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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6章

    此地無螢:感覺還好,回到家了。

    Fan:那就好,辛苦啦,早點休息。

    周三鐘遠螢在學校有課,晚上又在興趣班上了三小時,這會兒確實有點累,匆匆洗漱過后,躺上了床。

    她睡前有個習慣,一定要看眼沅盡的

    不管沅盡有沒有更博,她進行完這個睡前儀式,才能安心入睡,不然總覺得少點什么。

    這個小習慣一養(yǎng)就是四年。

    沅盡的最新,鐘遠螢又戳進去看了一遍。

    故事還沒展開,只能看出人物關系,女主叫仲螢,男主叫黎夜,女大男一歲,是個青梅竹馬的故事。

    沅盡大多走暗系詭譎的風格,極少有感情線,而《長夜螢燈》偏溫馨細膩,和之前風格反差極大,依舊好看得令人期待。

    有不少人在下面評論列長樓:太太你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鐘遠螢忍笑點贊,而后退出

    留下床頭一盞小夜燈,她閉著眼想,也許沅盡是在現(xiàn)實生活中遇到了幸福的事吧。

    文學里常有一句話“一切景語皆情語”,她私以為放在畫上也適用。

    鐘遠螢由衷地想——

    能畫出這么多動人心弦畫面的沅盡,值得所有美好瑰麗的色彩。

    ——

    又過了兩天,迎來周末雙休。

    鐘遠螢白天備課,晚上出發(fā)去“非凡美術”。

    她從地鐵站出來,往那片居民樓走,到她印象里最黑的路段,下意識捏緊手想要加快腳步時,看到兩盞明晃晃的路燈。

    一看就是新裝的,對比起其他路燈發(fā)暗的光線,它的照射范圍更大,光線也更加清晰明亮。

    心底些許的緊張感散去,鐘遠螢平緩腳步,走進“非凡藝術”樓。

    方怡帆坐在招待柜臺后面,聽到動靜,抬起頭來打聲招呼:“來了,遠螢�!�

    鐘遠螢點點頭,隨口說:“帆姐,外面那兩盞路燈是你叫人修的嗎,今天走過來都沒那么黑了�!�

    “不是我叫的,那幾盞燈壞了有段日子了,”方怡帆說,“這片都是民房,也不知道那燈歸誰弄,打電話上去也推推拖拖沒人理,上回雨天,小晗沒看清路,差點摔了,我忘記告訴你小心點,好在現(xiàn)在也修好了�!�

    “時間差不多了,”鐘遠螢看了眼手表說,“帆姐,我先上去上課。”

    “好,去吧�!狈解珨[了擺手,“晚點我也要回去,你的記得收尾工作。”

    鐘遠螢應了聲,往二樓走。

    也許是周末的緣故,今晚到的人比上回齊,上次那個黃衣男人沒有來,付燼也沒有來。

    鐘遠螢把U盤插.進電腦里,打開白板,而后調(diào)出PPT,開始講課:“今天這堂課用幾何體給大家講講光影。”

    “我們生活里的東西都是幾何體構成,掌握好幾何體的光影變化,有助于我們繪畫物體時正確地增添光影。”

    “先來看看這幾個光照的角度,哪怕是同一個物體,它的光照角度不同,其呈現(xiàn)的陰影的形狀和位置也會發(fā)生改變......”

    一節(jié)課下來,鐘遠螢往窗邊那個位置瞄了好幾次,興趣班的位置不是固定的,上回付燼坐的那個位置,現(xiàn)在坐著一位中年女人。

    她被鐘遠螢無意看了幾次,還以為自己走神被抓中,后半節(jié)課聽得極其認真,腰背都直挺挺的。

    下了課之后,鐘遠螢回休息室,見方怡帆還沒走,打著電話好像在處理什么事情。

    由于休息室偏小又安靜,電話聲音開得很大,鐘遠螢邊去飲水機接水喝,邊聽得一清二楚。

    方怡帆:“興趣班的費用按季度交費,你交都交了,哪有退的道理?”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粗重的聲音:“我只上了一節(jié)課�!�

    “那你去餐廳吃飯,試試看只吃一口然后叫老板給你退錢?!你要來上課就繼續(xù)上,不上就拉到�!�

    方怡帆顯然被那邊煩的不行,也不想搭理這種無理的人。

    電話那頭:“不是我不想去上,是有兩個男人總守在附近要對我動手,你們怎么也不保證一下學員的人身安全,起碼安排兩個保安吧!”

