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白新羽忍了忍,終究沒有問他身體怎么樣了,就當(dāng)做他不知道吧,他不想對俞風(fēng)城付出額外的關(guān)心,惹對方誤會,可是,一想到電話那頭的俞風(fēng)城,也許現(xiàn)在正躺在醫(yī)院里,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雙目失神地看著天花板,他就感覺呼吸變得異常困難。他知道,在基地是不可能打手機(jī)的……
俞風(fēng)城輕笑道:“每次我說我想你,你都不知道我到底有多想你。”
白新羽輕聲道:“我還要寫論文呢,掛了�!�
“別掛�!庇犸L(fēng)城低聲道:“陪我說兩句話都不行嗎,我們好歹還是戰(zhàn)友呢,你就這么對戰(zhàn)友啊�!�
“……你想說什么?”
“我給你說說我這次的任務(wù)吧,保密部分就不說了,我們……”
“我不想聽�!卑仔掠鹨豢诖驍嗨�,他不想從那只言片語里,拼湊出俞風(fēng)城受傷的經(jīng)過。
俞風(fēng)城沉默了一下,柔聲道:“那你想聽什么?”
白新羽也沉默了。
“你又想說,我們無話可說嗎�!庇犸L(fēng)城聲音顫了顫,“我們以前有說不完的話,什么時候開始無話可說的?白新羽,要是沒得說,是不是直接做比較好?真后悔上次回北京,沒把你壓床上辦了,說不定能讓你回心轉(zhuǎn)意得快點�!�
白新羽眼圈微紅,“放屁�!�
“我好想你,真的想……你一點兒都不想我?我不信�!�
“俞風(fēng)城,你他媽磨嘰什么�!卑仔掠饚状蜗霋祀娫�,想到俞風(fēng)城可能躺在病床上,又狠不下心,他安慰自己,好歹是戰(zhàn)友,好歹是戰(zhàn)友。
“我就是想跟你說會兒話�!庇犸L(fēng)城笑了幾聲,卻伴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邊咳還邊調(diào)笑著說:“說實話,被我上過的,還沒有不想我的呢,不過我不稀罕,我只要你想我就夠了,新羽,你說句話哄哄我不行嗎,就一句�!�
白新羽啞聲道:“我真的……有事,要忙�!�
俞風(fēng)城頓了頓,小聲說:“要是我死了,你也不會想我嗎?”
白新羽心臟如遭鈍擊,不知道如何回答。
在他沉默的時候,他聽到了電話那頭俞風(fēng)城有些沉重的呼吸聲,半晌,俞風(fēng)城用極低的聲音說:“你忙吧,掛了。”
電話里傳來了盲音。白新羽一手捂住了眼睛,當(dāng)真是心亂如麻。
第87章
馮東元學(xué)習(xí)的勁頭,幾度把白新羽嚇壞了,白新羽每次給他打電話,他都在學(xué)習(xí),無論是早上六點,還是晚上十二點。
白新羽一直想去看看馮東元,但是他自己也忙,終于,忙完了論文和答辯,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快一個月沒見過馮東元了。他想起燕少榛也一直約他吃飯,他就干脆給燕少榛打了個電話,準(zhǔn)備一起去看看馮東元,三人在家里吃頓飯,熱鬧熱鬧。
他和燕少榛約在他家附近的超市見,他在超市門口等著,老遠(yuǎn)地,就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戴著墨鏡、穿著休閑服走了過來,寬肩窄臀、細(xì)腰長腿,看著就像模特一樣。
白新羽看得一愣,直到燕少榛走到他面前,摘下墨鏡,他才反應(yīng)過來。
燕少榛笑了笑,“干嘛呀,一副不認(rèn)識我的樣子�!�
白新羽笑道:“我認(rèn)識你這么久,第一次見你穿休閑服�!�
燕少榛看了看自己,眨著眼睛,“帥吧。”
“帥�!卑仔掠鹫嫘姆Q贊道:“咱雪豹大隊出來的,各個是大帥哥。”
燕少榛勾住他的脖子晃了晃,“一起去買東西?”
