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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你這是在發(fā)什么瘋?皇帝的軍隊都不是北原人的對手,你一個弱女子,你去?你有沒有想過后果?”

    衛(wèi)羽的眼神卻異常堅定,她像是被某種信念所驅(qū)使:“那我就去做個醫(yī)女。戰(zhàn)場上士兵受傷的肯定很多,他們需要被救助,我愿意盡自己的一份力�!�

    衛(wèi)宸聽到這里,不由得冷笑了一聲:“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的妹妹竟然變得如此讓人不認識了。救助傷員?且不說你到底會不會醫(yī)術(shù),你什么時候有了這種仁慈之心?”

    衛(wèi)羽的眉頭微微皺起,她似乎有些不悅:“哥哥,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說我以前對白楠不好嗎?”

    衛(wèi)宸的臉色瞬間變得冷清,仿佛寒冬臘月的冰窖:“你竟然還敢提這件事!出去!我現(xiàn)在不想看到你!”

    衛(wèi)羽卻不依不饒:“你明明知道我以前對她不好,但你也沒有制止過。那你呢,你又何曾善待過她?她以前身體那么好,為什么嫁給你之后就一直臥床不起?要是真追究起來,你也難辭其咎!”

    衛(wèi)宸被氣得渾身發(fā)抖,他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盞,手指顫抖著,嘴角也在微微抖動:“滾出去!這段時間,我都不想見到你!”

    衛(wèi)羽卻像是達到了某種目的,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走就走!能看到哥哥如此失態(tài),我也心滿意足了�!闭f完,她便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衛(wèi)羽離開后,衛(wèi)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他一把抓起桌上的茶盞,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濺。

    心腹李朗聽到房間里的動靜,急忙沖了進來:“小公爺,您這是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李朗很少看到衛(wèi)宸如此失態(tài)的樣子,他心中不禁有些擔憂。

    衛(wèi)宸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自己的情緒:“你去將白楠的墳?zāi)挂频角嘣粕饺�,動作要快,不要驚動任何人�!�

    李朗雖然心中疑惑,但看到衛(wèi)宸陰沉的臉色,他也不敢多問,只能點頭應(yīng)下,然后轉(zhuǎn)身離開去安排相關(guān)事宜。

    另一邊,李朗在安排遷移白楠墳?zāi)沟倪^程中,心中卻始終有個疑問揮之不去。為什么衛(wèi)宸會突然決定將白楠的墳?zāi)挂频角嘣迫ィ慷疫要求如此隱秘,不能驚動任何人?

    雖然心中疑惑,但李朗也明白,作為下屬,他只需要按照衛(wèi)宸的吩咐去做就好。于是,他迅速安排了人手,開始了遷移墳?zāi)沟男袆印?br />
    而這一切的背后,似乎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

    當衛(wèi)宸看到陸苒再次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時,他努力讓自己保持鎮(zhèn)靜:“表妹,你還有什么事情嗎?”

    陸苒看著衛(wèi)宸,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她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最終還是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表哥,我是想讓你有空去看看秦王妃,她好像要北上,我想,這個時候,也就表哥您能勸住她了吧?”

    衛(wèi)宸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

    衛(wèi)宸突然問:

    衛(wèi)宸突然問道:“你來多久了?剛才我與衛(wèi)羽起了爭執(zhí),你聽到了嗎?”

    陸苒心中一緊,她知道衛(wèi)宸問這句話的用意。她確實是聽到了他們的爭執(zhí),而且還聽到了一些她不敢想象的真相。但她還是故作鎮(zhèn)定地說道:“剛才我進來之時,看到李朗急匆匆出了門去。”

    衛(wèi)宸嗯了一聲,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他深知家丑不可外揚的道理,更不愿讓陸苒卷入這些紛爭之中。他輕聲道:“快些回去吧,別讓舅父舅母擔心。”

    陸苒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離去。然而,她的腳步卻有些沉重,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她不知道自己聽到的那些話是否真實,更不知道這些話背后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不知不覺間,陸苒竟又走到了秦王府的門口。她望著那扇緊閉的大門,心中五味雜陳。

