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說完眸光一頓,突然很后悔。
秦凝雨還沒來得及開口,喻斯源朝她身后瞥去,散漫笑了笑:“姐姐,你家屬來找你了�!�
只這么一句話,秦凝雨便顧不得回答小混球了,扭頭,看清幾步之外的高大男人,眼眸一瞬在夜色里很亮。
喻斯源卻再度俯身,湊近姐姐的耳側(cè),高大身軀虛虛罩住纖細身軀,從這個角度看去是一個極其親密的動作,被遮掩住的唇角微微勾起:“快去吧,我找瞿曜還有事,你再在這待一會,你老公要醋翻了�!�
秦凝雨被推出了小半步,一瞬皺了皺眉,心想八成這個小混球又在犯病了,懶得搭腔,只叮囑道:“這兩天一起吃頓飯,記得叫上小景一起。”
喻斯源朝她揮了揮手,轉(zhuǎn)身走了。
秦凝雨走到男人身前,又扭頭看了會弟弟頭都不回的背影。
下巴卻被修長指骨捏住,用了些力度調(diào)轉(zhuǎn)回方向,秦凝雨微微仰著頭,眸光微醺地看著男人。
那手指又緩緩流連而上,虎口卡在下巴尖,又掐了掐兩側(cè)白皙泛紅的臉頰。
露臺角落半明半暗的光線下,男人濃長眼睫垂下,在眼瞼處落下月弧形的陰影,遮住眸底的暗色。
“小朋友,出去一趟就走丟了?”
語氣聽著無端有些危險。
秦凝雨卻絲毫沒有覺察,只乖乖任男人掐著:“不小心迷路了。”
“對了,剛剛那個是……”
謝遲宴說:“是你親近的弟弟�!�
秦凝雨緩緩眨了下眼眸,隱隱覺得這話有幾分怪怪的,可她也說不上來是什么,遲疑地問:“你們碰上了?”
謝遲宴說:“跟你部門的瞿曜一起來的,碰上聊了幾句�!�
“哦。”白皙臉頰又被掐了一下。
小姑娘臉頰被掐出的紅印還沒來得及消掉,謝遲宴眸色暗了暗,卻慢條斯理地收回手:“回家么?”
秦凝雨像是在想什么,聽了這話回神,才點了點頭。
而繞過拐角的年輕高大的身影,剛下樓梯,就碰上一道身影。
瞿曜開口:“凝雨姐呢,我去帶路�!�
喻斯源說:“不用了�!�
瞿曜說:“你知不知道我現(xiàn)在特想揍你一頓。”
喻斯源只當(dāng)沒聽到好兄弟的威脅,突然說了句:“之前好像忘記了一件事�!�
瞿曜本能皺眉:“什么?”
喻斯源散漫勾起唇角:“忘記告訴我那位姐夫,我是我姐的親弟了。”
瞿曜:“……”
好不小心、好抱歉的語氣,到底是誰把這個黑心蓮放出來害人的?
-
直到坐進車里閉眼裝睡時,窗外街景不斷倒退,秦凝雨腦海里一直還在想自家弟弟臨走前,在耳畔說的那句“再在這待一會,你老公要醋翻了”。
大概說的是她被陌生人搭訕的事,她一會想他這么穩(wěn)重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會吃這種醋?
一會又想,她剛剛其實在等男人開口問上一句,可對方一句都沒問,看起來是不怎么在意的模樣。
秦凝雨一會又想起俞家堂姐妹的對峙談話,她終于想起俞莞鎖屏上的是男人曾經(jīng)的滑板,忍不住去想國外的那兩個月,這兩個人之間會不會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私藏回憶,下一瞬又覺得自己想多了,既然男人說過沒有感情經(jīng)歷,她當(dāng)然是信他的。
亂糟糟的想法似浪潮般襲來,秦凝雨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陌生又酸脹的情緒,她像是變成了一枚表盤,一念一想,都被眼前這個男人輕而易舉地撥動,偏偏他沉穩(wěn)如常,游刃有余,在愛情的國度里,他是倨傲的國王,而她淪為無知的愚人,患得患失,想東想西,自己變得都不像自己了。
就這樣想了一路……
直到一路進了私人停車場,秦凝雨蜷在男人外套里,被這股熟悉清冽的氣息包圍,察覺到男人瞥來時,盛在心口的那種委屈就滿溢而出,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仗醉行兇,語氣幽怨地控訴:“謝老師,你一點都不負責(zé)任,到現(xiàn)在還沒有教會我接吻……而且每次都會做些不專心的事情,肩膀的牙.印就沒消過……”
謝遲宴瞥著這雙翕動的嘴唇,想起剛剛看到的狀似親密的那幕。
小姑娘總是對旁人笑得很溫柔,待她三分好,便會回以九分的關(guān)心。如果換一個男人結(jié)婚,她也會睜著這樣又乖又亮的眼眸,對旁人這般裝乖撒嬌么?
