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
“臟了……”言逸茫然失措看著身下。
“哪里臟了?言言臟了?”陸上錦在他身后漫不經(jīng)心地將白濁涂抹在言逸的臀縫間,言逸現(xiàn)在不適合被標(biāo)記,所以他沒有體內(nèi)成結(jié),甚至忍住沒有咬言逸的后頸,但后頭腺體附近的皮膚綴著深深淺淺紅痕。
“琴臟了�!毖砸荽�。
琴鍵上都是言逸射出來的東西。
“……”意識到自己地位可能還沒琴高,
陸上錦心中一梗。
小故事一則
夜晚的寒氣咬著言逸的身體。
言逸走在空有回響的窄巷深處,拎著一把已經(jīng)槍口過熱590M,扶著左下腹的槍傷,跨過幾具被霰彈打成篩子的豺Alpha尸體,鞋底沾上粘稠血液,走在地上一黏、一黏。
路過一家花店,店主是個中年beta,緊緊抱著自己的孩子瑟縮在墻角,雙手發(fā)抖把收銀機里所有的鈔票硬幣都倒在言逸腳邊,顫抖哀求:“不要……開槍……”
店主捂住孩子的眼睛,顫顫抬頭乞求言逸,面前的男人穿著一身漆黑執(zhí)事服,身材頎長腰身纖細,是一個溫柔俊美的omega,淺灰色的柔軟發(fā)絲里兩只軟綿綿的兔耳朵輕輕動了動,撣落落在耳尖上的雪花。
剛剛就是這個omega在小巷盡頭與十輛吉普里的豺狼對峙,只拿一把霰彈槍,對方有十幾個強大迅猛的alpha,而至今,只有他一個人活著走出巷口。
言逸彎腰從花桶中折了一枝玫瑰,沾滿血跡的手因為失血和疲勞顯得極為蒼白。
他把玫瑰插在胸前的口袋。
陸上錦總是喜歡這么富有侵略性的花與香味,言逸摸了摸后頸,后頸戴著嚴(yán)絲合縫的護套,免得戰(zhàn)斗時傷到omega最脆弱的要害,也能遮住他散發(fā)出的軟綿綿的奶糖味信息素,免得惹惱陸上錦。
路口有個路燈不亮了,陰影底下停著一輛黑色寶馬,言逸俯身敲了敲車窗:“先生,我做完了�!�
陸上錦睜開眼睛,推開車門,把言逸推到車門上上下檢視,像優(yōu)雅霸道的豹審視自己的獵物。
言逸單手挎著霰彈槍的皮帶,右手從口袋里抽出玟瑰,遞到陸上錦面前,微笑道:“先生,您金晚像月下的黑豹,我愛你。”
換來陸上錦兇狠的親吻,陸上錦不耐煩地扯掉言逸的護頸,把他按在車門上,舔舐著他的后頸腺體,下身卻粗暴頂入,聽著懷里柔軟順從的omega痛苦的喘息。
言逸輕聲邀功:“先生,這次任務(wù)很順利。”他奢望著這些能讓陸上錦輕一些。
陸上錦無動于衷:“那是你該做的�!�
陸上錦的手塞不顧忌地扶在言逸側(cè)腰的槍傷處,用力抓緊,言逸不得不咬緊牙關(guān)忍受著愛人賜予的劇痛,每一次交歡,他的alpha都會讓他嘗到無比恐怖的意料之外的痛。
垂耳兔omega的發(fā)情期比其他種族的更加難熬,不僅需要alpha的插入,更需要溫柔的撫摸和照顧。
垂耳兔是一個無比脆弱的種族。
言逸從倒車鏡里看著身后冷峻高大的alpha。
如果他的alpha能摸摸他的脊背,或是輕輕扶在他的頭上,該有多么令人滿足和幸福,言逸弓起身子,幻想著來自他的alpha安撫。
在陸上錦眼里,他無所不能的保鏢言逸,這只垂耳兔是個浪漫多情的婊子。
在言逸眼里,他每一次看似浪漫的告白都是九死—生時心里苦澀的想念,熱烈又沉默地愛著他的alpha。
言逸無力地扶著車門,不再掙扎,任憑陸上錦在身上為所欲為。
“先生,今晚我能睡在您的臥室嗎�!�
陸上錦瞇起眼睛:“把血洗干凈�!�
言逸愣了愣,眼神發(fā)亮。
他極少被允許進入陸上錦的臥室休息,只有做愛的時候可以躺在充滿他的氣息的床上躺一會,做完了就立刻出去,甚至不允許他緩和一會發(fā)軟的腿。
——
言逸開車,陸上錦坐在后排,手中漫不經(jīng)心地擺弄著言逸的皮質(zhì)護頸。
