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有人說對方早已坐化,只因此人被困武皇后期多年,早已沒了突破的希望,千余年前,已差不多是行將就木的年紀(jì),要么就是死在了極兇的秘境之內(nèi),也有傳言說對方已經(jīng)突破武圣,成了頂尖的老古董,也早從秘境中出來,只是閉了死關(guān),不現(xiàn)世罷了。
大家的猜測更傾向于前者,死在了兇險的秘境之中。
因為與對方一起失蹤的,還有對方帶進(jìn)去的一個徒弟。
不過苦道人雖然失去了蹤跡,但五個徒弟有三個都在丹閣擔(dān)任長老一職。剛巧不巧,還有一個正好在陰靈城,就住在花城,叫江柯,也是武宗修為,后期五階,因登峰造極的煉丹術(shù)和醫(yī)術(shù),還是虞夫人的座上賓。
既然是坐上賓自然不會隨便見客,即使是陳己安排也不行,雖然同樣是武宗修為,但對方地位不夠,重要程度也不夠。
他本人拜會還行,帶著一個后輩,就不夠了。
等級不一樣。
季氏,又不一樣了。
葉清瑣對于世故不懂,對于其中的彎彎繞憑也不知道,但直覺還是曉得陳己不可能帶她去見那江柯,因為她的身份有一點的危險,還不可控。
——她比陳己厲害,他打不過她……
然后,陳己自己也知道這一點。
至于季氏,反正采集的資料上顯示挺牛的。
所以,葉清瑣開口道:“……可以,但有條件�!�
為了體內(nèi)那無法控制的不穩(wěn)定危險因素,怎樣都要將御魂珠這個事情搞透徹。
雖然無聊,也不知道對方這么做有什么作用,但當(dāng)?shù)谰郀柤海瑧?yīng)該還是沒問題的。
嗯,葉清瑣認(rèn)真的想。
季炎側(cè)過目光來,又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后,目光便開始幽幽的打量起了葉清瑣,那打量的目光就像看大白菜一樣,隱隱的透出了幾絲挑剔。
卻是下意識的接受了余崖的建議。
除了病急亂投醫(yī),也實在是葉清瑣的外表太有欺騙性。
看著太傻太呆,不會生出是非,也不會讓人想她有什么異樣的心思,即便對方開口就提條件。
“什么條件?”余崖看著對方一本正經(jīng)的說話,展顏一笑,問。
同時,也下意識的略過了對方可能修為遠(yuǎn)高于他們的事實,畢竟對方看上去這么小,而兩人的秘密傳音,也不是隨便高出一點行為就能聽到的。而且季炎被纏的事幾乎一打聽就能知道,對方又是陳己帶來的人。
他笑得又這么不懷好意,猜一猜自然也不難知道。
他當(dāng)然也就是圖一個好玩,畢竟以他們的身份也沒什么好怕的。
就算對方要算計他們什么,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第196章
交易確定
如此想罷,余崖看著面前得這個沒什么表情的丫頭,靜待對方說出她口中的條件。
于是,葉清瑣低頭略微想了一番措辭,道:“久聞丹閣有一長老,是當(dāng)年苦道人的弟子�!�
余崖挑了挑眉:“是。”對方這么一開口,余崖便猜想對方估計是有什么煉丹的要求,這并不稀奇,畢竟苦道人的弟子個個都是聲名在外。
眾所周知,修行一途,包羅萬象,功法、制器、煉丹、畫符,不一而足,每一項都包含偌大的學(xué)問。而其中煉丹,更是修行路上必不可少的東西,除了資質(zhì)與本身的努力,修煉的時候如果有足夠的丹藥服食,進(jìn)境會快上許多,可以說是一條捷徑,然而煉制丹藥不容易,所需的天材地寶先不提,更重要的是,煉丹師因為其天分和資質(zhì)需求,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稀缺,與市場所需完全不成對等。
又因一爐天材地寶,一流的煉丹師也有將其練廢的可能,所以煉丹師有品階之分。
畢竟修為有品階,所需丹藥有品階,煉丹師自然也是有品階。
從一到九。修行越往后,所需要的丹藥便越難練。
