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立馬回神。

    指著截然相反的方向：「聽聽，我們去玩碰碰車吧�！�

    至少，不能讓女兒看到這不堪的一幕。

    我勉強收回自己的情緒，陪著女兒開開心心地玩了很久。

    其間，我有些不甘心地打了祁雋的電話。

    我看著他們大手牽小手走在游樂園。

    電話被接通了。

    「喂，舒靈，家里有什么事嗎？」

    我若無其事地問他：「沒有什么事，你現(xiàn)在在哪里呀？」

    他頓了頓，呼吸有些加重：「我能去哪里呀，當然是在醫(yī)院上班了�！�

    「可是怎么感覺你周圍小孩子的聲音那么多啊，像是在游樂園一樣。」我語氣似是開玩笑。

    他的呼吸卻是一窒，才故作輕松地回答：「因為今天來就診的孩子很多，難免吵鬧了一些�！�

    邊說著，邊敏銳地觀察四周。

    我忍不住垂眸，冷漠地想，夏苒苒和她女兒是他的病人，而陪著她們在游樂園是他的工作么。

    「晝晝呢？他有沒有鬧你？」

    他對著兒子一個眼神示意下。

    兒子牽著夏苒苒的女兒的小手，語氣充滿了不耐和指責：「媽媽，爸爸在醫(yī)院那么辛苦的工作，你不能幫上忙，也不要打擾他工作好嗎！」

    那么地義正詞嚴。

    而這就是我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

    我依舊記得生育時那極致的疼痛，整個身體像是被生生撕裂開一樣。

    可是孩子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聲啼哭，卻讓我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想到這，我的心口忍不住一陣的窒息，感覺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而電話卻被兒子無情地掛斷。

    女兒卻能敏感地感知我的情緒。

    小大人的模樣，擔心著我：「媽媽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媽媽，不舒服我們進去醫(yī)院吧�！�

    我摸了摸聽聽細軟的頭發(fā)，那種窒息感逐漸消失，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暖意：「媽媽沒事，而且游樂園你不是期待很久了嗎？」

    「游樂園沒有媽媽重要！」說完拉著小手就要帶我離開。

    那小小的背影，看得我眼眶發(fā)熱。

    3

    雖然不知道晝晝他們是否會回家。

    可是他和聽聽愛吃的菜，我都做了。

    也訂了兩個蛋糕。

    一個蛋糕上是晝晝喜歡的奧特曼。

    另一個蛋糕則是聽聽喜歡的公主。

    給祁雋發(fā)了消息。

    卻像是石沉大海。

    又給他打去了電話。

    卻沒有人接。

    我知道，他們不會回來了。

    我叫聽聽先吃。

    可是聽聽卻固執(zhí)地搖頭：「不行，今天也是哥哥的生日，我要等哥哥一起吃飯，吹蠟燭吃蛋糕。」

    我心中隱隱作痛，為自己，也為我的寶貝聽聽。

    我循循善誘：「他們也許在忙，等會兒飯菜就要涼了，我們先吃好不好？」

    女兒睜著一雙葡萄一般的眼睛，水靈靈地哀求我：「媽媽，我們等哥哥回來再吃好不好？萬一他看到媽媽和我沒有等他一起慶祝生日，他一定會傷心的�！�

    有些話卡在我的喉嚨，我想說，他一定不會傷心，說不定現(xiàn)在他很快樂呢，快樂地牽著喜歡的阿姨，快樂地和另一個小女孩吹蠟燭吃蛋糕。

    可是望著女兒期待的眼神，就再也說不出口了。

    冒著氤氳熱氣的飯菜逐漸冷卻。

    聽聽的肚子咕嚕咕嚕地叫起來。

    可是無論我怎么勸她。

    她都想要等爸爸和哥哥一起回家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