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若是不懂,可以來問我。”陶夭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會不會太麻煩師姐了?”云灼雖然這樣說,但是他歡喜的眸子出賣了他的情緒。
“不麻煩�!碧肇哺纱嗬涞鼗卮�。
云灼來麻煩她,好過跟吳軟軟攪和在一塊。
“嗯�!痹谱乒怨孕α恕�
兩人很有默契地沒有理會呆在原地的吳軟軟。
吳軟軟只能惡狠狠地瞪著兩人的背影。
反派到底怎么回事?
他剛剛是想燒她嗎?
不應(yīng)該啊,她來送溫暖的,怎么能受到這種對待?
【宿主,不如放棄吧,現(xiàn)在反派的成長路線有改動,可能很難攻略�!肯到y(tǒng)出來善意提醒道。
【不可能!】吳軟軟直接回絕。
陶夭不過是一個惡毒女配,她能對反派好嗎?
說不定反派只能被迫屈膝于陶夭的淫威之下,等著她來解救。
*
“姐姐,是這樣嗎?”云灼做了施法的手勢,乖乖地看著陶夭。
“不對。”陶夭又示范了一遍。
而少年又出錯了,陶夭不明白,明明之前云灼的頓悟能力那么強,現(xiàn)在倒是怎么教都教不會了。
云灼垂眸,聲音低落地說:“是不是我太笨了,怎么都學(xué)不會。”
陶夭最受不了云灼這個樣子,她嘆了一口氣,走到云灼身邊,握住他的手,做出了一個手勢,“像這樣,心中默念口訣。”
法術(shù)光暈亮起,絢麗奪目,陶夭柔聲道:“這樣便好了�!�
指尖是姐姐的溫度,周圍是姐姐身上的馨香。
云灼眸中掠過一抹笑意,“謝謝姐姐�!�
陶夭看著少年手中的如煙火般絢麗的法術(shù)能量,心中疑惑不已。
按理說,這種法術(shù)不應(yīng)該是到了練氣期三段才教的法術(shù)嗎?
對她來說確實是低階法術(shù),所以她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兩人都沒有說話,空間安靜下來。
靜到呼吸可聞。
云灼見陶夭一直盯著他的手看,他有些心慌。
姐姐發(fā)現(xiàn)他的小心思了嗎?
他不過是想姐姐碰一下他……
姐姐會生氣嗎?
正在云灼胡思亂想之際,陶夭終于開口了,“你練氣期三段了?”
云灼松了一口氣,心中的不安消失,乖乖地應(yīng)了一聲。
陶夭不由不一怔,云灼入門不到一個月,就已經(jīng)練氣三段了?
正常修煉速度一年一段,慢的話兩年都不一定能升一段。
她算是快的,當(dāng)年入門得早,三個月一個階段。
云灼倒好,一下子跳了三段。
陶夭眼神復(fù)雜地看著云灼。
“姐姐……”云灼不明白陶夭的眼神,他有些無措地問:“是不是我修煉得太慢了……”
第17章
梳發(fā)
修仙階段分為:練氣—筑基—金丹—元嬰—化神—大乘—渡劫—飛升
練氣分十段,筑基分七段,金丹開始分前中后期。
他確實太慢了,他離姐姐的境界還有好遠(yuǎn)……
陶夭有些不淡定了,這句話讓別人聽了,指不定多少人想揍他。
不過看云灼的樣子,他是真的覺得自己修煉慢。
陶夭只好柔聲道:“沒有,很厲害了�!�
“我從來不說假話,阿灼日后你定會超越我。”
“真的嗎?”云灼眼睛一亮,滿腦子都是姐姐夸他了。
“嗯,一定會的�!碧肇部隙ǖ攸c點頭,她看到少年的眸子更亮了。
還挺乖的,像是得到夸獎后,尾巴揺個不停的小寵物。
陶夭忍住想摸他腦袋的沖動,離開了他的臥房。
她不想打擾云灼休息,她也該好好修煉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轉(zhuǎn)眼過了三年,云灼也長高了。
陶夭漸漸習(xí)慣了有個天天叫她姐姐的少年。
清晨,天還未亮,院子里響起舞劍的聲音。
陶夭走去窗邊一看,是云灼在院子里練劍。
少年穿著合身的弟子服,顯得他的身材更加挺拔修長。
陶夭很是欣慰,看到云灼好學(xué)的態(tài)度,倒也不至于浪費他領(lǐng)悟的天賦。
她在窗邊看了一會兒便收回視線,離開窗邊。
在院子里的云灼察覺到窗邊的人離開后便收回了劍,他抬眼看向二樓,輕身一躍上了二樓。
“姐姐,你醒了�!�
陶夭一怔,望向出現(xiàn)在她鏡中的少年。
云灼伸手撫摸她的長發(fā),“姐姐,我來給你梳發(fā)可好?”
