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云簌氣得渾身發(fā)抖,咆哮著沖向云靈:“我要打死你!”
如月眼疾手快地擋在云靈面前,握住了云簌揮來的手臂,冷靜地說道:“三小姐,請您放尊重些�!�
云簌掙扎著想要繼續(xù)攻擊,卻被云靈冷冷地制止了:“省省力氣吧,先回去睡覺。我在靈溪院等著你,明天早上你若是能打贏我,我就搬出云府,如何?”
云簌聽到云靈這輕蔑的語氣,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燒:“你現(xiàn)在就給我滾出云府!你這個被顧家拋棄的棄婦,有什么資格待在這里!”
如月聞言,憤怒,猛然松開了手,云簌因為慣性踉蹌了幾步,最終摔倒在地。
如月一臉無辜地說道:“姑娘,我只是松開了手,并沒有推三姑娘。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會突然摔倒。”
恰在此時,云成貴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寂靜:“云靈,你竟然縱容惡奴欺凌簌兒,你簡直是無法無天!”
云靈轉(zhuǎn)身,將身后的如月護得更緊了些,語氣中透著一絲嘲諷:“叔父,這都三更半夜了,您還未休息?難道是在等什么好消息?”
云成貴似乎被戳中了心事,臉色微變,隨即用長輩的身份來壓制云靈:“你大鬧云府,我怎能不過來看看?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別忘了我是你的叔父!”
云靈站得筆直,絲毫不退讓:“叔父?這個時候叔父倒是記起自己是長輩了?我被顧家休棄之時,被顧家欺負之時,叔父又在哪里?”
云成貴一時語塞,無言以對。
這時,二叔母朱菊英及時出面打圓場:“靈兒,你叔父那日正在早朝,六品以上官員都需要上朝的,你應(yīng)當理解�!�
云簌一見母親來了,立刻撲到朱氏懷中委屈地哭訴:“母親,你快些趕走這個棄婦!她剛才打了我,你看我的臉,都被打腫了!”
云成貴聞言,立即瞪向云靈,嚴厲地呵斥道:“云靈,你趕緊給簌兒道歉!否則……”
第24章
許久不見的溫情
云靈冷笑一聲,打斷了云成貴的話:“否則怎樣?將我趕出云家嗎?叔父,您真的舍得我那萬貫家財?”
云成貴臉色一僵,怒意更盛:“放肆!休要胡說八道!”
云靈卻笑了笑,幽幽說道:“沒想到這個時候,你們還有心情與我吵架呢?”她一副突然想到什么的模樣,“哦,對了,你們還不知道吧,我那好堂弟已經(jīng)被秦王的人送去京兆府了�!�
她掃了一眼眼前驚愕的一家三口,冷著臉繼續(xù)說道:“罪名是賭博和聚眾斗毆。應(yīng)該不會坐牢太久,叔父到底是從五品官,京兆府尹應(yīng)該會給您幾分面子�!�
云成貴和朱菊英頓時面色慘白,云簌也猛地停止了哭泣。
云靈看著他們說不出話的樣子,心中沒有絲毫波瀾。她冷冷地說道:“不說話?那我去休息了。今夜,我把話挑明,若是誰以后再敢動我侄兒嫂嫂一根毫毛,我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她目光如刀,掃過每一個人,最后落在云成貴身上:“壞事做多了,是會遭報應(yīng)的!叔父,別忘了,你也姓云�!�
說完,她便向著她院子方向走去,
沒走幾步,她猛然間頓住腳步,在燈籠的昏暗中,她看到了嫂嫂陳素琴消瘦的身影。
在云靈怔愣當中,
在云靈愣神之際,陳素琴拿著披風和暖手爐走近,語氣柔和地說:“靈兒,匪徒抓住就好,嫂嫂和阿霖都平安無事,你放心吧。只要嫂嫂在這一天,云府永遠都是你的家�!�
“這么冷的天,你出去許久,有沒有凍著?嫂嫂給你準備了暖身湯,來,先跟嫂嫂去我院子里�!闭f著,陳素琴輕輕地將暖手爐放在云靈的手心,然后細心地為云靈披上披風,拉著她的手溫柔地往前走。
云靈太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溫暖,心中充滿了感動,卻一時語塞,只輕聲喚著:“嫂嫂……”
來到嫂嫂的房間,炭火旺盛,整個屋子溫暖而舒適。
云靈被拉到炭火旁坐下,陳素琴仔細打量著她,眼中滿是關(guān)切:“快讓嫂嫂好好看看,你有沒有受傷?那么多人,你是怎么脫身的?真是讓嫂嫂擔心死了。”
云靈笑著安慰道:“嫂嫂放心,今晚我一點傷都沒有。是秦王殿下正在帶兵巡邏,他幫了我大忙�!�
陳素琴聽了有些驚訝:“秦王巡邏?這怎么可能?你可別騙嫂嫂,他可是親王,怎么會夜間巡邏?”
