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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李蔚芝眼淚婆娑,心疼地說不出話來,白新羽抽泣不止,趴在窗戶上一個勁兒地哭。

    汽笛的聲音響起,火車就要開了。

    白新羽心里某根名為理智的弦啪地一聲斷了,他抓住他媽的手,大哭起來,“媽,我不去,我不要去,我要回家,媽——”

    他聲音太大,把旁邊坐著的戰(zhàn)友都嚇到了,其他送行的父母也都紛紛側(cè)目,其他新兵哭,只是不舍得家人,還沒有一個像他一樣要死要活的。

    白慶民臉一紅,覺得太丟人了,拽著李蔚芝就走。

    白新羽哭叫道:“媽媽——”

    李蔚芝三步一回頭,最后還是被白慶民拽走了,白新羽覺得自己被遺棄了,剛想再喊,后脖領(lǐng)子一緊,他被一股力拽回了座位上,后腦勺磕在靠椅上,摔得他一時眼冒金星。

    頭頂傳來一聲暴喊:“干什么玩意兒哭哭啼啼的!還叫媽?你他媽沒斷奶�。 �

    白新羽抬頭一看,竟是剛才粗暴地把他拽進車廂的那個男人,他這人從小欺軟怕硬,一看那男人從精壯的身材和凌厲的眼神,就縮了縮脖子。

    男人指著他罵道:“這是去部隊,不是上戰(zhàn)場,你哭個毛��!國家能指望你這副熊樣的保家衛(wèi)國?你是誰招上來的?”他大喊道:“這個兵誰招的?誰招的?!”

    他喊了兩嗓子后,從另一個車廂跑進來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忙道:“老許,別喊,別喊,來來來。”說完勾著那男人的脖子,連抱帶拽地往車廂外走。

    那男人臨走前還指著白新羽道:“你再叫一聲媽試試!”

    白新羽嚇得在座位上一動不敢動,直到倆人走出車廂了,他都沒回過神兒來,周圍原本一臉哀愁的新兵,此時全都不敢吭聲了,只是或同情或嘲弄地看著白新羽。

    白新羽感到如坐針氈,他轉(zhuǎn)過身,把臉對著窗戶,悄悄掏出手機,繼續(xù)給他哥打電話,他現(xiàn)在寧愿被他哥打個半死,只要能不去部隊。

    剛打了沒兩下,突然聽著后面一聲怒吼,“部隊是垃圾場�。〉鶍尳滩缓媒o我教,什么玩意兒,我跟你——”說完就沒了聲音,估計是被人阻止了。

    白新羽身子一抖,吸了吸鼻子,感覺一場漫長地噩夢開始了。

    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兄弟。”

    白新羽扭過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旁邊坐著一個小眼睛的男孩兒,眼角微彎,天生一副笑面,白新羽抹了抹眼淚,“干嘛?”

    “你怎么哭成這樣��?是不是舍不得女朋友啊。”

    白新羽一時想不起來自己該舍不得哪一個女朋友,他是舍不得他的好日子,他搖搖頭,“我就不想去�!�

    “你不想去你還來干嘛?”坐他對面一個憨頭憨腦地男孩兒皺眉看著他,“俺們村兒二十幾個想當(dāng)兵的,就選了我一個,我想讓我發(fā)小也來呢,他都來不了�!�

    白新羽懶得搭理他,心想小爺?shù)腻羞b生活豈是你這種鄉(xiāng)巴佬能懂的。

    “我叫錢亮,錢途……”小眼睛伸出手,做了個目標(biāo)遠大的手勢,“明亮。”

    白新羽心不在焉地說:“我叫那個……白新羽�!彼麑@些人的搭話一點興趣都沒有,他這人雖然沒本事,可因為投了個好胎,骨子里有富家少爺?shù)膬?yōu)越感,這么多年來結(jié)交的人非富即貴,哪里能看得上這些農(nóng)村來的孩子,他只是一遍遍地撥手機,心里祈禱他哥快點接電話,可讓他失望的是,他哥看來是鐵了心任他自生自滅了。

