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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任浩嚇得叫了一群醫(yī)生和護士,把任淼淼圍了起來。做了好半天檢查,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也只是刺激過度,沒什么別的問題。

    “那為什么我和她說話她不理我呢?像沒聽到一樣,完全沒反應(yīng)�!比魏浦钡恼f道。

    一個新來的實習醫(yī)生說道,“檢查完全沒有問題。也許……她只是不想理你?”

    任浩看著實習醫(yī)生,面無表情。

    “呃……”那醫(yī)生咬了咬唇,覺得自己可能表達的有問題,于是弱弱的補充到,“我的意思是,病人剛醒,可能心情不好,所以暫時不想說話……”

    任浩面無表情的聽她說完,“好的醫(yī)生,我知道了。如果有什么事,我會再叫你們的�!�

    那實習醫(yī)生松了口氣,趕緊出去了。剛才進來的人雖然多,可全是剛來實習的,要不然有經(jīng)驗的醫(yī)生和護士也不會全涌到一個病房。

    任淼淼還是轉(zhuǎn)頭望向窗外,對剛才醫(yī)生的話也沒什么反應(yīng)。

    “淼淼,你一定餓了吧,我這就打電話讓王媽送送飯過來。”

    任浩出去打個電話,不經(jīng)意間掃過病床,卻發(fā)現(xiàn)病床上沒了人。任浩心里咯噔一下,立馬捏著手機沖到病房里,病床上空蕩蕩只有床單。他剛才就站在門外,任淼淼不可能從外面出去,任浩一時怔在原地,不敢去想別的可能。

    “哥。”任浩猛然回頭,任淼淼正站在窗戶旁邊。她臉上早已經(jīng)清洗干凈了,露出了一張有些素凈的臉。她逆著光站著,任浩看不清她的表情。

    任淼淼看到任浩呆立在那,臉上一片驚慌失措,她心里微酸,卻笑著說道,“哥,你別怕,我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任浩瞪大眼睛,眼角泛紅,“淼淼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哥,你說要帶我走,去英國法國,我還記著呢�!�

    任浩這兩天真是被她折騰慘了,心臟跟坐過山車似的,忽上忽下,要不是還要照顧妹妹,任浩覺得自己也要撐不住暈了。

    任淼淼看著哥哥臉上顯而易見的疲憊,心里更加難受。她一步一步,走上前,抱住了任浩。

    任浩的心到現(xiàn)在才踏實下來,他緊緊的摟住任淼淼。他從小就喜歡這個妹妹,任淼淼還沒生出來的時候,任浩急得不行,每天問一遍妹妹怎么還不出來呢?把任父逗的直笑。后來任淼淼一歲的時候,母親因病過世,最后交代他,照顧好妹妹。任父很忙,任母去世之后更是很少回家。任淼淼怨沒人陪她,可她不知道,任浩也同樣沒有童年。他比她大五歲,可他將來要承擔的是整個任氏集團,如果不能撐起任氏,他將來要怎么孝順父親,保護妹妹呢?

    任淼淼小時候發(fā)高燒,任父在公司加班,十二歲的任浩背著妹妹半夜去醫(yī)院掛號輸液。與其說任浩是在養(yǎng)妹妹,不如說是在養(yǎng)女兒。

    “哥,對不起�!�

    任浩的淚順著眼角劃過臉側(cè),他不好意思的伸手抹去,暗想自己這兩天哭的比這么多年都多。

    任浩沒有把任淼淼的事情告訴父親,父親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受不了這么大的刺激了。

    兄妹兩個情緒穩(wěn)定下來之后,很快串好了口供,就對父親說任淼淼發(fā)燒來醫(yī)院住兩天,反正她也沒什么別的傷口。

    王媽很快就把飯送了過來,她特意做了任淼淼愛吃的粥,又燉了一鍋濃濃的雞湯。

    “鐺鐺鐺……”

    “進來�!比魏铺ь^,只見進來的是兩個警察。他站起來,“你們是?”

    “任先生你好,我們今天是來做一下走訪,然后結(jié)案�!�

    任浩皺了皺眉,結(jié)案就會留下案底,到底是不光彩的事情,恐怕將來會有影響。

    任浩剛想說我們出去談。

    任淼淼卻忽然問到,“你是救我的那個人嗎?”

