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沒事,就是想娘了�!绷种羁囱圩雷由蠑[放的幾樣好東西,呵,都是大顆大顆大珍寶。她娘真能藏,她都沒有見過呢,又是從哪位老夫人那里收上來的。
羅絨兒孤傲的起身,見禮。她能在喜樂堂見到這些好東西,是婆母背著林之念拿出來的,林之念若是不高興,怨不到自己頭上。
林之念的手從東西上撫過
,別有深意的看眼老夫人:都是老物件。
陸老夫人手指頓疼,她剛得到,蘇老夫人非要送,她真的沒有要,她,她就是拿出來跟羅絨兒顯一下,還沒有捂熱:“正要給你送過去呢,知道你喜歡,絨兒,你說是不是,我剛剛是不是說要給你嫂子送過去�!彼龥]私下收,林之念不能夾她手,真不能!
羅絨兒瞬間看向老虔婆,剛才還不讓自己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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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高嬤嬤】
094高嬤嬤
現在要送給林之念是什么意思!
是誰說這些東西是好東西,將來要留給最孝順的人!這老東西是不是忘了!
陸老夫人趕緊沖過去讓羅絨兒閉嘴,打算亂說什么!都是一家人,她們兩個私下說的話是秘密,不能拿到臺面上說懂不懂:“她知道要給你太激動了……”
林之念看看羅絨兒,不覺得她是那么想的,但依舊點點頭,讓春草把東西收起來。
陸老夫人看著,心都在滴血,她才摸了幾次。
羅絨兒冷笑,她算知道這個老東西是個什么地位了。
羅絨兒毫不客氣的揮開她的手,既然陸老夫人欺軟怕硬,她又何必客氣,以后也休想她再來孝敬她!
陸老夫人不計前嫌的按住她:怎么還生氣了。
羅絨兒一刻不想在這里待,尤其這老東西頻繁讓自己在林之念面前丟人,顯得她一無是處!
陸老夫人不放手。
林之念看著她們相處‘融洽’的樣子,點點頭,高興就好。
陸老夫人笑著。
羅絨兒氣的轉身就走。
陸老夫人趕緊拉住她,羅絨兒剛才說也有東西給她還沒給。
羅絨兒受夠了!這個家里根本不正常,林之念這樣的兒媳婦放在任何人家,早被唾沫星子淹死了,大門都走不出去,就要被孝道壓死!出去都人人喊打,已經不止悍婦這么簡單!
可這老婆子就像沒有看見!她怕一個兒媳婦做什么!出去嚷嚷啊,看看誰丟人,看看誰沒臉!豁出臉面也要扒林之念一層皮,就不信她還敢在家里作威作福!
若是在她羅家,兒媳婦哪個不是低下頭做人!泥腿子出身,下九流做派,無怪乎世家大婦看不起她們!
既然陸老婆子當不了家,她何必再來討好她!大家都這樣當兒媳婦好了!
羅絨兒必走無疑。
陸老夫人見攔不住,坐在地上就開始鬧:“你這個不孝的東——”想起誰在,又趕緊收斂情緒起來,略微整理了一下,坐到一旁:“今天天氣不錯�!�
“嗯,那地上也涼�!�
“誰說不是�!�
羅絨兒甩袖就走。
“你看看她……看看她,一點規(guī)矩沒有,還自稱羅家小姐,羅家的規(guī)矩也沒好哪里去�!�
……
羅絨兒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委屈,她羅家怎么了,她羅家也沒有讓兒媳婦騎到頭上的婆母。
不是,她忍著這段日子以來的委屈找陸老婆子是要做什么的?她明明有大事要做,有正事處理,過程都想好了,定能成事。怎么還是被這對莫名其妙的婆媳氣了回來。
果然在不正常的人家待久了,她也跟著不正常。
羅絨兒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能被人帶偏了步調。
她收到了柳老爺的書信,讓她不管如何先把身份定下來,趕快出去行走,至少要讓人知道,她是陸家的人。三皇子才好見陸競陽。
如今她身份已定,當務之急是讓陸老夫人帶她出門,讓各家夫人知道,她是陸輯塵正經親眷。
還有陸競陽那邊,也要盡快升上來,品級太低了,根本拿不出手。
前不久陸輯塵剛動了關系將陸競陽調了過來,現在提升遷肯定不行,還是她這邊要先動,都被她們氣糊涂了。
林之念不是讓她拿出手段嗎,她很快就知道什么是她想要的手段!