    過了一會兒,那個戴眼鏡的男人回來了,他在車廂里拍了拍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大家好,歡迎大家從今天起正式成為光榮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解放軍,你們身上穿得這身衣服,它不僅僅是衣服,還是象征威嚴(yán)和榮譽的軍人的標(biāo)志,希望你們從穿上它的那天起,謹(jǐn)記作為一個軍人的道德和尊嚴(yán),刻苦訓(xùn)練、敢打敢拼,為保衛(wèi)國家、保衛(wèi)人民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白新羽翻了個白眼,不以為然,繼續(xù)低頭玩兒手機,他正在微信群里向所有朋友抱怨自己被發(fā)配邊疆。

    “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王順威,是這個臨時組建的新兵連的指導(dǎo)員,剛才那個是新兵連的臨時連長,許闖,咱們這次一共從全國各地招了600多個新兵,到了新疆,受訓(xùn)三個月后,你們就會根據(jù)情況被分派到其他連隊,當(dāng)然這三個月,就由我和許連長負責(zé)你們的訓(xùn)練。大家從現(xiàn)在開始,就是要一起生活、一起受訓(xùn),將來還可能一起上陣殺敵的戰(zhàn)友,希望你們把有戰(zhàn)友的地方,就當(dāng)成家�!�

    他說完之后,車廂里爆發(fā)出一陣掌聲,所有新兵臉上都帶著對軍旅生涯的向往,只有白新羽一個人,從頭到尾低著頭玩兒手機,掌聲結(jié)束后,他恰巧接到一個微信信息,叮地一聲響,在瞬間安靜下來的車廂里格外刺耳。所有人的目光都再次射向了他。

    白新羽猛地抬起頭,茫然無措地看著周圍,“干、干什么。”

    王順威皺起眉看著他。

    這次招兵是他負責(zé)的,部隊里是有那么幾個兵,是特殊渠道塞進來的,這個吊兒郎當(dāng)?shù)男∽泳褪瞧渲兄唬涝S闖生氣,他也不愿意,可是組織里外,都少不了那些人情往來,這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避免不了,團頭都把檔案塞他懷里了,他能說一個“不”字嗎。

    人雖然是他安插進來的,但是他也看這個一身嬌氣的富家少爺不順眼,他嘆了口氣,“這個小同志,你干什么呢?”

    白新羽搖了搖手機,無辜地說:“怎么了�!�

    王順威嚴(yán)肅地說:“上級講話,不允許玩兒手機,或者做別的分散注意力�!�

    白新羽聳了聳肩,把手機塞進了兜里。

    王順威看著他那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心里冷笑,到了部隊有得你苦頭吃,早晚把你那身臭毛病板正過來。

    講完話后,王順威就走了。

    車廂里都是新兵,大家彼此不認(rèn)識,一開始還不怎么說話,過了幾個小時就熟稔了起來,有嘮嗑的、打牌的,這些平均年齡不過十八九歲的孩子,很容易就敞開了心扉,整個車廂熱鬧了不少。

    只有一個人,跟周圍人格格不入,那就是白小少爺。

    白新羽自坐上車開始就一直低頭玩兒手機,幾個小時手機就沒電了,車上又沒有充電的地方,他煩躁不堪,干脆閉著眼睛打算休息。

    錢亮推了推他,“哎,打牌不?”

    白新羽搖搖頭,連眼睛都沒睜開。

    有人小聲說:“錢亮你別管他,你沒看人家都不愛搭理我們嗎�!�

    白新羽心想是啊,我不愛搭理你們,小爺煩著呢,誰也別來煩我。他帶著一股子的委屈、恐慌、憤怒、不安,伴著搖搖晃晃地車廂,就那么睡了過去。

    睡了不知道多久,他醒了,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黑了,乘務(wù)員開始推著餐車發(fā)晚飯。

    火車上的盒飯,自然精致不到哪兒去,白新羽本就心情極差,再看著盒飯里混成一團的葷菜和素菜,頓時胃口全無,錢亮看他不吃,把他那份也給塞進了肚子里。

    大約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已經(jīng)坐了六個小時車的白新羽,感覺腰酸屁股疼,脖子僵得難受,他忍不住問道:“錢亮,這車上有睡覺的地方吧�!�

    錢亮道:“有吧,好像車頭那邊兒是臥鋪�!�

    “那幾點過去��?”

