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幼兒指的就是她平日偶然間露出的瘋狂,哪有人喜歡那樣的,她如何能那樣野蠻的對待歲歲。
虞歸晚歪頭想了想,恍然大悟,“哦——原來你是為了這個才生氣逗我�!�
“你知道就好�!�
“可是,”她靠近幼兒,咬著那瑩潤的耳垂緩緩說道:“我想那樣,很想,我會特別興奮,難道你不想看我徹底時空會是什么模樣?”
幼兒的氣息有些不穩(wěn)了,心神都因為她這句話而晃得地動山搖,最后還是咬牙忍住了。
這個祖宗,真是能折騰人。
虞歸晚也不氣,而是退開一些距離,手摸到剛才被拽出來的那塊羊脂玉,紅繩一圈圈纏繞在指尖和手腕,然后再抓過幼兒的手。
“將它送進最深處�!�
幼兒瞪她,“以后休想再讓我給你送什么了,反正不管什么最后都免不了是這個下場�!�
“誰讓你的字沒發(fā)刻到里面去,我想要,就這能這樣,你又不肯滿足我�!�
其實虞歸晚也總疑惑為何她們每次都要為這種事爭個不休,好像成了她跟幼兒的情趣,不爭兩句這件事都沒法做下去。
幼兒把握著力道,一點點的試探,不敢太莽撞,擔(dān)心羊脂玉放太深了會很難拿出來,她都顧忌著的,可歲歲每次都會不管不顧讓她放到最深。
虞歸晚又開始受不了,主動靠回來,“你快點吧,別怕這怕那的不敢動,你不動,我都要死了。”
幼兒拍她,“別胡說�!�
“那你快點,用力點,真的,我沒那么嬌貴,每次都那么撓癢癢,還不如直接給我一刀來得痛快過癮�!�
“……”這是又想說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了。
虞歸晚看她臉色黑了兩分,享受之余還低低笑道:“我沒說你力氣小,是想說你太溫柔了,在跟我歡好這件事上你不用太溫柔,”她直勾勾看著幼兒,毫不避諱自己的癖好,“我喜歡野蠻的,我也知道你有時放不開,還顧忌著丫頭婆子會聽見,所以我都讓她們回自己房里了,不必在這邊守夜。”
幼兒抵著她的額頭,“我不是顧忌這些,我是顧忌著你的身體�!�
“我沒事�!�
“可我怕�!�
“所以你今后都不打算徹底滿足我了?”
“……”
“嗯?”
“你真是我的克星,冤家,祖宗�!�
虞歸晚知道她這是答應(yīng)了,雙眼就刷一下亮起來,身體也因此更興奮。
幼兒能明顯感覺自己的手指彷佛是浸在一汪熱水中,并且越來越熱,最后滾燙起來,連帶著也把她整個人拽過去燒起來,那根繃著的弦啪一下就斷了。
做了什么其實她也不知道,但她清楚記得歲歲生動起來的每一個表情,確實是她之前不曾見到過的,包括那些高亢的胡言亂語,一聲聲急切的催促。
原來那只夜梟咕咕叫幾聲還能幫著大打掩護,它覺得自己挺有功勞,卻沒想被那只灰毛鷹給攆出二里地,再回來時天都快亮了。
它本是夜行飛禽,天亮就要睡覺的,可又很想去看看那個傳聞已久的人類首領(lǐng),就趁灰毛鷹去捕獵的間隙偷偷潛進村飛到宅子的屋頂。
左看右看不見人,只有幾個老婆子在掃院,從回廊過去的丫頭都墊著腳走路,不發(fā)出一丁點兒聲音。
其中一個抬頭看到屋頂?shù)呢埬橒B,嚇得差點驚叫,又立馬捂住嘴,戳了戳同伴的胳膊,示意她往上看。
要死要死,夜梟怎么來這了!忒不吉利!
“還不快去拿長竹竿來將它趕走,若讓它突然叫兩聲驚醒了主子,姑娘還不將你我的月錢全扣了�!�
第092章
虞歸晚其實已經(jīng)起來了,
只是幼兒沒讓她出房門。
眼瞅著連飯都端進來吃,虞歸晚不得不提醒:“今日是決賽,我答應(yīng)廖姑會去看。”
南柏舍的蹴鞠賽已經(jīng)進入最緊要的關(guān)頭,
前來觀賽的人也越來越多,里三層外三層的。
有的甚至已經(jīng)迫不及待組隊預(yù)備著參加下次比賽,要跟這次的冠軍隊一較高下。
此次進入決賽的是女子隊和強軍隊,這兩支隊伍都算出自南柏舍,初賽和預(yù)賽中所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場外那么多雙眼睛盯著,裁判又是外聘來的,做不得假,所以這兩支隊伍能進入決賽也沒人不服氣。
虞歸晚并不是每一場都看,
幼兒也只是初賽那日去看過,
后來也沒再去,她忙著不得閑,虞歸晚更是沒空,可今日是決賽,昨天又答應(yīng)了廖姑會去,
臨時反悔總歸不好,回頭小徒弟又該說她言而無信了。
幼兒攬過一面小鏡遞給她讓她自己照照看,
從耳后到脖子哪一塊地方是能看的?