他不喜歡言逸信息素的氣味,更加不喜歡別人嗅到這只垂耳兔的甜膩奶糖氣味。
——
言逸莊重地把自己洗干凈,摳出傷口里的彈頭扔到垃圾桶,再用繃帶纏上幾圈。
他穿著薄睡衣悄聲走進陸上錦的臥室,陸上錦已經(jīng)睡了,背對著他。
言逸走到床邊,默默看了陸上錦一會兒,給他蓋上薄被,自己躺在床下的地板上。
被自己的alpha的氣息包裹的安全感是任何東西都無法比擬的。
言逸蜷縮在地板上,兔耳搭在眼睛上遮住床頭燈的微弱光線。
Alpha的氣息圍繞著他,安全且溫暖,像被撫摸著入睡。
小故事另一則
言逸請了半天假在家里休息,一個人窩在二十幾平的小出租屋里,穿著寬松的駝色睡衣,蜷縮在單人沙發(fā)里,撫摸自己微微鼓起來的小肚子。
窄腰貼身的執(zhí)事服快要遮不住隆起的小腹,言逸撫摸著隱約動彈的腹部,沉默地垂著眼瞼。
陸上錦挑選一只垂耳兔omega作床伴,就是因為人與其他種族的受孕率極低,陸家也不會允許后代與其他種族結(jié)合生下孩子,玷污純正的alpha血統(tǒng),這個孩子,陸上錦一定會殺了它。
言逸顫抖地抱成一團,把自己縮成一團圓圓的小白兔,心疼地撫摸著肚子里的寶貝。
沒有alpha方的氣息安撫,懷孕期間的omega會變得極度不安,且在孕期無法使用抑制劑,長時間得不到alpha信息素鎮(zhèn)定,omega會愈加抑郁恐懼,言逸已有四個月沒有得到陸上錦的寵幸了。
他畢竟是個omega。而且是最脆弱的垂耳兔omega。
言逸不敢關(guān)燈,窩在沙發(fā)里,抱著一團薄被發(fā)呆。
桌上的手機突然亮了,震動的巨響在寂靜的小屋里幾乎像一聲驚雷炸裂,言逸猛地一顫,軟綿綿的兔耳僵直了一下又軟軟垂下來,扶著劇烈跳動的心臟把手機拿過來,看著屏幕上“錦哥”二字猶豫著不敢接聽。
他今天請假的理由是病了,自從工作以來還沒請過任何假,或許陸上錦會問問他病情。
言逸喘著氣,安撫著肚子里的寶寶,努力平靜安慰道:“爸爸來電話了,寶寶想不想爸爸?”
肚子里似乎有隱約的回應(yīng)。
言逸想了幾個理由,覺得說吃壞肚子了最合適。
電話接通,陸上錦冷漠嚴(yán)肅頤指氣使的聲音灌進言逸耳朵里
“這邊亂七八糟,快過來處理干凈。”
言逸失落地垂著兔耳,輕聲回答:“先生,我現(xiàn)在……身體不舒服,方便的話……您……”
他真心期盼陸上錦能來看看他�;蛟S陸上錦會喜歡這個孩子,就算沒能對陸上錦說出實話,至少能得到他的alpha的信息素安撫,他能好受許多。
陸上錦聲調(diào)毫無波瀾:“不管什么理由,明早出現(xiàn)在公司�!�
言逸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的哽咽聲過于明顯:“好的,先生�!�
陸上錦并不在意,沒等言逸說完已經(jīng)掛了電話。
言逸看著還亮著的手機發(fā)呆,睫毛上垂著幾滴水珠,嘆了口氣。
第二天,陸上錦的辦公桌上多了一封辭職信。
言逸留下的。
言逸只好放棄這個無限靠近陸上錦的工作,盡心保護肚子里的小兔兔。
就算沒有alpha的安撫,言逸一個人也咬牙挺過了一個月。
一個月后,言逸適應(yīng)了一個人照顧懷孕的自己,晚上照常坐在窄小的單人床邊,翻一頁故事書給小寶貝緩緩地讀。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言逸警惕地豎起耳朵,下一瞬間便被濃郁暴躁的信息素籠罩,濃郁的水仙香氣像一雙無形的手,扼住言逸的脖頸,讓他腿腳發(fā)軟,動彈不得,睜大眼睛恐懼地看著踹門而入的陸上錦。
陸上錦走過來,強勢地抓住言逸的脖頸,用力往墻上撞,把言逸按在墻上,瞇眼打量他:“辭職?”
