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秦凝雨只得乖乖聽話,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又青澀又稚嫩的,男人就比自己熟練多了。
很快腦海里的想法都變得模糊了,整個人變得暈暈乎乎的,只能伸長兩條細長手臂,緊緊環(huán)住男人脖頸,纖細手指無意識輕撓著發(fā)尾,貓兒似的力度。
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鼻息落在很近的位置,兩側(cè)的臉頰被修長指骨握住:“姜姜,呼吸�!�
秦凝雨迷迷蒙蒙地睜眼,顯然是還沒有從下意識的屏息里緩過來,臉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臉頰被不輕不重的捏了下,又聽到男人的輕哄聲,“張嘴”、“往外呼一口氣”、“慢一些”之類的話,秦凝雨乖乖照做,過了好一會緩過來,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差點把自己憋到窒息。
羞赧后知后覺地襲來,?*?
秦凝雨心想自己真是越活越倒退了。
謝遲宴問:“還要謝老師教么?”
秦凝雨又親昵地蹭了上去,嘴里依舊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學(xué)生還沒有學(xué)會,是不是謝老師沒有認真教?”
事實證明,床上的男人是激不得的,秦凝雨不知道自己的話效果如何,只知道自己被親得上氣不接下氣,完全找不到北,到最后喉間只能輕溢零碎發(fā)甜的輕呢聲。
這才聽到低沉似笑的一聲:“看來還要再多教教�!�
第二天秦凝雨暈暈乎乎起來的時候,下意識伸手輕摸了下唇,總感覺還有那種酥酥麻麻的觸感。
洗漱完下樓的時候,男人已經(jīng)準備要走了,秦凝雨走近,接過男人的領(lǐng)帶,纖細白皙的手指輕繞,系了個莊重的溫莎結(jié)。
謝遲宴垂眸,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小姑娘臉上,大早上就這么乖。
秦凝雨手指輕點了點領(lǐng)結(jié),卻像是碰到喉結(jié)似的,微仰著頭,對著男人有些羞澀招人地笑:“給謝老師的謝禮�!�
謝遲宴還沒抬手,身前卻突然一空,小姑娘很快退開,朝著餐桌走去,徒留心口一陣貓兒輕撓似的癢。
微不可查地輕勾了下唇角。
秦凝雨沒有繼續(xù)休息,而是很快辦了入職手續(xù),投入璃兔IP新項目的運作中。
這是IP未來的重點項目,為此精心籌備了新的項目組。
工作走入正軌,感情上秦凝雨想得很簡單,既然山不就我我來就山,既然她無法猜測在男人心里的分量,那她就想辦法讓對方多喜歡自己一點點。
于是秦凝雨借著自己冠冕堂皇的理由,繼續(xù)接吻的練習(xí),只不過她很快她苦惱地發(fā)現(xiàn),明明是她借著練習(xí)接吻,主動湊上去,別說反撩了,每次她都能被男人吻得暈暈乎乎、上氣不接下氣,毫無招架之力。
這路行不通,秦凝雨便默默開始噓寒問暖的計劃,老法子雖俗,可勝在實操成功的案例也多,可很快她又發(fā)現(xiàn),別說自己照顧對方了,反倒是她自己里里外外被男人照顧得好好的。
有空上下班接送,沒空就司機接送,一日三餐都在無意識間被安排妥當(dāng),就連她有時候忙慣了會低血糖的壞毛病,也被每天放在挎包旁邊備著幾個巧克力和蜜餞的小方盒解決。