云灼的話像是請求,卻也沒有等陶夭回答好與不好,他已經(jīng)拿上梳子梳上女子如墨的長發(fā)。
對于云灼的舉動,陶夭有些無奈,卻也沒有拒絕,因為她當(dāng)云灼是個孩子的心態(tài),會多了一些縱容。
少年的動作很輕柔,陶夭沒有一絲不適,沒過多久,少年就梳好了一個發(fā)髻。
陶夭看著鏡中給她挑發(fā)釵的少年,疑惑地問:“你怎會梳發(fā)?”
她以為是少年玩心一起,想幫她梳發(fā),倒是沒想到他是真的會。
云灼挑發(fā)釵的手頓了一下,很快又恢復(fù)如常,他勾起一抹笑,“在劍宗的書閣看過書�!�
實際上,他只是想找個理由親近姐姐。
而在院子認(rèn)真練劍也是想讓姐姐夸夸他。
他發(fā)現(xiàn)每次他很快學(xué)會什么,姐姐就會夸他。
姐姐的眼神很溫柔,他很喜歡。
陶夭笑了笑,“真厲害�!�
也不知道以后會便宜了哪個小姑娘。
“姐姐喜歡就好。”云灼挑好了發(fā)釵輕輕別在陶夭的發(fā)髻上。
他看著鏡中眉目柔和的女子,心里被填得滿滿的。
他不懂這是什么感覺。
不過他很喜歡,甚至想一輩子給姐姐梳發(fā)。
因為在這個角度,一眼望去,他能在鏡中看到姐姐的神態(tài)。
姐姐的樣子少了幾分清冷,多了一絲女子的柔媚。
*
學(xué)殿內(nèi),吳軟軟一點也聽不進(jìn)去授課長老的教學(xué)。
她實在是沒有什么耐心了。
她以為她穿書而來是為了談戀愛的,現(xiàn)在天天除了修煉學(xué)法術(shù),什么進(jìn)展都沒有。
林澈閉關(guān)了,她想去刷好感也沒有機(jī)會。
還有云灼這邊,學(xué)班一分她根本不能天天見到他。
在一個學(xué)班都說不上話了,分了學(xué)班更是見都見不著。
她已經(jīng)來到這里快三年了,什么進(jìn)展都沒有,她真的覺得煩。
散課后,吳軟軟氣惱地踢了一腳路邊的石子。
碎石飛了出去,只聽見有人大罵一聲,“誰他媽敢打老子!”
吳軟軟本想離開,卻看到王宣中一行人氣勢洶洶地走了出來。
王宣中見是吳軟軟,收斂住臉上的兇狠樣子,“軟軟師妹。”
吳軟軟看見王宣中那張方形臉更是一點心情都沒有,卻還是乖乖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王宣中跟了上去,“軟軟師妹,我送你回去吧�!�
吳軟軟心中腹誹,一個外門弟子,走一塊,她都覺得拉低了她的身份。
但是她臉上還是掛上了笑容,糾正道:“你應(yīng)該喚我?guī)熃恪!?br />
“可是軟軟你年紀(jì)比我小,我應(yīng)該喚你師妹。”王宣中倒沒有注意到吳軟軟的眼底的嫌棄,樂呵呵地說道。
按輩分不是按年齡,土包子。
吳軟軟心中暗罵,臉上卻不顯分毫,她下意識拉遠(yuǎn)了一些距離。
“軟軟師妹,我能不能請你吃個飯�!蓖跣杏懞玫膯�。
吳軟軟聞言,心里更是鄙夷王宣中,什么垃圾靈根,修煉了那么久還需要吃飯,“不用,我已經(jīng)辟谷了�!�
“軟軟師妹,你有什么煩心事啊,我可以幫你啊�!蓖跣杏X得吳軟軟生氣的樣子也很迷人,他很貼心地問道。
“你能……”吳軟軟本想立刻回絕,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而王宣中見吳軟軟有了反應(yīng),他猥瑣一笑,終于有接近軟軟師妹的方法了。
“還真有一件事要拜托王師兄的。”吳軟軟假笑道:“我喜歡云灼,想跟他交朋友,師兄能幫我追他嗎?”
