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賣淫嫖娼的事,他們尚且敢做,可涉及到人命官司,誰都慌了,周瑾把人帶回重案組審訊,很快就問出了結(jié)果。
關(guān)靈的家是在鄉(xiāng)下,高中輟學(xué)后,孤身一人來到海州市打工。
一開始她只是做前臺服務(wù),后來因為長相出色,被一個叫“賴三兒”的皮條客看上,介紹她去賣淫。
“那天關(guān)靈沒接客,喝醉酒睡了一下午,晚上離開賓館之前,她還跟我說,說她以后就不來了,要回鄉(xiāng)下老家去……
我成想也不可能啊,賴三兒當她是搖錢樹,哪里會輕易放過她?我就勸她安分,好好賺錢,別再想這事了。但是她不聽,說她現(xiàn)在
要是站到賴三兒面前,他肯定把她當姑奶奶一樣供著……”
“我當關(guān)靈還醉著,就沒太在意……”經(jīng)理擦擦汗,“我、我們只是負責開房,其他一律不參與的。警察同志,關(guān)靈的死,我也是
聽您說才知道的,我還以為她真回老家去了……”
周瑾和小楊一起從審訊室出來。周瑾抱著筆記本電腦,對譚史明揚揚眉毛,“招了。”
重案組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周瑾。
“據(jù)尚悅賓館的經(jīng)理交代,關(guān)靈當晚是要跟一個叫賴三兒的人見面,她很有可能握住了賴三兒的把柄,用來威脅他,所以才招致了
殺身之禍�!�
譚史明:“賴三兒?問出真實姓名了嗎?”
周瑾搖頭:“他也就知道賴三兒的外號,不過賴三兒曾經(jīng)跟他提過,說自家表哥開了一家新的酒吧,以后由他負責看場子。賴三兒
很有可能會在酒吧出現(xiàn)�!�
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日歷,確認時間:“今晚8點,鳳凰火�!�
提示:下章蔣誠。別站錯cp,站男主吃糖,站男配吃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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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嫌犯手中很可能持有槍支,重案組在布控時,還請了特警支援。
譚史明再三強調(diào),酒吧開業(yè),現(xiàn)場情況極為復(fù)雜,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開槍。
這次任務(wù),他本來不打算讓周瑾參與。
可周瑾態(tài)度決絕,將槍和證件解掉,按在譚史明的辦公桌上,說:“就算革職,我也會去。除非你現(xiàn)在就把我銬了!”
周瑾剛來重案組的時候,她父親老周就給譚史明通過氣,“我這閨女不太好管,你該打打,該罵罵,千萬別手軟�!�
譚史明是沒手軟,倒是周瑾跟在他手下,又肯吃苦,學(xué)東西也快,讓她做什么都毫無怨言,稱得上是優(yōu)秀的學(xué)生。
到如今,他才知道這句“不太好管”是個什么意思。
譚史明已是個夠固執(zhí)的老東西,碰上周瑾是個比他還固執(zhí)的小東西。
譚史明:“……我當初怎么沒一巴掌把你拍回老家去?”
周瑾眉眼浮現(xiàn)笑意,“現(xiàn)在后悔晚了�!�
……
江寒聲很難將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他決定放棄,將手頭上論文一撂,轉(zhuǎn)身正對向鏡子前的周瑾。
“真的沒問題嗎?”他問。
周瑾彎腰,手指勾上高跟鞋,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師父不讓我直接參與抓捕,我只負責一間包廂、一間包廂地找,發(fā)現(xiàn)嫌犯,就馬
上通知行動組。”
她直起腰,越發(fā)纖細高挑,一身黑色長裙,細細的吊帶搭在肩上,露出精致漂亮的鎖骨。
她說:“你放心好了,沒有危險�!�
停了一會兒,江寒聲開口問:“穿著,是任務(wù)需要?”
周瑾揚起眉毛,“是啊,我總不能套上警服去吧?”她頓了頓,嘴咧個笑容出來,半不正經(jīng)地抱起手臂,揶揄地問:“……江教
授,請教一下,您去過夜店嗎?”
