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顧長凌的心都軟成一池溫水,哪里舍得折騰她。
只會疼她……
他吮著她,粗糙的掌心順著細膩的大腿游走,最后停留在腳腕那顆玉珠之上。
她的膚色白皙,帶著紅色腳鏈,美的不可方物。
顧長凌曾經(jīng)最愛去摩挲她腳上的紅繩……
可是帳內(nèi)太暗,他沒有發(fā)現(xiàn)玉珠里面飄動的絲絮開始緩慢變成了紅色,宛如滴進了血一樣。
炙熱的吻一寸一寸往下,細膩珍重,仿佛她是什么珍寶。
可是下一秒,云薇猛地從云端清醒。
慌亂的將他從被子里撈出來,“不要,我不要……”
聲音都帶了哭腔,又驚,又無措。
又跟第一次一樣了。
顧長凌將她抱在懷里,擦掉她眼角的淚,笑著說:“一千兩不心疼了?”
“不心疼�!�
“也不要我伺候了?”
“不要�!�
他苦惱:“可是……我就想伺候郡主怎么辦?”
云薇搖頭,就是不愿意。
羞恥是一方面,她也不想他這么做。
這樣就真把他當成了伺候人的小倌一樣。
她莫名不想他這么卑微。
顧長凌知道,“郡主覺得我這樣做卑微?”
云薇愣住,咬唇不語。
顧長凌將被子撈過來,裹在二人身上,毫無阻隔的擁著她,一聲輕嘆。
以前床事方面她什么都會由著自己,可是唯獨這一樣不行。
當時他以為她不喜歡……
直到她后面哭著說,“我不要你這么卑微,也不要你這樣討好,我在你身邊,一直都在,永遠都在……”
當時他的心狠狠一顫。
原來,她察覺出來了。
是了,第一次這么做的時候,他是存了討好的心思。
當時在萬川縣,她跟陸行亦走的很近,背地里為陸行亦的病操心,借口去楚姣姣那里下棋,其實他都知道,她主要是去見陸行亦。
但他說過,會相信她的。
所以不能阻止……
可是她去的次數(shù)越多,他就越不安,會想,是不是有一天,她會拋下自己跟著陸行亦走?
他知道她看了很多桃色話本子,所以冒出了一個卑微的想法。
是不是用身體也可以留住她?
只要,讓她對自己上癮就好了。
那么她想走,也會不舍的。
于是在梔子花油膏用盡的那一天,他將所有的不安化為夜里的溫柔,無盡的纏著她,討好她,挽留她。
她察覺了,哭著抱著他,說永遠永遠不會離開他……
顧長凌想起她當時心疼的模樣,依舊久久悸動,“能伺候郡主,是我的榮幸,不是卑微�!�
云薇不懂,“為什么?你并不是真正的小倌�!�
顧長凌笑笑,“不,我是,只是你一個人的而已�!�
又這樣說……
剛剛說只要她,現(xiàn)在說只是她一個人的,毫無根據(jù),偏偏說的那么動聽。
總是讓人不爭氣的心動……
他又欺身過去,將她困在身下,一遍一遍的哄著她。
“別推開我好不好?”
“這種事對待不喜歡的人是卑微,但是喜歡的人,是情趣……”
喜歡,他說喜歡她……
嗓音就像是美麗的妖精誘惑人墮落,怎能不迷茫?
態(tài)度稍一放松,他就得寸進尺。
久旱逢甘霖般的熱切占有她每一寸肌膚……
云薇只覺眼前一片漆黑,又是蒼白,忽而五光十色,忽而大地空濛……
翌日,直到巳時,云薇才起床,坐在梳妝鏡前,如玉幫她綰發(fā)。
天冷,郡主素來貪睡如玉和如畫都沒覺得有什么。
只是如畫端著水盆進來伺候郡主的時候,發(fā)現(xiàn)床單換了。
前兩日給郡主撲的粉色床單,今日變成淡藍色了。
她知道郡主愛干凈,床褥換得勤,倒是沒多想,就是忍不住叨叨,“郡主,您要換床單,讓奴婢來就可以了,怎么能自己動手呢?”
