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阿言阿言!”鄭宜良終于見到了云言,急忙趕上去喊著,病床上,她的小臉是那樣的蒼白,嘴唇也沒有一絲血色,秀眉緊緊皺在一起。
“這位先生請你冷靜一點,病人剛剛手術(shù)完需要休息,您這樣會打擾到她的�!蓖浦〈驳淖o(hù)士連忙阻止到。
果然,云言像是聽到了他的呼喊,眉頭擰的更緊了。
半個小時,鄭宜良還是安靜地做到了云言的身旁,醫(yī)生護(hù)士哪里熬得過他,況且剛剛回到醫(yī)院的院長一聽到是鄭宜良,也連忙吩咐下去說要他們滿足鄭宜良一切的要求。
云函現(xiàn)在也忙透了,一邊擔(dān)心著云言,一邊忙著接聽那些媒體如風(fēng)般的電話。
云言現(xiàn)在需要休息,鄭宜良也一樣,所以云函還是決定將媒體一一壓了下去,他們一定不希望被媒體打擾。
云函深深地向病房里望了一眼,便給助理打了電話。現(xiàn)在的他還不能出去,一身的狼狽只會讓媒體更加肆虐的猜測,所以他得先讓先助理給他拿要換的衣服過來。
“阿言……”鄭宜良輕輕撫擦著云言蒼白的臉龐,看著她這幅讓人心疼的模樣,鄭宜良突然哽咽起來,其實他早就崩潰了,在找不到云言的這幾天里,甚至在今天早上找到山頂上還是找不到她的時候他都已經(jīng)絕望了,如果不是云函的電話,他都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子。
“宜良,宜良……”云言迷迷糊糊中叫著他的名字。
“我在,我在,阿言我在。”鄭宜良連忙握住了云言胡亂摸索的手。
不知是聽到了鄭宜良的回應(yīng),還是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云言再被鄭宜良握住手后終于平靜了下來,然后漸漸又睡去了。
云言是在當(dāng)天晚上才醒過來的,睜開眼,看到了一旁已經(jīng)睡著了的鄭宜良,若是在平日里,云言看到他的第一眼一定不會相信這就是鄭宜良,他一向愛干凈,穿著也很是注意,可是趴在她身邊的這個男人,明顯的青色胡茬,頭發(fā)上甚至還有干樹葉,衣服好幾處也被撕碎成了布條兒。
云言看著這樣狼狽的鄭宜良,突然忍不住捂住嘴無聲地哭了起來,她不敢發(fā)出一點兒聲音,可是渾身的顫抖卻無法抑制。
“阿言!”鄭宜良感受到了云言的顫抖,慌忙睜開眼睛看著她,“阿言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啊?別怕別怕我去叫醫(yī)生來�!闭f著,鄭宜良就要起身出去。
“沒有沒有,我沒有,別走宜良�!痹蒲跃o緊地抓住了鄭宜良的手臂。
鄭宜良吃痛地倒吸一口氣,“那你怎么哭了,真的沒有哪里不舒服嗎?”
鄭宜良輕微的反應(yīng)怎能逃得過敏感的云言,“你也去了山上嗎?”云言心疼地看著他,其實沒什么好問的,鄭宜良撕扯的衣服,頭上的碎葉,哪里還需要多問呢?
“傻瓜,你在那里,我怎么能不上去接你呢?”鄭宜良淺淺笑了笑,眼里卻盡是苦澀。
“哪了受傷了?”云言看著鄭宜良那通紅并微微有些腫起來的眼睛,心中陣陣酸澀。
學(xué)生時代看過一本書,對愛情深入理解的女作家說,如何看待一個男人的愛情,假如他因你而落淚了,又強忍著不使你看到,那這愛情還有什么好懷疑的呢?
