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律師說到底，也是一份安身立命掙錢養(yǎng)家的職業(yè)，只要客戶能付律師費，律師去接案子無可厚非，但不論這個客戶是多優(yōu)質(zhì)多好多大的，我不會犧牲員工個人的尊嚴去維系業(yè)務�！�

    “律師加入律所，加入一個團隊，是因為法律市場上，沒有哪個律師可以靠單打獨斗做大做強，不管他能力多強悍都不行，我們是一個團隊，或許你們對我還不夠信任熟悉，但我從來不贊成犧牲個人來成全團隊，因為如果個人的幸福、自尊和成功都無法保證，那加入這個團隊的意義何在？遇到強調(diào)個人犧牲的團隊，應該遠離才是�！�

    林舒笑了笑：“未來我也會用我的行動讓你們知道我的這個宗旨�！�

    “我不至于枉顧旭輝的人格尊嚴去爭取白峰這樣的客戶，我選這個案子，是因為我在這個案子里看到了機會。”

    林舒看向劉旭輝，把她剛在電腦上查詢到的數(shù)據(jù)拿給他看：“我國有將近三千萬的聾啞人群。雖然在社會上因為各種原因，他們的聲音很難傳遞出來，但他們同樣需要法律服務，他們甚至比普通人更容易遇到法律糾紛，更需要法律的保護，但縱觀全國，有幾個精通手語、熟悉聾啞人生活的資深律師？”

    “旭輝，聾啞人擁有巨大的潛在法律市場，他們急需法律服務，而你既是能力出眾的律師，又富有同情心、精通手語，同時，作為一個聾啞孩子的父親，你天然地更容易獲得聾啞人和他們親屬的信任，也更容易走近他們和他們溝通�！�

    “白峰給我這個案子的時候，我突然靈光一現(xiàn)，與其在紅海中競爭，我們是不是可以轉(zhuǎn)換思維，去藍海里開拓新的航道？”

    林舒喝了口水，目光看下綠植在地面投出的光斑：“我小時候聽我外婆講過一個故事，一頭已經(jīng)干不動活的老驢被農(nóng)夫丟進枯井，決定活埋它以祭祀神明，農(nóng)夫不停地往井里鏟土，但是驢不停把灑到它身上的土抖落，用腳踏平，直到腳下的土越來越多，它活著走出了枯井�！�

    她抬頭，看向劉旭輝的眼睛：“白峰找到我，確實意在羞辱你，但是如果我們變換一下思維，把它當成是一個機會，那白峰做的，不過是在你身上灑上讓你最終走出枯井困境的墊腳土�！�

    【作者有話說】

    林舒：一個個改造~都得改造~以后都是我的好牛馬~

    許詩嘉：……

    林舒：你質(zhì)疑上司的賬，欠我錢還嚷嚷的賬，明天和你算

    許詩嘉：……

    27

    ·

    第二十七章

    ◎除了我，誰敢要你��！◎

    劉旭輝不傻，

    林舒略一點撥，他立刻明白了——

    “我可以趁機開拓聾啞人的法律市場！”

    林舒點了點頭：“沒錯�！�

    “你之前說，我沒有孩子，

    永遠無法對父母的身份感同身受，

    這話不假，但我至少能對一個被迫放棄夢想和事業(yè)追求的人感同身受。”

    “你是榮大法學院的榮譽畢業(yè)生，你也年輕過，曾經(jīng)也有大干一場的抱負和理想，我不相信你真的對甘于平庸沒有過遺憾沒有過痛苦�！�

    “白峰這個案子來故意找你，是存心惡心你，毫不遮掩他過分的優(yōu)越感和對你的輕視，因為以己度人，

    所以認定你在屈辱和憤恨下絕對不會接白帆的案子，

    只會在極度的恥辱下和我鬧翻，因此壓根不怕白帆會有機會和你好好溝通說出真相，

    但你接了，你給了白帆機會，也給了自己一個機會——讓你自己的職業(yè)生涯也不再只有遺憾的機會�！�

    林舒看著劉旭輝的眼睛：“旭輝，

    你有能力，有抱負，善良，

    也有責任心，你明明可以做更多事，難道就真的甘愿一輩子和現(xiàn)在這樣得過且過嗎？”

