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俞風(fēng)城揚起下巴，“你知道就知道吧，反正早晚也得告訴你�！�
俞晨光點點頭，“你也不用懷疑你是不是親生的了，你要不是，我早斃了你了八百回了�！�
白新羽坐不住了，尷尬地說：“首長，我們不是……”
“哎，我面條來了，放這兒放這兒�！庇岢抗饽闷鹂曜�，先吃了一大口。
白新羽清了清嗓子，“首長……”
俞風(fēng)城低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復(fù)雜，似乎蘊含著很深的期待和擔(dān)憂。
俞晨光抬頭看著白新羽，“我托人打聽你了，你和簡老爺子是親戚？”
白新羽點點頭，“但我和俞風(fēng)城現(xiàn)在只是戰(zhàn)友關(guān)系�！�
俞晨光嗤笑一聲，“現(xiàn)在？那以前呢？”
白新羽咽了咽口水。
“你不用緊張，我兒子什么樣兒我比你清楚，當(dāng)初全家怎么勸，他都不肯回來上軍校，現(xiàn)在誰都沒勸，自己滾回來了，我就明白怎么回事兒了。這小子呢，我也是往死里打過了，喜歡男人這個毛病也改不過來，我就懶得管了，你能把他從雪豹弄回來，他肯定是來真的，你要是喜歡你就收著，我這把年紀(jì)了也能省省心，就是記得低調(diào)點�！�
白新羽都驚呆了，這他媽是一家子奇葩啊，難怪當(dāng)初初見俞風(fēng)城，才19歲就能那么變態(tài)，他本來覺得他們家就挺不正常的，他媽過度寵他，他爸無可奈何，但見識了俞風(fēng)城父子倆，他覺得他們家還挺正常的。
燕少榛和馮東元均是一副坐立難安的表情，尤其是燕少榛，臉色陰沉。
白新羽深吸了一口氣，“首長，您誤會了，我和風(fēng)城現(xiàn)在確實只是戰(zhàn)友�！�
俞風(fēng)城暗自握了握拳頭，他輕聲道：“新羽，我們回頭再說�！�
俞晨光看了看倆人，悶笑兩聲，“原來人家看不上你啊，呵呵，活該�！�
白新羽感覺大腦有些缺氧，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俞風(fēng)城煩躁道：“你吃完快回去吧，司機在外邊兒等著呢�！�
俞晨光自顧自地吃起了面條，邊說邊問他們地方連隊和雪豹大隊的情況，聽得津津有味，俞風(fēng)城就一直在旁邊立正站著，服務(wù)員都不敢靠近他們這桌。
十分鐘后，俞晨光把一碗面條掃蕩了個干凈，床上外套，戴上帽子，“行了，我走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很有前途，好好干。”
俞晨光走之后，四人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白新羽站了起來，“我回去了，東元我送你�！�
“呃，好。”馮東元趕緊站了起來，跟著白新羽出去了。
俞風(fēng)城和燕少榛對視一眼，倆人眼中均閃過挑釁的火花。
結(jié)了賬，俞風(fēng)城追到了停車場，“新羽�！彼∫宪嚨陌仔掠�。
白新羽扭頭看著他，“俞風(fēng)城，這件事你得負(fù)責(zé)跟你爸解釋清楚，我們就是戰(zhàn)友，沒有別的了�！�
俞風(fēng)城抓著他的胳膊不放，“我不會解釋，他看到的就是他想的那樣�！�
當(dāng)著馮東元的面兒，白新羽不想和他說太多，推開了他的胳膊，沉聲說：“他看到的和他想的不一樣，他早晚要知道。東元，上車。”
馮東元愣愣地點點頭，鉆進了車?yán)铩?br />
俞風(fēng)城抓著車門，輕聲道：“新羽，你生氣了嗎？”
白新羽瞪著他，“俞風(fēng)城，咱別胡鬧了行嗎？”
“我什么時候胡鬧了？我不在乎我父母或者任何人知道，我們……”
“我在乎！”白新羽厲聲道：“過去的事就該過去了，我相信你心里也許真的有過我，但我永遠比不上那個人，我一點兒都不想摻和進去，而且，我也不想讓我父母失望，俞風(fēng)城，你放過我吧，行嗎？”