“是啊,去買點兒菜,東元一直跟我說他手藝好,我還沒嘗過呢,在三連的時候,凈是我給他們做飯,不過我做飯他們都嫌難吃,哈哈哈�!�
燕少榛看著白新羽樂呵呵的樣子,臉上也一直掛著淡淡地笑容,“其實我手藝也不錯,東元不是要復(fù)習(xí)高考嗎,今天我下廚吧�!�
“你?行啊。”
倆人走進(jìn)超市,嫌推車麻煩,就一人提了個籃子,一邊聊天,一邊采購。
“今天我一定要做一個蔥油餅。”白新羽拿起幾捆大蔥,挑挑揀揀,“這是我唯一做的好吃的,是跟武班長學(xué)的。”
燕少榛笑道:“看來你干過炊事班是真的啊,挑的菜都不錯�!�
“那是,這都是練出來的,我不僅會挑菜,我還自己種過,我連養(yǎng)豬都會呢�!�
燕少榛噗嗤一笑。
白新羽也跟著笑了,“以前覺得不堪回首,現(xiàn)在還有點兒想念呢,人啊,真是奇怪。”
燕少榛點點頭,“我也想念在雪豹大隊的日子,不過你走之后,我就覺得有點寂寞了。”
白新羽怔了怔,淡淡一笑。
倆人買東西上癮,覺得馮東元肯定什么都缺,把購物籃塞得滿滿的。
白新羽把購物籃掛在小臂上,當(dāng)啞鈴一樣練起了上臂肌肉,結(jié)果把土豆?jié)L得滿地都是,倆人蹲在地上撿了半天,才嘻嘻哈哈地去結(jié)賬了。
到了馮東元那兒,白新羽沒用鑰匙開門,而是按的門鈴。
很快地,大門就被打開了,馮東元驚訝地說:“新羽�!�
白新羽一看,馮東元光著膀子,只穿了一條大短褲,頭發(fā)長了也沒減,眼圈青黑,眼睛里全是血絲,一看就是忙暈頭的樣子。他皺眉道:“東元,你昨晚幾點睡的啊�!�
馮東元抓了抓頭發(fā),“我也忘了,困了就睡了,你怎么來了�!彼嗌匍稽c了點頭,他們在昆侖山見過,但是沒說過話。
倆人走了進(jìn)去,白新羽介紹道:“這是我在雪豹大隊的戰(zhàn)友,燕少榛,叫他少榛就行了,少榛,這是東元,我跟你說過的……東元,我靠,這么熱的天你怎么不開空調(diào)�。 彼贿M(jìn)屋,雖然開著車,可屋里還是跟蒸籠似的,這公寓在高層,采光特別好,夏天很熱。
馮東元不好意思地說:“空調(diào)很費電的�!�
“費什么電啊又不用你交電費。”白新羽熱出了一身汗,趕緊打開了空調(diào)。
馮東元小聲說:“我到時候會付你房租和水電費的�!�
“你說什么?”白新羽夸張地把手放在耳朵上,“剛才那話我再聽到,我可揍你了。”
馮東元還要說話,白新羽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捶了他兩拳,把馮東元逗笑了。
“你快去洗個澡,躺一會兒去,黑眼圈都趕上國寶了,我們兩個做飯,你今天放松放松吧,我真怕你這么學(xué)下去,哪天我進(jìn)來就得收尸了。”
馮東元嘆道:“我這都扔下兩年了,不抓緊怎么補(bǔ)得回來啊�!�
“誰說你扔下兩年了,你在部隊不也一直看著書嗎。”
“那也退步了很多了。”馮東元打了個哈欠,“我去洗個澡,麻煩你們了�!�
倆人去廚房準(zhǔn)備晚飯,白新羽發(fā)揮了他炊事班備菜小能手的技能,一個人洗菜、摘菜、切菜,把所有材料都準(zhǔn)備出來了,整整齊齊地碼放在盤子里。
燕少榛笑道:“有兩下子啊�!�
“我不是做菜難吃嗎,所以只能備菜了�!卑仔掠鹉闷鹨欢未渚G的黃瓜條,扔進(jìn)了嘴里。
燕少榛傾身過去,張開嘴,“啊”了一聲。
白新羽想也沒想地拿起一根塞進(jìn)了他嘴里,燕少榛一合嘴,柔軟的嘴唇從白新羽手指上拂過,倆人在那瞬間四目相接,燕少榛眼眸深邃,其中蘊(yùn)含的情緒讓人不敢直視,白新羽愣了愣,趕緊撇過了頭去。
燕少榛低聲笑了笑,“這黃瓜真新鮮�!�
白新羽笑道:“我挑菜沒錯的�!彼睦飮@了口氣,感到更加頭疼了,他一點也不想和男人玩兒什么曖昧游戲啊,他和燕少榛是戰(zhàn)友啊,為什么不能像普通戰(zhàn)友那樣相處呢。老實說,他覺得自己喜歡上一個男人已經(jīng)是一個錯誤了,同樣的錯誤,他不可能再犯第二次。
倆人在廚房里有說有笑,氣氛很是融洽,馮東元洗完澡后,也過來幫忙了,三個人做了一桌子菜,都是他們以前在食堂經(jīng)常見到的,從前天天都嫌棄膩歪,現(xiàn)在卻要好好懷舊一番。
三人開開心心地吃了頓飯,席間仿佛有數(shù)不清的話題可聊,沒有片刻地冷場。盡管他們中的兩個人已經(jīng)退伍了,可每個當(dāng)過兵的人,都永遠(yuǎn)有一顆軍人的心,回憶在部隊的時光,白新羽向來樂此不彼。
吃飯完后,白新羽和燕少榛去書房參觀了一下,頓時被馮東元那厚厚幾大摞的書和參考試題震驚了,馮東元一個人到底是怎么在兩個月的時間里寫完這么多題的?
馮東元道:“不好意思啊,新羽,把你書房弄得有點亂,我到時候會把整個家打掃干凈的。”
白新羽擺擺手,拿起一本試卷集,“這是去年高考的卷子?”
“是啊,我昨天剛給自己模擬了一遍�!�
“成績?nèi)绾危俊?br />
馮東元想了想,“過一本分?jǐn)?shù)線綽綽有余,但比我自己定的目標(biāo)還差了一點�!�
白新羽瞪起眼睛,“好想踹你兩腳。”
馮東元笑道:“為什么呀�!�
白新羽勾住他的脖子,“成績這么好你要是不考來北京,我可不放過你�!�
“一定,一定。”
白新羽伸了個懶腰,“我打算今晚住這兒了,監(jiān)督你早點睡覺,對了,明天帶你去游泳怎么樣?消消暑?”
馮東元擺擺手,“還是算了吧,我要抓緊時間復(fù)習(xí)�!�
白新羽撇了撇嘴,“我真怕你還沒考試,身體先不行了。”
馮東元笑道:“當(dāng)兵的身體哪兒有那么脆弱。”
燕少榛道:“你想去游泳,我陪你去吧�!�
白新羽眨了眨眼睛,一想到跟燕少榛一起游泳的情景,多半免不了尷尬,他道:“東元不想去,我也不想去了,我就在這兒安靜地呆幾天,休息休息,剛答辯完,我也累了。”
燕少榛笑道:“那你不介意我也住幾天吧,我請了好幾天假,正不知道去哪兒玩兒好呢�!�
“可以啊,咱們仨正好斗地主�!�
他們就在公寓里住下了,為了不打擾馮東元復(fù)習(xí),倆人不看電視,也不在屋里大聲說話,他們在白新羽的房間看電影、打游戲,一起做飯、聊天,日子過得簡直像在度假。
通過幾天的接觸,白新羽發(fā)現(xiàn)燕少榛是個很有生活情趣的人,為了燉一盅湯能耗費一下午的時間,還好做好看的蛋糕、餅干,他們過著幾乎每天只去超市的生活,卻也不覺得無趣,反而每天都嘻嘻哈哈的,非常開心。
白新羽有時候想,如果他先遇到的是燕少榛,說不定真能互相生出點兒情愫,可惜從來就沒什么“如果”,也許他是真的沒什么看人的眼光,喜歡的偏偏是不值得投入感情的。
這天,倆人正打街霸呢,白新羽的手機(jī)響了,白新羽眼睛專注地看著屏幕,用腳把手機(jī)踢了過來,低頭看了一眼,頓時僵住了。
來電顯示是俞風(fēng)城。
燕少榛一擊必殺,把白新羽徹底KO了。
白新羽叫道:“啊,靠,我剛才血還比你多呢�!�
燕少榛瞄了一眼手機(jī),似笑非笑地說:“誰讓你分心。”
白新羽把手機(jī)翻了過來,電話立刻靜音了,他道:“再來�!�
燕少榛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倆人又打了一盤,白新羽的水準(zhǔn)一下子下降了不少,被燕少榛的人物虐得慘兮兮的。
白新羽氣悶地摔了手柄。
燕少榛幾不可聞地嘆了一聲,“你不接他電話嗎。”
白新羽仰躺在地板上,雙手大開,深吸一口氣,“不接�!�
燕少榛笑了笑,“你比我想的堅決,我以前覺得你不是一個果斷的人�!�
白新羽嗤笑道:“說實話,我也以為自己不是一個果斷的人,我沒主見,而且耳根子挺軟的,但是我覺得在昆侖山,那個白新羽死過一次了,現(xiàn)在活過來的這個,就可以果斷了�!�
“我也喜歡你這點�!�
白新羽沒答話,他不想把話題往這個方向引,也不想和燕少榛討論跟俞風(fēng)城有關(guān)的事,他和俞風(fēng)城的秘密,他只希望自己慢慢地、慢慢地消化掉。
燕少榛突然傾身過來,手肘抵在了白新羽的身體兩側(cè),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白新羽一愣,抓住了燕少榛的肩膀,干笑道:“少榛,你干嘛�!�
燕少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的眼睛,“不舒服……”
“什么?”
“看著你為俞風(fēng)城難受的樣子,我就不舒服。”燕少榛伸出手,指腹輕輕畫過他的輪廓,“為什么不跟我試試呢,你跟我在一起不是很開心嗎。”
白新羽正色道:“少榛,我自始至終都把你當(dāng)戰(zhàn)友。”
燕少榛的唇貼了下來,“可我不想只當(dāng)戰(zhàn)友�!�
手機(jī)再一次突兀地響起,插進(jìn)了兩人之間。
白新羽用手抵住他的額頭,倆人的唇相距不過兩三厘米,白新羽道:“少榛,我珍惜我們的戰(zhàn)友情,別弄得咱們之間尷尬了,好嗎�!�
燕少榛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最終還是移開了身體。
白新羽從地上坐了起來,拿起手機(jī),“我去拿冰淇淋,回來再戰(zhàn)�!�
燕少榛盤腿坐在地上,煩躁地抓了抓短短的頭發(fā)。
離開房間后,白新羽拿著手機(jī)走到了陽臺,生出一種想把手機(jī)撇出去的沖動,但是想了想他現(xiàn)在在創(chuàng)業(yè)階段,不能那么敗家,還是忍住了。
電話鈴聲聽了,但俞風(fēng)城發(fā)過來很幾條短信。
白新羽從前一條都沒看過,這回不知道怎么的,鬼使神差地點開了一條,里面是雜亂的一排排“想你”,除了反復(fù)重復(fù)的這兩個字,再沒有別的。白新羽的心臟傳來密密麻麻地疼,每一個字都好像擊打在他心上一樣,讓他呼吸都在顫抖。
燕少榛下午回部隊了,白新羽雖然覺得自己沒做錯什么,對他卻有一點點愧疚,去了一趟部隊,他的魅力連男人都開始折服了,他實在是無可奈何。
送走燕少榛,白新羽自己也回父母那邊了。文憑拿到了,也休息完了,他要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此時已經(jīng)快到六月,北京熱得像蒸籠,白新羽跟著簡隋英和李玉跑項目、跑關(guān)系、跑工地,幾乎每天都忙得不能在家吃飯,他現(xiàn)在算是徹底明白賺錢的辛苦,想到以前自己大肆揮霍,卻不事生產(chǎn),真想穿越回去扇自己。忙碌的工作好處很多,比如,他積累了很多經(jīng)驗,還比如,他沒有時間想那些讓自己心煩的感情問題。
俞風(fēng)城隔三差五會打電話來,但他再也沒接過,他覺得自己足夠堅決了,哪怕是俞風(fēng)城有一天回北京了,他也可以做到視而不見。
離高考不到一個星期的時候,他把馮東元送上了回老家的火車,他覺得馮東元肯定會爭氣地考上好大學(xué),希望畢業(yè)之后,倆人還能公事,延續(xù)從部隊里發(fā)展出來的友情。
這天,白新羽剛到公司,就被簡隋英叫進(jìn)了辦公室。
“哥,你找我�!�
簡隋英點點頭,“朋友介紹了我一個項目,我聽著挺心動的,想問問你的意見�!彼f給白新羽一份資料。
白新羽接過來看了看,是一個即將倒閉的新疆的羊毛紡織品廠的資料,他道:“哥,你想收購?”
