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小薇兒已經(jīng)等不及去捏了一塊,燙的一直吹氣,不舍得放。
咬一口,軟糯甜香,摻著厚厚的牛乳味道。
“二叔,你做的糖酥酪真好吃,我以后要天天吃。”她腮幫子吃的鼓鼓的,煞是可愛。
二叔一個沒吃,就看著她吃,“那只要小薇兒乖乖喝藥,二叔就常給你做�!�
說起喝藥,薇兒眉梢皺成小老頭,很不樂意。
但是想想有這么好吃的酥酪,她還是妥協(xié)了。
不過仍是嘟著嘴,“那藥能不能不那么苦,上次薇兒喝了吐了好幾天�!�
二叔思索下,“那好,下次二叔給你放糖,好嗎?”
薇兒笑了起來,“好。”
室內(nèi)溫馨,起了薄霧一般,慢慢的將畫面暈染的模糊,只能聽到男人溫馨的聲音,“慢點吃,慢點吃……”
還有女孩一聲聲甜甜的,“二叔……”
雨停,云收,天邊呈現(xiàn)片片青色,像是柴窯色一般。
云薇烏發(fā)披散,抱著被子發(fā)了一會兒呆。
終于看清了夢中二叔的臉。
很溫和的一張臉,眼角眉梢都是慈愛。
這樣一張臉,原身怎么一點沒記住呢?
這樣好的二叔,不該一點記不住啊。
溫素那些假情假意的關(guān)心,原身都記著,沒道理忘記二叔……
云薇又仔細(xì)搜過記憶角角落落,想尋找關(guān)于二叔的痕跡。
忽然,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阿凌回來了。
“又午睡了?”
云薇打了個哈欠,嗯了一聲。
顧長凌一襲官服,尚未來得及更換,身形挺拔,面如冠玉。
走過來時,風(fēng)蕩起他寬大的袖擺,略顯單薄。
云薇拉住他的手,涼颼颼的,拉到自己懷里幫他捂著,“你是不是瘦了?怎么都感覺這官服你穿著有些寬松了�!�
顧長凌揶揄道:“我瘦沒瘦,你昨夜不清楚?”
云薇哼,“昨夜熄燈了,我還真不清楚�!�
顧長凌頂了頂后槽牙,就要寬衣,“那現(xiàn)在天亮著,你好好看一看�!�
這廝素來身體力行,要是真讓他寬衣,今天她可下不了床了。
云薇趕忙制止他,“好啦好啦,不鬧了,我逗你的�!�
不過說起天色,她也才注意,“這兩天你好像回來的都挺早�!�
“嗯,藩王進(jìn)京之宴快結(jié)束了,沒什么要忙的,”他給云薇攏了攏被子,“倒是你,如畫說你今天去棲遲莊了?”
提到棲遲莊,云薇趕緊說正事,“嗯,我今天去看高巖了,你知道嗎,他竟然將紫蘇收作貼身婢女了�!�
“哦?”
“不僅這樣,紫蘇也有些奇怪�!�
云薇將今天的發(fā)現(xiàn)告訴他,嘀咕道:“我總覺得,紫蘇好像是有意在接近高巖。”
“怎么說?”
“你看啊,今天我本是有意撮合高巖和巧兒的,誰知道這小丫頭一直偷看高巖呢�!�
她明明很膽小,為什么又敢大膽的偷瞧他?
那感覺,更像是在注意高巖一舉一動似的。
顧長凌眉梢微皺,有沒有可能,接近高巖只是個幌子呢?