俞風(fēng)城緊緊抓著車門，因為用力過度，指骨關(guān)節(jié)都泛起了青白，他眼中藏著隱痛，嘴唇微微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白新羽拉上車門，開車走了。
俞風(fēng)城看著那絕塵而去的汽車，表情如冰封般僵硬。
第92章
車?yán)锵萑肓碎L達五六分鐘的沉默，馮東元坐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白新羽突然打開音樂，笑著說：“來聽聽這個，是我一個玩兒樂隊的朋友自己錄的�！闭f著跟著那搖滾樂又搖又晃地唱了起來。
馮東元伸手把音樂關(guān)了，小聲說：“新羽，其實你和風(fēng)城的事，我們在庫爾勒軍訓(xùn)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一點了�！�
白新羽把車停在了路邊，趴在方向盤上看著馮東元，輕輕撅起嘴，“原來你那么早就看出來了啊，我還覺得我們藏得挺好的�！�
“我那個時候，就覺得你們倆……怪怪的，但是我是小地方的，沒見過那個……”馮東元抓了抓頭發(fā)，“我沒有別的意思啊，我就是挺意外的，因為一開始，你們倆好像不合來著�！�
白新羽想到倆人剛開始那兩個月的相處，確實夠烏煙瘴氣的，后來怎么就變味兒了呢？他都忘了，他曾經(jīng)特別討厭和害怕俞風(fēng)城。他笑了笑，“過去都過去了，今天嚇著你了吧？”
“沒有。”馮東元想了想，也笑了，“俞將軍確實有點兒嚇著我了。”
白新羽嘟囔道：“不愧是俞風(fēng)城的爹，橫豎不正常。”
馮東元眨巴著清澈的眼睛看著白新羽，特別小心翼翼地說：“你和風(fēng)城吵架了嗎？”
白新羽看著他謹(jǐn)慎的樣子，都有點不忍心了，恐怕對于馮東元來說，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本來就夠離經(jīng)叛道了，今天又被俞晨光嚇得夠嗆，純樸的心靈有點兒承受不住了，他嘆了口氣，笑道：“也不算吵架，我跟他掰了。”
“那他為什么把你的名字寫在背心兒上？”
白新羽僵了僵，平靜地說：“他還有個人刻在心上呢，寫在背心兒上算什么�！�
馮東元怔了怔，深吸一口氣。
“怎么了？該不會我說的是誰你也知道吧？”難不成俞風(fēng)城對副隊的想法也是人盡皆知？就自己一開始不知道？
馮東元趕緊搖頭，“不知道，我只是想，不管是誰，你都不比別人差，風(fēng)城要是……辜負(fù)你，那是他沒眼光。新羽，咱們是朋友，不管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白新羽抱著他的脖子使勁晃了晃，“我東元真好�！�
馮東元嘿嘿一笑。
白新羽抬起頭，戲謔道：“你不怕我是同性戀，看上你了？”
馮東元搖搖頭，誠實地說：“我覺得你看不上我�！�
“我為什么看不上你？”
“你長得也好，家世也好，風(fēng)城那樣的才……呃，反正，不會喜歡我的�！�
白新羽捏了捏他的臉，逗他道：“那要是真看上了怎么辦啊？”
馮東元臉有點兒紅，“不……不能吧……”
白新羽低笑道：“逗你的，我本來就不喜歡男人�！�
“�。磕秋L(fēng)城……”馮東元不解地看著他。
白新羽想了想，“應(yīng)該是在部隊憋壞了。”
馮東元將信將疑。
“走，小爺帶你見見世面去，說，喜歡什么類型的女孩子？我給你叫幾個出來。”
馮東元一聽，連連擺手，“不要不要，咱們回去吧，我晚上還有點工作要處理�！�
“處理什么呀，明天再說，你這馬上是大學(xué)生了，大學(xué)就是用來談戀愛的，我給你介紹幾個。”
馮東元用力搖頭，“不行，我現(xiàn)在不能談戀愛�！�
白新羽噗嗤一笑，“為什么不能？”
“我……我現(xiàn)在沒工作沒錢，女孩子跟我在一起受苦……新羽，別鬧了，咱們回家吧。”
白新羽捏了捏他的下巴，“等咱們東元成熟起來了，肯定有一堆好女人爭著要嫁給你�！�
馮東元害羞地笑了笑。
把馮東元送回家后，白新羽沿著二環(huán)繞了一圈，又繞了一圈，他心情太煩躁，順手買了包煙，他已經(jīng)很久不抽煙了，一抽就會想起俞風(fēng)城怎么讓他戒煙的，他抱著一種“以毒攻毒”的心態(tài)，硬是抽了起來，結(jié)果肺里太久沒接收尼古丁，反而有些不適應(yīng)，抽了幾口他就扔了。