    林舒說的話未免太戳劉旭輝心窩子，

    許詩嘉已經(jīng)在拼命給她使眼色，

    生怕她看不到似的，

    他還用腿在桌下偷偷地踢她。

    說勵志的話語喊口號誰都會，

    但一旦戳破美好的泡沫，直面現(xiàn)實，便只剩下殘酷。

    林舒這番話，果然讓剛才還躊躇滿志的劉旭輝又再次消沉起來。

    夢想永遠是宏大的，然而現(xiàn)實總是有各種各樣的制約，讓人不得不低頭。

    “任何人當然都想實現(xiàn)自己的價值，可我……我女兒的情況你們也不是不知道�！�

    劉旭輝聲音嗡嗡的，他自嘲地笑了笑：“這么一想，我開拓聾啞人法律市場的雄心壯志也不過是空想了，我確實想盡可能多地幫助聾啞人，但比起律師來說，我更是個自私的父親，我的女兒是我人生里第一位的。刨除陪我女兒的時間，我已經(jīng)不剩下多少時間去接大量的業(yè)務了……”

    這看起來是林舒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許詩嘉的表情也顯然是這樣認為的。

    但林舒是故意的——

    “我并不覺得開拓聾啞人市場和陪伴好你女兒不能同時實現(xiàn)。”

    “你和我說，你的孩子因為被無良保姆傷害過，所以非�？咕苌缃�，也不愿去學校，對不對？”

    林舒笑了笑：“但你的孩子不會抗拒同樣是聾啞人的同齡人，所有人都需要社交，尤其需要和自己同一個圈層能彼此理解的朋友。”

    “你不放心你的孩子一個人在家，那為什么不帶著她一起去拜訪你未來的聾啞客戶呢？”

    劉旭輝的困境林舒清楚，她早就想好了完全的計劃——

    “你的孩子是少有的聾啞孩子里受教育程度高的，她比你更能感同身受同樣處境的人，在和同齡人溝通里會比你更擅長，而讓她接觸那些需要法律援助的聾啞孩子，未嘗不能激發(fā)她重新回去學習的心�！�

    “去認識更多需要她幫助的聾啞小伙伴，或許反而能激起她主動學習的心，針灸課程她不愿意去，或許并不僅僅是抗拒接觸外界，很可能單純是她沒興趣，那么繼承父親的衣缽，也學法律呢？是不是可以讓她嘗試下？或許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如果她也有相應的法律知識，又精通手語，未來有她幫助你，不是如虎添翼可以幫助更多的聾啞人嗎？”

    “你完全沒有必要覺得陪伴孩子和拓展聾啞人法律市場是相互排斥的兩件事。”

    林舒的這番話顯然給了劉旭輝新的思路，他剛才暗淡的眼睛又重新變得精神起來，然而他仍舊有猶豫的點——

    “可律師工作會接觸的人非常雜，你也知道的，不論是什么群體的人，都有好人壞人。聾啞人也不例外，我會遇到需要幫助的善良的聾啞客戶，自然也會遇到那些心術(shù)不正的，如果我女兒接觸到這些……”

    “你的女兒總要長大，總要獨立，人都會生老病死，沒有人能一輩子護著自己的孩子。如果在父母老去之前，沒有辦法鍛煉出孩子獨立生存的能力，那么一旦父母不在了，孩子會過什么樣的生活？”

    林舒的語氣很認真：“社會即便對健全人也非常殘酷，聾啞孩子融入社會會面臨更大的風雨和競爭，但這是必經(jīng)的道路�！�

    “很多時候，社會對一些弱勢群體所謂的保護，實際上是一種拒絕。因為你溝通不便，所以我好心地替你來；因為你腿腳不便，所以我好心地替你去做；因為你身體殘疾很多事情做的不如正常人好，所以我好心地替你做了……”

