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其實很多時候他不是想不到,只是不愿意去想而已,想了就必定要接受何玉然對自己的種種神情,那些神情如同他對云言的一樣,都是那樣的卑微而可怕。
這幾天的放縱玩樂和對何玉然的種種態(tài)度,讓楚譚瞬間有些愧疚感。掛了電話,楚譚深深地嘆了口氣,該面對的逃脫不掉,他不能總這樣讓父母替他擋著。
第二百四十三章
眾叛親離的楚譚
“爸找你怎么了?”楚皓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是聽到楚父著急找楚譚便想著楚譚是不是又闖了什么禍,一大清早地拋下手上的一堆工作趕忙派一幫人出來找。
左右找不到,楚皓沒辦法了只好來KTV里碰碰運氣沒想到,真是在KTV里找到了還在熟睡著的楚譚。
“何玉然住院了!”楚譚揉了揉眼睛。
“昨晚?”楚皓皺眉。
楚譚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那昨晚你干什么吃的?”楚皓本就夠生氣了,再加上如今看到楚譚這番態(tài)度,覺得他有些太不負(fù)責(zé)任。
楚譚愣了一下,大哥一般不會用這種教訓(xùn)一般的口氣跟他說話,抬頭皺著眉看了看楚皓,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昨晚,就在這��!”
“就在這,就在這里花天酒地?”楚皓攥了攥拳,“何玉然是你自愿娶的,你還是不是個男人,老婆在家里生病了你一個大男人還在外面花天酒地!”
不說還好,一說到何玉然是他自愿娶的這件事,楚譚就有些受不了,他是自愿的嗎?也許是,也許不是,現(xiàn)在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是啊,我是男人!”楚譚突然笑了,“我是男人才更要在外面展現(xiàn)我的男人本色啊!”
“嘭”的一聲,楚譚趴在了沙發(fā)上,嘴角邊有鮮血流出來。
“我看你當(dāng)真是被家里人慣的沒了形,我告訴你,既然你自己選擇了結(jié)婚,就給我有點結(jié)婚的樣子,你要還是有本事三天兩頭地跑出來燒錢,那就不要再給我啃家里人,犯了事也別讓家里人給你頂著!”楚皓中午將一早上的怒火發(fā)泄了出來。
其實也沒辦法,他只是太失望了,楚皓是家里的小兒子,找你他生下來就將家里的一切注意力吸引走了,他可以調(diào)皮搗蛋,可以不學(xué)無術(shù),父母一樣慣著,而自己不同,他是家里的大兒子,就要受到更多的壓抑和訓(xùn)練,要懂事,要聰明,要卓越,要讓著弟弟,要什么事都幫襯著弟弟……
本來這些他都覺得沒關(guān)系,畢竟楚譚也是他的弟弟,只是清早楚父的一通電話,又一次讓他感受到了生命的不公平。
“喂,爸……”
“你弟弟呢?”
“啊,我不知道啊,我在公司,沒見到他!”
“趕快去給我找,這畜生又惹麻煩了!”
“可是我現(xiàn)在馬上要開一個重要的會議,合作對方馬上就要到了。”
“你那破公司有什么重要的,趕緊去找你弟弟!”
“滴滴滴……”
楚皓的腦中又浮現(xiàn)出早晨父親與他的通話,都說愛哭的孩子有奶吃,那么難道就因為他懂事沉穩(wěn),就可以被父母如此的忽略,甚至與覺得自己的事業(yè)與夢想,竟沒有弟弟惹得一個麻煩重要?
“是啊,我沒有哥你懂事成熟有能力,所以從小就活該被爸媽看著吼著!”楚譚將嘴邊的血抹掉,從沙發(fā)一邊將外套提著便奪門而出。他不明白一向愛護他的大哥怎么突然間也教訓(xùn)自己起來,難道就沒有人能理解他內(nèi)心的悲傷嗎?說什么事自己自愿娶何玉然的,連大哥都不明白自己的無奈,他又盼望著誰去明白?