    “黃茂錢先生,您要是有被害妄想癥,給你安排十個保鏢都沒用,”方怡帆忍無可忍地翻了個白眼,“要是真有人要對付您,您還打電話叫我們退錢?怎么不直接報警呢?!”

    說完,方怡帆毫不客氣地掛了電話。

    見鐘遠螢捏著紙杯,小口喝著熱水,方怡帆撂下手機,也接了杯水潤喉,回頭一想,又罵道:“這年頭真是什么人都有。”

    “他還以為自己是黃花大閨女呢,兩個男人都跟著他,噢喲,真是稀罕�!�

    鐘遠螢放下紙杯,低笑了聲:“帆姐,相聲本行。”

    方怡帆也笑了:“就你知道胡侃,行了,收拾東西一起回去吧,我開車送你�!�

    兩人很快收拾好,下樓坐車。

    車子啟動,離開這片居民區(qū),鐘遠螢看著窗外的夜景,忽然注意到街上有個人有點眼熟。

    是那個黃衣男人,哦,他今天換成了灰衣,他身邊還真有兩位身形高大酷似保鏢之類的人物。

    那兩個人一看就不好惹,黃茂錢在他們面前像個縮頭縮腦的鵪鶉似的,被攔著不許進那片居民區(qū),敢怒而不敢言,只得悻悻離開。

    “看什么呢?”方怡帆因為開車,目視前方,一時沒注意到那處角落發(fā)生的事。

    “沒什么,”鐘遠螢收回視線,“成人班有學員總是不來怎么辦�!�

    她想問的當然不是黃茂錢,而是付燼。

    “像那些青少年班的不來,可以打電話告知家長,”方怡帆想了想說,“要是成人班的不來,兩三次之后就打電話提醒下,打不通就發(fā)短信。”

    鐘遠螢:“那行,你回頭把成人班學員的聯(lián)系方式發(fā)一份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說啥的時候,賣個萌不會被打吧=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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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周末晚上的課,付燼都沒來。

    鐘遠螢上完課,回到家里查看學員的聯(lián)系方式,找出付燼的手機號碼,沒想到他的號碼沒變,她手機里還存著的,只是一直靜躺在列表里。

    她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懸了下,而后又想,萬一他恰好周末晚上有事呢,等下周他第三次課沒來,她再打電話問問吧。

    ——

    直至周二,鐘遠螢在學校上完三班的美術課,回到辦公室拿出手機就收到貝珍佳的消息。

    增加:哎,愁死我了。

    此地無螢:怎么了,工作不順心?

    增加:我剛交上新書策劃,沅盡太太就病倒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恢復更新,進度可能得往后拖不少。

    此地無螢:是不是沅盡開三本書吃不消。

    增加:應該是,所以不知道她后面會不會暫時停掉《長夜螢燈》。

    此地無螢:沅盡告訴你的么。

    增加:哪能啊,我一直在和她的助理交涉,可能沅盡比較社恐?總之她不太喜歡和人有交流,不懂我這樣說對不對,總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人,情感和心思總是比較敏感。

    鐘遠螢又和她簡單地聊了幾句,而后到放學時間,下班回到了家。

    剛放下包,她接到付菱青的電話。

    付菱青溫柔地聲音傳來:“阿螢,最近怎么樣,忙不忙?”