    就在這時,如云從外辦事歸來,正好遇到了她。如云見是陸苒,便熱情地將她請了進來。

    云靈正在屋內(nèi)弄藥,聽到如云說陸苒來了,便放下手中的活計,出來迎接。她見陸苒面色不佳,便關(guān)切地問道:“怎么了?心事給我說便好�!�

    陸苒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出來。她頓了頓,有些難以啟齒地說道:“我剛才在表哥家里不小心聽到了一些話,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我又覺得是真的……”

    云靈聞言,猜測陸苒大約是無意間聽到了什么秘密。她輕聲安慰道:“若是不能說,便先不要說。有些事情,知道了未必是好事。”

    然而,陸苒卻覺得心中的疑惑如巨石般壓在心頭,讓她難以呼吸。她鼓足勇氣,問道:“表哥先前的夫人是王妃的表姐對不對?”

    云靈聞言,微微點了點頭。

    陸苒見狀,示意云靈屏退左右。云靈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照做了。

    待如月離去后,陸苒才低聲說道:“表哥突然讓人將表嫂的墳遷到青云山去,還說不要驚動任何人�!�

    云靈聞言,心中一驚。她不明白衛(wèi)宸為何要這么做,更不明白這背后隱藏著怎樣的秘密。她問道:“為何?他為何要這么做?”

    陸苒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聽到的對話復(fù)述了一遍。她說道:“衛(wèi)羽說表嫂的死有蹊蹺,還說表哥難辭其咎。因為這句話,表哥直接發(fā)了脾氣�!�

    云靈聞言,面色變得有些難看。她雖然不愿相信衛(wèi)宸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衛(wèi)羽的話卻讓她不得不產(chǎn)生懷疑。她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想來應(yīng)該就是氣話而已。遷墳應(yīng)該也是別有原因。你不要太在意,眼下你的婚事最重要。我派人盡快送你回府去�!�

    陸苒聞言,心中雖然還是有些疑惑,但也知道云靈說得對。她不能再繼續(xù)糾纏于這些事情之中,否則只會讓自己更加痛苦。她點了點頭,說道:“對,可能是我想多了。謝謝你,云姐姐�!�

    云靈見狀,心中稍稍寬慰了一些。她拍了拍陸苒的肩膀,說道:“別擔心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派人送送你回府去�!�

    第403章

    衛(wèi)宸遷墳

    陸苒的那些話,像是一塊巨石投入了云靈原本平靜的心湖,泛起了層層漣漪。

    她坐在那兒,心里七上八下的,怎么也無法安定下來。一想到衛(wèi)宸那急匆匆、神神秘秘地讓人給表姐遷墳的舉動,云靈就覺得這里面肯定有貓膩。

    如果衛(wèi)宸心里沒鬼,他干嘛這么急著悄悄行動呢?

    云靈自言自語著,眉頭緊鎖,心中的疑慮越積越多。她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來,決定親自去一趟青云山,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

    “姑姑,快來讓來福備車,我要立刻去青云山一趟。還有,讓來福多叫些人手跟上,以防萬一�!痹旗`急匆匆地對蓮香吩咐道。

    蓮香一聽,立刻答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去安排。云靈想了想,又補充道:“對了,待會如月回來,你跟她說一聲,我?guī)黄鹑�。府里的事情,就拜托姑姑多盯著點了�!�

    蓮香連連點頭,匆匆離去。云靈知道,這次去青云山,事情可能不會那么簡單,所以她必須做好準備。

    在去青云山的路上,云靈又對蓮香說:“還有,蘇紫英那邊太過安靜了,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心里不大放心�!�

    蓮香一聽,立刻拍著胸脯保證:“王妃您放心,有奴婢在,那些個爛人、賤胚子,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來。”

    到了青云山,只見天空中飄起了雪花,寒風凜冽,讓人忍不住直打哆嗦。

    云靈想到自己之前被困在這山中,差點被凍死的經(jīng)歷,心里就不禁一陣后怕。

    來福帶著人去打聽查看,不一會兒回來報告說:“王妃,果然有人在那邊挖坑埋人,還弄得神神秘秘的。”

    云靈一聽,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來福又接著說:“小的假裝是山中的獵戶,上前去問了幾句,結(jié)果那為首的十分蠻橫,什么都不肯透露�!�

    “做賊心虛,肯定是沒錯了。”云靈心里暗想。

    云靈又問道:“為首的是不是李朗?”