武尊以上修為所需丹藥,非四品煉丹師不得煉制。
陰靈城作為谷家這個手握丹閣土生土長的地方,煉丹師倒是不缺,整個陰靈城,四品煉丹師雖是屈指可數(shù),但也有那么幾個。
對付武尊所需要的丹藥,已是綽綽有余,丹藥難煉一點,或者想要保險一點不讓一堆天材地寶煉廢的,你有能力,請五品煉丹師的話,五品煉丹師也是有的。
但是那位呆在陰靈城的苦道人的弟子,卻是整個陰靈城,乃至陰靈之原周邊萬里方圓地界唯一的六品煉丹師,而在整個丹閣,六品煉丹師也只有四個,無一不是擔(dān)任長老一職。
求他出手,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
那么找上他們也就不稀奇了。
要知道他旁邊的這位爺其叔父可是一位武皇大能。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要煉個什么稀缺特殊的丹藥,以至于要苦道人的那位弟子出手。
果然,對方又開口道,“我想見他。”
余崖裝模作樣的問:“虛元君長老?”虛元君也就是那位苦道人的弟子。
對方點頭。
余崖看了旁邊的季炎一眼,見對方不冷不熱的回望了一個,沒什么表示但也沒什么反對的意思,便知道了對方雖然有些不情愿,但還是同意了這件事情。思罷又看了一眼這書閣,笑道:“那么,不如先找個地方坐下談一談?”
反正依照季炎這位爺?shù)纳矸葑鲞@個事情也沒什么問題,畢竟只是見一見嘛。
“我還在等人,不能輕易離開。”對方道。
余崖:“可是在等你家中的長輩?”
葉清瑣略微的垂了垂腦袋,仿佛思考了一下下的樣子,才又道:“差不多�!�
對方的年紀(jì)確實比她大了不止一兩輪,擔(dān)個長輩的名頭也不吃虧。
“是陳己陳大人是嗎?”
葉清瑣點了點頭。
“那沒事,回頭我們差人和他說上一聲就成了�!庇嘌滦χ绱苏f了句,說罷還使了個眼色給旁邊的季炎。
季炎不咸不淡的回了個白眼。
“姑娘,你怎么不問我們怎么知道你等的是誰?”余崖臨到走時,廢話一通裝模作樣的又問了個。
“……”葉清瑣:“哦,那你們怎么知道我等的是誰?”
季炎:“……”
“自然是我們厲害了!”對方洋洋自得的道。
三人直接去了一家酒肆,陳已得到這個消息時,已經(jīng)是幾人談完確定交易之后。
不過陳己倒沒什么大的反應(yīng),外人看著他領(lǐng)著葉清瑣來到花城書閣,只當(dāng)是家中后輩,為了避免麻煩他也做出這樣的假象。可實際上,這位葉清瑣不管是在前輩那里的特殊身份,還是她本身所表現(xiàn)出來的厲害手段和修為,都是他無法左右與控制的。遇見了這種事,既然知道可能是對方的意愿,他自然不能做什么。
只是在思慮之下,將這個消息傳回了尸域沼澤,回稟給了前輩。
當(dāng)老祖宗恒君言也沒有給出什么回應(yīng),陳己便更不會做什么,還給余崖那邊的人做出一幅沒什么意見,甚至略微的透露出些巴不得的樣子。只私下暗暗的盯著,以防發(fā)生什么意外,其他的動作便沒有了。
花節(jié)就在兩日后。
余崖說,見那苦道人的弟子,也就是那虛元君長老可以,但要在花節(jié)辦完事過后。
然后做戲做全套,為了不讓那谷家小姐瞧出什么端倪,這兩日要求葉清瑣最好就住在季家,與季炎同往,出門最好也在季炎的陪同下。
期間交代的事樁樁件件,事無巨細(xì),很是盡責(zé),除了……余崖很努力卻藏也藏不住的幸災(zāi)樂禍,出賣了其本人的想法。
季炎,只能說好像真的很討厭那位谷家小姐,雖然聽著余崖的話臉一次比一次黑,但還是強(qiáng)行忍耐了下來。
葉清瑣對于這方面的問題沒什么自覺,就一副任憑做主的樣子,很是無所謂,與之相對的,配合度也就那樣。
不過足夠了。
眾人眼里,季炎這個天之驕子加二世祖在這個時候帶了個姑娘回季家,還讓人在季家住下時,已經(jīng)很能讓季家老小想入非非了。
一看這姑娘的修為——
哎喲,著實不錯!
