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耶律瑜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你啊,做事從來都不想想后果,那次之事更是被孫玲華那個沒腦子的給帶偏了。她那樣的貨色,你也敢信?”
耶律嘲瑰撇嘴:“她要是不認(rèn)真看病,本翁主就給她點(diǎn)顏色瞧瞧�!�
耶律瑜神色淡淡,但眼底藏著一絲笑意,“她會為你診病。不過,你最好不要惹她,到時候你惹下亂子,你自己去處理,孤概不負(fù)責(zé)�!�
耶律嘲瑰顯然不信,又問道:“你真的放下她了?”
耶
律瑜的嘴角不經(jīng)意間勾勒出一抹淡笑,輕聲道:“那樣,我還是我嗎?”話中透著幾分自嘲與深意。
耶律嘲瑰聞言,心中怒火中燒,忍不住質(zhì)問:“云靈到底何時能來給我看病?我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
耶律瑜不緊不慢地回答,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隨時,只要你愿意。我這就去請她,你要不要一同前往?”“我才不要!”耶律嘲瑰毫不猶豫地拒絕,顯然對耶律瑜的提議心存戒備。
耶律瑜輕輕冷笑,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那你還是乖乖回房間等著吧,別在這里胡鬧了,免得又惹出什么亂子�!�
耶律嘲瑰哪里肯輕易罷休,她繼續(xù)糾纏不休:“你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才不信你會這么輕易就放棄�!�
耶律瑜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如同寒冬臘月里的冰刃,僅僅一個眼神就讓耶律嘲瑰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她只得悻悻地閉上了嘴,不甘心地轉(zhuǎn)身離去。
另一邊,云靈并未等待耶律瑜的邀請,她早已準(zhǔn)備就緒,決定主動前往使館為耶律嘲瑰診治。在前往的路上,她意外地遇到了正在街上閑逛的陸苒一行人。
云靈本想悄悄避開,不引起注意,但陸苒那清脆悅耳的聲音卻像春風(fēng)一般吹進(jìn)了她的耳朵:“云姐姐,好久不見了,你最近可好?”
云靈無奈,只好停下腳步,微笑著回應(yīng):“還好,多謝陸姑娘關(guān)心。你近來可好?”
陸苒一臉燦爛的笑容,仿佛春日里盛開的花朵:“我當(dāng)然好啦!自從和表哥的婚事取消后,我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現(xiàn)在每天都過得很開心。那次的事情,真的要謝謝云姐姐你。還有啊,你真的太厲害了,居然能讓北原太子改變主意,不再提聯(lián)姻之事,我們大家都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呢,都說你是我們的大功臣呢!”
云靈輕輕勾起一抹溫婉而略帶苦澀的微笑,眼中閃爍著不易察覺的復(fù)雜情緒,輕聲回應(yīng)陸苒:“陸姑娘的心意我領(lǐng)了,你的快樂便是我最大的安慰。至于我嘛,不過是因緣際會,得了幾分好運(yùn)的垂青罷了�!�
陸苒聞言,眸中閃爍著純真的喜悅,繼續(xù)道:“還要恭喜陸姐姐你喜事將近,大家羨慕你還要嫉妒你,你可是天選秦王妃�!�
云靈失笑:“謝謝你的恭喜�!�
嫁入皇室有什么可羨慕的呢?
她從未覺得嫁入皇室是幸運(yùn)之事。
回想起長姐在皇室中的謹(jǐn)慎與不易,云靈的眼中不禁閃過一絲心疼與憂慮。
皇室之中,權(quán)謀斗爭,暗流涌動,她深知那并非自己心中所愿。
她向往自由,向往平靜,向往安逸……
只是突然,如月低聲提醒,“郡主,蘇紫英在那邊呢?”
第231章
行蹤
云靈的目光輕輕掠過如月所指之人,僅是一個淡淡的“嗯”字,便收回了目光,隨即她向陸苒一行人優(yōu)雅地告了別。
馬車緩緩啟動,沿街而行,車輪的轆轆聲中,似乎還夾雜著未完的對話與微妙的氛圍。
不消多時,蘇紫英的身影竟也匆匆趕上,她帶著一絲小心翼翼,上前行禮:“紫英見過郡主,敢問安郡主,是不是要前往使館?”