    李朗是衛(wèi)宸的心腹,云靈之前在滇南剿匪的時候就見過他,對他的印象頗為深刻。

    來福搖了搖頭,說:“這些人一個個都包得嚴嚴實實的,根本不肯露出真容。王妃,要不我們?nèi)ネㄖ幌掳状笕税桑吘惯@是白家的人�!�

    云靈卻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提議:“還不行。事情還沒調(diào)查清楚,我們不能輕易下結(jié)論。一旦事情鬧大了,那可就是兩個家族的事情了。”

    這時,如月也冷靜了下來,她分析道:“小公爺并不是那種無恥之人,想必其中必有蹊蹺。我們還是先不要急著下結(jié)論,把事情查清楚再說�!�

    云靈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她轉(zhuǎn)頭對來福說:“來福,你先去把埋人的具體位置確認好。我們現(xiàn)在回城去,我要親自去找衛(wèi)宸,當面問個清楚。”

    來福應(yīng)了一聲,立刻去辦。云靈則帶著如月和一行人,冒著風雪,匆匆下山,準備回城。

    一路上,云靈的心情十分復(fù)雜。她既希望這只是個誤會,又擔心事情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樣不堪。

    再回到那座熟悉的城池時,夜幕已悄無聲息地降臨,街燈一盞盞亮起,將這座古城裝點得既溫馨又神秘。

    云靈的心中卻并無太多賞景的閑情,她已嫁為人婦,身份的轉(zhuǎn)變讓她在行事上不得不更加謹慎。盡管如此,她心中那份對真相的執(zhí)著,卻從未有絲毫減退。

    衛(wèi)家的大門在夜色中顯得格外莊重,但云靈知道,此刻貿(mào)然前去,不僅不合禮數(shù),更可能給衛(wèi)家?guī)聿槐匾穆闊?br />
    她決定約衛(wèi)宸在外相見,找一個更為私密且方便交談的地方。

    衛(wèi)宸接到消息后,幾乎是立刻動身,他深知云靈的性子,不愿讓她多等一刻。

    當衛(wèi)宸匆匆趕到約定的茶館時,云靈已經(jīng)坐在那里,面前擺放著一盞剛泡好的熱茶,裊裊熱氣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朦朧。

    “今日,我去了趟青云山。”云靈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仿佛是在陳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我在山中碰到了李朗,他正在冒雪遷墳�!�

    說到這里,她微微一頓,目光直視著衛(wèi)宸,“小公爺,能否告知我,這究竟是何故?”

    衛(wèi)宸聞言,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頓,隨即無奈地笑了笑:“看來,阿苒還是將事情告訴你了。她很信任你,沒想到第一時間就告知了你�!�

    云靈沒有回應(yīng)他的笑容,也沒有去看他,只是繼續(xù)問道:“所以,為什么突然遷墳?你在隱瞞什么?表姐的死因,是否另有蹊蹺?”

    衛(wèi)宸深吸一口氣,似乎在整理思緒:“她去世之前,你幾乎每隔三日就來一趟,她的身體狀況,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手腳,你早就查出來了,不是嗎?”

