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林舒：“……鐵牛說的？”
“別擺這種表情。鐵牛雖然沒說，但林舒早就惡名在外，我早就知道了�！辟F婦一臉一切盡在掌控中的了然，然后屈尊般地掏出手機，“我基本不主動加別人，但我同意和你加個微信，也算你運氣好。我今天第一天來報到，叫許明媚，你喊我明媚姐就行。以后和你一個團隊，我拉個群，以后都在林舒手下干，你也別覺得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就自卑，以后都是受林舒苦的員工，這一點上大家是平等的。所以別見外，你要對老板有什么意見的，群里盡管說，人的情緒不發(fā)泄出來，早晚會得病的。”
新來報道的？
林舒愣住了，自己也沒招人啊？
這都哪里來的妖魔鬼怪，太離譜了，竟然還要拉個群罵自己？
自稱明媚姐的貴婦并沒注意林舒臉上的復(fù)雜表情，她轉(zhuǎn)頭看向林舒，大發(fā)慈悲道：“你有對象了嗎？”
一見林舒搖了搖頭，她倒是難得眼神精神了一些：“你們律師是不是太忙了很難談戀愛？就沒考慮內(nèi)部解決？聽說你們團隊里有個小伙子特別帥，長得好個子高品德好能力強……”
許詩嘉？
林舒沉下了臉，有些不悅，許詩嘉是不是成天在外社交活躍，才能來個新人貴婦都聽說過他。
貴婦嘆了口氣，繼續(xù)道：“他條件這么好，你怎么沒追？其實也沒必要自卑的，年輕人勇敢嘗試是好事�！�
林舒：“……”
她為什么要自卑？全國剩男多余三千萬，怎么都輪不到她來自卑啊……
大概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貴婦咳了咳，又把話題拉回到林舒的身上：“我主要是看你長得還行，才多問一句�！�
“不過我眼光高，你在普通人眼里可以算是光彩照人的類型了。職場歷來都是同性相斥，平時林舒是不是成天讓你加班，害的你沒時間找對象？你肯定沒少被林舒這個母老虎整吧？”
“那倒沒有。”
“怎么可能？我聽說她是個心理變態(tài)！”
林舒面無表情道：“因為我就是那個母老虎、心理變態(tài)�！�
也是這時，接完電話的鐵牛從會議室里轉(zhuǎn)了出來，見林舒和貴婦正站在一塊，對氣氛毫無感知的鐵牛心大道：“明媚姐，這就是我們林par。”
許明媚的一張臉上姹紫嫣紅非常精彩。
鐵牛朝著林舒道：“林par，這是明媚姐，從今天起她就是我們團隊的一員了，說是人事部招的，今早第一天報道，剛才人事總監(jiān)把人領(lǐng)來的。”
林舒懶得理睬許明媚，她皺著眉沉著臉，徑自往人事總監(jiān)的辦公室里走去。
被人指著鼻子罵母老虎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她沒有要過這個人。
本身這個團隊問題就很大，如今林舒力挽狂瀾到這一步已經(jīng)十分艱難，她可沒工夫再來調(diào)教一個關(guān)系戶貴婦，何況新招一個員工，工資可是要林舒從自己分成里拿出來發(fā)的，如果新員工無法產(chǎn)生相應(yīng)的效益，那簡直是純粹的虧本生意。
“許明媚是怎么回事？”
只是面對林舒的質(zhì)問，人事總監(jiān)大姐人就和善，她一臉老神在在，非常淡然，笑瞇瞇地給林舒泡了杯茶。
“林律師，你可消消氣。不是你之前沖進我辦公室，說你一個女合伙人，手底下幾個兵全是男的，出差之類不方便，想要個女員工嗎？”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
“我要的是女的，新人！純新人！方便我調(diào)教的新人！”林舒回想了下許明媚保養(yǎng)良好的臉，“你給我招的差不多五十左右了吧？都快到退休年齡了！還上什么班！”
結(jié)果自己這一番質(zhì)問，人事總監(jiān)大姐竟然還十分游刃有余一臉微笑。
“林律師，我給你的就是新人�。 彼荒樅V定道，“許明媚確實五十了，可她此前一天班也沒上過，怎么不是新人呢？”