“我沒事,只是擦破了點兒皮�!编嵰肆�
伸手將云言臉龐上豆大的淚珠輕輕拭去。
云言借機(jī)拉住鄭宜良的手臂將袖子挽起來查看,“還說沒事!”云言看著鄭宜良整個的腫起來的手臂嗔怪道。
“跟你比起來,這點兒傷算的了什么?”鄭宜良看著云言心疼的模樣,心中又疼有暖,忍不住俯身將病床上的小女人攬到懷中。
鄭宜良努力地控制自己的力量不讓自己弄疼云言,可有忍不住漸漸將云言抱得更緊,懷中她的顫抖是那樣的明顯那樣的讓人心疼。
云言被鄭宜良抱得有些呼吸不過來,可是她又忍心推開他,更多的是不舍得,因為在那冰冷恐怖的山上,她是那般期待這個溫暖又強大的懷抱。
“阿言,阿言……”鄭宜良不住地呼喚著這個深深植根在心底的名字。
云言感覺到,她的脖頸之上,正有一顆接連著一顆的淚珠落下來,灼熱而深情。她感覺得到,也聽得到,那是鄭宜良的最真摯,最深情的訴說與告白。
“宜良,我愛你,我愛你……”
在這個安靜的,充滿消毒水味道的病房中,兩個人的心,就在樣在苦難。傷痕中,一點一點地更加靠近起來。
第二百零八章
病房中云言痛哭
第二天早上,云言睜開眼時,鄭宜良已經(jīng)不在病房了。
伸手摸了摸旁邊的位置,已經(jīng)涼了,看來宜良已經(jīng)起床有些時候了。
云言慢慢起身,靠在床頭,伸手拿過桌子上的水,慢慢喝了一口。
其實她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可能是這幾天獨自在山上,身體和精神都極度疲倦,才會暈倒。
現(xiàn)在雖然感覺好多了,但是依舊有那種說不出來的倦意。
昨晚的事情云言還記得一清二楚,鄭宜良從未有過的狼狽樣子像是一把尖刀,猝不及防地扎進(jìn)云言的心臟,未見流血,卻連呼吸都會痛。
自己還求什么呢?兩人彼此折磨了這么多年,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能走到一起,已經(jīng)是上天的寬恕了。
門被推開,鄭宜良提著早餐進(jìn)來,看見云言倚在床頭對他微笑,便笑著把早餐放在桌子上,握著云言的手坐下來,問道:“感覺怎么樣了?”
“好多了。”云言心疼地?fù)崦艘幌锣嵰肆急粍潅哪樢约皾庵氐暮谘廴�,“倒是你,今天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不用在這里陪著我了�!�
“我沒事,公司的事情有李靖和方寒,家里有吳媽,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我,安心地讓我在這里陪著你就好了�!编嵰肆既嗔巳嘣蒲缘念^頂,溫柔地說道。
云言笑了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活潑,打趣道:“一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有耐心��?”
“讓我有耐心的人和事情不多,云言小姐,你是耗費我耐心最多的人,榮幸嗎?”
云言點點頭,很認(rèn)真地回答:“特別榮幸,謝謝鄭先生。”
說完,兩人一起笑起來。
鄭宜良拿出早餐,將一份紅糖薏米粥遞給云言,“給你選了一個清淡的粥,醫(yī)生說你暫時不要吃油膩的東西�!�
云言接過粥,鄭宜良又拿出了一些小點心,一邊擺一邊道:“外面買的終究不如自己家里的衛(wèi)生,先將就一頓,中午吳媽回會來給送飯,做你愛吃的幾樣菜�!�
“嗯,好�!痹蒲渣c頭。
鄭宜良接著道:“不在這里住兩天就好,后天我們就回家,回家讓周然按時去給你做檢查,家里要比醫(yī)院舒服很多�!�
云言不說話,一邊喝粥一邊微笑地看著鄭宜良。
“我一會兒去通知夏爵一下,我讓他幫忙找你,他可能還不知道我找到你了。還有程嫣,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
“宜良,”云言放下粥,“你有什么話對我說嗎?”
看著鄭宜良明顯愣了一下,云言無奈的笑笑。從前上學(xué)的時候就是這樣,他心中有什么事情想要說又說不出口,就會顧左右而言他,掩飾的手段一點也不高明。
“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對我說吧!”云言將粥放到桌子上,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要和你說?”鄭宜良疑惑地問道。
“你以前就是這個樣子,除非有什么事情要說,會一秒化身話嘮,否則就是一個悶葫蘆,才不會……”云言聲音戛然而止,這些宜良他都不記得了。
鄭宜良也知道云言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下,將云言的手包在自己的手里,溫柔地道:“醫(yī)生說,失憶也分兩種,永久性失憶和暫時性失憶,你看,我對我們曾經(jīng)的事情還是有印象的,說明不是永久性失憶,總有一天我會想起來的�!�
云言微笑著搖搖頭,回握鄭宜良道:“宜良,過去的事情,能不能想起來都無所謂,只要你能陪在我身邊,我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好了,我們現(xiàn)在說正事,你剛剛想和我說什么?”
