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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顫抖的手將玻璃門打開。

    可是明明平時很容易開的門，這時卻怎么也打不開。

    開門的時候，指甲蓋意外撞到門鎖被掀開，紅色的血通過粉色的肉滲開。

    暗紅的血液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在白色的地板上砸出了血花。

    我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看著聽聽被凍成紫色的小臉。

    我覺得我的世界都崩塌了。

    我抱住她小小的身體。

    她的身體凍得像一塊冰塊一樣。

    可是臉卻紫紅紫紅的，像是要燒起來一樣，呼出的氣息都是灼熱的。

    我抱著女兒飛快地下樓。

    用我殘存的理智想要盡快將她送到醫(yī)院。

    上了出租車，司機(jī)看到女兒的情況。

    不用我催促，直接闖了紅燈。

    一路飛速。

    可是聽聽的呼吸卻越來越弱。

    即使是給她裹得厚厚的，她的身體依舊冰冷。

    我一聲聲叫著，聽聽，聽聽。

    她卻不像以前一樣，像喜鵲一樣回應(yīng)我。

    叫我一聲媽媽。

    一下車，我像個瘋子一樣抱著聽聽沖進(jìn)醫(yī)院。

    醫(yī)生護(hù)士看到我這樣的模樣。

    又看到滿臉紫紅、氣息微弱的聽聽。

    忙帶著聽聽進(jìn)了急救室。

    我看著人來人往的醫(yī)生。

    車水馬龍。

    聽到了除顫儀的聲音。

    認(rèn)識的護(hù)士看到我滿身狼狽的模樣。

    被玻璃門撞得紅腫的頭，頭發(fā)散亂得像個瘋子。

    她給我拿了一雙干凈的拖鞋。

    「舒靈姐，你穿這個吧�！�

    我才想起來，在抱著聽聽去醫(yī)院攔車的路上，我慌亂穿的拖鞋在中途掉了一只。

    一路上，我是光著一只腳踩在冰冷的雪上的。

    我的腳紅腫得不像話。

    中間還踩到了地上的玻璃。

    玻璃嵌在皮肉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流血了，我也一點知覺也沒有了。

    可是我想到的是。

    我的聽聽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她被鎖在陽臺上。

    在零下的戶外，冷到發(fā)抖，冷到叫媽媽。

    可是我沒有聽到，一聲也沒有。

    她就在一聲聲「媽媽」中失去了知覺。

    我的淚水決堤。

    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求著聽聽的平安。

    如果可以換來聽聽的平安，我愿意用我的生命來換。

    搶救室里是急促的搶救聲。

    有護(hù)士看著很心疼。

    「舒靈姐，要不你聯(lián)系一下祁醫(yī)生？他是醫(yī)院里最優(yōu)秀的醫(yī)生，又是聽聽的爸爸，也許他在的話……」

    后面的話，護(hù)士不敢說。

    我哆嗦的雙手借了護(hù)士的手機(jī)。

    對方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