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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說起來,她還是半只腳踏進魔道的魔女呢,他們倆誰也別嫌誰。

    涵菽見她不介意卞翎玉的異常,也不好再說什么了:“我聽過你過兩日要回南越,清璇和長淵前兩日也接了任務去南越除妖,你和清璇向來不對付,她近日殺妖……”

    涵菽不知怎么形容,皺起眉頭,想起卞清璇那些令人不舒服的凌虐手段,到底也說不出自己弟子的壞話,只好對師蘿衣說:“你能避則避吧�!�

    師蘿衣點頭,她也不想看見卞清璇。重生以來,師蘿衣就這段時間在不夜山過得最舒服愜意,她心里本來還對卞清璇有怨氣,可是想到卞清璇這幾年也算好好照顧過卞翎玉,若卞清璇不主動挑事,自己也不會非要去和她斗個你死我活。

    她現(xiàn)在事事順心,連晚上都不怎么提心吊膽了。

    她和卞翎玉這幾日只親過一次,險些擦槍走火,他眼尾都紅了,用赤紅的眼睛看著她,手指纏著她衣結,她推了好幾次才讓他松開手。

    第二日她入睡前再問的時候,他額上青筋鼓起,抿唇道:“算了,不親了�!�

    這般清冷如玉的人,難得有點氣。

    “哦。”她也沒想到卞翎玉主動放棄,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師蘿衣覺得這樣再好不過。

    四月初,他們出發(fā)前往南越國。

    師蘿衣坐上鸞鳥,她和卞翎玉只帶了茴香和一些給南越新君的禮物。但她沒有像趙術說的那樣,提前讓仙鶴告知自己要去南越。

    一來,她不信趙術會真心盛禮相迎,二來,她和師桓也從不以身份自視甚高。對師蘿衣來說,此行除了祭拜母親,給她說自己成親之事,就只�?纯蹿w術有什么古怪。

    南越也是茴香的故國,綰蕁就是在這里救了茴香,又把茴香帶到身邊,茴香一路上都很高興。

    重回南越,師蘿衣也很感慨。

    她前世入魔以后也回過南越,但是作為人人喊打的魔修,她甚至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躲躲藏藏在這里生活了好幾年,以至于再次踏上南越的故土,她還有幾分不習慣。

    他們抵達南越皇宮的時候恰好傍晚,鸞鳥拉的仙車,從空中落在皇宮的一處殿宇前。

    這宮殿金碧輝煌,是師蘿衣母親綰蕁公主生前的住所,也是師蘿衣幼時的生活之地。

    她本以為十年不來,新君還換了人,宮殿必定荒僻積灰,沒想到此處被打理得一塵不染,亭臺樓閣,處處精致。

    卞翎玉下了仙車,朝宮殿里望去,他蹙了蹙眉:“殿里有人�!�

    師蘿衣驚訝地看過去,果然,按理說母親的宮殿不住人,應當沒有燭火,她之前每次來都是如此。

    可是現(xiàn)在,最里面的大殿,燭火竟然亮著,隱約能看見一堆人影晃動。

    師蘿衣安置好鸞鳥,決定去看看怎么回事。

    她走到宮殿外間,聽到里面?zhèn)鱽韺m女驚恐的說話聲:“娘娘,陛下說了,此間的東西不能動,咱們回去吧,娘娘,奴婢求您了。”

    還有太監(jiān)驚恐的聲音:“娘娘,使不得使不得,那是綰蕁公主生前最愛的東西,您快放下�!�

    另一個女子跋扈的聲音響起:“本宮做什么,輪得到你們置喙,陛下如此寵愛本宮,連摘星殿都給了本宮,不過一個故去的公主,她的東西,本宮為何動不得?”