    蘇程遙愣了一下,然后點頭,沒想到這個大小姐還記著他。

    任淼淼笑了笑,“我記得你,你很厲害,我沒想到那種情況下還有人能救得了我。”

    蘇程遙也笑了一下,他今天穿的是常服,一笑滿滿的都是陽光的味道。任淼淼忽然怔住了,她好像看到了四五年前的鄭宜良,那時候就是這樣一個笑,好像能暖到人心里去,只一眼,任淼淼這么多年都沒能掙扎出來。

    “淼淼,你想什么呢?”任淼淼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她已經(jīng)說過,除非她死,否則不會忘記鄭宜良,而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

    “你們不是來做走訪的嗎?開始吧�!�

    “淼淼……”任浩皺了皺眉,想說什么。卻被任淼淼的眼神阻止了。

    “任小姐,請問您為什么要自殺呢?”

    任淼淼臉色白了白,任浩幾乎想要叫停。卻聽見任淼淼低低的聲音,“感情問題,求而不得,一時想不開�!�

    “你長的這么漂亮,有什么想不開的?”任淼淼抬頭,看見那個帥氣的小警察一本正經(jīng)的跟自己說道。

    任浩怔了怔,分不出蘇程遙這是安慰還是調(diào)戲。

    “那您為什么又放棄自殺了呢?”

    任淼淼看他一眼,“我沒放棄,是你把我拉住了,要不然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

    蘇程遙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那好吧,那請問您現(xiàn)在還有自殺的念頭嗎?”

    任淼淼想了一會,輕輕的卻堅定的說道,“沒有了�!�

    蘇程遙看著眼前這個平靜的女孩,她身上幾乎看不出前天瘋狂的樣子,他在心里嘆了口氣,希望她不會在想不開了。

    走訪其實就是個形式,最重要的是確定人不會再次自殺。

    蘇程遙很快就問完了幾個問題,和同事溝通一下準備走了。

    他走到了門口,突然又回頭,“我叫蘇程遙,我父親姓蘇,母親姓程,他們各自都有過去,可是他們最后有了我,我的名字是希望蘇和程能在一起走的很遠的意思,他們現(xiàn)在很幸福�!�

    任浩怔了怔,知道這個小警察實在安慰淼淼,心里有些感動。

    任淼淼看著站在門口的蘇程遙,他是武警,穿著常服,身姿筆直,笑起來的時候很陽光,可這樣一本正經(jīng)的時候更帥氣。她忽然挑眉笑了笑,“蘇警官,你對每個自殺過的人都這么關(guān)心嗎?”

    蘇程遙愣了愣,隨后笑到,“沒有,我只對你解釋過我的名字�!�

    “這樣哦。”任淼淼故意拖長了聲音。

    場面轉(zhuǎn)換太快,任浩看的有些迷茫,為什么他會有種妹妹看上了小警官的感覺呢。

    蘇程遙最后揮了揮手,大步離開了病房。

    任淼淼收回了嘴角的笑容,轉(zhuǎn)頭對任浩說道,“哥哥,你一直在醫(yī)院,不用回公司看看嗎?”

    任浩公司確實有一大堆事,可是把任淼淼自己放在這,他也不放心。

    “要不然我讓王媽來陪你吧?”

    “不用了,我又沒受什么傷。哥哥,我想自己靜一會。”

    任浩沒了辦法,只能叮囑任淼淼小心,別四處亂走,有什么事就給他打電話……

    任淼淼故作生氣的捂住耳朵,“哥,我耳朵要起繭子了,你快走吧�!�

    任浩無奈,只能一步三回頭的出了病房。

    任浩一走,任淼淼所有的表情立馬不見了。她從前一直是囂張的不可一世的樣子,如今面無表情卻叫人看的心底發(fā)涼。

    任淼淼下床,慢慢走出病房,往樓上走去。

    她知道云言被救出來了,也知道云言就在這家醫(yī)院。她剛醒,任浩自然不會跟她說這些刺激她,可是任淼淼的手機上卻有來自何玉然的短信。

    任淼淼緩緩上樓,她想去看看,云言怎么樣了。她知道鄭宜良就算失憶了也一樣喜歡云言,是自己一直苦苦糾纏才會有后來的傷痛,可這并不是她不討厭云言的理由。任淼淼還是恨云言,以前是因為得不到鄭宜良所以恨,現(xiàn)在則是沒有了原因的討厭。