馬車停下,云靈撩開車簾,清冷而疏離,目光并未過多停留,“蘇姑娘有事?”
蘇紫英見云靈冷淡,有些尷尬,便道:“無事,只是看到郡主,便覺得該行禮問安才對。還要恭喜郡主與秦王好事將近。”
云靈嗯了一聲,“多謝蘇姑娘了。既然蘇姑娘無事,我便先行一步了,尚有要務(wù)在身,不便久留�!�
蘇紫英唯唯諾諾地應(yīng)了聲,嘴巴像是被無形的繩索緊緊束縛,再也吐不出半個字來。
她心中如明鏡似的,清楚云靈對她早已是形同陌路,連一句客套話都不愿多講。
回想起在陵陽侯府吳家的那次聚會,她們幾人精心設(shè)計(jì)的圈套,本以為能讓云靈栽個大跟頭,卻不料她機(jī)敏過人,不僅輕松識破,還當(dāng)眾給了她們一個難堪的下馬威。
從那以后,云靈便仿佛對這類爾虞我詐的宴會失去了興趣,鮮少露面。
而今,云靈再次立下功勞,在與兩國和談中大放異彩,不僅為大齊贏得了榮耀,更讓皇帝龍顏大悅,直接將她與秦王的婚期提前,這無疑是將她推上了更加顯赫的地位。
現(xiàn)如今,云靈有了皇家的強(qiáng)大后盾,身份尊貴,權(quán)勢滔天,誰敢再輕易對她不敬或挑釁?
人們提起云靈,無不敬畏三分,而她蘇紫英,更是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那道光芒萬丈的身影,也只能默默咽下所有的不甘與苦澀。
……
云靈輕啟朱唇,語調(diào)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jiān)決:“如月你去告訴來福,讓他挑選幾個機(jī)敏的,這幾日務(wù)必緊密跟隨蘇紫英的動向,她的每一個細(xì)微舉動,我都要了如指掌。眼瞅著婚期一天天逼近,我可不能讓那些心懷不軌的妖魔鬼怪,攪黃了我的精心籌備�!�
如月恭敬地應(yīng)了一聲。
云靈卻又似想起了什么,輕聲追問:“對了,顧家那邊近況如何?我可不想在這關(guān)鍵時刻,還有什么變故影響我的婚事。”
如月停下腳步,細(xì)細(xì)回稟:“回郡主,郡王妃近日身體抱恙,正臥床休養(yǎng)中。聽說太后娘娘,已出手干預(yù),試圖緩解郡王府與陛下之間的誤會,希望能借此機(jī)會解除郡王妃的禁足令。至于顧將軍,自從失去官職后,他便深居簡出,大多時間都留在府中,對外界的紛擾似乎并不太上心�!�
云靈聽后,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嗯”,聲音里透露出幾分思量,“繼續(xù)密切關(guān)注顧家的動態(tài),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不能放過。我知道蓮香姑姑做事向來周全,你們也要與她緊密配合,確保萬無一失。”
如月連忙應(yīng)承:“郡主放心,蓮香姑姑那邊早已安排得滴水不漏。奴婢們定當(dāng)竭盡全力,確保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不讓郡主有絲毫煩憂�!�
云靈微微點(diǎn)頭,那動作中既有對下屬的信任,也有對大局在握的自信。隨后,她輕輕垂下眼簾,不再多言,
到了使館,云靈很快見到了北原太子-耶律瑜。
耶律瑜身著一襲精致的北原傳統(tǒng)服飾,衣襟上繡著繁復(fù)而神秘的圖騰,他的面容清秀中帶著幾分不怒自威的貴族氣質(zhì),嘴角掛著一抹溫暖而又略帶深意的笑容,緩緩迎上前來。
“真是出乎意料,安陽郡主竟然主動親臨使館,孤倍感榮幸�!币设さ穆曇舻统炼挥写判浴�
云靈微微一笑,回應(yīng)得體而不失溫度:“瑜太子親自迎接,實(shí)乃云靈之幸。翁主身體抱恙已久,心中牽掛難平,故提前前來診病。若此舉有所唐突,還請瑜太子見諒,云靈愿改日再訪�!�
耶律瑜面容清雋,微微一笑,“嘲瑰正盼著郡主前來呢�?ぶ鳎@邊請。”
云靈跟著前來,卻發(fā)現(xiàn)是耶律瑜的住所,“太子,此為何意?”