    她哼笑道:“這綰蕁倒是受寵,人不在了,天下奇珍還在這里留著,改日我就給陛下說,我要搬到這里來�!�

    師蘿衣聽了這一出,便明白過來,原來是趙術如今最喜歡的寵妃,闖進了母親的宮殿。

    第44章

    趙術

    對于這一日的到來,師蘿衣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看著神情感傷的茴香,她安慰道:“沒事,我和父親都知道皇城總會易主,如今南越屬于趙術,他確實有處置宮殿的權利。我們一會兒把母親的畫像拿走就好,住在客棧也是一樣的。”

    茴香生怕師蘿衣傷心,畢竟這里是師蘿衣幼時的家,見師蘿衣確實不是很在意,她心里多少得到些許安慰,點了點頭。

    師蘿衣怕里面這位娘娘把母親的畫像撕了,打算現(xiàn)在就拿走。

    她推開門,里面的人沒有防備,齊齊看過來。

    屋子里燭火明亮,隔著一塊屏風,一位衣著華貴的年輕妃子臥躺在美人榻上,如嫩蔥的手正把玩著一枚鴿子蛋大小的鮫珠。

    鮫珠也是綰蕁宮里的,當初綰蕁和皇帝舅舅廢除了豢養(yǎng)鮫人的律法,鮫人族首領親自贈予綰蕁這枚鮫珠以示感謝,綰蕁鎖在了柜子里,一直沒有拿出來過。

    而今鮫珠在妃子掌心,這位娘娘過來差不多把宮殿翻了個遍。

    聽見有人進來,妃子怒道:“你們是哪個宮的,沒有本宮的允許,膽敢擅闖,還有沒有規(guī)矩?”

    師蘿衣還未答,倒是站在屏風外、一個年邁的太監(jiān)揉了揉眼睛,“唉喲”一聲,連滾帶爬到了師蘿衣跟前:“是不夜仙子回來了!奴才給仙子見禮,貴妃娘娘初初入宮,不懂宮里規(guī)矩,這才冒犯綰蕁公主故居,奴才給仙子磕頭,仙子勿怪�!�

    師蘿衣垂眸,想起來太監(jiān)是誰,似乎叫做李年,宮里都叫他年公公。李年十三年前就在這宮殿負責灑掃,如今模樣沒有大變,只蒼老了不少。

    “年公公?你起來說話吧,不必這樣,我沒有責怪誰,來拿一些東西就走。母親的畫像還在嗎?”

    年公公一張臉笑成了菊花:“已經十三年了,仙子竟然還記得奴才,這可是奴才天大的福分。畫像應當就在里間,奴才馬上去給仙子找�!�

    軟塌上的貴妃驚疑不定,隔著屏風,模模糊糊,她看看諂媚的年公公,又看看師蘿衣的身影。

    貴妃無法看清師蘿衣三人的面容,聽到他們的對話,貴妃才意識到來的人是誰。竟然是綰蕁的女兒,不夜山的那位小公主!

    按理說凡人對修士怎么說都有點敬畏之心,若三月前,這位貴妃也會。

    可是這三個月,趙術把她寵壞了,聽說新君暴虐,一開始她還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沒想到三月以來,她日日承寵,趙術不僅重話都沒說她一句,還要什么給什么。

    前幾日她讓人打死一個勾引趙術的宮婢,恰好被趙術撞見,貴妃心里忐忑極了,抖著唇就要解釋,沒想到趙術眉頭也沒皺,只凝望她的臉:“莫怕,愛妃高興就好�!�

    皇朝歷代,就沒有哪個女子入宮才三個月,就從小小的貴人一路升到貴妃。

    后宮女子無不咬牙切齒地艷羨,加上趙術以前本不怎么重欲,他忙于朝政,有時候一月才去后宮兩次。但貴妃來了以后,幾乎日日承歡。

    貴妃心里得意趙術對自己的愛意。

    只有她知道,歷來帝王不可能屈居女子之下,而趙術,就連床笫之間,也試過讓她帶著面紗在他身上……

    他目光專注,隱帶癡迷,貴妃現(xiàn)在想起來也一陣臉熱,這些東西給了她跋扈囂張的底氣。

    因此,貴妃得知來人是師蘿衣,由一開始的心驚,變得冷靜下來。

    修士不怎么干涉人間之事,師蘿衣就算生氣,也不會把自己怎樣,何況綰蕁都死好幾十年了,如今整個南越,是她家陛下的天下,自己進來看看又有何不可?