這讓秦凝雨心里感覺甜蜜的同時,莫名又生出種被卷的焦慮,論接吻技術(shù)她比不上對方,論照顧人她也比不上對方會照顧,怎么她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就遇上這么一個攻略難度級別這么高的?千言萬語都化為心里美滋滋,卻又只能在心里理不直氣不壯地埋怨,最后含惱帶怨的一眼,還被謝遲宴伸手揉了揉腦袋,當(dāng)成小朋友哄得極其受用。
這一點直到當(dāng)晚再一次練習(xí)的時候,又被老狐貍逗弄了一番后,秦凝雨猛然回過神,被親得很乖的眸光微閃了閃,往手掌一咬,趁著男人不注意,從撐在她的臉側(cè)的臂彎下一鉆,然后把自己往被窩里一卷。
明顯是親一回就不讓親了。
秦凝雨只露出來的小半截后腦勺,強撐著最后搖搖欲墜的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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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雨下午剛結(jié)束工作,就被司機接來老茶樓了,謝如齡、馮知霧和唐思思都在這里等她。
婚禮各項準備雖說繁瑣,被老太太親自攬了,就連謝遲宴的親外婆都從國外回來,兩位老太太一拍即合,親自籌備婚禮,秦凝雨這個準新娘反倒落了輕松,只有一點,謝家有個多年來的規(guī)成俗習(xí),婚糖需要新娘子親自挑選。
“上次還是陪小嫂子來挑,這次就是大嫂了�!碧扑妓纪兄�,撥弄著滿桌琳瑯滿目的糖果,言笑晏晏的,“我家大哥二哥真是好福氣,娶了兩個仙女姐姐回來。”
“大嫂快來,瞧瞧這里的酥糖,可甜可香了�!�
秦凝雨接過顆酥糖吃,又接過唐思思遞來的巧克力,說著這個好吃,那個也不錯。
謝如齡伸手牽著秦凝雨的手,拉她在旁邊坐下,笑了笑:“別凈給你大嫂塞糖吃,這么久了也不知道給杯溫茶喝�!�
秦凝雨正欲起身:“我自己來吧。”
唐思思連忙說:“不用不用,大嫂你坐著!怎么能讓新娘子伺候人呢!”
謝如齡朝她使了個眼色,開玩笑道:“讓思思忙會,她最近為她姐姐的事情擔(dān)心上擔(dān)心下的,多干些事情少想些�!�
秦凝雨便坐回去。
唐思思只當(dāng)沒聽到那話,起身,倒了杯溫茶:“大嫂,這個配茶點喝,看著還喜慶,可以多挑些�!�
“別都聽思思的,她腦袋里凈是些稀奇古怪的。”謝如齡完全不給自家小女兒面子,“知霧有經(jīng)驗,讓她陪著你挑。”
唐思思不滿地嗔怪:“媽�!�
馮知霧說:“大嫂我來陪你挑,別一會被她們的戰(zhàn)局波及了�!�
秦凝雨笑了笑,跟著一起挑起來。
過了會,謝從洲從外頭走來:“今兒這么熱鬧,都湊在這呢�!�
“我早上從大哥那走了一趟,發(fā)現(xiàn)大冬天的,還被咬了口,問起來,只說是家里小貓咬的�!�
謝從洲隨意坐到沙發(fā)上,放著桌上滿盤的糖果只當(dāng)空氣,反倒從自家老婆手里討了塊酥糖:“大嫂,你們家小貓咪這么兇呢?”
秦凝雨微微怔住,想到她昨晚被逗得狠了,咬了男人手掌一口。
“十一這么乖,怎么可能咬人�!碧扑妓寄樕闲θ萦�,搶話道,“肯定是大哥做了什么壞事,惹惱了小貓咪�!�
“我也是這樣想的�!敝x從洲意味深長地說,“沒想到大哥原來是個假正經(jīng)啊�!�
如果秦凝雨不是那個半真半假話里心虛咬人的“小貓咪”,她絕對要附和一句:“你們家大哥確實是個假正經(jīng)�!�
這兄妹倆仗著自家大哥不在,一來一回的,秦凝雨聽得臉熱耳也熱,馮知霧朝她遞來一個無奈又同病相憐的眼神。
看來這位冷美人也沒少受這對兄妹倆的荼毒。
這邊兄妹倆說得正起勁,身后卻傳來熟悉低沉的嗓音。
“做了什么壞事?”
