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如夢如月住了一間。
來福、來財二人住了一間。
給還未省親歸來的蓮香姑姑留了一間。
灑掃的促使丫頭們還有一間。
剩余的便是兩間庫房。
對于目前的安排,云靈感到相當滿意。她看著院子里錯落有致的房屋,心中不禁感慨:“如今我們靈溪院也是越來越熱鬧了�!�
她轉(zhuǎn)而向如夢說道:“明日你將府上的侍女們都叫來,我打算為三叔父挑選一個侍女。他身邊只有一個小廝,那小廝粗心大意的,實在讓人不放心�!�
如夢有些心疼云靈:“姑娘您就是心善重情,三老爺都到了弱冠之年,卻還不能獨立,侯爺走得早,他也自己沒成氣候……”
云靈頓時面色冷肅起來,“休要妄言。此話今日是我第一次聽到,也是最后一次聽到�!�
如夢立即跪地認錯,“是婢子多言,還請姑娘懲罰�!�
“你且起來,你與如月跟著我十年了,還不了解我嗎?”她從來都是就事論事,從不苛責刁難下人。
“是,謝姑娘開恩�!�
云靈往屋內(nèi)邊走邊吩咐道:“你抽空把蓮香姑姑的房間收拾出來,想來該是最遲月底就能回來?上次讓你去信,她還沒回吧?”
“是,還沒回�!�
云靈想了想,有些語重心長:“若是沒收到回信,證明她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早些準備吧。如夢,你與如月是我信任的人,這院子就是我們的天地,如月時常跟著我去外面,內(nèi)院就要依靠你了。粗使丫頭不易,你也照看著些�!�
如夢跟在身后,誠摯表態(tài):“是,姑娘放心,婢子定不負所望�!�
云靈太了解如夢,辦事一絲不茍,本無壞心,但寬容不夠,她便道:“人心最是重要,就是一個起眼的家丁,小廝,在關(guān)鍵時候都有大用,千萬不可仗勢欺人。能幫一把便幫一把,只要是不起眼的小錯,便要得饒人處且饒人。”
聰明如如夢,“謝姑娘提點,婢子感激不盡�!�
回到屋中,炭火很旺,屋中一室溫暖。
守門小廝在門口急切匯報:“二姑娘,衛(wèi)國公府上來了一哭哭啼啼的侍女,說是她家夫人可憐,想讓您過去一趟�!�
云靈猛然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門,問道:“她叫什么名字?”
“春櫻,說姑娘您先前見過她�!�
云靈嗯了一聲,春櫻過來,定是表姐那邊出了事情。
可已經(jīng)吃了藥,還針灸了,病情怎么會惡化的這么快?
云靈想到這里,心里焦急起來:“如夢去拿藥箱,我自己更衣�?熳寔碡斎漶R,我騎馬過去,馬車太慢了�!�
如夢這時趕了過來,手里拿著藥箱,臉上滿是擔憂:“姑娘,外面天寒地凍,還刮著風,騎馬太冷了。而且如月還沒回來,您一個人……”
云靈神情微凝,“人命關(guān)天,我去去就來。我?guī)е鴣碡斎�。你守著院子�!?br />
云夢不再敢說話,“是,姑娘�!�
第45章
原來如此
云靈到云府大門口,就看到春櫻來回搓著手,滿臉都是淚。
她看到云靈就跪地哭了起來,“云姑娘,求你救救我家姑娘。她病了這些年,只是想在臨死之前見一面娘家人,可都見不到……”
云靈便問道:“為何見不到娘家人?”
春櫻哽咽道:“是姑娘娘家不肯見姑娘�!�
云靈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冷靜問道:“怎么會?姑母與姑父怎么會不見親生女兒,其中必有緣由,你如實道來�!�
春櫻擦了擦眼淚,哽咽著道:“是因為一幅畫,不知怎的,我家夫人和娘家因為那幅畫鬧翻了,從此便斷了往來。婢子前去苦苦哀求老爺夫人,希望他們能來看看我家夫人,可他們卻不肯來�!�
因為一幅畫鬧翻?