    任淼淼走的很慢,每一步都像是深思熟慮。云言,何玉然,鄭宜良,每一個名字都在她腦海里飄來飄去。任淼淼雖然沖動,但卻不傻。

    何玉然那天突然把她約出去,跟她說那些話,“呵……”任淼淼嘲諷的勾了勾嘴角,“恐怕所有人眼里的何玉然都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吧,誰知道……”

    也不知道何玉然怎么打聽到的,連云言的病房號都有,任淼淼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手段。

    病房門口并沒有人看守,云言在病床上躺著,也沒有人陪房,估計是暫時出去了。

    任淼淼一步步走進,卻發(fā)現(xiàn)旁邊還有一張病床,而那張床上躺著的是鄭宜良。任淼淼頓了頓,最終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腿,走到了鄭宜良床前。她的目光仔細描繪著鄭宜良的五官,從濃黑的眉,到挺直的鼻,再到略薄的唇。都說薄唇的人薄情,任淼淼苦笑,為什么鄭宜良卻對云言一往情深。任淼淼伸出了手指,控制不住的伸向鄭宜良的臉,像是想摸一摸。

    鄭宜良昨晚注射了一只鎮(zhèn)靜劑,后來沒做噩夢,可睡的也不是太好。他掙扎著,睜開沉重的眼皮,卻突然發(fā)現(xiàn)眼前有一只手。

    第四十七章

    隔壁病床留給我

    鄭宜良回到醫(yī)院的時候,云言還沒有醒過來。他在床邊坐下,輕輕地給云言壓了壓被角。

    剛才張警官給他打了個電話,說在現(xiàn)場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一架攝像機,里面的東西馬上就給他送來,讓他在醫(yī)院等著。

    鄭宜良心里發(fā)沉,他既想知道那些人對云言做了什么,可同時又有些怕。

    從云言的傷勢上就知道,那光盤里肯定不會是什么和諧的場面。

    鄭宜良低頭看著云言,她腦袋上,胳膊上,腿上手上都嚴嚴實實的纏著繃帶,只露出了一張臉。本來就蒼白的臉上更不見血色,那對梨渦也不見了,就連唇都蒼白的可怕,若不是胸口輕輕的起伏,幾乎已經(jīng)看不出來還是個活人。不用周然說,鄭宜良都知道云言現(xiàn)在的情況有多不好。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痛,可這個時候,他卻不想再去探究是因為什么。云言一動不動的躺在病床上,不會說話不會笑,可把她害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就在樓下病房躺著,鄭宜良卻不能把任淼淼拽出來狠狠教訓。

    “宜良?你回來了,云言現(xiàn)在狀況基本了穩(wěn)定了,你去睡一會吧�!�

    周然剛剛出去查房,一回來就看到鄭宜良表情痛苦的坐在那。周然默默在心里嘆氣,鄭宜良雖然平時對云言并不好,甚至有時候故意刁難,可感情還是有的。誰見過這么狼狽的鄭宜良呢?他從昨晚發(fā)現(xiàn)云言失蹤,就一直沒合過眼。好不容易把云言救出來,任淼淼又出了事,鄭宜良又匆匆趕去公司,直到現(xiàn)在他都沒睡過一個小時。

    “你自己也有毛病,別暈了才肯睡,現(xiàn)在快點去休息�!敝苋浑y得強硬一把,沉聲說道。鄭宜良不能熬夜,得不到充分休息,就會頭疼的死去活來。這是那場意外的后遺癥。

    鄭宜良卻連眼都沒抬一下,“這不是還有張床嗎,我要暈了,你把我放這就行。”

    周然讓他氣笑了,“你這是要表演深情守護嗎?可惜云言昏迷著,看不見。”

    鄭宜良沒理他的諷刺,淡淡說道,“等一下張警官找我還有事�!�

    “行,”周然把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一副你是爺你說了算的表情,“反正誰疼誰知道�!�

    說曹操曹操到,張警官敲門進來了,“鄭總,這就是那個光盤”

    鄭宜良點點頭,站起身,“我們出去說�!�

    張警官跟他來到周然的辦公室,周然留在病房看著云言。

    鄭宜良把光盤插到電腦上,很快一幕幕畫面就清晰了起來。

    張警官在旁邊看的心驚肉跳,時不時偷瞄一眼鄭宜良的表情,只見鄭宜良眼睛通紅,手里的鼠標都快被他抓爛了,張警官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

    “啪……”鄭宜良猛的敲下暫停建,呼吸微重,聽著云言一聲一聲的干嘔,簡像有一只手是在不停地撕扯著他的心。

    “鄭總,您……”

    鄭宜良沒有理會旁邊小心翼翼的呼喚,他顫抖著手,又重新按下播放。

    那么粗的棍子,打在一個成年男人身上都受不了,他們竟然對一個女人下這樣的狠手。看著云言不停的在地上翻滾,渾身浸滿血色,鄭宜良只覺得這輩子從來沒有過這樣強烈的恨意,他發(fā)誓,一定要找到那些人,讓他們付出代價!