“只要沒上過班沒有過工作經(jīng)驗的，都叫新人，你當(dāng)初也沒說一定要年輕的新人��！五十歲第一天上班的，怎么不是新人了？就是咱們這個新人有點老而已�！�
人事大姐仍舊非常和善：“她之前一天班也沒上過，連老板都沒有過，自然沒有在別的老板手下養(yǎng)成壞毛病的可能了，可不正好符合你的要求嗎？”
林舒：“……”大姐，你這詭辯的能力，當(dāng)個人事總監(jiān)屈才了，這合伙人該你來當(dāng)啊。
“現(xiàn)在選人用人，不僅不能性別歧視，也不能年齡歧視的，一旦涉及年齡歧視，是會被投訴的。”人事大姐慢悠悠道，“何況現(xiàn)在都延遲退休了，未來最起碼女性也要六十才能退休，你把許明媚調(diào)教好了，人家還能給你干十年呢�！�
這十年給你你要不要……
可惜人事總監(jiān)是鐵了心要塞林舒接收許明媚，開始上價值觀：“你也知道，本身女性職場空間就很受壓縮，我們同為女性，更應(yīng)該敞開大門歡迎同伴才是！”
林舒面無表情道：“行，我知道了，這些臺詞就省了，上頭給你壓力了，你也推不掉是不是？那你告訴我，她什么來頭�！�
見林舒已經(jīng)意會，人事總監(jiān)松了口氣：“人倒確實是法學(xué)院畢業(yè)的，還是榮大的，學(xué)歷不差，司法考試也過了，但是畢業(yè)后就結(jié)婚了，之后就在家當(dāng)全職太太，沒上過一天班，沒任何工作經(jīng)驗，說她嫁的男人特別有錢。”
“至于為什么來上班，我聽說她是找到了一個退休的創(chuàng)始合伙人那里，淚如雨下，求人家?guī)蛶兔�，說不上這個班就活不下去了，上這個班都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好像小兒子年紀(jì)還小，聽她嘴里那語氣和稱呼，應(yīng)該還是個小寶寶，而且說是身體不好，說之前生病差點死了�！�
“貴婦了幾十年出來上班，無外乎兩種原因。要不就是丈夫破產(chǎn)了，要不就是丈夫出軌了。”
人事總監(jiān)語氣唏噓：“我特意找我們那退休的合伙人問了，她也沒否認(rèn)，雖然語焉不詳?shù)�，但基本上等于是默認(rèn)了，恐怕就是我猜測的這兩種原因中的一種�！�
林舒聽明白了，總之，不論是哪種，都伴隨著經(jīng)濟狀況的急速惡化，為此才不得不出來上班掙錢。
人事大姐見林舒表情松動，趁熱打鐵道：“這個許明媚年紀(jì)不小，如果小兒子還是個寶寶，可見多半老大是女兒，二胎政策開放后，有錢的丈夫本著所謂傳宗接代的重男輕女思想，給妻子施壓大齡拼二胎拼兒子�！�
結(jié)果如今遇到經(jīng)濟狀況的急速惡化，不得不舍棄面子出來給比自己年輕上幾輪的老板打工。
這樣想來，也是有點凄涼。
人事總監(jiān)壓低聲音道：“我就繼續(xù)問了那個退休的合伙人，才知道，大差不差是她丈夫出軌，還把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給搶了，總之退休的那合伙人都默認(rèn)了，就說人挺不容易的，她小兒子還是個有病的，病的吧，還挺嚴(yán)重的，治不好一輩子帶病的那種，讓我照顧照顧。入職談話我和那個許明媚聊隨口問起她丈夫和孩子情況時，她都選擇了沉默不語，特別不自然，眼神亂瞟，只說不想聊這個話題，我就也沒好意思多問�！�
林舒最憎恨出軌的男人，一聽許明媚可能的遭遇，登時情緒沒那么抵觸了。
五十歲被丈夫拋棄被搶走大齡二胎用命拼來的兒子，是挺慘的。
即便是關(guān)系戶，她沒法做出把人趕走的事。
不過這許明媚，確實一看就是沒上過班的，以至于對職場毫無眼色，甚至沒確認(rèn)對方身份就開始背地里罵老板，人一把年紀(jì)了，要被比自己小上那么多的年輕上司管，多半是不服氣的，恐怕會有些難管。
也不知道都誰謠傳的，竟然說這么善良積極健康的自己是母老虎和心理變態(tài)！
