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只幾秒，他拿開了我的手，冷冷地留下一句，“準(zhǔn)備輸血吧�！�

    接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冰冷的針頭刺破皮膚之際，我想到什么，問護(hù)士，

    “會影響小孩嗎？”

    護(hù)士似乎有些驚訝，瞪大了眼睛，“您懷孕了？”

    我點了點頭。

    就在今天，準(zhǔn)確來說，得知懷孕的那張b超單此時還壓在那桌精心準(zhǔn)備的飯菜的紅酒杯下面。

    “不會，輸血量不多…”護(hù)士頓了頓，有些猶豫道，“我去請示護(hù)士長，查一下血庫里有沒有備用血型�！�

    “不用了�！�

    “不會有的�！�

    我攔住了她，覺得有些疲憊。

    她顯然也知道這個血型的稀有度，沒再接話。

    診室變得很安靜，安靜到能聽到血液被一點點

    我的意識也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莫名想到，肚子里這個尚未出世的孩子。

    記得有天晚上，蔣明州喝了酒，酒精作祟那晚他格外出格，事畢后湊在我的耳邊說了一晚的情話。

    很多話我都記不清了，只記得最后，他迷迷糊糊的，咬字像吞了翻糖一樣黏稠，他說，

    “一一，給我生個孩子吧。”

    原本，這是我給他的生日禮物。

    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不需要了……這個“一一”，應(yīng)該說的是趙若伊。

    ……

    醒來時，入眼的是醫(yī)院白得刺眼的天花板。

    身邊空無一人，嗓子干得像刀劃過一樣疼。

    想叫護(hù)士，我試著張了張嘴，聲音啞得不像話。

    這才留意到床頭柜上放著一個盛滿水的玻璃杯。

    想到臨走時小護(hù)士有些擔(dān)心的目光，心中一暖。

    我一口氣將水杯里的水喝得一干二凈，打開手機(jī)一看，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凌晨三點了。

    這個時候，蔣明州應(yīng)該在趙若伊身邊吧。她刺進(jìn)去的傷口不深，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醒了。

    第3章

    我這么想著，手指無意識地滑動朋友圈，然后在一張雙人合照上頓住了。

    和我一樣白色的背景，蔣明州從身后緊緊環(huán)住趙若伊，趙若伊穿著病號服，面色依舊蒼白，倆人在鏡頭下卻笑得很開心。

    配文是，“不會走散了。”

    我沒有趙若伊的微信，這條朋友圈是蔣明州發(fā)的。

    小時候家里窮，買不起零食大禮包，只有在過年走親戚的時候父母會買給其他小孩，然后順便再問你一句，想不想要。

    這個時候只要是懂事的小孩，都會說不要。

    想要嗎？想的。

    一袋零食而已，換個包裝而已。

    想要的不過是儀式感。

    而他從未給過我。

    想起我和蔣明州領(lǐng)證那天，我抱著倆人的紅本本拍了張照片發(fā)了朋友圈，那人輕輕嘖了一聲，問我無不無聊。

    算了，那時互相不愛。

    后來呢，后來那么多紀(jì)念日、生日……

    不過是不愛，沒有那么多借口。

    愛，就不無聊了。

    待頭重腳輕的感覺漸漸消失之后，我攔了輛車回家。

    家里依舊是我走之前的痕跡——滿桌的菜，以及紅酒杯下的那張b超單。

    我有些慶幸，還好蔣明州沒有回家。

    不然，我還沒有做好流掉孩子的準(zhǔn)備。

    我摸了摸肚子，想到里面正孕育著一個小小的生命，心里感覺有些奇妙。

    ta…長得會像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