楚皓看著楚譚離開的背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的確他沒有自己的懂事成熟有能力,因此他理所應(yīng)該地得到著父母所有的關(guān)注與愛,所以他也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乜梢韵瘳F(xiàn)在這樣的任性與揮霍。
楚譚有些失魂落魄地來了醫(yī)院,剛剛在KTV里發(fā)生的事情讓他還難以將心情調(diào)理平靜。
楚父在電話上已經(jīng)告訴過他何玉然的醫(yī)院和病房了,所以他也沒去換衣服就準(zhǔn)備去病房。
電梯門盯的一聲打開了,楚譚剛邁步出去,就看到了樓道那頭正站在窗戶下抽煙的父親。頭微微垂著,背稍稍馱著,還不到六十歲的年紀(jì),卻顯得有些蒼老與疲憊。
父親已經(jīng)戒煙很久了,以前一個很父親很要要好的叔叔很早因為抽煙過量去世了,因此那之后他就很少在吸煙了,除非是在迫不得已的生意場合或者是太過愁悶的情況下,比如現(xiàn)在。
楚譚用力地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輕輕地走了過去,“爸!”
楚父在想事情,突然間被打擾到,回頭去看,卻看到這樣一個衣冠不整的兒子,眼睛里泛著紅,頭發(fā)也很亂,昨晚酗酒后身上留下濃濃的酒氣也還沒有消散下去,顯然,兒子并不是干什么正事去了。
“啪”一聲,暴脾氣的楚父反手就給了楚譚一巴掌,“快點滾回去換身衣服,把身上的味道除一除,一身的酒氣你讓人家怎么想?”
楚譚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蒙了,父親不是沒有打過他,但是每次都有母親擋著,況且剛剛其實他看到父親的身影是想道歉的,可楚父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的確,他沒什么好解釋的,他們都認(rèn)定結(jié)婚時自己的決定,他們也都覺得娶了何玉然是自己的福氣,因為何玉然的懂事和身家,可是有人問過自己嗎?有人問過娶何玉然自己過得幸福嗎?
“哎呦,你這小兔崽子怎么才來�。俊币慌蚤_門出來的楚母看到了這僵持著的兩個人,連忙將門關(guān)上跑了過來。
“你說你也是,你讓我說你什么好啊,玉然昨晚大半夜地發(fā)燒,你怎么不在跟前呢?”楚母氣的忍不住拍了拍楚譚�!斑不快進去給玉然道歉,還有你岳父岳母,給他們好好說說,別讓把玉然帶走,不然傳出去了還以為咱們家不好好待玉然呢!”
“去什么去,還不讓他趕緊回家換衣服,你瞧這一身的酒氣!”楚父沒好氣地瞪了楚譚一眼。
“哎呦呦,還真是,你昨晚干什么去了你,啊,玉然說你手機關(guān)機了打不通,你這是又跑哪里花天酒地去了!”
“家里不是有保姆嘛!找我干嘛?”楚譚被父親打了一巴掌,現(xiàn)在又被母親這樣地罵罵咧咧,一向以我為主的性格,現(xiàn)在更是心理不舒服。
“你說什么?”楚父難以置信這樣的話會從楚譚的嘴中說出來,“你有本事在給我說一遍!”他一直認(rèn)為自己的兒子雖然喜歡花天酒地喜歡闖禍,但是最起碼得作為一個男人的責(zé)任心還是有的,今天聽到楚譚這樣的話,真是有些不可置信。
“我說家里有保姆,她就不能去……”楚譚的話還未說完,楚父的巴掌再一次響徹樓道。
“
天吶,你打孩子干什么!”楚母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巴掌而有些發(fā)懵,久久地張著嘴后才發(fā)出了驚嘆。
“子不教父之過,生出這樣一個毫無責(zé)任心的畜生,怎么能不教育!”楚父氣極,又一次伸出手去想要教訓(xùn)楚譚。
“行啦行啦,孩子這是說氣話呢!”楚母忙攔住楚父伸起來的手,又急忙去推楚譚,“行了行了,快進去給玉然好好道歉,再給你岳父岳母好好說說,啊,快去��!”
