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如月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姑娘,楊姑娘呢?婢子瞧了一圈,都沒見到她人……”
“哎,那是誰?南春姑娘,婢子是如月……”如月沖著謝芙蓉大聲叫道。
但謝芙蓉在侍女的照顧下已經(jīng)上了馬車。
孫玲華就在跟前,上前來狠狠潑了冷水,“楊姑娘遭了盜賊,人沒了,那位是謝姑娘,她們只是長相相似而已�!�
“什么?可是明明就是楊姑娘,這世上怎么會有長得如此相似的人,我才不信�!比缭乱矡o法接受楊南春突然離世的消息。
眼看著如月往謝芙蓉方向沖去,云靈攔住了如月,紅著眼睛說道:“路程很長,莫要耽誤行程。如月,有些事情,我慢慢講給你聽�!�
孫玲華卻又似笑非笑說道:“還是云姑娘明事理,不愧是安陽侯府的嫡女�!�
云靈見周圍也沒什么人,一雙清眸瞪來,冷聲道:“顧夫人,與你何干?你真以為我不知道是你派人殺了南春嗎?”
孫玲華也瞬間變了臉色:“誰讓她對我不敬,敢對我動手,她可是付出代價的,一土匪之女,本就該死,還妄想去汴京。她配嗎?”
云靈冷笑起來,“你以為我沒證據(jù)?”
孫玲華騎在馬上,高高在上,一臉都是幸災樂禍:“那就請你拿出證據(jù)來。秦王殿下很寵你的,想必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哦,想來是殿下不管了吧,要不,他怎么會寵幸謝姑娘,還將她要帶回汴京呢。本想著云姑娘一定會是親王妃的!”
云靈冷笑一瞬,拿出袖中的匕首,沖著馬屁股就是狠狠一插,馬吃痛受驚,嘶叫著飛奔而走,孫玲華也隨即尖叫起來,“救命啊,望之,救命!”
如月恨不得拍手稱快,“姑娘,竟然是她害了姑娘嗎?”
云靈點了點頭,低聲恨恨說道“嗯,她該死!”
顧望之立即打馬去救人。
云靈安頓好如月,便去了蕭煜馬車,名為換藥。
蕭煜喜悅,卻面上不顯:“今日倒是主動上了本王馬車?”
云靈淡然打開藥箱,淡然一句:“殿下不是說,讓臣女不能離開您半步?”
“殿下見多識廣,應該知道半步是何意吧?”
蕭煜笑了,“你最好說話算話�!�
馬車外,顧望之聲音傳來,“殿下,賤內剛才被人弄驚了馬,摔下了馬,上臂骨折,末將要晚些才能跟上隊伍�!�
蕭煜掃了一眼云靈,才知道云靈突然主動的目的了。
他道:“既然如此,你們夫妻二人留下休整,待日后跟來便是�!�
顧望之在馬車外應是:“謝殿下體恤,微臣感激不盡�!�
第113章
你想讓我做什么?
云靈為蕭煜換藥之際。
大軍就開始開拔北上。
蕭煜視線定格在云靈身上,問道:“是你做的?”
云靈坦然承認:“嗯,是我做的。誰讓她口出狂言,妄議殿下婚事,說您娶謝姑娘為王妃來著,這次沒要了她的性命著實遺憾。”
蕭煜頓時愉悅了,就算是云靈來躲避顧望之興師問罪的,就算是利用他來著,他也心甘情愿,隨問道:“你擔心我不娶你,娶謝芙蓉?你這是醋了?”
云靈神色淡淡,輕輕搖頭,語氣平靜無波:“并不擔心。殿下想娶誰,娶了便是。臣女不會干涉。”
蕭煜臉上的笑意漸漸凝固,轉而半側過頭,看似不經(jīng)意地整理著衣襟,實則心中五味雜陳。云靈的淡然,讓他感到一絲莫名的失落。
室內一時靜謐,云靈隨手拾起一本蕭煜案頭的書冊,翻閱起來,但幾頁之后,書頁便靜止不動,她的思緒顯然已飄遠,想到楊南春,想到哥哥,她眼眶又紅了,差點落淚,她背過身去,趕緊將眼淚收回。
蕭煜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知道她難過,便說道:“你傷心是正常,但你就沒想過本王就看著殺人如此逍遙自在,毫無反應,是正常的?”
云靈轉眸看來,“殿下何意?”
