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李南柯站起身來,目光看向門口。
而這時,他卻發(fā)現(xiàn)之前特意敞開的道觀門,此時竟是緊閉著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給關(guān)上的。
其他人也發(fā)現(xiàn)這個異常。
“門剛才不是打開著嗎?”白不愛咽了口唾沫,縮在李南柯身后,小聲問道:“到底來的是兩年的二姐?還是那個怪物?”
沒人能回答他的問題,只能緊盯著房門。
吱呀——
破敗的門緩緩?fù)崎_。
門口出現(xiàn)了一道纖細(xì)單薄的嬌小身形。
對方手里提著一個防風(fēng)油燈。
暈出的燈光將道觀里的黑暗驅(qū)散了一些,同時也映照出了少女素色的裙擺,以及從裙底探出的繡鞋。
好像……不是白鳳凰?
看到這身形以及廉價的普通裙子,李南柯和上官關(guān)皺起了眉頭。
難道兩年前白鳳凰自殺前,還有人進(jìn)來過?
那她為什么沒阻止白鳳凰自殺?
少女身后背著一個籮筐,小心翼翼的跨進(jìn)門。
可剛走了兩步,她似乎察覺到了什么,隱隱約約的感覺有人影在晃動,于是下意識的提起油燈,朝前探去。
油燈微微晃動,將李南柯幾人的身形朦朧勾勒描繪出來。
“咦?她不是我二姐�。俊�
后知后覺的白不愛看著被昏黃燈光照亮的陌生小臉,突然驚訝喊道。
“呀��!”
而白不愛的喊叫聲也把少女給嚇到了。
少女驚叫一聲,轉(zhuǎn)身就要跑。
油燈在驚慌中掉落在了地上,燈焰晃動的更厲害了。
結(jié)果剛跑了兩步,少女不小心被地上的一塊木頭絆倒,撲通一下重重摔在地上,背筐里的野菜藥材灑了一地。
除了一向淡然的夜夭夭外,其他人被這突兀的變故給愣住了。
一時間不明白這是什么情況。
她竟然能看到我們!
李南柯很驚訝。
看來上次“紅雨之心”爆炸后,已經(jīng)沒有了時空屏障。
見少女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膽小的白不愛沒按捺住好奇心,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拿起樹枝捅了捅少女軟柔的身子。
少女沒任何反應(yīng),一動不動的趴著。
“她……她的頭撞在了石頭上,好像暈過去了�!�
觀察一番后,白不愛扭頭對李南柯說道。
白如玥將地上的油燈拿起來,湊到少女面前。
少女臉蛋略顯清秀,皮膚有些偏黑,確實已經(jīng)昏了過去,額頭還帶著血跡。
正在這時,道觀外又一陣腳步聲傳來。
腳步聲聽起來略顯得有些凌亂。
“帶她藏起來!”
上官關(guān)目光一閃,沖上前將白如玥手里的油燈熄滅,低聲喊道。
見白不愛發(fā)愣,他直接抱起少女藏在了破柱子后面。
李南柯看到這一幕,喃喃道:
“好吧,現(xiàn)在知道這姑娘為啥沒阻止白鳳凰自殺了�!�
第248章
第三本陰陽血魔!
噼啪!
一道道長長的、藍(lán)幽幽的閃電仿佛分成很多枝杈,在濃云堆疊的夜幕中突兀的閃現(xiàn),一切都來的毫無征兆。
仿佛即將而來的暴風(fēng)雨,要為接下來的劇目布置悲色氣氛。
電光照亮了道觀門外的身影。
女人步履踉蹌,就像是斷了一根線的木偶,跌跌撞撞著沖進(jìn)道觀內(nèi)。
她跌倒在地上,神色茫然。
華貴的裙衫被地上的塵土染臟了,頗為刺目。
這女人正是白鳳凰!
若是忽略了她曾經(jīng)做的惡毒之事,光看此刻的模樣,無疑是惹人憐惜的。
可誰能想到,女人美麗的外表下藏著一顆蛇蝎之心。
“二姐……”
白不愛看著女人憔悴落魄的模樣,有些失神,腳步下意識朝前邁去,卻被上官關(guān)一把摁住肩膀。
上官關(guān)不允許任何人救她。
哪怕他明白過去無法被改變,但還是不希望出現(xiàn)變故。
上官關(guān)望著痛哭著的女人,眼眸冰冷。
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若非時間緊迫,當(dāng)初他會用更多的手段折磨這女人,為杏兒報仇。
當(dāng)時沒能親眼看到女人上吊,是他的遺憾。
但遺憾終究還是彌補(bǔ)了。
“我是干凈的……我是干凈的……”
白鳳凰并沒有發(fā)現(xiàn)道觀內(nèi)的其他人。
她好似一只垂死的鳥兒,無力的坐在地上,帶著哭腔喃喃自語著,“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為什么……”
啪!
道觀外又是一輪電閃雷鳴。
刺目的電光擠進(jìn)道觀,將女人秀美的臉頰映照的一片慘白。
白鳳凰的臉色忽又變得陰沉起來。
她雙手緊緊抓著地面,語氣猙獰冰寒,帶著濃濃恨意,
“明明是她不干凈!明明是她配不上你!為什么還忘不了她!
賤人!賤人!賤人!
為什么要跟我搶男人!你只是一個賤丫頭而已!怎么敢跟我搶男人!”
