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白新羽原地跳了跳,放松了一下身體,握緊了拳頭,大喝一聲,朝燕少榛攻去,燕少榛偏頭避過他的拳頭,身體一轉(zhuǎn),后背貼著白新羽的后背,倆人就跟黏在一起似的,白新羽往哪個方向轉(zhuǎn),燕少榛也跟著轉(zhuǎn)動,白新羽心里一慌,知道又要不好,果然,燕少榛反手摟住了他的腰,用力一撈,白新羽整個人被他從背后撈了過來,抓著肩膀又往地上按去。
白新羽氣壞了,這一次,他及時抓住了燕少榛的手臂,抬腳往燕少榛的膝蓋彎處勾了一下,燕少榛臉上閃過一絲驚訝,身體也跟著白新羽往地上墜去。
砰咚一聲,倆人雙雙摔倒在地,燕少榛高大的身材直接摔在了白新羽身上,白新羽悶哼一聲,被他壓得眼冒金星,但他迅速地用一只胳膊夾住了燕少榛的脖子,拳頭朝著他肚子捶去。
這一拳打中了!白新羽興奮地差點兒叫出來,可還沒等他高興,他的手腕已經(jīng)被燕少榛捏住了,燕少榛的爪子跟鐵鉗子似的,捏得他手脖子都快斷了,他越是疼,越是不肯放開夾著燕少榛脖子的手臂,就在倆人在地上翻滾糾纏、僵持不下的時候,白新羽一睜眼,正好對上了霍喬戲謔地眼神。
白新羽一下子傻眼了,渾身頓時泄力了。
燕少榛趁機把他兩手按在地上,人也跟著坐在了白新羽肚子上。
他們抬頭一看,周圍已經(jīng)為了不少看熱鬧的人,都指著他們哈哈直笑,白新羽臉一陣發(fā)燙,回想一下子自己剛才那么耍賴的打法,果然鬧笑話了,他是感覺燕少榛在捉弄他,有點兒生氣了,要不然也不會忘了他們是在格斗,而不是流氓打架,靠,又丟人了。
霍喬摸了摸下巴,“你們這是干什么?小孩兒搶糖吃?”
周圍一陣竊笑。
白新羽尷尬道:“激動了�!�
“起來�!�
燕少榛聳了聳肩,站了起來,并把白新羽也拽了起來,白新羽看著燕少榛臉上的笑容,頓時有點兒不好意思,他剛想說什么,一扭頭,卻正對上了俞風城陰沉地目光。
白新羽心里一沉,俞風城那表情和眼神怎么看都不善,要說這人真他媽小心眼兒,都解釋多少回了是自己喝醉了,這么幾天了,還慪氣呢,白新羽也懶得搭理他,沖燕少榛道:“不好意思啊,我有點兒急了,以后絕對不這樣了�!�
燕少榛笑了笑,“沒關(guān)系,你挺有意思的。”
俞風城把燕少榛玩味地表情一一收進了眼里,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他總覺得那一瞬間,燕少榛看白新羽的眼神不太對勁兒,白新羽這個傻子不會又無知無覺地給他招麻煩吧。
接下來的訓練,燕少榛不那么咄咄逼人了,白新羽也不胡來了,倆人過招拆招,練得很順利。
到吃晚飯的時候,被折騰了一天的實習兵們已經(jīng)累得四肢直打顫了,嚴強一聲令下解散,他們跟餓死鬼投胎似的沖去廚房,胡吃海塞起來,其實今天的訓練強度比起選拔的時候還要大,只不過有充足的食物來支撐體能的消耗,跟選拔時候那窘困的境地是無法同日而語的。
吃完飯后,他們又休息了一個小時,然后是這一天最后的十公里跑。
跑完十公里回到宿舍,很多人躺床上就不動了。
白新羽感覺自己一身臭汗、皮膚又油又黏,難受得要命,實在應(yīng)該洗個澡,可是他完全不想動,只能躺在床上輕聲哼唧。
陳靖拍了拍他的腦袋,“新羽,起來吧,咱們?nèi)ハ磦澡,要不這大夏天的,晚上睡覺多難受。”
白新羽抬起頭,抓著了他的胳膊,“班長,你背我去吧�!�
陳靖粗暴地拍了下他的腦袋,“背不動,別耍賴,起來。”
白新羽哀嚎一聲,“好累啊,一天跑了30公里。”
燕少榛道:“這才是剛開始而已,你聽副隊長說了吧,前三天是為了讓我們適應(yīng),我覺得還挺好適應(yīng)的�!�
俞風城諷刺地嗤笑一聲,燕少榛挑了挑眉,雖然俞風城什么也沒說,但那聲嗤笑總好像是嘲笑他的,他不禁多看了俞風城一眼。
俞風城假裝沒看見,起身去把白新羽的上半身從床上拖了起來,“走,去洗澡�!�
白新羽跟沒長骨頭似的,身體向后彎成120度的弧線,抱住了俞風城的腰,他抬起頭,眨巴著眼睛,心虛地看著俞風城,撒嬌道:“你背我嗎?”