云靈不知所以,想著還是親自去一趟,才能問明緣由,她沉聲道:“春櫻,你先起來吧。事不宜遲,我這就隨你去看望表姐。”
春櫻抹著眼淚,磕頭道謝:“謝云姑娘,您可是真正的大好人。婢子先替夫人謝過您�!�
……
一路來得極快,天氣也真正的寒冷。
一進屋子,春櫻就哭著往內(nèi)室去,“姑娘,云二姑娘來了,她來了……姑爺他入了宮,還未回來……您再等等�!�
云靈入內(nèi),心情沉重至極,她走到榻前,看著已經(jīng)皮包骨的人,只是看了一眼,她眼淚就忍不住了,“表姐,我來了。您找我嗎?”
白楠咳嗽著睜開眼睛,緩緩道:“春櫻不懂事,非要叫你前來,家務事罷了�!�
云靈坐在塌邊,就是忍不住地難過,“表姐,姑父與姑母為何不肯見你?春櫻說因為一幅畫,你可否告訴理由?我愿意去請姑父姑母過來……”
“靈兒,你扶我起來,我有話對你說�!倍蟀组挚聪虼簷眩骸澳闳⒛欠嬆脕怼!�
春櫻不敢有片刻遲疑,立刻點頭答應,轉(zhuǎn)身離開房間。
待春櫻離開,白楠才將目光重新放回云靈身上,她的聲音雖然微弱,但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靈兒,我時日無多了。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答應我�!�
云靈眼眶微紅,緊緊握住白楠的手,聲音略帶哽咽:“表姐,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應你�!�
白楠深吸一口氣,似乎難以啟齒,“等我走后,你可以替我照顧阿宸嗎?你嫁給他,為他生兒育女,好不好?”
云靈一頓,萬分不解,“表姐,為何?這很突然,我不知道該怎么回應您……”
白楠咳嗽了幾聲,緩緩說道:“靈兒,你知道他為何當年娶我嗎?因為我長得向你,你又嫁給了顧將軍,他退而求其次所以娶了我。這三年,他雖然照顧我,但且從未愛過我,他甚至與我都沒有夫妻之實……”
云靈越聽越心驚,越聽越虛妄,越聽越離譜,眉心都皺了起來,實在是太荒謬了:“表姐,這事怎么會與我有關(guān),我實在是難以相信,也難以接受……”
白楠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充滿了懇求:“靈兒,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太過唐突,太過難以接受�?晌艺娴臅r日不多,只要等我百天之后,你們就可以提婚事。你……能答應我嗎?”
云靈無法答應,只能先安撫:“表姐,你先別激動,你現(xiàn)在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我們應該先解決你和姑父姑母之間的問題,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說�!�
但白楠卻堅持道:“靈兒,我真的很想求你答應我。我嫁給他三年,卻沒能給他留下一兒半女,這是我心中最大的遺憾。如今我時日無多,這是我唯一能為他,也是為你做的事情�!�
此時,春櫻匆匆返回,手中捧著畫卷,她跪在云靈面前,聲音帶著哭腔:“云姑娘,請您一定要答應我家姑娘。她真的快不行了,這是她最后的心愿。姑爺他是個好人,一定會對姑娘您好的�!�
云靈看著春櫻哀求的眼神,心中五味雜陳,她深吸一口氣,說道:“表姐,這件事,不是你我兩人能輕易決定的。姐夫他同意了嗎?”