怎么能讓你換,那床單都不能看了。
只能讓凌淵卷吧卷吧丟在浴桶里里,幸好她浴桶的水一般都是第二天才倒,不然怕是凌淵要把床單偷走了。
如畫接著叨叨,“您是有身子的人了,可不能再做這種事,累著了怎生是好?”
是啊,都是有身子的人了,怎么還能這么荒唐。
他果真從頭到尾只伺候她,自己憋著。
一千兩讓她體驗到超級VIP的服務,直到她吃不消……
昨夜要不是她迎來了第一次胎動,真懷疑自己會不會被他榨干在床上。
不過說起胎動,云薇冒顏色的腦袋清醒起來。
三個月……會胎動嗎?
昨夜被他折騰的沒來得及細想,現(xiàn)在忽然才發(fā)現(xiàn),胎動不正常。
雖然她沒懷過孕,但是以前有同事懷孕說過了前三個月,肚子就會長得很快,而且四個月才會有胎動。
可是她三個月就動了,而且確實從發(fā)現(xiàn)后,肚子長得很快。
云薇忽然想起昨夜感到胎動時,凌淵的反應比她還大,貼著她的肚子聽了半天,也不敢有任何動作,生怕她有任何不適。
那感覺……仿佛他才是父親?
云薇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下,可是陸行亦又說是他的�。�
尼瑪,這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不行,她得再去看看大夫,確定具體時間。
吃了早飯,云薇就借口去繡莊,離府。
府醫(yī)她不信任,肯定都是陸行亦的人。
她要自己找。
第319章
孕四月,那就是我前夫哥的!
到了新豐街,適逢今天有街會,熱鬧無比。
馬車不便行,云薇剛好停下來,撩簾四處望。
她先是借口想吃義昌福的點心,打發(fā)如玉和如畫一起去買。
說是人多,一個丫鬟去她不放心,兩個人能作伴。
順便讓她們兩個也選些自己愛吃的。
郡主待婢女一向好,如畫沒有多想,當即樂呵的和如玉下去買。
云薇看著兩人的背影,輕嘆。
如玉是后來的,云薇不信任,所以把她支走。
至于如畫……
她不是不信任,而是想起了如畫之前聽說她懷孕月份時,震驚的樣子,后面又平淡下來。
假使如畫真知道什么,也一定是有苦衷,不能說,所以她索性連如畫也瞞著。
現(xiàn)在就只剩了護衛(wèi)。
云薇慶幸,今天段忍終于不要全勤獎了,以身體不舒服請假缺勤,換了兩個暗衛(wèi)來。
不然,每次出門段忍寸步不離的跟著,她真沒把握。
眼下兩個暗衛(wèi)明顯比較稚嫩,應該好甩。
就在她四處看,能不能制造點意外時,忽然前方起了騷動趁兩個暗衛(wèi)觀察的時候,云薇趁機扎進了人群。
人潮涌動,瞬間將她的身影淹沒。
義昌福在新豐街最里面,人多,如玉如畫一來一回少說一炷香。
但是兩個暗衛(wèi)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找起來肯定更加快,她得盡快找個醫(yī)館進去。
她正著急的四處張望醫(yī)館,忽然被喊住。
“誒,這位夫人,老朽看你印堂發(fā)黑,目光無神,今日恐有血光之災,不如讓老朽給你算一卦破解,由此,體健神清、消災避禍�!�
云薇一回頭,看到的是白發(fā)蒼蒼的老頭,支了個算卦的攤。
印堂發(fā)黑,血光之災?呵呵,古代還真流行這套說辭。
云薇禮貌拒絕:“謝謝,我不信這個�!�
一見她要走,老頭急了,“誒誒,這位夫人,老朽不止可以算卦占卜,還能醫(yī)人看病,我觀你面色不佳,氣血有虧,還是讓老朽幫你看看吧�!�
云薇這才停住,“你會看病?”