鄭宜良又沉默了,云言也不催,耐心地看著他。
良久,鄭宜良終于開口,像是下定很大決心,看著云言的眼睛,鄭宜良道:“阿言,我們又有小寶寶了,已經(jīng)一個月了�!�
“真的?”云言捂住嘴巴不敢相信,她以為上次流產(chǎn)后身體恢復(fù)的不好,一定會很難再懷孕,沒想到不到一年,又有了第二個寶寶,怎么能不開心呢!
看著云言高興的模樣,鄭宜良也笑笑,更加堅定了心里的決心,不管怎樣,這個孩子他都會留下的。
不過,有些事情還是有權(quán)讓云言知道的。
“阿言,”鄭宜良握了握云言的手,“有些事情你還是要知道的,但是不要有什么心理壓力,一切都有我在�!�
云言臉上的笑容慢慢隱去,有點緊張,勉強笑著問道:“還有什么事啊宜良,你……你別這么認(rèn)真的看我,我有點緊張�!�
“阿言,醫(yī)生說這個孩子暫時保住了,但因為你在森林里面待的時間太長,吸入了一些森林中有毒的氣體,所以以后很可能會滑胎。就算不滑胎,生下來的孩子也可能是……不健全的�!�
鄭宜良一口氣說完,然后趕緊道:“不管怎么樣,阿言,我是想要這個孩子的,他是我們的孩子,即便真的像醫(yī)生說的那樣,或許和正常的孩子有些不一樣,但是他有權(quán)來看一看這個世界。哪怕這個世界有時候不太美好�!�
云言沒有說話,像是被抽干了身上所有的力氣,眼神沒有焦距地垂著頭。像是過了一個世紀(jì)那么久,云言開口,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鄭宜良說話,她說:“為什么?”
為什么老天這么對她,每次懷孕都會出各種意外,像是故意和她作對一般,她到底做錯了什么!
“阿言,你不要這樣,醫(yī)生也說了,只是可能,并不一定就是百分之百�。【退惆俜种儆衷鯓�,他是我們的孩子,不管怎樣,都是我們的孩子�!�
云言掙脫鄭宜良的手,有些崩潰地抓了抓頭發(fā),剛剛紅潤的臉又明顯的蒼白了。
她說:“宜良,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可是醫(yī)生說了,就是可能性很大,我不想……不想我們的孩子……我覺得這樣不公平,我們都沒有做錯什么,憑什么……憑什么受傷害的總是我們�。 痹蒲蕴�,有些語無倫次。
鄭宜良包住云言,一下一下安撫著云言的背,“好了阿言,你不想要這個孩子嗎?”
云言不回答,眼淚無聲的砸下來,一滴一滴掉在鄭宜良身上,透過衣服,浸入皮膚,眼淚中的不甘和無助,只有鄭宜良才能懂。
云言開始只是小聲抽噎,之后被鄭宜良抱在懷里,開始放聲大哭。越哭越委屈,越委屈越想哭。
鄭宜良就這么抱著云言,不斷在她耳邊重復(fù)著:“不哭阿言,有我在呢�!�
終于,云言哭累了,她抬起頭,擦了擦眼淚,鄭宜良依舊微笑著看著她。
“都哭成小花貓了吧?有什么好傷心的呢?現(xiàn)在科技這么發(fā)達(dá),我們又不缺錢,所以什么結(jié)果,我們都有能力承擔(dān)。”
“如果你以后,覺得累了,不要我們母子怎么辦?”云言問道,聲音還沒有回復(fù)正常。
鄭宜良失笑,答的很堅定:“不會,我會一直在你們身邊�!�
“那以后萬一我不會再懷孕了,我們又該怎么辦?”
鄭宜良依舊很耐心地回答:“沒關(guān)系,我心中最重要的永遠(yuǎn)是你。”
“那就是說,你不喜歡我們的孩子?”其實云言也知道自己完全是無理取鬧,但她心中強烈的不安,讓她忍不住去確認(rèn)。
“我們的孩子,我當(dāng)然喜歡,可是我更喜歡你,阿言�!编嵰肆枷袷菗肀е@世間至寶,輕聲在云言耳邊說道。
敲門聲打破了兩人的靜靜相擁,云言趕緊坐直,擦干眼淚。鄭宜良刮了一下云言的鼻子,小聲道:“都快做媽媽了,還哭鼻子�!比缓蟛艑﹂T外說道:“請進(jìn)。”
進(jìn)門的是夏爵和程嫣,程嫣拿著果籃,朝病床上的云言微微一笑,揚了揚手里的水果,“有你喜歡吃的山竹哦!”看著云言驚訝的表情,程嫣解釋道:“吳媽說的�!�
夏爵和云言點了點頭,就和鄭宜良走出了病房,程嫣坐在了云言身邊。
拉著云言的手,程嫣心疼地說:“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了?”