謝從洲率先反應(yīng)過來,閉口不言了,只有唐思思這個傻姑娘,說上頭了,一時沒認出來的是大哥,還在二哥的眼神引導(dǎo)下,朝著秦凝雨擠眉弄眼:“當(dāng)然是大哥不正經(jīng),惹我們小貓咪不開心,所以才會被咬——”
突然瞟到自家大嫂身旁的高大身影,話音一頓,眼睛都睜圓了。
秦凝雨從看到謝遲宴走進來時,就朝著小表妹使眼色,唐思思卻完全會錯意,越說越來勁,這會讓男人聽干凈了,有種不知道是她更尷尬還是小表妹更尷尬的感覺。
而被打趣的另一個當(dāng)事人,神情仍是沉穩(wěn)從容,握住小姑娘的手,微擰眉頭。
“穿這么少出門?”
“太厚了……”
秦凝雨這幾天生理期,沒想到男人比她記得還清,準備了厚厚的毛絨毛衣,今早她知道男人要忙,白天見不著面,這才敢臨出門耍了點小性子陽奉陰違,沒想到這會就被當(dāng)場抓包了。
謝遲宴耐心地說:“鬧脾氣可以,聽話些,別讓自己生病�!�
秦凝雨感覺心一瞬有些軟,輕輕應(yīng)了聲,默默把手里挑出最喜歡的喜糖推到男人面前,跟堆了塊寶石小山似的:“老公,嘗嘗這個酥糖。”
小姑娘輕聲細語的,鬧小性子的時候倒是很有自己的主意,這會聽話起來,眸光又格外的乖。
謝遲宴沒有這么好糊弄,嗓音低沉:“小朋友,下回出門還好不好穿衣服了?”
秦凝雨手指滾了滾酥糖,微抿唇角不自覺輕揚幾分弧度:“知道了,老公�!�
“嗚~”
秦凝雨循著聲音看去,唐思思極其夸張地捂著嘴,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這酥糖太甜了,剛剛?cè)轿已例X了�!�
秦凝雨也知道剛剛的對話,被眾人盡聽耳底,心想也不能怪她太沒出息,實在是自家老公太會照顧人了。
只不過秦凝雨來不及再準備新的攻略計劃,就被卷入璃兔工作室忙碌的新項目中,深深明白飯飽思淫.欲才是真的,卑微社畜根本無緣情情愛愛。
臨近春節(jié),璃兔新項目組首次亮相自然是最受重視的一件事,為了讓組內(nèi)人員迅速熟悉起來,馮意檸攢了整整三天的飯局,在這樣熱鬧的氣氛下,秦凝雨明顯感覺到組內(nèi)上下快速形成一種無聲的默契。
下午全組憑借從沒見過的默契度,一致通過了新的策劃案,晚上的飯局從一開始就氣氛高漲,就連秦凝雨都被他們硬生生拉著鬧起來。
組內(nèi)成員以年輕人為主,一個比一個外向能鬧騰,酒一灌,玩笑一開,秦凝雨還以為誤闖了花果山,尋了個接工作電話的由頭出來透氣。
剛好在外頭碰到組里同樣出來透氣的瞿曜,是很有想法的年輕帥哥,眉峰挺直,陽光英氣,笑起來還有顆小虎牙,虛心請教她項目上的事情,秦凝雨也很樂意提攜后輩。
聊完后,秦凝雨漸漸感覺酒的后勁上來了,組里有個小霸王,年紀最小,大家都把他當(dāng)?shù)艿芸创帜芎扔帜軄硎碌�,場子被熱得不行,她組長新官上任,一直被攛掇著劃拳輸了好幾回才被放過。
這小兔崽子酒量也太好了,秦凝雨在心里腹誹著,等明兒他再來左凝雨姐右凝雨姐地來撒嬌,一定要讓他好好檢討一下。
還在想著,秦凝雨突然聽到瞿曜問:“凝雨姐,你真不記得我了?”