江寒聲似乎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嘆息,視線從她身上移開:“沒有�!�
不抽煙,不喝酒,沒有任何不良癖好。
“那你平時喜歡做什么?我們這種累成狗的職業(yè),沒事還跟其他支隊的打個游戲聯(lián)賽呢。”
江寒聲回答:“看書。”
“……”
周瑾癟了一下嘴,抿笑:“哦,業(yè)余生活挺豐富的�!�
周瑾站在玄關(guān)處確認行動時間。
江寒聲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提醒她:“帶把傘,在柜子里。”
他想了想,決定還是親自幫她去拿。
玄關(guān)存放備用傘的柜子,嵌在周瑾身后的上方。江寒聲伸手打開,胸膛不自覺往周瑾貼過去。
周瑾感覺到他身上溫暖的氣息,有些不自在,一抬頭,正好對上江寒聲烏黑的眉與眼。
氣氛突然不清不楚地曖昧起來。
她領(lǐng)口低得有些過分,江寒聲能輕易看到,她干凈白皙的皮膚,緊致的乳,還有裙下筆直修長的雙腿。
雖然性格風風火火地還像個小女孩,可江寒聲明白,在他面前的是屬于女人的軀體。
他喉結(jié)滑動了一下,呼吸發(fā)沉,目光灼熱,幾乎燙在周瑾的皮膚上。
不知怎的,他知道這是個機會,能向她提出懇求:“周瑾,以后就住在一起,好么?”
“我需要你�!�
……
鳳凰火酒吧。
周瑾坐在吧臺邊上,喧囂的音樂震顫著人的心扉,舞池里搖晃著紅男綠女,紛亂,嘈雜,可她聽不進去。
她目光注視著調(diào)酒師晃動的手臂,心思全然不在這里。
她想起江寒聲的眼,目光那么安靜與專注。她耳尖上還殘存著輕微的酥癢,這感覺揮之不去,是江寒聲清冷的氣息落了下來
「我需要你�!�
“…………”
右耳微型的藍牙耳機里傳來測試的聲音。周瑾一手扶額,長長呼了口氣:“周瑾,專心,專心工作!”
根據(jù)經(jīng)理的描述,賴三的胳膊上有非常醒目的龍頭刺青,一路紋到脖子。
因為不排除賴三已經(jīng)畏罪潛逃的可能,這次搜查除了抓捕賴三以外,還要帶鳳凰火的老板也就是賴三的表哥回去查問。
鳳凰火的老板叫賀武,在這一帶是出了名的,誰見了都要喊一聲“賀老大”。
據(jù)說他手底下的生意很不干凈,警方盯過他很多次,但一直沒有找到犯罪證據(jù)。
賴三手中有“817大案”中被劫走的警槍,重案組不得不懷疑,對于持槍這件事,他的表哥賀武是知情的。
譚史明再三強調(diào),“發(fā)現(xiàn)目標人物,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一定要等待支援,再將嫌犯制服。”
混跡在酒吧里的便衣已經(jīng)開始搜巡。
周瑾從吧臺端著一杯酒,手指蘸點酒水,在脖子上輕抹了兩三下,而后徑自走上三樓。
她搖搖晃晃,裝作醉酒走錯包廂,借此查探情況。
三樓的客人并不多,還有其他人扮成服務(wù)生去送果盤,不出十分鐘就將這一層基本排查完畢。
沒有發(fā)現(xiàn)目標。
周瑾按照指示下樓,繼續(xù)從二樓拐角處往樓梯口排查。
二樓就顯得稍微熱鬧了些,走廊里來來回回過著人。
周瑾更加謹慎,因為不能頻繁進出包廂,她只能時不時在人流出去的時候,匆匆掃過去一眼。
這時,周瑾前方站著兩位手伴著手的女孩子,她們停在廁所前,像是看到什么,吃驚地往里面張望。
廁所里傳出拳腳打在人肉體上的悶響,壓抑在音樂下的痛叫,聽著讓人膽戰(zhàn)心驚。
