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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急匆匆跑出去請皇帝的環(huán)書深藏功與名,趁人不備走到了環(huán)琴身邊,二人對了一下眼色。

    皇帝剛下朝,從勤政殿出來的時候與太傅說了兩句話。

    太傅在宮學(xué)教導(dǎo)兩位皇子功課,常常會在休沐之日與皇帝稟告兩位皇子的學(xué)習(xí)情況,今日也是如此。

    皇帝聽到大皇子終于開竅認真讀書的時候心中是欣慰的。

    其實在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間,皇帝更屬意于大皇子。并非因為長子的緣故,而是因為兩個兒子各有優(yōu)缺。

    大皇子性情張揚跋扈,可同時他也更勇敢,身體也更強健。

    三皇子敏而好學(xué),但是在太過木訥膽小,在皇帝面前連話都不敢說幾句,皇帝不愿意將江山傳給一個壓不住朝臣的悶葫蘆。

    不過由于大皇子課業(yè)成績不佳,皇帝對他也并不十分滿意。

    聽太傅說大皇子如今終于認真完成課業(yè)之后,皇帝的心情還算不錯,直到他看到環(huán)書急匆匆的找來。

    來不及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皇帝立刻便冷著臉回到紫宸殿,他剛剛踏進門,就聽到了大皇子這一番“豪言壯語”。

    慧妃臉色蒼白,但她畢竟是大人,還能穩(wěn)住向皇帝行禮。大皇子卻嚇破了膽,僵立在原地許久未動,還是慧妃扒拉了他一下大皇子才急匆匆轉(zhuǎn)過身。

    “父、父皇……”

    聲音也就比蚊子大點。

    皇帝沒有理會他,越過大皇子的身影走到扶姣面前。

    扶姣還跪著,皇帝就親手將她扶起來:“可有事?”

    他聽環(huán)書說大皇子撞了扶姣一下,便如此問。

    扶姣自然搖頭,她眼眶還是紅的,楚楚可憐的很,如今見了皇帝自然而然的便表現(xiàn)出很依賴的模樣。

    “陛下,奴婢無礙的�!�

    只是手指卻不自覺的捏住了皇帝的衣袖。

    順著這小小的力道,皇帝看了一眼那玉白的小手,他知道扶姣一定是受了委屈,否則她一向膽子大,又怎么會下意識的拽著他尋求庇護呢?

    但不得不說,皇帝對這樣下意識的舉動格外受用。

    他任憑扶姣捏著他衣袖,回身去看哆哆嗦嗦的大皇子。

    “兼溯。”

    大皇子啪的一聲跪在地上:“父皇,兒臣知錯了!”

    皇帝冷淡的看著他:“朕問你,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一句,出自何篇?”

    大皇子支支吾吾。

    皇帝神色越發(fā)冷厲。

    他對這個兒子很失望。

    “朕罰你將此句篇章抄寫三十遍,不抄完也不必再去宮學(xué)上課了�!�

    此話說完,皇帝轉(zhuǎn)身便走。

    他動作太快,扶姣手中的袖子滑落,皇帝感受到那微小的力道消失,微微側(cè)頭:“站在那兒作甚?”

    扶姣便提著裙擺跟上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

    毀容宮女vs隱疾帝王14】

    直到扶姣走了幾步之后,慧妃和大皇子二人才反應(yīng)過來。

    抄寫三十遍,大皇子一個六歲孩子而已,今天晚上就算不眠不休的抄寫也是寫不完的,可如果他抄寫不完,那就不能再去宮學(xué)上課。

    宮學(xué)是什么地方?歷朝歷代皇帝專門為皇子建設(shè)起來的學(xué)堂,里面除了太傅之外,還有舉國上下篩選出的能人,君子六藝、治國策論、騎射弓馬,樣樣都是要學(xué)的。

    現(xiàn)在大皇子不能去了,看起來是只落下幾天的課,可看在別人眼里就是皇帝不看好大皇子,反而讓三皇子在宮學(xué)學(xué)習(xí)。

    慧妃不能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

    她上前一步,壯著膽子:“陛下,溯兒的確是任性妄為了些,可他年紀(jì)尚輕,不過是一時說錯了話,您這樣罰他是不是太重了些?”