耶律瑜卻微微一笑道:“孤讓嘲瑰前來便是�?ぶ鲃偟�,孤請郡主喝杯茶如何?”
云靈聞言,眉頭微蹙,語氣堅(jiān)決而禮貌:“太子殿下,云靈感激您的盛情,但此刻心中所念唯有嘲瑰翁主的病情。畢竟,我此行,乃是為踐行與殿下的約定而來。殿下即將啟程返國,時間緊迫,我們還是先以翁主的病情為重吧�!�
耶律瑜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他輕笑一聲,話語中帶著幾分調(diào)侃:“郡主前日談判桌上的那份從容與堅(jiān)定,倒是讓孤印象深刻。不過,今日這一杯茶,難道就不足以讓郡主稍作停留嗎?如此便急著‘過河拆橋’,是否太過無情了些?”
云靈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既有無奈也有釋然。她接過耶律瑜親自遞上的茶盞,輕聲道謝后,輕抿一口,茶香四溢,果然是好茶。“的確是好茶,多謝殿下�!�
耶律瑜見狀,笑容更加燦爛,“大齊的茶文化博大精深,孤雖身在北原,卻也鐘愛不已,收集了不少佳品。待將來有機(jī)會,郡主若能蒞臨北原,孤定當(dāng)再備上好茶,與郡主共賞�!�
云靈微笑著回應(yīng):“那便說定了,殿下�!比欢闹袇s暗自思量,此生若能避免,她大抵是不會踏入北原半步的。即便命運(yùn)使然,真的有那么一天,她也定會避開與耶律瑜的任何交集。
正當(dāng)兩人交談間,門外傳來通報(bào)聲,說是耶律嘲瑰到了。
隨著話音未落,耶律嘲瑰已步入屋內(nèi),云靈見狀,立刻從座位上站起,輕盈地行了一個禮,舉止間透露出溫婉與教養(yǎng)。
耶律嘲瑰見狀,一臉傲然:“安陽郡主,太客氣了,真的不用這樣。我還得感謝您特地抽出時間來為我診病呢�!�
云靈微微一笑,那笑容里仿佛藏著春風(fēng),讓人感到舒心與安心:“翁主請坐,我們還是先來看看您的身體狀況吧�!闭f著,她已伸手示意耶律嘲瑰坐下,自己則準(zhǔn)備開始把脈。
耶律瑜在一旁靜靜地站著,沒有離開的打算,他目光柔和地注視著云靈的一舉一動,眼中既有信任也有好奇,似乎對云靈能否治愈耶律嘲瑰的病抱著極大的關(guān)注。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得緩慢,一盞茶的工夫悄然流逝。耶律嘲瑰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問,輕聲問道:“上次的診斷因?yàn)橐恍┦虑橹袛嗔�,�?yīng)該不會影響到治療吧?郡主,你真的有把握能治好我的病嗎?”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期待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第232章
全部送
云靈輕輕點(diǎn)頭,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溫和與堅(jiān)定,“翁主,您放心,三日之后,一切塵埃落定,您便可安心踏上返回北原的歸途�!�
然而,耶律嘲瑰心中的郁結(jié)并未因此消散,她終于按捺不住滿腔的不滿與疑惑,直接問道:“安陽郡主,你為何要破壞我的婚事?我聽說,那衛(wèi)宸心中有你,莫不是你因此不愿讓我嫁與他?”