    云靈聞言,微微點頭:“所以,我才親自來問你,想聽你親口說�!�

    衛(wèi)宸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感激:“謝謝你對我的信任。你總是那么顧全大局,考慮周全。我承認,阿楠一開始病重,確實是我的疏忽,導(dǎo)致她落下了舊疾。我心中有些心虛,所以……才決定遷墳。”

    然而,云靈并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放松警惕,她的面色依舊冰冷:“你有疏忽,那是人之常情。但遷墳這種事情,可不是一句疏忽就能解釋的。小公爺,你知道阿楠表姐的父親是我姑父,他是京兆府尹,如果開棺驗尸,事情會鬧得很大,很難收場�!�

    衛(wèi)宸無奈地嘆了口氣:“什么也瞞不過你,我確實沒打算瞞你。但事情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我不想被過去的事情所拖累。我們總得向前看,不是嗎?”

    云靈卻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向前看,也得分得清是非曲直。如果我真的查出表姐的死因有問題,無論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他!當初姑母姑父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傷心欲絕。如果表姐的死因真的存在蹊蹺,你讓他們怎么接受這個事實?”

    說到這里,云靈的情緒顯得有些激動。

    衛(wèi)宸見狀,連忙拉住她的手腕,試圖安撫她:“你要北上,還要顧及秦王府以及侯府,這件事,你最好不要牽扯進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所謂的真相,那你能不能不北上?”

    云靈掙脫他的手,“你是如何知道我要去北面的?”

    夜色漸深,茶館內(nèi)的燈光顯得越發(fā)昏黃。

    云靈和衛(wèi)宸的對峙,仿佛成了這個夜晚最沉重的旋律。

    第404章

    打算深入北原腹地

    晉陽,這座古城如今被一層厚重的陰霾所籠罩,局勢混亂得如同一鍋煮沸的粥。

    街道上,行人匆匆,面帶憂色,每個人的心中都揣著一份不安與惶恐。

    在這座動蕩不安的城市里,蕭燁的命運如同風中殘燭,飄搖不定。

    自從他被俘虜?shù)哪且豢唐�,就注定了要承受無盡的折磨與痛苦。

    耶律瑜似乎對蕭燁有著刻骨的仇恨,每一次的刑罰都像是精心設(shè)計的折磨,企圖從蕭燁身上榨取出更多的痛苦與屈服。

    寒冬臘月,寒風如刀割,雪花紛飛,整個世界都被一片銀白覆蓋。

    在這寒冷的季節(jié)里,蕭燁的身體卻更是雪上加霜,他染上了風寒,咳嗽聲此起彼伏,高燒如同烈火般灼燒著他的身體。

    云成清并沒有完全漠視蕭燁的生死。他命人找來了大夫,為蕭燁看診開藥,試圖挽救這個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生命。

    一夜的煎熬過去,蕭燁的高燒終于退了,但他的身體卻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瘦得皮包骨頭,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

    “若是他死了,與蕭煜還如何談條件?”云成清質(zhì)問耶律瑜。

    耶律瑜裹在厚厚的毛皮大氅里,眼神中滿是戾氣,仿佛整個世界都欠他一樣:“離死還遠呢!”他冷冷地回應(yīng),語氣中帶著對蕭燁的厭惡與不屑。

    在他看來,蕭燁這個曾經(jīng)的帝王,如今不過是個茍延殘喘的廢人,活著也只是浪費糧食,污染這片王土。

    云成清卻搖了搖頭,他深知蕭燁的價值所在:“就算日后活著,也是廢人一個�!彼麌@息道,但隨即又話鋒一轉(zhuǎn),“不過,為今之計,我們還是得帶著這廢人回去。待開春再做打算。”

    耶律瑜似乎看穿了云成清的心思,他冷笑一聲:“怎么?怕了?還是你另有詭計?孤瞧著你是打算要誘敵深入?你的目標不是皇帝,是蕭煜與云靈吧?”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質(zhì)疑與挑釁,仿佛要將云成清內(nèi)心的秘密全部挖出來。

    云成清懶洋洋地從炭盆旁起身,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顯得格外深邃:“父王的旨意很快就到。收拾收拾啟程吧�!彼卣f道,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

    耶律瑜看著云成清,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他似笑非笑地說道:“老東西尋你尋了二十來年,還真是矢志不移啊。這些年對孤是鼻子不是眼的,原來都是為了你啊。不過,遲早,孤會殺了你!”

