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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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從管家手里接過帳冊(cè)后，就無閑散的日子，每每做事到半夜。
窗外，是淅淅瀝瀝的雨聲。
春煙點(diǎn)燃兩個(gè)燭臺(tái)，擺到我面前來：「姑娘，夜深了�！�
「還有得救�！刮叶似鸩柰朊蛞豢�，終究不算白忙。
「我不許姑娘倒貼�！�
「你不必?fù)?dān)憂�！刮彝罂�，懶懶倚在椅背上稍作歇息，又說，「明日，讓府上人過來見我，照著點(diǎn)名冊(cè)對(duì)人�！�
次日，春煙一清早就對(duì)管家吩咐。
「王妃，唯有琉璃未到，其他人都齊了�！构芗业晚婷�。
我本就不求她能來：「她是王爺?shù)娜耍瑲w王爺管�！苟笾粚�(duì)府上人告訴，「如今，王爺要我在府上管事，免不了要放幾把火，往后都按規(guī)矩辦事，賞罰分明�！�
「是�！贡娙藨�(yīng)聲。
「從今日起，所有人每月的工錢漲一兩�！�
這話引得他們?nèi)杠S，又不敢張揚(yáng)出來，不難看出他們頗為滿意，連臉色都比方才恭敬。
唯有管家一臉詫異，待眾人離開后對(duì)我提醒：「王妃，府上的情況不大好，尤其是近幾年間，莊稼地的收成也是一般�！�
「我已做了安排，將空出的地做桑田，另添些新的生意�！刮沂疽馑麆e急，但見他愁容未展，便又說，「府上那幾畝花田除了供王府所用之外，另做藥材出售。」
管家點(diǎn)頭：「最靠北方有幾畝地的收成一直不好，那幾戶人家懶，一直不肯耕地�！�
「沒有牛怎么耕？」我反問他。
他怔住，似有不悅。
「送兩頭牛過去給他們，先免今年的稅賦，明年再算�！�
「他們是懶�！构芗覐�(fù)言。
我哭笑不得：「男丁出征打仗未能生還，只有婆媳二人及兩個(gè)剛滿五歲的幼童，又未有工具耕地，再勤快也是有限�！�
「王妃……良善�！�
「你也要為王爺博個(gè)美名才是，我倒是無妨的。」我是怕他不服氣才用楚懷戰(zhàn)壓他。
他終于點(diǎn)頭應(yīng)下。
院外過來一小廝，福身道：「王妃，皇后娘娘駕到�！�
「迎�！刮壹纯虜y眾人到府外迎駕。
宮里的隊(duì)仗簇?fù)碇萑A的馬車緩緩而來，在門口停穩(wěn)。
我自顧上前，作一禮：「恭迎皇后娘娘圣駕�！�
眾人皆在我身后恭敬稱禮。
姑姑今日盛裝，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扶住我的臂彎走下馬車，四周打量一番后，問：「府上的人都懂規(guī)矩嘛？」
我因這話才知琉璃未來接駕。
她又問：「你近日可好？」
「一切安好。」
「一是為看你，怕他委屈了你。二來是要你幫姑姑一個(gè)忙�！�
「姑姑只管吩咐�！�
我示意她小心腳下的臺(tái)階，領(lǐng)進(jìn)錦繡廳先作歇息。
姑姑坐下，直抒來意：「陛下有意擴(kuò)充軍隊(duì)，但沒有軍餉，北邊又鬧饑荒，無奈�！�
我心領(lǐng)神會(huì)，起身先到外頭吩咐一番，又拿出自己的體己：「這是一箱東珠，請(qǐng)姑姑笑納�！�
「這可是你的嫁妝�！�
「既是為國出力，自是應(yīng)該的。」
「怎么，王府虧空著？」
「我已吩咐下人們也拿出點(diǎn)小意思，雖不是什么值錢之物，也能抵擋一些，還望姑姑別嫌棄�！�
「你何必要替他爭這個(gè)美名�！�
「倒不是為他，而是為姑姑更便宜些�！惯@是我心里話，向來不為楚懷戰(zhàn)考慮，又說，「其他府上人見五王府如此，就不得不照做�！�
「姑姑沒白疼你。」她端盞輕笑。
門外，是琉璃抱匣款款而來，她打扮嬌麗，襲華服彩裙，通身的首飾不在我之下，幾步路走的頗有風(fēng)姿，也難怪冷血英雄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是誰？」姑姑不認(rèn)得她。
「王爺?shù)男纳先��！刮艺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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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一天一身新衣裳，今日照舊花衣錦裙，像只蝴蝶似的飛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