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云靈聞言,將視線定格在了云成清身上,眼神中帶著一絲急切:“到底是什么藥?”
云成清的表情依舊平靜如水,沒有絲毫波瀾:“忘憂丹。吃下之后,可以忘卻前塵往事,一切憂愁煩惱都將煙消云散�!�
云靈一聽,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她連忙追問:“你要讓誰服下這顆丹藥?”
云成清輕描淡寫地說道:“你或者我�!�
然而,楊碩卻搖了搖頭,神色凝重地說道:“忘憂丹?哼,煉制出來那也是毒藥。人一旦服下,雖然可以失憶,忘卻一切煩惱,但壽命卻會大大減短,少則十年,多則二十年�!�
云成清一聽這話,眼里頓時涌現(xiàn)出一股戾氣,他惡狠狠地盯著楊碩:“所以才讓你不斷試煉,不斷改進配方,直到它不是毒藥為止!看在靈兒的面上,你如今才能活著站在這里,你可要好好珍惜這個機會!”
云靈一聽“不斷試煉”這四個字,心里咯噔一下,她想到了一種可能,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不斷試煉?那……那是誰在試藥?”
這個問題一出,整個房間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而壓抑。云成清和楊碩都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云靈的心中充滿了不安和擔(dān)憂,她緊緊地盯著這兩個人,等待著他們的回答。
終于,云成清緩緩開口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試藥之人,你不必多問。你只需要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計劃,為了我們的將來�!�
“大師兄,該不會你自己在以身試藥?不可,你萬萬不可如此!我終究還是來晚了是嗎?”云靈的聲音帶著哭腔,她瞪大了眼睛,目光銳利地轉(zhuǎn)向站在一旁的云成清。
云靈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不解:“你竟然讓師兄試藥?你可知師兄的醫(yī)術(shù)比太醫(yī)都厲害?他可是難得一求的人才,你竟然如此對他?”
云靈的聲音顫抖著,她的眼眶已經(jīng)泛紅,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楊碩看著云靈,想要開口否定,但話到嘴邊卻哽咽住了。他知道,云靈已經(jīng)猜到了真相,而此刻的否認(rèn)只會讓她更加傷心和憤怒。
云成清也沒想到云靈的情緒會如此激動,他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些什么,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云成清,你非要如此狠心嗎?什么忘憂丹,哪有那種東西!你想讓我忘記蕭煜,你便殺了我便是,你不要傷害我的親人,我的師兄!”云靈的聲音越來越高亢,她的情緒已經(jīng)完全失控了。
云成清看著云靈,換了情緒:“好,試藥之人換成那些個囚犯好了。算了,不煉藥了,師兄喜好自由,便放他去,可好?”
云靈聽了云成清的話,情緒稍微平復(fù)了一些。但她依然不放心,她緊緊盯著云成清,生怕他會反悔。
“我要看著師兄帶著行李盤纏離開,我才放心。就現(xiàn)在�!�
云成清看著云靈堅決的態(tài)度,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他吩咐下人準(zhǔn)備好馬車和行李,然后親自帶著楊碩走向府門。
楊碩提著一些衣服和盤纏,“靈兒,你不走嗎?”楊碩看著云靈,眼中充滿了不舍和擔(dān)憂。
云靈搖了搖頭,“師兄,你先走。我如今還要陪著五殿下呢。”
楊碩似乎明白了云靈的用意,他點了點頭,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皇子府。
然而,云靈依然不放心。她拿起剛治好的丹藥,緊緊地握在手中,對云成清道:“若是師兄不能安然出城,我便服下此藥,與師兄同生共死!”
云成清聽了云靈的話,面色大變。他立即勸道:“靈兒,你在說什么胡話。自然是要將楊師兄送出城的�!彼�,云靈此刻的情緒已經(jīng)接近崩潰的邊緣,他不能再刺激她了。
“我要親眼看著師兄出城�!痹旗`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云成清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后吩咐下人準(zhǔn)備好馬車,親自帶著云靈和楊碩前往城門。
一路上,云靈都緊緊地握著那顆丹藥到了城門口,云成清看著楊碩上了馬車,然后揮手示意車夫啟程。
馬車緩緩駛離城門,云靈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它,直到它消失在視線中。
第460章
見面
“好了,靈兒,該回去了�!痹瞥汕宓穆曇糨p柔而低沉
但云靈依然站在原地,目光呆滯,望著遠方,臉上寫滿了迷茫與不甘。
“事情非要鬧到這一步嗎?”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與絕望。她似乎無法接受如今發(fā)生的一切,不愿意相信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云成清輕輕地嘆了口氣,目光深邃而復(fù)雜:“事情的發(fā)展從來都不受我們的控制,靈兒。你也是這盤棋局中的一環(huán),我們所有人都無法跳脫出來,只能按照命運的軌跡前行�!�
云靈聞言,轉(zhuǎn)頭看向云成清,“我打亂了你的計劃,放走了大師兄,你卻不生氣,反而還順著我。這是為何?難道你是還有后招,想要利用我去達成什么目的?”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警惕,顯然對云成清的話并不完全相信。
云成清微微一笑,目光中透露出一種深不可測的意味:“靈兒,你想要誰活,誰便能活;你想要誰死,誰便得死。如今,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邊,便會安然無恙。而且,除了你之外,再無人能夠傷我分毫!”