都說部隊改造人，他確實被徹底改造了，從生活習(xí)慣到作風(fēng)，再也揮不去軍人的影子，有時候他也會有些后悔離開部隊，不過想一想，他沒讀軍校，想轉(zhuǎn)軍官幾乎是不可能的，幾年之后，他必須退伍，早一點退也是件好事，他父母能安心，他也能有足夠的時間鋪設(shè)自己的后路。
他原本以為，離開部隊后，他和俞風(fēng)城就不會有什么交集了，沒想到都一年多了，倆人還沒扯白清楚，有時候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有什么東西留在部隊了，怎么都帶不走了。
第二天上班，他跑到他哥辦公室就坐下了，沖著他哥一陣討好地笑。
簡隋英斜睨著他，“干什么呀大清早的，這么諂媚，一看就沒好事兒�！�
“哥，有好事兒，我昨天見了一個人�！彼研炜偟氖抡f了。
簡隋英挑眉，“哦，不錯啊，這人倒是真能幫上忙，不然這種類型的公司我也沒做過，還真有點兒不好下手，這個徐總是誰介紹給你的？”
白新羽咽了咽口水，小聲說：“我戰(zhàn)友�！�
簡隋英瞇起眼睛，“哪個戰(zhàn)友�！�
“就是戰(zhàn)友�！�
“這個戰(zhàn)友姓‘俞’嗎？”
白新羽道：“哥，你聽我給你分析……”
簡隋英抓起桌上的皮質(zhì)抽紙盒就朝白新羽扔了過去，白新羽一把接住，嬉笑著說：“哥，你聽我說嘛，我沒打算跟中偉合作，我畢竟不能白拿俞風(fēng)城的股份，但我是真的想從徐總那兒得到一些經(jīng)驗。”
“你他媽智商有沒有點兒長進��？”簡隋英一副很鐵不的樣子，“俞風(fēng)城是嫌錢燒手啊，非得往你卡里送？他這是趁機接近你你看不出來？”
白新羽聳聳肩，“我知道，但我眼里看的是正事兒，我們倆戰(zhàn)友一場，他就是幫我牽牽線也是應(yīng)該的，哥，我是真想把這個公司做起來，這個考察的機會要是錯過了，以后還不知道能不能有了，我……我想去�！�
簡隋英一拍桌子，“你以為只是幫你牽線這么簡單？你辦手續(xù)要不要求他？你不求他，他自己送上門兒來要幫你，你要不要？白新羽，你要是真想跟他斷，就別摻和跟他有關(guān)的任何事情，否則你他媽這么藕斷絲連的，你這是斷給誰看�。俊�
白新羽臉色微微一白，不說話了。
簡隋英道：“白新羽，如果這事兒讓我辦，我能把姓俞的用完了再一腳踹了，你能嗎？俞風(fēng)城那小子一看就人精，你這兩下子就別和他玩兒了，保全公司的事兒先緩緩，等你有實力有人脈了，再過個幾年再運作也不遲�！�
白新羽有些尷尬地搓了搓手，他哥說得對，他這智商，怎么都繞不過俞風(fēng)城，但如果錯過這次機會，還要等到什么時候呢？他其實感覺得出來，他哥不太贊同他做這個生意，一是他們從來沒涉足過，沒有這方面的人脈和經(jīng)驗，二是里面的門門道道太多，還不如做做地產(chǎn)來錢快，怎么想這都是一個不太值得投資的事情，他哥大概是不愿意打擊他創(chuàng)業(yè)的積極性，所以不直接說反對，但聽那意思，就是想讓他過個幾年知難而退。而他在部隊里學(xué)到的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迎難而上，決定了的事情不可能輕易放棄，他心里還是想著保全公司的事，表面上卻也不敢反駁他哥。
如果他哥不想幫他，而他又錯過這次機會，那以后只會越來越難……
簡隋英甩給他一份文件，“你看看這個，一塊地產(chǎn)項目，讓李玉帶你做一做，其實怎么賺錢都是賺，你也別太較真兒了�！�
白新羽點點頭，拿上資料出去了。
回到辦公室，他靠在椅子上想了很久，覺得他哥說得有道理，他既然要和俞風(fēng)城斷干凈，這趟就不能去，否則等于沾了俞風(fēng)城的光，到那兒太被動了，他和徐總已經(jīng)互留了手機，他自己也能把關(guān)系建立起來，以后有機會再說吧。
下午的時候，俞風(fēng)城的電話打過來了，讓他把資料給徐總的秘書，一起辦商務(wù)簽證。
白新羽說：“哦，那個，我這邊事情太多走不開，暫時先不去了�！�
俞風(fēng)城沉默了一下，“你是不想和我一起去是嗎？”
