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霍晚清現(xiàn)在正和白斯年纏纏綿綿,哪顧得上我?
我跌跌撞撞地支起身子,顫抖著取出一副卜骨。
霍晚清還不知道,我已學(xué)會用斷指卜卦,只是未曾嘗試。
骨面上的裂紋如蛛網(wǎng)般蔓延,最后慢慢聚成了桃花狀。
桃花劫,乃情劫。
也就是說,我的情劫一直未解,我卻傻傻地以為尋到了真愛。
師傅曾說,這輩子因愛遍體鱗傷的人,是前世欠下的債孽。
可霍晚清,我因你斷手?jǐn)嗤龋@債,總該兩清了吧!
3.
晚上八點(diǎn),我坐著輪椅,緩緩進(jìn)入宴會。
現(xiàn)場觥籌交錯(cuò),霍晚清站在人群中間推杯換盞。
“這就是清清那個(gè)腳踏兩條船的老公?他怎么瘸了?”
“被女人榨干了吧,誰讓他這么精蟲上腦,一刻也離不了那事兒呢�!�
“二小姐真可憐,當(dāng)年要是嫁給她青梅竹馬的白斯年就好了,也不至于戴這么大的綠帽。”
...
霍晚清推著輪椅的手微微用力,視線落在遠(yuǎn)處的白斯年身上。
他一身白色西裝,眉目如畫,氣質(zhì)卓然。
見我入場,他晃著酒杯走了過來:
“林先生,我聽說你們道觀的卦術(shù)很準(zhǔn),你能不能給我算一卦呀?”
此話一出,霍晚清的表情瞬間僵硬了。
“斯年,這不合適吧...”
“哎呀,這有什么的,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呢。”
白斯年輕笑一聲,曖昧地看了眼霍晚清,
“畢竟我想算的,可是姻緣呢~”
霍晚清的呼吸急促了起來,下意識地朝我看來。
可我晃出斷了兩指的手,表情無奈:
“清清,不是我不愿意,我的手你也是知道的,實(shí)在是握不動(dòng)卜骨�。 �
“沒關(guān)系老公。不過是一場表演秀而已,你只需哄一哄斯年,結(jié)果如何,并不重要�!�
霍晚清對我耳語,神色不容置疑。
我知道她的小心思,無非是想要我說些好話,暗示她才是白斯年的正緣。
可她恐怕還不知道,卜卦于我,乃是窺破天機(jī)的神圣之事。
我們天師口中,說的每一個(gè)字都作數(shù),每一件事都會發(fā)生。
握住卜骨,我默念著生辰八字,隨后輕輕拋向地面。
半晌,卜骨落地,我盯著白斯年,一字一頓道:
“緣不在時(shí)莫強(qiáng)求,逆天而為終有報(bào)。”
“做了虧心事,你的因果律馬上就要應(yīng)驗(yàn)了�!�
白斯年臉色慘白地跌倒在地,霍晚清護(hù)著他,對我怒目而視:
“林慕澤!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斯年這么善良怎么可能做虧心事!”
“把你這些胡話給我收回去,然后向斯年道歉!”
我抿著唇,不發(fā)一言。
我們天師,絕不收回卜言。
見我不動(dòng),霍晚清不顧我的腿傷,強(qiáng)行將我拉出輪椅。
我踉踉蹌蹌地支撐著,被她一腳踹倒在地。
“跪下,給斯年道歉!”
我跪在冰冷的地上,霍晚清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聲音刺骨。
“你竟然污蔑斯年,憑你那點(diǎn)三腳貓的卦術(shù),也配妄議他的品性?”
她揮一揮手,立刻有人上前,將我一杯酒潑在我身上。
刺骨的寒意襲來,我咬緊牙關(guān),不肯發(fā)出一絲聲音。
很快,我眼前一片模糊,抵擋不住刺骨的寒意了。
4.