白楠聽到這里,淚水再次滑落:“靈兒……”
云靈站起身,輕輕地將白楠扶到榻上,再次婉拒:“表姐,我現(xiàn)在真的需要時間去思考。若是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春櫻見狀,急忙道:“云姑娘,請您稍等,您還沒有看這幅畫呢。”
云靈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過了畫卷。
她半晌沒有打開,只是緊緊地握著畫軸,心中充滿了不安。直到白楠輕聲催促:“靈兒,打開看看吧,我相信你會明白的�!�
云靈于鼓起勇氣,緩緩展開了那幅畫卷。
在寧靜的冬日畫卷中,一位粉衣美人靜靜矗立,如同一朵在嚴寒中盛開的梅花,散發(fā)出獨特而優(yōu)雅的氣息。她身著一襲柔和的粉色衣裙,輕盈如紗,宛如春風吹拂,給人一種溫暖而明媚的感覺。
美人站在蠟梅樹下,樹枝上掛著點點白雪,與她的粉色衣裙形成鮮明的對比,更加凸顯出她的美麗。她雙手合十,輕輕閉著雙眼,虔誠地祈禱著。
在冬雪的映襯下,她的肌膚顯得更加白皙如玉,她的長發(fā)柔順地披在肩上,隨著微風的吹拂輕輕飄動,更增添了幾分嫵媚和飄逸。
她的腳下放著一只藥箱,她是醫(yī)者,更是在為病人祈禱。
一首藏頭詩就在畫邊,是為:第一紅妝天下艷,一顰一笑動君顏。美目盼兮秋水澈,人間絕色此中添。
云卷宮中煙霞散,靈光熠熠照御前。入殿輕步花影動,宮中歲月靜好天。
云靈看懂了,她錯愕地看向白楠,“表姐,這就是姑姑不愿意認你的原因?qū)�?�?br />
一切明了,云靈難以接受。
第46章
小公爺是你能叫的?
白楠微弱地坐起,咳聲連連,顫抖著音調(diào),“靈兒,我真的……對不起你�!�
眼淚頓時涌出,云靈問道:“表姐,這就是為何姑母無法原諒你的原因嗎?你……你竟然想將我送入宮?若不是姑父及時發(fā)現(xiàn),我現(xiàn)在是不是已經(jīng)入宮了?”
白楠淚眼婆娑,她點頭承認:“是,我那時太喜歡阿宸了,但他心里全是你。我……我鬼迷心竅,想將你送入宮。是阿宸中途截下了畫,質(zhì)問父親,我那時才意識到我做錯了�!�
“舅父知道后,也對母親失望透頂,母親與父親對我失望至極。但我……我仍義無反顧地要嫁給阿宸。父親后來答應聯(lián)姻,便是不再認我這個女兒�!卑组穆曇粼絹碓降汀�
“為了賭氣,為了威脅父親,我偷走了這幅畫。靈兒,我嫁入衛(wèi)家后一直病著,這病一拖就是三年,阿宸也因此恨了我三年。這樣的懲罰,難道還不夠嗎?”白楠聲淚俱下,語氣中充滿了悔恨。
云靈緊握著拳頭,不知該說什么。
她雖未入宮,也未想過嫁給衛(wèi)宸,但一旦真的被送入宮,后果不堪設想。
“表姐你……容我想想。你先好好養(yǎng)病吧。這幅畫,我先帶走�!�
一幅畫,兩個信息,指明她會醫(yī)術(shù),且還是美人。
五年前,皇帝擴充后宮,廣納美女,她為了不入宮,早早選了顧望之成親。
怎料,世事無常!
云靈握著畫卷步出房間,院內(nèi)的夜色深沉,昏暗中,她不經(jīng)意間撞見風塵仆仆歸來的衛(wèi)宸。她立刻淺行一禮,語氣有些僵硬:“小公爺,您才回府嗎?表姐病情有些反復,我先回去了�!�
衛(wèi)宸在冷夜中佇立,他的眼神深邃,聲音卻帶著溫暖:“公務繁忙,確實剛回府。瞧這天色已晚,且天寒地凍,怎能讓你一人回去?”
云靈聞言,心中一緊,但想到白楠的話,她不自覺地避開衛(wèi)宸的目光,低聲拒絕:“不用了,小公爺。我自己回去便可。”
衛(wèi)宸雖然語氣淡淡,但含著不可拒絕的威嚴:“你是騎馬來的,太冷,我用馬車送你回去。你要聽話,阿楠若是知道我沒送你,她該擔心和生氣了�!�
云靈沒答應,衛(wèi)宸又道:“你明日還要來的,你還擔心你的,馬?”
“并非。”
“看來,你有話要問我。那就在馬車上說,一盞茶的工夫夠了吧?”