比較膽小的那個女生拉扯著朋友要走,急竊竊地說:“別看了,不關(guān)我們的事,別惹麻煩�!�
她們匆匆離開,與周瑾擦肩而過時,彼此有過一瞬的對視。
周瑾看得很清楚,她們眼中深深的恐懼。
廁所甚至沒有關(guān)門。
兩三個彪悍的男人,正對著地上的一個黃頭發(fā)的少年拳打腳踢。
少年痛得嚎叫、求饒,一腳猛踹在他心窩子上,叫聲被倒吸的冷氣噎在嗓子里。
少年叫不出來了,“噗”地一聲吐出口血水。他的眼瞳開始渙散,神志不清地說著:“誠哥,誠哥……饒了我……我不敢了……”
他們將少年摁住。
其中一人咬牙說:“誠哥,就砍他一只手,看他還敢不敢。”
他在向一個男人請示。
那個男人就倚在窗邊,慢條斯理地抽著煙。
窗外映射著斑斕的霓虹燈光,他高大的身材如同一片化不開的陰影,籠在螻蟻的背脊上。
他立著,姿態(tài)挺拔,仿佛是受多年訓(xùn)練才練就的。這片陰影盡管那么黑、那么黑,可誰也無法輕易忽視了他。
男人隨手玩弄著火機,“啪嗒”一下打開,冒出直沖沖的藍色火焰,又“啪嗒”一下滅掉。
金屬機械的聲音冰冷,寒得人戰(zhàn)栗。
少年聽見他們要砍手,知道這不僅僅是嚇唬他,掙扎著哭嚎起來:“誠哥,誠哥!你饒了我……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摁著他的大漢一巴掌打在少年的臉上,罵道:“操你媽的!養(yǎng)你是讓你給我們做事,結(jié)果你個狗崽子,敢偷了我們的東西,自己去
賣?!”
“我媽生病了!”少年大哭,抬起尚且稚嫩的一張臉,哀求道,“誠哥,我媽生病了,我就是想要錢,我沒有背叛你……我會還的
,我一定還!我給你做牛做馬,誠哥……”
哭嚎和求饒還在繼續(xù)。
盡管隔著距離,聲音壓抑,可周瑾聽得清清楚楚,她感覺額頭上有根筋在突突地跳。
“二樓的廁所里,有人在打架�!�
她聲音盡量冷靜,向正在指揮行動的譚史明報告。
得到的指示,跟她預(yù)料中的一樣,她知道不能管。
他們這次的任務(wù)是要抓捕賴三和賀武。
一旦打草驚蛇,后果也不堪設(shè)想,很有可能就會斷了“817”唯一的線索。
周瑾選擇離開。
可沒走出去兩步,廁所里傳來更加慘厲的痛叫,既在求饒,也喊救命。
周瑾從他的聲音聽得出,對方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
周瑾恨得牙根直癢,恨正在關(guān)鍵時刻,恨偏偏讓她碰到。
她泄恨似的跺了一下高跟鞋,利落地摘掉右耳里的耳機,轉(zhuǎn)身,徑直走進廁所。
這里是黑著的,只有少許外面的光漫進來。
周瑾的突然出現(xiàn),讓所有人的目光齊齊投射過來,帶著濃重的威懾。
可當看到對方是一個女孩子時,這份防備與警惕慢慢地卸下。
唯獨站在一片陰影里的人,身影有那么一瞬的發(fā)怔。
他們中有人邪笑:“小妞兒,走錯地方了吧?這是男廁所�!�
周瑾說:“你們在干什么?”她的視線快速捕捉到跪坐在地上的人,那確實還是個少年,盡管已經(jīng)鼻青臉腫,渾身是傷。
他眼皮腫了一只,反應(yīng)已經(jīng)遲鈍,緩緩看向周瑾時,眼前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
周瑾繼續(xù)問:“你還好嗎?需不需要我報警?”
問是問他,可與此同時,也是對在場施暴者的一種警告。
有人笑了,“這他媽哪兒來得不長眼的女人,關(guān)你屁事?!滾!”