    “��?過去哪兒?”

    “臥鋪啊�!�

    錢亮眨了眨眼睛,“我們不去臥鋪啊。”

    白新羽瞪直了眼睛,“難道我們就坐著去新疆?”

    “是啊�!卞X亮理所當(dāng)然地說:“臥鋪貴啊�!�

    白新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幾……幾天?”

    “可能兩天吧。到了烏魯木齊要換新疆的火車,坐完火車還要做汽車,反正那個地兒老遠老遠了,在祖國邊界呢�!卞X亮不以為然地說:“聊聊天打打牌,其實很快的�!�

    白新羽只覺眼前一黑,恨不能暈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咱們的小攻奏要出場了~~

    第3章

    白新羽沒想到,他們真的就那么坐了一夜。

    半夜時分,整個車廂的新兵蛋子都睡著了,有人還打起了震天響的呼嚕,他餓得發(fā)暈,想起行李里有他媽給他塞得吃的,但是他腰酸腿抽筋,實在懶得站起來,而且旁邊的兩個戰(zhàn)友睡得跟死豬一樣,他根本沒法兒出去。他這輩子沒遭過這樣的罪,感覺自己整個下半身都不聽使喚了,他腦袋靠著窗,想睡上那么一會兒,可是脖子很快就受不了了,那一夜他是饑腸轆轆、渾身散架一般難受,漫漫長夜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伴隨著白小爺?shù)耐纯嗪脱蹨I。

    他迷迷糊糊中,想著自己怎么會落到這步田地,心里不禁開始怨恨簡隋英,可是想了想,也不能全怪他哥,他應(yīng)該怪他哥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簡隋林!要不是小林子攛掇他去騙他哥的房子,他哪兒有膽子干出那樣的事兒,如果他沒那么干……如果他沒那么干,還不上賭債,他可能會被高利貸的砍死吧。一想到這里,他更是欲哭無淚。他在心里吶喊著:哥,我知道錯了,你快放我回去吧。

    因為過于困頓,白新羽最后還是睡著了。

    第二天天一亮,車廂里的人都醒了,開始張羅著吃早飯。

    白新羽睡醒之后,渾身難受得不行,攤在座位上直哼唧,感覺自己身體要散架了。

    他就這么痛苦地挨到了烏魯木齊,他們集體換了輛更破的火車,往喀喇昆侖山開去,那里地處祖國的邊界,由于海拔較高,車廂里的新兵開始出現(xiàn)不同程度的缺氧情況。

    白新羽這些天除了上廁所,就沒離開過自己的座位,他手機、電腦和iPad都沒電了,他覺得自己就跟一個絕望的僵尸一樣,半死不活地堆在座位里,兩天的折磨下來,他心里唯一一點期待,就是能有一個平躺的床。此時因為缺氧,本就難受的身體更是雪上加霜,白新羽忍不住又紅了眼圈,小聲啜泣著。

    錢亮和周圍的新兵對他的“顧影自憐”早就習(xí)以為常了,沒人搭理他。

    漸漸地,很多人都感到呼吸不那么順暢了,不過這些新兵都年輕體健,一時也還承受得住。

    這時,白新羽聽到有叫嚷聲從前面的車廂傳了過來,他仔細分辨,似乎是問有沒有人需要吸氧。

    這還用問嗎?這一車廂鮮肉都是從平原地帶拉過來的,哪個不需要啊。

    所以當(dāng)車廂拉門打開,王順威領(lǐng)著一個人走進來問“怎么樣,大家……”的時候,他立刻叫道:“我要,我要,我快喘不上氣來了!”