秦凝雨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嗯?”
瞿曜笑道:“凝雨姐,你真是貴人多忘事,之前給我送一星期蛋包飯的事兒,就不記得了?”
“?”秦凝雨遲疑地問,“難道我記錯了,你不是叫瞿曜嗎?”
瞿曜說:“對啊,這個說來話長,總之我改名了�!�
秦凝雨眼眸流露出見到熟人的驚喜:“小景,你都長這么高了,帥氣不少,你跟斯源聯(lián)系了嗎?當(dāng)初你搬走,斯源表面上裝小酷哥,有多不在意,結(jié)果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還藏在被窩里哭呢。”
“那回頭我要好好取笑他。”瞿曜說,“前段日子剛回國就聯(lián)系上了,斯源叫我好好跟著凝雨姐,多聽你照看。”
秦凝雨笑了笑:“那肯定,不能白讓你叫我這么些年的姐�!�
“凝雨姐,你不懷疑?”瞿曜說,“就不怕我騙你�!�
秦凝雨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大男孩,眉眼尚有幾分青澀,卻大致長開了,跟少時變化還是很大的,怪不得她一直有種隱隱的熟悉感,卻一直沒認出來,只是覺得面善:“我有什么好騙的�!�
瞿曜開玩笑:“真不用仔細確認一下嗎?”
木質(zhì)鏤空的屏風(fēng)后,謝遲宴腳步微頓,循聲瞥去,小姑娘臉頰泛著一層紅意,沒有答應(yīng)對方的玩笑話,看起來有些暈了,微瞇著眼眸,一副微醺慵懶的模樣。
馮意檸得了二表哥的傳來的眼色,雖然很好奇,可她這位大表哥自小沉穩(wěn)形象太過深入人心,只能好心地解釋:“這是項目組的小瞿,瞿曜,剛畢業(yè)的陽光帥氣男大,人氣還挺高的。”
謝遲宴卻仿若未聞,目光只落在小姑娘身上,旁邊大男孩亦步亦趨的,生怕這醉酒姑娘跌到摔到。
“這帥氣小狼狗,還有一周蛋包飯的前塵往事呢?”謝從洲看熱鬧不嫌事大,“大哥不去看著點?”
“相識的弟弟而已�!敝x遲宴眼眸微暗,語調(diào)卻沉穩(wěn)從容,“老婆太優(yōu)秀,做老公的,應(yīng)該大度些�!�
謝從洲聽這正宮的語調(diào),笑了笑:“要是你家阿敘,多半會想辦法刨根問底。”
馮意檸微頓,心想她這個二表哥真不愧是自小混不吝慣了,怎么還倒戈盟友的?
“凝雨姐,小心別摔到——”
謝遲宴眉頭微不可查地輕擰。
馮意檸瞧見高大身影朝前快步邁去,臉上忍不住泛起幾分淺笑。
男人果真都逃不過嘴硬這套。
秦凝雨身形一時有些不穩(wěn)。
傳來腳步聲,秦凝雨后腰被有力手臂攬住,鼻尖撞上熟悉的清冽氣息。
秦凝雨認清男人,滿腦子都是今天出門穿得不夠厚,靈機一動,借著醉意,腦袋親昵依賴地蹭進肩窩里,甕聲甕氣地裝乖叫了句:“老公�!�
高大沉穩(wěn)的男人,將懷里小姑娘攏進懷里,朝著身后手僵在半空的年輕男人,淡瞥過去,裹挾著上位者的隱隱壓迫感。
“麻煩你照顧我家太太了�!�
第51章
搞半天是來秀跟自家太太有多恩愛的!