俞風城看著白新羽,有些哭笑不得。
白新羽眼睛亮晶晶的,有些期待地看著俞風城。他從小到大,做錯了事后最管用的一招就是撒嬌,這招無論是對他爸媽還是他哥都管用得不得了,只要豁出去臉不要,使勁認錯耍賴,到最后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是不知道俞風城吃不吃這套。
俞風城捏著他的臉,“起來�!�
白新羽見他臉色稍有緩和,趕緊趁勝追擊,緊抱著俞風城的腰,拿腦袋蹭著他結(jié)實的腹肌,“你背我吧,你背我吧�!�
燕少榛有些吃驚地看著倆人,陳靖倒是習以為常的樣子,白新羽本來就是出了名的能耍賴,最常耍賴的對象就是他和馮東元,而且從來不為此臉紅,他和很多兵一樣,都是第一個知道一個男人也能把撒嬌這項技能用的爐火純青的。
俞風城把白新羽整個人從床上拽了起來,“立正,站好。”
白新羽嘻嘻笑了起來,一下子跳到了俞風城背上,緊緊摟著他脖子,“我就知道你背得動�!�
俞風城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真的背著白新羽朝門口走去。
陳靖拽住白新羽的領(lǐng)子,“行了你們兩個,要是這么出去被嚴教官看著了,你們今晚還想睡覺嗎。”
白新羽終于跳了下來,心情大好的樣子,拿上自己的洗漱用品,高高興興地跟著他們洗澡去了。
白新羽記得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和俞風城一起洗過澡了,因為離開新兵營之后,宿舍條件比較好,不需要搶時搶點地洗澡,隨時都可以去,他還記得第一次和俞風城集體洗澡時,自己看著俞風城的大丁丁發(fā)呆時的窘迫,現(xiàn)在想想倆人的關(guān)系,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坦然地面對俞小兄弟。
脫光之后,白新羽匆匆跑到蓮蓬頭下沖水,俞風城慢悠悠地走了進來,站在他旁邊。
白新羽扭過臉去,正對上俞風城深邃的眼睛,隔著水簾,似乎更加煥發(fā)著魔性般的光輝,他想控制自己的目光,可就像當時一樣沒控制住,順著俞風城結(jié)實的胸肌,一路看到平坦的八塊腹肌,最后是兩腿間那蟄伏著的傲然的器具,上一次他們做愛,還是在庫爾勒軍訓的時候,雖然不過是兩個月前的事,但似乎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白新羽喉結(jié)上下鼓動著,腦海中頓時涌現(xiàn)了很多綺麗的、淫亂的畫面,他的思維開始朝著不純潔地方向發(fā)展,他趕緊把身體鉆盡冷水里,要是在這里站起軍姿,他的臉可就丟盡了。
俞風城把白新羽渾身上下肆意地打量了好一會兒,才轉(zhuǎn)過了頭去專心洗澡,澡堂里人很少,倆人以為誰也沒發(fā)現(xiàn)他們的異態(tài),但那些曖昧地眼神的交匯,都被他們側(cè)后方的燕少榛不經(jīng)意間收進了眼底,燕少榛面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后,便露出了一個難以捉摸地笑容。
晚上睡覺的時候,今天洗澡時看到的俞風城那修長矯健的身體,一直在白新羽腦中揮之不去。在準備選拔和選拔的一個多月時間里,他腦子里根本沒有功夫想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情,今天累了一天,本來也不該有這種念頭,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身體又有些蠢蠢欲動,俞風城就睡在他對面的床上,但是倆人隔著至少有一米多,根本夠不著對方,白新羽很是想念新兵營那一翻身就能翻對方床上的基情床位,如果是那個時候,俞風城趁半夜把手伸進他被子里,倆人屏住呼吸,不發(fā)出半點動靜,沉默卻又激情地做著那些讓人興奮難耐地事,那該是多么美妙……白新羽想著想著,就覺得下腹部有一絲脹痛,他嚇得趕緊縮起了身體,干脆在腦子里背起了武器參數(shù),好不容易才把身體里逐漸升溫地渴望給壓制了回去。