    一整節(jié)車廂的人都轉(zhuǎn)頭看向白新羽,看著這個一路上自命清高,縮在座位里誰都不搭理,卻總在晚上偷偷哭的孬種,目光滿是揶揄。

    走在王順威前面的一個高大的男人,也應(yīng)聲轉(zhuǎn)過了臉來,看向白新羽,白新羽正好抬頭,跟他四目相接。

    眼前的男人五官深邃、劍眉星目,俊帥得像從電影里走出來的,皮膚細膩到找不出半點瑕疵,短短地頭發(fā)直愣愣地豎著,看上去英姿颯爽,干凈利落,一身迷彩服包裹住他修長結(jié)實的身段,別提多帶勁兒了。

    白新羽說不上怎么回事兒,呼吸就一滯,這個人的眼神太銳利太挑釁了,一被他盯著,心就發(fā)慌,不敢再看他。

    他感覺到周圍火辣的目光,渾身不自在起來,明明好多人已經(jīng)呼吸不順了,卻沒人主動要求吸氧,這是干什么?拼毅力?

    那人微抬著下巴,說道:“這個車廂有沒有同志需要吸氧?設(shè)備有限,大家年輕力壯的,能挺就挺一挺,盡量把設(shè)備留給最需要的人�!痹掚m然是對全車廂的人說的,但眼睛卻盯著白新羽,神色帶著幾分輕慢和鄙夷。

    不少人低聲笑了起來,白新羽的臉一下子變得滾燙。

    那人身后是王順威,他道:“往前走,別擋著,去下個車廂看看�!�

    那人把目光從白新羽身上收了回來,繼續(xù)往前走。

    在這么多人面前丟臉,白新羽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連日來的沮喪、憤恨、惱火、都因為那人的一句諷刺而徹底被點著了,他為自己這些負面情緒找到了一個發(fā)泄口。在那人快走到他身邊的時候,白新羽騰地站了起來,傲慢地嚷嚷道:“設(shè)備一個多少錢,我捐你一百個行不行?幾口氧氣都藏著掖著,既然不讓用,你還問個屁啊�!�

    整個車廂都安靜了下來。

    那人微瞇起眼睛,仔細打量著他。

    白新羽一米八二的個子,在這個人面前依然矮了好幾厘米,他又感受到了那種壓迫感,這種壓迫感跟他最怕的他哥不一樣,他哥再怎么生氣,也不會真把他怎么樣,可是眼前這個人,好像真的能掐死他似的,真他奶奶的嚇人。

    白新羽悄悄縮了縮脖子,但是他已經(jīng)站起來了,沒臉就這么坐下,再說這個人好像也沒打算放過他。

    下一秒,白新羽只覺得眼前一花,那人已經(jīng)兩步跨到了他眼前,一把將他從座位上拎了起來,他只覺得自己一頭撞到了那人臉上,一股純男性的氣息撲鼻而來。還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他只覺得手臂一痛,兩條胳膊都被那人擰到了身后,手腕被對方一只手鉗住,死死固定著。

    白新羽驚叫道:“你要干什么!”他使勁掙扎,可抓著他手腕的手跟鐵鉗子一樣,力氣極大,這手的主人明明看著年紀(jì)比他還小,勁兒怎么這么嚇人,他越掙扎,手腕就越疼,疼得他嗷嗷叫起來。

    那人充耳不聞,把他連拖帶推地弄到了這節(jié)車廂的盡頭,然后一腳踹開廁所門,狠狠把他推了進去。

    一股惡臭撲鼻而來,白新羽差點兒吐出來。在他急著穩(wěn)住身形,不至于親到廁所墻板的時候,廁所門在他身后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他回身撲過去,發(fā)現(xiàn)門把手已經(jīng)被掃帚卡住了。

    一道戲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這里氧氣多,你慢慢兒吸吧�!�

    車廂里傳來一陣哄笑聲。

    白新羽哪兒受過這種待遇,氣得直接哭了,拼命拍著門板,“你他媽的混蛋,放我出去!”

    他聽到王順威的聲音慢悠悠地從外面飄來,“哎呀,別這么鬧,小俞你不像話啊,快把人放出來�!�

    然后是許闖的大嗓門兒,“不許放,關(guān)著,這小子就是欠教育。你們都別笑,老實坐著,不許看!”

    許闖吆喝完后,外面就沒聲音了,白新羽咣咣咣敲了半天門板,罵了半天娘,都沒人理他,想起那個王八蛋嘲諷的臉,白小爺咬死他的心都有了!

