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1
沈危止如喪家之犬般被扔到街邊。
不時有人經(jīng)過,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
他僵坐在那里,腦海里一片混亂混沌,思緒更是猶如亂麻。
腦海里,卻不停地閃過程姜萊那漠然的神色——
從來沒有過。
她從來沒有這樣看過他。
她看他的眼神,總是充滿崇拜、期待與歡喜的。
從沒有像剛才那樣,冷漠、嫌棄、厭煩......仿佛所有不好的詞匯,都被她用在了他的身上。
怎么會這樣呢?
沈危止想不通。
曾經(jīng)一個這樣愛自己的女人,突然有一天,就不愛了?
他不肯相信!
“媽媽,這個叔叔好可憐,我們給他買個饅頭吧......”
恍惚間,沈危止聽到有小孩兒的聲音響起。又過了幾分鐘,一個饅頭突然被人塞進他的手里。
他抬起頭,對上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
“叔叔,沒人要你了嗎?”他說,“我送你饅頭吃�!�
沈危止的自尊心簡直被踐踏進了泥土里。
他勃然大怒!抓住那饅頭往地上一砸,猛然起身:“滾!”
小孩兒嚎啕大哭起來,家長盯著他,一臉嫌棄:“怎么有你這種人?孩子也是好心,你怎么不識好歹呢!”
她看向他的眼神,就像程姜萊看他時一樣,只剩厭惡與嫌棄。
“不識好歹”好似利刃般扎入他的心底。
那一刻,他恍然大悟,原來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不識好歹......
真正恃寵而驕的人,是他。
他習慣了,無論怎么胡鬧怎么浪,回頭時程姜萊總會等著他,守著他,像一棵已經(jīng)扎根在他的身上的大樹,更似一株只為他而生的菟絲花,永遠不會離開。
可如今,菟絲花突然凋謝了,她離了根,在另一個地方迎風飄揚。
他才突然意識到,原來這菟絲花已經(jīng)長成了他的血肉,再難剝離......
沈危止幾乎是顫抖著手,給助理打去電話。
要求他去查自己目前的婚姻狀況。
等待的這幾個小時,格外的難熬。
沈危止不敢讓自己停下來,他坐在港城大馬路邊處理著公司擠壓已久的文件,讓工作占滿自己的所有思緒。
路上的行人逐漸變少,時間撥至晚上十點,晚宴結(jié)束了。
不遠處,程姜萊走了出來。
她的身后緊緊跟著陸舒昂。
那一刻,沈危止什么都沒想,他只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想要把這株菟絲花重新拴在自己的身上,哪怕將自己纏繞窒息也無所謂。
可就在他打算沖過去的瞬間,助理的電話終于回撥。
他抖著手接通。
“沈總,查到了。”助理聲音里只剩疑惑,“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系統(tǒng)顯示您的結(jié)婚對象是......一個陌生的名字。”
“的確不是夫人了�!敝硇⌒囊硪恚靶枰胰ゲ橐幌碌降资鞘裁辞闆r嗎?”
遠處,車門被陸舒昂拉開。
程姜萊坐進去時,差點撞到腦袋。
陸舒昂將自己的手放在她的頭頂,擋了那一下。
她抬起頭,朝他露出一個極其好看的笑容。
沈危止突然一下覺得很陌生——他想了很久,才想起,他向她求婚那一天,也在程姜萊的臉上看到過這樣的笑容。
可后來,就再也沒有了......
車身疾馳而去。
助理的追問拉回沈危止的思緒:“沈總?”
“不用了。”沈危止很輕的說道,“我已經(jīng)知道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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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束訂婚宴回去時,已經(jīng)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