第二、第三天的訓練跟第一天基本一致,只不過在逐漸地加量,到了第三天的時候,白新羽一覺醒來唯一的感覺就是渾身酸痛,胳膊腿兒好像都不是他的了,一下地腳跟踩在棉花上一樣,這樣高強度的訓練他能堅持三天不掉鏈子,他覺得自己實在低估自己了。
第四天的時候,他們負重越野的強度已經(jīng)達到了負重35公斤20公里跑,幾乎就等于背著一個人在身上,行軍包里裝的是大鐵錠、轉(zhuǎn)頭,他們的肩膀上墊著厚厚的棉墊,但肩帶還是把他們的肩膀磨得紅腫破皮,不過四天時間,白新羽就跑壞了一雙鞋。
霍喬說過,雪豹大隊的第二輪選拔,頭一個月就是純粹地體能訓練,要從第二個月開始才會有軍事知識和作戰(zhàn)技巧方面的學習,因為能熬過第一個月,才有可能留到最后。
能夠通過初級選拔的,都是意志堅定的人,誰也不會輕言放棄,但是這樣超高強度的訓練堅持了一個星期后,還是有兩個兵因為實在承受不住而選擇了放棄。
那兩個兵離開的那天,剩下的26個人都在樓上看著他,看著離開的倆人朝他們揮手,臉上沒有沮喪或失落,反而是釋然和解脫。
白新羽當時就想,如果沒有堅定地信念,有幾個能熬過這樣可怕的訓練?這里的每個人都很強,不僅強在體魄,還有一顆堅韌不拔地心,跟他們比起來,自己有什么呢?自己的信念又是什么呢?
他看著俞風城,心臟微微地泛起了酸意。
第67章
他們的主教官霍喬和輔教官嚴強,這兩個人一個是笑面虎,一個是冷面狼,不過要說哪個更可怕,似乎還是霍喬給他們留下的心理陰影更強一些。嚴強人雖然比較嚴肅,但接觸久了,看得出他還有人性,而霍喬總是談笑風生間,把他們往崩潰的邊緣操練,他們經(jīng)常祈禱霍喬大魔王不出現(xiàn),那樣的話,這一天就會稍微好過一些。
一天的訓練結(jié)束后,四人拖著腳步回到宿舍,累得都不想說話了。
白新羽對陳靖道:“班長,咱們互相按摩吧,我怕我腿明天動不了了。”
陳靖點點頭,“好�!彼酱采希拇�、揉按著白新羽的大腿肌肉,白新羽疼得直抽氣,嗚咽著說:“聽說才過了10天?”
陳靖苦笑道:“嗯,還有50多天�!�
白新羽頓時覺得人生一片昏暗,“班長,你還撐得住嗎?”
陳靖道:“還可以,既然來了,我也沒打算回去�!�
白新羽不說話了,沒錯,來都來了,誰都不想回去,其實跟面子關(guān)系不大,大部分人只是為了給自己爭一口氣,他除了這個,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他的目光悄悄朝對面的床飄去,俞風城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休息。
按了一會兒,倆人調(diào)換過來,白新羽給陳靖按摩起來,燕少榛從床上跳下來,湊到倆人身邊,“我身上也酸得難受,有沒有人給我按按啊。”
白新羽剛想說俞風城,但又想起俞風城和燕少榛之間總有一種莫名其妙地抵觸氣氛,說是敵意算不上,但周圍人都能感覺得出來這倆人不太對付,也許是他們都太優(yōu)秀,多少有些競爭的意思,又誰也不服誰。白新羽自覺和燕少榛關(guān)系還可以,就道:“我一會兒給你按。”
他話音一落,俞風城就睜開了眼睛,機械地轉(zhuǎn)過了臉來,對燕少榛涼涼地說:“過來,我給你按�!�
燕少榛微瞇起桃花眼,“真的啊,那我不客氣了�!闭f完過去往俞風城的床上一趴。
俞風城抓起他的胳膊,用力往后拉扯,燕少榛悶叫一聲,扭頭看著俞風城,目光犀利,俞風城淡道:“怕疼還按摩干嘛?”