云言眼圈還有點紅,聲音中帶著哭泣后特有的腔調(diào),她勉強笑了笑道:“還好,就是有點累了�!�
“你和夏爵和好了?”云言轉(zhuǎn)移話題。
程嫣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算是吧,后來發(fā)現(xiàn),還是彼此最適合自己�!�
云言由衷地道:“你們很般配。”
“謝謝�!背替涛⑿c頭。
云言注意到程嫣手上的戒指,疑惑道:“你們訂婚了?”
“沒有舉辦訂婚禮,夏爵他不喜歡太形式化的,我也無所謂,只要那個人是她就好了。”程嫣笑得很幸福,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地滿足。
云言也為她高興,打趣道:“婚禮可不許偷偷省略到哦,我還等著喝喜酒呢�!�
“放心吧,”程嫣笑,“到時候保證第一個通知你們。”
門外,鄭宜良倚門抽著一根煙,他已經(jīng)很久不抽煙了。
“知道是誰干的?”夏爵問。
鄭宜良點頭,突出一口煙道:“知道�!�
“你打算怎么辦?”夏爵知道鄭宜良不會善罷甘休。
“我已經(jīng)給過他很多機(jī)會了,是他自己不知道珍惜,也不能怪我不客氣�!�
第二百零九章
其實幸福很簡單
兩人并未在醫(yī)院逗留過長時間,畢竟他們自己也覺得,自己一身難以掩飾的幸福會讓醫(yī)院里剛剛遭受了苦難的兩人更加難受。
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云言不自覺的又一次紅了眼眶,但并不是為了自己的不幸,而是被兩人好不容易得來的愛情而感動,仔細(xì)想想,其實自己與宜良又有何區(qū)別呢?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之后,能夠像現(xiàn)在這樣重新好好地在一起已經(jīng)實在是不容易了,還抱怨那么多干什么呢?從小到大云言懂得最深刻的道理就是知足常樂,想象以前,現(xiàn)在的生活已經(jīng)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了呢!
“阿言,餓了嗎?”鄭宜良送他們離開后回來,自然而然地摸了摸云言的額頭,因為護(hù)士叮囑過說云言這幾日可能會經(jīng)常出現(xiàn)發(fā)熱的情況,要多加注意。
“不是剛剛才吃過飯嘛!”云言淺淺勾起了唇。
鄭宜良有些不好意思地垂頭笑了笑,“這不是,總是覺得在外面吃的不如在家里面吃的那么讓人放心嘛�!�
“好啦,我知道你是擔(dān)心我。”云言伸手拉住鄭宜良的手,“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還有我們的孩子�!�
“阿言,阿言你愿意留下……”
“當(dāng)然啊,這是我們的孩子,無論以后如何,我都是他的媽媽,我都要好好照顧他保護(hù)他。”云言說的很堅定。
“阿言,”鄭宜良抬手將云言擁進(jìn)懷里,“不要你照顧他保護(hù)他,讓我來照顧你們,保護(hù)你們好不好?”說完,鄭宜良心中卻是一陣酸澀,這樣的話說過多少次了,可他還是一次次地讓她受到傷害。
“恩,我們一起照顧他。”云言將頭埋進(jìn)鄭宜良的肩膀里,覺得無比的安心。
“我媽媽那里……”云言有一絲為難,她猜得出鄭宜良一定知道這件事是云洛陽干的,也不難想到鄭宜良一定會替自己報這個仇,若是云洛陽毀了,她倒是不會心疼,畢竟這個所謂的繼父并未給自己過一絲一毫的溫暖,可是云洛陽毀了柳如是會怎樣,她不知道,也想象不到。
“阿言,你不用擔(dān)心這件事,我鄭宜良還分得清好壞,也不會濫殺無辜,媽媽她跟云洛陽無關(guān),所以別再操心這件事了,交給我處理就好�!编嵰肆寂牧伺乃谋�,“現(xiàn)在你好好休息,我就在你身邊那也不去,等吳媽做好飯就會讓司機(jī)送過來的,到時候我叫你�!�
云言在心中輕嘆一聲,她知道他不想在談起這件事了,便順從地點了點同意,輕輕地合了眼。
看著云言乖巧的樣子,鄭宜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如貓咪一般的她,像這樣乖巧順從的樣子不多,可是無論是哪一種,他都喜歡。