他們握緊拳,擺出兇神惡煞的臉,恐嚇周瑾。
“啪嗒”一聲,金屬制的打火機合上。靜默間,一道低沉的聲音從窗邊傳過來。
“對待女士,要有基本的禮貌�!�
他終于走出那片黑暗的陰影,借著周瑾身后的光,面目逐漸清晰起來。
那是一副極具侵略感的五官,刀刻般硬朗的線條。
男人長成這副樣貌,按說該是不近人情的冷峻,可偏偏他眉眼里常有輕佻的笑,氣質(zhì)與身邊魁梧兇狠的屬下大不相同更桀驁不
馴些,英俊又瀟灑。
他朗朗笑著,將周瑾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而后吹了聲輕快的口哨,掩不住匪氣。
“好漂亮的小姐�!�
空氣僵硬得仿佛凍住。
周瑾喉嚨里堵著一口難言的苦澀,她嘴唇不禁發(fā)起顫。
竟然是蔣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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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誠垂眼,看向癱在地上的少年,聲線沉且慢,說:“你運氣不錯,遇見好人了。既然這位小姐關(guān)心你,你就要好好回答�!�
少年渾渾噩噩,唇哆嗦著,好久,才斷斷續(xù)續(xù)地搖頭說:“不,不用報警。我們……我們只是玩游戲……”
周瑾眉尖輕輕抽了抽。
剛才揍他的那幾個人獰笑起來。有人抬腳往他身上碾了一碾,問:“那你玩得開心嗎?”
少年渾身已經(jīng)疼得麻痹,難以察覺這種程度的疼痛。他眼皮沉重,勉強睜了睜,回答:“開心�!�
蔣誠朝周瑾笑:“聽到了?”
周瑾:“……”
他們中有個最高大的男人,虎背熊腰,上前靠近周瑾,伸手去撩了一下周瑾的頭發(fā)。
周瑾躲也未躲,就直勾勾地瞪著他。
男人喝:“問你呢,聽見了嗎!……賴著不走,是不是想留下,陪我們一起玩玩?”
周瑾冷眼,仰起下巴,警告他:“把你的手拿開�!�
男人一愣,這張臉冷秀,嘴唇嫣紅,撩起發(fā),就看見雪白的耳垂。乍一看,模樣還沒有多驚艷,可越看就越有韻味。
他嘴里有些發(fā)干,不禁舔了舔厚嘴唇,笑說:“誠哥,我運氣也不錯,碰上個小辣椒,真他娘的嗆口�!�
蔣誠再點燃一根煙,低頭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煙霧繚繞間,他的臉蒙上一層淡淡的晦暗,他半瞇著眼睛,打量周瑾,可話是對少年
說得:“黃毛,我就給你個機會。你走,這個女人留下,或者你讓她走�!�
少年掙扎著,看向那個女人的臉。
蔣誠聲音變得冷了,“選�!�
少年稍有猶豫,然后爬起來,拖著骨頭發(fā)疼的腿,一瘸一拐地往廁所外挪。他不敢看周瑾,只在嘴里嘟囔:“對不起,對不起,可
你多管閑事,誰讓你多管閑事……”
他拼著全力,往外逃,留下周瑾一個人在廁所里。
蔣誠濃黑的眉一挑,神態(tài)慵懶,笑她:“妹妹,你說你為了這個孬種,何必�。俊�
他掐掉煙,徑直走向周瑾,一把捉緊她的手腕,往懷里狠狠一帶。
周瑾猝不及防,一頭撞在他的胸膛上,結(jié)實,堅硬,有濃郁的煙草味。她擰著眉抬起頭,正對向蔣誠黑沉沉的眼眸。
片刻間,她仿佛在他的眼神里看到從前熟悉的蔣誠,只是這如錯覺一般,稍縱即逝。
周瑾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蔣誠伸手拉開工具間的門,將周瑾推進去。
他那么狠的力氣,周瑾沒穩(wěn)住重心,一下撞在冷硬的墻壁上。
其余人交換著眼神發(fā)笑,也準備跟上來。
蔣誠一抬眼,看向他們,扯著頸間發(fā)緊的領(lǐng)帶,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那最先碰周瑾的男人皺起眉,顯然不滿,這是在他嘴里搶肉的意思?