蕭煜伸手擦拭掉掛在臉上的一滴漏網(wǎng)之魚,用他最溫柔的語氣說道:“你這有仇必報的性子,怎么就甘心在顧家受委屈三年?你想殺孫玲華,也得等到回京。年后,北原人八成要來京,重新和談議親……”
云靈驚訝:“北原人要來汴京?”
若是真的,那就是最好不過,調查兄長之死一事,就會更加方便,北原人肯定認識孫玲華,屆時孫玲華肯定會暗中與北原人見面,那找尋證據(jù)一事,只會更輕易。
“當然。本王還能誆騙你不成?”
……
夜里,云靈昏昏欲睡之際,朦朧間,只見楊南春身著輕薄的寢衣悄然而至,溫柔地躺在了她的身旁,輕輕環(huán)抱住了她:“姐姐,我剛沐浴完畢,你聞聞,“姐姐,我剛沐浴了,你聞聞我的頭發(fā)香不香?”
南春突然哭著說道:“姐姐,我想爹爹了,爹爹沒了,說沒了就沒了……”
云靈緊緊抱住南春,哭著道:“南春,對不起,姐姐沒有護好你,等你到汴京,我給你買最好吃的小吃,買最時興的衣袍,還為你尋個如意郎君,我會準備最豐厚的嫁妝,讓你風風光光地出嫁,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好不好?”
南春拼命點頭,“姐姐,你明早給我梳上一個最漂亮的發(fā)髻好不好?”
云靈點了點頭,心中更是酸楚與溫柔交織,她含淚點頭,溫柔地應允道:“好,當然好�!�
……
“姐姐,你怎么哭了?你做夢了?”
云靈猛然睜開眼睛,看到眼前人,就是南春,她不敢相信,“是南春對吧?你是南春?”
楊南春點了點頭,訴苦:“嗯,我是南春。假扮了幾日美人,實在太累了,瞧這衣裙,這么繁雜,我走路都是費事的�!�
“所以那尸體是假的?所以這是真的李代桃僵之計,看來我沒猜錯�!痹旗`說著便長舒了一口氣。
“姐姐什么時候看出端倪來的?”楊南春問道。
云靈笑了笑,“在驗尸的時候�!�
楊南春笑著道:“這件事是秦王殿下幫忙的,是他派人尋了一具尸體來冒充的,且謝姐姐與他商議好,已經(jīng)與情郎離開湘州了。姐姐,您說此計是不是一箭雙雕�!�
云靈點了點頭,“的確萬無一失。芙蓉姑娘去尋新的幸福了,你也可以頂著她的名頭入京了。不過,南春放心,遲早我會恢復你的身份。你是楊南春,必須一輩子都是楊南春�!�
楊南春笑得更加溫暖:“姐姐,只要能在你身邊,我是誰并不重要。秦王殿下說,回到京城后,會把我安置在秦王府,這樣我們相見就更方便了,無論是你來找我,還是我去尋你,都易如反掌�!�
云靈不解:“你要住秦王府?我本想要帶你住安陽侯府的。”
楊南春解釋道:“可是殿下說,我如今姓謝,住在姐姐府上不妥的。而且他不是假意寵了謝姐姐嘛……”
云靈越想越覺不妥,說道:“還是待我去尋他再議此事,你住在秦王府不合適,你日后還要嫁人呢,還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一旦住到秦王府,日后哪里還有人敢娶你�!�
楊南春點了點頭,懵懵懂懂,她是不懂這些事的,“姐姐可以說服秦王嗎?”
云靈笑了笑道:“不試一試的話,又怎么知道不可以呢?”
……
都快入京了,蕭煜的傷也基本好了。
還有三日就要過年了。
云靈悄然坐著,情緒平緩無波,大多數(shù)時間她都在讀書,仿佛讀書是她唯一的樂趣。
蕭煜斜倚在馬車的一角,目光不經(jīng)意間落在云靈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復雜的笑。他終于開口,打破了車內長時間的寧靜:“你明明早就知道了本王的計劃,你倒是沉得住氣,從不問本王一句?”
云靈輕輕放下手中的書,抬眸與蕭煜對視,“殿下好謀劃,臣女感激都來不及,還能有什么好問的。不如,殿下好人做到底,讓南春隨我去住到安陽侯府,豈不是更好?”
蕭煜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眼神中多了幾分玩味,“你倒是為她籌謀得遠。那你呢?這一路來與我同乘一輛馬車,還與我肌膚相親,你打算怎么辦?”