他沒說出來,只是摸了摸云薇的頭,“高巖素來桃花運旺,或許,是他救了小姑娘一命,讓她芳心暗許了呢�!�
云薇托腮,“也不無可能�!�
但是她總有一種直覺,紫蘇的目的不單純。
仿佛看出她的擔(dān)憂,顧長凌道:“待會兒我讓人再去敲打下高巖,不要被美色迷了眼�!�
云薇其實覺得高巖不是個容易被美色迷惑的人。
但凡事還是謹(jǐn)慎一點好。
是她大驚小怪最好,就怕不是。
“好了,別多想了,不然容易失眠�!�
云薇才不會失眠,“我現(xiàn)在幾乎是倒頭就睡,方才,我還做夢了呢�!�
第405章
我不要孩子,只要你
顧長凌親昵的將她鬢邊的發(fā)別到耳朵后,“夢到什么了?”
“夢到了二叔。”
一聽說是二叔,顧長凌的手一頓,隨即裝作若無其事道:“又夢到二叔了?”
“嗯,夢到了二叔給我做糖酥酪呢,你知道嗎,紫蘇今天提起糖酥酪,我總覺得我像是吃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犯饞,午睡就夢到了二叔做的糖酥酪�!�
顧長凌卻問:“好吃嗎?”
“好吃,和路邊攤不一樣,二叔做的糖酥酪,有一股甜甜的奶香味。”
“京城的糖酥酪和臨安那邊有點不同,許是,你二叔做的是臨安口味�!�
“有可能吧�!�
總之,挺好吃的,夢里原身吃了許多,也不覺得膩。
顧長凌故作好奇道:“還從沒見過二叔,二叔長什么樣?”
云薇道:“之前做夢,我看不清二叔的樣子,今天看清了,很溫柔的一個人,長得很好看,左眼角還有一顆淚痣呢。”
顧長凌哦了一聲,“比我長得還好看?”
這語氣聽著像是吃醋,云薇樂呵,夸他,“當(dāng)然我們家阿凌最好看,全京城第一好看�!�
二叔是長輩的和藹,不一樣的。
顧長凌看著她笑的這么乖,不由摸了摸她的臉。
忽然,云薇眉梢一緊,捂住了胸口……
“薇薇!”
顧長凌趕忙扶住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來人,叫許老,快一點!”
“不要叫�!痹妻奔泵∷�,“我沒事。”
怎么可能沒事,剛剛她明明就是不舒服。
顧長凌不放心,仍是堅持讓人去喊。
云薇一急,拉開被子,臉色紅了,“你看,這樣叫許老來有什么用?”
顧長凌看著胸口的一小團(tuán)水漬氤開,還沒反應(yīng)過來。
直到云薇趴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他的表情才微妙起來。
“這,正常嗎?”
他也不懂。
怎么就忽然,忽然這樣了呢?
云薇不好意思的又用被子遮住,“我怎么知道。”
她又沒生過孩子,不是一般生了才有奶水的嗎,為什么現(xiàn)在她就有了?
方才感覺胸口一痛,沒想到摸到一點濕意,她再傻也知道這是怎么了。
顧長凌道:“那我喊湘姨來幫你看看?”
云薇猶豫片刻,點頭。
湘姨來的很快,只要關(guān)于薇薇的,現(xiàn)在他們都格外上心。
提著藥箱,心驚膽戰(zhàn)的,沒想到一診,溢乳了……
湘姨一個白眼翻給顧長凌,“后期同房要注意,尤其是胸部,不可大力揉捏,不然,有可能導(dǎo)致孩子早產(chǎn)。”
這么嚴(yán)重?
云薇當(dāng)即重視起來,在古代六個多月的孩子早產(chǎn),可沒有保溫箱救治,很難存活。
“那現(xiàn)在要不要緊?我要注意什么?”
湘姨看著她擔(dān)憂的眉眼,安慰:“現(xiàn)在你沒有不適的話,應(yīng)該沒事,只是后續(xù)要注意了。”
云薇想起胸口疼,“我最近胸口痛,正常嗎?”