云靈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似乎是在思考云成清的話。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
很快,一隊人馬便將二人團團包圍。
為首之人摘下面巾,露出一張英俊堅毅的臉龐,正是蕭煜。
“靈兒,我來救你!快上馬來!”蕭煜的聲音中帶著急切,他毫不猶豫向云靈伸出了手。
云靈看到蕭煜,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與感動。
但她很知道事情并沒有如此簡單。
云成清卻依然保持著那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仿佛對蕭煜的到來并不感到意外。
“靈兒,你看,秦王來了。這里雖然是上京地界,可他竟然能如此輕易地找到這里,還真是本事不小啊�!痹瞥汕孱D了頓又道,“既然如此,你便隨他走吧。只是可惜了,本殿的登基大典,你是看不到了�!�
云靈聞言,心中頓時明白了一切。蕭煜能夠如此輕易地找到這里,是因為云成清的放縱與默許。
而他之所以這么做,就是為了威脅自己,讓自己不敢輕易離開他的身邊。否則,蕭煜的生命安全將無法得到保障。
云靈還在思考猶豫之間,蕭煜已經(jīng)瞬間落馬,手中的刀抵在了云成清的脖頸上:“叛國之賊!竟敢搶我妻子!簡直找死!”他的聲音中帶著滔天的怒意與決絕。
面對蕭煜的威脅,云成清的臉上卻看不到一絲害怕與慌亂。
他依然保持著那副平靜而深邃的表情,仿佛對生死已經(jīng)無所畏懼:“秦王殿下,你殺了我又能改變什么呢?你恨透的北原會依然會存在。也許我活著,對你來說更好一些。至少,我還會憐憫你,讓你在這個時候見到靈兒。換做旁人,那可就不一定了。對吧?”
他語氣中帶著一種莫名的嘲諷與挑釁。
云靈深深地望向蕭煜,眼中滿是復(fù)雜與不舍,她勉強擠出了兩句話,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云暉,你先走吧。等到五殿下登基大典結(jié)束,一切塵埃落定之后,我便回來尋你。今夜,真的很抱歉,還不能跟你走�!�
她的眼神里充滿了無奈與歉疚,仿佛有千斤重擔(dān)壓在她的心頭。
蕭煜聞言,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不解與焦急。
他上前一步,急切地問道:“為何還要等?現(xiàn)在局勢緊張,他身邊的人手并不多,我完全可以帶你離開上京,我們都能安然無恙。為何非要等到那個時候?”
云靈卻輕輕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里滿是堅定:“再等幾日吧。若是上京的局勢變得對我們不利,殿下你即刻帶人離開便是,不必顧及我。”
蕭煜見狀,心中的怒火不禁升騰而起,他的語調(diào)都變得低沉而有力:“你信他,卻不信我嗎?難道我在你心中,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嗎?”
他的眼神里滿是受傷與失望,仿佛被云靈的話深深刺痛了。
云靈眼眶瞬間濕潤了,她無奈地搖了搖頭,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并非如此。大師兄剛剛出城而走,你若是不信我,大可去找大師兄問個清楚。你想知道的,大師兄也都知道�!�
此時,吳淵也在一旁,他出聲勸道:“王妃,殿下帶我們尋遍了機會,今夜好不容易才尋到這樣一個絕佳的時機,您為何就是不肯走呢?”
他的語氣里滿是焦急與不解,無法理解云靈的決定。
云靈見狀,語調(diào)都變得急切起來:“吳世子,快帶殿下走!你怕是還不知道南春有孕的消息吧?她一直在等你回去,你不能讓她失望啊。今夜,就請聽我一句勸,好嗎?”