“嗯,我想做羊毛紡織品出口東南亞,正好我爸不是有航船嗎,我們可以跟他走集裝箱,運輸成本能降到最低。這家廠子資金鏈斷了,但本身條件是不錯的,有國內(nèi)一流的生產(chǎn)機(jī)器,你覺得怎么樣?”
“我得回去研究研究,不過看著確實不錯,你一直想用姨夫的船隊做點兒什么,走紡織品好,單價高,還好運輸。”
“我也是這么想的,這兩天我想和李玉去烏魯木齊考察考察,你去不去?”簡隋英看了白新羽一眼,目光中有幾分異樣。
白新羽坦然道:“去啊,干嗎不去�!�
簡隋英道:“你不會是想趁機(jī)見俞風(fēng)城吧�!�
白新羽無奈道:“哥,我真沒想見俞風(fēng)城,我想見我以前的班長�!彼恢狈浅O肽铌惥福@次要是回去,怎么也要見見陳靖,不過,他不打算回雪豹大隊了,因為那樣肯定要見到俞風(fēng)城,他想到時候把陳靖一個人約出來就行了。
簡隋英瞇起眼睛,“那說好了啊,不準(zhǔn)見俞風(fēng)城�!�
白新羽哭笑不得,“不見,我壓根兒就沒打算見�!�
“行了,你讓梁秘書訂票去吧�!�
兩天后,三人飛去了烏魯木齊。
他臨走前專門給陳靖打了電話,讓陳靖到時候別和別人說,自己請假出來,陳靖也理解他,就答應(yīng)了。
到烏魯木齊的前三天,他們都在考察工廠,應(yīng)酬了不少人。
白新羽原本以為自己算是半個新疆人了,身體應(yīng)該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里晝夜溫差大的氣候特點,沒想到晚上吹了陣?yán)滹L(fēng),居然感冒了,簡隋英嘲笑他沒用,把他扔酒店里,自己和李玉出去玩兒去了。
白新羽和陳靖約好了時間,強(qiáng)撐著出去見陳靖去了。
倆人約在一個酒店,白新羽早早就到了,陳靖從大門進(jìn)來的時候,白新羽興奮地趕緊迎了上去,“班長!”
陳靖一轉(zhuǎn)頭,看到他就喜笑顏開,“新羽!”
倆人一年多不見,彼此得想得很,趕緊撲上去抱在了一起。
白新羽使勁蹭著陳靖的臉,“班長我想死你了�!�
陳靖哈哈笑道:“一年多不見,你還是沒怎么變,來來,坐�!�
白新羽坐下之后,打了個噴嚏,“班長,我感冒了,要是傳染給你了你別怪我啊,就當(dāng)見面禮了。”
陳靖笑道:“我哪兒那么容易感冒的,你是不是有點發(fā)燒了?”
白新羽摸了摸額頭,不在意道:“可能有點兒吧,沒事兒。”他一眼注意到陳靖的肩章,驚喜道:“班長,你升啦�!�
陳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肩章,“嗯,上個月的事兒,副隊現(xiàn)在是正隊了,我也沾光提了個中隊長�!�
白新羽笑道:“恭喜啊班長,你就是到哪兒都是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人�!�
陳靖笑罵道:“就會寒磣我。新羽,你現(xiàn)在怎么樣?你穿西裝也挺好看的。”
白新羽看了看自己,“那是,我穿不穿衣服不都挺好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