秦凝雨只顧著埋頭男人肩頸,
試圖蒙混過關(guān),其實她這幾天都有好好穿厚毛衣,誰知道就是今早睡過頭了,隨意套了件絲針衫,
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嫌麻煩沒換,
就這么一回,
竟然又被男人撞上了,心想墨菲定律誠不欺她,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圍觀了全程的瞿曜目光稍稍轉(zhuǎn)過兩人,笑道:“您就是謝總吧,幸會。”
說完,
又朝著秦凝雨笑得陽光帥氣:“凝雨姐,
托你這么久的照顧,下次有空一起吃頓飯�!�
秦凝雨此時只想蒙混過關(guān),可白皙泛紅后頸被寬大手掌輕捏了捏,只能默默從男人肩膀抬頭,裝作醉意上頭地應(yīng)了聲:“小景,以后常約�!�
余光察覺到男人目光落在臉上,秦凝雨心想難道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心虛感瞬間上涌,
半瞇著眼眸,
栽著腦袋,
再次往男人肩膀上輕蹭。
淡淡紅酒香氣和馨香掠過鼻尖,謝遲宴低聲問:“小朋友,
還能不能走?”
能,
還是不能?秦凝雨微頓了頓,
在有些暈的腦海里迅速思考拿捏裝醉的程度。
就在沉默的幾秒內(nèi),男人卻沒有等她的回答,
懸空的一瞬,后腰落下有力手臂,輕而易舉地把她攔腰抱起。
微醺的暈感放大了騰空的不安,秦凝雨只來得及伸長兩條細長手臂,像只無骨樹袋熊般,緊緊環(huán)住男人脖頸,腦袋蹭在肩膀上一動不動了。
看著不遠處的交疊到一處背影,謝從洲跟馮意檸道別,繞過屏風(fēng),不緊不慢地綴在后頭走了。
瞿曜這才發(fā)現(xiàn)不遠處屏風(fēng)的后頭原來還有兩個人,等馮意檸走到面前,不急不緩地叫了聲:“小馮總�!�
馮意檸笑道:“走吧,再不回去看看,小霸王該要上房揭瓦了�!�
夜色漸深,秦凝雨一瞧見車,就直接上了副駕駛座,迅速把安全帶往身上一系,歪頭閉眼。
謝遲宴坐進駕駛座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裝睡的模樣,把外套蓋到她的身上,才意味不明地問:“喝得這么醉?”
回答,還是繼續(xù)裝睡?秦凝雨開始思考起這個問題。
謝遲宴又問:“毛衣怎么穿了這件?”
烏黑睫毛微微一顫。
小姑娘裝睡都掩飾不了那股心虛。
謝遲宴瞧著幾分好笑,偏要拆穿:“小朋友,還要裝睡多久?”
兩側(cè)臉頰被修長指骨輕捏,秦凝雨含糊地發(fā)出一聲沒有意義的語氣詞。
如果說剛剛秦凝雨還抱有最后一絲僥幸心理,此刻完全明白老狐貍估計是剛剛就一眼發(fā)現(xiàn)了。
秦凝雨這回腦子轉(zhuǎn)得很快,既然被拆穿了,干脆坦白從寬:“老公,我早上不小心睡過頭,等穿好衣服的時候,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晚了�!�
說的是實話,只是隱藏了一小部分的事實真相,其實她還有幾分鐘可以換的,最后還是僥幸心理和嫌麻煩占了上風(fēng)。
哪成想今天她這位老公沒有加班,而是親自來接自己回來,關(guān)鍵是半小時前她明明還跟司機確認好了來接她的點。
看來是遵從了老狐貍的指示。
不過秦凝雨一點都不討厭這種突襲驚喜的行為,工作了一天,自己喜歡的人來接自己回家,心情都會變得很好,看著看著,唇角就不自覺泛出淺淺笑容。
謝遲宴這回沒拆穿小姑娘蒙混過關(guān)的話術(shù),伸手輕握她的手,溫溫?zé)釤岬�,另一手輕點白皙鼻尖:“下不為例。”
秦凝雨下巴微縮進外套,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有些孩子氣的舉動:“謝老師,你好霸道啊�!�
她其實挺喜歡男人管著自己的,可偏偏還要口是心非。
謝遲宴似笑:“都教了這么多回,收些學(xué)費,不是應(yīng)該的么?”