“我說的是事實,家里有保姆,什么事不能找保姆,生病了找我我又能也樣,我又不是醫(yī)生……”楚譚被父親的一次次沖動徹底地激怒了,憤怒讓他失去了一切理智,毫不通過頭腦的話一股腦地被他說了出來。
病房外這樣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病房里人的休息,當(dāng)楚母開門去查看時,卻恰好將這番不過頭腦的話聽到了耳中,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三個正在拉扯著的人,也看到了從病房中出來的何母,看她的臉色也猜得到楚譚的那番話多多少少是被她聽到了。
楚母心中咯噔一下。連忙從糾纏當(dāng)中拖出身來,上前一步拉著何母,“楚譚剛剛才來醫(yī)院,這不正被他爸收拾著呢,您一定不要生氣……”
楚譚也明白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事情一開始的確就是他的錯,只是被大哥教育后又被父親打,如今在看到母親在何玉然母親面前這番小心翼翼的態(tài)度,更是讓他心中覺得憋屈。
“還不快進去看看玉然!”楚父推了楚譚一把。
楚譚無奈,只好邁步去病房。
“楚譚,聽玉然說你昨晚手機關(guān)機了,你那時候是在工作嗎?”楚譚從何母身旁經(jīng)過時,何母就聞到了他身上的濃濃的酒精味。
“不是!”楚譚垂頭,何玉然為自己說謊了,何玉然也沒有告訴他們昨晚他羞辱她的事情,楚譚心中突然覺得有些厭煩,又或許是難受。原本如果何玉然給他們告了狀,他還可以繼續(xù)毫無廉恥地?zé)o賴下去,可是她沒有。
“那你干什么去了?”楚母皺眉。
“我,跟朋友去玩了!”楚譚抬手摸了摸剛剛被父親發(fā)的傷口。
楚母聽分楚譚這樣豁出去了一般的語調(diào),實在有些難以接受,他們嫁女兒也不貪圖楚家的財產(chǎn),只要女兒幸福就好,可是他們好好的女兒,怎么就看上了這樣一個毫無責(zé)任心羞恥心的男人!
“還不快進去看看玉然!”楚母見楚譚這幅態(tài)度,生怕留在這里在出什么岔子,連忙擠到何母的身邊,想要將楚譚推進了病房。
第二百四十四章
何玉然潸然淚下
“楚譚,你來了!”病房里的何玉然其實一直聽著外面的聲音。
“嗯!”楚譚點了點頭。
“爸!”何父就坐在病床邊,一直沒有抬頭,楚譚自知理虧,還是打了一聲招呼。
“我去把杯子涮一涮。”何父輕輕拍了拍何玉然的手,轉(zhuǎn)身出去了,他知道這個時候需要給他們一點兒自己的時間。
“嗯!”何玉然點點頭。
楚譚看著何父出門,然后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卻沒有說話,也沒有在看何玉然。
何玉然深深呼吸了一下,看著楚譚臉上清晰的巴掌印,有些心疼地問道,“爸爸打你了,還疼不疼?”說著便抬起還扎著針的手去拉楚譚。
“你別亂動!”楚譚粗魯?shù)貙⒑斡袢坏氖滞屏嘶厝�,臉上盡是不耐煩。
何玉然的手上還掛著點滴,有些吃痛地倒吸一口氣。
楚譚聽到了,眉頭就是一皺。
何玉然知道楚譚心理是怎么想的,她一直都足夠了解楚譚的內(nèi)心,其實昨晚的事他內(nèi)心也是內(nèi)疚的,如今又見自己這幅態(tài)度,心中自然是更加的不舒服,但那份不舒服其實并不是針對她,而是針對楚譚自己的。
楚譚一向都是這樣,其實他足夠善良,也沒有外界傳言的那樣喜歡花天酒地為人不靠譜又喜歡玩弄女人,那些都只是表面而已,他只是覺得內(nèi)心寂寞,而寂寞的原因是因為那個他真正在意的人沒有同樣地去在意他。
想到這里,何玉然的心有些不自覺地揪疼。
“昨晚……”楚譚張開干澀的嘴唇,卻也不知自己到底想說什么。
“沒事,你喝多了,我知道的!”何玉然輕輕笑了笑。
楚譚終于垂頭看了一眼何玉然,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想來也是腸胃不適的緣故,又加上感冒的嚴(yán)重,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病殃殃的沒什么精神,此刻確實強硬地提起精神來跟自己說話。楚譚心中的不適感更加嚴(yán)重了。
“沒有,那時候沒有喝多!”楚譚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樣說,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好像處于夢游狀態(tài)。
何玉然愣了愣,沒有說話。
“你休息吧,我先出去……”
“別,楚譚,我不困,我想你陪著我,好不好?”何玉然見楚譚欲離開,連忙掙扎著想要起身去攔他。
“你別亂動!”楚譚見她還打著針,怕弄傷了,連忙用手按住她。
“那你別走,好不好,好不好?”何玉然趁機拉住了楚譚,“陪陪我,就一會兒!”