都是昨晚留下的痕跡,
在皮膚上像花兒似的都開遍了,
若到外頭讓人瞧了去,
背地里還不知道會編排出什么話來。
在外人看來歲歲可是沒有成家的,
這些痕跡哪里來?世人的嘴就是殺人不見血的刀,她可不能讓別人借此機會將歲歲詆毀了去。
“你要出門也行,
我讓人備車,你吃了飯就坐車過去,
不許騎馬,更不能穿這樣單薄就在人前露面,別叫人將這些看了去�!�
虞歸晚抓起筷子夾碗里的面。
這是余姐照著虞歸晚的口味做的手搟寬面,一根有兩指頭寬,薄而不透,很有韌勁,湯底是天不亮就用羊骨熬的,色澤奶白,撒些蔥花就這樣喝也很美味,配手搟面或泡饃都極好。
今早上廖姑她們就吃的骨湯泡饃,還放了辣子,湯上飄著一層紅彤彤的辣椒油。
一對比就顯得虞歸晚吃的這碗極清淡,她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也不問幼兒,只跟旁邊的小金方使眼色,讓她拿辣子去。
小金方將手背到身后,腦袋搖成撥浪鼓,這可不行,姑娘特意吩咐了今日主子的飯食要清淡,不能有辛辣,說是主子今日身體不適,不宜吃辣。
是否如此也不是她們做丫頭的說了算,這個屋里是姑娘當(dāng)家,若真端起范兒來,就連主子都要讓三分的。
底下人也常說有時寧可不順著主子,也不能違逆了姑娘的意思。
見這小丫頭不肯動,虞歸晚郁悶的不行,想自己從窗戶翻出去拿辣子。
幼兒時刻注意著她呢,屁股剛離開凳子就被叫住了,“你做什么去?”
只能將屁股老實放回去,道:“這面也太清湯寡水了�!�
昨晚幼兒讓她如了意,今日她就像一只被捆住的貓,做什么都得經(jīng)過幼兒同意了才行,真是抓心撓肺,好沒自由。
可她也不能說什么,誰讓她也有短處,還主動送到幼兒跟前,如今被人抓著了短,可不就是生死都得聽對方的。
幼兒沒依著她讓金方拿辣子,而是換成早起燉的牛肉,放齊了香料燉得濃香軟爛,切了足足一大盤端過來,虞歸晚吃的那叫一個過癮。
換上能遮住脖子的衣裳,又細細撲了一層粉,確定不會讓人看出端倪了幼兒才終于肯放虞歸晚出門,她說不耐坐馬車,結(jié)果*
被幼兒推著上去,不坐也得坐,由不得她了。
今日葛大娘跟她出門,她還奇怪,可等葛大娘拿出程伯他們從麒麟城傳回來的信給她一看,就什么都明白了。
“這是今早黑鷹帶回來的,因幼兒姑娘今日起得也遲,我先瞧見了裝信的小竹筒有兩道刻痕,您之前特意交代過若見著這樣標(biāo)記的信就先不給幼兒姑娘看,所以我便拿起來收著了,沒讓幼兒姑娘知道�!�
“嗯�!�
虞歸晚本就極難信任他人,更別說她連趙禎的面都沒見過,如何能將自己的人全交到趙禎手上,她也跟程伯說過要提防趙禎。
獲取消息的渠道也不能只在趙禎那里,不然她派戲班子去麒麟城又是為的什么。
趙禎知道尤三姑,知道迎春班原來的人,卻不知道另外還有一班人藏在暗處,只暗中跟程伯他們聯(lián)系。
信上的內(nèi)容就是她們從別處打探來的,因為趙顯的愚蠢,想借用薛家的罪重提隨家謀逆的冤案怕是不成了,雍帝正忙著對跟隨家有舊交的朝臣下手,連訓(xùn)斥責(zé)罰趙斥的功夫都沒有,讓都衙府尹草草結(jié)了案,庶州薛氏一族全部處死,麒麟城薛氏毫發(fā)無傷。
布下這招棋可是花費了虞歸晚不少的人力物力,就這么個結(jié)果?
