地打了一套搞笑的拳法,逗得蘇晚晚直樂。
打著打著,他從身后一掏,居然變出一只撲棱著翅膀要飛起來的小白鴿,遞到蘇晚晚面前。
“晚晚姐,你看是養(yǎng)著玩還是燉湯?”×04
蘇晚晚瞪他,“這么可愛的鴿子,你居然想燉了它?!”
顧子鈺被質(zhì)問得有點(diǎn)兒不好意思,撓撓頭:“我也這么覺得,所以就從廚房偷了出來,問問你的意思。”
周婉秀提著裙子過來了,氣鼓鼓地說,“我說廚房的鴿子怎么不見了,原來是你搗的鬼!”
“哼,這是我特地帶過來給晚姑姑補(bǔ)身子的,你還給我!”說著伸手就要去搶他手上那只白鴿。
顧子鈺滿不在乎地一個閃身避開,“就不給!回頭賠你十只,這只么,小爺要拿來送人。”
周婉秀氣急敗壞,還非要這只鴿子不可,追著顧子鈺滿院跑:“顧二,你可真是個混不吝!”
蘇晚晚看著他們你追我趕,捂嘴笑得花枝亂顫。
顧子鈺更來勁了,蹦蹦跳跳地故意逗周婉秀,圍著蘇晚晚繞圈轉(zhuǎn)悠。
夏日清晨的田莊里,空氣清新涼爽,充滿歡樂的氣氛。
陸行簡站在二樓的走廊,低眸靜靜看著庭院里他們歡聲笑語,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旁邊的李總管垂眸不語。
皇上和樓下三位都是兒時就認(rèn)識,只是他自幼被寄予厚望,這樣歡樂玩笑的時光寥寥無幾。
李總管能記起來皇上這么暢快玩鬧的時候,好像還是在清寧宮大火之前。
那時候他和蘇姑娘多要好啊。
一起練字,一起溫書,一起談天說地,累了還歪在一處歇午晌。
兩個人總有說不完的悄悄話,笑得沒心沒肺,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不知從何時起,他越來越沉默,心思也愈來愈不可測。
因為主人不在,早膳是周婉秀張羅的,擺了滿滿一大桌子,四套餐具,她親自上樓請陸行簡過來用早膳。
蘇晚晚不經(jīng)意轉(zhuǎn)身看到正下樓的陸行簡時,感覺頭皮發(fā)麻,五味雜陳。
感受到他的視線,她躲著沒敢與他對視,卻還是迎了上去。
“方便嗎?我……有事找你。”她的心臟劇烈跳動,小聲說了句。
陸行簡的腳步頓住,看了她一眼,“上來吧,來我房間�!�
他的表情有幾分冷淡。
說罷轉(zhuǎn)身又上樓。
孤男寡女,獨(dú)處一室……
蘇晚晚有點(diǎn)猶豫,但還是提著裙子跟了上去。
她想把那五十萬兩銀票還給他。
進(jìn)了房間,陸行簡坐到炕邊,指著另一側(cè)示意她坐下:“喝什么茶?”
蘇晚晚站在門口心跳得更快,并沒有落座,反而掏出準(zhǔn)備好的小盒子放到桌子上。
“茶就不用了,這些銀票我用不上�!�
“我典當(dāng)出去的那些田產(chǎn)鋪?zhàn)�,現(xiàn)在手頭還有點(diǎn)緊,等今年江南的盈利結(jié)轉(zhuǎn)回來,我補(bǔ)給您�!�
這幾年她在江南悉心打理嫁妝,湖州的桑田和蘇州的棉田都分別建了絲綢作坊和棉布作坊。
還與云南的玉器行達(dá)成協(xié)議,在江南開了多家玉器店鋪,生意越來越火爆。
一年各種加起來也有十來萬兩銀子的利潤。
這得益于當(dāng)年周氏的大手筆,給她的嫁妝極其豐厚,田產(chǎn)鋪?zhàn)右捕际亲詈玫摹?br />
陸行簡看著桌子上的小盒子,臉色很平靜,沒有半點(diǎn)表情。
蘇晚晚頓了頓,也沒有抬頭,一鼓作氣地說:“之前是我不懂事冒犯了您,以后不會了�!�
“還請您不要往心里去�!�
“以后您就當(dāng)作不認(rèn)識我就行,人前人后,我們……別再有瓜葛�!�
說出這番話,她全身就像被抽干了力氣,整個人站在那里縮成一團(tuán)。
房間里的氣氛莫名緊繃,憋悶壓抑。
蘇晚晚感覺都快喘不過氣。
陸行簡的臉被一層陰影覆蓋,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緒。
“隨你。”
他把小盒子拿過去打開看了一眼,眼皮都沒抬:“慢走不送�!�
蘇晚晚如蒙大赦,腳步慌張地逃離房間。
她想溜回房間單獨(dú)用早飯,卻被周婉秀笑著叫�。骸巴砉霉�,一起吧,熱鬧些,鄉(xiāng)野粗茶淡飯而已�!�
“不用了�!碧K晚晚推辭,卻拗不過周婉秀,兩人糾纏了好一會兒。
“晚姑姑,我好久沒見你了,想和你一起吃頓飯都不行么?”
此話一出,蘇晚晚噎住了。
她只是想避開陸行簡而已。
陸行簡已經(jīng)下樓,身姿優(yōu)雅地走到餐桌前落座,面容冷淡,并沒有看她。
蘇晚晚就像被人定住身形,這會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顧子鈺拎著一個食盒走到餐桌前,大方地說:“晚晚姐,我讓人從城里買了你愛吃的豉汁蒸鳳爪和上湯云吞。”
說著,對上陸行簡幽冷的目光,兩個人視線有一瞬間的交鋒。
氣氛變得僵硬。
顧子鈺突然笑了一下,笑容燦爛:“晚晚姐病了好些日子,胃口不好,讓她多吃點(diǎn)可不容易。皇上您不會介意吧?”
陸行簡沉默了一會兒,語氣淡然:“怎么會�!�
周婉秀拉著蘇晚晚的手往餐桌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