“何玉然……”楚譚感受到覆在他手背上的冰涼,有些猶豫。“你到底想怎么樣?”
是啊,楚譚不想過這樣的生活,曾經(jīng)何玉然的聰明和自知之明對于他來說是一種解脫,可是現(xiàn)在,依舊是她的聰明,她的恰到好處,讓楚譚過得無比的難受,他習(xí)慣了表面上的花天酒地,他習(xí)慣了對女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習(xí)慣了女人們對他無情無義的配合,可是現(xiàn)在的何玉然,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那么的附和楚太太的身份,都是那樣的讓人想要稱贊,沒有一點兒大小姐的脾氣,也沒有一般女人那樣貪慕虛榮,甚至他楚譚可以給她的一切她好像都不稀罕,她到底想要什么?
“我……”何玉然愣了愣,“我只想你陪陪我!”
“不,你不只是想要這些,你到底想要什么,錢,奢侈品,地位,權(quán)利……你到底想要什么?”楚譚揮開何玉然的手,抱著頭自言自語。
“這些我都不想要,楚譚,我想要你,我想要你的感情,你的關(guān)注,你的關(guān)心……”何玉然側(cè)頭,眼淚從眼滾落下來,心中痛的像是被斧頭一下一下地砸著,痛的難以呼吸。
他楚譚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嗎?自己想要的一直都很單純也很明顯啊,她只想要得到他的愛啊!
“沒有,沒有,我沒有感情,你要什么都可以拿走,唯獨我的心臟,我也不知道它去了哪……”楚譚痛苦地揪著自己的頭發(fā)。
其實病床上的人與病床下的人有何不同,他們都一樣的悲哀一樣的痛苦,因為他們不但改變不了他們心中那個人注意力,也無法改變自己的心的注意力,他們無法收回自己的感情,無法控制自己的愛,只能讓它不斷地積累在積累,也許終有一天會爆炸,會把自己炸死在自己濃烈而憤怒的感情里,可在這之前,他們誰也擺脫不了,擺脫不了痛苦,擺脫不了寂寞……
“楚譚,楚譚,我知道你的愛在哪里,讓我去拿回來好嗎?”何玉然也崩潰了,她之分楚譚不愛她,可是他從來沒有這樣明白地說過。
“你想干什么?”楚譚警覺地抬頭怒視著何玉然,手緊緊地抓住何玉然的手臂,“你又想對她怎么樣?”
何玉然張了張嘴,她突然覺得好悲哀,不僅是自己,更是楚譚,他說他不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卻在自己無意中的一句話中暴露了自己,沒錯,他還是愛著云言,他還是像自己愛他的那般愛著云言,他怕自己會傷害云言,為此哪怕是違背他的意愿與自己結(jié)婚!
楚譚似乎也在一瞬間明白了自己剛剛說的話里的含義,送來了自己的手,不想在開口。
“你是因為怕我傷害她所以才娶我的嗎?”何玉然不再看著楚譚,雙眼有些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即使曾經(jīng)猜測了無數(shù)遍,可她內(nèi)心還有那樣一點點的不愿意相信,她異樣楚譚哪怕是有一丁點的原因是因為他對她有感情。
楚譚沒有回答,卻反問一句,“你還想怎樣?”
“何玉然悲哀地笑了,”他竟然問自己還想怎樣!她深深愛著的這個男人問她還想怎樣!
“如果我殺了云言,你會殺了我嗎?”半晌,何玉然又開口問道。
“你可以殺了我,但只要我活著,就不會再允許你傷害她半分!”楚譚選擇了一個最決絕的答案去傷害何玉然,又或者,其實也同樣是在傷害自己。
“她不愛你,她愛的是你的朋友,鄭宜良!”何玉然慘淡地笑了。
楚譚愣了愣,隨即苦笑一下,對啊,自己有什么資格,自己連在她身側(cè)保護她的資格都沒有!