且此事出來也有些時日了,趙禎居然只字都未在信中對幼兒提及,若沒有今日這封信,只怕連她也還被蒙在鼓里,說不得皇帝的親軍殺到南柏舍來抓人了她才知道。
她將看過的信抓了個粉碎,伸手往外一揚,碎屑隨風(fēng)飄散。
葛大娘小心觀察著她的臉色,問道:“可要讓程伯他們現(xiàn)在撤回來?”
麒麟城可是天子腳下,一旦事發(fā),程伯他們很難自保,那個勞什子長公主也不太靠得住,瞞著這等重要的事不說,可不就是想萬一敗露,正好能將程伯他們推出去,最后還不得查到南柏舍來,這如何是好?
葛大娘多少有些心焦,南柏舍能有今日很不容易,就這么丟下跑了豈不可惜,可若是不跑,等著的就是殺頭的大罪。
虞歸晚不至于被這點子事嚇到,她扭了扭略有些僵硬的脖子。
昨晚盡興后她就倒頭睡了過去,也沒留意枕頭,許是落了枕導(dǎo)致頸側(cè)有些酸疼。
衣領(lǐng)隨著她的動作敞開了些,露出里面的紅痕,葛大娘一個不小心就瞧見了,嚇得趕忙收回去,低頭當(dāng)作沒看見。
其實虞姑娘和幼兒的關(guān)系,她和余姐都看得出來,起初也震驚,后來細想也覺得合情合理,以虞姑娘的性子和本事是斷不可能同男人成婚受公婆規(guī)訓(xùn)的,那就只能如現(xiàn)在這般自立門戶,再找個可心人,知暖知熱的過日子,又能幫著管家。
這么多人里頭扒拉來扒拉去,也就幼兒姑娘最合適,人溫柔嫻靜,樣貌也是一等一的出挑,又識文斷字,算得一手好賬,只除了身子弱些,再無旁的不好,也不怪虞姑娘會喜歡,從一開始就對幼兒不一般。
只是……
葛大娘心里也犯嘀咕,幼兒姑娘平時看著柔柔弱弱是個斯文人,怎么會將虞姑娘弄得這般?就算過了火也該是虞姑娘啊。
難不成?
呀!
想到某種可能,葛大娘差點跳起來。
虞歸晚見自己的大管家在車廂里一驚一乍的,神情變化莫測,一臉的痛心疾首,看她的眼神也透露著詭異。
虞歸晚想著麒麟城的事,也就沒管葛大娘此刻心里是多么的天人交戰(zhàn),這種只有自己知道一個驚天大秘密卻無人能分享的感覺,真的不好受,可這種事又哪能出去亂說,除非活膩歪了。
“這事先不告訴幼兒�!�
葛大娘慢半拍才反應(yīng)過來她指的是什么事,忙道:“哎!我曉得了,我一個人都沒說,連妙娘和廖姑都不知道的�!�
馬車壓過村道晃悠悠出了內(nèi)村,在路口葛大娘就下來了。
虞歸晚獨自在車廂內(nèi)撩起袖子,看了看手腕那幾圈勒痕,這是羊脂玉上的紅繩纏繞后留下的,當(dāng)時幼兒并沒有用力,總怕傷了她,是她執(zhí)拗要這樣。
這些痕跡她是可以消除的,只是怕幼兒看出不對勁才留下等它們慢慢好。
她不讓葛大娘告訴幼兒麒麟城的變故,肯定不是像趙禎那樣的自保,而是她另外培養(yǎng)起來的那批人是潛在趙斥身邊的,這要是讓幼兒知道了還不大動肝火。
她的想法其實也簡單,就是里應(yīng)外合。
這跟她在末世炸喪尸的巢穴差不多,有時候外部防御太強了,正面強攻很難拿得下來,那就試著從里面瓦解。
她要讓趙斥自己露出馬腳供人抓,到時候皇帝還能怪誰?總不可能還是隨家的故交拿刀架在趙斥脖子上逼他承認(rèn)的吧?