    隨后慧妃又對跟在皇帝身后的扶姣說:“扶姣姑娘,今日的事情都是本宮不對,冤枉了姑娘,可大皇子還是個孩子,你應(yīng)該不會與他計較吧。”

    扶姣感嘆。

    果然道德綁架的手段是從古至今一直都有的。

    慧妃知道自己勸不動皇帝,索性就將壓力轉(zhuǎn)移到扶姣身上,現(xiàn)在的情況皆是由扶姣引起,如果扶姣說不在意,那皇帝說不定還能收回成命。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看向扶姣,包括皇帝在內(nèi),都等著扶姣的回答。

    站在扶姣的立場上,于情于理她都不可能回答她計較。

    于情,大皇子的確年紀(jì)小,即使囂張頑劣,做大人的也不好意思說怨恨一個孩子;于理,扶姣是宮女,大皇子天潢貴胄,無論大皇子做了什么扶姣都不能表現(xiàn)出半分不滿。

    可一旦扶姣真的順應(yīng)慧妃的話說下去,皇帝方才說的就又成了笑話——皇帝為扶姣出頭,扶姣反而不領(lǐng)情,這更是倒反天罡。

    所以說慧妃的話就是一個陷阱,將扶姣置于兩難之地。

    她說計較,先不說尊卑高下,但肯定得罪死了慧妃和大皇子。若不計較,那就是讓皇帝下不來臺。

    慧妃嘴角含笑,此時還能云淡風(fēng)輕的面對扶姣。

    她錙銖必較,今日吃虧是肯定的了,只是也不能讓扶姣好過。

    可隨后,扶姣的話馬上就讓她臉色陰沉起來。

    眾人只聽見一道輕柔卻堅定的嗓音,扶姣的聲音是系統(tǒng)特質(zhì)加持過的,再簡單的話在她口中說出來也能有情意綿綿的效果。

    她說:“奴婢不敢怪罪大皇子殿下,可陛下懲罰大皇子也并非因為奴婢,而是方才大皇子所言……實在不妥,奴婢是紫宸殿的人,一切只聽陛下的,陛下說什么,奴婢便信什么�!�

    這話要是從旁人嘴里說出來,那頂多就是一句表忠心的話而已,就連海信都說過不少次類似的話來拍馬屁,可沒有誰能像這樣的。

    話說得其實很流暢,可誰都能從中聽出不同,實在是聲音太嬌也太軟,紫宸殿三個字都能叫她念出不同,不像是在表忠心,更像是在訴衷腸。

    果然,皇帝原本還冷厲的臉色因為這幾句話而瞬間變得柔和,他不再自顧自的走,反而站定在原地。

    見扶姣還與震驚的慧妃面面相覷,輕哄似的:“還不過來,朕等你許久�!�

    扶姣便眉眼彎起,整個人都從戒備變得柔軟起來。

    直到皇帝和扶姣的身影徹底消失,慧妃才回過神來。

    “好,真是好極了!”慧妃咬牙切齒。

    海信全當(dāng)沒聽見,皇上的意思多明顯啊,那就是明著偏向扶姣姑娘呢,他一個做奴才的還敢陽奉陰違不成?

    慧妃,呵,在帝王偏愛面前,就算是皇后也算不了什么,更何況貴妃。

    如果不是看在大皇子的面子上,海信現(xiàn)在都懶得搭理。

    紫宸殿的人一窩蜂似的散了,慧妃再恨也只能帶著大皇子回自己的永壽宮,她可沒忘記還有三十遍抄寫,要是被貞妃看了笑話,她才是真要慪死!

    這一場慧妃主動的試探落下帷幕,在旁人心中這件事只是開始,但對于扶姣和皇帝而言,這件事情已經(jīng)成了過去。

    皇帝帶著扶姣走進紫宸殿,自然而然的,皇帝在桌案前坐下,扶姣就靜靜地站在他身后。

    “躲著做什么,方才不是說得很好,現(xiàn)在朕在這兒,那些話反而不肯說了?”

    扶姣被皇帝拉著手拽到身前。

    皇帝的位置距離桌案不遠,中間塞了一個扶姣,即便扶姣身量纖纖也架不住這樣的靠近,她腰后緊緊貼著冰涼的桌案,身前卻是皇帝的體溫。

    滿意的看到雪白的肌膚再次染上薄紅,皇帝問扶姣:“撞到哪兒了?”

