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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你說,她竟然與一名陌生男子同行?”蕭燁的聲音中透露出明顯的不悅,眉頭緊鎖,似乎對這樣的消息感到十分意外和不滿�!澳莻男人的身份,你們還沒能查明嗎?”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顯然對此事極為重視。

    黑衣人低下頭,聲音低沉而恭敬:“回稟殿下,他們是在旅途中半道相遇并結(jié)伴而行的。目前,我們還在全力追查那男子的真實身份,請殿下少安毋躁,屬下定會盡快將結(jié)果呈上�!�

    蕭燁聞言,不悅之色更甚,冷哼一聲:“若是那人對她并無實質(zhì)幫助,不過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角色,那就不要浪費時間了,直接處理掉。什么阿貓阿狗都敢往她身邊湊,真是自不量力�!彼恼Z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絕與冷酷。

    黑衣人恭敬地應(yīng)了一聲,表示領(lǐng)命。隨后,蕭燁又話鋒一轉(zhuǎn),問道:“內(nèi)衛(wèi)的人是否已經(jīng)成功接近她,并得到了她的信任?”

    黑衣人再次肯定地回答:“是的,殿下�?ぶ饕呀�(jīng)接納了內(nèi)衛(wèi)的安排,一切進展順利。”

    聽到這話,蕭燁的臉色終于緩和了一些,他輕輕吐出一口氣,似乎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昂芎�,接下來,你們要全力以赴,盡快從她手中取得那張藏寶圖。但切記,無論如何都不能傷害到她分毫。否則,后果你們自行承擔(dān),提頭來見也不為過!”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警告與不容置疑的堅決。

    黑衣人再次應(yīng)聲,隨后便恭敬地退出了紫宸殿。而蕭燁則繼續(xù)坐在案幾前,凝視著燭光下的陰影,心中似乎在盤算著更為深遠(yuǎn)的計劃。

    ……

    蕭煜與楊南春一行人悄然抵達了風(fēng)景如畫的揚州城,此次行程極為隱秘,外界仍普遍認(rèn)為秦王蕭煜正安心于府中養(yǎng)病,對這一切毫不知情。

    踏入揚州的那一刻,楊南春仿佛瞬間被這座城市的魅力所俘獲,她的眼眸中閃爍著興奮與喜悅,就像一只剛從冬日蘇醒,急于探索春日絢爛的小鳥。她坐在緩緩前行的馬車內(nèi),目光不時掠過窗外,那熱鬧非凡的街道、錯落有致的樓閣,無一不讓她贊嘆連連�!罢媸翘懒耍瑩P州的繁華程度,哪里比京城汴京遜色半分?難怪都說淮南王在此地流連忘返,樂而忘返呢�!彼呎f邊輕輕拍打著雙手,那份純真與快樂感染了車內(nèi)的每一個人。

    坐在她身旁的吳淵,眼神中滿是寵溺與溫柔,他輕輕一笑,柔聲說道:“等到了地方安頓下來,我就陪你慢慢逛遍揚州的每一個角落,你想去哪兒,想看什么,我都陪著你,你喜歡什么,我就買什么給你,保證讓你盡興而歸�!�

    而車外,蕭煜與程楷則是騎馬并行,他們的裝扮與尋常商旅無異,顯得格外低調(diào)。程楷低聲向蕭煜詢問接下來的計劃,語氣中透露出幾分謹(jǐn)慎:“爺,您的意思是打算購置一座宅院,以商賈的身份融入此地,目的是便于我們接近揚州知州,搜集那些人的不法證據(jù)?”