還有一件事,那就是她想將麒麟城的水?dāng)嚨酶鼫啞?br />
渾水摸魚嘛,之前幼兒也是這樣打算的。
只是幼兒用的辦法都太講究禮法證據(jù),她這種不管不顧只要亂了就行的做法也得不到幼兒的認(rèn)同,就只能悄悄去干。
她摸了下自己耳后的印子,那種酥酥麻麻的痛感又來了。
就是不知道等幼兒知道她暗地里要將麒麟城攪得天翻地覆時,會不會生氣到下嘴狠狠給她一口。
她還挺期待的,光想想就興奮。
至于為什么要這樣做?一大半是為了助幼兒成事,還有就是她不喜歡頭頂上有皇權(quán)壓著,她可從來沒受過這種窩囊氣,在末世被她殺掉的喪尸王都不知多少了,皇帝算得了什么。
幼兒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會講大道理,什么朝堂亂,天下亂,會動搖國之根基,百姓又要受戰(zhàn)火的苦,然后極力阻止她那樣做。
她掀開簾子往家的方向看,嘟囔:“反正我已做了,你要生氣就生氣吧,只別不讓我進家門就行。”
第093章
虞歸晚到訓(xùn)練場時比賽已經(jīng)開始了,
現(xiàn)場熱火朝天。
她沒有立馬下去,而是站在馬車上眺望場中,小徒弟正踢得起勁,
像踩著風(fēng)火輪似的帶著皮制的球左閃右躲,伴隨著歡呼聲一腳破門,率先拿下一分。
場外有許多外來的人跟虞歸晚一樣都是站在車上看的,見她來得遲又無需木牌就能進來就猜得著她的身份了。
別的先不論,單就那一頭囂張的短發(fā)就極好辨認(rèn),還有月色的立領(lǐng)寬袖紗衣透出里面的火紅,一樣的張揚,不受拘束。
扣在耳廓上的瑪瑙充滿異域風(fēng)情,
從她的長相再到裝扮都跟中原女子不同,
初次見她的人都懷疑她是關(guān)外來的。
雖說之前借著安置難民的事鉆空子弄了個身份,可也經(jīng)不起細查,曹知縣對此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再說他是九王爺?shù)娜�,虞歸晚現(xiàn)在跟他也算是同僚,
別人想從他嘴里探聽虞歸晚的消息也是不能的了。
若向村民打聽,要么被潑一身洗菜水,
要么就是不知道。
有不信邪的非要打聽,
覺得村民定是在說謊。
這可是冤枉村民了,
他們確實不知道,
別說他們這些后遷居進來的,
就是原來南柏舍的老村民也不清楚虞歸晚的來歷,反正就是那個大雪天東遼盜匪進村燒殺搶掠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的,
誰也不知道她的來處,現(xiàn)在更是不會追問。
今日負(fù)責(zé)巡邏的隊伍繞開看賽激動的人群來到馬車邊,
靠近低聲回稟道:“統(tǒng)領(lǐng),我們發(fā)現(xiàn)了幾個可疑人,是混在府城那些世家馬車中進來的,鬼鬼祟祟的跟村民打聽您,已留了人盯著他們,要不要現(xiàn)在就抓?”
如今這兩千北境軍對虞歸晚是服氣的,也忠心,才發(fā)現(xiàn)情況就將那幾個人監(jiān)視起來,本來是要遣人去虞宅的,碰巧虞歸晚現(xiàn)在過來了。
虞歸晚跳下馬車,“先別打草驚蛇,看看他們還想干什么�!�
跟著的仆婦立馬打開傘。
虞歸晚低頭,似是無奈的抬手擦一下額角,對非常盡忠職守聽幼兒吩咐的仆婦說道:“你也回去吧,不必在這里等。”
說著就接過傘獨自穿過人群,既不上小樓,也沒去高臺,而是轉(zhuǎn)去小攤小販聚集的地方東瞧西看問價錢。
眼角余光掃著身后不遠不近跟著的幾條尾巴,她臉上沒什么表情,因為從選擇跟蹤她開始,對方在她眼里就已經(jīng)是死人了。
她垂下眼,認(rèn)真在攤上挑了兩只布老虎,里面鼓鼓的,攤主說是填了棉花,價錢要比填秸稈的貴些,一般的農(nóng)戶人家也舍不得花錢買,富裕的人家又看不上,所以開張到現(xiàn)在也沒賣出去一只,還是虞歸晚大方照顧了生意買走兩只攤主才不至于今日空手歸家。
她揣著兩只布老虎繼續(xù)走,到了人少的地方就忽然閃身進了一條小道。
那幾人趕忙跟上去,可哪里還找得見人影,不由頓足恨道:“壞事!跟丟了!”
幾個人都是尋常百姓的打扮,樣貌也平平無奇,是扔進人堆里也不會引起注意的那種。
他們在原地轉(zhuǎn)了幾個圈都沒發(fā)現(xiàn)虞歸晚的蹤跡,正氣惱,突然就有一道冷光閃過,隨后脖子一涼,鋒利的刀尖就已抵住其中一人的命脈。
那人反應(yīng)倒也快,胳膊肘往后撞試圖掙脫,虞歸晚卻是側(cè)身一躲,人就轉(zhuǎn)到正面以刀柄擊向那人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