再打聽打聽來歷,陳己家的后輩,雖然身份有些些夠不上季家,但本身小小年紀(jì)的修為資質(zhì)就可以將其忽略。
便也就聽之任之了。
季家也有自己的藏書閣,雖然比不上虞夫人花城內(nèi)的書閣,但還是夠葉清瑣呆上一番,在獲得允許進(jìn)入季家書閣后,某人便再一次的泡在汪洋書海里面……
所以花節(jié)的前兩日葉清瑣也不需要什么出門,自然也不需要什么陪同。
季炎也不樂意出門,對他這種天之驕子來說,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jīng)是極限。
葉清瑣不想出門,剛好。
只要花節(jié)那天,不,只要在那谷家小姐面前配合就行。
任憑想要看好戲的余崖說破嘴,也不為所動。
然后,轉(zhuǎn)眼之間,兩日便過去了。
兩日后——
季家某秀美可人的綠衣侍女站在葉清鎖的面前,一雙手上捧著紅色的流紗衣裙:“葉姑娘,這是我家公子送給姑娘的衣裙�!�
葉清瑣抬頭看了對方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這一身干凈利落的黑衣,又看了一眼對方手上捧著的漂亮衣裳。
對方季家的侍女,口中所說的公子自然是季炎,不過這衣服是余崖送的。
對方好像很想搞事情。
依照系統(tǒng)君如今的修為,系統(tǒng)監(jiān)控范圍足以覆蓋住整個陰靈城,所以,誰誰誰的小動作,自然都被收入眼底。
起身,走上前,將衣裙挑起看了看。
這讓系統(tǒng)君想起當(dāng)初還在學(xué)院時,三姐姐葉清媚給她準(zhǔn)備衣服興致勃勃的給她打扮。
眼前侍女手上捧著的衣裳很明顯是很妖艷的那一種,一抹紅色十分奪人眼目,和當(dāng)初三姐姐給她準(zhǔn)備的衣服完全是兩種款式。
雖然系統(tǒng)君都欣賞不來。
小侍女乖巧的笑道:“天就要黑了,我家公子還有余公子都在等著呢,還請葉姑娘趕緊將衣裳換上,然后奴婢再為您梳妝�!�
葉清瑣面無表情的將‘工作服’接過:“……出去吧�!�
對,面前的這件冷艷妖異的紅衣在葉清瑣眼里就是一件工作服。
穿也可以,不穿也可以。
“不用奴婢服侍嗎?”
葉清瑣:“不用。”
“那好,姑娘換完吱一聲,奴婢好為您梳妝�!�
小侍女退下。
葉清瑣的動作很快,衣裳很快就換好了。
小侍女推開門進(jìn)來時著實驚了一驚。
無他,前后差距太大。
一襲紅衣,一頭青絲垂下,墨黑色的長發(fā)沒有任何的裝飾,仿佛瀑布。紅衣罩體,不過一身本來應(yīng)該襯得女子妖異惑人,但因滿臉的冷漠,而顯得格外的清冷,紅衣上繡了金紋,還有淺淺的紫色,猶如河中綻放的紅蓮。
其實某人的皮相,真的很好。
葉家子女的基因都不必說,葉清瑣自然也是如此,只是被其某人整天不是黑衣就是灰衣深衣,還有呆呆的面目表情的耽擱拉低了。
呆了半天,小侍女才猛的反應(yīng)過來,不由自主吶吶的夸道:“姑娘……生得可真美呀!”然后走進(jìn)來,開始動作為葉清瑣梳妝。
只是拿起梳妝的小物件兒,小侍女對著葉清鎖的臉反倒猶豫了下來,考慮了半天,最終只是添了添口脂。
“就這樣,好看!”與她家公子非常之相配。
然后便迫不及待的將人領(lǐng)了出去。
只是小侍女剛踏出門,身子便猛的一僵,隨即軟軟的倒了下去。
“葉、清、瑣……”耳邊傳來有點耳熟的,咬牙切齒的聲音。
第197章
您哪位呀
葉清瑣愣愣的轉(zhuǎn)頭望去,剛一轉(zhuǎn)頭,就一道風(fēng)卷來,砰的一聲將房門關(guān)上。
與此同時,腰上被人一把攬住,下一秒,整個身子都被鎖在了一個范圍內(nèi)。
“……你出關(guān)了?”葉清瑣仰了仰腦袋,看著近在咫尺的九卿,對象對方狹長又惑人的桃花眼,開口問道。
對于被人摟住了腰,并沒有在意。
“是,老子出關(guān)了!”某人依舊咬牙切齒,幾乎將牙咬碎。
要不是他福至心靈突然出關(guān)了,還不知道某人干了什么好事!