    蕭煜微微點頭,目光深邃而堅定:“正是如此。只有深入其中,方能洞察秋毫。待時機成熟,掌握了足夠的證據(jù),我們再亮明身份,一舉將他們繩之以法�!�

    程楷應(yīng)是,“您高瞻遠(yuǎn)矚,微臣自愧不如�!�

    蕭煜繼續(xù)細(xì)致地部署著計劃,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到時候,程大人恐怕要委屈一下,扮演我的親戚,小舅子這個角色就非你莫屬了,而吳淵則是我的妹夫。當(dāng)然,為了避人耳目,我們的名字都得改頭換面。”

    程楷聞言,連忙擺出一副忠誠無二的模樣,誠懇地回應(yīng):“爺您客氣了,這等小事何足掛齒,為了大局著想,任何犧牲都是值得的�!�

    緊接著,蕭煜細(xì)致地規(guī)劃著接下來的行動:“程大人,你隨我同住一處宅邸,這樣方便行事。而吳淵那邊,他會帶著楊南春另尋一處居所安頓,畢竟我們過于親近的同居一室,容易引人注意�!�

    馬車外,兩人密談著國家大事,而馬車之內(nèi),卻是另一番溫馨旖旎的景象,兩顆心在不經(jīng)意間靠近。

    程楷輕敲了敲馬車壁,打斷了這份寧靜,吳淵好奇地探出頭來詢問:“程兄,有何貴干?”

    “世子,能否請您與我一同下車,有些要事需得親自處理�!背炭蜌獾卣埱蟮馈�

    于是,吳淵帶著楊南春隨蕭煜來到了一家遠(yuǎn)離塵囂、靜謐無聲的客棧。店內(nèi)溫暖如春,他們點了一壺?zé)狎v騰的茶水,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楊南春似乎有些餓了,便提出想吃點東西,蕭煜隨即吩咐小二添上幾樣精致的點心。

    平日里,楊南春與蕭煜之間并無太多言語交流,但今日,蕭煜卻主動打破了沉默,試探性地問道:“你與靈兒私下里可有聯(lián)系過?”話語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關(guān)切。

    楊南春聞言,眼神微微一閃,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未曾有過。倒是殿下,您與姐姐私下可有書信往來?”她以同樣的問題輕巧地將話題拋了回去。

    蕭煜聞言,眼神微微一暗,隨即低下頭,默默品著手中的熱茶,似乎不愿再多言。

    楊南春則自顧自地品嘗著盤中的糕點,對蕭煜的沉默并未放在心上,兩人之間再次陷入了微妙的靜默之中。

    過了半個時辰之后,吳淵與程楷回來了。

    四下無人,吳淵便說正事,“宅子看了五處,有三處我覺得不錯,爺,要不要去親自看看?”

    蕭煜點頭,“你們先吃飯,本王一人出去走走�!�

    程楷不放心啊,“爺,我陪著您吧……”

    蕭煜斷然拒絕:“不必,有錄宏與閆飛�!�

    第264章

    打造愛妻人設(shè)

    走出客棧的大門,錄宏與閆飛幾乎是緊隨其后,步伐中帶著幾分急切。

    閆飛,常年處理外部事務(wù),被蕭煜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溃骸八F(xiàn)在具體到了哪兒?安全嗎?”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卻透露出不容置疑的關(guān)切。

    閆飛迅速而謹(jǐn)慎地回答:“據(jù)最新的消息,郡主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德州。路上郡主可沒少遇到事兒,先是在常山救了一名落難的男子,緊接著在刑州又搭救了一名女子,真是善心大發(fā)。更糟糕的是,他們還遭遇了一次盜竊,不過郡主似乎并不想把事情鬧大,并未報官。還有……”說到這里,他稍微停頓了一下,似乎接下來的話有些難以啟齒。

    蕭煜的眉頭緊鎖,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還有什么沒說完的?”

    閆飛連忙繼續(xù)道:“除了我們的人暗中保護之外,圣上派的內(nèi)衛(wèi)也一直在尾隨著郡主,似乎對郡主手中的藏寶圖志在必得,隨時準(zhǔn)備動手。但更為蹊蹺的是,還有一撥不明勢力也在悄悄跟隨郡主,這讓我們更加難以捉摸局勢�!�

    蕭煜聞言,臉色更加陰沉,顯然對此極為不滿,“三撥人圍著她,她難道真的一點都察覺不到?還是說她故意把我們都當(dāng)成了她的護身符?”