“是,她對我沒有任何感情,就如同哦對你一樣!”楚譚說道。
楚譚的話,一而再再而三地直插何玉然的心臟。他為了保護何玉然�?梢詺⒘怂约�,又何況是讓他滿不在乎的何玉然呢?何玉然苦笑著,她覺得心臟已經(jīng)痛到麻木了,她不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算不算是死心。可是為什么,為什么還是那么想要得到楚譚的愛,哪怕只有一點點,哪怕只有自己對他愛的一百分之一,一千分之一,一萬分之一……
“爸媽像讓我跟他們回家!”何玉然深呼吸一口氣,其實她本不想跟父母回家的,可是現(xiàn)在,她想回家好好想想,好好想想以后得路到底該怎么繼續(xù)走。
“不行!”楚譚緊緊地皺起了眉,“你不能回家,你就待在家里!”楚譚怕何玉然又想出什么詭計來傷害云言�!拔乙院罂梢酝砩匣貋恚 �
何玉然不知道楚譚還能讓她心痛多久,程度多深,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承受多少死心與絕望,楚譚為了防著她傷害云言,甚至可以改變本性不出去花天酒地,這是她想方設(shè)法多久都不能達(dá)到的愿望,可是如今僅僅是單方面地為了云言,他就可以做到,甚至不需要云言知道!
到底憑什么,憑什么云言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得到一切,憑什么她那么努力地到頭來就只得到了一個楚太太這樣諷刺的名號和楚譚的處處防備?
她又想起了任淼淼,那個與自己一樣驕傲的女人,她曾經(jīng)像自己對楚譚一樣地對待著鄭宜良,可是后來,后來他放棄了,她接受了一個與鄭宜良相差千倍萬倍的男人,可是她好像很幸福,她記得相冊里任淼淼的笑,是那樣的放肆而無所顧忌,而且他們的孩子也即將出世,如果自己當(dāng)時換了另一種選擇,如果自己可以早一點放棄楚譚,是不是她的孩子也出生了,或者如果她沒有堅持去感動一個永遠(yuǎn)不能被自己感動的男人,是不是自己也擁有了那樣放肆而無所顧忌的笑容,也擁有了一份令人踏實的愛,甚至也有一個即將出世的寶寶?
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她已經(jīng)得到了楚太太這樣的身份,她現(xiàn)在成為了楚譚名正言順的妻子,甚至也深受楚譚父母的喜愛,她努力了那么久得到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拋不開了,她沒辦法丟棄了。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资钦l,不正是此刻坐在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嗎?何玉然轉(zhuǎn)頭看了楚譚一眼,假如當(dāng)時他對她也如同其他女人那樣玩幾天就拋棄,假如當(dāng)時他沒有把自己留在身邊三年,假如當(dāng)時他強硬地帶著自己去把孩子打掉而不是接受自己,那么她一定會早一點死心,早一點離開楚譚,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生活在以天堂為表皮的地獄之中,并且欲罷不能!
淚水再一次蔓延了眼睛,從眼角一顆顆地滾落下去……
第二百四十五章
云言再度出意外
何玉然最終沒有跟何爸何媽回家,因為楚譚在他們面前保證了自己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雖然何母并沒有以此為然,但是還是看在女兒的面子上和在何父的勸告下妥協(xié)了。
兩天后,楚譚接了何玉然回家,他的確謹(jǐn)遵當(dāng)時在醫(yī)院里的承諾,沒有在晚歸過。
只是,讓何玉然更加絕望的是,楚譚也沒有在主動跟她多說過一句話,有時候甚至完全不想搭理自己,她問話好幾遍,他才會偶爾地回答一聲。晚上睡覺也完全分房睡,有時候就直接在樓下客廳里的沙發(fā)上躺著了,有時候在客房,總之,從來沒有在進過他們共同的主臥室!