    在那個臭氣熏天的廁所被關(guān)了一個小時,才有人把他放了出來。

    白新羽這回徹底老實了,坐回座位后一聲不吭,只是心里默默詛咒著那個把他關(guān)進廁所的傻逼。

    錢亮關(guān)心地推了推他,“哎,你沒事兒吧?”

    白新羽搖搖頭,不想看他的臉,他覺得整個車廂的人都在嘲笑他。

    錢亮道:“你誰不好招惹招惹他呢�!�

    白新羽剛哭完,嗓子還啞著,一開口帶著濃重的鼻音,聽上去特別委屈,“他怎么了?”

    “聽說那個人很有背景的,考上軍校卻不念,跟我們跑昆侖山遭罪去,你說他怎么想的?”

    白新羽咬牙切齒地說:“腦子有病唄。”不然能干出那么禽獸的事兒嗎。

    第二天,他們終于下了火車,轉(zhuǎn)而被塞上軍用大卡車。此時他們已經(jīng)進入昆侖山脈,即使現(xiàn)在還是夏天,氣溫也偏低,而且氣候干燥,白新羽感覺每一次呼吸都要費好大的勁兒,他高原反應(yīng)不像昨天那么嚴(yán)重了,但也沒舒服到哪兒去。車上有不少比他壯的人都上吐下瀉的,比起那些人,他還算幸運的。

    又經(jīng)歷了八個小時大卡車的運輸之后,白新羽覺得自己就像一頭待宰的牲口,被送到了屠宰場,而且他這頭“牲口”,還是半死不活的狀態(tài)。

    營地建在一個非常偏僻的地方,手機連信號都沒有。背靠光禿禿的山,面朝一望無際的山林,這一趟走過來的路,形狀跟奶酪差不多,深深淺淺全是坑,白新羽腿肚子直抖,看到這樣的景象,他覺得自己該哭,可他發(fā)現(xiàn)自己眼淚不夠用了。

    指導(dǎo)員要囑咐他們的話在漫長的車途上早說完了,他看這些新兵都累了,就分配好宿舍,讓他們?nèi)バ菹ⅰ?br />
    白新羽抱著行李,拖拖拉拉地往宿舍走去。他也想早幾步到床上,好痛快睡一覺,可他實在渾身沒勁兒,身上沒一個地方不疼的,而且手里的行李真他媽重啊,白小少爺打小沒干過一次活兒,掃帚倒地上都不會扶一下,哪兒提過這么重的行李。

    磨磨蹭蹭地走到了宿舍門口,他剛要跨進門,突然肩膀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害得他臉差點兒砸墻上。

    他就是再遲鈍,也知道這個力道絕對是故意的。他憤怒地回頭,一打眼就看到了一雙帶著揶揄和不屑地眼睛,那眼睛狹長明亮,波光流轉(zhuǎn)之間,盡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風(fēng)情,只是這臉長得雖然人模狗樣的,人卻是缺德得不行。這人正是在火車上把他關(guān)廁所里,害他一天沒吃下飯的那個王八蛋。

    白新羽雖然恨得想咬他,可也有些怕他。他從小就這點兒膽子,欺軟怕硬,碰上厲害的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那人從鼻子里哼出一聲,“娘們兒�!�

    白新羽怨恨地瞪了他一眼,卻不敢回嘴,心想這么快就出現(xiàn)惡霸了,而且好像還被盯上了,他可怎么辦呀。更可怕的是,那人一閃身,拐進了他的宿舍,白新羽眼前一黑,差點兒坐地上。他真是倒了血霉了,居然跟這煞星一個屋,這不是要弄死他嗎!

    白新羽在門口悲切地站了半天,才認(rèn)命地走了進去,他尋思著去找指導(dǎo)員給他換宿舍。

    那人看到他進來之后,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沖他笑了笑。

    白新羽嚇得一哆嗦,趕緊扭過頭去。

    宿舍跟他在電視上看到的一樣,是個能睡幾十人的大通鋪,四排床位,中間預(yù)留過道,同一排床位的每一張床都挨得非常近。一想到要二十幾人擠在一個屋子里睡覺,白新羽就直反胃。

    白新羽看那個煞星挑好了床位,趕緊找了一個離他最遠的床位,把行李甩在了床上。

    他剛把行李放下,想解開拉鏈拿點兒吃的,突然后脖領(lǐng)子被人揪了起來。戲謔地聲音在他頭頂響起,“誰讓你睡這兒的?”