    到后來看到云言的手指被一根根砸裂,那凄慘的叫聲聽的張警官都心底發(fā)涼,這樣的手段用在一個弱女子身上,實在是喪心病狂。他幾次三番往鄭宜良那里瞟,生怕他有什么過激舉動,可鄭宜良一直很冷靜,如果不看他的手的話。

    “光盤還有備份嗎?”鄭宜良此時的聲音能涼到人心里去。

    “還有一份在警局備份,不過來的時候陳局長讓我聽您的。”

    陳局長也是十分糟心,任家小姐剛把鄭宜良的妻子差點折磨死,自己就又要自殺,轉(zhuǎn)瞬間就給他添了兩件棘手案子,他實在是不想摻和到這兩家的爭斗里。

    鄭宜良點了點頭,“全毀了�!边^了一會,他突然問到,“云言暈過去的時候,自言自語的是什么?”

    張警官愣了一下,“這個……聲音太小了,聽不出來,不過看嘴型……”

    張警官看著鄭宜良,沒有繼續(xù)說下去。鄭宜良懂了,其實他也看出來了,云言一直叫的,是“宜良”。

    “把警局那份毀了吧,這份留給我。”

    鄭宜良轉(zhuǎn)身出門的時候,臉上面無表情,可周身卻帶一股讓人心驚的戾氣,眼底更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張警官看了一眼地下已經(jīng)碎的歪七扭八的鼠標,匆匆追出了門,卻看到一個小孩子正指著鄭宜良哇哇大哭,那孩子的母親十分尷尬,小孩卻一邊含糊不清的叨咕著怕,一邊大哭。

    張局長苦笑不得,鄭總這該是多生氣,能直接把小孩給嚇哭了。

    鄭宜良卻瞟都沒往那邊瞟一眼,直接出去給李靖打電話。

    吩咐完李靖不計一切代價,一定要把那些人揪出來之后,鄭宜良想回病房看看云言醒了沒有。卻突然頭疼了起來,腦袋里像有一根針在不停地攪來攪去,次次扎在他的神經(jīng)上,鄭宜良不自覺的抱住頭,眼前的一切都開始錯位,模糊,他最后看到的是醫(yī)院雪白的天花板,隨即就沒了意識。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張警官嚇了一跳,趕緊過去把人扶起來,大聲叫醫(yī)生護士。

    周然下樓看到擔架上的鄭宜良,額角抽了抽。

    “周醫(yī)生,病床不夠了,這個病人怎么辦��?”

    周然看了那小護士一眼,笑到,“二樓,106病房,把他放在那張床上。”

    “��?這不好吧?那間病房不是被包下來只住一個病人嗎?”

    “怕什么,這可是病人自己要求的�!敝苋惶袅颂裘�,示意那些人把擔架抬走。

    周然給鄭宜良輸了一瓶葡萄糖,等他自己醒過來。他自嘲了一下,自己不像個醫(yī)生,倒像是鄭宜良請的高級護工。

    鄭宜良實在太累了,一開始是疼暈過去,后來是睡著了。

    這樣一來,云言倒是比他先醒。

    云言醒過來的時候眼神還帶著警惕和驚懼,看的楚嵐心里一酸。楚嵐是特意晚上過來陪著云言的。

    “阿言,別怕,沒事了�!背䦛箿厝岬恼f道。

    云言看到楚嵐愣了一瞬,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楚嵐?你怎么在這?”