念頭一度變得危險。
——是不是該堵住這雙漂亮、慣會說動聽話的嘴唇,讓她只能一遍遍零碎溢出有關(guān)他的呢喃?
秦凝雨抬眸,正對上男人這攝人心魄的一睥,裹挾著上位者不動聲色的壓迫感,不容人抗拒的蠱惑和性感。
變得很快的心跳聲驟然紊亂。
謝遲宴眸底晦暗,一手拍了拍大.腿,另一手隨意解開襯衫的紐扣,露出冷白分明的鎖骨,嗓音低沉又危險。
“老婆,上來咬.回去�!�
第53章
看來寶貝兒不怎么聽話
昏暗的私人停車場內(nèi),
秦凝雨眼眸一瞬不瞬地看著男人,心神已然被蠱惑,可搖搖欲墜的本能還在隱隱提醒她不要沖動,思緒正在兩線拉扯——
偏偏男人卻也坐得住,
稍稍后靠,
微松的領(lǐng)口露出更多冷白分明的鎖骨,
頗有幾分漫不經(jīng)心地問:“不來么?”
蠱人的美.色當(dāng)前,秦凝雨一邊痛恨自己意志不夠堅定,一邊又迫切地想打破男人游刃有余,憑什么只有自己陷入愚人的國度,暗自在心神大亂?
秦凝雨稍稍挪了挪,
坐.腿上這事本就是一回生二回熟,
有力勁實的臂膀松松攏住側(cè)腰,像是將她般虛攬進懷里。
“你沒喝酒吧?”
“沒有。”
“你是在釣魚執(zhí)法嗎?”
“不是�!�
“那你要是找我秋后算賬怎么辦?”
“不會�!�
搖搖欲墜的理智完全松動。
其實她今晚沒有特別的醉,只是借著酒意上頭的由頭,就變得格外大膽,做更多清醒時沒有去做的事情。
蓬松烏黑發(fā)絲時不時在男人肩頸處蹭來蹭去,醇厚的紅酒香氣混著身上那股淡淡的馨香,縈繞又纏過鼻尖,
秦凝雨一直沒有往實里去,
只留下一串淺淺的紅.印。
像沒斷奶的奶貓磨牙,
沒幾分痛意,徒留心口一陣貓兒輕撓似的癢。
“謝老師�!�
“金主爸爸�!�
“好哥哥�!�
“老狐貍�!�
“阿宴�!�
“老公�!�
……
這雙隨意點火的漂亮嘴唇,
一聲又一聲亂叫一通獨屬于他的呢喃。
微醺的語調(diào)微微拖長,
像最純真不過的誘.引,
偏偏小姑娘做得不安分,叫人也不專心,
無意識地蹭,纖薄腰.身在寬大掌心中輾轉(zhuǎn),似輕扭的細蛇,因著青澀反倒有種撩人的嫵媚,勾.人不自知。
秦凝雨稍稍抬頭,冷白分明的喉結(jié)上,留下一個還沒來得及消去的淺淺牙.痕。
男人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
氣息同時變亂,秦凝雨鼻息輕輕撲在下頜,也看清男人眸底的沉色,似化不開的濃重深霧。
秦凝雨為這一瞬攝人心魄的性.感晃了晃神,緊隨著紊亂的心跳被絞.狠,像是在胸口揣了只瘋狂兔子,清明、游刃有余的一面固然蠱惑人心,可只有自己能見到沉溺、欲臺高矗的另一面更讓人上.癮。
本能意識到危險,可借著酒意,秦凝雨忍不住冒出了些許壞心思,一邊微仰著頭,安撫似地在男人下頜處留下輕羽似的觸感,一邊悄悄摸索著開了車門,一路向上,在鼻息將觸未觸、只勾著遲遲不前之時,她猛然將男人往后一推,趁著這一瞬的時機,從男人側(cè)攏的臂彎里探低了身,只是半個身子剛鉆出車門,便被身后伸來的手臂大力攔腰箍住纖薄腰.身。
被狠狠拖進懷里的瞬間來得猝不及防。
秦凝雨還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便被另一手捏住下巴,以一個反扭著的側(cè)身,承受似有侵襲意味的清冽氣息,鋪天蓋地襲來。
