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對方連忙拒絕，“不，我不是。”

    “那小桃老師在？”

    一道女聲傳來，“在你身后�！�

    盛淵轉(zhuǎn)身，只見一片空空。

    ？

    人呢？

    “低頭�！�

    盛淵低頭，看見了李桃，一位二十五歲的青年女教師，身高一米五五，勉強(qiáng)到盛淵胸口。

    【系統(tǒng)：你們班主任這么矮�！�

    盛淵：“你不要小看她�！�

    【系統(tǒng)：？】

    盛淵：“這類人，考試賊猛，打人賊疼�！�

    李桃還全然不知在她休假的這半個月，他們班又出了一位名頭不小的不良少年。

    她笑看著盛淵，“有什么事找老師嗎？”

    拿出筆本打算記下來。

    “我想要報名參加三校聯(lián)合知識競賽。”

    李桃拿著記事本，笑容滿面：“啊？”

    是她病沒好全嗎？

    怎么還出現(xiàn)幻聽了。

    盛淵重復(fù)一遍：“我想要報名參加三校聯(lián)合知識競賽�！�

    “哦

    ，好，老師給你記下來。”

    李桃握著筆的手都抖了下，止不住抬眼看盛淵，她之前對這名學(xué)生的印象就是頭發(fā)顏色挺多，沒想到她休假回來，對方已經(jīng)把頭發(fā)染黑了。

    “知識競賽并不是報名就能參加，還要通過本校的選拔，這件事你知道吧。”

    之前不知道，現(xiàn)在知道，那就算知道了。

    盛淵點頭。

    “行，我現(xiàn)在帶你去找教導(dǎo)主任�！�

    報名時間截止在三點前，李桃以為自己班沒有學(xué)生會參加，慌慌張張地翻出報名表，現(xiàn)在填寫來不及了，直接帶著盛淵去教導(dǎo)處填。

    兩人敲門進(jìn)來時，教導(dǎo)處內(nèi)已經(jīng)站了三名學(xué)生。

    教導(dǎo)主任摸著他的頭，“不出意外，今年可能還是你們?nèi)齻�代表……”

    看到李桃?guī)е鴮W(xué)生進(jìn)來，教導(dǎo)主任：“李老師有什么事？”

    “我們班有名學(xué)生想要報名參加三校聯(lián)合知識競賽�！�

    教導(dǎo)主任驚喜地從辦公椅上站起，“誰？”

    高三報名的一共就只有去年的三個人。

    難得多出一個。

    小桃老師：“盛淵。”

    盛淵站在小桃老師身后。

    小桃老師：“盛淵，你站我前面。”

    教導(dǎo)主任：“不用，站前站后都一樣�！�

    小桃老師：……

    她下輩子一定長到一米八。

    教導(dǎo)主任看著這位半路殺出的種子候補選手，校服穿的工整，發(fā)型符合學(xué)生標(biāo)準(zhǔn)，沒有亂七八糟的手鏈戒指。

    目光滿意。

    鄭子路在校園論壇上刷到過對方，看起來人模人樣的，背地里卻是個不良少年，他平時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不良少年和成績不好的學(xué)生。

    “老師，不是說不出意外，今年代表學(xué)校參加競賽的還是我們?nèi)齻�嗎？”

    意外本人開口：“這不出意外了嘛。”

    鄭子路：……

    好你個盛淵。

    一中已經(jīng)連續(xù)幾年沒有在三校聯(lián)合知識競賽中得過優(yōu)勝了，教導(dǎo)主任也是希望報名的學(xué)生越多越好，經(jīng)過篩選選出最優(yōu)秀的。

    然而此時站在辦公室里的三名同學(xué)，就已經(jīng)是高三年級前三了。

    教導(dǎo)主任也不繞彎子，直接說出參賽條件：“一周后月考，成績前三名參賽�！�

    盛淵：“可以�！�

    口吻輕松。

    鄭子路一臉不屑。

    不知道對方怎么好意思在這里說大話。

    小桃老師在教導(dǎo)處填資料，讓盛淵先出去等她。

    鄭子路出來時，看見站在門口的盛淵。

    “喂！你憑什么報名參賽�！�

    三人都是一班的，他身邊的同學(xué)沒想到鄭子路會正面硬剛盛淵，嚇得趕忙把人往回拉。

    “你別說了。”

    “別說什么？！他難道還能在教導(dǎo)處門口打我！”鄭子路甩開他，一臉不服氣地看著盛淵，“我這輩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你這種不良少年。”

    盛淵手插在口袋里，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雙眼半瞇，饒有興趣的聽著他講話，一直等鄭子路把話說完。

    鄭子路一口氣把話說完，差點沒憋過去。

    盛淵挑眉：“說完了？”

    他嗓音清朗，十分好聽。

    【系統(tǒng)：……】

    可惡，原來這份謎之寵溺，不是單給我一個人的。

    “說完了，怎么樣？”

    “那該我說了�！�

    鄭子路傻眼，“你說什么？”