    閆飛聞言,心中雖有千言萬語,卻也只敢默默承受這份壓力,不敢輕易接話。

    蕭煜心中暗自盤算,圣上的內(nèi)衛(wèi)跟著郡主,目的無外乎是那張能夠引發(fā)無數(shù)紛爭的藏寶圖,他們定會尋找合適的時機下手。但那一撥來歷不明的勢力又是何許人也?他們究竟有何目的?

    想到這里,他果斷下達命令:“立刻著手調(diào)查那撥不明勢力的底細(xì),我要知道他們來自何方,有何圖謀!”他的聲音中透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yán)。

    錄宏在一旁分析道:“爺,您說會不會是郡主自己私下里安排的人手?”

    蕭煜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想,“不可能。她是從北原人的重重包圍中逃脫出來的,不可能還帶著那么多人。而且,她最初選擇孤身一人,就是為了讓耶律瑜放松警惕,不會想到她背后還有勢力支持。”

    但耶律瑜狡詐如狐,云嶺逃離,許是耶律瑜放水了。

    錄宏不明白了,到底哪里來的第三撥勢力。

    蕭煜再看閆飛一眼,閆飛立即離開,去辦事。

    蕭煜漫步于揚州熙熙攘攘的市集之中,目光所及之處皆是繁華景象,商鋪林立,人聲鼎沸,一派繁榮景象。

    他心中暗自盤算,嘴角勾起一抹深意,對身旁的錄宏輕聲道:“即刻著手,讓消息如春風(fēng)般迅速傳遍揚州城的大街小巷。就說有一位自荊州遠(yuǎn)道而來的玉老板,對揚州的絲綢錦繡與珍貴藥材情有獨鐘,正欲大手筆購入一批,以擴充其商業(yè)版圖。同時,也別忘了提及,這位玉老板家中已有賢妻等候,不日便將親臨此地。再者,玉家乃書香門第,祖上曾有人仕途顯赫,兄弟中亦不乏在朝為官之人,且其家族根基深厚,連京城汴梁都留有深厚印記�!�

    錄宏應(yīng)是,“屬下稍后便散播消息去�!�

    蕭煜沉吟片刻,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深思熟慮后的堅定:“務(wù)必讓揚州與杭州的知州大人耳聞,我蕭煜對江湖上盛傳的‘黑爐’鍛造技藝及‘購刃’懷有濃厚興趣。讓他們明白,玉老板財力雄厚,即便是那傳說中的神秘‘黑爐’之作,亦不在話下,我既有心,亦有力得之�!�

    錄宏恭敬地應(yīng)了一聲,顯然已洞悉主子的意圖。接著,蕭煜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溫柔與算計,他輕聲道:“此外,暗中籌備,背著楊南春,為我那即將入住的新宅添置十幾名伶俐的婢女。這些女子,不為旁的,只為我那即將過門的愛妻精心挑選,確保她的生活無憂無慮,處處舒心。”

    蕭煜談起了自己即將樹立的形象構(gòu)建:“更重要的是,我要在此地樹立起一個與眾不同的形象——非但不愛浮華美色,亦不沉溺于醇香美酒與賭桌之上的刺激,我的樂趣,在于墨香四溢的字畫之間,在于詩詞歌賦的吟詠唱和之中。我要讓他們知道,我雖為商賈,卻心系風(fēng)雅,是位名副其實的儒商�!�

    錄宏應(yīng)是。

    蕭煜最后吩咐道:“還說我正在為我的妻子尋找稀世珍寶-玉露凝香,無論多少銀子都勢在必得。”