燕少榛咧嘴一笑,“不疼,你繼續(xù)�!�
俞風城用膝蓋壓著他的后背,把他的肩膀用力往后扳,那個動作是放松肩頸壓力的,固然有效,但一般按摩師都會循序漸進,不會像俞風城那樣一開始就下狠手,把燕少榛疼得臉發(fā)白,但又強忍著不說,他咬牙道:“挺有勁兒啊�!闭f完一把抓住俞風城的手腕,“換個地方吧”,他的手暗中使勁兒。
俞風城笑著露出一口森白地牙,“彼此彼此�!�
白新羽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和陳靖眨巴著眼睛看著倆人暗中較勁兒,均鬧不明白他們怎么了。
倆人那架勢似乎快要掐起來了,陳靖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我去洗澡,還有誰去?”
白新羽搖搖頭,“我不想去了�!�
陳靖上去把俞風城和燕少榛分開了,“風城,去不去?”
俞風城道:“不去。”
陳靖拽著燕少榛,“少榛,咱們?nèi)グ��!?br />
燕少榛轉(zhuǎn)了轉(zhuǎn)酸痛的胳膊,冷冷地看了俞風城一眼,“走吧�!�
倆人離開之后,白新羽莫名其妙地看著俞風城,“你們倆怎么回事兒��?又沒什么仇�!�
俞風城朝他招手,“過來。”
白新羽走了過去,俞風城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把他拽倒在了床上,白新羽的心臟怦怦直跳,眼看著俞風城俯下身來,吻上他的嘴唇。
他們好長時間沒有溫存過,不是不想,實在是沒時間沒空間,好不容易能有一個獨處的時候,白新羽也不想浪費大好時機,勾住俞風城的脖子,細細地吮吻著那柔軟的唇瓣,這個吻實在甜蜜醉人,好像一天的疲累都在那溫柔的唇舌纏綿里化為烏有了。
俞風城撫摸著他的臉,輕聲道:“還撐得住嗎?”
白新羽嘿嘿一笑,“撐得住�!彪x開就見不到俞風城了,就沖這個他也會撐住。
俞風城側(cè)躺一旁,把他抱在懷里,“撐下去,我不想見不到你�!�
白新羽心臟一顫,小聲道:“真的嗎?”
俞風城親了親他的額角,“要是一下子看不到你,我肯定不習慣……”
白新羽心里癢癢的,他其實一直想問問俞風城心里到底對他是什么想法,可是唯獨在這件事上他依然是那么孬,就是問不出口,雖然他不確定俞風城對他有幾分心,但至少他知道,倆人之間是有感情的,他喃喃道:“嗯……要是看不著你,我也挺不習慣的。”
俞風城滿意地點點頭,倆人都累得不想動,就算現(xiàn)在給他們私密空間,也沒體力做愛,他們就那么安靜地摟抱著,躺在床上享受片刻的溫存。
就在白新羽昏昏欲睡的時候,俞風城突然說:“你能不能跟那個燕少榛保持點距離�!�
白新羽奇道:“為什么?”
俞風城哼了一聲,“我煩他,”
“你為什么煩他?”白新羽賊笑道:“你是不是嫉妒了,他確實能力挺強的�!�
俞風城瞇起眼睛,“你當著我的面夸別的男人?”
“靠,多新鮮啊,我天天夸班長,夸東元,你還不是天天當著我面兒夸霍喬,成天‘我小舅’這,‘我小舅’……”
俞風城翻身壓倒他身上,嘴角噙著一抹邪笑,“你是皮癢癢了還是欠操了?”
白新羽看了眼墻上的鐘,陳靖和燕少榛最多十分鐘就回來了,他咽了咽口水,“你別胡來啊�!�
“什么叫胡來?”俞風城撫摸著緊實的腰線,“難道你不想做?”
白新羽哼道:“你要是承認自己五分鐘就射,你就來�!�
俞風城照著他嘴唇咬了一口,啞聲道:“你不知道我多持久嗎?”