就在這時,盧復(fù)打馬出現(xiàn),他大聲勸道:“秦王,靈兒說的話你沒聽到嗎?還不快走!”他的語氣里滿是焦急與嚴(yán)厲,仿佛已經(jīng)感受到了即將到來的危險。
蕭煜望著云靈那堅定的眼神,心中不禁生出一股無力感。
他知道,云靈的決定已經(jīng)無法改變,而他也有自己的軟肋和牽掛。他紅著眼睛看著云靈,聲音沙啞地說道:“好,本王走。但你要記住,日后你最好不要后悔!”
說完,他打馬帶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串馬蹄聲和塵土飛揚。
云靈望著蕭煜遠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她又何嘗不想跟他一起走,遠離這紛爭與危險?
但她更清楚,云成清既然敢讓她出來,就肯定還留有后手。這個看似云淡風(fēng)輕的人,實則心思深沉如海,不知道會做出多么殘忍的事情來。
她不能讓蕭煜陷入危險之地,更不能讓無辜的人因她而受到傷害。所以,她只能做出這樣的選擇,即使心中充滿了不舍與痛苦。
她默默地擦去眼角的淚水,轉(zhuǎn)身走向另一個方向。
夜色中,上京的燈火依舊璀璨奪目,云靈與云成清的身影在夜色中漸行漸遠……
第461章
駕崩
到了安全地點之后,氣氛卻并沒有因此緩和下來。
盧復(fù)一臉怒容,毫不留情地指責(zé)起蕭煜來:“你他娘的,到底在想什么?為什么要那么沖動?你難道看不出來靈兒她不敢走,也不能走嗎?你這樣做,差點就把她給害了!”
蕭煜低著頭,雙手緊緊握著茶杯,沉默不語。他的面色難看到了極點,仿佛內(nèi)心正在經(jīng)歷著劇烈的掙扎和自責(zé)。
盧復(fù)見狀,心中的怒火更是蹭蹭直往上冒:“你倒是說話��!平時不是挺能耐的嗎?怎么現(xiàn)在關(guān)鍵時刻就啞巴了?你以為云成清是那么好對付的?你以為他沒有后手嗎?他能拿下北原,靠的可不是運氣!”
蕭煜依舊沒有回應(yīng),只是那緊鎖的眉頭和顫抖的手,透露出他內(nèi)心的煩躁與不安。
這時,吳淵實在聽不下去了,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視著盧復(fù):“你他媽給我閉嘴!大齊的秦王,豈容你在這里大放厥詞?若不是看在秦王妃的面子上,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盧復(fù)也不甘示弱,咬牙切齒地回擊道:“哼,若不是需要我來解毒,若不是靈兒的關(guān)系,你們還能在這里安然無恙?你們還真是夠虛偽的!愚蠢又沖動,就你們這樣還想成大事?”
吳淵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拔刀就要往上沖:“你他娘的,你再說一句試試?”
蕭煜見狀,連忙大聲呵斥道:“住手!阿淵,不可沖動!明日,你便盡快回汴京去。我知道你心里掛念著家中,但這邊有我就足夠了!”
盧復(fù)卻不再理會他們,氣呼呼地摔門而出。吳淵看著盧復(fù)的背影,氣急敗壞地罵道:“如今我們受制于人,簡直氣死人了!真恨不得一刀宰了這幫狗賊!”
蕭煜拉住暴跳如雷的吳淵,勸慰道:“莫要沖動,明日你就回去。這邊你盡管放心。既然靈兒她執(zhí)意要留下,那我就陪著她。如今這局勢,也不算是我們受制于人,只能說是我們甘愿寄人籬下罷了�!�
吳淵嘆了口氣,心中滿是不甘:“我現(xiàn)在不能回去。雖然毒已經(jīng)解了,但你在這里我不放心。南春自然家人照顧,我不能丟下你一人,回去�!�
蕭煜搖了搖頭,神色凝重地說道:“如今這里人多眼雜,到時候撤退起來不方便。你先帶走一部分人,晉陽那邊的祁廣還需要你去解決。他與北原沆瀣一氣,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br />
提到祁廣,吳淵的怒火再次被點燃:“這狗賊,真該被千刀萬剮!要不是他背叛朝廷,圣上也不會被俘虜,我們也不會犧牲那么多兄弟!”