云靈想想也是,有些話她要說清楚的,她沒想過來做衛(wèi)宸的續(xù)弦。
她才不要從一個火坑剛出來,再跳入另一個火坑。
這國公府,可不是一片祥和,誰都知道這是龍?zhí)痘⒀ā?br />
況且,她暫時還沒想過要改嫁。
馬車上,衛(wèi)宸吩咐又添了炭盆,又讓下人送來一個暖手爐,給云靈換上,而后用下巴指了指云靈身側(cè)的畫軸,眸里帶著一絲無奈,問道:“看來,你知道了?”
云靈輕輕一笑,自嘲地搖了搖頭,低聲呢喃:“當年還真是得感謝小公爺你出手攔住了那幅畫。如若不然,今日我恐怕也無緣與你同乘一輛馬車,更無法享受到這份難得的寧靜時光�!�
衛(wèi)宸聞言,微微頷首,目光中閃過一絲復雜。他輕聲回應:“往事已矣,道謝就不必了。今夜阿楠所言,你不必太過在意。你的選擇,只需順從自己的內(nèi)心即可。你無須為她承諾什么,她的話,你莫要放在心上�!�
他頓了頓,似乎沉浸在一絲淡淡的傷感之中,但隨即又恢復了平靜。他道:“無論是幫你和離,還是將官鹽一事上報圣上,都是我對過去所做之事的一些補償。你只需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就好�!�
云靈還在驚愕當中,突然,他笑了笑說道:“如今,我很高興�!�
云靈清澈的眼眸里寫滿疑惑:“高興什么?”
衛(wèi)宸淺笑,脫口而出:“高興三年之后你還好好的,幸好你還好好的。幸好你還沒變,幸好……”
馬車夫說到了安陽侯府,這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的云靈,頓時松了一口氣。
云靈準備下車,“表姐病情的確到了食藥難醫(yī)的地步,她時日不多,這時候最需要陪伴……她想見我姑父姑母一面,你可以請他們來看望表姐嗎?”
“好,我會去的�!毙l(wèi)宸笑了笑,輕松就應了。
衛(wèi)宸送云靈至府門前,夜幕已深,云府的門鎖著。
他走上前叩響了大門,一個小廝卻并未開門,而是嚷嚷往里去匯報了:“二夫人、三姑娘,二姑娘才回來……”
云靈頭皮發(fā)麻,苦澀一笑,無奈道衛(wèi)宸道:“家宅不寧,仆人不恭,讓小公爺見笑了。夜深了,小公爺請回,我便不送了�!�
衛(wèi)宸在黑暗中眸光微沉,但聲音依舊溫和:“看來府上有些紛擾。我稍后會向長輩們解釋情況,也請你早些歇息。今晚阿楠有些任性,如果不是她非叫你去,你也不至于如此晚歸�!�
正說話間,大門忽然被人猛地拉開,云簌帶著幾個下人堵在門口,氣勢洶洶地不讓云靈進門。許是因為夜色深沉,云簌并未注意到衛(wèi)宸的存在,她雙手叉腰,開始大聲斥責:“云靈,你才和離幾日,就敢深更半夜不歸家,我哥哥還因你受傷,你更是訛走了兩千兩銀子!你和陳素琴,一個棄婦,一個寡婦,簡直敗壞我云府的門風,趁早滾出云府去!”
云靈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回應:“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云簌絲毫不退讓,輕蔑地嗤笑一聲:“這是云府,你當我不能拿你怎么樣?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以為你是誰?我告訴你,今天有我在這兒,你就別想進門!”
就在此時,陳素琴的聲音傳來,她在暗夜里帶著擔憂與無奈:“阿簌,別鬧了,快讓靈兒進來。外面這么冷,別凍壞了她。”
云簌顯然不肯,轉(zhuǎn)眸陰陽怪氣的威脅:“你是誰,你說讓她進,我就同意的嗎?不過,也不是不行,你把那兩千兩銀子還回來,我就讓云靈進來�!�
接著是阿霖稚嫩的聲音,卻句句在理:“云簌,你快些讓開。那兩千兩銀子是我父親的陣亡撫恤金,憑什么給你。二姑姑姓云,就是云家人,你為何不讓她進來!”