湘姨略頓,“正常,溢乳就是會脹痛的,過幾天會自己好的,若是還有脹痛,用熱巾子敷敷�!�
聽到這云薇才放心,難怪這幾天悶悶的痛,原來是這個原因。
她也不害羞了,扒拉扒拉問湘姨許多注意事項。
湘姨是女人,接觸的女病人和孕婦也多,自然比許老懂得多,叮囑的也細(xì)。
唯顧長凌在一旁沉默聽著,沒有出聲。
湘姨叮囑完,說回去再給她開一點調(diào)理氣血的中藥,鞏固身體。
云薇嗯嗯的應(yīng)著,謝過湘姨。
等湘姨走了,她才抱著被子哼哼,“看看,都怪你。”
顧長凌將她抱在懷里,“那我從今天開始注意些�!�
云薇總覺得他語氣太過隨意,好似不是很注重這個孩子。
有點不高興,推開他,“不是注意些,要很嚴(yán)肅的對待,這可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跟著我多災(zāi)多難的,好不容易到六月了,我可不希望有任何意外。”
“可是……我更在乎你�!�
“在乎我和在乎孩子也不沖突呀,我不管,你以后不能亂來了�!�
“要是孩子有閃失,我跟你沒完�!�
她這幾天,都很縱著他……
難得這么強(qiáng)勢。
顧長凌摸著她的肚子,剛好,孩子動了。
掌心之下的胎動,那么觸動人心,惹得他眼底一片柔軟。
“好,我一定會好好保護(hù)你和孩子……”
“這還差不多�!�
他這兩天,是為了遮掩她胸口未退的痕跡,怕她看出端倪。
沒想到,導(dǎo)致這層后果。
看來,這樣終不是個法子……
衣物濕了黏在身上不舒服,顧長凌去幫她叫水沐浴。
云薇從床上下來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腳上的玉珠似乎又紅了。
這個珠子是前兩天她午睡醒后,才發(fā)現(xiàn)又被阿凌帶回了腳上。
當(dāng)時就一點淺紅,現(xiàn)在倒是又艷麗了一些。
“誒,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這個珠子,好像更紅了點?”
顧長凌眉梢緊皺,似乎紅的比想象中的快。
“好像是有點,估計真被你帶出靈性了�!彼荒芄首鬏p松的調(diào)侃。
云薇用手碰了碰,有些稀奇。
水很快送來,顧長凌要伺候她沐浴來著,卻被云薇推搡出去。
這事,委實太羞了。
她自己洗,誰都沒讓進(jìn)去服侍。
顧長凌只好作罷,叮囑如玉和如畫仔細(xì)著些,然后說去書房。
門閉,云薇聽著他腳步聲漸遠(yuǎn),靠在門板上,沒有立刻去沐浴。
她捂住胸口,想起了阿凌那一瞬慌張的樣子。
沒有人比她清楚,阿凌的性子有多沉穩(wěn)。
自己不過是捂了下胸口,他慌什么呢?
慌得不知所措,瞳色緊縮,像是……天塌了。
云薇走到煙霧繚繞的浴桶前,緩緩?fù)肆艘律?br />
。
一寸寸撫摸過他留下的痕跡,最后,停在左側(cè)。
只有這里,阿凌親吻最多……
微微傾身,浴桶倒映出這點曖昧的痕跡,依舊鮮紅,從未褪色。
顧長凌沒有去書房,而是去找湘姨。
湘姨沒有開藥,而是站在書架旁,翻著一本醫(yī)術(shù)。
許老也在,坐在桌邊,一口一口的抿著酒……
門沒關(guān),顧長凌還是敲了敲門框。
二人抬頭,都是輕輕一嘆。
湘姨走過來,不忍道:“薇薇很在意這個孩子……”
顧長凌嗯了一聲。
“你若是舍了孩子,薇薇就算以后得以解蠱存活,怕是也會惱你�!�
顧長凌沉默不語。
湘姨勸道:“你再好好考慮下,不到最后一步,都不能下結(jié)論,許是,能有轉(zhuǎn)機(jī)呢。”
可真到了最后一步,薇薇就再也回天乏術(shù)了。
葉夢嬈和許老湘姨研究了三天,翻遍醫(yī)術(shù),蠱書,都沒有辦法解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