秦凝雨頓時想到被男人按.在床.上,換著花樣親得她上氣不接下氣的事情,臉頰微微泛著熱,怎么她提出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反倒被老狐貍得心應(yīng)手地用來逗弄她。
就在秦凝雨猶豫是閉眼不理,還是咬一口薄唇泄憤的時候。
車窗被敲了敲,秦凝雨連忙開窗,謝從洲俯身,笑得懶散:“雖然很抱歉打擾大哥大嫂的感情交流,剛想起忘說了一件事,明晚初旬?dāng)了局,指名道姓要大哥來,我抵不過他左提一嘴右喊一句的,就來告?zhèn)信兒�!�
謝遲宴不可置否。
反倒是秦凝雨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行,那我走了。”謝從洲知道這是會去的意思,心里有了準信,便不再問,只意味深長地說,“大哥,小霧每回也嫌衣服厚,一不盯緊就陽奉陰違,想個特殊法子讓印象深刻就行�!�
謝遲宴說:“說得有道理�!�
秦凝雨:“?”
什么法子?有多特殊,聽這語氣就不太正經(jīng)。她這小叔子還怪能拱火的。
等謝從洲一走,謝遲宴接到一通電話,剛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男聲:“遲宴哥,我剛回國就被老太太押著結(jié)婚,就算問斬行刑都不帶這么急的,生怕我跑了,明兒我攢的單身局,就算為著兄弟的結(jié)婚大事,你說什么都得來。”
車內(nèi)安靜,秦凝雨幾乎是沒有任何障礙地聽清所有的話,應(yīng)該就是剛剛謝從洲說攢的那個局,多半是對方等不及了,便自己來問上一嘴。
聽著這語氣,想必是熟稔的關(guān)系。
“你都這樣說了,哪有不去的道理�!敝x遲宴說,“你托阿洲來問,他剛問過�!�
“我一周前就跟他說了,他倒好,今兒才想起順嘴提起我這事兒�!�
謝遲宴語調(diào)沉穩(wěn):“你既知道他的性子,就該知道這個結(jié)果�!�
“我這不是擔(dān)心面子不足,千邀萬請都叫不動你這位事務(wù)繁忙的謝大少爺�!蹦侨嗽掍h一轉(zhuǎn),“不過你既已經(jīng)應(yīng)下,可不許反悔。”
謝遲宴說:“自然不會反悔。”
過了幾秒,那頭又忍不住問了句:“你一個人來?”
秦凝雨也沒想偷聽,只是那話不聽話地鉆進了她的耳朵,纖細手指落在手機屏幕上,只佯裝著不在意,半垂眼眸瞥著。
“帶個小朋友去�!敝x遲宴目光不動聲色地瞥過垂眸的小姑娘,唇角微不可查地輕勾了下,“剛替我應(yīng)允你的局。”
那頭傳來催促的聲音,聽起來有急事,掛斷電話前,還極其稀罕地嘟囔:“哪來的神通廣大的小朋友還能做你的主兒?”
作為小朋友本人的秦凝雨,往旁邊挪了挪目光,剛巧撞上男人投來的視線,知道男人這會要為剛剛的事秋后算賬,心想她這位小叔子真不辜負混不吝這個稱號,怪不得小馮總提醒過她一回,小心碰上誰都別碰上這位二世祖。
思緒迅速一轉(zhuǎn),秦凝雨這會也不裝沒聽到了,老狐貍想去酒局還拿她當(dāng)幌子,有樣學(xué)樣地明知故問:“謝老師,哪來的神通廣大的小朋友剛剛替你應(yīng)允了?”