白新羽頓了頓，“咱們也確實不合適一起出門�！�
“怎么不適合了？”俞風(fēng)城勉強笑了笑，“你還怕我非禮你？我現(xiàn)在就是有心也不好得手啊�！�
白新羽笑不出來，“俞風(fēng)城，你跟你爸解釋了嗎？”
“沒有，我說了，沒什么好解釋的，有一天我會把你當(dāng)我們俞家的媳婦兒領(lǐng)回去�！�
“你別扯淡了行嗎？我的態(tài)度已經(jīng)這么清楚了，你看不著？”
俞風(fēng)城深吸一口氣，“看得著，我的態(tài)度也很清楚，你看得著嗎？”
白新羽沉默了。
俞風(fēng)城把話筒貼近臉邊，似乎那樣就能讓倆人靠得更近一些，他輕聲道：“新羽，你還是從來沒相信過，我有多喜歡你，這是我的錯，從頭到尾，我做的全是讓你相信不了的事。所以我現(xiàn)在回來了，我在昆侖山上曾經(jīng)放開過你的手，再不會有第二次了�！�
“俞風(fēng)城，你怎么還不明白，昆侖山上的事，我已經(jīng)釋懷了，我很早就說過，你做得沒錯，我只是覺得我們該結(jié)束了，就是……該結(jié)束了，我白新羽不會把時間浪費在一個心里有別人的人身上，你也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我們不可能回去了。”
俞風(fēng)城啞聲道：“你要怎么樣才會相信，我喜歡的是你，不是我小舅？”
“我不在乎，俞風(fēng)城，你聽清楚了嗎？我不在乎了。謝謝你給我介紹徐總，但我……”
“我不去了。”俞風(fēng)城苦笑一聲，“我不去非洲了，你跟他去吧，我承認(rèn)，我去那兒沒別的目的，只是想跟你在一起而已，但對你來說，這趟旅行有很重要的價值，所以你去吧。”
白新羽沉默了。
俞風(fēng)城輕聲道：“白新羽，你真的對我沒有一點兒留戀？咱們倆至少在床上很契合吧，你叫的樣子、抱著我的樣子、高潮的樣子，我都記得清清楚楚，都是男人，我不相信你就一點兒也不想？這一年多，你有碰過別人嗎？”
白新羽嘴唇抖了抖，“你覺得我閑得住嗎？”
俞風(fēng)城似乎倒抽了一口氣，聲音嘶啞，“你說我們回不去了，可我做不到，我一想到你會和別人在一起，我就想殺人，你要是和別人談戀愛了或者結(jié)婚了，我真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來……新羽，你一開始就是我的，是我讓你嘗跟男人做愛的滋味兒，是我看著你一步步從一個孬兵成長為一個精英特種兵，你從最開始入伍到后來耀眼的樣子，你的所有改變和成長，我覺得那都是我的，因為每一步都有我的參與，所以我不能跟任何人分享�！�
白新羽咬牙道：“我的成長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沒關(guān)系，你趕緊醒一醒吧！”
俞風(fēng)城淡道：“我一直都很清醒，你讓我放棄，我做不到。我這輩子唯一想過一次‘放棄’，就是在雪豹大隊最后的小黑屋考核的時候，那一次我跟你們所有人一樣，幾乎瘋了，我們一直沒討論過彼此是怎么撐過來的，我現(xiàn)在想告訴你，我是想著你撐過來的，我從來沒談過戀愛，但我想和你認(rèn)真來一次，我們才剛剛開始，我們還應(yīng)該有很多很多以后。我想，我很早就喜歡上你了，你也是吧，你也喜歡我吧，只是我們都沒說……我這輩子最錯的，就是一開始沒能分清我對副隊究竟是什么感情，讓你失望了，但我現(xiàn)在清醒得很，他是我小舅，永遠都只是我小舅，你是我俞風(fēng)城這輩子認(rèn)定的人，我絕對不會放棄。”
白新羽深吸一口氣，顫聲道：“你……”他覺得自己快要被俞風(fēng)城強烈的意念逼到無路可退了，他雖然已經(jīng)釋懷了，可不代表他忘了昆侖山上發(fā)生的一切，他沒辦法相信俞風(fēng)城，他在生死間徘徊的時候，俞風(fēng)城心里裝著副隊這件事，已經(jīng)深植進了他腦海，信任早在那個時候崩塌了，在那個時候做的決定，也是他一生從未有過的堅定，不管俞風(fēng)城說得再好聽，他都無法相信，他不能帶著無盡的懷疑和一個人過一輩子，也不想以后見到副隊，哪怕是看到他們說話心里都不舒坦，他怎么能讓自己變得那么窩囊呢。