深愛的alpha就在面前,言逸卻永遠在被他觸碰時忍不住瑟瑟發(fā)抖。
言逸不敢反抗,只好護著已經(jīng)遮不住的小腹。
陸上錦扶上他的小腹,用力擠壓。
本能使言逸再也無法順從,瘋狂掙扎抓住陸上錦的手腕,流淚哀求:“別,別殺它,我照顧它,我一個人,我保守秘密,求你,求你了錦哥�!�
鮮血漸漸浸透了睡褲,一股熱流順著大腿淌到地板上,劇痛使言逸臉色蒼白,陸上錦松了手,任憑這只軟弱的小兔子無助地倒在血泊里。
陸上錦扔下一張體檢單,轉(zhuǎn)身往外走。
“知道假孕么,小兔子。明天回來上班,別想逃走。”
言逸咬著蒼白的嘴唇,顫抖著抓住那張體檢單,看著上面龍飛鳳舞的化驗結(jié)果,眼淚止不住涌出來。
他只想生一只小兔兔陪伴自己,想念陸上錦的每個晩上可以少一點孤獨。
沒有疼愛自己的alpha,也沒有小兔兔了。
第95章
外篇
番外一
葉晚
這個月,老宅外的九角楓紅了,密集的枝杈橫斜進二樓的窗戶里,小手掌般大小的楓葉會飄落到寫字臺攤開的書頁上,自愿成為一枚書簽。
窗沿下的單人沙發(fā)里窩著一個omega,半蜷縮著身子睡著,手指不由自主抓緊了身上蓋的肉桂色被單。
被單被扯到上邊蓋住了鼻頭,露出兩條萎縮的腿——只剩下薄薄的一層皮,包裹在輪廓清晰可見的腿骨上。
他已經(jīng)無法靠它們行走了。
有人輕敲了兩下臥室的門,但沒有得到應(yīng)答,于是推開門走進來。
“爸?怎么睡這兒了。”陸上錦無奈地走到單人沙發(fā)前,蹲下來給葉晚整理被單,抱他去床上睡。
葉晚忽然驚醒,下意識釋放出不安的信息素,猛地睜開眼睛,茫然地打量面前年輕的alpha。
陸上錦被自己父親投來的陌生眼神嚇了一跳。老年人有時候會患上阿爾茲海默癥,他和言逸都擔(dān)心父親的精神,于是立刻敏銳地用信息素探查父親的信息素,發(fā)現(xiàn)并無異常。
他把葉晚抱上了輪椅,習(xí)以為常地把沙發(fā)上肉桂色的被單放到葉晚懷里。
“您最近很累嗎?”他給葉晚捏了捏肩,“等會我們陪您出去逛逛�!�
陸上錦拉開臥室門,叫了一聲言逸,讓他過來幫著搬一下輪椅。
葉晚還沒從震驚里回過神,困惑地用食指指節(jié)抵著嘴唇。
最近睡得太多,他甚至夢見自己開槍自殺,原本以為自己還沒有步入老年期,而實際上已經(jīng)開始神經(jīng)衰弱了,有點分不清夢和現(xiàn)實,記性也越發(fā)差了起來。
葉晚欣慰地問:“和言言和好了?”