蕭煜拍了拍吳淵的肩膀,語氣頗為堅定說道:“我知道你心里難受,但我們現(xiàn)在不能意氣用事。祁廣一日不除,對我們的威脅就越大。你必須盡快拿下他,確保晉陽的安全�!�
吳淵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自己的情緒:“我明白。明日一早,我就帶著人離開。殿下你一定要萬分小心。等解決了祁廣,我就立刻回來支援你�!�
蕭煜微笑著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會的。你也要多加小心,一路平安�!�
吳淵解毒之后,便去了晉陽。
北原的喪鐘突然打破了夜的寂靜,連續(xù)敲響了十三次,那沉重的鐘聲仿佛在訴說著一個時代的終結(jié)。
北原王,這位曾經(jīng)叱咤風(fēng)云的君主,就這樣悄然離世,留給世人無盡的猜測與遺憾。
緊接著,宮里傳來了更為震撼的消息:遺詔已經(jīng)公布,耶律清將被冊封為新的北原王,而且登基大典就在三日之后舉行。
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云靈,不得不隨著云成清住進了宮里,面對即將來臨的風(fēng)暴。
北原王宮內(nèi),哭聲此起彼伏,一片哀鴻。
按照傳統(tǒng),所有人都需要披麻戴孝,以示對逝者的哀悼。
但云靈除外。
耶律瑜在今日終于被釋放了出來。他與幾位幸存的兄弟姐妹一同跪在地上,眼神中閃爍著復(fù)雜的情緒,全然都是怨懟與不安。
“皇兄,你看他今日志得意滿的樣子,不如我們趁機殺了他!”一個聲音低沉而急切地說道。
有人也不忘加把柴:“八皇弟,你母妃被他軟禁起來飽受折磨,還有婉兒,也是被他一劍刺死,這你都能忍嗎?”
“他簡直瘋了!完全失去了理智!”另一個聲音顫抖著回應(yīng),“近日來,他已經(jīng)不知道殺了多少人,誰要是敢反駁他一句,就會被當(dāng)場誅滅。想想以往,他還對我們百般示好,如今看來,還是你更適合那個王位�。∷羰钦娴淖隽吮痹�,我們哪里還有活路?”
耶律瑜冷嗤,他冷冷地瞥了眾人一眼:“這個時候,你們還想讓我去做出頭鳥嗎?不過,你們有一句說對了,他遲早會將你們?nèi)繗⑺赖�!�?br />
說完,他站起身來,踉蹌著往外走去。
他的目標(biāo)很明確——母妃被軟禁的地方。
兩名守衛(wèi)攔住了他的去路,眼神中透露出警惕與冷漠。耶律瑜沒有多言,只是瞬間出手,取了兩人的性命。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將門緊緊關(guān)上。
屋內(nèi),婦人看清了來人的面容,瞬間淚如雨下:“阿瑜,我的兒啊,你終于來救母親了嗎?快點救母妃出去啊!”
耶律瑜看著眼前的婦人,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感。
然而,他只是淡漠地回了一句:“今日無法救你出去�!�
他的母親都先沒有問過一句他的安危,卻只想著自己。
婦人聞言,哭得更加傷心:“為何?阿瑜,為何呀?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母親在這里受苦受難嗎?”
耶律瑜冷冷站著,似乎忍著哀傷,他反問:“那你為何都不問我一句?你都不想知道這些日子我去哪里了?當(dāng)初,我差點死了,你為何也沒來救我?”
第462章
不會殺你
那個披頭散發(fā)的婦人猛然一頓,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與決絕:“我……母妃有難言之隱�!彼难凵耖W爍不定,似乎在逃避著什么。
耶律瑜聞言,眉頭緊鎖,他緩緩蹲下身子,雙手緊緊捉住婦人的肩膀,目光如炬地盯著她:“敢問母妃,這難言之隱究竟是什么?告訴我,你現(xiàn)在就告訴我,只要你說了,我便想法子救你出去�!�
然而,婦人卻仿佛被什么觸動了心弦,眼神飄向了別處,聲音也變得游離起來:“阿瑜,你救母妃,愛母妃,這都是你的責(zé)任,是你的本分。你現(xiàn)在這是在與母妃談條件嗎?當(dāng)初我自己都自身難保,又如何能救得了你呢?你看,你現(xiàn)在不是好端端地站在這里嗎?我還聽說,是大齊的一位郡主救了你,她便是你的心上人嗎?等我出去,我一定幫你說和這件事,讓你們成親,這樣也好有個照應(yīng)……”
耶律瑜聽著婦人的話,眼中的光芒逐漸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失望與無奈。
他搖了搖頭,聲音低沉:“看來母妃還如往常一樣,喜歡騙我,想怎么騙就怎么騙。你也依舊知道如何拿捏我的短處,如何刺痛我的心。”他頓了一頓,繼續(xù)說道,“今日我不是來救你的,我是來同你告別的。”
婦人聞言,臉上瞬間布滿了震驚與恐懼:“告別?阿瑜,你要去哪里?你難道不管母妃了嗎?”