    貴妃想通以后,生氣地看向李年這個死太監(jiān)。

    李年是守著這宮殿的太監(jiān),不知為何,趙術對他還挺器重。方才自己進來,這李年對著自己就只會板著臉說:娘娘這個不能碰,那個不能碰。

    如今對著師蘿衣,像一只搖尾巴的狗。

    貴妃伸出手,讓宮婢扶著自己下美人榻,她這會兒回過神來,倒是頗為好奇當年名動天下的第一美人綰蕁,生出來的女兒有幾分姿色,比自己到底差是不差?

    貴妃今年才十六,因為傾城之貌,從小在家就被金尊玉貴地寵著。如今趙術又這樣疼她,她確然自傲。

    她繞過屏風,蓮步輕移走到師蘿衣面前,打算打個招呼,算作南越的女主人給不夜仙子見禮,意思意思賠個罪。

    貴妃走近,師蘿衣也恰好抬眸。

    貴妃怔住,燭火下的藕荷衣裙的少女明眸朱唇,美得不可方物。

    任貴妃如何揣測,也沒想到這是一張遠非自己可比的臉。她臉色難看,終于知道為何當年連修士都想求娶綰蕁。

    另一道目光落在貴妃臉上,隱帶冷意,貴妃看過去,發(fā)現(xiàn)是一個銀白衣衫的清俊男子。他冷冷地盯著自己的臉,目光冷得令貴妃有些害怕,她下意識后退兩步,宮婢趕緊扶住她。

    師蘿衣從李年口中女子才進宮不久,就被封為貴妃,心里也十分驚訝�?粗矍暗馁F妃,師蘿衣總覺得有些眼熟。

    師蘿衣微微蹙眉,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貴妃的眉眼,有三四分自己的影子。

    但師蘿衣不是個自戀的人,她前世今生都倒霉得很,幾乎沒人愛她,她也不會想多,只和貴妃說:“我來拿我母親的東西�!�

    貴妃囁嚅著唇,在卞翎玉的目光下,這會兒不敢說話了,只能站在一旁,看著師蘿衣回房拿畫。

    師蘿衣打開長長的木匣,松了口氣,好在父親為母親畫的畫像還在。箱子上加了禁制,凡人無法輕易打開,這是母親生前最喜愛的東西,綰蕁叢生到死都遵循著人族的習俗,唯有這幅畫,她愿意讓道君加上禁制。

    畫中是綰蕁第一次見到師桓的場景,她一直放在自己抬眸就能看見的地方,也因此道君這么多年也沒有移動,他一直試圖保留綰蕁生前的痕跡。

    師蘿衣抱上木匣,和一旁的貴妃頷首:“煩請?zhí)嫖肄D告南越陛下,我從宮殿帶走了一幅畫,宮殿和其他東西,陛下可以隨意處置�!�

    貴妃看著她,臉色不怎么好,胡亂點了點頭。

    天色已經很晚了,師蘿衣想讓卞翎玉好好休息,他好不容易被自己養(yǎng)出點健康的模樣,她拿上木匣把仙車召過來,打算就近在人間找一間客棧,明日去皇陵祭拜母親。

    趙術趕過來時,師蘿衣已經離開了。

    宮中四處都是他的人,從明德殿來的路上,他就已經聽心腹說了綰蕁故居發(fā)生的事。

    貴妃方才被卞翎玉冷漠的目光嚇到,又因見了師蘿衣受到打擊,這會兒看見趙術匆匆趕來,衣袍都被夜風吹亂,還以為趙術擔心自己受刁難。

    貴妃滿腹委屈,她撲進趙術懷里,倒是還有點腦子,不敢告修士的狀:“陛下,臣妾只不過想進來這宮殿看看,這群奴才就千般阻攔,還對臣妾不敬,陛下幫臣妾好好教訓他們嘛�!�

    她并沒有看見趙術臉色陰沉,還有眸中的冷意。

    她沒看見,年公公看見了,年公公俯首于地,心里涌出對貴妃的一絲同情和嘲笑。

    趙術并未答她,只冷道:“都出去�!�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宮人們見陛下沒有因為貴妃告狀就處罰自己,松了口氣,連忙出去。

    貴妃蹙眉,不太能理解陛下這次為何不再順著自己,她從趙術懷里退出來,結果看見了一雙陰郁的眼睛。

    “陛下,呃——”

    她纖細的脖子被男子抬手掐住,摁在美人榻上,趙術面上狠辣,哪有還有昔日對自己百般順從的影子,他陰惻惻道:“你見到師蘿衣了?”