    錄宏應(yīng)是匆匆去辦。

    ……

    宅邸的置辦迅速而圓滿,蕭煜精心挑選了一處既寬敞又氣派的住所,彰顯其不凡的品位與身份。與此同時,吳淵也依據(jù)要求,選定了一處精巧的三進院落,足夠他與楊南春安居其中,既舒適又不失雅致。

    蕭煜的生活節(jié)奏始終保持著高度的自律,清晨五更時分,他便已起身,開始了一天的修煉,劍光如織,劃破晨曦的寧靜。早餐則力求簡樸,快速解決后,他便投身于繁忙的政務(wù)之中,處理各類要事,條理清晰,一絲不茍。閑暇之余,他更是手不釋卷,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不斷提升自我。

    程楷,對蕭煜的敬仰之情溢于言表�!敖螘r間跟隨殿下左右,我真是受益匪淺,收獲良多�!彼\懇地說道。

    蕭煜聞言,微笑著擺擺手,“程大人太過自謙了,我從你身上同樣學(xué)到了許多。您的沉穩(wěn)與智慧,實屬難得,大理寺近年來屢破奇案,與您的辛勤付出密不可分�!�

    接著,蕭煜遞給程楷一沓厚厚的資料:“程大人看看,是否還有什么添加的?”

    程楷雙手接過,打開看,都是蕭煜三日以內(nèi)找到的一些證據(jù),甚至將黑市的地形都摸清了。

    程楷雙手恭敬地接過文件,逐一翻閱,心中不禁對蕭煜的行事效率與細(xì)致入微感到由衷的佩服。他知道,這幾日來,他們雖各自分工,但都在為同一個目標(biāo)努力著。

    談及自己的進展,程楷略顯赧然,“殿下,關(guān)于淮南王府,我目前只查探到淮南王世子顧航患有嚴(yán)重的哮喘,且淮南王正急切地尋找他的下落。我猜測,淮南王所尋之人,正是世子顧航。”

    蕭煜聽后,眼神微凝,隨即點頭表示贊同,“這是一個重要的線索,務(wù)必加快步伐,找到顧航�!�

    第265章

    就此別過

    德州城的夜晚,被一層深邃的藍(lán)黑色所籠罩,星辰隱匿,月光稀薄,為這段夜行之路平添了幾分不可言喻的緊張與神秘。云靈一行人在這幽暗的夜色中匆匆趕路,卻未曾料到,一場場危機正悄然逼近。

    首先,他們遭遇了一場突如其來的追蹤,黑影在暗處穿梭,如同鬼魅般難以捉摸。緊接著,又是一趟更為兇險的暗襲,利箭與暗器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道冰冷的軌跡,直逼云靈與顧航而來。這不僅僅是一次簡單的襲擊,而是三撥不同勢力的交錯糾纏:一撥人目標(biāo)明確,直指云靈;一撥則是對顧航虎視眈眈,誓要將其置于死地;而那最后一撥,行動詭異,并未直接取人性命,更像是在尋找著什么特定的人或物。

    三次交鋒,每一次都驚心動魄,卻也奇跡般地化險為夷。云靈憑借她的機敏與直覺,察覺到在這危機四伏的暗夜中,至少有三股力量在默默守護著他們,如同無形的盾牌,一次次抵擋住了死神的鐮刀。這讓她不禁心生疑惑,除了自己安排的人手,其余兩撥保護者究竟從何而來?

    顧航坐在馬車柔軟的坐墊上,身體雖已放松,但眉宇間仍難掩憂慮之色。他接過云靈遞來的水杯,輕啜一口,試圖用這微涼的液體平復(fù)內(nèi)心的波瀾:“云靈,你老實告訴我,到底還有誰在暗中護你周全?”

    云靈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云靈卻反問:“那你倒是說說,是不是淮南王府來尋你了?”

    顧航郁悶,“你就不能好好與我說話嗎?咱們可是至交好友。是不是蕭煜暗中保護你呢?”

