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鐘鵬,我一直想著我們的未來,結(jié)果在你看來,我所有的做法都是別有用心�?杀撑盐覀兏星榈娜瞬皇俏�,是你啊。”
“這么多年風(fēng)風(fēng)雨雨,就因為當初我爸媽的反對,你就一輩子翻篇不了,我隱瞞你的病情,只因為我找了所有權(quán)威的專家看你的報告指標,都告訴我,已經(jīng)兇多吉少了�!�
“我本希望我們在你最后的時光里,能組成家庭,能有孩子,陪著你治療,讓你無遺憾地過完最后的日子。”鄭曉曉苦笑道,“原來都是我的一廂情愿。”
鐘鵬愣愣地盯著電子屏上自己和鄭曉曉幸福的合照,喃喃道:“這不可能……我復(fù)發(fā)肝轉(zhuǎn)移了?這怎么會……我好得很!”
事到如今,就算是局外人林舒,也終于明白了真相。
這哪里是鄭曉曉為了生意勾引鐘鵬啊……
不是鄭曉曉為了錢插足了鐘鵬的婚姻,分明是鐘鵬猜忌鄭曉曉劈腿,在極度的自卑和過分的自尊里,選擇了報復(fù)性地出軌,和粉絲付思結(jié)婚。
他騙了鄭曉曉,騙了付思,也騙了林舒。
此時此刻,鄭曉曉也沒什么不明白的了,她看向林舒和許詩嘉:“原來和兩位這么有緣常見面并不是真的緣分,你們是鐘鵬的律師是嗎?”
她紅著眼眶,抹掉眼淚,看向林舒和許詩嘉:“鐘鵬想要什么?賬號?這一屋兩人三餐四季的賬號看著就是個笑話,我不要了,他拿就好。他如果這樣想,直接和我說就好,根本沒必要找律師來調(diào)查�!�
“至于那套房,原本作為婚房買的,現(xiàn)在也沒必要了,賣了以后錢按照一人一半平分就好�!�
鄭曉曉每次視頻里看著溫柔和善,如今高高興興準備驚喜求婚彩排,卻慘遭如此大的重創(chuàng)和背叛,然而她也是個果決的人,林舒看著她幾乎是用最快速度整理好了表情,快刀斬亂麻地給出了處理方案。
鄭曉曉的語氣堅定:“至于你鐘鵬,我也不要了�!�
“我為了你,和父母一直鬧得很僵,但現(xiàn)在,我終于知道我爸媽的反對是對的,謝謝你驗證了他們說的一切。我對和你的這段感情已經(jīng)沒有遺憾了,這樣的生離對我來說可能比死別更輕松�!�
鄭曉曉說完,雖然淚流滿面聲音哽咽,但重新挺胸抬頭,踩著高跟鞋往外走,像是要把過去的種種都拋諸腦后。
這一次,她沒有再回頭。
鐘鵬愛鄭曉曉嗎?想必是愛的。
他心里愛的是鄭曉曉,在意的是鄭曉曉,因此鄭曉曉的“背叛”讓他無法接受咬牙切齒,迫不及待要證明鄭曉曉是錯的,自己沒了她也會過得精彩。
然而這份愛里摻雜了太多的自卑和猜忌,因為兩人太過懸殊的背景,在鐘鵬得以用勵志經(jīng)歷逆襲后,他的膨脹讓他失去了對自己理智的判斷,愛燃燒殆盡,變成了恨。
現(xiàn)場一片雜亂,工作人員圍在四周竊竊私語,手機直播間里彈幕和熱度都空前絕后。
這原本大約是鐘鵬想要的效果。
他迫不及待要用直播的方式毀了鄭曉曉。
他對鄭曉曉的感情甚至不允許他和她和平分手。
他的愛病態(tài)扭曲,帶了強烈的自毀傾向,最后自己也只剩一片廢墟。
辛厲經(jīng)過鐘鵬,還是儒雅溫和的模樣,但聲音卻很冷:“曉曉和我確實什么都沒有,她忙前忙后,都是為了你,但你討厭我,也沒有錯,因為我確實一直喜歡曉曉,所以我一直嫉妒你。嫉妒你這么平凡普通,但她對你死心塌地不離不棄�!�
“如今你傷害了曉曉,這讓我很痛恨你,但我不再嫉妒你了,因為曉曉自由了,她放下你了,也不會再愛你了。以后她的身邊不會有你了,但會有我�!�
辛厲的聲音穩(wěn)重而果決:“之前我父親欠下了賭債,我覺得這樣的自己也不配和曉曉在一起,從來都只敢以朋友的身份陪在她身邊,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償還了所有債務(wù),我父親也已經(jīng)去世,不會再有新的債務(wù)產(chǎn)生,我的工作也上了正軌,我會正式好好地追求曉曉�!�
“只請你這個過去式以后不要再來打擾她�!�
……
辛厲扔下這番話,沒有回頭,朝著鄭曉曉離去的方向追了出去,不少工作人員也相繼離場,而鐘鵬癱坐在地上,還久久沒法回神。
“鐘先生,我們先回去了,后續(xù)相關(guān)賬號、房產(chǎn)和工作室收入事宜會和鄭小姐那邊對接,等談判出方案了會第一時間通知您�!�
林舒不知道對鐘鵬該同情還是說活該。
他如果一開始就坦白一切,好好聽聽律師的意見,事情未必會發(fā)展到這一步。
或者他就算不坦白,但能聽從林舒的建議,等林舒取證,事情也不至于如此失控。
可惜律師只提供服務(wù),不負責(zé)替客戶做決定。
這個故事里的每一步,鐘鵬但凡走對一步,都不會這樣。
但他步步都走錯了。
林舒心中百感交集。
她說完,正往外走,身側(cè)原本隔開一段距離一起走著的許詩嘉突然把她重重地一拉,林舒來不及反應(yīng),重心不穩(wěn),徑自朝許詩嘉懷里摔去。
而在林舒的耳側(cè),響起了鐘鵬近乎癲狂的聲音——
“都怪你,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告訴我他們在這里會有求婚彩排,我根本不會來,曉曉就不會離開我!”
“如果不是你,我可以給付思一筆錢離婚,讓她打掉孩子,曉曉什么都不會知道,我和曉曉還能在一起!”
林舒仍舊被許詩嘉抱著,然而她轉(zhuǎn)頭,余光里看到了鐘鵬猙獰的臉,他的手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地上撿了塊碎玻璃渣,玻璃渣上往下滴著血,他自己的手也被劃破了,但他血紅的眼睛死死瞪著林舒,像要和她同歸于盡。
他這樣的人,錯的永遠是別人。
情緒崩潰之下,鐘鵬想到的竟然是遷怒林舒。
好在剛才一場鬧劇,咖啡店員工早就報警,此時警察正好趕來,在事態(tài)失控之前控制住了鐘鵬,把他帶離了現(xiàn)場。
剛才也多虧許詩嘉,自己沒事。
想到許詩嘉,林舒試圖掙脫出他的懷抱,然而她只是視線一瞥,就大驚失色起來。
“許詩嘉,你怎么樣?”
許詩嘉的手劃破了,正汩汩往外滲著血。
林舒有點暈血,但許詩嘉是為了自己為了工作受的傷,她說什么也應(yīng)該負責(zé)。
正當林舒硬著頭皮打算給許詩嘉處理傷口之際,許詩嘉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捂住了林舒的眼睛。
“不是怕血嗎?別看了。”
明明平時金貴的不行,但手被劃傷,許詩嘉此刻的聲音卻很平靜。
雖然受了傷,然而他的聲音卻懶洋洋的:“都抖成這樣了,我哪敢讓你處理傷口啊。”
“下次這種案子還是別接了,客戶層次不行,精神狀態(tài)堪憂。接這種活,賺的也是辛苦錢,家人看了會舍不得的�!�
大約是家世優(yōu)渥,許詩嘉總有一種從容,像是什么事情在他眼里,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都能迎刃而解,這種隨性讓人感覺到安心。
因為許詩嘉的動作,林舒此刻失去了視覺,他說話的氣息近在咫尺,林舒甚至能感覺到許詩嘉開口時空氣里微妙的波動——
“別逞強了,行嗎?”