    貴妃顫抖著,卻不敢不回答他的問題,連連點頭。

    “美嗎?”他低低笑道。

    貴妃已經快要魂飛魄散。

    “說話!”

    “美、美……”

    趙術眸中幾乎充血,道:“那你知不知道,孤為了再次見她一面,已經等了十三年!”

    他俯身在她耳邊,輕笑道:“你以為你憑什么受寵?都看見她了,還沒明白過來嗎?”

    貴妃臉色煞白,如今哪里還有不明白的,她想起這段日子與趙術的恩愛,心里不寒而栗,一疊聲求饒:“陛下饒命,饒命……”

    趙術另一只手撫上貴妃的眉眼,她涕泗橫流,再沒半分那個人的影子。趙術嫌惡地松開手,冷冷道:“處理了!”

    從房梁上悄無聲息出來的影衛(wèi),堵住貴妃的嘴,把她拖了出去。

    半夜,城郊下著雨,不遠處就是亂葬崗。

    春日會有狼在此處出沒,很多犯了錯的宮人,在死后會被拉到這里來。

    影衛(wèi)們也不太清楚陛下怎么突然就要處理最受寵的貴妃,也不敢折辱她或者直接殺了她,怕陛下中途反悔,他們挖了個坑,把貴妃綁了扔進去,準備活埋。

    中途若陛下反悔,倒也來得及。

    可惜他們埋完了人,陛下心腸都是冷的,沒有撤令。影衛(wèi)們消失在林子里。

    快天亮時,一場大雨沖開泥土,露出貴妃剛剛斷氣的臉。

    一雙青色靴子踩在亂葬崗的林中。

    少女手握琉璃長笛,從斷骨碎肉中目不斜視走過。

    瞥見什么,卞清璇頓住步子。她蹲下,也沒伸手,用玉笛冷冷挑起貴妃臟污的臉。

    她本就聰慧,世間腌臜又見識得不少,沉沉注視了一會兒剛死的貴妃,嗤笑道:“贗品?不怎么像她,難看多了。”

    她的眸光落在那幾分像小孔雀眉眼上,想起有人對著這張臉時,不知想的什么,又做過什么,她收回玉笛,面無表情:“惡心�!�

    卞清璇踩過地上骨頭,春日的風吹動樹梢,響起微弱的沙沙聲。

    她走后,一群白蟻像是受了召喚,頃刻,貴妃的眉眼被毀去。

    風過無痕。

    卞清璇回到了門中弟子駐扎的林子,衛(wèi)長淵正在林中打坐。

    他胸口一片血跡,唇色蒼白。

    他們這群蘅蕪宗的人,此次接了任務,為一群失蹤的凡人而來。

    自去年開始,每個國家,隔幾日,就會失蹤數(shù)百名年輕的少年少女。

    這么多人失蹤,偏偏一開始還沒人覺察異常,畢竟每年都有許多人走丟,可是今年過年節(jié)的時候,有個小道士被挖了心,為他點魂燈的師尊,恰好是仙門中人,世人這才知道有邪祟作亂,這件事并非人為或巧合,那個修士言之鑿鑿,說有影子吃了他徒兒的心臟。