    扶姣左手輕輕摸了摸小腹的位置,然后搖搖頭:“無礙的,大皇子還小,撞到也不痛�!�

    皇帝將一切盡收眼底,扣住扶姣手腕,為掌中那細膩的肌膚怔愣一瞬。

    “若不說實話,朕便讓醫(yī)女一寸寸的檢查,要是被發(fā)現(xiàn)有傷口,朕親自為你上藥。”

    “別……”扶姣近乎哀求:“是撞倒肚子了,但、但是大概無礙。”

    皇帝卻不滿意:“朕昨天弄疼你了?這樣抗拒�!�

    說的是昨晚上他為扶姣小腿和足心傷口涂抹藥膏的事情。

    扶姣手指捏著自己的裙角,沒有講話�?芍豢此袂榛实劬椭�,哪里是疼了,是害羞罷了。

    眼看著人已經(jīng)被逗弄的不行,皇帝也略過此話不再提。他問起:“朕給你的白玉珍珠膏用了?”

    扶姣點點頭:“用了的,海信公公說那藥很珍貴,所以奴婢很仔細的用著�!�

    “用不著仔細那東西,”皇帝將人困在自己與桌案之間不放,他忽然湊近些:“用完了朕再給你,你好好養(yǎng)著就是�!�

    皇帝很想知道,如果沒有那道傷疤,扶姣拿下面紗后的容貌會是什么樣子。

    此時皇帝坐著,扶姣站著,兩人之間的身高差讓這種姿勢上的差距被彌補了一部分,皇帝只要稍微抬起頭就能夠到扶姣鎖骨。

    但他只是湊近,仰臉去看扶姣,輕輕抬手刮過扶姣玉白的耳朵,聲音壓低:“你是紫宸殿的人,朕自然要好生待你�!�

    曖昧的氣氛在越來越近的距離中發(fā)酵,皇帝的指腹從耳朵上離開時似有似無的觸碰著扶姣完好的半張臉,即使有面紗隔著,那熾熱的溫度也足以穿透那薄薄一層,侵略性極強的讓扶姣沾染上皇帝的氣息。

    皇帝看著扶姣迷離的眼神越發(fā)舒暢,輕笑一聲:“怎么了,紫宸殿的人,朕還不能碰一碰了?”

    扶姣落荒而逃。

    “陛下……我、奴婢去添茶!”

    望著那翩躚而去的背影,皇帝將桌旁滿溢的茶水倒在旁邊的盆景中,好愜意整的等待著嬌人兒自投羅網(wǎng)。

    【第一百四十四章

    毀容宮女vs隱疾帝王15】

    扶姣跑到后殿,左右環(huán)顧,發(fā)現(xiàn)茶室之中的確再沒有旁人之后才將系統(tǒng)空間中剩下的藥丸拿出來。

    之前為了引皇帝入夢用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中扶姣又取走一半放入茶盅。

    茶水泛著明亮的色澤,本來就無色無味的藥丸放入后很快融化進茶里,看不出半分端倪。

    拿著這杯茶,扶姣刻意等了一會兒,等到正午時方才重新走進殿內(nèi)。彼時皇帝已經(jīng)沉下心來批閱奏章了。

    雖然皇帝的皇位是弒父囚兄得來的,可他的確是一位有大才干的皇帝,比起廢太子只能做個守成之君,他在位這些年將本朝國土擴大了將近六分之一的面積,文能安邦武能定國,說得便是皇帝這樣的人。

    眼下朝野上下對皇帝都十分信服,偶有幾個廢太子余黨隱藏在其中卻也找不到機會,在這種上下一心的吏治之下,舉國太平無災(zāi)事。

    不過現(xiàn)在入了深秋,眼看冬日要來,各地州府上奏章陳明冬日所需物資,皇帝還是要親自過目拍板定奪的。

    扶姣輕手輕腳的走近,但皇帝是什么人,他常年習(xí)武,早就發(fā)覺了扶姣的靠近,看到扶姣有些踟躕半天沒有上來奉茶,他便輕咳一聲。

    “過來�!�

    扶姣就乖乖過去,將茶水端給皇帝。

    茶水清洌,茶香四溢,皇帝將這杯茶水飲盡:“你傷勢未愈,若是累了便回去休息�!�

    扶姣卻搖頭:“陛下還沒有休息,奴婢不累�!�

    皇帝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發(fā)覺已經(jīng)到了正午,便也不勸扶姣回去了,他命人傳膳。

    “那便跟朕一塊用些�!�

    皇帝手掌隔空丈量了一下扶姣的腰身,本意是想說她實在太柔弱,可不知怎地,發(fā)現(xiàn)那一節(jié)細腰竟然只有他兩掌一握的時候,皇帝下腹騰然升起一股熱。