而她一手徒勞地抵在薄薄一層襯衫下勁實有力的肌.肉線條,而另一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徒留在半空驟然繃.緊又蜷起的指尖。
男人鼻尖挺直,明顯抵著她的鼻翼,錯亂的鼻息纏著、融著,在半空中濃烈對.撞著,纖細手指緊攥著襯衫的薄薄一層衣料,指尖泛白地深陷紐扣,不小心扯出一兩抹白色的絨線,又在甜.膩的拖長鼻哼中,紐扣從驟然失去的指尖墜落。
纏.著一路被推著下車,秦凝雨緊緊摟住男人的脖頸,像是攀附他的的溫度和氣息才能生存的菟.絲花,氣息密不透風(fēng)地落下,直到私人電梯的門在身后順利關(guān)上,一路朝上到了樓層。
薄薄一層冷白皮膚下蟄伏著凸起的青色脈絡(luò),性.感又禁.欲,寬大手掌完全覆住她的手掌,漫不經(jīng)心地摁在門前用指紋解鎖。
這回換在身前的小姑娘一手攬住他的肩頸,一手輕推著他的肩膀,進到玄關(guān)后,用腳輕勾著關(guān)門。
耳畔隱隱一聲低沉沙.啞的似笑,像是在笑她,直炸得那半邊身子酥.麻又無力,只能在男人臂彎里微顫。
連頂燈都沒人顧及得摁開,混著夜色的昏暗一片中。
小貍花貓聽到動靜,一路小跑過來,卻被被隨地亂丟的深色外套迎面兜上,猛地晃了晃腦袋,跟突然襲擊的不明生物纏斗了好一番。
等探出頭時,只來得及看到兩道邁著急促步伐的人影,緊接著門砰地被關(guān)上,徒留不明所以的小貓咪愣在原地,抖了抖耳朵。
關(guān)門的瞬間,秦凝雨后背被抵門后,腿被不留情面地分開兩側(cè),像是被牢牢釘在了門板,高大身影落下密不透風(fēng)的陰影,完全遮蓋住她的身形。
這是一個極其昭示強勢濃重占有欲的禁錮,被不幸捕獲的獵物沒辦法有半分掙扎的余地。
雪紡襯衫半掛不掛在臂彎間,堪堪隱沒令人遐想的陰影中。
纖細手指流連過他的襯衫紐扣,似摩挲也似輕蹭,不是滑開,就是卻失了力道,笨拙得半天都沒順利解開一顆。
小姑娘反倒跟這顆不聽話的紐扣較上勁來,連親都顧不上親了,反身將男人推到門后,垂頭,打算用上所有的心力去解決這個不聽話的麻煩。
謝遲宴倒也縱容地隨她,卻用虎口卡住她的下巴尖,掌紋略有些粗糙的指腹,有了些力道掐在白皙泛紅的兩側(cè)臉頰。
“寶貝兒,用這來�!�
秦凝雨被握著下巴尖,唇.角碰到襯衫的紐扣,無師自通地探出舌.尖,眼角微挑著,視線朝上,一瞬不瞬地瞥著男人。
男人后背慵懶靠在門后,微抬著頭,濃長眼睫垂下,眼眸深沉地一寸又一寸睥過她,裹挾著上位者的濃重壓迫感,薄薄一層冷白皮膚的喉結(jié),要命地上下滾了滾。
慵散的禁.欲最為撩人。
此時他是愚人國度里倨傲的國王,也同樣是絲毫不掩飾欲臺高矗的俯首人臣。
“手指卷一點”、“稍微碰一下這里”,以溫柔又危險的語調(diào),聲聲誘循著,一步又一步教她解開襯衫一排的紐扣。
謝遲宴微垂眼眸,眸底的暗色掩在夜色里流轉(zhuǎn),修長手指揉了揉小姑娘頭頂蓬松烏黑的發(fā)絲,絲毫不吝嗇他的夸獎:“寶貝兒,做得好。”
修長指骨握住下巴尖,稍稍抬起,微醺半瞇的眼眸霧蒙蒙的,指腹摩挲微紅唇角,溫柔似笑道:“要獎勵么?”