云靈聞言,微微一滯,隨后語氣平和地解釋道:“翁主,實(shí)非我愿。衛(wèi)大人他自己并無此意,況且,他的母親在宮中大動干戈,極力反對這門婚事,認(rèn)為您不適合成為衛(wèi)家的媳婦。試想,即便您不顧一切嫁入衛(wèi)家,等待您的恐怕也只是無盡的冷漠與忽視。再者,作為女子,背井離鄉(xiāng),只為追隨一個并不愛您的男子,這樣的犧牲,真的值得嗎?在我看來,我只是在阻止一場可能的不幸,做了件對翁主有益的事。”
她頓了頓,目光中多了幾分深邃與理解,“再者說,太子與明陽公主的聯(lián)姻,本就沒有深厚的情感基礎(chǔ),勉強(qiáng)結(jié)合,只怕日后也難逃成為怨偶的命運(yùn)。這樣的結(jié)果,無論是對太子、公主,還是兩國之間的和平,都并非我們所愿見的。我們本是來商討兩國間的合作與交流,為何非要以犧牲個人的幸福為代價,去維系那些脆弱的政治聯(lián)姻?”
“耶律翁主,您也是一位女子,應(yīng)當(dāng)更能理解我們女子所承受的壓力與不易。在權(quán)力的游戲中,我們往往成了最無辜的棋子。我希望,我們都能為自己的幸福多考慮一些,而不是被那些外在的枷鎖所束縛�!�
耶律嘲瑰頓覺無語,“安陽郡主還真是伶牙俐齒,我倒是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了。”
耶律瑜笑笑,目光從云靈身上離開,而后起身:“治病要緊,孤還有事,先出去一趟�!�
云靈卻道:“還是去翁主的住所吧。更為方便一些�!�
……
診病結(jié)束之后,已經(jīng)是一個時辰之后。
耶律瑜似乎在等待,當(dāng)云靈的身影終于出現(xiàn)在視線中,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yáng),緩緩上前,聲音里帶著幾分誠摯與邀請:“安陽郡主,午時已至,不知是否有幸能邀你共進(jìn)午餐,共享這片刻閑暇?”
云靈輕輕蹙眉,對于這突如其來的邀約顯得有些意外,正欲開口婉拒,耶律瑜卻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搶先一步說道:“我即將離開繁華的大齊,心中卻留有不少遺憾,汴京的諸多美景,我還未來得及一一領(lǐng)略。聽聞安陽郡主游歷四方,不僅心系家國,更是商界中的佼佼者,若能得郡主相伴,共游汴京,想必定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
云靈聞言,心中雖有萬般無奈,卻也深知這北原太子的請求難以輕易回絕,只得苦笑回應(yīng):“太子殿下若想游歷,自有京城中才情兼?zhèn)涞南驅(qū)喟�,我不過是一介女流,怎敢班門弄斧,越俎代庖?”
耶律瑜卻是不依不饒,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郡主過謙了,你的商業(yè)眼光與識貨之能,早已在京中傳為佳話。孤此行不僅為游賞,更欲采購些珍品回去,有郡主在側(cè),自是如虎添翼。”
云靈見他如此堅(jiān)持,只得妥協(xié),輕嘆一聲,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并肩步入市井,立刻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diǎn),身份的特殊讓這份低調(diào)的出行變得不再可能。
集市之上,人聲鼎沸,熱鬧非凡。耶律瑜的目光最終被一家古樸雅致的首飾鋪?zhàn)游�,毫不猶豫地踏了進(jìn)去。
云靈緊隨其后,店內(nèi)琳瑯滿目的飾品讓人目不暇接。耶律瑜一一挑選,最終定格在幾支玉簪之上,他輕輕拿起一支青玉簪,詢問云靈的意見。
云靈接過簪子,細(xì)細(xì)端詳,“這簪子質(zhì)地細(xì)膩、光澤柔和,展現(xiàn)出一種沉靜、深邃和神秘的美感。獨(dú)特的色彩和質(zhì)地具有極高的辨識度。且這杯發(fā)簪是翡翠,象征著高貴優(yōu)雅、清新脫俗和純潔美麗,寓意著吉祥如意和對愛情的忠貞不渝�!�
老板大為高興:“貴人真是識貨。這的確是從南面來的上好的翡翠。”
耶律瑜瞧著簪子設(shè)計(jì)精巧,線條流暢,具有很高的收藏價值。在北原來說這翡翠更是稀世珍寶,備受貴族們的青睞與喜愛。
他笑著又問云靈:“依郡主所見,這白玉簪子又如何呢?”