    鐘遠螢:“還好,不怎么忙�!�

    付菱青用商量的語氣問:“能不能幫阿姨一個忙?”

    這些年來,付菱青極少對鐘遠螢所有相求,算上這一次,一共才三次。

    第一次是付菱青失眠,讓鐘遠螢錄些歌給她,第二次便是今年過年回家看看。

    鐘遠螢:“阿姨,你說說看�!�

    “我現(xiàn)在在國外得知阿燼生了大病,一時趕不回去看他,在北棠市他只和你熟,遠螢能不能幫阿姨去照看下他�!�

    鐘遠螢下意識想說他有個男助理比她更熟,但聽著付菱青語氣里的擔心和懇切,她說不出拒絕的話:“好的,阿姨您把地址發(fā)給我吧�!�

    “謝謝你了遠螢�!备读馇嗾f。

    結束通話后,鐘遠螢看了眼下午的課表,有她的一節(jié)課,她只好聯(lián)系余穗美替她一次課,而后又跟年級主任報備一聲,下午就請假沒去學校。

    她按照付菱青發(fā)來的地址,去往付燼的住處。

    那里是棟三層樓偏歐式的小洋房,由黑鐵柵欄圍出左右兩邊的小花園,中間一道鵝卵石平鋪成圖案的石子路,門口有密碼輸入處,鐘遠螢按下門鈴,久久沒人回應。

    他是去醫(yī)院了,所以不在家么?

    鐘遠螢拿出手機給他撥號,想問問看去了哪家醫(yī)院,但他的手機關機,打不通。

    這下看來沒有別的辦法,她只好一邊按門鈴,一邊打電話,希望有一邊能有所回應。

    鐘遠螢覺得可能是季節(jié)交替的緣故,一個兩個都病倒了,沅盡應該是過勞,沒注意身體,付燼應該就是上回淋了雨。

    等了幾分鐘,鐘遠螢確定房子里沒人,正準備放棄,晚上再來看看時,門開了。

    “咔嚓”一聲,她抬起頭看過去。

    兩天沒見,付燼的狀態(tài)更差了,面色更顯蒼白,碎發(fā)有些凌亂,微抬眼皮,神情冷懨,眸光冷冷地掃來。

    在看清來人時,他明顯一怔,緩緩抬起眼皮,表情收斂,好似剛才的冷戾只是她的錯覺。

    “你怎么......來了�!�

    他的嗓音澀啞得不像話,像是許久未喝過水,又好像太久沒和人過說話。

    鐘遠螢實話實說:“付阿姨叫我來看看你。”

    付燼的睫羽覆蓋了下,遮住瞬間黯淡下去的眸光,“嗯,麻煩你了,先進來坐吧�!�

    鐘遠螢站在玄關處脫鞋,付燼拆了一雙新的男士拖鞋給她。

    她跟著進來,看見一樓客廳除了沙發(fā)、桌椅和地毯之外,大多是各式各樣的木柜,這些木柜基本上都能裝人,有些樣式甚至有點像棺材,其他的裝飾物幾乎沒有。

    單調(diào)又冷清,還有點詭異的森冷,和想象中那種溫馨居室南轅北轍。

    付燼嗓子不太舒服,話音都帶著點嘶啞:“你先坐,我去倒杯水。”

    鐘遠螢坐下,看他走向流理臺,那邊終于有點人煙味兒的東西,碗筷廚具之類俱全。

    付燼倒了杯熱水給她,坐在她對面。

    室內(nèi)暖氣很足,鐘遠螢沒一會兒熱得出汗。

    付燼看見她白皙的臉頰微微泛紅,移開視線,轉(zhuǎn)頭向另一邊,說:“如果不急著走的話,可以先脫下外衣。”

    他好像又覺得這會讓她脫,她回去又得穿,挺麻煩的,于是起身要去關暖氣。

    鐘遠螢見他一身單衣,還是病人,立刻說道:“別關,還是暖氣好,我穿太多其實也不舒服�!�

    她脫下毛呢大衣,放在沙發(fā)上,問他:“怎么樣,好點了嗎,還有哪里不舒服?”

