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許問舟才是我們之間的第三者,現在他已經快死了,我們難道就不能重新在一起嗎?”
不知是話里的哪一句徹底激怒了孟昕然,她直接一腳踢在了林嘉樹的胸口。
下了死手的力氣,踢得林嘉樹當場就吐了血。
“不知悔改,顛倒黑白!”
林嘉樹的耳邊是無數可怖的回音,鼻尖是猩紅的血液的味道,眼前幾乎已經快要模糊不清。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孟昕然不會放過他了。
他忽然開始癲狂大笑起來,笑得喉嚨嘶啞,丑態(tài)畢現。
“孟昕然,你是惱羞成怒了吧?”
“沒錯,在哀牢山上假裝摔倒的人是我,下了死令把許問舟一個人丟在那里的人可不是我��!”
“明明是你自己既要又要,新歡和舊愛哪個都舍不得放開,所以才把許問舟逼到了自殺的地步。現在許問舟都已經快要死了,你卻依然不知道后悔,只知道把臟水往別人身上潑�!�
“真要說不知悔改,顛倒黑白,那個人也應該是你才對!”
孟昕然很想讓林嘉樹住嘴,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因為她不得不承認,林嘉樹說的都是真的。
把許問舟一個人丟在哀牢山的人是她;拿婚禮延期當威脅籌碼的人也是她;看到許問舟痛得死去活來,卻依舊覺得他只是在裝可憐的人還是她;把孟奶奶氣病,又一意孤行要把許問舟送出國給一個教訓的人依然是她。
所以許問舟才會那樣義無反顧地跳下來,所以才會在臨死前連看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因為罪魁禍首就是她!
心口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幾乎要讓孟昕然喘不過氣來。
昏迷前她仍舊聽見自己在喊:
“對不起,問舟哥哥,對不起!”
許問舟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沈若凝。
很奇怪的感覺,他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也不記得自己的身份,卻能在睜開眼的第一個瞬間就叫出對方的名字:
“若凝�!�
女人溫熱的手掌立刻墊在他輕微仰起的腦袋后面,好像生怕他沒控制住力道會傷了自己。
沈若凝扶著他的手在微微發(fā)顫,面上卻不敢做出任何激動的表情,生怕嚇到他。
隨著第一口水進入口腔,洶涌而來的記憶涌進腦海。
他記起了自己的名字,他叫許問舟。
也記起了他有一個守了自己三年的未婚妻子,沈若凝。
腦袋里就像是有兩股記憶在反復糾纏,漸漸地,獲勝的記憶占據上風,沈若凝眼底的淚也終于落在許問舟的手背上。
他聽見對方略帶哭腔的聲音:
“云澤哥哥,你終于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醒過來的�!�
顧云澤是沈家收養(yǎng)的孤兒。
父母雙亡,無依無靠,當初沈家收養(yǎng)他也不過是為博一個好名聲。
所以,從踏進沈家開始,顧云澤就是謹小慎微的。
吃飯不敢發(fā)出聲音,走路不敢有多余的動作,甚至在走廊上都不敢輕易和別人撞上視線。
他的內心總是處于瑟瑟發(fā)抖的狀態(tài),每天都無比害怕會因為自己不適當的言行而被趕出沈家。
直到沈若凝從國外回來。
見到沈若凝的第一眼,顧云澤是心動的。
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男人能對沈若凝這樣美麗又溫柔的女人免疫。
顧云澤是這樣想的。
可他依舊不敢抬頭,也不敢和沈若凝有多余的接觸。
可沈若凝卻總是來找他。
有時是不會用國內的軟件,要他手把手教她怎么用;有時是煎壞了一個雞蛋,可憐兮兮地拜托他教她怎么才能做到兩面金黃;有時是沒辦法表達出一句語義完整的中文,拉著他的衣袖問他能不能和自己多練習練習說話。
每次只要顧云澤教她,她總能學的很快,然后用冒著星星的眼睛崇拜地看向顧云澤:
“云澤哥哥,你怎么會這么厲害呀?”
顧云澤常常被她看得面紅耳赤,事后又忍不住回想,自己難道真的有這么厲害嗎?像他這樣的人身上難道也會有閃光點嗎?
顧云澤開始會學著像一個老師那樣對待沈若凝。
“這個功能不是這么用的�!�
“做魚明明就跟煎雞蛋一樣簡單呀�!�
“你怎么會連話都說不明白呢?”
直到后來,顧云澤才知道,沈若凝雖然從小就生活在國外,但身邊也不乏國內老師的教育,而且她從小就是天才選手,精通八國語言。至于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