    云成清冷笑一聲,他的眼神如同寒冰般冷冽:“那便拭目以待�!彼卣f道,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與自信。他知道,耶律瑜雖然兇猛如虎,但終究只是他的棋子而已。

    在這場權(quán)力的游戲中,誰才是最后的贏家,還未可知。

    蕭煜率領(lǐng)大軍風塵仆仆地趕到晉陽,心中滿是對勝利的渴望與對北原賊寇的憤慨,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座死寂沉沉的空城。

    街道上,商鋪緊閉,不見往日的喧囂;民居內(nèi),空無一人,只留下斷壁殘垣訴說著曾經(jīng)的苦難。

    寒風呼嘯,穿過這座失去生氣的城池,仿佛連風都在哀鳴。

    耶律瑜與云成清竟然趁著夜色,挾持著皇帝,像一群貪婪的豺狼,將晉陽城洗劫一空,隨后帶著滿滿的戰(zhàn)利品,得意洋洋地返回了他們的老巢——北原國都上京臨潢府。他們不僅帶走了糧食、布匹,還帶走了百姓的希望與安寧,留下一片狼藉給無辜的百姓。

    糧草、棉服、援軍,一樣樣急需的物資陸續(xù)抵達晉陽,可那些本該在此堅守的北原人卻像泥鰍一樣滑不溜手,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吳淵與幾位將軍帶領(lǐng)著疲憊不堪的士兵,開始清理戰(zhàn)場,安葬死者,安撫那些劫后余生的百姓。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與無奈,但更多的是對北原人的仇恨與不甘。

    三日之后,晉陽城內(nèi)總算是恢復(fù)了一絲生氣,但這份平靜背后,是深深的傷痛與憤怒。

    在晉陽府衙內(nèi),蕭煜與一眾將領(lǐng)圍坐一堂,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這幫畜生,真是欺人太甚!”吳淵一拳砸在桌上,雙眼通紅,“現(xiàn)在天氣越來越冷,他們倒是拍拍屁股回老巢享福去了!可咱們金陽城的百姓呢?他們過冬的糧食全被這幫強盜搶走了!”

    “是啊,他們還欺辱婦女,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另一副將也憤憤不平地站起身來,“更可惡的是,他們還把俘虜?shù)氖勘斪骰畎凶�,進行殘忍的操練!”

    聽到這里,蕭煜的拳頭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他的心中充滿了怒火與不甘,早先與北原人的和談本是雙方達成的共識,沒想到耶律瑜與云成清這兩個家伙竟然如此狡詐,利用和談作為掩護,趁機逃竄。

    “他們以為我們大齊好欺負嗎?以為冬季我們就不敢深入北境嗎?”蕭煜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從牙縫中擠出,“他們錯了!大錯特錯!北原人殺我子民,掠奪我們的土地,甚至俘虜了我們的大齊天子!這份恥辱,我們怎能忍受?”

    “對!北原不滅,我誓不回京!”一名將領(lǐng)站起身來,激昂地喊道。

    “秦王殿下,末將請命,率軍直逼上京,直搗北原狗賊的老巢,救出皇帝!”另一將領(lǐng)也站起身來,眼中全然仇恨與憤怒。

    蕭煜望著眼前這些熱血沸騰的將領(lǐng)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這些人是真正的勇士,是大齊的脊梁。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如炬:“本王比你們?nèi)魏稳硕几託鈶�!但憤怒不能解決問題,我們要用行動來回應(yīng)北原人的挑釁。他們以為冬季的漠北荒涼無比,是我們大齊的禁區(qū),以為本王會害怕中埋伏,不敢深入敵后。哼,他們錯了!三日之后,我們兵分三路,深入北原腹地。本王倒要看看,這些北原的狗賊們,能逞強到幾時!”