    她臉上熱意未消,微紅若桃花,付燼聲線低了些,笑著說:“嗯,好多了�!�

    鐘遠螢當然不信,他好多了,付菱青又怎會這般著急地給她打電話,叫她來看看。

    她二話不說,先給付燼測了體溫——39.2度。

    “看過醫(yī)生沒有,”鐘遠螢問,“吃過退燒藥沒有?”

    仿佛帶燒的身體不是他的,他像個沒事人一樣,一一給出否定的答案。

    “......”

    鐘遠螢有種老血哽在心頭,不知該說什么的感覺,“行吧,那先去醫(yī)院看看�!�

    付燼直接了當?shù)鼐芙^:“不想去�!�

    鐘遠螢試圖和他講道理:“早看醫(yī)生早點好,生病難受的還不是你自己�!�

    付燼不說話了,低垂著眼瞼,視線落在地面上,看起來病懨懨又可憐兮兮的。

    “............”

    又是這樣,又是這種熟悉的感覺。

    還能怎么樣,她又不能把他打暈拖走,鐘遠螢退一步給出折中方案:“那先吃點退燒藥,到晚上我走的時候,你還沒有退燒的跡象,我們就得馬上去醫(yī)院掛急診�!�

    她要待到晚上。

    這個認知讓付燼唇角稍彎了些。

    ——

    鐘遠螢真心覺得付燼沒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或者說壓根沒把自己當回事。

    他早午餐都沒吃,明明有阿姨做好飯菜溫在廚房,他也一點沒動。

    從過年到這幾次見面,鐘遠螢都有點搞不懂他這種從里到外死氣沉沉的頹然是怎么回事。

    好似他正站在懸崖邊上,隨時就能縱身一躍,讓人感到心驚。

    鐘遠螢沒了脾氣,答應付菱青照顧人,只好挽起袖子做起菜。

    她對自己的廚藝有明確的認知,做的不算多好,綜合評價就是能吃。

    以她對那位矜貴少爺從小的了解,她都懷疑他不僅僅是挑食,而是厭食,家里的廚師換了又換,都很少見他吃什么菜是滿意的。

    照顧病人還是以清淡為主,鐘遠螢燉了鍋青菜瘦肉粥,炒了一份肉末豆芽和蔥花豆腐。

    豆腐翻面的時候沒操作好,給她翻得爛塊。

    鐘遠螢心說,盡力了,要是不滿意,只能點外賣。

    她沒注意到,他的視線略過沙發(fā),一直定格在她忙碌的背影上。

    鐘遠螢把菜和粥都端上來,說:“可能不合你的胃口,多少吃一點,待會好吃藥�!�

    付燼還沒吃就非常給面子地說:“看起來很好吃。”

    沒想到他把菜都吃完了,一大鍋粥也喝了大半,眼看他要把粥也喝完的架勢,鐘遠螢皺了皺眉,懷疑他都不知道飽,按照這個程度,應該撐著了。

    “別吃太多,消化一下,還得吃藥的。”

    鐘遠螢伸手按住他繼續(xù)盛粥的手。

    手背上傳來她微熱的體溫,付燼被燙到似的,指尖輕顫了下,而后露出笑容:“你做的很好吃�!�

    他這笑是那種陽光又開朗的笑,卡的弧度十分精準,像機器執(zhí)行程序似的,可配上他冷郁的眉眼,就很矛盾。

    鐘遠螢有點想不通,付燼這幾年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轉(zhuǎn)變得這么奇怪。