……
傍晚。
陸競陽疲憊的從營地回來。京郊外第三營糧草守備司,跟他預期中完全不一樣。
他們每個月確實有向上輸送的名額,但需要公平競爭,同等體質下還要看在第三營的時長,他暗示了自己是陸尚書調來的人,想優(yōu)先拿下名額,但上峰看都沒看他一眼。
陸競陽臉色難看,如果這樣,三皇子如何見他,剛要回來跟羅娘商量一二,便見羅娘拿著東西出去了。
……
喜樂堂內。
林之念早已經走了。
羅絨兒一掃上午的果決,溫溫柔柔的靠過去:“娘�!�
“叫姑母。”
羅絨兒笑,好。叫什么都行,想要讓這個老婆子帶自己出去,她就要體現出價值:“姑母聽過建族嗎?”貴子已出,開宗建族,有了十年宗族才有百年世家。世家啊,多大的誘惑,其復雜的過程可不是一本族譜那么簡單:“姑母不覺得,我們陸家可以開宗了嗎?”老婆子手里的權力越多,對她越有利。
陸老夫人立即看向羅絨兒。
羅絨兒神色真摯:“茲事體大,好男兒哪個不開宗,我見家里卻沒有,是不是忘了�!绷_絨兒講了宗族的種種好處、威望,以及一個長盛不衰的陸家:“我看,這件事還要落到您的身上,惠及陸家未來百年的大事,開族宗譜第一人,姑母怎么能不為陸家做起來�!�
陸老夫人太想了,做夢都想,宗族啊!汴京城的大婦,哪個不是出身豪奢的門庭,有興旺的族人,一呼百應的地位,她太想了,她……也可以……真的可以?!
羅絨兒點頭:“當然可以,而且,只有您可以,有您牽線、帶頭,才能聚集陸家族人,這樣的大事,就是姐姐都做不來,只有姑母您。”
“只有我?”她都不知道自己這么重要。
“當然,老一輩是不是都看您的面子�!�
陸老夫人覺得是啊,太是了,難怪林之念平時那么精明,卻不建宗,原來是威望不夠。也是,一個女人,陸家老一輩人怎么可能都聽她的,還不是要靠自己:“我要怎么做?”
羅絨兒看著她,她林之念能拿捏的人,她羅絨兒不是一樣輕松拿住,以前是她估錯了局勢,現在局面不就回到了自己這邊,還能讓林之念焦頭爛額:“權勢、地位、銀子,這三樣,前兩個您已經有了,只差銀子?”沒有了銀子,大房什么也不是,自己以后也能能通過陸老夫人分薄一二。
陸老夫人沒有。
羅絨兒覺得:“您可以要啊,這是關乎陸家全族的大事,就是姐姐也一定同意�!�
“她不給呢?”
不給你怎么不跟她哭鬧,可現在不是讓老夫人鬧的時候:“她不給,您跟陸大人要。”直接釜底抽林之念的薪。
“對啊,成措一定愿意�!标懤戏蛉朔路鹂吹搅俗约何磥砗麸L喚雨的老祖宗日子。
……
皇宮內。
菜公公將自己攢了一輩子的銀子規(guī)整了規(guī)整,趁晚上不忙的時候,坐在廚房的門檻上,咬牙給了林備和葉公公一人一個小的。
林備見狀,頓時扔下斧頭直接跪下:“干爹�!�
葉公公不甘落后,水桶也不要了:“干爹�!彼惺裁春萌兆恿藛幔谷槐挥欧看箢I事看中,以后豈不是都是好日子。
菜公公愣了一下,可不是把自己送到‘西’的好兒子?也好,他這個品級有幾個干兒子也好:“買點好吃的�!�
“謝謝干爹。”
菜公公看著兀自高興的兩人,看向后宮深處,哎……
……
莘苑內。
莘嬪守著睡過去都在痛苦的兒子,早已哭紅了眼睛。
她好端端的兒子,怎么成了這個樣子?