云靈仔細(xì)觀賞,而后淡然說道:“純凈無瑕、溫潤如玉若是女子作為頭飾,不僅可以展現(xiàn)女性的高雅氣質(zhì),還寓意著純潔和美好。太子看,這白玉簪子的簡約大方,沒有過多的繁復(fù)裝飾,很是精致典雅,能夠凸顯出佩戴者的氣質(zhì)和品位�!�
老板滿意,喜上眉梢:“貴人所說不假,這簪子適合各種正式場合佩戴,如婚禮、晚宴等�?勺屌宕髡邇�(yōu)雅高貴,更加引人注目。”
耶律瑜沒說買,繼續(xù)指向第三個簪子,這簪子顏色鮮艷明亮,淡淡的黃色,油潤細(xì)膩,顯然是上好的和田玉打磨而成。
云靈回應(yīng):“這是和田玉,要做成發(fā)簪,工藝復(fù)雜精細(xì),需要將黃玉切割、打磨、雕刻最后才成。象征著財(cái)富、地位和尊貴,也是女子身份和品位的象征。且還是復(fù)雜的蓮花形,做工精湛,很高級�!�
耶律瑜并目光最終停留在一支紅艷如火的瑪瑙發(fā)簪上,那簪子被雕刻成梅花圖案,與云靈平日里的素凈裝扮形成鮮明對比。
他輕輕地將發(fā)簪插入云靈的發(fā)間,笑道:“此簪與郡主氣質(zhì)相得益彰,便當(dāng)作孤的一點(diǎn)心意,預(yù)�?ぶ骰槭旅罎M,切勿嫌棄�!�
老板點(diǎn)頭,贊成,“沒錯,很適合貴人。”
云靈還沒來得及將發(fā)簪取下,便聽耶律瑜又道:“老板,這幾樣全部都包起來,送到安陽侯府。”
云靈趕緊拒絕:“太子,都太貴重了,無功不受祿�!�
耶律瑜掏出一摞銀票來,堅(jiān)持要送:“遠(yuǎn)道而來,即將要走,屆時無法參加郡主的婚禮,便送上一些薄禮,郡主千萬不要拒絕。否則,孤真是寢食難安呢�!�
然一道熟悉且又威嚴(yán)的聲音頓時傳來:“寢食難安?北原太子不遠(yuǎn)萬里前來,為何偏偏要送本王王妃禮物?”
第233章
但我有個條件
蕭煜步入店鋪,其身影所過之處,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一般,眾人的交談戛然而止,只剩下細(xì)微的呼吸聲在靜謐中回響。
他,這位久經(jīng)沙場的戰(zhàn)神親王,一身鎧甲雖未著身,但那自骨子里透出的凜冽氣勢與不容置疑的尊貴,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心生敬畏,噤若寒蟬。
在這凝重的氣氛中,云靈與耶律瑜卻顯得格外從容不迫。
耶律瑜,身為異國太子,面對蕭煜的強(qiáng)勢,并未顯露絲毫懼色,反而以一種溫潤而堅(jiān)定的語氣開口解釋:“本王此番,幸得安陽郡主慷慨為伴,指點(diǎn)迷津,心中感激之情難以言表,故以此薄禮相贈,意在表達(dá)誠摯的謝意,并無他意。秦王殿下,這都不允許嗎?”
蕭煜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深邃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緩緩伸出手,輕巧地從云靈烏黑的發(fā)絲間取下先前被耶律瑜插入的瑪瑙發(fā)簪,他動作優(yōu)雅地將之置于一旁的錦盒之中,目光隨即深深鎖定了云靈那抹瓷白而精致的容顏。
“哦?太子殿下竟不知送女子發(fā)簪所承載的意義嗎?”蕭煜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雕琢,帶著不容忽視的重量:“發(fā)簪,自古以來便是男女間情意的象征,它不僅代表了贈予者的心意,更寓意著深情厚意與未來的期許。太子既已知安陽郡主乃本王未過門的妻子,此番舉動,又該如何解讀呢?”