“嫂嫂,這是真的。如果您不信,可以問王管家�!痹旗`認真地說。
陳素琴沒有再追問,這時侍女端來了湯水。她接過云靈手中的暖手爐,柔聲說:“快喝吧……”話還沒說完,她的目光就落在了云靈掌心的傷痕上。
她心疼地拉過云靈的手,仔細查看那道剛剛結(jié)痂的傷口,急切地問:“這是怎么回事?這傷口看上去已經(jīng)有好幾天了。靈兒,你告訴嫂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云靈輕輕笑了笑,故作輕松:“嫂嫂,這不過是小傷,真的,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如月卻在一旁憤憤不平地說:“夫人,您不知道,這傷是顧望之弄的。他因為娶那和親公主的事不順心,就對姑娘大發(fā)雷霆……”
陳素琴聽后頓時紅了眼眶,心疼地拉著云靈的手,“他怎能如此!他身為武將,力氣那么大,怎能動手傷人!靈兒,你受苦了,嫂嫂竟然一直都不知道……這次和離,你肯定也費了不少心思吧?皇帝的一道圣旨,哪是那么容易求來的……”
云靈無奈地瞪了如月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她轉(zhuǎn)移話題:“嫂嫂,快讓我喝湯吧,我餓了�!�
“好,好……”陳素琴連忙應(yīng)道,端起湯碗遞給云靈。
云靈喝得很快,幾乎是一飲而盡。陳素琴像照顧小孩子一樣叮囑著:“慢些喝,還有呢,沒人跟你搶。”
喝完湯,陳素琴拿起手帕為云靈擦拭嘴角的湯漬,眼中滿是疼愛:“你都多大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
云靈有些不好意思:“嫂嫂,我自己來就行了……”
陳素琴堅持著:“那可不行,要是你哥哥知道了,我沒照顧好你,他肯定會怪我的。”
說到這里,云靈的眼睛又紅了:“嫂嫂……”
陳素琴說著說著,自己也哽咽起來:“你哥哥臨走之前,還特意囑咐我要常去看你,說你要是受了委屈,讓我一定要為你撐腰……可我都沒做到。靈兒,今夜你又舍身救我和阿霖,嫂嫂愧對你們……”
云靈反握住陳素琴瘦弱的手,微笑著安慰道:“嫂嫂,您要照顧阿霖,還要管理侯府的事務(wù),而且身體也不太好,我怎么會怨你呢……”
陳素琴哭了,這些天來積壓在心中的悲傷再次爆發(fā)出來:“臨了,他卻沒有回來。只是一封家書,幾兩碎銀子……他就這么走了,馬革裹尸……他才26歲,阿霖才8歲……”
云靈的眼淚也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嫂嫂,莫要再哭了。有我在,我回來了,靈兒回來了,一定會照顧好您和阿霖的……”
“靈兒,你看看你哥哥的家書吧�!标愃厍俨亮瞬裂蹨I,讓人把云英最后一封書信拿來,“嫂嫂總覺得這封書信有些奇怪,時間好像對不上。”
云靈小心翼翼地接過書信,緩緩展開,哥哥的筆跡躍然紙上,熟悉的字體帶著溫暖的思念與關(guān)切。信中,哥哥提到了決戰(zhàn)的時間,信心滿滿地表示一定會大獲全勝,還期盼著夫妻二人早日團聚。信末日期是九月初八。
然而,信末的時間戳卻讓云靈皺起了眉頭。她疑惑地看向陳素琴:“嫂嫂,的確是有些奇怪。”
陳素琴沉思片刻,緩緩開口:“最后一戰(zhàn)是九月初十,按理說,如果他勝券在握,又怎會孤身誘敵?靈兒,這中間似乎有些蹊蹺,更像是有人故意設(shè)下的圈套�!�
云靈回想起王管家所說的話,臉上的表情逐漸凝重起來。
她認同陳素琴的看法,如果哥哥真的是去誘敵,那么他肯定會做好犧牲的準備,家書的語氣絕不會如此輕松,勝券在握的樣子。
她鄭重地對陳素琴說:“嫂嫂,這封家書我先暫時保管。關(guān)于哥哥的死因,我會暗中調(diào)查清楚的。你放心吧�!�
陳素琴點了點頭,眼中滿是信任:“好。不過,靈兒你要注意安全。也許是我太敏感了……”
“嫂嫂,我會的。我想去看一眼阿霖�!痹旗`心中充滿了對侄兒的思念。
她來到阿霖的床邊,看著侄兒那張酷似哥哥的臉龐,心中涌起一陣酸楚。她怕自己的眼淚會再次落下,于是強忍著淚水,輕輕地摸了摸侄兒的臉頰,然后迅速地轉(zhuǎn)身離開。
第25章
難以啟齒
太晚了,過了睡覺的時辰,云靈一夜都沒怎么睡。
很多事情都縈繞在心頭,實在是無法安睡。
040404 大清早,如月端著早飯來,就看到自家姑娘精神不濟。
“姑娘,若是沒睡好,您再歇歇……”
云靈卻輕輕搖了搖頭,目光落在窗外明媚的陽光上,說道:“昨晚上我已經(jīng)備好了東西,你找人送到京兆府去吧�!�
“是,婢子這就去�!�
……
和離的第一日,云家鬧了一夜,顧家人也同樣難以安穩(wěn)。
郡王妃王晴眼下帶著一絲疲憊的陰影,面對桌上的早飯,她毫無食欲。
“廚房這是做的什么飯?難以下咽!”王晴不滿地皺起眉頭,重重放下筷子。
顧瑩瑩見狀,也抱怨道:“母妃,定是這些下人們偷奸�;�,我平日里最愛吃的姜醋香螺怎么都沒了?”
顧遠之不以為然,繼續(xù)吃著,“我覺得挺好,”
“來人,去把二房的連氏叫來,她就是這么幫忙掌家的嗎?”王晴怒氣沖沖地吩咐道。
下人連忙跑去叫連氏。不一會兒,連氏便匆匆趕來,一進門便邊沖著手哈氣邊問道:“怎么了,大嫂?大清早的,就聽說您發(fā)了火?”
王晴沒給她好臉色看,冷冷地說道:“你看看這早飯,都成什么樣子了?難道是府里沒銀子了嗎?”
連氏沒有等王晴讓她坐下,便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掃了一眼桌上的飯菜,淡淡一笑說道:“大嫂,您說的對,府里現(xiàn)在的確是沒有多少銀子了。所以,我們二房那邊,我夫君撐著便是,不會用府中的銀子,您放心�!�
王晴面色更加難看,語氣也變得尖銳起來:“你說什么?銀子呢?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想分家嗎?”
連氏冷笑一聲,說道:“大嫂,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現(xiàn)在的南陽郡王府還是三年前的那個郡王府嗎?這三年來,是云靈在支撐著顧家的幾個鋪子,甚至用自己的嫁妝來填補府中的虧空。我們所吃所用所穿,大部分都是云靈提供的。如今她走了,這些東西自然也就沒有了……”
王晴聞言,心中一陣煩躁,她不耐煩地打斷連氏的話:“云靈,云靈,你就知道云靈!沒有她,郡王府難道就不轉(zhuǎn)了嗎?”
顧瑩瑩也附和著母親,對云靈大加指責:“就是,她算什么東西,一個被哥哥休了的棄婦而已。離了郡王府,離開了我哥哥,看誰還敢娶她?別以為有了圣旨說婚嫁自由,她就能真的自由了。這滿京城的權(quán)貴,誰會傻到去娶一個棄婦?”