云靈的臉頰不禁染上了一層紅暈,她輕咬下唇,努力保持鎮(zhèn)定:“殿下莫要妄言,這一路來皆是為您治傷罷了�!�
蕭煜輕笑,笑聲中帶著幾分戲謔:“本王救你,本王幫你,現(xiàn)在還要本王答應你的條件?那你呢,你總得為本王做些什么吧?”
云靈便問:“殿下,想要臣女為您做些什么?”
第114章
嫁本王如何?
蕭煜起身,一臉嚴肅,說出他的條件:“嫁給本王,做秦王妃,如何?”
云靈眼眸里閃過一絲狡黠:“那您要是能說服太后、說服圣上,要到賜婚圣旨,臣女自然無話可說�!�
蕭煜笑意濃厚,“好,那本王就算你答應了,一道圣旨罷了�!�
在外的人就聽到馬車里傳來了蕭煜爽朗的笑聲。
錄宏夸贊,“云姑娘厲害,這一路軟言細語的,哄得咱家爺好脾氣了一路,這會兒還開懷大笑�!�
閆飛點頭附和道:“對,上次這般開懷大笑,還是打贏北原人那一次。”
錄宏突然壓低聲音道:“看樣子,這次成了。爺是要心想事成了�!�
閆飛點頭,“八九不離十,云姑娘智勇雙全,配得上咱家爺�!�
……
大軍回到汴京是臘月二十八。
蕭煜攜云靈一行人回到京中是臘月二十九。
顧望之與孫玲華回來是年三十。
汴京城內,歲末年初之際,一派繁華盛景,仿佛整個城池都被喜慶的氛圍所籠罩。
街道兩旁,商鋪林立,家家戶戶門前高掛紅燈籠,彩綢飄揚,將冬日的寒意驅散得無影無蹤。
夜幕低垂時,萬盞燈火漸次亮起,與天上繁星交相輝映,將城池裝點得如夢似幻。
市集上,人聲鼎沸,商販們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售賣著各式各樣的年貨:精致的糕點、香甜的糖果、鮮美的魚肉、五彩的窗花與對聯(lián),還有孩子們最喜愛的各式玩具和煙花爆竹,無不透露著濃濃的年味。
行人往來不絕,或選購年貨,或互贈禮物,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彼此間傳遞著新年的祝福與期待。
除夕夜,汴京城更是熱鬧非凡。家家戶戶圍爐守歲,桌上擺滿了豐盛的年夜飯,熱氣騰騰,香氣撲鼻,家人團聚一堂,共享天倫之樂。飯后,孩子們迫不及待地穿上新衣,手持燈籠,在街巷間嬉戲追逐,偶爾傳來陣陣歡聲笑語和爆竹的轟鳴,將節(jié)日的氣氛推向高潮。
午夜時分,全城爆竹齊鳴,煙花綻放,絢爛的光芒劃破夜空,照亮了整個汴京城。
人們在這震耳欲聾的爆竹聲中,在五彩斑斕的煙火下,許下新一年的美好愿望,祈愿國泰民安,家庭和睦,生活更加幸福美滿。
楊南春隨著云靈穿著新做的衣袍,帶著如月、如夢入宮參加晚宴。
不僅是晚宴,是除夕夜宴,更是剿匪之后的慶功宴。
楊南春嘰嘰喳喳的像快樂的小鳥:“汴京真的是太好玩了,東西也太好吃了,我該早些來的,太熱鬧了也,哎,你看那邊,還有煙花。哇,好美呀,我太喜歡汴京了……”
云靈想到這些年戰(zhàn)亂,終于停歇了,而且許久都沒這般熱鬧了:“你喜歡就好�!�
南春問道:“姐姐,你是怎么說服秦王讓我住在安陽侯府的?你該不會答應要嫁給他了吧?”
如月一聽,神色焦急,連忙插話道:“姑娘,您可不能胡亂猜測,我家姑娘心中所屬,唯有衛(wèi)小公爺一人。”
南春聞言,不禁哂笑:“喲,是如月姐姐你更傾心于小公爺吧,瞧瞧,這心思都藏不住了。”
如月聞言,臉頰瞬間染上了紅暈,羞澀地低下了頭,輕聲辯解:“姑娘說笑了,婢子自知身份卑微,怎敢有非分之想。”
楊南春笑著拍了拍如月的肩膀,語氣中帶著幾分寬慰與俏皮:“現(xiàn)實是現(xiàn)實,夢是夢,就算達不成,喜歡一下總是可以的。美好的人與事,本來就是用來欣賞的�!�
路過有人聽到了這番話:“這位姑娘所言極是,心態(tài)如此豁達開朗,真是令人欽佩不已!”