謝遲宴意味深長地說:“能管我、做我主的人�!�
秦凝雨:“?”
剛剛醞釀了一番的氣勢頓時全消,臉頰熱了熱。
他怎么這種哄人的話,都說得信手拈來�。�
秦凝雨本就暫時清醒的整個腦袋,都被這句哄人的話弄得飄飄然、暈暈乎乎的,微醺醉意的眼眸亮亮的,指尖不自覺扯著手機吊繩的流蘇穗。
“有一點,阿洲說得確實沒錯�!�
秦凝雨唇角的淺淺笑意微滯,本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下一秒,謝遲宴不急不緩地說:“看來要找個印象深刻的法子,讓某個小朋友長記性�!�
此時秦凝雨面臨兩個選擇,一是任由老狐貍找法子,若以男人向來那種溫柔又不容拒絕的掌控欲,自己多半要糟,二就是……
心念微微一轉(zhuǎn),秦凝雨就做好了決定,還不如自己先發(fā)制人找法子。
仗醉行兇這種事,秦凝雨已經(jīng)熟能生巧了,越慣著她、縱容她,就越能暴露她私底下張牙舞爪的天性,解開身上的安全帶,稍稍挪了挪,然后坐到男人腿.上,伸出兩條細長手臂,松松環(huán)住他的脖頸。
經(jīng)過好幾天的練習(xí),秦凝雨已經(jīng)逐步學(xué)會了基本的調(diào).情手段,貼近唇.瓣時先輕吮一下,卻遲遲不更進一步,鼻息交融間,任由曖.昧氛圍在之間凝滯,果不其然男人的氣息沉了沉。
悶騷老狐貍。秦凝雨腹誹著,又被這種變化取悅,舌尖緩慢地描摹著這雙薄唇弧度漂亮的唇形,似貓兒輕撓心口的癢。
卻遲遲維持若即若離的距離,只學(xué)著老狐貍吊著人、欲擒故縱的法子。
纖細手指輕撫男人小臂勁實有力的肌肉線條,一寸寸流連,羽毛輕刮似的觸感。
秦凝雨豁都豁出來了,卻沒想到她白努力了半天,老狐貍定力倒是夠,任她縱著她鬧著,最后反倒她自己氣息先亂了,心跳異常地跳動,甚至毛針衫下擺被不小心掀起,露出一截白皙側(cè).腰,還被男人好心地幫忙蓋住,低聲在耳邊囑咐她“別著涼”。
秦凝雨:“……”
老狐貍上輩子是不是戒過?
沉思了足足十秒,秦凝雨發(fā)現(xiàn)她的親親蹭.蹭抱抱三項大法都沒用,悶聲道:“謝老師,你怎么這么鐵石心腸��?”
沒等對方的回答,又賭氣地說:“要不然我給你寫份檢討吧。”
頭頂傳來低沉嗓音:“試試看�!�
還試試看?秦凝雨又不愿意了:“我從小到大都沒寫過檢討�!�
謝遲宴意味不明地說:“在老師面前乖,在謝老師面前就會鬧了?”
秦凝雨咬了咬下唇,心血來潮哄個人,沒哄如愿,反倒把自己哄惱了,特別膽大包天地嘟囔:“老狐貍,你是不是年紀大了,所以覺得別人也特別怕冷?”
謝遲宴只是微挑眉梢,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秦凝雨逞一時嘴快,微抿嘴唇,總覺得大事不妙。
可謝遲宴只是把她抱了回去,系上安全帶,把外套重新披在她的身上,語調(diào)溫柔如常地說:“不早了,該回家了。”
車窗外風(fēng)景不斷倒退,秦凝雨只覺得越沉默越平和,就越是暴風(fēng)雨前的平靜。
可一直等秦凝雨陪玩完小貓咪,洗漱完,就在她放松警惕走近房門時,聽到身后傳來不急不緩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