其余人知道蔣誠的意思,嘿嘿笑了兩聲,“行,行!知道誠哥沒這癖好,您自己慢用,我們到樓下陪賀老大喝酒去�!�
那男人跟蔣誠對視了兩三秒,最終掩下氣焰,沉默下來。他被其余人拉著,匆匆離開了廁所。
蔣誠反手鎖上工具間的門。他盯向周瑾,不一會兒,傾身迫近過來,隔間狹小,蔣誠又高大,壓得周瑾無路可退。
蔣誠低頭,往她脖子里嗅,聞見她皮膚上沾著的酒味,直接說:“你出外勤?來調(diào)查誰?”
周瑾眉頭皺得更深。
蔣誠嗤笑:“行了,警察那一套,我比你熟。查就查,跑來多管什么閑事?”
周瑾聽出他口吻里淡淡的驕傲,覺得可笑。一個當過警察的人,現(xiàn)在去混黑道,還要對從前學(xué)來的職業(yè)技能沾沾自喜?
她眼神是冷的,問他:“兩年不見,你還沒死?”
“這么咒我啊?”他聽后不氣,輪廓英朗的線條柔軟下來,笑嘻嘻的,露出半顆虎牙,“我還想著你,死也得死在你身上�!�
他言語里的輕薄,讓周瑾反胃。她想起剛才被打得不成人樣的少年,想起那些跟在蔣誠身邊,對他唯命是從的手下又惱火,又
惡心。
周瑾眼色發(fā)狠,提膝往他腹上狠撞。
蔣誠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挨了這狠狠一下。他痛也沒吭聲,眼疾手快地捉住周瑾往他喉嚨上抓的手,伸腿往她膝間一別,將她整條右
胳膊反擰。
僅僅一招,周瑾渾身的力道被他卸掉,膝蓋彎向側(cè)方,險些跪下去。
掙扎,依舊無濟于事。她疼的,可咬著牙,比蔣誠還能忍。
蔣誠嘖嘖笑道:“小五,怎么退步?以后出門,可別說是我?guī)С鰜淼��!?br />
周瑾冷聲:“放開!”
“真生氣啦?”蔣誠歪頭,小心打量她一眼,很快松開手,去攬住她的腰,“跟你玩玩,發(fā)什么脾氣?”
周瑾去推他的手。
“別動。”蔣誠緊緊抱住周瑾,“讓我看看�!�
蔣誠臉上的笑漸漸消退,他眼色微深,望著周瑾足足兩三秒,才說:“怎么把頭發(fā)剪這么短?”
他抬手,捻了捻周瑾耳邊的一綹發(fā)絲,緩緩靠近她。
兩人四目相抵,鼻尖似乎都要碰在一起,蔣誠聲音又沉又�。骸斑是長頭發(fā)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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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誠的唇幾乎貼在她的臉頰上,煙草味更濃。
周瑾偏過臉躲避,她的身體在微微發(fā)抖,一字一頓道:“別碰我,我嫌臟。”
蔣誠渾身陡然一僵。
周瑾隨手抄起身后立放著的掃帚,重重頂住蔣誠的胸膛,推開他。
蔣誠被迫后退,離周瑾遠了很多。他舉起雙手表示投降,不正經(jīng)地笑,“怎么對我這么兇?”
“多虧了你,掃黃掃到自己的未婚夫,我是警隊獨一份。”
那時候周瑾還在治安支隊的掃黃組,在外蹲查半個月,終于到了收網(wǎng)的時候,她一腳踹酒店房間的門,卻發(fā)現(xiàn)那躺在床上與女人忘
情纏綿的男人居然是蔣誠。
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劈得徹頭徹尾,心腔子里泛出的驚痛,震得她整條手臂都是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