    隨著蕭煜的話音落下,整個房間內(nèi)的氣氛瞬間被點燃。眾將領(lǐng)紛紛站起身來,異口同聲地應(yīng)和著。他們已經(jīng)準備好了,為了大齊的榮耀與尊嚴,他們將不惜一切代價,與北原人決一死戰(zhàn)。

    云靈也計劃著要從汴京出發(fā)了。

    第405章

    王晴病危

    南陽郡王府的夜空,被一層厚重的陰霾所籠罩,府內(nèi)燈火闌珊,卻掩不住那份緊迫與不安。

    云靈還沒離開秦王府呢,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卻如同冬日里的一場暴風雪,不期而至。

    夜,已深。汴京的冬夜,寒風如刀,穿街過巷,帶著刺骨的寒意。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偶爾傳來的更夫打更聲,打破了這沉寂的夜。就在這寧靜至極的時刻,一陣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打破了秦王府前的平靜。

    顧瑩瑩,臉上掛著未干的淚痕,雙眼紅腫,仿佛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生離死別。她不顧形象地敲響了秦王府那沉重的大門,每一次敲擊都像是敲擊在自己心上,既沉重又絕望。

    守門的小廝,原本正蜷縮在門房里,享受著難得的溫暖與寧靜,被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驚醒,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他猛地拉開門,怒目圓睜,呵斥道:“這是誰家的瘋婦,大半夜的不睡覺,跑這兒來搗亂!再不走,我可真要把你送到衙門去了!”

    顧瑩瑩聞聲,哭聲更甚,她哽咽著說:“我……我是南陽郡王府的顧瑩瑩,我母親,南陽郡王妃,她……她病危了,求秦王妃大發(fā)慈悲,上門為我母親醫(yī)治。請您務(wù)必通報一聲!”

    小廝一聽是南陽郡王府的人,臉色瞬間變得復(fù)雜起來。他自然清楚云靈與南陽郡王府之間的那些不愉快,冷哼一聲:“哼,你們當初是怎么對待王妃的,現(xiàn)在知道求人了?有病了就去找郎中,跑秦王府來撒什么潑?”

    顧瑩瑩聞言,不顧尊嚴,直接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雙手緊緊抓著門框,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滑落:“求求您,通報一聲吧!我母親是中毒,是被人下毒了,而且……而且是太后所為。您也不想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到時候,秦王府也脫不了干系吧?”

    小廝一聽“太后”二字,臉色驟變,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連忙將顧瑩瑩拉入院內(nèi),低聲警告:“你這瘋婦,休要亂說!你在這里等著,我速去通報!”

    說完,他匆匆跑向王府深處,留下另一名小廝看守顧瑩瑩。

    那小廝也是一臉無奈:“你快些去,這瘋婦也只有王妃能對付了�!�

    不多時,錄宏匆匆趕來,他是秦王府中的得力助手,今夜恰好守夜。

    他低聲與守夜的如月交代了幾句,如月聽后,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她立刻轉(zhuǎn)身去準備云靈的藥箱。

    云靈此刻面色卻異常冷峻。

    她迅速穿上一件厚重的斗篷,站在了門口,等待著如月和錄宏。

    如月沒有多言,迅速取來藥箱,回到云靈身邊。

    錄宏因為蕭煜北上而留在秦王府,負責保護云靈的安全,這也是云靈一直未能北上的原因之一。

    此刻,他緊跟在云靈身后,一行三人,腳步匆匆,直奔大門而去。

    剛到門口,便看到了跪在地上,滿臉焦急的顧瑩瑩。云靈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即大步流星地走出王府,丟下一句:“還不快跟上!”

    夜,依舊寒冷。但秦王府的燈火,卻在這寒冷的冬夜里,為南陽郡王府帶去了一線希望。

    王晴此刻的情況十分危急,她躺在床上,嘴角掛著絲絲血跡,整個人看起來幾乎已經(jīng)神志不清,雙眼迷離,仿佛隨時都會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緊張的氣氛彌漫在每一個角落。

    云靈迅速走到王晴的跟前,她的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有專注和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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