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了那位身著白色大氅、墨發(fā)半垂、眉宇間透露著不羈與風流的年輕男子身上,他正是陵陽侯府的世子——吳淵。
云靈適時地探出頭來,與吳淵目光交匯,后者立時收斂了先前的隨性,溫文爾雅地行禮道:“云姑娘也在,真是幸會�!�
云靈亦以禮相待,微笑回應:“吳世子幸會,這宮中今日人潮涌動,道路難免擁擠,云靈多有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吳淵的視線轉向楊南春,好奇地問道:“敢問這位姑娘,可是云二姑娘的胞妹?”
云靈坦然相告:“她并非我親妹,而是我的義妹,來自湘州,乃是知州謝煬大人的獨女——謝芙蓉�!�
“原來是謝姑娘!”吳淵聞言,心中閃過一絲記憶,迅速聯(lián)想到近日的某些傳言,連忙致歉道,“吳某唐突,未曾想竟是謝姑娘,多有冒犯之處,還請謝姑娘寬宏大量,不予計較�!�
楊南春感受到了吳淵態(tài)度的微妙變化,她性格直率,直言不諱地問道:“你這是怎么了?剛才你還頗對我有好感,這會兒你又一本正經(jīng),就因為我姓謝嗎?”
吳淵一頓,把他給整沒話了,這位漂亮的姑娘不按常理出牌呀。
吳淵被她這一問,倒是愣了片刻,這位姑娘的直率與不拘小節(jié),著實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他輕咳一聲,試圖解釋:“不是,并非……姑娘是秦王殿下從湘州帶到汴京來的……”
楊南春瞬間明白,她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打斷了吳淵的話,語氣中帶著幾分頑皮:“哦,我明白了。確實,我是從湘州來的,也是因秦王的恩典才得以踏入這繁華的汴京。但我與秦王才不是你們所想的那種關系,還以為你與眾不同呢。”
吳淵聽完,有些懊惱,這小姑娘伶牙俐齒得厲害。
“不好意思,謝姑娘,是我多想了,改日,我一定去安陽侯府向姑娘賠罪。”
然楊南春似乎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她轉而對云靈笑道:“姐姐,我們還是快些入宮吧,免得錯過了面圣的吉時。我早就對這大齊皇宮的壯麗景象充滿了好奇,今日終于有機會親眼目睹了�!�
云靈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卻掛著一抹溫柔的笑容,隨即向吳淵投去一抹歉意的目光,似乎在為他解圍。
待馬車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周圍的公子哥們開始打趣起吳淵來:“老吳啊,這姑娘可不簡單,出身不俗,容貌更是出眾,而且跟秦王殿下還有這么一層關系,你若是能把她追到手,那可真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了�!�
抵達宮門之際,四周的氛圍瞬間變得莊重而肅穆。楊南春壓低聲音,帶著一絲好奇向云靈問道:“姐姐,剛才那位吳世子,很厲害嗎?”
眼眸中閃過一絲溫柔的笑意,輕輕點頭道:“確是如此,吳世子無論是家世背景還是學識才情,皆屬上乘。且看春闈他能得第幾名。”
第115章
歸來
此次宴會,依舊隆重,借著過年的喜氣,隆重,借著剿匪順利的喜悅,皇帝將云靈的家人,顧望之的家人親戚,衛(wèi)國公府的,還有三品以上官員及家眷幾乎全數(shù)請到了皇宮內,還有太后以及眾嬪妃,幾乎都在。
是慶功宴,也更像是家宴。
蕭燁陛下攜同太后、皇后及貴妃,于萬眾期待之中,緩緩步入會場,成為最后登場的尊貴賓客。隨著殿內“萬歲千歲”的頌揚聲此起彼伏,他穩(wěn)步登上龍椅,威嚴又不失和煦地宣布“平身”,待眾人依禮落座后,方才緩緩開口。
“今日,實為雙喜臨門之吉日。朕之親弟秦王,率領英勇將士,未動刀兵,僅憑智謀與仁德,便使云貴之地三萬賊寇俯首稱臣,此等壯舉,令朕心甚感寬慰。又逢新春佳節(jié),萬家燈火,人月團圓,我朝將士亦能解甲歸田,與親人共敘天倫,此情此景,實為人間至樂�!�
蕭燁掃視眾人一眼,道:“如今,大齊子民安居樂業(yè),四海之內,風調雨順,此皆乃天佑我大齊,亦是對朕及列祖列宗之告慰。然此等盛世景象,實乃朝中眾卿家齊心協(xié)力,共謀國事之結果。”
言及此處,蕭燁陛下目光轉向一旁的秦王蕭煜,滿是贊賞與自豪:“尤其是朕的親弟秦王,三年間,北拒北原之侵擾,南平匪患之亂局,功勛卓著,實乃我大齊之棟梁,居功至偉�!�
面對兄長的贊譽,蕭煜謙恭地起身行禮,語氣溫和謙虛:“皇兄謬贊,臣弟所做一切,皆是身為臣子與兄長之弟的本分。若無皇兄之英明領導,以及諸位將士之舍生忘死,奮勇當先,何來今日大齊之安寧?此等榮耀,當歸功于我朝上下一心,同舟共濟之團結精神。”
蕭燁舉起酒杯,滿臉都是笑容:“朕今夜特賜此宴,慰問眾愛卿。自明日起,休沐1十五日,待元宵節(jié)過后,恢復早朝�!�
眾人再次跪拜,山呼萬歲。
之后,宮娥們開始獻舞,樂聲瞬起,四海升平的意味在此刻便體現(xiàn)出來了。
云靈輕抿一口熱茶,周身漸暖,驅散了冬日的寒意。
二叔母朱菊英,悄聲詢問:“靈兒,不說說你也立了軍功,為何圣上今晚只字未提?”
云靈嘴角掛著一抹淡然的微笑,輕輕搖頭:“不知。圣上心思,豈是我等能隨意猜測的?”
云蔌酸溜溜地說道:“該不會什么功勞都是吹出來的?”
楊南春瞪了一眼云蔌,“你知道什么?你又不曾南下,又不曾涉險,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嘰嘰歪歪的!”
云蔌又氣又酸,一想到傳聞說這位被秦王瞧上了,心里越發(fā)不大舒服了,“你不就是知州之女,既然被秦王寵幸了,為何不去秦王府,住到我們安陽侯府做什么?”
云蔌心中憤懣難平,尤其是想到云靈與秦王的種種傳言,更覺不是滋味:“哼,不就是仗著秦王的青睞嗎?既是秦王心尖上的人,為何還賴在安陽侯府,不去秦王府享福?”
楊南春冷笑一聲,言辭犀利:“云姐姐這么聰明端莊嫻雅,是大齊第一美女,怎么會有你如此愚蠢的堂妹?我父親是知州,可貴為三品,湘州大地可是全權負責,你父親只是一個從五品的小官,按照規(guī)制今夜參加不了宮宴的,要不是我云姐姐立下功勞,你能做到這里大放厥詞?”
“你呀,最好悄然坐著,少給姐姐惹是生非。”
云蔌被氣得臉色鐵青,欲要反駁,卻被云靈的一聲低喝打斷:“夠了,這是什么地方吵架也不看看是哪里�!�
楊南春趁機對云蔌做了個鬼臉,讓云蔌更是氣得直跺腳,卻也無可奈何。
朱菊英見女兒受挫,雖心有不甘,卻也深知此時不宜多言。這種場合,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更何況,她們能出席此宴,全賴云靈的功勞。
席間,四大侯府的女眷們各據(jù)一方,而楊南春,頂著謝芙蓉的身份,更顯尊貴。陵陽侯府的吳蘊含,作為秦王妃的熱門人選,與云靈和楊南春相鄰而坐。她笑容溫婉,舉止得體,與云靈相比,或許在容貌上略遜一籌,卻自有一番大家閨秀的風范。
“謝姑娘,我是陵陽侯府的吳蘊含,我特地來敬你一杯,愿我們能成為朋友�!�
吳蘊含的聲音溫和而誠摯,讓剛被喚作“謝姑娘”的楊南春一時愣怔,好在云靈及時提醒,她才反應過來。
楊南春端起酒杯,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笑道:“原來是你啊,久仰大名。至于這杯酒,我雖然不知深意,但既然是你的好意,我自然是要領情的。不過嘛,做朋友這事,我覺得還是得看緣分。還有啊,我得澄清一下,我和秦王真的沒什么關系,那些傳言都是假的。我來汴京,完全是因為云姐姐的緣故。她才是未來有可能成為秦王妃的人,要不,你還是考慮和她交個朋友吧?”
云靈在一旁,看著南春如此直言不諱,既無奈又感到一絲欣慰。
她心里暗暗高興,南春總是能在關鍵時刻說出她想說卻不能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