即使楚母和自己的媽媽問起來,她也不會把這一切告訴給她們,她會說自己現(xiàn)在和楚譚很好,楚譚也完全改變了,很關(guān)心她,有時候她會故意地當(dāng)著楚譚的面去撒謊,可即使這樣楚譚還是不在理會她。
曾經(jīng)以為會因為自己的努力會有所改變的家,在出院后就一直這樣死氣沉沉的喘著氣,卻并不死去。
此時,云言已經(jīng)懷孕八個月了,鄭宜良強烈要求她住進醫(yī)院,可是云言軟硬兼施地延遲了一個月,并給鄭宜良保證自己到了九個月的時候一定一定會乖乖的住進醫(yī)院。
鄭宜良拿她沒辦法,只好將以前的半個月的檢查,增加為了現(xiàn)在的一周檢查。
“你還不起床去上班嗎?”清早,云言迷迷糊糊地在鄭宜良的耳邊嘟囔。
“我今天放自己一天假,在家陪你!”鄭宜良其實早就醒了,他一向沒有睡懶覺的習(xí)慣,不過因為云言在懷里,怕吵醒了她,所以醒了也沒動。
“真的?”云言突然清醒過來了,她一直都想讓鄭宜良休假陪她一天,但是又覺得鄭宜良每天都努力地盡可能提早地回家,所以覺得自己不能這么不知滿足。
“嗯,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编嵰肆紝櫮绲夭淞瞬湓蒲缘念^,“說吧,今天想怎么過?”
“再過幾天就要去醫(yī)院了,陪我去商場逛逛好不好,我想去看看小孩子的小衣服啦,小鞋子啦什么的�!痹蒲耘吭卩嵰肆嫉膽牙铮曇魫瀽灥卣f道。
“好啊,吃完早飯我們就去!”鄭宜良爽快地答應(yīng)了。
云言咯咯咯地笑了,其實鄭宜良把這些東西早就提前準(zhǔn)備好了,而且準(zhǔn)備的絕對充足,柳如是也經(jīng)常來給她送些小孩子的玩意,可是不知為什么,她還是覺得不夠,還是想親自去看一看挑一挑。
八個月,云言的身子已經(jīng)很沉了,下個樓鄭宜良都擔(dān)心的不行,每次都堅持要親自拉著云言,生怕在出什么意外。
吳媽習(xí)以為常地準(zhǔn)備了好幾種營養(yǎng)早餐來供云言選擇,雖然云言已經(jīng)多次表示現(xiàn)在的自己已經(jīng)沒有任何懷孕期間的不適了,也不會太過挑食厭食,可是吳媽還是不放心。
“吃完了嗎?”云言叫鄭宜良終于喝完了最后一口牛奶,急切地問道。
“嗯……我覺得我想在來一片面包�!编嵰肆級男χ粗蒲缘囊荒樇鼻�。
“那你快吃��!”云言癟嘴。除了每天下午陷于方圓五百米的散步,她已經(jīng)我在家里窩了整整兩個月了。
“騙你的啦,走吧!”鄭宜良看著云言可愛的樣子便笑了。
鄭宜良沒有叫司機,而是選擇了自己開車,因為如果叫了司機,云言總是擔(dān)心自己太麻煩讓司機等了太久,因此往往會玩的不怎么盡興。
鄭宜良將車停在了藝荹商場,這里因為東西多為進口檔位較高,所以除非是折扣日期人潮也并不算太擁擠,這樣也能讓鄭宜良稍微放心一點。
云言只要見到有賣嬰兒商品的店就走不動路了,那些小衣服小帽子實在是有些太不可愛,云言甚至覺得自己能夠想象到孩子穿上它們時的可愛模樣,即使她還不知道肚中的孩子是男是女。
“宜良,你看這個好看嗎?”云言拿著一個胸前帶著一個小象的粉色衣服問道。
“嗯,我覺得如果把衣服放大一點你穿著可能很好看!”鄭宜良忍住笑意裝作一臉認(rèn)真地建議道。
“呀,你別亂說……”云言紅著臉嗔怪鄭宜良。
“我沒亂說,你穿著好看的話,女兒穿著怎么可能不好看呢?”鄭宜良忍不住揉了揉云言的腦袋,眼里滿是寵溺。
“誰告訴你一定是女兒?”云言將杏眼睜得大大的。
“你買了粉色的,這難道不是女孩子穿的?”鄭宜良挑眉看她。
“我,誰說男孩子不能穿粉色的衣服啦?”云言不服氣地喊到。
“行行行,當(dāng)然行,老婆說什么都對!”鄭宜良笑著求饒,“阿言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行走的真理,行了吧!”
云言被鄭宜良最后一句話逗的噗嗤一聲笑了,“行了,那我們現(xiàn)在去吃飯吧!”
“好!”鄭宜良點點頭,又讓店員把剛剛看好的衣服都包了起來,就提著衣服拉著云言去樓下的餐廳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