太醫(yī)說就是好了,皇兒的手也再不能騎馬。
這么重的傷勢!乾德殿里卻各個在喊無辜,誰也不想擔責!只有她兒子氣性小、活該倒霉!
憑什么!
她雖從未想過讓小七去爭那個位置,她有一個爭氣的兒子能坐上那個位置就夠了!
可不去爭和再也沒有機會爭是兩個意思!
現在那些人看她兒子是不是很同情、很想安慰她,那是因為她兒子廢了,再不可能與她們兒子爭利,她們當然愿意同情自己!
這樣的寬慰如割她的心,她恨不得告訴她們,她們高興早了,她還有一個兒子!她依舊是她們面前強勁的人,依舊能扼住她們幸災樂禍的笑。
高嬤嬤心疼的端著又熱了一遍的粥進來:“娘娘,您多少吃點?”她這些年身體不好,已經很少近身伺候,想不到發(fā)生了這樣的大事。
【095誰見她】
095誰見她
莘嬪一口也吃不下,氣憤、痛苦,又堵不住幸災樂禍人的嘴臉。
高嬤嬤覺得娘娘多慮了,放下粥,守在娘娘身邊:“娘娘,七皇子賦閑何嘗不是喜事,這也意味著了七皇子以后都是安全的,都會守著您,可若您垮了,您讓七皇子醒來怎么辦?”
莘嬪看向奶嬤嬤:不好,她不想這樣!
高嬤嬤怎么能不心疼,可也知道莘嬪喜歡聽什么:“您還有皇后娘娘啊,娘娘心里是惦記您的。奴婢聽說,皇后娘娘因為三皇子的馬傷了七皇子,那匹良駒讓人烹了不說,還斥責了三殿下,以后靠著皇后娘娘,七皇子……”也能封郡王。
“你說皇后斥責了三殿下?”莘嬪立即擔憂。
“對,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為什么訓斥三殿下,三殿下又不在場,她該訓斥的是在場的八皇子、九皇子、十皇子,不是訓斥,應該也斷他們一條胳膊!”
高嬤嬤著急的讓娘娘別說了,想想這么晚了,到底讓自己心里不順的娘娘發(fā)泄了出來:“娘娘,這話您萬萬不能再說,皇上已經罰過三位皇子了,您若再說,顯得您對皇上不滿�!�
“禁足算什么罰!”莘嬪娘娘起身。
高嬤嬤目光急忙跟上:“娘娘您要做什么?”
“我去看看三殿下�!闭l知道皇后在氣頭上,怎么沒輕沒重的呵斥了他。
高嬤嬤覺得娘娘不正常,急忙去攔,自家兒子在床上躺著去看什么三殿下,就是再要追隨皇后娘娘也不急于一時。
當務之急是做足戲份,讓皇上主動將十一公主送回來。
莘嬪娘娘還是不放心,那匹馬是西域進貢的寶馬,絕無僅有,三皇子平日很是喜愛,因為它騎射上得過皇上很多夸贊,現在突然被烹了,又受了訓斥,肯定委屈著,她去看看。
高嬤嬤若不是知道自家過世的小主子就是自家小主子,都懷疑自家娘娘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腳。
可自己娘娘,當時就是一個小小的才人,無權無勢,想動手腳都無人為娘娘賣命:“娘娘,七殿下要緊�!�
莘嬪拿開高嬤嬤的手:“我知道怎么做。”
……
半夜,莘嬪跪在坤儀宮前,含著淚,謝皇后娘娘為七皇子做主。
蘇萋萋散著發(fā),站在燈火下看著她,這是聽說了什么風吹草動,連七皇子都不管,就過來了?不會因為幾句斥責吧。
莘嬪話鋒一轉:“可這不怪三殿下,三殿下友愛兄弟,是眾位皇子的表率,娘娘萬不能隨意斥責,何況不是三殿下的錯,娘娘莫要責怪殿下�!�
“你……有心了�!绷硪粋沒指望了,這一個訓斥幾句都心疼了嗎:“我這里不用謝恩,去皇上那吧。”皇上可關了幾位皇子禁閉。
莘嬪知道:“是�!比钕陆裢頉]出宮住,宿在幼時的儲育宮,她正好去看看。
蘇萋萋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哭笑不得:“她平時也這么有恃無恐嗎?”做的事真以為沒人知道?