白新羽心想,我他媽就是知道,所以才怕你真的發(fā)情啊。
俞風城懲罰地捏了捏他的腰,霸道地說:“總之你不準跟燕少榛太要好,別問我原因,就是不準�!�
白新羽翻了個白眼,“管得真寬�!�
俞風城隔著褲子抓住白新羽的寶貝,用力搓了搓,反問道:“我不能管?”
白新羽身體一顫,“別……他們一會兒就回來了�!�
俞風城舔著他的嘴唇,“五分鐘夠不夠你射出來?”
白新羽怒目而視,“必須不夠�!�
“那咱們試試�!庇犸L城說著就要把手伸進他褲子里。
白新羽死死抓著他的手腕,雖然他確實挺想舒爽地射一次,但眼下的情況太為難了,要是射了,顯得他腎虛,要是沒射……陳靖和燕少榛回來了他可怎么辦啊,還是一開始就別挑逗起來比較好。他快速推開俞風城,從俞風城身子底下鉆了出去,跳回了自己床上。
俞風城也沒為難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白新羽打了個哈欠,“我要睡了。”
俞風城側(cè)躺在床上看著他,聲音充滿磁性,“真想跟你一起睡�!�
白新羽臉一熱,“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呢�!�
俞風城邪邪一笑,“等選拔結(jié)束后,我一定會操你一整天、一整夜,讓你第二天連床都下不了�!�
白新羽緩緩朝他豎起一根中指,“我明天就未必下得了床,謝謝你偉大的小舅�!�
這時,陳靖和燕少榛回來了,俞風城深深看著白新羽,伸出舌頭,緩緩舔了舔嘴角,然后轉(zhuǎn)過身去睡覺去了,白新羽卻被他充滿欲念的雙眸給穿透了,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陳靖在倆人之間看了個來回,微微蹙起了眉,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從那天起,白新羽感覺俞風城和燕少榛之間的較勁兒越來越明顯了,無論做什么訓練,都要爭出個先后,部隊里是提倡這種力爭上游的精神的,所以霍喬看得特別開心,而且由于倆人的較勁兒,也激勵了一部分人更加努力,只有白新羽覺得俞風城的目的不單純,他心里都有點兒同情燕少榛了,人家何其無辜啊。
三個月的訓練過去了一半,果然如霍喬所說,如果能挺過第一個月,基本就能習慣這樣的訓練量了。當他們開始加入軍事知識課程時,白新羽發(fā)現(xiàn),最難熬的時候居然已經(jīng)過去了,而這一個半月里,原來的2人剩下了22個。其實就如同當時的初級選拔那樣,很多人抗過了最可怕的毒氣室,但一聽到還有那么多任務(wù),從心理上放棄了,其實只要再堅持一下,勝利就在不遠處等著,白新羽就是抱著這樣的心里,哪怕每天都累得跟死狗一樣,也沒有放棄,不過,能不能真正留下,還要看最后的考核成績。
第二個月的下旬,開始了武器訓練,雪豹大隊的射擊訓練讓白新羽大開眼界,他見到了好幾樣普通連隊根本摸不到的高級武器,訓練標準非常嚴苛,就連白新羽這個從前的槍械全能都感覺到了很大的壓力。他平時在訓練中并不出彩,總是在中下游徘徊,但在射擊場上扳回了不少分數(shù)。
這天,霍喬告訴他們要進行一次實戰(zhàn)演習,演習地點設(shè)在市郊一個爛尾樓里,22人分成敵對兩組,在爛尾樓里搶奪一個目標物。
他們?nèi)蔽溲b,被拉到了演習地點。
白新羽看著自己的一身裝備,摸著手里裝了空包彈的95狙,開始止不住地興奮,他現(xiàn)在像極了電視電影里那些威武的特種大兵,馬上就要去執(zhí)行一場絕密的任務(wù),在槍林彈雨中穿梭、和敵人殊死搏斗,那畫面光是想想就叫人熱血沸騰,對于男人來說是有別于性以外的高潮。
下了車后,他們臨時抽簽分了組,俞風城和陳靖被分到甲組,白新羽和燕少榛被分到了乙組,他們的胳膊上系上了不同顏色的彩帶,按照組別列隊完畢后,俞風城看著白新羽,眼神有些復雜。
霍喬背著手,朗聲說著演戲規(guī)則,“這個廢舊小區(qū)一共有七棟商品樓,你們要尋找的目標物就在這七棟樓的某一個房間里,它非常顯眼,只要你們找對了房間,一眼就能看到,結(jié)束演戲有兩個方式,第一,一組殺光另一組全部人員,第二,一組成員活著將目標物帶到我面前,第三,超過兩個小時,以上兩條都沒有實現(xiàn),那就算你們?nèi)珕T陣亡,作為處罰,明天訓練照舊但是不準吃飯!”霍喬環(huán)視眾人,“聽懂了沒有!”