林舒很不高興，想著等找到這個人，肯定要給對方個教訓(xùn)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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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詩嘉雖然因為吃了發(fā)芽土豆倒下了，但意外得到了林舒的照顧，尤其林舒一改往日風(fēng)格，全程對他溫聲細(xì)語。
人心是肉長的，肯定是自己春風(fēng)化雨般的陪伴以及在魏雪案里表現(xiàn)出的能力讓林舒感覺到內(nèi)心觸動了。
總之，林舒對自己還是不一樣的。
許詩嘉哼著歌，心情頗佳。
這天上午，他辦理了出院手續(xù)，回家收拾了下，洗了澡吹了發(fā)型，重新?lián)Q上了講究的品牌套裝，然后往天浩所里趕。
然而等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許詩嘉愣了愣。
他旁邊常年空著的座位上，赫然坐了人。
從許詩嘉的角度，剛好看到對方的背影，是個女的，身形打扮帶了一股讓許詩嘉害怕的熟悉。
對方大約聽到身后的動靜，下意識循聲扭頭看來。
看清對方臉的一瞬間，許詩嘉大驚失色。
……這不是他媽嗎？！
在許詩嘉開口之前，許明媚女士先一步開了口——
“你好，你就是許詩嘉吧？我是新來的許明媚，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還要請你多多關(guān)照�！�
王鐵牛挺熱情地在一邊補充道：“還挺巧的，許詩嘉，明媚姐和你還是一個姓，沒準(zhǔn)你們五百年前是一家！”
許詩嘉：“……”
許明媚顯然和王鐵牛、劉旭輝都已經(jīng)打過了招呼，其余兩人似乎也已經(jīng)接受了她的存在。
可惜許詩嘉不能接受。
他當(dāng)即掏出手機，給自己媽發(fā)信息——
“媽？！你搞什么？！”
許明媚女士裝模作樣地坐在辦公桌前，仿佛在回復(fù)手機上的工作信息，然而片刻后，許詩嘉收到了她的回復(fù)——
“小寶，職場太艱辛了，媽媽來給你保駕護航�！�
“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所以對那種資本家老板pua的招數(shù)，沒辦法大聲說不，但你放心，現(xiàn)在有媽媽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奴役你的！”
許明媚女士顯然激情四射，懷著一腔熱情打算整頓職場了，許詩嘉看到手機里不斷跳出她媽計劃朝林舒開戰(zhàn)的宣言。
“媽媽現(xiàn)在來了，你以后就和加班說再見了！”
許詩嘉頭疼欲裂，終于，等劉旭輝出門去法院，王鐵牛下樓買咖啡，他左顧右盼確認(rèn)沒人注意到他們后，把許明媚女士拉去了茶水間。
許詩嘉很警惕，但還是忍不住壓低聲音，問出看了最關(guān)心的問題：“林舒知道你身份嗎？”
“不知道，我哪有那么傻，我要說自己是誰，她能讓我進來嗎？她對你這樣，心里沒點數(shù)？原本趁著我們不知道就可勁奴役你，現(xiàn)在我一來，她要知道我的身份，肯定就換個嘴臉了，八成是裝的道貌岸然，對我關(guān)心有加，對你也春風(fēng)拂面�？晌乙牟皇沁@種效果，我要的就是把她的真面目公之于眾�！�
許明媚女士絲毫不慌，她撩了下自己講究的發(fā)型：“所以我這次是微服私訪，等我在這里體驗完，我會留存證據(jù)，到時候上那幾個創(chuàng)始合伙人那里參這個林舒一本，讓他們知道，她是怎么pua員工，逼迫員工加班的�！�
一聽林舒不知道許明媚身份，許詩嘉先是松了口氣，但很快，臉色又凝重起來。
“那你來干什么？這是正經(jīng)的律所，不是讓你來體驗生活玩的，林舒也沒你說的這樣，你別針對她。”
許詩嘉不說還好，他越是維護林舒，許明媚女士的反骨就越是強烈，她一臉痛心疾首道：“小寶，你真的是被那個女人給洗腦了，她長得是不錯，身材也挺好，但是人品真的不行，處處針對你�！�
“林舒沒針對我，她就是比較關(guān)注我，你不懂。”許詩嘉瞪著他的媽媽，“而且她的團隊不養(yǎng)閑人，你沒上過一天班，根本適應(yīng)不了這里的工作節(jié)奏，也根本干不了任何工作�！�
許詩嘉很篤定：“她對我特別關(guān)注，也是因為我能力好，有潛力�！�
許明媚撇了撇嘴：“小寶，這種話也就你信，這女的肯定和每一個員工都這么說，就是為了更好的壓榨你們�！�
“至于我，我有什么不能勝任的？我也是榮大法學(xué)院畢業(yè)的，也早就通過了司法考試，只不過是沒來得及從業(yè)而已，我的基礎(chǔ)在，給她這種三腳貓的小合伙人打下手都是屈尊了，還能做不來？”
許明媚是這么說的，也是這么想的，她在榮大法學(xué)院時，也是名類前茅的，像林舒這種初級合伙人手頭的案子，能有什么難的？她還能搞不定？
以后有她在，絕對不會讓臟活累活落到小寶手上！
這天下午，許明媚第一次參加林舒的工作安排會議，內(nèi)心時刻準(zhǔn)備著維護自己的兒子。
“旭輝手頭有一堆的聾啞法律維權(quán)案件，已經(jīng)非常飽和，我就不再安排工作給他了，鐵牛也有例行的幾家法律顧問客戶大量的法律咨詢郵件要回，現(xiàn)在比較空的，就是你們倆了�！�
許明媚審視地看著林舒。
她的臉上只是略施粉黛，然而皮膚狀態(tài)很好，白得透亮，給人一種非常干凈清透的感覺，眼神明媚，眉梢?guī)Я它c不自覺的嫵媚，顧盼之間，非常勾人。雖然身著刻板的套裝，身材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但許明媚眼神毒辣，一眼看出林舒身材非�；鸨�。
即便許明媚用敵視和苛刻的要求評價，也不得不承認(rèn)，林舒長得非常漂亮身材也足夠惹火，不做律師，去當(dāng)個小明星小網(wǎng)紅都挺有前景。
她如今才得知林舒竟然比許詩嘉還小上幾歲，這么年輕就成了天浩的初級合伙人，許明媚心里有些犯嘀咕，這女的要不是有點后臺和背景，要不就是真的有點能耐和手段。
連信合的面子都不看，往死里弄自己兒子，許明媚想來想去，覺得林舒恐怕還是在天浩有后臺。
畢竟這么年輕，再能耐又有多少本事呢？
林舒顯然不知道許明媚心里所想，她看了眼許詩嘉，徑自開始布置任務(wù)：“許詩嘉，有三個合同，現(xiàn)在剛確定下中文版本，因為客戶的合作方是美國公司，你翻譯一下。三個合同一共50頁，下周給我就行。”
許明媚一個激靈，立刻思緒歸位。
50頁三個合同！這就安排給小寶了？！還下周就要！她是人嗎？！
許明媚簡直無法忍受，當(dāng)即向林舒投去了仇恨的目光。
在林舒打算把紙質(zhì)合同遞給自己兒子之前，許明媚沉著臉，站起身，手腳麻利地一把搶過了合同。
她咬牙切齒道：“讓我來做！”
她的小寶絕不能受苦！
臟活累活，她許明媚來！
果然，林舒愣了愣，她抬頭，視線和許明媚在空中交匯，許明媚的眼中迸發(fā)出強烈的恨意，毫不畏懼地直視著林舒。
要從氣勢上壓倒她！
要告訴這女的，她許明媚是許詩嘉的保護神！
自己這話下去，兒子自然是抗拒的，許明媚瞥了一眼許詩嘉，果然見他臉色難看，正警告般地瞪著自己。
倒是林舒語氣淡然，她看向許明媚：“你剛工作，這個強度會有點高，可以先讓許詩嘉做，回頭翻譯完的版本，你幫忙復(fù)核下有沒有錯誤之類的�！�
那不還是小寶干活嗎？那怎么行？！
許明媚當(dāng)即搖頭，她徑自把合同搶過護在了身前：“我能力不差，這翻譯我這周就能完成給你！”
許明媚以為林舒會不同意，結(jié)果沒想到，林舒像就在等她這句話似的，燦然一笑，欣然同意：“那就交給你了�！�
許明媚的直覺讓她覺得有點不對勁，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把活兒搶了，小寶就不用干了。
她在內(nèi)心松了口氣，這樣一來，至少她的小寶輕松了，可憐的小寶可是剛從醫(yī)院出來，怎么能辛苦到呢。