陸上錦臉色一僵:“言逸剛因為我把陽臺的水仙澆爛了根生了一通氣,我才哄好,您可別提了。”
葉晚想了想,隱約記得是有這么回事。
對,他兒子和兒媳都結(jié)婚一整年了。
他還想多回憶起一些應(yīng)該記得的事兒,言逸已經(jīng)走了上來。
“爸小心點。”他讓陸上錦抱著葉晚,自己端著輪椅下樓。一樓在翻新裝修,除了噪音就是灰塵。
“保潔下午才過來,錦哥你把這一圈收一下,我看著鍋里的湯呢�!毖砸萃浦~晚的輪椅到一塊收拾干凈的空地,招手叫陸言,“過來給爺爺捏捏腿。”
小兔子蹦噠著從裝修廢物上翻山越嶺爬過來,撲到葉晚身邊,爬上輪椅擠到葉晚懷里。
軟乎乎的小孩爬進懷里撒嬌,葉晚愣了好久,怔怔地把手搭在陸言幼小的脊背上,摸了摸。
“爺爺!”陸言抖著小耳朵抱住葉晚,悄悄趴在他耳邊說,“我不想去幼兒園了……小星哥哥去上小學(xué)了,我也要上小學(xué),爸爸罵我,說我再不乖就打我�!�
“他敢�!比~晚笑了笑,把小兔子抱到懷里,“爺爺給你做主,誰敢打我們乖寶。”
“嘻嘻,就是�!标懷怨怨员е~晚的脖頸,朝抱臂靠在墻邊的陸上錦做了個鬼臉。
一家四口吃完午飯,趁著秋高氣爽去院子里轉(zhuǎn)轉(zhuǎn)。
陸上錦脖子上騎著自家掌上明珠,言逸推著葉晚,走過一段長長的林蔭道。
葉晚記得原先這座園子里種滿了郁金香,現(xiàn)在卻全是百合了。
他問起那些郁金香去哪了,陸上錦和言逸都露出困惑的表情,面面相覷。
陸言抓著陸上錦的頭發(fā),低頭問:“家里不是只種過百合嗎?因為爺爺?shù)男畔⑺厥前俸�。�?br />
葉晚努力回憶,到底郁金香對自己而言意味著什么,想了很久都沒有結(jié)果,只模糊地記得,那是一種熱烈又悲傷的花,自己可以不去想它背后的故事。
他釋然地笑了。
陸上錦叫來正打掃庭院的園丁,幫忙拍個照。
取景框里,葉晚懷里坐著小陸言,左手被陸上錦牽起來貼在唇邊,右手被言逸握著放在自己胸前。
通過皮膚傳進心里的溫馨幸福太過真實,葉晚很久沒有這么開心過了。
相片被裱起來放在臥室的寫字臺上。
葉晚每天入睡前都會好好看一看。他正拿著相框出神,小家伙兒又拿著故事書跑上來,從腳底下鉆到葉晚懷里,鼓著腮幫生氣:
“他們兩個說有什么要緊事,讓我今天和爺爺睡,他們有什么要緊事��?他們就是在親親!”
葉晚笑出聲來,給陸言蓋上被:“好了小祖宗,爺爺給講故事�!�
祖孫倆聊著天,慢慢就睡著了,小兔子乖乖垂著耳朵窩在葉晚懷里,葉晚輕拍著他,嘴里喃喃哼著哄睡的歌謠。
請給我蔭庇,
請給我眷顧,
悲憫的神祇,
你在何方。
......
陸家墓園,葉晚的墓碑前圍滿了一圈百合,陸上錦和言逸穿著莊嚴(yán)的黑色西服,胸前別著一朵百合花。
陸言悄悄牽著言逸的手,望著墓碑上的omega溫柔的遺照。
悼念結(jié)束,言逸搭著另一個omega的肩去一邊說話。
“謝謝,這么遠還麻煩你跑過來。”
omega微笑道:“會長您都開了口,我哪能不給面子�!�
貓頭鷹種族M2分化能力:
——篡改亡靈的意識,讓那個世界的他誤以為自己很幸福。
第96章
番外二
陸上錦
今早陸上錦又走神兒打翻了一杯咖啡,打濕了文件。這已經(jīng)是他工作以來第三次出紕漏,第一次和第二次分別在前天和昨天。
聯(lián)盟大廈門口停著的賓利是誰的,陸上錦親眼看見言逸走下臺階跟后座的alpha握了手,帶著人家上樓了。
握手握了整整十秒鐘。
言逸主動牽自己的手能有十秒鐘嗎?
他就納悶兒了,擋住了跳脫的小獅子,擠兌走了言逸的前助理,這怎么又來一個。陸上錦留意了那個alpha不經(jīng)意露出的腳踝,序列號很特別,PBBw
中午跟朋友臨時湊了個局,夏憑天提起弟弟選進了特種部隊,蹺起腿眉飛色舞:“風(fēng)暴部隊序列號都是PBBw開頭兒的。”
陸上錦忽然記起來,那個alpha是言逸曾經(jīng)帶過的隊員。
他讓廚師另炒了兩個菜打包帶回家給言逸當(dāng)宵夜,結(jié)果進門以后,發(fā)現(xiàn)只有二樓臥室燈亮著,言逸在桌前邊吃一碗打鹵面邊翻看文件,床上的小兔子早就抱著玩具睡著了。
陸上錦靠在臥室外的鐵藝護欄邊,把飯盒擱在一邊,摸了摸兜,想起煙已經(jīng)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