錢嬤嬤垂下頭。
……
周連衡覺得莘嬪是不是有問題,半夜三更要見自己。
皇子?皇上的嬪妃?
縱然她年紀上來了也不方便。
他宿在宮里還可以說因為擔心七弟,太晚了不方便再出宮�?梢娏嘶噬系膵邋闶裁�!何況都這么晚了。
周連衡覺得她太沒有分寸:“告訴她,她的關懷本殿下知道了,讓她趕緊去乾德殿謝恩�!彼负笤蹩赡苷娴挠柍馑�,就連馬都幫他私藏了運回他府里,但表面還是要做做樣子。
莘嬪不愿意走,她想見見三殿下,小的時候那孩子非常黏她,如今長大了,除了特定的場合,她很少再見到他。
平時也沒什么,今天她特別想見見孩子。
莘嬪娘娘站在儲育宮外。
伺候的姑姑心七上八下,因為七殿下的事,很多年長的皇子今日都沒有出宮,娘娘站在這里不好。
巡夜的太監(jiān)路過,忍不住往燈光處看了幾眼。
曉姑姑恨不得把手中燈籠上的“莘”遮�。骸澳锬飼r候不早了……”
“這就走……”
……
遠郊營地內。
徐不歪的管轄下來了一個新人。
原籍地八品,轉過來自動降品。
不知道轉他過來的陸尚書是不是聽說他這里的人升遷機會多特意送來,還是陸競陽知道這邊能升遷,特意找了陸尚書進來。
可他的管地不養(yǎng)廢人、更苦也遠近聞名。
但徐不歪覺得,陸競陽顯然不知道。
徐不歪并不想太為難他,陸競陽這個年齡,再不急功近利就升不上去了,才不得不拿陸尚書壓人,他轉過來應該是想有一番作為,但太急躁了,忽略他條件很不錯,其實靜下來就可以。
所以,只要抹掉性子,是個不錯的屬下。
徐不歪并不覺得是大問題,也因為這個人,他似乎離那個人也近了一點……
老余氣喘吁吁的坐過來,灌了一壺水:“熱死了,老大,這人天天沖著你傲什么,不會不知道你是誰吧?”徐家大公子,對方不認識,還說什么屁的大戶人家,肯定沒參加過上得了排面的宴席,否則會不認識他們徐大公子?
“少說一句�!�
老余知道,他們徐公子低調,除了自己這個因為要給他使絆子、跟著他一路摸到過他家、知道他是誰的人,誰能想到天天跟著他們風里來雨里去、像個赤腳莊稼漢的人是徐家大公子:“就是看不慣他們這種人,逢人就說陸尚書是他表弟,真那么硬的關系,怎么不一步登天,直接壓我們頭上?壓你頭上他這輩子沒指望了�!�
“讓你少說一句,管不住嘴是不是�!�
老余才懶得說這些有門路的貨色,得罪人還得罪不過來:“需要我給這小子放放水嗎?”畢竟陸尚書打過招呼的人,陸尚書他們惹不起。
“我這里什么時候需要放過水�!�
老余哈哈大笑:“兄弟,我就喜歡你這不聲不響的傲勁,瞧好吧,一定把他練出來�!闭f完,放下水壺,奔回聲浪滔天的訓練中。
徐不歪鉆到車底下,繼續(xù)研究到手的三輪車。
他這里的訓練量的確不輕,上午把左邊圈子里的千斤糧草,轉移到右邊的圈子,下午糧草裝車,傍晚,糧草卸車,還在間隙里加二十里負重。
這樣的強度下,只要被選走,很難不立功,他這里的人自然升遷就快。
……
莘苑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