給人擋桃花,靠,桃花是這么好擋的��!萬一把人擋進(jìn)去了怎么辦?!
極怒之下,視線往下,九卿剛準(zhǔn)備開口,卻又瞬間僵住。
因兩人挨得極近,這身紅衣又比較妖嬈,所以視線一往下,便不可避免的望到了點什么。
紅色的輕紗下,修長的玉頸,還有,一片如凝脂白玉的……半遮半掩,手下素腰一束,不盈一握……
咳,那什么,有點血氣上涌。
“你的心跳得有點快……”在這樣有點兒尷尬的狀況下,葉清瑣突然開口道�!澳阍趺戳�?”
相伴這么多年,還是有感情的,如果同伴有什么問題,系統(tǒng)君還是會例行問候關(guān)心一下。
“沒什么……”低沉的嗓音像被什么憋住了。
而九卿聽到對方的聲音,視線下意識的往上移了移,一眼便對上了那雙漆黑無比的黑色瞳孔,幽幽的,就像黑色的琉璃一樣。
視線再移了移。
還有五官的輪廓……
眉毛、鼻子……
紅紅的嘴巴……
兩秒后。
葉清瑣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流鼻血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下流齷齪的畫面?”口氣平述,一雙漆黑的眸子頗為嚴(yán)謹(jǐn)認(rèn)真。
……
九卿的臉在這句話后靜默了三秒,便猛得通紅了起來,還似乎冒起了煙,手上也像觸摸到火炭觸電一樣猛的將手松開,瞬間離人三步遠(yuǎn)。
“你你你……你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衣裳?!”口氣氣急敗壞,飛快的擦了鼻尖之后,手腳都不知道往放。
“魔門穿這種衣裳的不是很多嗎?”某人低了低頭,無知無覺的問,并沒有自覺到這件衣服有一點點的露。
當(dāng)然,這比起其他世界的界面,這件衣服的露完全不算露,系統(tǒng)君也沒有這個概念。
聽到聲音的九卿再次將視線回過來,結(jié)果一回又呆了一下,怔怔地看著葉清瑣,見她又低了低腦袋,纖細(xì)的小手還扯了扯紅紅的衣裙,這才反應(yīng)了過來,立馬就氣急敗壞地吼道,“什、什么很多,誰給你找的衣裳,難看死了,趕緊趕緊換了!”
讓他知道是誰準(zhǔn)備的,一定滅了他!
“叫余崖的準(zhǔn)備的。”葉清瑣毫不猶豫的說出了準(zhǔn)備這件衣服的主人,又抬頭:“剛剛那小侍女說好看�!�
是好看。
臉燒的通紅的九卿疾言令色的道:“那余崖不是個好東西!”誘騙在這方面根本不懂的臭丫頭,媽的艷福不要來的太早!
葉清瑣抬頭望他。
九卿看著她,仿佛憋了一團(tuán)氣,靜默半響。再次慢慢渡上前來,臉才忽的一變,氣一散,伸出手……勾了勾葉清瑣冰冰涼涼的小手指,整個人瞬間就變了副模樣,委屈巴巴,可憐兮兮:“不準(zhǔn)去。”
“……”
“不準(zhǔn)去……”九卿再次開口道,目光直勾勾的望著對方。
葉清瑣眨了眨眼睛,又移了移目光,看著勾著她手指的大手指,又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