林舒很少有被人保護的時候。
受傷的是許詩嘉,但林舒內(nèi)心也難得有些酸澀的熱意。
被人保護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
**
林舒很快帶許詩嘉去了醫(yī)院,他的傷口雖然看起來嚴重,但并不深,只是表面?zhèn)�,里面并沒有扎到碎玻璃,然而血一直沒止。
進診室的時候,林舒原想跟進去,沒想?yún)s遭到了許詩嘉的拒絕。
“你又不是我的家屬,看病是個人隱私,你進去不合適�!�
他朝林舒欠扁地笑笑:“別忘記幫我報銷醫(yī)藥費就行了�!�
說完,這男的徑自走進診室,還生怕林舒偷聽他隱私似的關(guān)了門。
只是雖然林舒感覺許詩嘉的傷口不深,但許詩嘉卻在診室里待了很久,好在就在林舒有些擔(dān)心打算無視許詩嘉的龜毛要求沖進診室時,許詩嘉打開診室門,走了出來。
“你這表情我還以為我是要壯烈犧牲了�!�
“哪有這么嚴重�!痹S詩嘉的一只手用消毒棉球按照另一只手上的傷口,又恢復(fù)到了玩世不恭的模樣,他笑了笑,“我沒什么事�!�
“要追究鐘鵬的責(zé)任嗎?我可以代為處理�!�
然而針對林舒的提議,許詩嘉卻是想也沒想就拒絕了:“算了,雖然咎由自取,但他也挺慘的。內(nèi)心的自卑作祟,導(dǎo)致推開了真心對他的鄭曉曉,如今癌癥復(fù)發(fā),身邊連個真心對他的都沒有。這男的太晦氣了,我追究我還嫌自己沾上他的晦氣�!�
“付思對他也算有感情吧?嚴格說起來,付思也是蒙在鼓里的受害者�!�
聽了林舒這話,許詩嘉卻是笑笑:“她?蒙在鼓里?這種人我看得太多了�!�
許詩嘉說的像是他很有鑒別人的經(jīng)驗似的,但當務(wù)之急不是這些,而是處理他的傷口。
總之,看到許詩嘉沒事,林舒松了口氣。
許詩嘉雖然少爺脾氣,但人其實不錯,林舒決定以后對許詩嘉要好一點。
她剛想開口感謝,就聽許詩嘉又一次開了口——
“不說她了,先說說我�!�
“現(xiàn)在我右手受傷了,班肯定是不能接著上了。然后你得給我請個護工,照顧我的起居;還要請個美容科的專家,防止留疤;最好搭配個營養(yǎng)師,明確養(yǎng)傷有什么忌口;然后幫我申請一下工傷賠償�!�
“……”
“你會帶著花來慰問我的吧?也會給我送一面見義勇為的錦旗的吧?”
“……”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截癱生活不能自理了呢,還護工?!
你傷口一點都不深也不用縫針還要美容科?!
雖然許詩嘉是保護自己才受傷的,但這一點小傷,他是打算蹬鼻子上臉以救命恩人自居邀功了?
林舒忍著情緒,努力溫柔道:“這些都再說,現(xiàn)在我們先回所里吧。”她指了指醫(yī)院嘈雜的人群,“畢竟這里充滿了病毒,不利于你休養(yǎng)。”
然而許詩嘉下一句話更刷新了林舒的三觀——
“不行啊。我還要打針的�!�
他對林舒露齒一笑:“我流了血,你知道的,這很損傷元氣,所以我讓醫(yī)生開了個營養(yǎng)針,打完我才能走,不然我怕影響我未來的健康。你要等不及你就先走吧。”
“……”
眼前的許詩嘉仍舊英俊瀟灑,即便是在人來人往的醫(yī)院里,也稱得上一句風(fēng)流倜儻,輕而易舉就鶴立雞群熠熠生輝,但林舒看著他,只覺得頭疼。
這男的……就算是自己說了來報銷醫(yī)藥費,也不能這么花吧!
留那兩滴血就要打營養(yǎng)針,這是把自己當冤大頭呢!
林舒一貫信奉以德報德,但這一次,她第一次生出了以怨報德的沖動。
雖說許詩嘉幫了自己,但真的還是好想打他。
【作者有話說】
太子,他真的超愛!
【小劇場】
許詩嘉、林舒、王亦舟三個人過河。
河神出現(xiàn):你們?nèi)齻里,必須丟一個進河里祭天,另外兩個才能安全過河……
許詩嘉毫不遲疑,搶先一步舉了手。
王亦舟大為感動,弟弟竟要主動犧牲自己……
然而他的感動還沒醞釀完,就聽許詩嘉抑揚頓挫道——
“我民主推選把我哥丟進去!本來他就最老,死得更早些也很合理!”
王亦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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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你是信合王延年?那我就是信合祖宗!◎
不管怎樣,
許詩嘉雖然嬌氣事兒精了一點,但能在緊急關(guān)頭挺身而出,至少為人正派有擔(dān)當,
求婚彩排現(xiàn)場一通鬧騰后,
如今時間也不早了,林舒索性放了許詩嘉下午的假,讓他打完營養(yǎng)針可以直接從醫(yī)院回家休息。
林舒覺得自己對許詩嘉的要求不高,只需要他明天正常上班就行,畢竟他的傷口確實不深,然而沒想到,當天下午就回家休息的許詩嘉,在第二天不僅沒準時來上班,
甚至假也沒請,
直接連電話也不接了……
昨天還答應(yīng)得好好的要來上班呢,這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
林舒有些擔(dān)心,
然而電話聯(lián)系不上許詩嘉,只能發(fā)了幾個短信,然而仍舊是石沉大海。
林舒心里煩躁,
但工作當頭,還是得先把鐘鵬案子的掃尾工作給做了。
拜昨天鐘鵬直播那么一鬧所賜,如今求婚彩排的事已經(jīng)在熱搜上掛了一天一夜,
“一屋兩人三餐四季”的賬號,也瘋狂掉粉,辱罵鐘鵬的網(wǎng)友多到即便錦宴請了公關(guān)團隊投訴處理,
也根本刪不過來。
鐘鵬把落至今日的原因全部怪罪于律師,
原本嚷著要終止合作,
然而他的太太付思倒是勸說鐘鵬,
把他拉來了林舒辦公室,堅持要讓林舒繼續(xù)跟進處理完這個案子。
“鵬哥,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里后悔,想一切回到從前,能和鄭曉曉繼續(xù)過日子,所以根本不愿意面對現(xiàn)狀,更不想律師來對接鄭曉曉分割財產(chǎn)、賬號�!�
付思眼睛紅紅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但你想過我和寶寶嗎?”