    扶姣恍若未覺,從桌上拿起空了的茶盞,茶盞被皇帝放在了右手邊,扶姣的位置卻在左手邊,所以她要想夠得到就要傾身。

    皇帝本就覺得燥熱,扶姣這樣傾身過來時,身上馥郁的暖香便撲面而來,他沒動,任憑扶姣就這樣從他手臂上俯身探手,柔軟的身體壓低時在他面前凹陷出動人的弧度。

    “別動�!�

    皇帝突然抬手,手掌實打?qū)嵉膲涸诜鲦砩稀?br />
    他雙目有些泛紅。

    其實早就想這樣做了,在柔福宮她跪下的時候,在偏殿她哀求的時候,還有現(xiàn)在,她主動靠近的時候。

    扶姣的體重對于皇帝這樣弓馬雙絕的男人來說實在輕得可憐,他只是稍微用了點力,扶姣整個人就被扭轉(zhuǎn)過來,她腰肢細軟敏感,皇帝只是按揉了一下扶姣就軟了身子,整個人化成一灘水似的坐在皇帝腿上。

    離得越近,扶姣身上的香氣就越是讓皇帝著迷,他埋首在扶姣鎖骨處深吸一口氣,像是一頭憋壞了的狼終于看到了肉:“別動�!�

    不同于上一聲,這一次皇帝的聲音低沉到有些纏綿。

    扶姣本來還在抗拒的手掌瞬間就被這一聲卸了力氣。

    皇帝沉迷在這樣的溫香軟玉之中,他左手牢牢掌控著扶姣的腰后,右手順著往上,若有若無的按揉扶姣耳側(cè)邊,將那一小片細嫩的皮膚揉得泛紅,剮蹭著扶姣雪白的脖頸。

    “好燙……”

    扶姣顫巍巍的一聲嬌嗔,皇帝難耐的閉了閉眼。

    “什么燙?”

    他這個時候還能有幾分耐心。

    扶姣有些委屈,細白的手指探過去,碰上了皇帝按在她腰后的手掌:“陛下的手好燙�!�

    皇帝笑了一聲,竟然有些寵溺:“這便覺得燙了?真嬌氣,還沒見過燙人的玩意兒呢�!�

    他現(xiàn)在渾身都燙,是情潮翻涌時的體熱。

    這樣久違的感覺讓皇帝覺得格外興奮。

    上次在夢中時都沒有這般清晰的感覺,這種恰似失而復(fù)得的感覺幾乎淹沒了皇帝的所有神經(jīng),讓他只想索取。

    他想起夢中的吻,微張的紅唇和難以抑制的啜泣。

    皇帝突然抬手,他想弄掉扶姣的面紗,卻被扶姣一把握�。骸安灰笄竽�,求求您……”

    是哭泣,但不是皇帝想要的。

    心疼和煩躁一塊兒涌上來,皇帝所有的耐心都被耗盡,他反握住扶姣的手,用滾燙的掌心去烙燙她,讓扶姣能感受到他的熱。

    “這里,”皇帝眼睛盯著扶姣面紗下的花瓣唇:“或者這里,朕叫你來選�!�

    他帶著扶姣的手來到自己的鎖骨處,示意扶姣。

    親吻或者親那片肌膚,扶姣必須做出選擇。

    皇帝骨子里還是絕對的掌控者,這樣的時刻,他不能容忍拒絕。

    二人相互凝望著,在皇帝充滿了欲望的目光中,扶姣捏緊了皇帝胸膛前的衣物,她沒有揭開面紗,選擇便可想而知。

    皇帝笑了一聲,毫不猶豫的埋首下去,在熾熱的唇舌之中有一片玉白的肌膚被反復(fù)疼愛。

    細細碎碎的聲音透過了紫宸殿厚重的門,御膳房的人正送來了今日的午膳,海信便在外頭通報。

    “陛下,御膳房的人來了,您看?”

    無人回應(yīng)。

    海信心想,許是政務(wù)繁忙,便又問了一聲。

    可這一次不僅是沒有皇帝的聲音,更是叫他聽見了另一道奇怪的聲響。

    如同善歌的夜鶯被人捉住賞玩,嬌貴的鶯發(fā)出幾聲輕輕的叫,讓賞玩的人更加愛不釋手。

    海信一瞬間沒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抬手扣了扣門:“陛下?”

    隨后殿內(nèi)就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動靜,像是什么東西被打翻了。

    海信正湊近去聽,他的拂塵不慎碰在門扉,發(fā)出又一聲敲門似的聲響,里頭的動靜便更大了,有少女焦急的推拒和衣料摩擦?xí)r的響動。

    “滾遠點!”

    是皇帝沙啞的聲音,其中怒意毫不掩飾。

    【第一百四十五章

    毀容宮女vs隱疾帝王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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