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賭贏了。
小妾生子系統(tǒng)不具備預測攻略目標行動的功能,扶姣聽到了御前侍衛(wèi)在附近行走搜查的聲音,推測皇帝準備在府上暫住一晚,一定會經(jīng)過這間下人房。
果然,提心吊膽的等待了許久之后,她終于等到了皇帝。
當今天子并不是以太子身份名正言順的繼承皇位,相反,這位皇帝有著十分不堪的過去。
他是宮女所生,不受先皇喜愛,在大燕國力衰微時被送往敵國做質子十年,性情冷戾,喜怒無常且十分多疑。
對付皇帝這樣的人,必須要讓他覺得自己站在主導位上才能放下疑心,一場如夢似幻的偶遇比目的明確的勾引要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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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總管王晃提著燈籠走在皇帝身側,身后跟著一大幫御前侍衛(wèi),走了幾步,皇帝突然頓住腳步,其余人也隨之停下。
“陛下,怎么了?”
皇帝抬起手,手指抵在唇上:“別說話�!�
細弱哽咽的喘息傳入耳中,隨之而來的還有輕盈的踩雪聲,腳步很凌亂,是個慌不擇路的女子。
聲音越來越近,王晃和侍衛(wèi)也都聽見了,侍衛(wèi)拔刀向前的動作被皇帝攔下,這細細弱弱的啜泣聲又嬌又可憐,哭都哭得這么好聽的人不多見,他突然很想知道哭聲的主人長什么樣子。
而扶姣提著裙擺,將頭壓得低低的,雪青色披風翻飛,像一只雪夜中的蝶。
這只漂亮的蝴蝶翩然落下,帶著馥郁的香落在皇帝熾熱滾燙的懷抱中,細白的手掌撐在堅硬的胸膛上,眼淚和掌心血跡一起弄臟了昂貴的大氅,扶姣顫著嗓子叫了一聲:“唔……”
可回應她的卻是手臂上傳來的陌生力道,皇帝捏緊了她。
扶姣淚眼婆娑的抬起頭,像是被嚇到了,慌亂的掙脫桎梏,可她太柔弱了,失去了男人的庇護就輕飄飄的摔倒在雪中,披風自然而然的垂落。
她在雪地里伏著,曲線畢露,男人居高臨下,好像在冷眼看著。
使用了天生媚骨之后,扶姣的容貌發(fā)生了細微但足以令人驚艷的變化。
那張原本就花容月貌的臉說不清哪里變了,還是那一對桃花眼,那雙櫻桃唇,可就是瞧著更嫵媚更嬌美了,如同一朵徹底盛開的嬌花,光彩奪目,動人心魂。
被婆子扯破的衣裙掩蓋不住曼妙的身體,肩頸處的線條美好,一對兒鼓鼓的胸脯雪一樣的白,在粉色的肚兜里擠著,壓出一道柔軟的溝壑。
再往下看,就是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在衣裳里晃蕩蕩的,細得驚人。
哪怕皇帝貴為九五之尊見慣了美人,可卻沒有一個能美得像扶姣這樣,身體的每一寸都是嫵媚的。
在皇帝看著扶姣的同時,她也用余光將這位攻略目標看得清楚。
皇帝高大挺拔,肩上披著厚重的大氅也遮蓋不住一身氣勢,君威極重。五官深邃,一雙鳳眼凌厲非常,唇薄而微紅,十足十的好樣貌。
若換成旁人來看,第一眼很難注意到他的俊美,先會被他眼中掩藏不住的冷戾嚇住。
冷得刺人的目光寸寸掃過雪白的肌膚,扶姣似乎才回過神來,一把拽起掉在地上的披風蓋在身上,狼狽的站起身,眼尾都是粉的:“郎君恕罪,妾失儀了�!�
皇帝垂眸看著倒在雪地中的女子,昏暗的月光下她肌膚似乎融進雪里,白的像要透光,能最大限度的勾起男人的欲望,想要在這片玉一樣的肌膚上留在屬于自己的痕跡。
他喉結一滾,突然覺得嗓子很干很渴。
而扶姣把話說完,不再等皇帝有其他反應,像來時一樣,慌亂的跑過,只留下一段勾人的香。
一切都好像沒有痕跡,除了香味還留在大氅上。
跑得倒快。
皇帝眸光沉沉,捻動手上的扳指,往常觸手瑩潤的玉質突然就變得沒有那么跟手,比不上方才他親眼所見的那片雪白。
皇帝若有所思的凝視著雪中搖曳的身姿,手掌抬起在扶姣腰間的位置虛空比量了一下,氣息重了一瞬。
果然一掌可握,盈盈堪折。
王晃過來,見皇帝目光深沉:“陛下……”
“走吧�!�
陳國公世子陳仕淮與夫人姜氏伉儷情深,卻因無子被迫納了妾室,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实蹚姆鲦苓^來的那一刻就知道了她是誰。
臣子之妾,哪怕再動人也終究被旁人先一步折去了。
皇帝帶著這樣的想法回了屋里,沾染了香氣的大氅被他掛在床頭。
夢中熱的厲害,一陣比一陣濃郁的香縈繞在身邊,硬生生被壓下去的綺思在夢中無所顧忌,輾轉難眠。
皇帝煩躁的睜開眼看向那件大氅,幾乎有些暴躁的將它扯過來,神情難看至極。
手掌也染上了香氣,皇帝將拇指上很少離身的扳指丟在一邊,帶著香氣的手掌終究還是向下探去。
真是著了魔了。
【第三章
柔弱臣妾vs無子帝王3】
王晃守在屋子外頭打盹兒,聽見咯吱一聲響的時候立馬抬頭看天。
月亮還在上頭掛著呢。
皇帝穿著整齊,唯獨沒披大氅,臉色陰沉沉的:“回宮�!�
王晃一頭霧水,可皇帝抬腳就走,他和侍衛(wèi)們也只能跟上。
他有心想問一句那大氅還要不要,可看著皇上的臉色卻問不出口,只能自己回頭把大氅帶上了,一路到了宮中。
早知道皇上著急回宮,還在陳國公府上住什么呢?還真是天威難測。
王晃心中納悶,可等到了早朝上他才知道什么叫真的天威難測,昨日皇上還對陳仕淮和顏悅色的,今日就徹底變了態(tài)度。
朝會上陳仕淮上奏說祭祀禮器陳舊,希望能修繕一番。
“愛卿惦記禮器倒是讓朕意外,朕以為愛卿志不在此,正想調你去刑部歷練。”
陳仕淮如今官拜禮部侍郎,本就掌管禮器,可皇上卻當著眾臣的面說他志不在此,不亞于直接斥責他玩忽職守。
嚇得陳仕淮立刻跪下請罪:“皇上明鑒,臣絕不敢有瀆職之心!”
皇帝面無表情:“是嗎,昨日朕在愛卿府上見了些東西,還以為愛卿對審訊之道很有見地,這么看來是朕誤會了�!�
不陰不陽的留下這么一句話就退了朝,禮器修繕的事務也交給了旁人去辦,陳仕淮下朝后琢磨了半天,明白肯定有什么事被皇上撞見,這才有了今日這一頓訓誡。
等身邊小廝打聽清楚了來龍去脈,陳仕淮立刻去了正院,并吩咐人去叫扶姣。
扶姣到正院的時候就聽見一聲巨大的響動,隨后就是姜氏帶著哭腔的大喊:“我身為主母處置妾室有什么錯,值得你回來找我興師問罪!”
碎瓷片濺了一屋子,成婚多年,陳仕淮頭一次對姜氏大聲:“你知不知道今日早朝陛下說了什么,他說陳國公府成了刑部大牢,說要罷了我的官,叫我去刑部審犯人!”
姜氏尖叫著:“皇上怎么會知道國公府的家事!與其質問我,你不如去問問你那妾室,肯定是那狐媚子不甘寂寞去勾引皇上,那就是個天生的浪蹄子!”
“姜氏!”
陳仕淮大吼一聲,姜氏淚流滿面:“如今竟然連一聲惠娘也不叫了,怎么,想休了我將你那妾室扶正?”
看著姜氏,陳仕淮覺得這個在他記憶中一向溫婉賢淑的女子變得面目全非,自從扶姣進了門,姜氏找到機會就要鬧一場,他跟扶姣從未有過肌膚之親,可姜氏還是不依不饒。
平時倒也罷了,可昨日姜氏竟然動用私刑,無怪皇上今日早朝對他不假辭色。
這分明是覺得他治家不嚴。
“罷了,既然你如此疑心,今日就將一切都說個明白,我已經(jīng)派人去叫扶氏,誰是誰非一問便知�!�
扶姣聽到這里心中冷笑,姜氏惡毒殘忍,陳仕淮也不是個好東西。若不是皇帝出手,陳仕淮只會佯裝不知,由著姜氏將她折磨致死。
不過皇帝竟然在朝堂上敲打了陳仕淮,證明昨日自己的勾引已經(jīng)起了效果,這倒是一件好事。
她抬腳跨過門檻,虛弱無力的走上前:“請世子爺安,請夫人安�!�
幾步之間,走得那叫一個窈窕憐人,婀娜多姿,叫姜氏恨得眼都紅了。
陳仕淮的目光在扶姣身上掃過,總覺得他這妾室似乎與往日不同,沒有那么木訥,平添了幾分嬌弱,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你別怕,今日叫你來是我想問問你,昨日夫人用熱炭傷人是否屬實?”
扶姣輕輕跪了下來:“世子,你千萬不要怪夫人,都是妾身的錯,夫人略施懲戒也是應該的。”
陳仕淮閉了閉眼,將扶姣扶起來:“你身上的傷無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