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司硯追上來拉住我的手：

    「你走錯了，那不是回家的方向。」

    他這些天估計住在公司，壓根不知道那個所謂的家，我一直沒回去過。

    我掙開他，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認(rèn)真：

    「司硯，我們沒有關(guān)系了，你別來煩我。」

    司硯眼里閃過一絲無措。

    趁著他愣神的功夫，我打開車門坐進(jìn)駕駛座，搖上車窗揚(yáng)長而去。

    后視鏡里他的身影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

    9

    我向公司申請了年假，訂了回老家的機(jī)票。

    臨行前，我接到一通意想不到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說：

    「有時間嗎？我們聊聊吧�！�

    咖啡店里，司清嶼坐在我對面。

    他是司硯的哥哥。

    當(dāng)初和司硯在一起時，他的家里人并不喜歡我，執(zhí)意要他跟我分手。

    司硯寧死不從，一氣之下和家里斷了關(guān)系。

    這么多年也就只跟司清嶼有往來。

    因為這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哥哥，是唯一支持我們這段戀情的人。

    「小硯最近每天喝酒到深夜，你知道嗎？」

    司清嶼皺眉，語氣很是不滿：

    他說你要跟他分手。

    洛棲，小硯為了你連父母都不顧了，你怎么能拋棄他呢？

    「他有多愛你，還需要我來說嗎。」

    我清楚地知道司硯愛我，就像我愛他一樣多。

    只是他對我的愛被嚴(yán)絲合縫地包裹起來，不肯泄露半分。

    而我對他的愛卻是一覽無余地顯露著，毫無隱藏。

    這太不公平了。

    我不明白司硯為什么養(yǎng)成這樣的性子。

    只聽司清嶼說：

    「小硯大學(xué)時曾談過一個女朋友，那是他的初戀�！�

    「年輕時的喜歡不懂收斂，他每天纏著人家，一分鐘發(fā)十條肉麻的短信也不嫌多�！�

    「后來他的熱情給那女生造成困擾，兩人分手了�！�

    「自那以后，他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只是不懂怎么表達(dá)愛，不是太滿就是太少，洛棲，你應(yīng)該多給他一些機(jī)會�！�

    司清嶼說得理所當(dāng)然。

    難道我給司硯的機(jī)會還不夠嗎？

    他在上一段感情中的遺留問題，憑什么讓我承受。

    我的喜歡早就在他無窮無盡的冷言冷語中，被消磨殆盡了。

    我再也不想和他產(chǎn)生交集了。

    10

    我的老家是座沿海城市。

    一下飛機(jī)，我仿佛聞到了海風(fēng)中咸咸的味道。

    回到兒時的屋子，我清掃干凈后，躺在床上好好睡了一覺。

    這一夜夢里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我睡得格外地沉。

    第二天，司硯的電話打了過來。

    「洛棲，你跑哪去了？」

    我把買來的百合插進(jìn)花瓶，不咸不淡答道：

    「跟你有關(guān)系嗎？司硯，提醒你一句，你不是我的男朋友�！�

    電話那頭沉默半響，才重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