連氏卻是不以為意,她淡淡地說道:“嫁不出去又如何?人家云靈有幾十臺嫁妝,還有那些旺鋪,三輩子都衣食無憂了。這種好事,我羨慕都羨慕不來呢�!�
顧瑩瑩越聽越氣,她想起云靈離開時帶走的所有東西,甚至連她最喜歡的釵子都送給了下人,心中更是憤恨難平:“母妃,我們就不該讓她那么輕易地拿走嫁妝!她竟然連陪嫁的下人都帶走了,還把我最喜歡的釵子送給了下人,真是太過分了!”
王晴也附和著女兒的話,開始哭訴起來:“是啊,云靈怎么能這么心狠呢?一點值錢的東西都不留下。她就是個妒婦,公主愿意做平妻,她都容不下,竟然去求了和離圣旨。圣上也真是偏心,怎么能這么對她!”
“她真是活該!活該她父兄早逝,活該云家現(xiàn)在無人支撐門面!我今天就在這里詛咒她,希望她這輩子都嫁不出去!”王晴越說越激動,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發(fā)泄她心中的不滿和怨恨。
就在這時,顧望之走了進來。
王晴看到兒子回來,也沒有收斂自己的言辭,反而繼續(xù)說道:“兒子,你聽著,如果以后云靈后悔了回來找你,你可千萬不能心軟。就讓她后悔去吧,最好后悔到死!”
第50章
母親和妹妹的冷言冷語,顧望之先在門口全部聽得真切。
“母妃,”顧望之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我再重申一遍,她的一切,我都不會要。你們想要的東西,我會自己努力去爭取,拿來給你們就是�!�
他稍微頓了頓,又道:“至于她后不后悔,與我何干?一個已經(jīng)離開的人,你們還總掛在嘴邊議論,有意思嗎?”
王晴被堵得啞口無言,但又不甘心,又找了一個說辭:“她可是差點害死了素素,那藥,難道不是她斷的?”
顧望之剛要反駁,連氏已經(jīng)搶先開口:“大嫂,話不能亂說。那藥并非云靈斷的,實際上,和親公主的藥丸用完后,是云靈將她手頭的五十顆藥丸全給了素素。一顆藥丸一兩銀子呢,她全給了。”
顧望之驚愕地看著連氏,難以置信地問道:“二叔母,你說的都是真的?她把所有的藥都給了素素?”
連氏點點頭,嘆了口氣:“當然是真的。這幾日素素沒發(fā)病,你以為是怎么回事?前幾日云靈外祖父沒來,是因為云英犧牲,他難過病重起不了身。”
聽了這話,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他們這才意識到,若真的得罪了云靈,也就意味著得罪了她的外祖家。等到五十日后藥丸用盡,他們還能請動那位神醫(yī)為素素診治嗎?
一絲悔意悄然涌上顧望之的心頭。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錯怪了云靈。
原本,他以為帶著軍功回家,就能娶到心儀之人,與家人和睦團聚,讓結(jié)發(fā)妻子操持家務(wù),他與玲華情愛兩相合。可如今,一切似乎都偏離了軌道。
不,他不能后悔。他告訴自己,他必須振作起來。他要盡快娶玲華過門,然后去滇南剿匪。
等他再次立下功勞,請封世子之位,到時,云靈自然會后悔她的選擇,而南陽郡王府也會重振往日的榮耀。
連氏卻是心里盤算著新婦早些過門,她就不用再蹚這趟渾水了。
她笑了笑,轉(zhuǎn)移了話題:“望之,說起來,那賜婚的圣旨怎么還沒到?按理說,應(yīng)該先賜婚才是啊�!�
顧望之聽到這話,眉頭又緊鎖起來。他也想知道,那賜婚的圣旨究竟何時才會到來。
連氏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又說道:“哦,對了,大嫂不是昨日入宮去見皇后娘娘了嗎?娘娘那邊怎么說?”
王晴此刻卻有些支支吾吾:“那個……娘娘自然有娘娘的安排,我們只需耐心等待便是。好事多磨嘛,急什么�!�
連氏不屑地撇了撇嘴,沒有再多說什么。她站起身,“好了好了,你們繼續(xù)聊吧,我先走了�!�
顧望之看到二叔母連氏鄙夷的表情,心中五味雜陳。
他道:“我也出去一趟。”
……
顧望之忙完軍中事宜已經(jīng)到了晌午。
他約了孫玲華來見面。
和離的事情他還是要告知孫玲華一聲的。
還是之前的茶館,不過老板小二都換人了。
期間,多問一嘴,老板就說先前的老板與小二跟著云靈走了。
本想發(fā)一頓火氣,但看到孫玲華身著一件堇色斗篷,打扮得富麗堂皇,臉上洋溢著笑容,嬌聲問道:“望之,你找我?”