    “明面上看，這是好心的幫忙，但深層次想想，這難道不是反而讓殘疾人更難參與社會生活嗎？他們的殘疾是客觀存在的，與其過度保護，不如正視他們的殘缺和不完美，發(fā)自內(nèi)心地真正相信他們即便殘缺，也仍然能和我們一樣正常生活�！�

    林舒看著劉旭輝的眼睛，聲音平靜但堅定：“你大可以實現(xiàn)你自己的價值，你的女兒也應該實現(xiàn)她的價值，即便過程有受傷有挫折，她也有屬于她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成長課題。父母和子女之間不應該互相犧牲，而應該彼此成就�！�

    林舒說的時候，劉旭輝沒有插話，他沉默著，但林舒知道他在認真聽，他在慢慢咀嚼消化著林舒的每一個字，因為他的眼眶漸漸變紅了。

    “林律師，我沒想過，你愿意和我掏心掏肺說這些，更沒想過，你會為我考慮到這個地步。”

    劉旭輝這些是真心話：“說實在的，我這樣混日子的中年律師，沒人會真的在意我�！�

    “怎么會呢？”林舒溫和道，“其實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有很多人關(guān)心著你，比如你和白峰這個事，在我不知情想要爭取白峰作為客戶的時候，是許詩嘉告訴了我前因后果�！�

    林舒說到這里，看向了許詩嘉：“他雖然和你原本交集不多，但是個非常有正義感的人，為你的經(jīng)歷不服，盡自己的力不希望你被白峰羞辱，甚至在你從派出所出來之前，他還誤以為我做了白峰的幫兇，所以非常憤怒地質(zhì)問了我�！�

    提及這事，許詩嘉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但林舒的表揚又讓他有點嘴角忍不住上彎，他咳了咳，努力壓下嘴角，鎮(zhèn)定道：“哦，這沒什么，輝哥和我是同事，又和我是一個學校畢業(yè)的，算得上正宗學長，四舍五入就是自己人，怎么可以看外人欺負自己人？我就是看不慣那些仗勢欺人的�！�

    劉旭輝顯然不知道這一茬，如今看向許詩嘉的眼神里，也是多有感激和動容：“謝謝你，詩嘉！以后你工作上有什么不懂的，盡管問我！總不能讓你這聲學長白喊了！”

    劉旭輝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一個中年男人，眼里是淚意，他重新看向林舒：“林律師，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謝你�！�

    “好好工作就行了。”林舒笑起來，“我還指望你為我創(chuàng)收呢�！�

    林舒從來主打的都是一個雷厲風行——

    “剛才等你的時間里，我簡單整理了榮市的幾家聾啞學校和聾啞公益組織聯(lián)系方式，電子檔我發(fā)你郵箱，你可以從這份名單著手，先去洽談法律顧問服務，一步步來�！�

    劉旭輝也不拖泥帶水，他第一次變得充滿斗志起來：“行！我過幾天和你同步工作進展！”

    劉旭輝之后還和他的一個長期老客戶有約，因此再次對林舒和許詩嘉表達感謝后，他便先行告辭趕去下一個會面了。

    **

    咖啡館里便只剩下林舒和許詩嘉。

    是時候秋后算賬了。

    林舒瞥向許詩嘉：“不是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和我準備分道揚鑣？剛才質(zhì)問我挺行的，這么有底氣，那把欠我的錢先還了吧�！�

    “……”許詩嘉抿著嘴唇，沒說話。

    片刻后，他開始顧左右而言他：“你也看到了，我這人很有正義感，一旦把誰當成自己人，那肯定是第一時間維護。”許詩嘉抬起眼，“你不是剛還當著輝哥的面表揚我嗎？這說明你內(nèi)心肯定沒介意，甚至還很欣賞我�！�

    林舒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有沒有想過，這不是欣賞你，而只是我一種不花錢的另類團建手段？”

    “我們這個團隊里，鐵牛和旭輝之間很熟悉，案子上多也有配合，關(guān)系融洽，唯有你游離在外，雖然表面上能和鐵牛旭輝和平相處，但按照你之前上班的狀態(tài)，他們內(nèi)心只是礙于你的身份才對你以禮相待，但并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認可你�！�

    許詩嘉顯然沒想到這茬，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所以你剛才夸我，其實是一種變相團建？”

    “一個團隊要能闖出來，最重要的是凝聚力，彼此之間互相認可，能互相扶持，這是很重要的。我希望旭輝知道，他可以信任你，把你當成自己人。站在他的角度，你也確實是個正義的人。”

    林舒話鋒一轉(zhuǎn)：“但作為老板，站在我的角度，你做的不妥當�！�

    “許詩嘉，律師最重要的是冷靜和理智，常常需要按兵不動，你要學會克制情緒，在質(zhì)問別人之前至少確保對事實進行了充分的調(diào)研�！�

    “以前的你，仗著自己的身份背景，或許對沖動的后果沒有概念，因為自然會有人出面替你解決，但現(xiàn)在你不一樣了。”

    許詩嘉嘴上還是不服：“我現(xiàn)在怎么不一樣了？”

    林舒沒有委婉，因為許詩嘉不需要。

    她直擊靈魂道：“你現(xiàn)在窮了。很窮。不僅窮，還負債。”

    “負債怎么了？！”

    林舒微微一笑：“需要我提醒你嗎？剛才不是質(zhì)問我就這么差錢嗎？差多少你補給我？”

    “我認為負債的人，不應該趾高氣昂說出這種話。許詩嘉，你怎么把差的錢給我？你剛才那么質(zhì)問我你不覺得應該道歉？你不是要分道揚鑣嗎？那走啊�！�

    林舒以為許詩嘉會啞口無言，結(jié)果她聽他理直氣壯接了嘴——

    “你以為我給不出你差的錢嗎？差的錢給你就給你！”

    林舒狐疑地看著許詩嘉：“你怎么給我？”

    難道他的家人舍不得他吃苦又接濟他了？

    林舒嚴陣以待，腦內(nèi)已經(jīng)飛速開始思考起萬一許詩嘉又有錢了未來該怎么制約收拾他的方案。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深入思考，就聽許詩嘉道——

    “我為你打工，不就能給你了嗎？”

    這男的振振有詞道：“我剛才沖動確實不對，我道歉，但我內(nèi)心并沒有真的要和你分道揚鑣的意思，這就和有些女的不是真的要分手，只是通過喊分手鬧一鬧，引起對方的重視而已。我作為員工，希望我的老板能多重視我，這不正說明我對這份工作重視嗎？”

    “我就是太把所里當成自己家了，所以才害怕你接白峰這種案子壞了口碑，我有錯，錯在混淆了律所和家，我有錯，錯在混淆了老板和家人！”

    “……”窮真的是一個人臉皮變厚的最大助推劑。

    林舒看著許詩嘉，難以想象，前幾天還冷艷高貴的太子，在窮面前，如今已經(jīng)什么樣的鬼話都說得出口了，甚至都沒一點心理負擔，原本臉上偶爾閃過的尷尬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何況有一句話說得好，質(zhì)疑老板，理解老板，成為老板。我質(zhì)疑你，是最后通向理解你，向你學習成為你的必經(jīng)道路，是萬物起源一樣的第一步！我不質(zhì)疑你，怎么更好的理解你？怎么參透你對輝哥對我們這個團隊的一片苦心？”

    視金錢為糞土的人一般都不差錢。

    如今差了錢，就連許詩嘉都學會溜須拍馬，為了五斗米折腰了。

    他臉不紅心不跳，還在抑揚頓挫慷慨陳詞：“何況我那么說，其實只是另一種表忠心的姿態(tài)而已！欠你的錢，我會為你打工償還，甚至就算還清了借你的錢，我也愿意為你多打幾年工！”

    “……”林舒實在聽不下去了，她揉了揉眉心，“你想說什么，直接點。”

    “林舒，你真的是一個善解人意冰雪聰明的人，難怪這么年輕就能成為我的老板�！痹S詩嘉露出個靦腆的笑容，“所以能不能再借我一點錢？”