言罷,整個空間似乎更加寂靜了幾分,每個人都在心中暗自揣摩著這番對話背后的深意。
云靈輕啟朱唇,欲語還休,最終只化作了一聲輕柔的嘆息。她深知,此刻任何言語都可能是多余的,反而可能讓事情變得更加復(fù)雜難解。于是,她選擇了沉默,以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眸,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心中五味雜陳。
耶律瑜嘴角勾起一抹略帶玩味的笑,嘲諷之意不言而喻:“沒想到秦王也如此對自己沒有信心?不就幾支簪子,女孩子們平時戴戴的小玩意兒。安陽郡主,孤向來敬重,送點(diǎn)禮物表表心意,沒什么大不了的吧?二位婚期將至,送點(diǎn)禮物,提前祝你們幸福,難道不是人之常情?”
說著,他隨手把一沓銀票往桌上一拍,繼續(xù)道:“這些簪子,是給安陽郡主的禮物,收不收,她說了算,秦王該是不能替她做決定吧?”
話鋒一轉(zhuǎn),難題拋給了云靈。
云靈輕輕一笑,應(yīng)對自如:“這些簪子,我都挺喜歡的,就全收了吧,多謝北原太子眼光獨(dú)到啊。”
隨后,她特意挑出那只紅瑪瑙簪子,推到耶律瑜面前,“這支簪子特別合眼緣,就轉(zhuǎn)贈給太子您了,不管是送朋友還是自己留著,都是極好的。”
緊接著,云靈把耶律瑜的銀票推回給他,同時掏出自己的銀票遞給店家,“老板,這些都給我包好了,直接送到安陽侯府就行�!�
耶律瑜一臉愕然:“安陽郡主,你這是何意?”
云靈笑得更溫婉了:“太子殿下您胸懷寬廣,遠(yuǎn)見卓識,若非真心誠意,兩國哪能有今日的和平共處呢?咱們就別在這些小事上糾結(jié)了�!闭f完,她轉(zhuǎn)向蕭煜,“殿下,既然來接我了,我們現(xiàn)在就離開?”
蕭煜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臉霸氣地說:“今天買的東西,都算本王賬上。老板,再挑兩副上好的首飾添上,一塊兒送到侯府。還有,安陽郡主的銀票也一并送回侯府�!�
老板連連應(yīng)是,忙活著打包去了。
云靈搖了搖頭,對著耶律瑜輕輕一笑,算是告別。
一出門,蕭煜就忍不住問:“你怎么會跟他混在一起?”
云靈明知道他啥都清楚,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了一遍:“等到北原翁主病情穩(wěn)定,他們就要回北原,太子盛情邀約,我不好拒絕,我主要也是鞏固談判成果,您說呢,殿下?”
蕭煜輕輕拉著云靈的手,引領(lǐng)她步入自己的馬車內(nèi),隨著車門緩緩合上,隔絕了外界的喧囂,他的語氣中不自覺地多了一分溫柔與寵溺:“靈兒,府上事情可準(zhǔn)備好了?”
云靈坐在他身旁,臉上洋溢著溫婉的笑容,動作間盡顯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她輕聲細(xì)語地回答:“殿下放心,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中。不過,我畢竟是第二次出嫁,心中只愿一切簡樸溫馨便好,不愿太過鋪張張揚(yáng)�!�
蕭煜聞言,目光中閃過一絲堅(jiān)定,他輕輕搖頭,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jiān)定:“那怎么行?你是我蕭煜明媒正娶的妻子,更是我的心上人,這場婚禮自然是要越隆重越好。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娶你,是此生最大的榮幸,豈能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云靈聞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卻也明白蕭煜的固執(zhí)與深情,于是她輕笑著搖了搖頭,不再堅(jiān)持己見,轉(zhuǎn)而提起了另一樁事:“殿下,按規(guī)矩,成親之前,我們是不宜見面的。禮部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向您稟明了吧?”
蕭煜卻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突然伸手將她輕輕拉近,讓云靈不自覺地依偎在了他的懷里。他低頭,在她耳邊低語,聲音里滿是柔情與無奈:“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靈兒,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才不要忍耐,明明就是近在咫尺,為何還要不見面呢?”