    云靈輕輕揉了揉眼,似乎真的有些疲憊,她緩緩說道:“看今晚這架勢,他的確已經(jīng)找到我了,那些暗處的動靜,錯不了是他的手筆�!�

    顧航輕輕應(yīng)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解:“你真的決定了,非要嫁給蕭煜不可嗎?說到底,那也只是一道圣旨而已,難道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嗎?”

    云靈輕輕嘆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復(fù)雜:“顧航,你又何嘗不知,其中的糾葛遠(yuǎn)非一道圣旨那么簡單。你可曾察覺到,今晚除了蕭煜的人,還有另一股不明勢力在暗中窺視?”

    顧航沉吟片刻,眉頭輕揚,臉上滿是不解與驚異之色,仿佛遇見了什么難以置信之事:“難不成,這些人是皇帝老兒的手下?”

    云靈輕輕頷首,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掠過馬車窗外,掃過正忙碌于清理現(xiàn)場的林茹,聲音不自覺地壓低了幾分,透露出幾分隱秘與沉重:“沒錯,他們是皇帝的內(nèi)衛(wèi),一群隱藏在暗處的利刃�!�

    顧航聞言,好奇更甚,追問道:“你是怎么確定他們是內(nèi)衛(wèi)的?我聽說這些人身上都有個獨特的記號?”

    云靈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情緒,“確實如此。他們的身上,有一個火把形狀的刺青,那是身份的象征。而且,為了確保他們的忠誠,他們還需定期服用一種劇毒,每半年由上頭分發(fā)解藥,一旦有人心生背叛,便會毒發(fā)身亡,下場極為凄慘�!�

    言罷,顧航猛地一躍而下,身形矯健地穿梭于雜亂的尸體之間,仿佛在尋找著什么。不一會兒,他便拖著一具內(nèi)衛(wèi)的尸體回到了馬車旁。他粗暴地撕開那人的衣物,露出了肩胛骨上那個醒目的火把圖案,眼中閃過一抹確認(rèn)之色。

    重新回到馬車內(nèi),顧航的神情變得更為復(fù)雜,他望著云靈,語氣中帶著幾分釋然與不解:“果然如此,真是沒想到,皇帝竟會派遣內(nèi)衛(wèi)來保護你。但說保護,我更相信他是怕你出了什么意外,拿不到他想要的東西�!�

    云靈輕嘆一聲,那聲嘆息中包含了太多難以言說的情緒,“是保護嗎?他是怕我死了,拿不到他想要的東西。你呢?你想要嗎?我看淮南王府的人將你帶去光是敘話就是一盞茶的工夫,是已經(jīng)知道我的身份了對吧?顧航,今夜,我們該分道揚鑣了。離揚州已經(jīng)不遠(yuǎn),我們后會有期�!�

    顧航的神色明顯起了變化,他緊盯著云靈,語氣中帶著幾分關(guān)切:“云靈,你千里迢迢趕到揚州,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云靈輕輕垂下眼簾,聲音柔和而堅定:“說是做生意也不假,但更多是想四處游歷,看看這大好河山。我享受這種無拘無束的感覺�!�

    顧航聞言,眉頭微皺,他深知云靈所面臨的危險遠(yuǎn)不止表面那么簡單,于是鄭重其事地說:“那張藏寶圖太過引人注目,你帶著它不安全。一旦我離開,那些暗中窺伺的人恐怕會對你不利。還是交給我吧,我來保管�!�

    云靈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顧航,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不過,我自有打算。我想了個辦法,你乘坐我的馬車離開,吸引他們的注意,而我則帶著人另辟蹊徑,這樣或許能更有效地避開內(nèi)衛(wèi)和那些人的追蹤�!�

    顧航無奈地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好吧,就按你說的辦。但到了揚州之后,你一定要記得來找我。怎么說我也是揚州人,讓我盡盡地主之誼,帶你好好轉(zhuǎn)轉(zhuǎn)�!�

    云靈欣然點頭,從袖中取出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紙遞給顧航:“這是我給你準(zhǔn)備的,治療哮喘的藥方。你按照上面的方法服用一段時間,癥狀應(yīng)該會緩解很多,發(fā)作的頻率也會降低。等到了揚州,如果方便的話,我再為你復(fù)診,調(diào)整藥方�!�

    顧航接過藥方,心頭涌上一股暖流,他調(diào)侃道:“原來你還是挺關(guān)心我的嘛,我還以為自己只是個路人呢�!�

    云靈笑著搖了搖頭:“朋友之間,互相關(guān)心是應(yīng)該的。這一路走來,有你在身邊,我確實感覺旅途愉快了許多。顧航,你要一路平安,我們揚州再見�!�

    顧航的眼眶在夜色中顯得尤為明亮,仿佛有星光閃爍。他從懷中掏出一塊精致的玉牌,不容云靈拒絕便塞到了她的手中:“這塊玉牌你收好,到了揚州只要一亮出來,在揚州都可橫著走的。”

    第266章

    你在擔(dān)心誰?

    顧航的離去,確實讓這段旅程的氛圍變得有些沉悶與單調(diào),但與此同時,云靈的心中卻莫名地輕松了許多,仿佛卸下了千斤重?fù)?dān),終于可以自由地呼吸。沒有了那些如影隨形的監(jiān)視與窺探,她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了幾分。

    一行人悄無聲息地入住了一家簡樸卻干凈整潔的客棧,雖然餐食簡單樸素,卻也別有一番滋味,大家圍坐一桌,談笑風(fēng)生,簡單的快樂在空氣中彌漫。

    夜幕降臨,客棧內(nèi)一片寧靜,云靈的房間內(nèi)更是靜謐得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蓮香輕聲細(xì)語,打破了這份寧靜:“姑娘,昨晚我無意間撞見林茹在您房門外轉(zhuǎn)悠,神色鬼祟。我上前詢問,她支支吾吾地說只是想看看您是否安寢。我雖心存疑惑,但也沒多說什么�!�

    云靈輕輕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深邃:“知道了,蓮香。以后她若再有任何舉動,你只需暗中留意,不必刻意阻攔。但記得,所有她試圖傳出的消息,都要設(shè)法攔截下來,交給我處理。還有,她私下里接觸的人,也要一一記錄在案,盡快告訴我�!�

    蓮香恭敬地應(yīng)下,眼中滿是堅定與感激。

    接著,云靈的話語中多了幾分溫情:“姑姑,眼看著揚州就要到了,我知道你一直心心念念著與家人團聚。到了那里,你就先回家去吧,好好享受與家人相聚的時光。三日后,你再回來找我便是。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里�!�

    蓮香聞言,眼眶不禁微微泛紅,心中滿是感動:“姑娘,您總是這樣體貼入微,奴婢真是感激不盡�!�

    揚州新宅

    當(dāng)閆飛匆匆踏入房間內(nèi),臉上的焦慮與緊張顯而易見,緊跟其后的程楷見狀,識趣地退了出去,給這場突如其來的匯報留出空間。蕭煜的目光銳利,直接鎖定閆飛,沉聲詢問:“究竟出了什么狀況?”