俞風(fēng)城柔聲道：“新羽，你跟徐總?cè)シ侵薨�。你為我受傷離開雪豹大隊，因為我，不能再繼續(xù)摸槍，不能當(dāng)狙擊手，我沒辦法替你受肩傷，但我希望在別的地方能補償你，所以你想要的，我都想放到你面前，你想做什么，我都會盡全力幫你，你不用擔(dān)心會欠我人情，我欠你的更多，我為你做的一切，都是應(yīng)該的�！�
白新羽握著電話的手都被汗浸濕了，他腦子里一團亂，他生性就不是個果決的人，唯一做過的最堅定的決定，俞風(fēng)城卻一次次想要來動搖，他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他啞聲道：“我……考慮考慮�！�
俞風(fēng)城平靜地說：“你想要的，我會盡全力幫你實現(xiàn)，所以給我一個機會吧，這次我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白新羽感覺喉嚨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他輕輕掛掉了電話，抱住了腦袋，身體好像要炸開了。
第93章
第二天一早，白新羽提上兩籠小肉包和豆?jié){，跑到簡隋英辦公室去了。
簡隋英正和李玉商量事兒呢，一見他就瞇起了眼睛。
白新羽把早餐往桌上一放，露出燦爛的笑容，“哥，我……”
簡隋英抬起了手，“打住，一看你那樣兒我就知道你想說什么了，不行�！�
白新羽的臉頓時垮了下來，“哥，我進門才說了沒幾個字，我就是給你送早餐……”
簡隋英白了他一眼，“李玉，你熟悉他這個表情嗎？”
李玉點點頭，似笑非笑地說：“有事兒要求你�！�
白新羽一看被拆穿了，索性也不裝了，往桌子上一坐，打開早餐盒，“哥，李玉，趕緊嘗嘗，熱乎的好吃�！闭f完自己往嘴里扔了一顆，“哎，我操，好燙……”
李玉雙手抱胸，搖了搖頭。
簡隋英“嘖”了一聲，“有屁快放，我這兒忙著呢�！�
白新羽半身越過大大地辦公桌，抓住了簡隋英的手，哀求道：“哥，我想跟徐總?cè)シ侵��！?br />
簡隋英眼睛一瞪，“滾出去�！�
白新羽跟牛皮糖一樣黏著簡隋英的胳膊，“哥哥哥哥哥，讓我去吧，俞風(fēng)城他不去，就我自己，真的�！�
簡隋英煩躁道：“愛去死去，你還買不起機票啊，滾！”
白新羽幾乎整個人趴在了桌子上，晃著簡隋英的胳膊求道：“哥，我不想背著你去，我想告訴你，我去是為了商務(wù)考察，不是為別的，我是真的想把公司辦起來，我不會輕易放棄的，你別生我氣好不好？俞風(fēng)城他真的不去�！�
“他為什么不去？”
白新羽解釋道：“他……他是當(dāng)兵的啊，哪兒那么容易出國的，他來不及辦手續(xù)了。我本來已經(jīng)不打算去了，后來他說他不去了，我才想去的。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是去考察的，這個機會我不想錯過啊，以后中偉把國際安全部獨立出去了，徐總就未必說了算了，以后也未必有這樣的機會了，這次對我真的很重要，哥，好不好？求求你嘛�！�
“從我桌子上滾下去�！�
“哥……”白新羽抱住簡隋英的胳膊，很不要臉地耍賴，他知道他哥吃這套，反正最后不是心軟就是不耐煩，總歸會答應(yīng)他。
簡隋英揪起他的領(lǐng)子，“白新羽，你這招要用到什么時候？這么大的人了有沒有點兒羞恥心�！�
白新羽搖搖頭，嬉笑道：“只要好用我會一直用下去。”
簡隋英推開了他，“愛去你就去！”
白新羽立刻從桌子上滾了下去，“謝謝哥！”
“那個地方有沒有危險？”
“有一點兒2，不過只要不亂跑，隨時跟著保全人員行動就可以了，你還怕我有危險？我可是雪豹大隊出身。”白新羽自信滿滿地說。
簡隋英沒好氣地說：“回來之后給我一份完整的考察報告，讓我知道你是去干正事兒的�！�
白新羽用力點頭，“哥，你放心吧！等我開了保全公司賺大錢了，我一定讓你吃香的喝辣的，你去談判我給你派十個保鏢撐場子�！�
簡隋英笑罵道：“滾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