    雖然他那種令人害怕到窒息的偏執(zhí)沒了,但他這些年......過得真的好嗎。

    鐘遠螢收回手:“別吃了,晚上再給你做點別的�!�

    “好�!备稜a終于放下勺子。

    鐘遠螢:“你家有退燒藥嗎,沒有的話,我現(xiàn)在去藥店買�!�

    “有的�!备稜a起身去打開客廳角落一處有冰箱那般大的柜子。

    鐘遠螢瞥了眼,見里面塞得滿滿當當?shù)乃�,因為距離還挺近,她看到幾個字眼,氟西汀和氯丙嗪。

    付燼拿出退燒藥把柜子合上,鐘遠螢接過看了眼,確定他沒使小性子亂吃藥,就讓他先坐沙發(fā)上消會兒食。

    只是沒想到付燼沒多久便按了按胃,面色煞白,冷汗洇濕了鬢角。

    鐘遠螢嚇了一跳:“胃不舒服?”

    付燼咬緊牙關沒說話,起身到洗手間吐了起來。

    鐘遠螢腳步無聲地跟了過去,站在門口看了眼,他冷白瘦削的手撐著洗漱臺,微微打抖,整個人弓了下去,后背彎成清瘦的弧度,肩膀聳動,似乎要把肺腑都給吐出來。

    察覺到他偏頭的動作,鐘遠螢當即轉(zhuǎn)身走回客廳。

    因為她想起印象中一件很深刻的事情。

    付燼從小吃了太多藥,要忍受不少副作用,有一次副作用太強烈,他抱著馬桶吐到起不來。

    明明渾身難受到無力痙攣,他也沒紅一下眼,直到察覺到門口的目光。

    他抬起頭對上她的視線,眼淚頃刻落了下來,哭啞著聲音說:“別看我�!�

    ......

    鐘遠螢后來才知道這件事的緣由,只因為她小時候夸過他——你怎么比童話書里的小公主還漂亮。

    他就再也不想在她面前出丑。

    作者有話要說:  鐘遠螢:“你怎么童話書里的小公主還漂亮?”

    付燼:“那你喜歡那些小公主嗎?”

    鐘遠螢:“當然啦,誰不喜歡漂亮的人呢�!�

    付燼:“那我比她們還漂亮�!�

    所以你會不會更喜歡我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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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鐘遠螢泡杯蜂蜜水在客廳里等付燼出來。

    他漱了口,又洗了臉,出來的時候眉眼都帶著濕意,眼角有點紅。

    鐘遠螢佯作什么都沒看到,把溫熱的蜂蜜水遞給他。

    兩人面對面靜靜坐在沙發(fā)上,鐘遠螢開口打破沉默:“等下吃了藥,你睡醒起來應該會好受些�!�

    付燼垂著眼睫,“嗯”了一聲。

    鐘遠螢:“你女朋友呢?”

    這種時候還是女朋友來照顧更加妥帖,而且付燼都病成這樣,他女朋友那邊怎么沒個動靜?

    “嗯?”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話題太跳躍,付燼一下沒明白她說的是誰,遲鈍地反應了下,才淡聲說:“不在北棠市�!�

    他的態(tài)度過于冷淡,不知他們兩個吵架鬧矛盾,還是別的什么情況,不過情侶間的問題,鐘遠螢也不好過問。

    付燼服下退燒藥,鐘遠螢擺手道:“你回房休息吧�!�

    誰知付燼上樓回房,沒過多久,抱著枕頭和薄被下來。

    他把鐘遠螢對面的沙發(fā)展開放平,變成可躺可睡的小床榻,然后把枕頭被子放上去。

    “不回臥室睡?”

    鐘遠螢看他雖然清瘦,但手腿修長,擱這小床有點伸展不開。

    付燼躺上去,說:“我喜歡睡客廳�!�

    鐘遠螢點了點頭,說行。

    等她玩了會兒手機,一抬頭對上他的視線,忍不住說:“怎么還不睡�!�

    付燼沒說話,安安靜靜地閉上眼。

    鐘遠螢瞅了他幾眼,才繼續(xù)低頭刷手機,實在無聊就掏出耳機,看起一段藝術鑒賞的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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