    閆飛身形一僵,隨即雙膝跪地,聲音中帶著顫抖:“大事不好了,殿下,郡主她遭遇了刺殺,而且是三撥刺客輪番上陣!現(xiàn)在郡主行蹤全無,我們派去保護的人竟然都跟丟了,請殿下降罪。”

    蕭煜聞言,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眉宇間凝聚起濃重的怒意與憂慮:“不是安排了三隊人馬輪流跟隨嗎?怎么會全都失去聯(lián)系,連那兩撥人也一并消失了?”他的語氣中透露著難以置信與憤怒。

    閆飛低垂著頭,不敢有絲毫隱瞞:“是的,殿下。郡主在德州一帶失去了蹤跡,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蕭煜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聲響,似乎在思考著什么。片刻后,他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篤定:“恐怕是她故意擺脫了所有人。以她的智謀和身手,現(xiàn)在很可能已經(jīng)秘密前往揚州了�!�

    閆飛聞言,心中雖有疑惑卻不敢輕易揣測,只能恭敬地應(yīng)承:“殿下分析得極是�!�

    “罷了,你起來吧�!笔掛蠐]手示意閆飛起身,語氣中既有責(zé)備也有無奈,“你的辦事能力愈發(fā)讓人失望,這次你親自帶人去揚州暗中尋找郡主。她雖知我在揚州,但定不會主動現(xiàn)身,不過我自有辦法去見她。”

    閆飛應(yīng)諾一聲,心中暗自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找到郡主并確保她的安全。他行禮轉(zhuǎn)身離開。

    錄宏正守候在門外,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期待,一見閆飛滿臉不悅地走出,他連忙迎上前,關(guān)切地問:“又被主子訓(xùn)了?是不是因為郡主那邊出了什么岔子?”

    閆飛無奈地嘆了口氣,聳了聳肩:“可不是嘛,郡主竟然跟丟了,這能不挨罵嗎?”

    錄宏聞言,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眉頭緊鎖:“跟丟了?這……這怎么可能?我剛還聽說郡主他們遭遇了刺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閆飛也是一臉困惑:“就是跟丟了,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遇到刺殺這事兒倒是真的。你至于這么緊張嗎?”

    錄宏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去哪兒找?”

    “爺說郡主可能已經(jīng)到了揚州,我這就動身去找�!遍Z飛說著,已是大步向前,準(zhǔn)備離開。

    錄宏見狀,心急如焚,幾乎是沖進了屋內(nèi),對著坐在案前的蕭煜急切地說:“爺,郡主真的失蹤了?屬下請求讓屬下出去尋找她的下落�!�

    蕭煜抬頭,目光平靜而深邃,他淡淡地看了一眼焦急萬分的錄宏,緩緩道:“閆飛已經(jīng)去了,你還有其他重要的任務(wù)需要完成�!�

    錄宏不甘心,再次懇求:“爺,揚州那么大,郡主他們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前行,我實在放心不下他們的安危。”

    蕭煜嘴角輕輕上揚,似乎看穿了錄宏的心思,他輕聲道:“你擔(dān)心的是另有其人吧?”這句話里藏著幾分戲謔,也有幾分對錄宏心思的洞察。

    錄宏不好意思,“爺,如月那丫頭沒腦子,屬下的確擔(dān)憂�!�

    蕭煜見他承認(rèn),便道:“不會有事。”

    錄宏也不敢再說什么,便又悄然退下了,

    冷靜下來想想也是,云靈可不是一般人。

    ……

    云靈一行人的確悄然到了揚州。

    在一家面館,她卻先掏出幾枚額外閃亮的銀子放在桌上,笑容可掬地對忙碌中的老板說道:“老板,我初來乍到,對這城里的事兒還挺好奇的。您能跟我說說那位玉老板嗎?聽說他可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面館老板一聽這話,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手里的活計也不自覺地放慢了速度,顯然對這個話題頗為熱衷。他特意壓低聲音,仿佛生怕驚動了什么秘密,卻又難掩內(nèi)心的興奮:“哎呀,姑娘,你算是問對人了!這位玉老板,簡直是咱們揚州城的新貴,他一來,就鬧得滿城風(fēng)雨。不僅大手一揮,買了座豪華宅邸,那氣派,簡直讓人嘆為觀止。更厲害的是,他跟咱們知州大人的關(guān)系,鐵得跟啥似的,出入官府,如入無人之境�!�

    云靈聽得津津有味,眉頭輕輕挑起,追問道:“哦?那他這么折騰,是為了什么呢?我看還提到他要往荊州運貨?”