    卞清璇接下這個任務,不僅是為除妖,她跟著卞翎玉誅殺墮天妖魔,知道當時卞翎玉殺了數(shù)百只妖魔,然而除了不化蟾,還有一只朱厭逃竄在外。

    卞清璇已經快沒有時間了,她在人間待得太久,又和卞翎玉打了一場,如今她除了天賦魅術,召喚神笛都很勉強。

    天道不允神族長久離開神域,擾亂人間。

    卞翎玉不愿拿回神珠,卞清璇還無法殺了師蘿衣,神珠會隨主人逝去而消失,誰也說不準師蘿衣一死,到底會發(fā)生什么。

    卞清璇只能誘師蘿衣墮魔,畢竟神珠不容于邪物之身。若師蘿衣入魔,開始殺人,神珠會碾碎并沖出師蘿衣的身體,自然可以拿出來。

    如今不夜山被當世大能的靈力籠罩著,卞翎玉也守著師蘿衣。卞清璇不好下手,她沒了辦法,只能賭。

    她賭近來南越龍氣加重,是因為那只朱厭開始現(xiàn)世。

    朱厭主戰(zhàn)亂,殺伐。

    卞翎玉作為世間唯一的神靈,為了眾生,但凡他還剩一口氣,以他執(zhí)拗的性子,也必定會來。

    而南越國是師蘿衣的故土,她怎么可能不回來看。

    想到他們如今已是道侶,不知道到了哪一步,她眉眼沉沉。

    本來卞清璇還不怎么確定作亂的是不是朱厭,直到前日衛(wèi)長淵和那個影子交手,幾招就傷成這樣。

    當時情況危急,她為了躲開那個影子,根本沒顧衛(wèi)長淵,而他為了護著身后一眾師弟,生生被影子穿身而過,傷重至此。

    她看向坐在樹下的青衣少年,衛(wèi)長淵從得知真相那日起,就沒和她說過話。

    眾弟子紛紛道:“小師妹回來了,可有那個邪物的身影?”

    卞清璇搖了搖頭,她靠近衛(wèi)長淵,從懷里拿出療傷的丹藥:“衛(wèi)師兄,吃點吧�!�

    她不再喚他長淵師兄。

    少年睜開雙眸,兩人對視一眼,他眸中抗拒,啞聲道:“拿開�!�

    她無聲嗤笑,衛(wèi)長淵努力想要釋然,可有什么用,到底還是有怨的吧?他如今知道自己從未愛過他,而他一直守護的師蘿衣,如今也是別人的道侶了。

    第45章

    吃醋

    卞清璇說了謊,她并非無功而返,她昨夜一個人去了一趟南越軍營。

    她隱匿身形,在軍營里走了一圈,起初都沒見著異常。

    唯一不對勁的地方,就是南越的將士太少了,她環(huán)視一圈,營中不過千人。

    卞清璇思忖片刻,開始找暗道。

    最后發(fā)現(xiàn)軍營后城郊的某處山洞下面,被魔氣籠罩著。她注視了片刻,猜到了地底下都有些什么東西。

    那魔氣濃重,整個山洞的入口,就是一個死局。尋常修士來了,恐怕有去無回。

    她無意招惹朱厭,對付這些東西還得等到卞翎玉來,卞清璇將神器化作靈鳥,在地下飛了一圈。神器回到手里來時,南越這些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卞清璇心里已然有數(shù)。

    但沒必要告訴這群弟子,對付朱厭,他們這群普通修士能有什么用?

    從神域來的東西,還得神族來治。

    弟子們見她沒什么發(fā)現(xiàn),心里很是憂慮。

    他們關懷了卞清璇幾句,依稀還能看出對她的關心,可是早已不如往日熱絡,他們現(xiàn)在心里更擔心衛(wèi)長淵出什么事。

    卞清璇一點都不在意他們的態(tài)度,如今師蘿衣都不在明幽山了,她也沒有再控制這些弟子的必要。

    她不打算演了,衛(wèi)長淵既然不要她的藥,她抱著自己的劍,閉上眼,去樹上小憩。

    其他弟子見她真的就這樣不管衛(wèi)長淵,面面相覷,有人低聲道:“你們有沒有覺得,小師妹好像變了?”

    何止是變了,往昔的卞清璇柔情似水,弟子中有哪個受了傷,她會眼淚汪汪上前去關懷,襯托得一旁的師蘿衣十分無動于衷。

    小師妹以前和長淵師兄那般要好,這次長淵師兄傷成這樣,她卻無動于衷,甚至扶都沒伸手去扶,只冷眼瞧著,方才給了師兄一瓶丹藥,師兄還沒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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