    白新羽心驚膽戰(zhàn)地回頭,看著那個煞星。

    那煞星指指里頭的一個床位,“睡那兒�!�

    白新羽一看,操,那不就跟這煞星的床位挨著嗎,說句難聽的,這煞星翻個身都能滾到他身上。他要是睡那,得少活十年,他趕緊搖頭,“我睡這兒……就可以�!�

    那煞星輕扯嘴角,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不客氣地拎起了他的行李,抓著他衣領(lǐng)把他連拖帶拽地弄到了自己的床位旁邊,把行李一扔,不容置喙道:“你睡這兒�!�

    白新羽看了看周圍的人,都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沒有一個人伸出正義的援手,他只覺得眼前發(fā)黑,欲哭無淚。

    等那煞星松開手,白新羽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第4章

    他橫沖直撞地進了指導(dǎo)員辦公室,也不管自己前天在火車上因為要求吸氧不成反而被關(guān)進廁所的事給指導(dǎo)員留下了多么差的印象,大言不慚地說,“指導(dǎo)員,求你給我換宿舍吧�!�

    王順威眉毛一橫,“啥意思?”

    白新羽就差抹眼淚兒了,“給我換一個吧!”

    王順威板起臉道:“新兵連的住宿環(huán)境稍微艱苦一些,但是這點艱苦是可以克服的。等新兵訓(xùn)練結(jié)束后,就會調(diào)換到條件比較好的連區(qū)宿舍。我知道你以前生活比較優(yōu)越,可大家到了部隊,就要一視同仁,不允許任何人搞特殊,我沒有理由給你換宿舍�!�

    “指導(dǎo)員,我求你了,你給我換一個,我不是嫌宿舍條件差,不是,宿舍條件確實挺差的,不過這不是主要原因……”

    王順威皺眉道:“你這小同志是怎么回事,我?guī)П@么多年,從來沒聽說新兵要換宿舍的�!�

    白新羽眼看換宿舍沒希望,突然想起他臨走前他媽跟他說過的話,說他哥給他了個跟他一屆的人照顧他,叫什么來著?他猶豫道:“指導(dǎo)員,你知道一個叫俞……俞風(fēng)城的人嗎,他在哪個宿舍?他是我、我老鄉(xiāng)……我要找他�!�

    王順威露出一個古怪地笑容,“你要找他?”

    白新羽點點頭,特別迫切地看著他。

    王順威突然熱心起來,搓著手站了起來,“走走走,我?guī)闳フ宜��!?br />
    白新羽不明所以地跟在他后邊兒,走來走去,又走回了自己宿舍。他驚訝道:“他跟我一個宿舍?”他不僅心里竊喜,希望這個人夠厲害,能制得住哪個煞星。

    王順威露出看好戲的表情,在宿舍門口喊了一嗓子,“俞風(fēng)城同志�!�

    白新羽瞪大眼睛搜尋他的救世主。

    只見那個讓他又恨又怕的煞星轉(zhuǎn)過頭來,挺直腰板朗聲應(yīng)道:“到!”

    白新羽只覺得自己的世界瞬間崩塌了。

    王順威滿眼揶揄,推了推白新羽,“他要找你。”

    俞風(fēng)城長長地“哦”了一聲,似笑非笑地走過來,“你要找我干什么?”

    白新羽臉色慘白,又驚又懼地看著他,哭都哭不出來了。

    俞風(fēng)城看著他跟雕像似的那么站著,拽著他胳膊把他拖出去了宿舍,拐進走廊的僻靜處,“說啊,你找我做什么,皮癢?”

    白新羽嘴唇直哆嗦,卻說不出話來。

    俞風(fēng)城的手撐在他頭兩側(cè),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是白新羽吧�!�

    白新羽目光中閃過驚訝。

    “看你那慫樣兒我就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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