老頭立刻撣了撣招牌掛布。
云薇一抬頭,只見上面寫著求問占卜,看相算卦,破財消厄,風水改運,懸壺濟世,包治百病等。
云薇:“……業(yè)務還挺廣�!�
老頭謙虛,“沒辦法,眼下行情不好,什么都要會些才好混。”
游醫(yī)郎中,她怕不專業(yè),禮貌拒絕:“抱歉,我沒病。”
“沒病也可以請個平安脈呀,要是不想請脈,咱還能看相呢,這位夫人一看就是富貴相,將來定是有潑天的富貴……”
老頭大概是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客,不愿意放她離去。
云薇猶豫片刻,又坐了回來。
醫(yī)館大夫一般都是坐堂的,很容易被查到,這種游走的赤腳大夫,說不定是最好的選擇。
哎,不管了,希望碰到的這個真有兩把刷子。
云薇伸手,“我看老先生仙風道骨,一看就是世外高人,麻煩您老幫我看看�!�
老頭一看人又回來了,當即捋了捋胡須,樂呵呵道:“好說,好說。”
他把脈還挺像一回事,就是表情挺多。
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咂嘴,弄得云薇忐忑,“老先生,我身體到底怎么樣?”
老頭瞇眼,“夫人近來心口可有不適?”
云薇想了想,搖頭。
她只有看到凌淵時,會心口不適,但那應該是情緒使然,過后啥事沒有。
老頭這才恭喜她,“脈搏往來流利,應指圓滑,如盤走珠,恭喜,這位夫人是有孕了啊�!�
廢話,她這肚子稍微仔細看,也能看出來啊。
云薇問:“那我?guī)讉月了?”
老頭掐指一算,“四個多月是有的,夫人身體是不是早先有虧欠,方才老朽觀你脈象稍有薄弱,氣血不足,還是應當多食些滋補之物�!�
四個多月……
云薇驚住,“你確定?”
老頭拍胸脯,“當然,您這月份已經(jīng)很容易確認了,若是老朽連一個喜脈都診不準,就把這招牌送給你�!�
云薇才不要他的招牌,只是再三確定她的月份。
老頭再三點頭,說讓她隨便找個大夫去問問看,若是和他說的不一樣,把他砍了助興。
云薇聽此,心中驚駭不已,驚駭中也帶著慶幸。
那就是這孩子不是陸行亦的!
老頭把個喜脈都被人質疑,于是為了彰顯專業(yè),又多說到:“夫人雖然已四個月身孕,但是老朽瞧著夫人精神欠佳,眼底淡青,夜里應有潮熱盜汗、五心煩熱,此為縱欲陰虛之相,為了孩子著想,夫人還是應該讓……”
“啪�!�
都沒聽老頭把話說完,云薇甩了一錠銀子就跑了。
好了,確定了,這老頭真有兩把刷子。
這都看出來了,那月份肯定沒問題。
老頭拿到銀子,立馬樂呵呵揣到懷里,收了攤,往巷子處去。
“小姑娘,我都照你所說的告訴那位夫人了,你答應我的錢……”
如玉從荷包掏出十兩,遞給他,“麻煩老先生了�!�
老頭拿著錢掂了掂,笑的眉毛不見眼的,“不麻煩不麻煩,要是以后還有這事,盡管聯(lián)系老朽,老朽的業(yè)務很廣的……”
如玉禮貌點下頭,懶得聽老頭再吹噓,拎著糕點就趕緊去找郡主了。
等如玉一走,老頭的身后又出現(xiàn)一個玄色身影。
樣貌普通,身量修長,但聲音,卻是真真的好聽,如昆山玉碎一樣。
“辛苦許老了。”
許老一回頭,哼哼:“你還知道老夫辛苦啊�!�
一大早就把他折騰起來,非要他去喬裝什么算卦老頭,在國公府徘徊。
起初許老還以為是長凌擔心小薇兒的身體,讓他借機把脈的,結果是要他等如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