    “阿言,這是醫(yī)院,你已經(jīng)被救出來了�!�

    云言想起最后那些人說的話,好像確實有人來救她了。想到這,云言稍微放松了一點,她下意識的動了下手指,卻幾乎要被鉆心的疼痛淹沒。“啊……”她慘叫了一聲,可她的嗓子早都啞了,此時的聲音小的可憐。

    楚嵐看見這樣的云言,幾乎要忍不住落淚,她哽咽道,“阿言,別怕,你受傷了,要慢慢養(yǎng)傷才能好起來�!�

    楚嵐想要輕輕拍一下云言的肩膀,可看著她全身的繃帶,卻無處下手,楚嵐強忍的淚一下掉了下來。

    云言看著楚嵐,半晌,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楚嵐想起來周然囑咐,云言醒了就要叫醫(yī)生,剛才一時激動忘記了,她趕緊擦干臉上的淚,按下了床頭的呼叫鈴。

    周然很快帶著兩個小護士進來了,給云言做了一下常規(guī)檢查,“醒了就沒什么大問題了,不過要注意不要發(fā)燒,否則很麻煩�!�

    周然笑著說道,“先給她喂點水吧。”

    楚嵐立刻拿了個棉球,沾了一些水,潤濕云言的唇。

    “今天葉師兄怎么沒來?”

    楚嵐怔了一下,隨后想起周然說的是葉琛。“他今天有個大手術(shù),一周前就定下來的�!�

    周然皺了皺眉,擔心到“葉師兄昨天也一直沒休息過,他的狀態(tài)可以嗎?”

    楚嵐又拿了個新的棉球,“應(yīng)該沒事。葉琛不像是會做沒把握的事的人�!�

    周然笑了笑,“也是。是葉師兄的話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楚嵐哭笑不得,不知道葉琛知不知道有個這么崇拜他的小師弟。

    而周然則走向另一張床,看了看鄭宜良的情況,鄭宜良還沒有醒,不過明顯睡得不安穩(wěn),緊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時的鄭宜良正在夢里掙扎,他夢到云言被綁架了,自己去救她�?墒窃蒲院湍切┙壏硕荚谝欢峦该鞯膲竺�,只有自己被關(guān)在外邊。他們用棍子打云言,還去咂她的手指。鄭宜良拼了命去咂那堵墻,可無論如何也砸不破,他急得團團轉(zhuǎn),卻始終進不去,只能眼睜睜的在外邊看著云言不停的慘叫。云言的血幾乎要把那邊染紅了,鄭宜良的視野里幾乎滿是鮮血。“砰砰砰……”鄭宜良的手上已經(jīng)血肉模糊,可他還是不停的抬起拳頭朝著墻砸,用頭去撞……

    周然皺了皺眉,回身對護士說道,“在注射一只苯巴比妥,微量。”

    “醫(yī)生,醫(yī)生……”楚嵐突然叫了起來。

    周然嚇了一跳,連忙走到云言床前。

    “云言剛醒,怎么又暈過去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楚嵐慌亂到。

    “沒事�!敝苋凰闪艘豢跉�,安慰到,“她太累了,需要休息,而且藥物的作用還沒過。”

    他拍了拍楚嵐的肩,笑著到,“別太緊張了,你可要相信我的醫(yī)術(shù)啊。我可是葉琛最得意的師弟�!�

    第四十八章

    坦誠相見愛不再

    看見鄭宜良睜開雙眼,任淼淼的手頓了一下,還是收了回來。那個眼神太冷漠了,任淼淼想,也許自己從來就不曾認識過鄭宜良。

    鄭宜良的頭還隱隱作痛,一瞬間竟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待看清眼前的人,記憶又一瞬間回籠。他猛然坐起,推開任淼淼,急切的向?qū)γ娲参豢慈ァ?br />
    還好,云言安靜地躺在床上,面色稍稍紅潤了些,比之昨天要好很多。鄭宜良微微松了口氣,轉(zhuǎn)眼冷冷的盯著任淼淼。

    任淼淼被鄭宜良突然的發(fā)力推了一個踉蹌,倒退幾步才站穩(wěn)。但奇怪的是,她并沒有因為鄭宜良的冷漠粗暴而心痛憤怒,只是心里有一些發(fā)空,就像那種突然失去了某些重要東西的無可奈何。

    “宜良,你就這么討厭我嗎?”任淼淼苦笑一聲,“我不過是想來看看你。”

    鄭宜良說不清對任淼淼什么感覺,肯定不是喜歡,但也算不上討厭。雖然任淼淼確實針對云言做了很多壞事,鄭宜良也確實想給她一點教訓,不過出于種種原因,都不了了之了。

    “來看我,怎么找到這里了。你就這么肯定我在這里?”鄭宜良的語氣無波無瀾,卻透著絲絲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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