云靈的臉龐不自覺地染上了緋紅,她心中原本忐忑不安,以為蕭煜會因?yàn)樽约核较屡c耶律瑜的會面而心生不悅,卻不料此刻的氛圍竟莫名地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微妙與溫情。
她輕咬下唇,猶豫片刻后,終是決定坦誠以待。
“殿下,其實(shí)我有件事一直藏在心里,不知道該如何啟齒。”云靈的聲音輕柔而略帶羞澀,“你與我成親,這本是喜事一樁,但阿霖……我放心不下他�,F(xiàn)在他年幼且無父無母,如今我即將嫁作人婦,實(shí)在不忍將他孤零零地留在安陽侯府。因此,我斗膽請求,能否允許我?guī)е⒘匾煌巴赝醺�?待他成年,尋得良緣,自然會回到侯府,那時也無須殿下費(fèi)心了�!�
蕭煜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那笑容仿佛春日里和煦的陽光,瞬間溫暖了周遭的一切:“這就是你一直以來的顧慮嗎?我原以為是什么大事,竟然是為了阿霖。你放心,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也愿意成全你這份深厚的姐弟情誼�!�
他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不過嘛,我自然也不能白白應(yīng)承此事。你需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云靈聞言,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與好奇,她微微仰頭,望向蕭煜那深邃而充滿柔情的眼眸,心中既有期待又有一絲忐忑。
她輕聲細(xì)語,仿佛怕驚擾了這片刻的寧靜:“殿下但說無妨,只要云靈力所能及,定當(dāng)竭盡所能。”
第234章
沒有夫妻之實(shí)?
蕭煜輕輕一笑,那笑容里藏著幾分狡黠與寵溺,他俯身更近,溫?zé)岬臍庀⒎鬟^云靈的耳畔,讓她的臉頰不由自主地又添了幾分緋紅。
“我的條件很簡單,”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狹小的馬車內(nèi)回蕩,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魅力,“你要答應(yīng)我,從今往后,無論遇到何種困難,都要毫無保留地信任我,依賴我。就像阿霖依賴你一樣,讓我成為你的依靠,好嗎?”
云靈的心在這一刻被深深觸動,她感受到的不僅僅是蕭煜的深情厚誼,更是他對自己那份沉甸甸的責(zé)任感與承諾。她眼中閃過一絲淚光,那是感動與幸福的交織,隨即化作一抹溫柔的笑容,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殿下,云靈此生能得您如此相待,實(shí)乃三生有幸。我答應(yīng)你,從今往后,無論風(fēng)雨變幻,我都會堅(jiān)定不移地站在您身邊,與您攜手共度�!�
蕭煜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滿足與欣慰,他輕輕擁緊了云靈,仿佛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在這溫馨而靜謐的氛圍中,兩人的心貼得更近了,所有的誤會與猜疑都煙消云散,只剩下彼此間那份純粹而深刻的情感在流淌。
馬車外,車水馬龍,人聲鼎沸,而馬車內(nèi),卻是一片只屬于兩人的寧靜與溫馨。
云靈靠在蕭煜的胸膛上,聽著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安寧與幸福。從今往后,無論前路如何坎坷,她要與蕭煜并肩同行,便無所畏懼。
隨著馬車緩緩前行,兩人之間的對話也漸漸變得輕柔而瑣碎,仿佛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新生活做著溫馨的鋪墊。而云靈心中的那塊大石也終于落地,她知道,自己即將步入的,不僅是一場盛大的婚禮,更是一段充滿愛與希望的全新人生旅程。
云靈剛被送到侯府,宮里便來人,說貴妃身體不大舒服,皇帝急召云靈入宮。
蕭煜主動將人送到宮中,蕭燁對蕭煜說道:“阿煜,今夜朕與耶律瑜有約共膳,但眼下貴妃情況未明,朕心中難安。你便代朕去向耶律瑜致歉,并轉(zhuǎn)達(dá)朕的意思�!�
蕭煜應(yīng)是,帶人去見耶律瑜。
云靈,幾乎是以她所能達(dá)到的最快速度,一路小跑進(jìn)了儀華殿。
不過,她喘著氣入了內(nèi)殿,就看到舅父梁景平帶著人在為貴妃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