男人的攀比心她最了解了。
要是讓王宣中去打云灼,她再去救贖云灼,可不是落了把柄在王宣中手上。
她直接說她想追云灼,王宣中定會討厭云灼,自然就會找云灼的麻煩。
她置身事外,又可以救贖云灼,一舉兩得。
她也想明白了,反派就應(yīng)該是命運多舛的,看來云灼還是過得太好了,所以才對她無動于衷。
聽了吳軟軟的話,王宣中心頭怒火中燒,一個災(zāi)星,憑什么能得到師妹的青睞?
“師兄,你會幫我的吧?”吳軟軟朝王宣中露出一個微笑。
王宣中迷戀地點點頭。
吳軟軟看著王宣中的癡癡的樣子,心中厭惡不已。
只希望這個男人不要叫她失望。
第18章
我讓你們走了嗎
落日的余暉給大地披上了一層淡紅色的薄紗。
王宣中守在云灼必經(jīng)的路上等著他。
今天吳軟軟說的話刺激到他了,一個災(zāi)星分了學(xué)班之后他都不想關(guān)注他了。
沒想到軟軟師妹今日說喜歡云灼這個災(zāi)星,他是一點也忍不了。
他要好好打一頓這個災(zāi)星出出氣。
王宣中等了許久才看到云灼緩緩走來。
王宣中輕蔑一笑,招呼手下的跟班上前圍住他。
“災(zāi)星,你知道你做錯了什么嗎?”王宣中挑釁地問道。
只不過,滑稽的是,三年的時間,少年已經(jīng)高出他很多了。
王宣中更氣了,他做不到像以前一樣蔑視他了。
云灼看了一眼王宣中,淡金色的眸子越發(fā)幽暗,“是你啊�!�
“你還認(rèn)得本少爺啊�!蓖跣斜梢牡乜粗谱�,“啊,也對,在凡間你都給我們幾家當(dāng)了半輩子的狗,又如何認(rèn)不得�!�
王宣中說完哈哈大笑起來,笑完又繼續(xù)道:“像你這種狗一樣的人,也配有人喜歡?”
“說完了?”云灼的語氣很平靜,“要不要再多說幾句,也許,這就是你這輩子最后的機(jī)會說話了�!�
“哈哈哈,真好笑!”王宣中笑著對身邊的跟班道,“這個災(zāi)星在說什么,哈哈哈好好笑!”
周圍的跟班也跟著笑了起來。
然而笑聲很快戛然而止,寒光一閃,王宣中脖子多了一道血痕。
王宣中只覺得喉嚨火辣辣的疼。
他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少年的劍未沾上一滴血跡。
云灼一腳踢倒王宣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一直都不知道怎么找你,沒想到你還特地找我,你的嘴那么臟,早就該閉嘴了�!�
圍住的跟班們扶上王宣中,紛紛祭出佩劍,朝云灼襲來。
云灼揮劍冷冷地看向幾個跟班,“差點忘了,當(dāng)年侮辱我姐姐的人,還有你們�!�
少年的劍很快,幾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脖子紛紛多了一道血痕。
幾人看著少年渾身都沒沾上一滴血,臉上的神情一點都沒變,卻讓他們感到一陣恐慌。
云灼一腳踩到王宣中胸膛,看著王宣中怨恨的眼神,王宣中嗬嗬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云灼唇角微勾,“你是不是在想,就算你不能說了,你依舊可以去告狀,所以……”
云灼再次抬劍挑斷了王宣中的手筋,他的聲音很輕,“這樣就沒事了。”
王宣中發(fā)出一聲無聲的哀嚎,他痛得快死了過去,神經(jīng)卻無比清晰。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成了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