“是!”22人聲如洪鐘。
“現(xiàn)在給你們30秒尋找掩蔽物,聽我口令�!�
俞風城和燕少榛自覺擔負起了組長的角色,帶著組員快速分別鉆進了一棟樓里,半分鐘后,霍喬在車上拿著喇叭大喊,“演習開始!”
燕少榛帶著組員商討作戰(zhàn)計劃,他用粉筆在地上畫了個簡易地圖,“這個小區(qū)商品樓分布呈型,其中中間的4號樓是最高的,是狙擊手必爭的制高點,新……24號,你需要前往4號樓強占狙擊位,我隨行掩護你�!�
“是�!�
“剩下九人分4隊,1、2、3隊每隊兩人,搜索5、6、7號樓,沒有目標物則馬上通知我,并且撤離,4隊三人,由9號帶隊游擊對方,并且防止對方先發(fā)現(xiàn)目標物帶回目標地,現(xiàn)在解散�!�
燕少榛分派好任務(wù)后,眾人領(lǐng)命開始行動。他和白新羽朝著4號樓跑去。
倆人一路跑跑停停,很快就跑到了4號樓和5號樓之間的草叢出,那里野草瘋長,很適合隱蔽,倆人匍匐著朝4號樓爬去,不遠處的草坪閃過一個人影,倆人立刻翻滾進掩體,槍聲響起,子彈擦邊而過。
燕少榛道:“我掩護你,你跑到4號樓門口的立柱那里�!�
白新羽目測了一下,大概有七八米,他點點頭。
燕少榛半蹲起身,猛地竄出了草坪,一邊蹲著往另外一個草坪小跑,一邊朝著對面射擊,同一時間,白新羽一步?jīng)_了出去,快速地朝著立柱跑去,子彈幾乎追著他的腳后跟兒打來,激烈的槍聲不絕于耳,那短短的幾秒鐘讓他的腎上腺素瘋狂分泌,他化作一道墨綠的影子,沖進了4號樓,跑到立柱后面后,他立刻抬槍朝對方射擊,不需要長時間的瞄準,他對目標的射擊準確度仿佛已經(jīng)深入了骨髓,他的大腦能在第一時間根據(jù)對方的位置做出最有利的判斷,他的胳膊一刻也不懈怠地抬到了最合適的角度,槍口對準了最精確的那一點,手指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砰——
對面一縷白煙冒起,22人,出局一人。
燕少榛趁此機會,也快速跑到了白新羽身邊,他激賞地看了白新羽一眼,“干得好�!�
白新羽和他用力一擊掌,得意地抬了抬下巴,“走,上樓�!�
倆人快速地跑上樓,為了搶占狙擊制高點,他們沒有時間搜索目標物,一口氣沖上了八樓,順著梯子爬上了八樓,樓頂?shù)钠脚_空無一人,白新羽興奮地在無線電里說:“兄弟們,狙擊位是咱們的了�!�
無線電里傳來高興地吆喝聲。
燕少榛道:“目前情況如何?”
9號道:“11號出局了�!�
“其他人有搜索到目標物嗎?”
耳機里紛紛傳來“沒有”的回答。
燕少榛對正在架狙擊位的白新羽道:“我下去搜索4號樓�!�
“好�!�
燕少榛下去之后,白新羽把梯子抽了上來,然后專心在樓頂找到了一個最佳俯瞰位置,架好槍,耐心地在瞄具里搜索著敵方,隱藏在建筑里的他是看不到了,不過甲組也安排了人堵在出口處,那些人藏在草叢里,只要他們活動出來,就是白新羽下手的目標。
“號樓干凈�!�
“撤退支援四小隊�!�
“6號樓干凈�!�
“7號樓干凈�!�
耳機里不斷傳來戰(zhàn)友的聲音,看來目標物不在他們占領(lǐng)的幾棟樓里,那么就在甲組的樓里了,或者,就在4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