耶律瑜的眼神已然看向別處,那深處的一點氤氳仿佛再也消散不見。他淡淡地說道:“母妃都不曾真正管過我,我又何須管你?說不準(zhǔn)我會去哪里,也許是死路一條。兒子怕連累母妃,母妃還是莫要跟隨兒子的好。畢竟事出有因,種什么樣的因,便得什么樣的果。這是天數(shù),也是命數(shù)�!�
婦人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變得猙獰起來,她狠毒地咒罵道:“早知道你也如此狼心狗肺,我該就早早殺了你才對!當(dāng)初就該把你也扔到死尸堆里,讓你自生自滅!就該讓你父王打死你,省得你現(xiàn)在來氣我!早知道你這么沒出息,連太子之位也坐不穩(wěn),你就該死才是!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她的聲音尖銳而刺耳,仿佛要將心中的憤怒與怨恨都傾瀉出來。那一刻,她仿佛忘記了眼前的人是她的親生兒子,而將他視作了仇敵一般。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身影站在門口,冷冷地說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云靈來了。
她的身影靜靜地出現(xiàn)在耶律瑜的視線中,如同夜色中一抹不易察覺的暗影。
耶律瑜抬頭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掩飾的苦笑。他的眼神復(fù)雜,既有無奈,也有一絲淡淡的哀傷:“你來殺我嗎?”
云靈沒有笑,她的面容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沉靜,眼中卻流露出一抹凄涼:“你帶著你母親離開吧,”她說,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知道他不會放過你的。三日后便是他的登基大典,我來這里,已經(jīng)半個月了。當(dāng)初,在晉陽半月我就在想,我們到底為何走到了這一步……就因為我們都背負著家國仇恨�!�
耶律瑜的眼眶微微泛紅,他深深地看了云靈一眼,仿佛要將她的模樣刻入心底:“我們終究到了這一步……”他喃喃自語,聲音里滿是苦澀。
云靈輕輕掃了一眼那個已經(jīng)不再狂怒的婦人,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我是覺得活著就好,”她低聲說道,“在這世道,活下來便是最好的。他不會殺我,卻也不會輕易放我走。瘋了的人,只會讓大家都跟著不幸�!�
耶律瑜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他含著眼淚笑了,那笑容里既有自嘲,也有對命運的無奈:“這事怪不得你,”他輕聲說道,“你從未做錯過什么。就如你所說,我們都背負著家國仇恨,無法釋懷罷了�!�
他頓了頓,目光再次落在云靈身上,眼中滿是決絕與無奈:“如今,我還能去哪里?這國土沒有一處是我所能踐踏的……”
云靈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從袖中拿出一粒藥丸,道:“這是解藥,”她的聲音平靜而堅定,“服下之后,終生都不會再毒發(fā)。日后,我們便再也不會見了�!�
耶律瑜盯著那粒藥丸,腳步卻未動分毫。云靈將藥丸輕輕放在門口,然后轉(zhuǎn)身離去,沒有回頭。
她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清香在空氣中回蕩。
婦人見狀,急忙催促道:“還不快服下解藥!”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急切和焦慮。
鐵穆拿過解藥,直接遞給耶律瑜,眼神中滿是關(guān)切與擔(dān)憂:“殿下,快服下�!彼吐暣叽俚馈�
耶律瑜沒有猶豫,接過解藥一口吞下。
婦人見狀,又問道:“你不打算走,對吧?你是要殺了那個野種對吧?他是北原人不錯,但他絕對不是你父王的孩子。當(dāng)初那個孩子明明死了……”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瘋狂和決絕,仿佛要將所有的怨恨都傾瀉出來。
耶律瑜聞言,臉色驟變,震驚至極:“你到底在說什么?”他怒吼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分不清你說的哪句話是真話了!父王不會認(rèn)錯自己的兒子,他眉眼像極了父王。這個時候,你為了讓我去殺他,寧可說出這樣的謊言!”
鐵穆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她將刀架在了婦人的脖頸上,語氣冰冷而決絕:“殿下,殺了她便是!如今我們重新起事,肯定是難上加難。趁著國喪,屬下護送您離開上京。您去東北或者西北皆可!”
耶律瑜卻搖了搖頭,他的眼神里滿是決絕與堅定:“不必殺了她!再等三日,我們便離開!我還有一件事要做。你可以先離開上京�!�
鐵穆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掙扎與不舍。但他知道,耶律瑜的決定無人能夠改變。他深深地看了耶律瑜一眼,然后收起刀,轉(zhuǎn)身離去。
耶律瑜看著鐵穆離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他轉(zhuǎn)身看向母親,眼神里滿是復(fù)雜與無奈,他輕聲說道,“我不會殺你。但我也不會再來找你!”
婦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愕與不甘。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