    老板聞言,更是湊近了幾分,眼神中閃爍著神秘的光芒:“沒錯,荊州。這玉老板啊,原本是荊州的大戶,家里背景深厚,據(jù)說京城的汴京都有他家的人在做大官呢。他這次來揚州,表面上是做生意,采購絲綢、茶葉、美酒這些上等貨,準(zhǔn)備一船接一船地運回荊州,但實際上,他心里頭裝著的可不止這些�!�

    “那還有什么呢?”云靈的好奇心被徹底激發(fā),追問得更為急切。

    第267章

    玉露凝香

    老板嘆了口氣,似乎也被這段佳話所打動:“為了他的夫人啊。玉老板是個癡情的人,這么多年了,身邊就一個正妻,連個妾室都沒納過,這在咱們這兒可是少見得很。聽說他為了討夫人歡心,特地跑到揚州來尋找一種叫作‘玉露凝香’的稀世奇寶。據(jù)說這寶貝能美容養(yǎng)顏,還能延年益壽,是專門為夫人準(zhǔn)備的稀世之物。這份深情厚意,真是讓人羨慕不已啊。”

    云靈輕嘆,對于玉露凝香的傳說,她自是有所耳聞,那不僅僅是一件飾品,更是承載著前朝皇帝對皇后深情厚誼的象征,其珍稀程度,足以讓整個揚州城為之沸騰,盡管它最終從宮廷流落至民間,成了人們口耳相傳的神秘寶物。

    如月滿臉憧憬,眼睛里閃爍著好奇的光芒:“這玉露凝香究竟神奇在何處?為何能讓全城人都如此狂熱?”

    云靈微微一笑,解釋道:“那是一支潔白無瑕的玉簪,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但這香氣并非尋常之物,唯有被它真正認(rèn)定的主人佩戴時,才會綻放出獨一無二的芬芳,仿佛蘊含著某種不可思議的魔力。”

    如月聽得入迷,心中更是渴望一睹這稀世珍寶的真容:“哎呀,真想親眼看看這傳說中的寶貝是什么樣子!”

    云靈卻輕輕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這恐怕不易,世間寶物,往往可遇而不可求,尤其是這種帶有傳奇色彩的東西,更是難以輕易得見�!�

    這時,來財氣喘吁吁地跑回來,打斷了她們的對話:“云靈姑娘,好消息!我找到楊姑娘了,她現(xiàn)在正和吳世子一起,住在一處隱蔽的宅子里。”

    云靈聞言,點了點頭,顯得頗為欣慰:“能找到就好,看來她還記得我讓她留下的記號。今晚,我親自去見她一面,記得,別驚動了吳淵�!�

    來財應(yīng)聲而去,又一陣風(fēng)似的跑了出去。

    如月望著來財離去的背影,忽然話鋒一轉(zhuǎn),感慨起揚州的繁華:“揚州真是熱鬧非凡,只是沒想到,蓮香姑姑當(dāng)年竟然會選擇從這樣繁華的地方離開,去往遙遠(yuǎn)的汴京�!�

    云靈聞言,眼神變得深邃起來,她緩緩說道:“是啊,揚州雖富庶,但繁華背后,隱藏著的是更加深邃的貧富差距。真正掌握著財富的,只是極少數(shù)的權(quán)貴之家,而大多數(shù)人,依舊在為生計奔波,生活在貧困與艱難之中�!�

    如月應(yīng)是。

    云靈道:“走,我?guī)闼奶幾咦��!?br />
    如月興奮得很,“好啊,姑娘,您可真的太好了�!�

    云靈道:“你去房間將阿霖那小書呆子叫出來,他也該散散心了�!�

    如月應(yīng)是,嘴里還嘟囔:“咱們霖少爺可真是愛讀書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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