    盛淵俯身輕聲道：“你牙上有菜�！�

    鄭子路：！

    鄭子路下意識閉上嘴，臉轟的一下就紅。

    他難道剛才牙上掛著菜，對著盛淵說了一通大道理！

    身邊同伴閉眼抿著嘴，幾乎把這輩子最傷心的事情都想了一遍，但仍憋笑憋出一聲豬叫。

    “呼�！�…��

    鄭子路臉熱，伸手指盛淵，“你！”

    盛淵：“怎么了？”

    “你說話就不能委婉點？！”

    “行，你嘴里有春天�！�

    鄭子路：……

    【系統(tǒng)：……】

    你是個會說話的。

    鄭子路的聲音有些聒噪，盛淵直接問：“你的成績排第幾？”

    鄭子路傲勁上來，揚起下巴，“全校第三，總分701�！�

    盛淵沉默不語。

    鄭子路冷笑，“怎么樣，你……”

    “行，你的位置我要了�！�

    “什么？“

    小桃老師出來，盛淵跟著離開，沒再理會他。

    鄭子路站在原地，“少說大話了！”

    盛淵充耳不聞。

    走在路上，系統(tǒng)發(fā)出疑惑的聲音。

    【系統(tǒng)：他剛才那么說你，你不生氣嗎？】

    “為什么要生氣？”

    【系統(tǒng)：他對你誤解頗深，你不生氣？】

    盛淵：“我不在乎他，所以我不生氣。”

    系統(tǒng)啞聲。

    盛淵這樣的人，它從來沒見過。

    這般少年英姿，自信無畏。

    回到辦公室，小桃老師開始著手給盛淵辦理午休宿舍的事情，在宿舍網(wǎng)頁上查詢了許久，發(fā)現(xiàn)午休宿舍幾乎滿員了。

    打電話給學(xué)校宿管部，詢問能不能幫忙安排一個。

    “住校學(xué)生宿主有一個空位，408，要嗎？”

    小桃老師臉皺了下：“就這一個嗎？”

    “就這一個能走后門，剩下的都要分給有長期住校意愿的�！�

    她為難的看了眼盛淵，“住宿a樓的408舍，你行嗎？”

    盛淵無所謂：“有就行，不挑�！�

    “要不……”小桃老師還想勸說，但盛淵已經(jīng)在住宿名單上前簽了字。

    “老師要沒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上課了�！�

    小桃老師把話咽了回去，“沒事了，你回去吧�！�

    盛淵身影消失，七班班主任才道：“我記得喻左今住那個宿舍，他倆在一塊不會打架吧�！�

    “不會，盛淵是好孩子�！�

    “是嗎？”

    “不是嗎？”

    七班老師把手機(jī)伸過去，上面是盛淵不良事跡的爆貼。

    小桃老師：！

    震驚小面包一百年。

    下午放學(xué)時間，盛淵出校門打算去書店買幾套練習(xí)冊刷題。

    夏日的傍晚清風(fēng)撫面，沒有了白日的燥意。

    盛淵站在紅綠燈路口。

    【系統(tǒng)：那不是喻左今嗎？】

    目標(biāo)人物？

    盛淵抬眼，果然在街對面看見了對方，喻左今太過惹眼，放在人堆里也能第一眼看見。

    此時他面容陰鷙，原本應(yīng)該掛在耳朵上的助聽器外機(jī)握在手中，拳頭和衣袖上沾了血，但顯然不是他自己的。

    盛淵也沒有去找這位目標(biāo)人物的意思，直到看見對方校服外套里掉出五塊錢。

    他上前撿起。

    拾金不昧，本人剛好有此品德，打算歸還對方。

    喻左今腿長步子大，盛淵加快腳步，扯了下對方的衣擺。

    “同學(xué)�！�

    喻左今回頭，哪怕什么也不做，他渾身上下也充滿著暴力。

    脖頸上的青筋，拳頭上的血跡和那雙陰郁野獸般的眼睛。

    “錢掉了�！�

    喻左今此時聽不見，看著對方的唇形，分辨著話語。

    最后摸索出三個字。

    喜歡你。

    下一刻，只見他眉頭緊皺，厭惡極了。

    “不需要�！�

    他的嗓音像枯萎的枝芽，有風(fēng)沙不斷打磨；像干涸的土地，沒有清水灌溉，布滿一道道猙獰的裂痕。

    一句話，三個字，三個都不在調(diào)上。

    話落，直接離開。

    盛淵：？

    不要？

    那就是我的了。

    揣口袋。

    盛淵拿著錢去了書店，買好練習(xí)冊后，又繞遠(yuǎn)去了文藝路。

    【系統(tǒng)：你來這干什么？】

    “自有道理。”

    盛淵跟著手機(jī)導(dǎo)航，來到一家福利機(jī)構(gòu)，走到殘疾人捐款箱前，把五塊錢投了進(jìn)去。

    離開時，被工作人員攔下：“小同學(xué)，你可以在愛心板上留下自己的姓名。”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