    有些事，一旦有了第一次，后面反而也豁出去了。

    這一次開口借錢，許詩嘉已經(jīng)做到面色不改振振有詞了：“上次借我的錢除了留下部分當生活費，別的都繳了水電費，現(xiàn)在到了物業(yè)費不得不繳的時候……你借我的錢越多，我給你打工打的時間就越多，其實也算是一種別致的雙向奔赴，我這么好的員工，你等于把我就固定住了，你也不虧，我要是跳槽去外面，人家都搶著要，你說是不是？”

    “……”

    這叫把好員工固定��？

    這叫燙手山芋砸手里了！

    除了我，誰敢要你啊！

    【作者有話說】

    因為貧窮，許詩嘉的操作逐漸扭曲

    hhhh以及存稿里寫到男女主去開-房了，我一整個旋轉(zhuǎn)跳躍，恨不得立刻送這一對進洞-房哈哈哈哈哈（感覺自己像個限-制-級版月老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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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十八章

    ◎開保時捷985Spyder的帥哥耶！◎

    人一旦有了方向，

    愿意朝著方向努力，一切便都會逐漸步上正軌。

    自林舒和劉旭輝開誠布公好好談了一場之后，劉旭輝沒有再遲疑，

    他不顧旁人的眼光，

    執(zhí)意堅持接了白峰的委托，正式全權(quán)開始處理白帆的案子，同時，一點沒閑著，快馬加鞭地在短短幾天內(nèi)拜訪了榮市的幾所聾啞人學校，并且經(jīng)過和負責人的長談，初步確定了和其中幾所的合作。

    再過了兩天，他便和林舒匯報了自己的工作進展——

    “這兩天跑了好幾家聾啞人學校，

    學校有不少第三方外包服務的項目，

    合同并不正規(guī)，存在很大對學校不利的漏洞，

    另外學校本身雇員方面，勞動合同也不正規(guī)，容易引發(fā)糾紛，

    我都簡單梳理了一下，后續(xù)還有不少工作要干�！�

    “現(xiàn)在走完顧問協(xié)議的有三家，另外有兩家也已經(jīng)敲定了合作，

    只是流程比較慢，還需要等等才能簽下書面合同�！�

    劉旭輝說著，便把三份已經(jīng)落定的顧問協(xié)議遞給林舒，

    林舒翻來一看，

    笑起來：“很雷厲風行，

    做得很好�！�

    這樣一夸，

    劉旭輝反而不好意思起來：“我知道這三份合同金額上來說，比我們一般的商業(yè)客戶收費便宜。一來是對方也是第一次和我們合作，多少更保守一些；二來則是這些聾啞人學校大部分都是非盈利性質(zhì)的，本身經(jīng)費也有限�！�

    時隔多年重新開拓客戶，看得出來，劉旭輝還是有些緊張的：“我可能沒辦法在短期內(nèi)一下子為我們團隊創(chuàng)收很多……”

    但沒關(guān)系，林舒從不是沒有耐心的人。

    她溫和道：“萬事開頭難，開拓客戶是第一步，良好的服務則能留住客戶，何況為聾啞人提供法律服務，我們本身走的不是提高單價的路線，而是講究一個‘薄利多銷’，這樣也更能平衡好職業(yè)收入和社會責任感�！�

    劉旭輝感激地看了林舒一眼：“我也是這樣想的，等榮市這邊的聾啞人學校和公益機構(gòu)我都拜訪完，我決定帶著我女兒一起去臨市拜訪�！�

    “我和孩子說了自己的計劃后，沒想到孩子很有興趣，帶她拜訪完其中一家后，她就積極地表示想幫我一起和那些和她一樣的孩子溝通�！�

    劉旭輝說到這里，非常感慨：“原本因為在上學這件事上，我和孩子有分歧矛盾，導致孩子最近都不愿意和我交流了，沒想到借這個口子，孩子和我說了很多心里話�！�

    “原來她不愿意學針灸，不是單純因為害怕接觸外界才不愿去學校，而是因為覺得學了針灸也保護不了自己。她覺得在這個社會，作為聾啞人，永遠像是低人一等，總有些歧視嘲笑他們的人會欺負他們。她想要從事能讓自己變強大，為自己這樣的聾啞人爭出一片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