秦凝雨本能感知到危險,心神卻被牢牢攫取著,分不開一瞬的眸光,暗暗含著幾分說不清被懲罰的期待,偏要佯裝不懂這話似的,半醺笑眼自尾端微微彎起,搖了搖頭。
小狐貍。
謝遲宴眸色暗了暗:“看來寶貝兒不怎么聽話。”
大掌掐住纖薄側(cè).腰,天旋地轉(zhuǎn)間,秦凝雨眼前一晃,被男人扛在了肩上。
突然的懸空,讓秦凝雨下意識動了下。
被挨了一下的響聲清晰又明顯。
秦凝雨臉頰紅透,酒意下的理?*?
智突然死灰復(fù)燃,有種難以言說的感覺復(fù)蘇,這讓她忍不住羞惱地咬在襯衫,又不停掙扎著。
卻被用更重的武力鎮(zhèn)壓。
直到摔進綿云般的床被里,秦凝雨沒來得及出口的驚呼,瞬間被狠狠攫取。
……
秦凝雨終于哭狠了也哭累了,半瞇了瞇眼眸,昏暗中看不清眼前的輪廓。
修長指骨似有若無地握住纖細側(cè).頸,隔著一層薄薄的白皙皮膚,感受著脈搏在掌心鮮活又急促地跳躍。
“叫我什么?”
謝遲宴俯身,湊在耳畔溫柔地問。
秦凝雨仍舊含羞帶惱的,鼻音甕聲甕氣的:“老狐貍。”
謝遲宴說:“不對�!�
秦凝雨眸光抖了抖,咬了咬下唇,很快認慫:“老公�!�
謝遲宴說:“不對�!�
“金主爸爸?”
“不對。”
秦凝雨有些崩潰,尾音帶著哭腔:“好哥哥……”
謝遲宴溫聲哄她:“把第一個字去掉�!�
秦凝雨張了張唇:“哥哥……”
謝遲宴這回沒過分了。
秦凝雨總算找回幾抹清醒,心想這老狐貍又惡劣又惡趣味,啞聲控訴道:“你……想聽我叫哥哥就直說嘛!”
還弄這種千轉(zhuǎn)百回的法子。
謝遲宴偏偏嗓音溫柔又惡劣:“寶貝兒,不是你自己想叫的么?”
秦凝雨:“……”
氣的她用指尖撓了好幾道這個釣魚執(zhí)法的男人!
-
翌日,秦凝雨睡到快下午一點才起來,起身喝了點島臺上保溫的鮮.肉粥,她嘗出來是謝遲宴的手藝。
每次欺.負得她惱后,謝大廚師都會限時上線。
次次都用同一個法子,她又不是記吃不記打的那種性子……嘗了口鮮.肉粥后,舒服地半瞇眼眸,確實好好吃啊。
秦凝雨突然頓了頓,發(fā)現(xiàn)自己再次栽進老狐貍的“溫柔”圈套里,垂眸和美味的粥對視了一眼,其實她不是沒爽到,默默在心里給自己想好了正當(dāng)?shù)睦碛�,絕對是因為她大度好說話,而不是被美.色迷惑了的沒出息。
吃完飯簡單收拾了會島臺,秦凝雨下午開了個簡單小會,耗時二十分鐘,從前卑微社畜一朝變成組長,轉(zhuǎn)身變成“惡龍”,這個會本來是想著能周一開就周一開,實在是IP概念微調(diào)的事要緊,這關(guān)系到下周的項目進程,迅速開完會后,一群人解決了眼前的麻煩,就開始忍不住打趣起來她。
“組長,你怎么不開視頻��?”
“搞得組長開了你敢多看一樣,一會跟謝總撞上目光有你好嚇的!”
“組長組長,你下午什么安排�。渴遣皇且慵覍龠^二人世界�。俊�
“組長你怎么不說話��?別害羞��!拿出你開會時雷厲風(fēng)行的態(tài)度來!讓謝總折服在你的石榴裙下!”
秦凝雨在關(guān)掉會議和說話里的選擇里選了面不改色地扯謊:“謝總就在旁邊�!�
那頭的組員們沉默了足足十秒。
緊接對她絲毫不留情地拆穿。
“組長,你現(xiàn)在怎么說謊話都不打草稿了,要是謝總在你身邊,你肯定第一時間就關(guān)掉會議了,怎么可能讓我們說這么多?”
“小汪,你怎么這么不懂事?沒事拆穿我們組長做什么,你最好說話注意點,明兒最好不要左腳邁進辦公室!”
“組長組長,這群人好壞,不像我,我就特別相信我們組長,我們仙女姐姐怎么可能扯謊,組長組長,你讓你旁邊的謝總現(xiàn)在吱一聲唄�!�
……
秦凝雨:“?”