她摸著自己已經(jīng)有些隆起曲線的肚子:“你心里原來還是有鄭曉曉,你們之間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也很痛苦,也不甘心,甚至沖動下想和你一拍兩散,可我一個女人,不過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現(xiàn)在還有了孩子,也不求別的,只求能好好和你過日子�!�
“所以別的事,我都不管了。你做錯,我也認了,只求我們一家三口以后好好過�!�
“至于你的病,我們重新找個權(quán)威醫(yī)院做個檢查,好好治就行了,我陪著你。”
鐘鵬心里饒是有再多的意難平,他和鄭曉曉也不可能回到過去,現(xiàn)實終歸已經(jīng)至此。
付思被欺騙,被鐘鵬當成感情不順時的替身、揚眉吐氣的賭氣證明,卻沒有暴跳如雷大哭大鬧,而是用隱忍和包容重新接納原諒他,就算鐘鵬再愛鄭曉曉,也為付思心猿意馬過,要說對付思完全沒感情,這絕對不可能。
如今,付思如此大度包容溫柔,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
鐘鵬雖然滿臉頹喪,但也沒再說話,默認了這個處理方案。
在付思的勸說和溝通下,他總算是給林舒道了歉,表示要對許詩嘉受傷一事負責(zé),愿意承擔(dān)后續(xù)的醫(yī)藥費,也愿意提供一定額度的物質(zhì)慰問。
受傷的是許詩嘉,林舒自然不能替許詩嘉做決定,但也表示愿意盡力溝通,此刻鐘鵬至少也冷靜下來,兩邊終于算是能重新對話。
付思見氣氛緩和,便繼續(xù)溫柔道:“鵬哥,我看你情緒不好,后續(xù)和律師溝通這些事,你寫個委托書,就交給我吧,你回家先休息就行,有什么情況我會和你說�!�
鐘鵬自鄭曉曉和他攤牌后,就像被抽走了靈魂,又得知自己癌癥復(fù)發(fā)肝轉(zhuǎn)移,整個人更像渾渾噩噩的行尸走肉,付思一說,他便懶得再待著,徑自虛弱地點頭離開了律所。
鐘鵬一走,付思便抱歉地看向林舒:“林律師,我看到網(wǎng)上說,鵬哥昨天沖動之下還和你們發(fā)生了沖突,你有位同事還受傷了,剛才鵬哥雖然道歉了,但我還是要再道一次歉,真的是對不起。”她一邊說,一邊掏出了幾張購物卡,“這是小小心意,鵬哥做得不對的,還望你們多包涵。你們的律師費我這邊一定會讓鵬哥正常按照代理合同支付的�!�
林舒自然拒絕了購物卡:“受傷的是我的同事,我覺得你們不應(yīng)該向我道歉,而應(yīng)該向他道歉�!�
付思一個勁的點頭,表示之后會親自去探望許詩嘉,并再次請求他的諒解。
林舒覺得許詩嘉對付思的推測太過臆斷了,她其實人不錯,挺通情達理,這種事都能原諒鐘鵬,都不能說是性格好,而要說是軟弱了。
只是林舒正打算安慰幾句,就見付思已經(jīng)收起了剛才泫然欲泣的表情,猶如川劇變臉一般,一秒切換了神態(tài)。
她的眼眶里還帶了此前的淚意,然而表情已經(jīng)變得冷靜鎮(zhèn)定,她親昵地握住了林舒的手,聲音哽咽道:“林律師,還麻煩你一定要盡可能爭取到鵬哥的那一份錢,你知道的,我是真的不容易,鵬哥也沒幾個月了,他父母也早就去世了,我和寶寶是他唯一的親人了,我們未來的日子,可就指著鵬哥留下的錢了,畢竟養(yǎng)大一個孩子,現(xiàn)在可太費錢了�!�
付思的話算是委婉,但林舒還有什么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