漸漸地,云言的呼吸聲平穩(wěn)了下來,看來是真的累了。
鄭宜良收起了微笑,輕輕替云言拉了拉杯子,從桌上拿著手機(jī)出了病房。小心翼翼地關(guān)上門,靠在門外又點起了一支煙,其實他沒有吸煙的習(xí)慣,只是最近頻頻地猶豫和痛心,實在是像是那個傳聞中無情冷酷又歷練風(fēng)行的鄭宜良。鄭宜良哭笑一下,深深吸一口香煙,隨即又將其碾碎在煙灰缸里扔掉了。手機(jī)頁面留在云函的號碼上,其實這幾天鄭宜良早就覺得奇怪了。
那天他發(fā)動了太多人去找云言,自然是引起了媒體的注意,但是卻沒有一個人來醫(yī)院或者是等在醫(yī)院門口,即使自己打過招呼要求做好保密工作,但醫(yī)院這種地方也實在沒有保密的這般嚴(yán)密的能力,而給李靖打電話他也同樣覺得奇怪,因為這事發(fā)生緊緊一天之后,就再也沒有媒體給公司里打過電話或者是守在公司門口了,可那時候他還沒來得及采取任何措施。
那么,只有云函了,只有他對這件事是從頭到尾的了解的,只是,想來云函即使再有能力,能將那些瘋狗一般的媒體記者阻止的這么好這么聽話,他應(yīng)該是廢了不小的力氣吧!只是,這樣做的目的呢,云函這樣幫助他的是為了什么呢?難道僅僅是為了避免云言處于媒體的風(fēng)口浪尖上?顯然這樣解釋是有些牽強的。
鄭宜良正沉思猶豫之中,手中的電話響了,拿起來一看,正是云函。鄭宜良輕輕一笑,按下了接聽鍵。
“宜良,云言還好嗎?”
“你怎么不自己過來看?”
“嗯,我正在趕過來,就是想問問云言想不想吃什么,但是又怕她在睡覺打電話會她會吵到她�!�
鄭宜良暗笑,輕輕推門看了一眼云言,“沒事,你過來吧,她也該起來吃飯了。”
“哦好,那我馬上就過來了�!�
掛了電話,鄭宜良松了一口氣,有些事他不想在電話里說,還是當(dāng)面比較好。
輕輕推門,病床上的云言卻好像被吵醒了,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睜開眼看他。
“你去哪里啦?”云言不解,明明睡前說的好好的會一直陪在她身邊的,果然男人的話是不能輕易相信的。
“出去打了個電話�!编嵰肆紲厝岬巫⒁曋驗閯倓偹训脑蒲陨砩�,彌漫著一種慵懶的美感,誘人的模樣讓鄭宜良有些招架不住。
“哦,這樣啊�!痹蒲渣c點頭,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鄭宜良被云言一番無意地調(diào)戲成功之后,再也忍不住了,爬上去就是一頓強吻。
“砰砰砰”的敲門聲打斷了正在口齒纏綿中的兩人,“快去開門啦!”云言羞紅著臉推開鄭宜良。
鄭宜良壞笑著逗云言,“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可害羞的�!彪S即也便順從地去開了門。
“鄭總,夫人的午餐�!笔穷愃扑惋埖乃緳C(jī)。
“哦,謝謝,辛苦啦。”云言忙做起身來。
鄭宜良這接過司機(jī)手中的保溫飯盒。
“那鄭總,夫人,我就先走了。”
“嗯。”鄭宜良淡淡應(yīng)了一聲,打開飯盒,一股飯菜的香味便充滿了整個病房。
“餓了吧,猜猜吳媽給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云言本身其實并沒有什么饑餓感的,可是飯菜的香味撲鼻而來,遮住了病房本身的消毒水與苦澀的藥味,她倒真是想吃點什么東西了。
“嗯……甜辣小排?”云言歪著腦袋看他,吳媽做的小排的甜辣味非常足,十分爽口,又不會太油膩,正適合現(xiàn)在吃。
“恩,不錯,還有呢?”鄭宜良垂頭看著她。
“恩……”云云吞了吞口水,一臉苦澀,“我猜不到,吳媽做的好吃的太多了�!�
“哈哈,還說不餓呢,現(xiàn)在等不及了吧!”鄭宜良勾唇。
云言大怒,瞪圓了杏眼看著他,原來鄭宜良這是在故意逗自己呢!
“好啦好啦,不鬧了,先喝點湯吧�!编嵰肆伎粗蒲钥蓯鄣臉幼樱瑢櫮绲厝嗔巳嗨念^發(fā),端著盛好的紅棗薏米湯坐到云言身邊,“來吧,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