眾人默默看著這一幕,神情復(fù)雜。
剛剛被勾起的同情與憐惜,瞬間就被厭惡所抹去。
上官關(guān)拳頭捏得咯嘣蹦響。
眼里燃起的恨意似熊熊烈火在灼燒。
過了一會兒,白鳳凰的精神又恍惚起來,抱著頭痛苦道:“我配不上你……我是這世上最臟的女人……”
李南柯知道這是當(dāng)年上官關(guān)對她用了蠱心催眠術(shù)的結(jié)果。
讓女人分不清現(xiàn)實。
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杏兒還是白鳳凰。
她的精神已經(jīng)崩潰。
她的大腦也是時而清醒,時而混亂。
“她,看不見我們?”
白如玥上前走了一步,身形完全出現(xiàn)在道觀中,卻發(fā)現(xiàn)白鳳凰依舊自顧自的言語著,完全沒看到她。
李南柯同樣不解。
為何剛才那姑娘看到了他們,反而白鳳凰卻看不到?
疑惑中,白鳳凰如行尸走肉一般,緩緩走到了橫梁下。
她仰頭看著橫梁,忽然笑了起來。
笑聲聽來瘆人。
女人眼里帶著淚,用癲瘋的語氣說道:“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了,你就是在這里自殺的……不,是我自殺的,我已經(jīng)配不上他了……”
女人一邊說著,解下裙帶扔向了房梁,踩著木樁將裙帶挽成一個套結(jié)。
她慢慢脫下了自己的衣裙……
耀眼的電光將她皙白如玉的身體定格在破敗的道觀內(nèi)。
女人雙手抓著裙帶,抬起下巴,將頭緩緩伸了進(jìn)去。
“二姐!”
白不愛終究沒忍住,叫了一聲。
可女人并未聽見。
她的臉上寫滿了彷徨與絕望,同時還帶著一絲掙扎。
砰!
女人足尖輕輕用力,踩倒了木樁。
剎那間,一道更為響亮的雷聲響徹于天空,粗壯的閃電猶如蛇舞一般,蜿蜒于漆黑的夜幕中。
刺目的電光將整個道觀照亮。
與此同時,有所感應(yīng)的眾人猛地看向道觀門口。
只見那里站著一個女人。
女人身形和白鳳凰一模一樣,卻只有半張臉,勾著怪異的笑!
“我記起來啦……我記起來啦……”
她幽幽盯著上官關(guān),聲音好似夜梟一般刺耳難聽。
怪物白鳳凰!
眾人悚然一驚。
還沒反應(yīng)過來,道觀內(nèi)爆發(fā)出一道耀眼的紅光,將眾人瞬間吞沒。
唰!
一道皎潔到極致的劍光橫劃而出。
在一剎那的明亮之后便燎原般擴(kuò)散開來,好似天空的月,將紅芒劈開!
伴隨有怪物白鳳凰的慘叫聲,
是夜夭夭出手了。
但可惜李南柯沒看清楚,彌漫來的紅芒就遮蔽了他的眼睛,而后周圍什么聲音都沒有了,一片死寂。
過了好久,紅芒漸漸散去。
李南柯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仍然身處于道觀內(nèi),白如玥幾人也在茫然四顧。
可上吊的白鳳凰,以及那怪物不見了蹤跡。
包括夜夭夭也不見身影。
反而最開始那個昏迷的少女還躺在地上。
道觀內(nèi)靜悄悄的一片,溫煦的陽光順著窗戶灑進(jìn)地面,一片安逸。
“怎么回事?人呢?前輩呢?”
白不愛四處找尋夜夭夭身影,卻連根頭發(fā)都沒看到,不由哇哇亂叫起來,“前輩你在哪兒?前輩你沒事吧!”
白如玥走到道觀門前,緩緩拉開門扉。
外面亮晃晃的一片,看日頭應(yīng)該是正午時分左右。
“幻覺?”
上官關(guān)跟著走出道觀,緊皺眉軒。
這突然發(fā)生的變故讓在場人都有些懵,難以思考。
“是不是前輩和怪物同歸于盡了,現(xiàn)在的鳳凰山恢復(fù)了正常?”
白不愛開始胡亂猜測,一想到那么美的前輩香消玉殞,他的精神瞬間蔫了很多。
“還是有紅霧�!�
白如玥瞇眼看著遠(yuǎn)處紅色的霧氣,淡淡說道,“說明我們還在兩年前的鳳凰山�!�
李南柯索性從懷里拿出一瓶紅雨服下,開啟了透視眼。
掃視一圈,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他的目光停留在昏迷的少女身上……準(zhǔn)確說是她身后的背簍上。
背簍里有一道光微弱的閃爍著。
李南柯走到少女身前,在對方背簍里翻找了幾下,拿出了一本書。
“青詞詩經(jīng)?”
白不愛湊上來看著封面上的字,撇了撇嘴說道,“還以為是什么好東西,原來是學(xué)院的課堂教本啊�!�
他目光瞥向昏迷的少女,打趣道:
“這黑不溜秋像個煤炭似的丫頭竟然也讀書,如果是個大戶人家小姐也就罷了,看這穿著就是個窮丫頭嘛,浪費時間。”
李南柯沒理會白不愛的嘴碎,盯著手中的古書有些出神。
從他的視線中看,封面上并沒有“青詞詩經(jīng)”這四個字,而是——
《天地陰陽血魔房術(shù)經(jīng)》!
第249章
道觀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