才8歲的孩子,站在昏暗的冷夜中,像極了威風凜凜的兄長,稚嫩的面龐,卻眼神堅毅
云靈眼眶霎時紅了,云家有阿霖,就會越來越好的。
云簌自然是不高興了,阿霖向來都不與她親近,這會兒還揭短,她破口大罵:“你兔崽子,你竟然敢對我直呼其名?你果然是沒爹教養(yǎng)的混賬玩意兒,今夜看我怎么撕爛你的嘴�!�
云簌直接拽住了阿霖,一巴掌就要呼上去。
衛(wèi)宸冷聲呵斥:“住手!怎可對無知幼童動手?”
第47章
這可是秦王殿下的回禮
這一聲呵斥,頓然讓這場面鴉雀無聲。
云簌是真沒想到衛(wèi)宸在此。
她收了手,云靈速速將侄兒拉過來,護在懷里。
云簌被嚇到了,說話都結(jié)巴了:“表姐夫……您……”
“不可亂叫�!�
云簌又改口:“小公爺……”
衛(wèi)宸呵斥:“小公爺是你能叫的�!�
這個時候一邊躲著看好戲撐腰的朱氏不得不出來,見禮:“沒想到這么晚了,衛(wèi)大人還在此呢,若是不嫌棄的話,還請進府喝杯茶。”
衛(wèi)宸眼眸很冷,語氣中略帶諷刺:“不必!倒是讓靈兒早些回來休息才是。拙荊病重,靈兒為她診病很辛苦,衛(wèi)某前來一送,卻沒想到看到這么一出好戲。還真是讓衛(wèi)某大開眼界。”
朱氏卻是拿出長輩范了:“呵呵……讓大人見笑了,一點家務事而已。靈丫頭總是早出晚歸,就想著該管教管教了。所以才……”
衛(wèi)宸打斷了朱氏,“長輩管教晚輩理所應當,看來夫人也是將靈兒當作親生女兒看待,才如此這般嚴厲吧?”
“是是是,衛(wèi)大人說得極是�!�
衛(wèi)宸轉(zhuǎn)而質(zhì)問:“那誰家母親冬日會讓女兒站在門外?夫人也算出身官宦,難道不知睡前不訓子的道理嗎?難道不知家丑不外揚的道理!”
朱氏頓時啞口無言。
云簌見狀,心中更是憤憤不平。她不明白,為何一個和離的婦人,能得到衛(wèi)宸這樣尊貴人物的庇護。
她心中不滿,終于忍不住出聲:“衛(wèi)大人,這是云家的家事,您何必插手?”
但他說這句,語氣頗硬:“可云二姑娘是我的表妹,是我妻子的大夫,她有什么閃失,我絕不會坐視不理�!�
云蔌還要說話,卻被朱氏拉住,“住口,趕緊回去。”
朱氏賠笑起來,她知道衛(wèi)宸不可得罪。
“靈兒,你也快回去休息吧�!彼D(zhuǎn)而向衛(wèi)宸說話,衛(wèi)宸卻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對云靈說道:“告辭,明日我會差人來接你。”
夜色安靜下來。大家都往里走,小廝鎖了門。
云蔌依舊不滿,罵罵咧咧,云靈氣不過,“你說來說去就是這么幾句,有沒有新鮮的?丟人現(xiàn)眼也有個度!”
“你少管我!你就一個棄婦,哪里來的優(yōu)越感!”
朱氏看到女兒占了便宜,就制止:“靈兒,你別和蔌兒一般見識。她年紀小不懂事�!敝笏挪煌床话W對云蔌道:“你少說兩句�!�
如月在黑漆漆的院子里等了許久,終究等到這機會:“姑娘,您可回來了,您瞧這是秦王殿下派人送來的回禮。那人說殿下對您的謝禮十分滿意�!�
云靈知道如月的意思,云蔌喜歡蕭煜可不是一日兩日了,這個時候故意提到秦王,云蔌怕是要被氣瘋,今晚是休想再睡個好覺了。
云靈掃了眼云蔌震驚的表情,道:“什么回禮?打開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