許明媚不去在意兒子臉上咬牙切齒的表情，也不故意不去看自己手機上兒子發(fā)來的消息。
她是個有信念的母親。
有信念的母親，常常需要自己獨自一人走一條荊棘路。
小寶還小，不懂自己這份愛的偉大！她只是做了每個母親都會做的事，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辛苦而已！
只是她的這口氣沒松多久，就又吊了起來。因為林舒又再次開了口——
“許詩嘉，還有別的事交給你，下周我要去給法律顧問單位做幾個勞資糾紛處理方面的法律培訓(xùn)，培訓(xùn)資料你幫我再復(fù)核下有沒有錯誤，然后打印裝訂下，需要二十份。”
讓小寶去打��？！這更不行了！
打印機是會產(chǎn)生臭氧和pm2.5顆粒粉塵的，打印二十份，小寶的健康還如何保證？！
這絕對不行！
為母則剛！
許明媚感覺自己像個視死如歸的戰(zhàn)士：“這個也我來！”
“好，那許詩嘉，馬上幾個顧問單位合同要到期續(xù)簽了，續(xù)簽之前你買點禮盒上門拜訪下，刷個存在感，爭取早日落定續(xù)簽�！�
這毒辣的大太陽，竟然讓小寶連著去拜訪好幾個客戶！還要提著禮盒上門！那不是上趕著求人去看人臉色嗎？這符合小寶的氣質(zhì)嗎？這會折損小寶的骨氣！自己這個做媽的絕對不允許！
許明媚強忍著憤怒：“請讓我來！”
“行，那許詩嘉，這個月團隊里的開銷我把發(fā)票都整理出來了，你一起統(tǒng)一貼了去財務(wù)那邊報銷一下，去的時候給他們訂一份奶茶和咖啡，記得先確認(rèn)下每個人要什么口味……”
貼發(fā)票這種不用動腦子的事都要小寶來？當(dāng)小寶是什么人？還要小寶一個個去問財務(wù)的都要什么口味的咖啡奶茶？小寶是服務(wù)員嗎？！
許明媚咬牙切齒道：“我來！”
結(jié)果她把活兒剛搶完，就聽林舒又繼續(xù)道——
“許詩嘉，那你來負(fù)責(zé)……”
……
一個工作會議結(jié)束，許明媚靠自己的努力，搶來了十個活兒，而她的兒子許詩嘉，也榮獲了十個新的活兒……
母子倆加一起，得到了二十個活兒……
等林舒走了，許明媚還很恍惚，她抱著沉甸甸的資料文件合同，看向許詩嘉：“小寶，怎么回事……”
許詩嘉滿臉早有所料的生無可戀：“都和你說了別來，你不信。工作就是這樣，你以為干完一個就結(jié)束了？不，工作是干不完的。林舒就是個發(fā)任務(wù)的NPC，你往她身邊一站和她只要說一句話，你就可以領(lǐng)到一個活。哪天沒有活兒？那她也會給你制造新的活兒�！�
……這女的確實是個奇葩的NPC成精。
要不是剛才她的小寶最后面無表情地在會議桌下狂踢許明媚，許明媚還要繼續(xù)主動請纓攬活！
哎！
許明媚很感動：“小寶，幸虧有你在！”她隨即想到林舒，怨恨道，“一次給這么多工作，她不管下屬死活？”
許詩嘉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痛的模樣：“你要干，她還能攔著？她給你發(fā)工資又不是做慈善的。你一個新人，剛進來，上司都會摸底，首先會做的就是壓力和強度測試，所以你敢干，林舒就敢給，你表現(xiàn)出自己能吃苦，那未來工作你就有吃不完的苦，往好聽了這叫能者多勞，往難聽了叫你這頭騾子好用自然多用點，回頭給你多喂點草就是了�！�
許明媚有點慌了。她不想當(dāng)騾子！
一想到剛才領(lǐng)來的十個活兒，許明媚就開始頭皮發(fā)麻了。
“小寶，媽媽不知道這女的這么壞這么奸詐，一下子中了她的招，一下子領(lǐng)了十個任務(wù)，可有些任務(wù)，媽媽怕自己不一定能完成，小寶你能不能……”
“不能�！痹S詩嘉面無表情道，“媽，我一直在給你使眼色你完全視而不見，結(jié)果現(xiàn)在好了，你領(lǐng)了十個活，我也有十個，我現(xiàn)在干自己這十個都來不及，我哪有空幫你�！�
“你只能靠自己了�！痹S詩嘉深深看了她一眼，“法律職場沒有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