究竟是她太好讀懂,還是這群人成了她肚子里的蛔蟲?
自從謝遲宴管她三餐作息開始,就會時不時往工作室投喂老公牌愛心餐食,為了避免她挑嘴,每天換著花樣送,大多是那種很難預(yù)約到的老牌餐廳。
其他組員也跟著混吃沾光,謝遲宴在時就一個比一個老實地叫謝總,半點不敢造次,私下又一個個親熱地叫起謝大佬,特別有一回看到她這位在工作上雷厲風(fēng)行私下平易近人的組長,竟然在大佬面前像個乖巧羞澀的小姑娘,這些人就特別愛沒事打趣組長一句了。
秦凝雨忍不住開始有些懷疑自己的威嚴問題,如果老狐貍在場,這群鬧騰的冤家組員們肯定一個比一個還能扮鵪鶉,不過倒也不影響工作和項目,所以她只是佯裝板著臉,沒有什么威脅力地警告了幾句。
二十分鐘的會議、十分鐘的打趣徹底結(jié)束,秦凝雨總算關(guān)掉會議,在打開文檔前,給自己倒了杯鮮橙汁,慢悠悠地坐回沙發(fā),一手揉小貓咪,一手發(fā)了條朋友圈。
【老狐貍哄人只會一招:謝大廚限時登場】
僅老狐貍一人可見。
秦凝雨開始修改策劃案,她發(fā)現(xiàn)在家工作最大的阻礙就是搗亂小貓咪,一會用尾巴掃掃手腕,一會用軟乎乎的爪墊推推鼠標,最后實在是主人沒心思跟它玩耍,便窩在沙發(fā)上懶洋洋地打盹起來。
剛忙完,秦凝雨就收到林時喬的消息。
Tree:【老婆,在做什么?】
秦凝雨敲了敲鍵盤。
winter:【改策劃案,之前開了短會,當(dāng)了自己最討厭的人】
Tree:【大周末還開會!你真是到哪都是拼命三郎,竟放著你家親親獨守空房!】
秦凝雨真是每次聊天都能被她可愛到。
winter:【他比我忙多了】
winter:【周末我在家開會,他在公司開會,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林時喬開始了不留情的嘲笑。
Tree:【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凝雨接收了一波刷屏攻擊。
winter:【你吵到我的眼睛了】
winter:【最近怎么樣?】
Tree:【我最近接了一個大單!到時候請你來參加!】
Tree:【對啦,如果今天沒有跟你的親親有約的話,要不要出來一起吃頓飯?】
winter:【之前約好了】
winter:【貓貓哭哭.jpg】
Tree:【那我找我家冤種哥哥】
Tree:【我們有時間再約!】
謝遲宴回家走到客廳的時候,就小姑娘看到懶懶坐進沙發(fā),客廳暖氣開得足,她的上身套著件寬大的淺色襯衫,半邊松垮垮垂到手臂,拿著手機,不知道正在跟誰聊得開心,唇角泛著淺淺笑容,白皙足尖不自覺地輕晃。
就連他走近都沒能發(fā)現(xiàn)。
謝遲宴俯身,嗓音低沉:“老婆�!�
秦凝雨緩緩眨了下眼眸,偏頭的瞬間,看清眼前稍稍躬身的男人。
眼眸頓時亮了亮,男人眉目濃顏深邃,質(zhì)地講究的深色手工西裝襯得身形高大,頂上紐扣松解開一顆,半露冷白分明的喉結(jié),身上這股貴公子的氣質(zhì),與上位者不動聲色的從容相得益彰,一眼過于攝人心魄了。
謝遲宴伸手輕勾她的鼻尖:“小朋友,是不是穿錯了衣服?”
秦凝雨目光下移,果然發(fā)現(xiàn)這件衣服不是她的,可能是之前在衣帽間胡鬧的時候,事后收拾的時候,她不小心放亂了位置。
“在家不小心穿錯了襯衫,肯定不會怪我的——”
邊說著這話,秦凝雨邊找機會從男人身邊逃了出去,才回頭微彎著眼眸,笑得天真又招人:“對吧,哥哥?”
謝遲宴眸光微沉。
秦凝雨仗著離得遠,只當(dāng)看不到,誰讓老狐貍昨晚那么使壞?就自顧自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謝遲宴側(cè)眸,看到沙發(fā)靠背上放著精致的禮盒,打開一看,是一對雪花元素設(shè)計的月光石袖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