顧望之壓下怒氣,擠出笑容來:“嗯。”
“那我們?nèi)ザ䴓钦f吧�!�
顧望只應(yīng)了一聲好。
兩人坐在茶館的二樓,窗外陽光明媚,卻照不亮他此刻的沉重心情。
孫玲華一如既往地溫柔美麗,身上散發(fā)著淡淡的花香,然而這花香卻如同銳利的箭矢,直射他的心房,讓他越發(fā)覺得難以面對。
茶水在杯中微微晃動,映出他緊鎖的眉頭。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fù)內(nèi)心的波瀾,但話到嘴邊,卻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孫玲華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異樣,輕聲問道:“望之,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對我說?”
第26章
謫仙一般
“玲華,是這樣……”顧望之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啟齒的沉重。
孫玲華眨著天真的大眼睛,一臉純真地回應(yīng)道:“望之,怎么了?是不是關(guān)于賜婚的圣旨?我聽說應(yīng)該就在這幾日了。我不著急的,你也別擔心�!�
顧望之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鼓足勇氣說出了心中的話:“是關(guān)于云靈的事……她并沒有被我休妻,而是……是和離�!�
孫玲華愣了一下才問道:“和離?你是說……她主動求的和離圣旨?”
顧望之點了點頭,聲音有些低沉:“是的,她并沒有阻撓賜婚的意思,從頭到尾,她就沒想過要接納你�!�
孫玲華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她低下頭,輕聲說道:“原來,姐姐她……她一直都不愿意與我共事一夫。我之前還以為她說的接納我的話是真的……”
顧望之見她如此,心中有些不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玲華,你別難過。云靈已經(jīng)離開了,我們以后好好過日子就是�!�
孫玲華抬起頭,眼眶微紅,但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我知道,我不該覬覦姐姐的嫁妝。只是圣上下了密旨給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到你的前程�!�
“玲華,我也無能為力。云靈帶走了她的嫁妝,這是律法規(guī)定的。她還有很多錢財和鋪子,還有太后賞賜的一百金。她以后婚嫁自由,我不會再干涉。”
孫玲華似乎有些驚訝:“真的嗎?姐姐竟然有這么多錢物?還有太后娘娘的賞賜?那我們打了勝仗回來,圣上賞賜的只是白銀而已�!�
顧望之點了點頭:“是的,云靈很會經(jīng)商。昨日嘉誠縣主還將衡陽半條街都送給了她。”
孫玲華簡直不敢相信:“衡陽街?那可是汴京最繁華的街道之一�。】h主竟然如此大方地送給了姐姐?那她豈不是成了汴京最有錢的女子之一了?”
顧望之苦笑著點了點頭:“不過,這些都已經(jīng)與我們無關(guān)了�!�
孫玲華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頭,臉上又露出溫柔笑容:“望之,無論是和離還是休妻,我都不在意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我這幾年也攢了些銀子,我也可以做些生意,貼補家用。”
“我愿意為了你,向姐姐請教,學習經(jīng)商的手段。不過,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商機,我相信,我們很快就會大賺一筆�!�
商機?向云靈請教?
她現(xiàn)在怕是不想看到他們吧。
他忽然意識到,云靈都從來沒有像這樣嬌滴滴的與他說過話。
他也知道孫玲華的出身,一個將門的庶女,能生存下來都不容易,是學不到經(jīng)商,掌家這些事宜的。
顧望之嘆氣說道:“好了,今日就先說到這里,我送你回去。”
云靈正在自家的鋪子里忙碌著,盤算著如何打理生意。她心中已有打算,等忙完手頭的事情,便去找嘉誠縣主將那些贈送的鋪子退回去。
畢竟,她的嫁妝中也包括了七八個鋪子,足夠她經(jīng)營了。
日后,三叔父若是成親有需要,她也可以用這些鋪子作為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